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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俏pwp】最是人间留不住 俏如来也不晓得他与上官鸿信这段孽缘因何而起,许是之前翻阅《羽国志异》时便埋下的根,又或是经年针锋相对反倒是让他们互相生了道不明的情愫,要说情爱二字反而肤浅,却不得不依存于情爱。 俏如来先前是佛门中人,因而对爱欲之事知之甚少。上官鸿信却不同,他原便是羽国的王,后来又在深渊里滚过一遭,是以头一回折腾俏如来时算不得生疏,手法老练地挑起怀中人的情欲,两双相类的眸子里水雾氤氲,额前一绺赤色长发落下来,正好搔在俏如来藏在凌乱僧袍当中的乳首上,只消轻轻点一点便叫往日禁欲的苦行客红了眼角,被水雾遮掩的眸子却茫然又无措,无奈人生得好,天赋异禀,纵是常年在外为苍生奔波也无碍于那一张细嫩面皮,此番那嫣红自眼直往整张脸渡去,直至双颊通红,又从平日里对他没甚好话的嘴里吐出些颇诱人的轻哼来。 若非逼到极限,俏如来向来是不肯将羞人呻吟宣之于口的。 上官鸿信想着念着往日俏如来在他身下的乖觉模样,养尊处优的手指无意间相互搓了搓,足下踩着的落叶枯枝正正好嘎吱嘎吱吵得起劲。 他在一棵树下停下脚步,仰起头来看着它。 那树长相颇清奇,血染就的枝干,无叶无花无果,唯有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琉璃珠挂在枝杈上,上头挂着两串不一样的珠串,一串鎏金,一串浅绿。风一来便叮叮当当响着,很是好听。 上官鸿信原本要走,又似是从那摇摇晃晃的珠串里头瞧见了什么,漫不经心的目光陡然沉凝半分,周身气势一震,便又是一阵风来。 “雁王?” 缓步行来的人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上官鸿信会来,雪发披肩雪纱履地,发间细心编了许多辫子,上头还缀着些赤色琉璃珠,显得精巧十分。 不像上官鸿信叫师弟叫的那般信口拈来,俏如来向来是不愿叫他师兄的,连床笫之间忘情时也从没叫过一声,一双眼独瞧着他,一时涣散一时聚拢欲言又止,一副被欺负狠的模样。 上官鸿信侧身单看着走近的俏如来,眸中仍结着冰,气势压迫得来人止步不前:“你来了。” 见惯了上官鸿信似笑非笑的模样,俏如来乍一见雁王对他冷言冷声还有些新奇,分明一句普通问候也叫雁王演绎得苦大仇深。不过俏如来向来不惧,反倒乐意与他呛声,平日温润慈悲的人见了他恍若变了个样儿,口中含刀眉目也冷,说不得还要动手——此番却低眉顺目双手合十,叫上官鸿信眉尖生生跳了一跳:“世事凶险,哪能像雁王这样袖手,以作弄俏如来为乐。” “师弟若是因此生了轻生念头,岂非辜负先前豪言壮语。”雁王目光落在那一串琉璃佛珠上,骤然一冷,“也辜负师尊。“ 俏如来在上官鸿信迫人气势里八风不动,不紧不慢答道:“墨家钜子如何传承,雁王理应知晓,俏如来便不再赘述。” 这便是直戳上官鸿信心窝的一把刀了,俏如来向来晓得如何剥下他那层浑不在意的壳子要他难堪。上官鸿信笑意原就无甚温度,此刻更覆着一层冰也似的壳,顺势便出手捉着人细瘦的腕子往怀里拖,另一手熟门熟路顺着宽松僧袍摸进去,斜飞入鬓的眉一侧挑起:“又瘦了?” 