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te.as

【洪笛】酒与星期六 洪之光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半已经空了。 卧室里的遮光窗帘拉开一个小缝,电视柜上明亮的光带照亮了某个懒散的周末早晨。另一边的被窝还温热着,一丝微妙的酒气却混在卧室的温暖气息里钻入嗅觉。 龙舌兰,紫色灯光下的栗色卷发,酒杯里的火焰与“明天再说”。 黄铜的小钥匙躺在玻璃杯的光晕里,洪之光拿起杯子,把里面凉透了的水一饮而尽。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无色无味的凉白开也带着一丝未散的酒气。 他皱了皱眉,串着钥匙的链子换了个地方,三两圈系在手腕上。 吧台边上的高脚凳被挪到了料理台前边,余笛一脚踩在凳子的横梁上,一脚虚搭着地,半侧着身子往煎着蛋的锅里洒了一点水,然后盖上锅盖。他在水珠迅速蒸发的噼啪声里转过身,忙里偷闲地和刚刚洗漱完的爱人交换了一个吻。 洪之光松开他,温热的掌心贴着小臂微凉的皮肤,“怎么不穿衣服?” 余笛摇摇头,回身开盖翻面,在滋啦声后迅速盛出,然后打入另一颗蛋,才有空回他,“疼,碰到会难受。” 鳄鱼夹不像有硅胶软垫的乳夹,尖锐地直接咬在柔软皮肤上,一点点牵扯都会带来很大的疼痛。他是一个足够顺从的sub,在dom开口前就自觉地把漂亮的配饰换成了严厉的刑具。 于是验收似的,洪之光的掌心代替轻薄的衣料蹭过他胸口,满意地收获了一个弓着身子咬紧了牙的余老师。 他奖励sub一个吻。 芝士,煎蛋,吐司,烤肠,圣女果,余笛格外有耐心地准备了许多样,摆在盘子里看着就赏心悦目。阳光从窗户里溜进来,照得他指尖的水珠透亮。 这双手拂过琴键也在深夜端过酒杯,搭在大理石的吧台上,修长又漂亮。蓝色的紫色的光落在台面上,于是指尖追过去,敲出几个无声的音阶,他半趴在吧台上侧过身,冲洪之光举了举酒杯,“cheers”。 水光淋漓的眼睛早就醉得不轻。 喧闹和热烈全都隔绝在另一角,他身高腿长,脱了风衣单穿一件衬衫,绷出健身房里日积月累的漂亮线条。 眼馋的sub不少,不过解开的领口里项圈也足够显眼;至于那些搜寻猎物的dom,他来者不拒,一杯下肚便也看清了项圈上的环扣早就被名牌占了位置,何况还是焊死的。君子之交,好聚好散。 但纵使如此,余笛还是喝醉了。 调酒师和两人都熟,忙不迭送走了这位正事不干又专来勾人的。脱离开炫目的灯光,洪之光才发现他从胸口到耳尖全熟透了,卷发散下来有点挡眼睛,余笛在昏黄路灯下看着他笑。 你又能如何? 排练加班,还是勾着弟弟的肩膀录视频,洪之光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只野兔子,又或者仅仅因为明天是周末,而白天的回课上又有哪个不认真的熊孩子气着他了。总之,他把满身酒气的余笛塞进副驾驶,在亲吻他的间隙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明天再说。” 然后被咬了一口。 余笛几乎是滑下高脚凳的,九分的灰色家居裤松垮地挂在腰间,他懂得一切养精蓄锐的方法。皮环箍在他的手腕脚腕上,每一个金属扣都等着被扣上带子。他看着洪之光系在腕上的钥匙,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喉结。