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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猫的奖励

@停车场倒闭了

力丸醒来的时候枕畔已经没有人了,他昨晚被磨到后半夜天将亮时才入睡,现下眼皮干涩,眼睛只能半睁。他模糊间看见周柯宇站在床尾,早已洗过了澡换上了新套装,正对着穿衣镜整理袖口。看了一阵,力丸才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把光裸的背露在被子外面,舒服得像只猫。周柯宇听到被子窸窸窣窣响就知道他醒了,回头坐到床边挠他痒痒,等力丸一点一点缩进被窝才替他掖好被角。

“被子盖好,空调有点冷的,听话。”

力丸哦地答应一声,又从被窝里伸出手整理周柯宇的领带。

“柯宇自己系领带,不好看……”他小小声抱怨,周柯宇笑着俯身亲了他额头一口,以表感谢。

“今天有很多事情忙吗?”

“还好,只是要回办公室处理点公事,晚上还有个酒会……小猫自己在家要乖乖的。”

力丸闻言不大情愿,把周柯宇的领带卷进手心里攥着就不肯松手,拉近了就顺势将双臂挂在他脖颈上。

“小猫不要乖。”他扁嘴跟周柯宇撒娇,曲起腿隔着被子就开始磨周柯宇的下身。周柯宇纵容得他不得了,任他闹也不发脾气,只是小猫软绵绵的四肢扑在他身上多少让人有点难自持。

他们昨晚才做了个爽,后来是累得睡晕过去的,不曾想一觉醒来唯有食髓知味。两个人的下身同时起了反应,力丸还好说,什么都不穿躲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的,周柯宇有点惨,那地方涨起来被绷紧的西裤弄得好难受。

“那我今晚早点回来陪小猫好吗?现在不做了,小猫太累我会心疼的。”

周柯宇拍拍力丸的背安抚他,想抽身离开的时候却被箍得更紧。力丸故意将他压得很低,让自己的脸差点和他贴上,呼出的热气像羽毛一样挠得人心痒痒,末了还过分地伸出一截舌尖舔了一下周柯宇的鼻尖痣。

任谁都不会忍得住的,周柯宇冷了脸,将勾在自己身上的两条手臂拿下来,一只手掌就握全了他两只手腕,不让他作乱。

“你想清楚了?”

力丸笑得漂亮,还有点迷蒙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黏糊糊地回一句小猫想清楚了。

周柯宇如愿掀了那床多余的被子,只拉下西裤拉链放出那根就用力操进力丸身体里,上身还是穿戴整齐的模样。他差不多是叠在力丸身上,制住他两只手按在头顶,动作大了又压下去,操得人呜咽着叫,只能挺着身子迎合。

射的时候他故意射了力丸满身,还巧妙避免弄脏自己的衣服,抽出自己那根用湿巾擦一擦就提上裤子假装要走人。力丸做完浑身绵软,以为周柯宇真要走,赶紧在空气里挥了两把,抓住了周柯宇有意留在身后的手。

“怎么小猫还不让我走呀?”周柯宇歪着头,好笑地逗他。

“party,小猫也想去。”

带猫工作吗?也不是不可以,事实上周柯宇早就想了,他乐得向人展示自己的宝贝,但是小猫出门先要洗个澡,于是把人拦腰抱起,进了浴室又是一轮意料之中的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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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丸穿起白衬衫还挺有正经模样。当时周柯宇第一次见这个新助理的时候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无非是偶尔思维跳脱,呆得有些可爱。他上班时间永远穿剪裁得体的衬衫,细节略有不同,总的来说透露出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但是他也会在周柯宇面前卷起衣袖露出半截透粉的手臂,或者递出很暧昧的眼神,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钓得人家喉咙起火。

周柯宇好几次探他,譬如加完班坚持把人送到小区楼下,问要不要请我上去坐坐。结果也不知道那人听没听出来自己的话外音,只说,我家阳台风景,马马虎虎,愣是拒绝了。后来周柯宇压不住火,干脆也不和他搞欲拒还迎,趁着下班之后大楼里人都走光了,把力丸叫进办公室,按他在还铺着文件纸的桌上就是一顿操。力丸倒是一点不拒绝,甚至全身心都用来勾住周柯宇,在他身下烂成一滩春泥。