俏如来自然不会以为上官鸿信是在关心他,若当真如此反倒叫人毛骨悚然,他只被上官鸿信那把惯常沙哑性感的嗓音与腰间作乱的手晃了神,眼里神光如云聚散,等回神时已是被身后人半抱在怀中的羞人姿态,手像是特特要逼得他失态,哪儿不能摸偏生要往那儿摸去,俏如来不管多少次也没法儿适应上官鸿信过于亲密的态势,另一只手摁在他胸膛上,带着赤色暗纹的衣料令得那只手越发显得细瘦纤白,两双极其相似的眼睛倒映着彼此,倒让人生出他二人该当拆骨入腹融于彼此的错觉来。 俏如来脸皮薄的很,若轮武力自也是比不过他师兄足以运使数颗断云石的功底,他无法,眼角腾腾蒸着嫣红,也不知是羞是怒,连名带姓斥道:“上官鸿信!” 雁王似笑非笑:“怎么?” 倒停了轻薄人的动作,鎏金色眼里依旧殊无笑意,隐隐又映入逢魔时漫天血色,俏如来一时失语怔忪须臾,竟荒谬地想雁王约摸是在生气——这想法刚一出现便被俏如来掐死在襁褓中,雁王此人向来不显喜怒,纵是情事时一双眼也虚虚半阖,精致的脸上显不出半分活人气儿,连底下那活儿都比他来得精神许多。 俏如来颇不自在,在雁王怀里轻咳一声别开目光:“你把我放开,好好说话。” 雁王没接茬,仍将人锁在怀里,难得开门见山问道:“你挂上去那束琉璃串是何意。” 俏如来答:“既然雁王知晓,何必问俏如来。” 身为孤鸿寄语默苍离的徒弟,他二人自是对琉璃树十分熟稔,自然知晓琉璃串的意义——人死灯灭,琉璃串便是此人留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起初仅是枯树一棵,死一人挂一串,如今已亭亭如盖。东北方向有两座小小的墓,一座碑上书“冥医杏花君之墓”,另一座略小,依偎在杏花君的墓边上,无牌无碑,只戳着一块儿木板,也不知埋的哪路孤魂野鬼,清风过境,琉璃泠泠,徒增悲戚。 那是默苍离的衣冠冢。 上官鸿信当初看到时便想,这倒十分符合那人性子,这样很好。他也说不上来俏如来这样做哪里好,凰后与公子开明旁敲侧击问他是否看上了俏如来,他没承认亦没否认,只将锋利唇线弯起,回给两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彼时他非是年少气盛却也不知情苦,他是高飞的雁,是天际孤鸿影,情之一字是尘世喜乐悲怨,合该沾不上他半爿衣角,动不得他半分心性。 他曾想过俏如来也非例外。 上官鸿信以唇轻触他眉心血色印记,修长指尖复又穿进繁复僧衣中揉捏作弄,俏如来没想过堂堂雁王竟要幕天席地,更遑论要在血色琉璃树下荒唐,是以推拒得越发激烈,无奈拼不过修习寰羽诏空内力深厚的雁王,除却教眼角越发显得如蘸水桃花般红艳并未有其他功用,身体反倒先一步放软了,弓起身贴合雁王半搂半抱的姿势,方便他解开层层叠叠僧袍纱衣,自凌乱衣袍当中隐隐约约露出些劲瘦而白皙的皮肉。雁王低下去吻他小巧精致的喉结,原搁置肩头的两绺赤色长发滑落,黏结于已然溢出汗液的胸膛上,觉察出俏如来后退的意图,原先搁置腰际的掌上游扣紧后颈不欲让他逃离,懒懒抬眉贴着俏如来耳边呢喃:“师弟这是想要让吾用上断云石?” 俏如来喘息未平,半点不客气地拿一双眼瞪过去,分明是威胁,上官鸿信见此情形又是一笑,舒手扣紧俏如来一双细瘦腕子将其拉高,自袍袖中显露的手臂白皙有力,肌理囿于情欲浮着一层水光,并不易见,俏如来生怕雁王发疯当真拿断云石束着手腕,没曾想雁王在他耳边叹惋:“你怎的平日里便不如现在好骗?”俏如来始知雁王又在作弄他,偏生他又无法辩驳——平日里对雁王那些个阴谋阳谋气定神闲见招拆招,对床上的小小伎俩却总堪之不破——只能别过脸去,露出一段儿透着红的脖颈。