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te.as

(六)

端木熙其实有点难受。 他自从穿过来就绷着一根神经,不敢肆意妄动,正如杨敬华想的那样,他的原身在这边的处境的确不太好,他小心翼翼,乃直到战战兢兢的地步,每日都不敢陷入深度睡眠,这导致他今天过来的时候其实有点头疼。 但这份头疼看到杨敬华就缓解了。 杨敬华并不是什么多特殊的存在,至少他还做不到替人缓解头痛,但好在他对于端木熙来说足够特殊,特殊到只要看到他,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就可以落下来放在一边了,杨敬华是他的软肋,又是他的盔甲,此刻盔甲盖在他心头,软肋揣在他怀里,他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他睡的很沉,并且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作为新娘官和人结婚,结婚对象他记不太清了,不过要对照的话大概是秦诗瑶这种存在,但是当他走进婚房,掀开盖头是,看到的却是女版的杨敬华——女版并没有多少太大变化,就是化了浓妆,并且好像长了胸。他想着,推开梦里挽着他手腕正在傻笑的杨敬华,心想我是有病吗我娶他?然后这时大门被推开,红妆的秦诗瑶走进来,厉声道:“看我不弄死你们这对狗男女!”她接着就向端木熙袭击而来,杨敬华立刻站在他面前替他挡住,但是女版的杨敬华比秦诗瑶还矮小一点,顿时给推得一个趔趄,端木熙给他带得往后一撞,脑袋磕在床沿…… 哐当一声,他醒了。

(七)

端木熙睁开眼,与杨敬华四目相对。 杨敬华正好砸在他身旁,按姿势来说两人还是面对面,但此刻面对杨敬华这张脸,端木熙忽然有点胃痛。这份虚假又真实的胃痛令他皱了皱眉,他还有点没从梦里走出来,头疼又还没完全缓解,此刻便不由得有点难受。 但杨敬华比他更难受——他吓得直接蹦了起来。 端木熙一怔,心想我有这么吓人?他扶着墙壁坐起来,看着撞到床顶的杨敬华捂着头转了几圈,心下不由得有些好笑,他轻轻地喊了一声:“敬华。” 杨敬华连忙到:“诶!” 端木熙道:“你妆花了。” 杨敬华:“……” 杨敬华:“啊?”

(八)

杨敬华觉得端木熙可能有点睡昏头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对着镜子看了眼,巴巴地说:“我没化妆啊。” 端木熙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他顿了顿,有点一言难尽,半晌,才艰难地道:“我做了个梦。” 杨敬华:“嗯?” 端木熙:“梦里你妆花了,然后我们磕到了床沿……嗯,就这样。” 杨敬华:“……” 杨敬华:“哦。” 他觉得端木熙可能是在梦里面磕坏脑子了。

(九)

“首先,”端木熙道,“我们来确定一下情况。” 杨敬华乖乖道:“嗯。“ 端木熙道:“你是杨家二少爷,我是你娶过门的家中没落的媳妇。” 这个说法有点新奇,杨敬华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连忙道:“嗯嗯。” 端木熙忽然疑惑道:“你哥叫什么?” 杨敬华:“嗯嗯。” 端木熙:“……” 他抹了一把脸,道:“我并不是第一个嫁入杨家的端木家的人,在端木家还没没落之前,我听说还有一位,世人都叫他……” 端木熙的表情有点复杂,“‘落月夫人’。” 杨敬华:“……” 杨敬华猛地站起来,道:“杨宁。” 端木熙一愣:“什么?” 杨敬华道:“我想起来了,我哥叫杨宁,我嫂子是……” 端木熙:“端木落月。” 杨敬华:“……”

杨敬华:“端木,我现在穿回去还来得及吗?”