办公室大落地窗的窗帘被周柯宇提前拉开了,房间里照明调得很暗,外面灯火通明的不夜城尽收眼底,他一边打桩一边问力丸喜不喜欢这个风景,结果得到的回答是喜欢柯宇。

公司里工作任务的上情下达速度跑得永远没有八卦快,周柯宇秉持喜欢就要坦坦荡荡的原则,在旁人面前从不避讳,好在力丸工作态度足够专业,搞办公室恋情也一点不影响工作,让人挑不出刺。不过人多口杂,难免有些流言传出来,说老板还是太年轻,助理衣服一脱就把他魂都勾走了,不知安的什么心。

周柯宇知道之后一开始恼火得很,反倒是流言里的反面角色力丸依旧坚持做自己,那么多张嘴他不能一一堵上,翻来覆去也被说了无数遍,索性收拾行李直接搬进了周柯宇的江景大平层。大家或许可以把故事编得更像童话一点,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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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其实就是把谈生意的地方从会议室转到了宴会厅,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非要左手托着高脚杯,右手搂着小美人,喝得半醉才好建他们的空中楼阁。周柯宇不喜欢,但还是遵守规矩拿一杯酒,需要的时候抿一点润湿嘴唇,极少下肚。力丸作为助理少不了也要偶尔出席,大家嘴上不说,心里明白他就是周柯宇带来的小美人,心想周柯宇真是好大的福气。他皮肤薄,一点点酒精就能让他浑身透红,娇憨情态尽露,有些不怀好意的故意想他多喝,他于是顺水推舟,替周柯宇置换了不少好资源。

今天的力丸好像格外开朗,满场飞来飞去像只轻盈的蝴蝶,跟所有潜在的合伙方一一碰杯,三五下就解决一杯气泡香槟。周柯宇很少见他这样,不太放心,目光也不敢移开,数着他喝到第六杯酒,决定把脚步变得轻飘飘的人提前带出会场。力丸知道周柯宇怕他喝醉,想着证明一下自己没有,结果刚一脱离周柯宇的怀抱就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吓得周柯宇连忙伸手去扶。

他有点不好意思,周柯宇脱下外套给他披上,他就缩在那件对于他来说大了很多的外套里面皱着鼻子笑。周柯宇轻捏他后脖,才发现小猫好像怎么养都不胖,像只漂亮的布偶,哪怕看起来是丰盈的、毛绒绒的样子,实际上一握都是骨感,得把小猫再养出点肉才行。

“小猫笑什么?”周柯宇问。

力丸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手里薄薄的文件夹抽出一份在周柯宇眼前晃了晃,说刚刚和那个城投的王总谈拢了,他让秘书当场拟了合作意向书,就等我们签字。

周柯宇看着小猫仰起头讨赏的样子,竟然有点气闷。那个姓王的老家伙欺负他年轻不经事,明明双方合作是天大的共赢,却非给他摆谱,之前几次三番请他来商务谈判全部谈崩,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对方在故意找茬。冲动差点让周柯宇当场掀了桌子,理智又告诉他切莫放掉大鱼,他为这件事烦了好长一段时间,两难得要命。

力丸天天陪着他,怎么不知道他心烦?今天许是趁着非正式场合专门来对付这件事的,也不知道力丸给人家灌了什么迷魂汤,周柯宇只远远看见那老家伙堆着笑,跟力丸攀谈的时候眼珠子恨不得取下来挂他身上。

“看来那个老家伙,也很喜欢我的小猫呢。”周柯宇闷闷的,故意把“我的”咬得很重。虽然有点不爽,但是夜晚的风还是凉,力丸前额的头发被风吹得碎碎地晃,扎进眼睛里弄得人直躲,他看了又舍不得了,赶紧把人拉到大门侧一根石柱上靠着,说小猫乖乖等我去地库取车出来。