雁王从善如流啃咬着白皙皮肉,听俏如来喘息声在他耳边越显粗重,手上不紧不慢将那繁复的僧袍纱衣褪去了,浑身上下只留一件素色中衣松松垮垮挂在肩头。 目之所及皆是含霜带雪,俏如来偏爱素色,发是雪白,衣裳是雪白,连身上的皮肉也是雪白,虽说生了双炽烈的金瞳,平日里却一副柔善可欺的面相,是以头一回交合时上官鸿信竟有些诧异,诧异向来对他没半分好脸色的俏如来也会有这般温柔之时,一双眼半阖,掩着几分呼之欲出的执着之色。 上官鸿信背靠着琉璃树让人趴在自己怀里,两根修长手指沾了脂膏探往闭紧的穴口,一点也没带犹豫地撑开软肉侵入幽径,俏如来一口咬着上官鸿信,光洁的额上渗着几滴痛出的冷汗,又被他吻去。 情事里俏如来待他与平日不同,显出几分超乎寻常的容忍,上官鸿信恃宠而骄,一面试探俏如来的底线,一面又在忖度俏如来这般容忍意图何在。头一回一夜风流,上官鸿信不曾在意,第二日上便回了尚贤宫,之后墨者回报俏如来重病数日,高烧不退,暂居黑水城。 不知为何,雁王经年沉寂的良心不大爽利,隔日便独自离开尚贤宫前往黑水城,恰巧无意间听见风间始愁眉苦脸对鲁玉道,“俏如来有喜欢的人了。他拜托我给他打一把同心锁,刻上他和那人的名字,可我从没打过,不知怎么打。” “是谁呀?”小姑娘和风间始咬耳朵,两人靠的极近声音也极轻却奈何上官鸿信耳聪目明,然而还未能听见风间始的回答便被大匠师打断了去,那半句问话至今不上不下,像只猫爪子,时不时便挠在他心口。 上官鸿信想这一句想得有些走神,眼睑低垂,入目是俏如来霜雪一般的发,他没留意怀里的人已然动情了,尘根颤巍巍立起,偏偏被人冷落,委委屈屈往外落泪。俏如来难受地动了动腰想要往上寻摸一个舒服的位置,上官鸿信的手指恰好撞在那要命的一点,原先虚扶在他肩上的手立时失了力气,整个人结结实实摔进上官鸿信怀里,齿间溢出一声低喘——那低喘却似乎激起雁王不多见的莫名戾气,又或是因了琉璃树上叮叮泠泠摇晃的血色琉璃串,托着俏如来的身子,热烫的性器顶开微张穴口,未等俏如来适应便动作起来。 男子后穴到底不是承欢处,不似话本中所言,纵有脂膏润滑仍需适应,若否便免不了疼痛。俏如来不知上官鸿信今日发的什么疯,像要将他活活吞吃入腹般大开大合地操弄,肉壁被高热性器撑开碾过,细密痛楚自不可言说之处延展,俏如来咬着下唇双目微阖,又被上官鸿信贴上来亲吻,俏如来不欲痛呼出声,蹙眉后仰半分,没曾想上官鸿信就势贴上来,声线又比往日低哑些,盯着他的眸子不耐道:“张口。”俏如来摇头,上官鸿信便顶着他肉穴当中极乐的一点研磨,快感几乎灭顶,俏如来哪受得了这般迅疾的快感,方一张嘴便被上官鸿信含着下唇,恍惚间觉着底下的动作较之方才也温柔许多。 俏如来睁开眼,猝不及防对上雁王正在探求何物的目光。 他觉得自己约莫也同上官鸿信一般疯了,竟会觉得雁王爱他。

上官鸿信好歹有点微末的良心,晓得将人欺负狠了,抱着尚还喘息的俏如来回边上的屋子里清理。俏如来靠在他肩头,脸贴着他胸膛,低声说了句话。 他说:“师兄,我收了徒弟,有劳你多调教。” 上官鸿信注视着那双与他一般无二的眼嗤笑:“难得你头一回叫师兄,却交给他难度这么高的任务,不怕他死么?” “那他便做不得墨家钜子。” 俏如来与其说是像他,不如说更像师尊,上官鸿信想,师尊选他做墨家钜子,诚不我欺。 他之前错得离谱,俏如来之于上官鸿信向来不同,彼时他不懂情爱,不知俏如来眼中执着,如今他知晓了,却免不了情苦。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