(十)

大概来不及了。端木熙默默地想。 他没用心念传送,但是他的表情足够表明一切,杨敬华很微妙地get到了他的想法,顿时觉得更愁了,他来不及思绪自己才掠过的细腻旖旎情感,整个人立刻就被巨大的恐慌淹没了。 他惊恐道:“那我回去以后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端木熙心想,你现在也没脸面对列祖列宗。 杨敬华捂住脸:“端木落月还在我的剑里呢……我怎么面对他啊。” 端木熙心想,杨敬华还在我的梦里呢……我怎么面对他啊。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懂了(也许没有)对方的意思,同时叹了口气。 真愁。

(十一)

风萧萧兮易水寒,美人一嫁兮不复还。

端木熙嫁过来已经有一阵日子了。 这句话太过惊人,杨敬华拆开逐字思考了一遍,又合起来思考了一遍,觉得自己还是难以接受。 不过换一下说法不定可以—— 端木熙嫁给杨敬华已经有一阵日子了。 杨敬华眨巴了一下眼,走在路上,美滋滋地想,端木熙嫁给杨敬华。真美好,他想,怎么能有人创出这么美好的词句,我真是个天才。杨敬华,你太棒了。 他在花园里转了一圈,红橙黄绿青蓝紫的花揪了个遍,他捧着这一簇花,手一松,花朵落了满地,其中一朵深紫的月季花正好落在正中心,仿佛某个人凝视他的深情的眼。杨敬华被凝视得心头一跳,忽然非常想见端木熙。 这几天他已经陆续了解了这位“国公府二少爷”的职务了,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如果说人死后的梦想就是直升“极乐“,那么这位少爷活着就已经在“极乐”中了。他这几天舔着脸去联系了不少人,还跟着原身的狐朋狗友出入了一次青楼,就为了打听情报。原身的哥哥——那位杨宁祖宗,自从娶了落月祖宗以后就搬出去住了,整个杨家大宅都留给了杨敬华,因为兄长太过优秀,又父母早逝,所以原身一直是被溺爱的存在,兄长一个人足以撑起这个家,因此杨敬华只需要负责玩乐就好。 杨敬华抹了把脸,然后他就迅速后悔了——手里沾了太多花粉,全抹脸上了,他站在原地呆立了片刻,立刻灰头土脸地走开了。花园一副被他薅秃了的样子,杨敬华鬼鬼祟祟地绕开仆人,感觉自己这二少爷当的也真是窝囊。他小心翼翼地转到后院,正准备找个地方打点水洗脸,就忽然看到了端木熙。 还有围在他身边的两个女人。 杨敬华心头一跳。 这可不是什么好画面,但端木熙这样的人显然是不会婚内出轨的,而那两个女人,好巧不巧,杨敬华也认识。 他心里顿时大叫要命,觉得自己还是别去掺合比较好,但是端木熙已经注意到他了,他也不好偷偷走开,只好正了神色走过去。 那两个女人是一对来自异域的双胞胎舞女,却有个很中原风格的名字:花红、柳绿。她们没什么特殊,就是是原身买来藏在后院里的“娇”。 如今这两位“娇人”凑到端木熙这个“正室”面前,杨敬华用脚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那位不知道是“花红”还是“柳绿”的女人一看到杨敬华来了,立刻娇滴滴地缠了过去,杨敬华连忙退后一步避开她,她顿时不满,嗲着声音喊了一声“二少。” 另外一位不知道是“柳绿”还是“花红”的女人连忙也跟着喊了一声“二少。” 杨敬华看着她们的脸,觉得自己简直要犯脸盲了,他看了看端木熙,后者有点走神,没看他,他顿时有点莫名的烦,这烦闷令他的声音冷了下去:“怎么回事?” 那位……分不出来了,叫女A吧。女A闻言,表情立刻一变,那一刻可以说是横眉冷对端木熙,她指着端木熙,道:“我刚刚去看了看,这个贱……少夫人连基本的绣花都不会,我和姐姐就想教教他,却被他叫到这里了教训了一顿。” 杨敬华心想,什么跟什么,端木熙教训你们还要特意换地方吗? 端木熙还在走神,杨敬华给他甩了八百个眼色,还用心念传送问道:怎么回事?但是端木熙就跟自闭了似的,愣是没看到他快抽筋的眼角。 女B看不得他们眉来眼去,忍不住道:“少夫人对我们……对我们出言不逊,奴家有点生气,就对少夫人……粗暴了一点。” 这句话果然吸引了杨敬华的注意力,女B立刻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女A在一旁咬碎了一口银牙,她上前一步,刚想说话,杨敬华却一把推开了她,径直看向女B,目光冰冷:“你敢动他?” 女B点点头:“对,他居然敢对奴家……”她说到一半发现主谓宾不对,立刻呆了一下,“什么?” 杨敬华道:“你敢动他?” 女B忍不住退后了几步,神态有点畏缩。杨敬华是典型的不怒自威的气场,也许是因为原身,也许是他此刻太过生气,总之他的表情看起来可怕极了,眉梢眼角都是冷意,唇角微抿着,他平日笑起来时格外活泼,但一拉下脸,就会显得异常冷漠。这份冷漠不知道怎么刺到了女A,她有些害怕,却又忍不住道:“二少这些日子都不来找奴家,奴家就忍不住来找二少,却被少夫人……” 杨敬华打断她:“你们动他什么了?“ 端木熙这回总算回过了神,他正好听到这句话,心头一跳。他太熟悉杨敬华,对方什么时候是假生气,什么时候是真发怒,他能分得特别清楚。杨敬华此时就是真生气极了,但哪怕是在原来的世界,端木熙也极少看到杨敬华生气的样子,因此他忍不住去想,他为什么要生气? 女A瑟缩了一下,女B有些不乐意,她俩大抵也是被宠坏了的存在,因此并不觉得杨敬华会真的和她们发火。女B道:“奴家不过教了少夫人一些常理……” “够了,”杨敬华道,“我不想知道,滚出我的视线。” 女B一愣。 杨敬华:“来人,带走她们。” 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身边立刻有人上来抓住女A和女B往外拖,两人挣扎了一会,可怜兮兮地叫起了“二少”,杨敬华看都不看,权当没听见。他走到端木熙面前,看了看这人。端木熙已经没有穿那身大红喜袍了,他穿着普通的男式蓝色长衫,像是一位书生或者文客。 但书生和文客往往不会有一张这么漂亮的脸。杨敬华想,端木熙如果去参加科举,哪怕够格状元,大概也会因为容貌降成探花。 他如果自由,该是如此举世无双,而不是被他困在这个小小的后院里。 杨敬华越想越气闷,端木熙有点茫然地看着他,杨敬华不和他对视,一把拽过端木熙的手腕,就往屋里走了去。