力丸把脸凑到他跟前,上目线看他,“柯宇,jealous?幼稚。”周柯宇握着力丸的手紧了紧,捏了一下他手心的软肉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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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柯宇把车子从地库挪出来,发现力丸还站在刚才的地方,可能神游到东京去了,他摇下车窗,轻轻按一下喇叭作为提醒,小猫这才慢悠悠踱步下来。

走到一半停住了,小猫摊着手歪起头,晃了晃文件夹,问,“Where's my reward? ”,意思是我替你摆平了一桩难事,你得给我奖励。

周柯宇将身子探到副座开了车门,拍拍座椅,力丸马上会意,裹紧外套快步钻进了车里。确实是跟养一只心意相通的小猫没有什么区别,他把车开起来,抿着嘴不说话。

“Reward?”,力丸又追问他。“没想好,想到再告诉小猫。”“好吧。”

力丸刚才喝酒喝得急,现在坐上车更晕了,眼皮耷拉了一半,模模糊糊差点睡过去。周柯宇踩下刹车的时候他还以为到家了,睁开眼才发现四周乌漆嘛黑一片,车开进了不认识的小巷里。他梗着脖子嗯了一声,周柯宇爽快地关掉车大灯,长腿一跨也钻到了副驾驶座上,放下椅背整个人就覆了上去。

情到浓时周柯宇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回美国,他们可以在那边成为法律认可的伴侣。力丸心想,欸,这算求婚吗?是不是太随便了点?于是故意开玩笑,“不愿意,柯宇求婚态度,差。”

哪知周柯宇顺着他意,可怜巴巴地用额头蹭他鼻尖,“很差吗?但是我很真诚的,就是想成为你合法丈夫的态度,想要我的合法权益……”说起来周柯宇年纪小一些,耍起无赖来得心应手。

真是拿年下没有办法,精死你得了周柯宇,力丸答应完他还紧张得打了个嗝,忍不住捶他一拳。

这到底是在奖励谁啊?哪有向小猫讨要合法权益的道理?!

破碎的心

力丸整晚看起来都兴致不高,成团夜才过了两天,连轴转的拍摄和采访让他脸色不太好。分宿舍的剧本大家早一晚就拿到了,工作人员一一和成员们沟通,收集意见。力丸分到的部分不多,对单人间的结果也没什么异议,于是拍摄的时候就尽量戴着墨镜掩盖空洞无神的眼睛,偶尔附和两声。

他知道周柯宇拿到了唯一的双人间。理论上说拿到双人间剧本的成员有更大的选择自由,毕竟要和另一个人朝夕相处两年,对生活习惯的要求更高,因此对于分配的双人间和室友接受与否,全凭自由。工作人员再三向周柯宇确认,得到的结果是不换房间。

力丸时常感叹周柯宇是真的很懂得怎么营业。他可以在傍晚的拍摄里随意和哪个学员制造出一些暧昧的肢体接触,像救世主一样抛出一条又一条橄榄枝,也可以在当天深夜抱住力丸,一边操开他一边叫他老师,说我最爱你了,像个无赖。再比如说,面对同一个镜头,他说力丸是最性感、最可爱、最年轻的人,也爱不遗余力地揭他短,说力丸打鼾隔着门都能听见,坐在隔壁的队友也觉得尴尬,在身后用手肘顶他一下作为提醒。

“有人想换房间吗?”

工作人员按计划cue出流程,力丸则毫不掩饰地观察周柯宇的反应。

没有。

在期待什么呢?力丸暗暗笑自己太过天真,他看着周柯宇面对新营业对象带笑的侧脸,竟再也没办法和海花岛上的那个眼里都是炽热的人关联起来,于是忽然对这段关系感到前所未有的厌倦。他已经过了27岁,不再愿意陪稚气未脱的男孩长大,他要的是成熟的、打磨完美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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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宿舍的拍摄终于完成了,摄影师打过板,大家闹哄哄地散去。力丸的腰伤因为这两天休息不好愈发严重起来,他几乎是慢慢挪着上楼梯,一手掐着一侧后腰上的肉,以此分散痛觉。

走在最后的周柯宇从热闹中回过神来,终于发现了半截楼梯上那个略显窘迫的背影。他回想今晚一整晚,力丸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cue他编舞的时候那句冷冰冰的为什么像迟来的箭,一头扎进了心窝。他慌了神,叫了好多声Riki,可是那个背影就像赌气似的,不给他回应。眼看着人已经走到门口准备进屋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抓住了力丸的手。