他没必要再折腾自己。 晚起的人自觉地去洗碗,擦干手上的水珠回来的时候余笛已经在客厅的地毯上跪好了,微低着头看向虚空中的某一点,直到熟悉的拖鞋出现在视线里,他才抬头,然后亲吻了一下dom的小腹。 洪之光抱住他,摸了摸他发顶,然后把项圈收紧一格,“去楼上,等我十分钟。” 余笛点点头,“好。” 游戏室里他可以碰的东西并不多,年轻的dom在这一点上意外地古板。黑色的宽绸带,比指节略大一些的小恶魔,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来都没见过遥控器长什么样。 洪之光进门的时候看到躺在架子上的口枷,挑了挑眉,余笛背对着他跪在一角,感应似的解释道,“你应该有挺多问题要问,只能摇头或者点头的话,我也太亏了一点。” “区别不大,”洪之光拍拍手,等他在那一小块凹凸不平的鹅卵石上有些困难地转过身,拿起搭在他肩上的宽绸带蒙住他眼睛,“利滚利,余老师大概赚不了。” 余笛眨眨眼,睫毛蹭得绸带上的反光动了动,他不置可否地笑笑,“随你。” 于是胸口的鳄鱼夹被突然摘了下来。 尖锐的锯齿几乎已经嵌进皮肤里,突然抽离疼得他身子一颤,随之而来细密的刺痛。温热的掌心拢着他胸前两点轻轻搓揉,回了血也不自主地起了反应,胀痛着顶住金属的笼子。虽然看不见,但余笛还是下意识地偏过头去,隐约又要烧起来。 洪之光被取悦到,轻笑了一下放过他,拿过一条短链把他手腕上的皮环扣在一起,往前牵了一点,然后挂在了软皮台子的钩子上。他拎起皮拍挥出一阵风声,看着余笛骤然绷紧又放松的身子,无声地放了回去,然后扶住他腰身,“趴上去。” 于是当带着劲风的掌心落在自己身后又顺手捏了一把的时候,余笛除了一瞬间红透了的脖颈,也来不及再做出什么更多的反应了。 sub皮肤白皙又显伤,没几下就红了个遍,不过耳尖的颜色只怕更甚。没了衣物的遮挡,洪之光才看清那红色原来是从脖子燃起来的,向上肆无忌惮地弥漫,向下却只到胸口,腰肢后背从来都是一成不变的冷白色。他的羞耻藏不住地露出来,底子里却撼动不了分毫,冷静又自持。 所以该是喜欢的吧?洪之光亲吻他的腰窝,激得他浑身都缩一下。他好敏感,鞭梢虚虚地蹭过去都会抓紧铁链,散鞭抽下来的时候却顺从地放松着,一动不动。 十数股细细的皮带一齐抽下去,分散开的力道却成了洪之光可以不多顾忌的条件,每一股落在皮肤上都是一道细细隆起的红痕。束缚带禁锢也保护住了腰部,于是宽阔的后背上红痕就肆意地铺撒开来。 三十下,足够那层红色叠一层,再叠一层,直到脖颈里的颜色消下去了也不会散,漂亮地肿起来。 洪之光放下散鞭,从墙上选了一根藤条摘下来,凭空挥了挥。余笛转头,也许看不见,也许仅仅是风声就足够让他辨明这是什么。总之他大约是有些害怕这个的,“二十”,余笛突然开口。 “四十,”洪之光并不打算让他如愿,藤条抽下去盖棺定论。这次余笛在稳定呼吸的间隙里轻笑了一下,转回去重新抱住怀里的抱枕。 他顺从又自如,每一次受痛后生理性的紧绷与骤然停顿的呼吸都不掩饰,然后迅速地恢复过来,肩背放松地打开,腰塌下去,像一张松弛的弓。 鞭痕整整齐齐地从臀峰排列下来,然后重新叠上第一道。前一次的疼痛尚来不及消散,余笛呼吸猛地一顿,扯得锁链响了一下。 洪之光停下手,余笛弓着背一点点平复下来,叹了口气,诚实地说,“疼。” “哥哥昨晚喝了几杯?” 他于是不说话了,若是dom真要抓紧了这一点究下去,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视线里的杯子从一个变成了重叠的两个三个之后,他就索性放空了没再管,左右酒保是熟人也不怕。 