(十二)

端木熙有点恍惚。 其实他并没有仔细听花红和柳绿的话,他知道她们把他叫出来要做什么,但是他却没办法去冷静判断她们的意图, 因为她们太漂亮了。 不同于端木熙充满古典味的容貌,异域风情的脸冲击力极其大,美到近乎刺眼了。但端木熙却一点都不心动,他看到她们第一眼,想的却是:杨敬华见过她们吗? 他会喜欢她们吗?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就迅速霸占了端木熙的心神,以至于他都没有注意到杨敬华做了什么。他第一眼看见杨敬华,想的却是:完了,他见到她们了。但是他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杨敬华突然拉过他走了,端木熙被拉得有些踉跄,他能够感受到杨敬华的怒气,却不明白他在气什么,他又开始想:难道是因为我见了她们,他不高兴了? 端木熙想,对,这么漂亮的女孩,哪怕是最好的兄弟也不能分享吧。 他还没来得及细思,就被杨敬华拖进了门,杨敬华松开他,原地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回头对端木熙笑道:“对不起端木,我太激动了。” 端木熙安静地看着他,道:“你在气什么?” ……别说。他忍不住咬了咬牙。 杨敬华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当然是气你了。“ ……别说。 杨敬华道:“她们居然敢这么欺负你。“ 别……什么? 端木熙茫然地看着他,一时间没理解他的意思。 杨敬华看着他这模样,感到有点新奇,他忍不住嘴欠:“你这是被哥英雄救美帅傻了?”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连忙改口:“当然哥不是说你是‘美’。” 杨敬华看了他一眼,又小声补充了一句:“……虽然你也很美。”

