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te.as

射精后的疲惫能很快引人入睡,有时身体劳累而精神反常亢奋叶修就会用这招。

阴茎柔软而干燥,安静地任手指抚慰。性爱这件事,生理刺激和心理刺激一个不能少,大部分人会选择看点什么助兴,不需要多少华丽的氛围渲染,只是两个陌生人裸露的性器官叠在一起摩擦的画面就能粗暴地诱使雄性激素暴涨至溢出。

闭上眼就像在看一台信号极差的电视机,满屏雪花,别说性器官,竖心旁都看不见。手感干涩,没搓几下茎皮就仿佛要着火。无奈之下叶修舔湿手指抹在龟头上,总算慢慢带出几丝自身分泌的水儿,说不上多舒服,好歹不再是场折磨。

对性器官的挑逗永远不能说无效,大约像三伏天灌下一杯温水,无关痛痒。叶修眼皮半阖,手指机械性地上下滑动,滑到一半突然惊醒,刚才是不是睡着了?在射精之前?!

叶修手里握着命根子,思想陷入哲学境界,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倔强霸占着王座继续发号施令,他搓搓手指发现之前勉强湿的一点点结成了干皮,一夜回到解放前。

虽说用的不是一个地方,叶修不禁疑惑,韩文清是怎么在这干巴巴的身体上获取快感的——也许是,他没掌握合适的方法。仔细想想,回忆里他总是黏糊而水腻,排除外物浇灌依旧泛着潮气。这个事实令人丧气,他对把持了二十四年的身体的了解不如一个仅相处两晚的陌生人。这么想来韩文清肯定是老手,连体检报告都有,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

无需刻意回忆,就像用吸管戳破一杯豆浆,液体争先恐后地从开口向外喷涌,滴落在手背。一丝战栗感从尾椎缓缓升起,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叶修的身体总是凉丝丝的,衬得韩文清掌心似火,落在身上似乎能蒸腾出热气。他会紧紧箍住叶修的腰,像夹核桃的钳子一样结实,从这里开始叶修就泄了大半气力。

第一次他们互相为对方手淫,男人表现很好,似乎在叶修碰他之前就湿了,两人滑溜溜的枪杆交错着争锋,那时候怎么能那么湿?韩文清不止刺激他的性器官,耳垂、锁骨、乳头、腿根,那些不愿被他人触碰的私密部位,通通暴露在上位者的掌控中。

完、全、被、掌、控。

他怎么会容忍这种事发生,叶修是风一样自由的男子,怎么会困在一张网里。该死,手上明显湿起来了,动作伴随着咕啾咕啾的水声。看来他不是颗干瘪的番茄,只要戳对地方。回忆拉开闸门就收不住,前戏的时间轴走到尽头,那根大东西要顶进来了。

右手虎口缩紧,满满地卡住蘑菇头,叶修反射性地提臀缩穴。比起手和眼,这里更熟悉那东西,看似紧闭冷漠,轻轻磨两下就软得淌水儿,夹着异物感的酥麻从穴心扩散至每一根神经,过载的充盈。

——那只是记忆。

叶修夹紧腿根在床上磨蹭,不由自主地要紧下唇。现实是抚慰他的只有自己差强人意的手,前面勉强温饱,后面……叶修犹豫着用食指探路,干涩至极,男人的穴不会出水,只有他一个人热不起来。

啊,韩文清那根更粗,更硬,顶端削尖,沟部凹进去,从下到根部越来越粗,全塞进去时像香槟的瓶塞卡进瓶口,拔不出来似的。

阴茎的快感一层层堆叠,单薄的粗糙的,而非浓稠的顺滑的。叶修的意识越向上走越是清明,他闭着眼,眼皮是一面玻璃墙,墙框里一个男人正蜷缩在床上疯狂自慰。已经与睡眠休养毫无关联,他赌气般地要把自己送上高潮,哪怕奖品只是一块墙粉似的压缩饼干。

就在昨晚他才装了一肚子红丝绒蛋糕。

“……!”

急促的呼吸戛然而止,间隔漫长得恍如窒息。

叶修疲惫地揪起一张卫生纸抹去狼藉,团成一团丢在地上,翻个身把老二盖在腿间。

他的性器官就本人一样无精打采,吐出的一口精液也像撒了生长素的催熟香蕉,而不像自然果园里的自己熟透掉下来。叶修又抱住被子蹭了蹭,慢慢坐起来。

很好,现在跟嗑了药一样high,起床干活,既然如此刚才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事实证明,离了韩文清,他连撸管都快乐不起来。

叶修曾以为,只要放着不管,联系两人的蛛丝就该慢慢溶解在空气里。他错了,那其实是根钢丝,给他把激光剑塞进手里,砍不下去。

他已经被改造了。

胸口涌上一股闷气,叶修一拳砸在床板,妈的!……疼。

一边揉拳头一边套上衣,叶修趿拉着拖鞋坐回电脑旁。

这不是个好征兆,他郁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