藤条再落下去,每一下都压着伤,连带着疼成一片。余笛背后腰上出了一层薄汗,蹭着皮质的束缚带不舒服。洪之光给他解了,细微的躲闪与挣动便袒露出来。 余笛腰好细,覆盖着一层恰到好处的脂肪,用力的时候便显出柔韧的样子来。他的忍耐力和顺从度都堪称优秀,肩背臀腿丝毫不偏,鞭子落不到的地方却有一百种绷紧扭曲的样子。 于是冷静的sub一下子生动起来,他小声吸气,抓紧了抱枕微微抬头,眨眨眼,黑色绸带上便晕湿了一小块,他轻声唤他的dom,带着微妙的亲昵,“光光,疼。” 三十八,三十九。洪之光放下藤条,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表示受用。余笛轻笑起来,仰头适时地索要到一个吻。绸带被抽开,刺目的光线被温柔的掌心挡掉一些,与此同时后穴里蛰伏的小怪物终于开始作乱。 ……这次还是没能看见那个遥控器。 下一轮换了皮带,深色的皮革在嫣红的皮肤上压一下,然后裹着风声抽下去。疼痛和击打声一样慑人,一片红色里突兀地白出一道,然后迅速转为更深的红。好在洪之光留了力,那一道深红慢慢弥漫开来,倒不至于肿出耸起的檩子。 但是疼痛混着别的刺激一起压下来,就有些难熬了。 除了台子本身的弧度,他小腹下还垫了一个软枕,生理性的刺激反射被冷硬地禁锢住,疼得他忍不住地弓腰,又被加重的一鞭重新打回去。他太能忍痛,但着疼痛里混着的蜜糖模糊了他的底线,好像什么都能受下,又好像什么都忍不了。 余笛抓紧了抱枕,喘得有些厉害,带着几分恳求唤他,“……停一下。” 洪之光于是放下皮带,掌心按在他背上一点点抚平气息,然后拍拍他的腰,“跪起来。” 余笛动了一下肩膀,然后跪伏起身子,膝盖和脚腕上都被扣上了横杆,项圈前面的环扣用锁链一直连到膝盖的横杆上,绷得很紧。 塌腰跪撅的姿势,却没有固定,只要一躲闪就会连着腰臀一起扭动,实在不算体面。他看向洪之光手里的黑色塑胶棒,意识到自己昨晚大约是真的让爱人有些不高兴了。 “二十下,没有安全词,我们结束好吗?” sub侧头有些困难地看向他,却没能得到亲吻。洪之光只是覆住他脑后揉了揉,余笛于是叹口气,恢复姿势点了点头。 埋入后穴的小东西骤然被推到最大,他还来不及反应,就骤然被打碎。皮肉的疼痛压过一切,然后在快感浮上来的瞬间又被禁锢的剧痛压回去,神经略一平复,又是下一鞭落上来。 余笛抓紧了抱枕,几近崩溃地低吼。心神像是被扯来扯去地在火上炙烤,无一刻能放松。直到身后的疼痛似乎停下片刻,他松一口气,在抱枕上蹭掉眼角的泪水。 然后胶棒重新压上来,洪之光说,“还有五下。” 他终于哭起来。 但是没有安全词,所以惩罚还是一样地落下来,后穴里的恶魔也并未有半分仁慈。余笛最后几乎完全崩掉,除了生理性的弹动就只是伏在抱枕里紧咬着布料。 洪之光终究不忍心,扯断了手上的链子,他原本是打算让余笛不用手把环扣挑开的,摘下钥匙松了他下身的禁锢,扯出了嗡嗡作响的小玩意。 狼狈的sub脱离了束缚跌进他怀里,在dom的安抚下终于释放,靠在他怀里止不住地喘。 洪之光俯身吻他,一个又一个,从额头落到眼角。 疼痛和温柔他都毫不吝啬,连带着所有的爱和满足。他抚过所有肿胀发烫的伤痕,然后再抱紧他,“周末快乐。” “周末快乐。” 余笛哑着嗓子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