……啊。 端木熙想,他是为了我。

端木熙忽然无法抑制地靠近了杨敬华,杨敬华给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一紧张,差点没咬到舌头:“端、端木?” 端木熙看着他,他想,他是为了我生气。

他盯着杨敬华的唇,忽然想,我想吻他。 堂堂阳冥司,端木家最年轻的家主,想做什么,当然就能做什么。 于是他把想法付诸了行动。

(十三)

最开始的时候,杨敬华其实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感到端木熙的脸突然在他面前放大,然后有什么很软很热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嘴唇,那东西仿佛一块烙铁,烙得他皮开肉绽、魂飞魄散。他堪堪稳住自己的三魂七魄,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端木熙在做什么,他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还是影灵的时候,端木熙第一次对他做这种事时,他那会惊讶地蹦了起来,这次却不那样了。 因为他那一晚偷偷摸摸地亲了端木熙。 那一吻像是打开了他心中的某个开关,让他的一切不可言喻的心思都变得明了了起来,所以他这段时间哪怕是和狐朋狗友去泡青楼也不敢来面对端木熙,因为一看到对方,他就忍不住想起那个吻。那不是意外,也不是突然,是他的早有蓄谋,是他的处心积虑。 他爱端木熙,对他有欲望,这一点从很久以前就是了,但直到那一天,他才明白这其中还包含了情欲。

端木熙只是轻轻碰了碰杨敬华的唇就不再动作了,他很无措,显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他看了看杨敬华,脸微微红了,他道:“敬华……”

杨敬华看着他微红的耳尖和眼角,忽然问:“端木,你化了妆吗?” 端木熙一愣:“没有。” 杨敬华轻轻摸了摸他的眼角:“这里,很红。” 端木熙眨了眨眼,没明白他这是个什么情况。 杨敬华道:“我们是夫妻……在这个世界,对吧?”

“夫妻应该做什么呢?” “来做吧,端木。”

(十四)

最先落地的是杨敬华头上的发簪,那是一根纯银的发簪,雕刻着麒麟的模样,是小少爷特意找城里的师傅独家定做的,象征着举世无双。如今那根举世无双的簪子如尘埃般被踩在脚下,杨敬华跃过它,俯身抬手抚上了端木熙的脸。 他感到有点奇妙,他没想到他会真的说出来。

端木熙有点茫然,但是他没有拒绝杨敬华,于是杨敬华轻轻扯开了他的裤腰带。他拉开那条软布,将它挂在了床边。然后他凑过去吻端木熙。

端木熙的睫毛颤了颤,接受了这个吻。杨敬华看着他落在额间的银白发丝,忽然一伸手,扯开了端木熙的发带,长发如水流下,铺了满床,端木熙躺在床上,眼神微微迷离,他抿着嘴,嘴唇的弧度坚硬极了,让杨敬华想到了某种质地坚硬的刀或者剑。

他最初获得落月剑的时候,其实试着学话本里的人物舞剑过,但是奈何底子不好,怎么舞都不好看,后来他还拉下脸想去找寅哲,但是这只狐狸显然不用剑,两人互相看了会,愣是没琢磨出什么实际性地东西来。 现在想来,他只是想讨得端木熙的欢心而已。他那么喜欢这个人,希望他能够快快乐乐,长命百岁,哪怕和别人结婚也可以。 但是现在他做不到了。

杨敬华摸过端木熙的脸,那里柔软极了,像是某种花瓣。他今天摘得花里其实也有洁白的,但它们都不如端木熙漂亮,杨敬华将手指伸到端木熙嘴里,端木熙便顺从的含住了。 杨敬华看着那两瓣唇,心想,也有红的。

端木家的后山有一片樱花林,里面有一棵白色的,那些柔软而细小的花朵就像某人的头发一样漂亮,杨敬华很喜欢那里,他曾经不断地在那棵树下练习舞剑过,想要事成之后表现给端木熙看。 可他一次也没来得及展现过。

银白的剑身刺穿柔软的花朵,长剑飞舞,在空中留下浑圆的弧度。剑柄一转,挽了一个完美的剑花,剑尖挑起一朵花瓣,将它打向空中,剑气却温润极了,一点都没有伤害到花瓣。

但现在不同了。 杨敬华想,他们是夫妻,他们结婚了,堂堂正正的举行了婚礼。他现在可以对端木熙做他一切想要做的。 包括做爱。

端木熙的长发铺在床上,宛如新婚那一天,他躺在床上看杨敬华时,他那时的眼神太过漂亮,哪怕他闭上眼不去看了,那个人的美也留在了视网膜里,那份漂亮令杨敬华忍不住偷偷亲了一下端木熙,这份漂亮便令他轻轻咬住了端木熙唇。 他们互相舔着,交换了一个咸湿而罪恶的吻。 但他们穿越了,所以这一切都不再是罪恶。

杨敬华起身抱住端木熙,他又想起新婚那一天,端木熙睡在他旁边的样子,那人的面容被红色照应着,端木熙并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穿喜服了,而他以前有多讨厌那个红色,现在就有多喜欢。他含糊地吻到端木熙的耳边,轻声道:“你应该多穿点红色。” 端木熙仰起脖子,绷出下颌优美的线条,没有说话。

杨敬华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

窗外就是杨家后院,里面有一片花园,花朵色泽多姿,这时天空下了点雨,这点及时雨过得很快,一会儿便停了,花园里有一朵洁白的月季,它受了那雨的滋润,顿时显得更加饱满了,水滴流过月季的花朵,缓慢地滴在了土里,远处有一只青蛙跳过,溅开了一片水花。 窗里有一对新人,他们互相交缠着,花香带着雨水的味道传进屋里,轻轻地包裹住了两人。

杨敬华用手背蹭了蹭端木熙的脸,他的手上还有花香的味道,蹭在端木熙脸上,就显得怀里的人格外香甜可口。 他低头吻在那里,把花香吻进了唇舌中。

端木熙很瘦,又经常绷着一根脊柱,仿佛蓄势待发的一把刀或剑。 端木熙很软,唇舌间是甜蜜蜜的柔软,仿佛一朵正在盛开的花朵。

这花与剑是如此的绝色,令杨敬华忍不住折下了腰。他从未想过花的柔软和剑的坚硬能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个人身上,这简直令他感到惊讶。

杨敬华最开始得到落月剑的时候,用它刺穿了一朵洁白的樱花,那朵樱花飘飘荡荡,在空中悠闲地打着旋,它是那么的优美,那么的温柔,简直包含了这世间一切的美。 现在他失去了落月剑,也再也回不到那片樱花林了,但是他的花与剑却从未离开他。

剑刺进了花蕊,花瓣包裹着剑。 樱花漫天,如雨落下。

(十五)

“端木。“ “……”

“我爱你。” “……”

“……嗯。”

(十六)

刚刚穿过来那一天,杨敬华经历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他在那场婚礼上百般不耐,万般无奈,满心想着自己的阳冥司在哪,却没想到收获了一个惊喜。 现在他搂着那惊喜,而那惊喜吻着他的唇,将一切都封在了一个无言的吻里。 杨敬华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结婚,哪怕是在他还活着、没有成为影灵时,他也觉得自己会单身一辈子,哪怕进一步,他有幸和一位女孩步入婚姻殿堂了,那也是相当的乏味无趣,他没钱没房没车,可能连婚礼都没有钱举办,去民政局扯个证就完了。但他却想过端木熙会结婚,他想啊,这个人如此的完美,婚礼也一定是盛大无比,至少不会比山神祭差,独一无二的阳冥司,独一无二的端木熙,该是多美好的女孩,才能够和他结婚呢?

可是命运和他开了一个玩笑,让他有幸成为了一场盛大婚礼的主人公。如今他那场令人啼笑皆非的婚礼已经慢慢过去了,这时候杨敬华却忽然想起他刚刚穿过来时候的小心思,他那样盼着端木熙,就像盼着一颗炽热滚烫的真心。

他已经得到了这颗真心。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