“Riki…”

“我很累,你也早点休息。”力丸没有半点惊讶,轻轻抽出了被握住的别扭的手,转身挤出一个勉强的笑,眼神偏偏躲开周柯宇,顺势就要带上门。情急之下周柯宇将手掌卡进门缝里,不让门关上,自然就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力丸心软,松开一点门想看看他的手有没有事,就被厚脸皮的人挤进了房间。

“Riki怎么不理我了,是不是因为我和他住所以生气?”

周柯宇抱住力丸,低头埋进他的颈窝,将头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力丸的腰痛得厉害,支撑不住额外的重量,被压着连连往后退,又被床沿绊倒仰在床上。

“我说过我只爱你一个,我说过的!”

周柯宇有些着急,不客气地欺身上来,咬力丸的耳垂,手掌从外套下摆探进去。他馋了一天,想那件扣子扣得一丝不苟的外套里面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穿,敏感的皮肤还会被金属扣磨得泛出血红。他摸到力丸还戴着护腰,应该是腰伤发作,也不敢重压他,只好用手臂虚撑起自己的重量。

“你说的话什么时候算过数?”

力丸尽全力推开他,但是腰上传来的钝痛感让他使不上劲,周柯宇被激得有点恼,对着那双嘴唇重重地吻了下去,他用舌头顶开紧咬的牙关,感觉到身下的人还在呜咽着躲,他就干脆吻住不放。力丸被弄得缺氧难受,双手抵抗无果,于是出力咬了一下周柯宇的舌尖,血腥味马上蔓延到了口腔。

周柯宇吃痛退了出来,疑惑他的Riki今天晚上为什么会这样,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力丸,力丸也同样用冰冷的眼神跟他对峙。

“我累了,周柯宇,不如我们就这样吧。”

“Riki? Why you......”

“You promise one thing, then do the opposite.”

力丸说得很轻,但是每一个词都是千斤巨石,砸得周柯宇的心脏都要裂开,他问what do you mean opposite?力丸偏开头,不回答他。

这下彻底激怒了周柯宇,他冷下脸,也不哄人了,蛮横地伸手去扯开力丸的外套纽扣,力丸一有反抗的动作,马上就被扣住双手举过头顶,任他挣扎得指节发白都不肯松手,很快上半身就裸露了出来。看到护腰的时候周柯宇有过一秒钟迟疑,最终还是一把扯掉扔到了床头柜上。

他伏身舔弄力丸的乳头,软肉很快硬了起来,又抽出一只手隔着布料抚慰他的性器,那地方熟稔得很,不多时就起了反应。力丸因为生理快感不自觉地挺腰向上迎合,理智又告诉他应该尽力抵抗。

“周柯宇,stop!我不想要!”

周柯宇不理他,直接把手伸进了他裤子里,拇指摸到了性器前端溢出来的清液,将涨起的龟头浸润得又湿又滑。

“Opposite? ”周柯宇冷笑,把湿漉漉的手指拿出来放到力丸眼前展示,末了还印在他的下唇,一直滑到下颚,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痕,“我们做爱做得还不够吗?Riki就这么欠操?”

力丸的裤子褪到了脚踝,堪堪挂着,阴茎被玩弄得勃起,翘挺着贴在小腹下部,他攥紧手,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周柯宇在上位,以捕猎者的姿态看着力丸一丝不挂的躯体,腰侧甚至还有前几天被掐着腰操穿的淡红色痕迹,他满意极了,扯掉自己的套头衫,又放出被力丸不顺服的样子引逗得涨大的性器。

他习惯性地想去摸床头柜的安全套和润滑,才发现这里是新房间,还没有这些东西,心想只好委屈一下力丸,于是扶着人让他翻了个身,并拢他两条腿,塌腰露出肉穴,像只等待交合的母兽。力丸的腰部因为不舒服的姿势传来针扎一般的疼,他忍不住痛苦地闷哼出来,张开嘴喘着粗气。

“I’m gonna hate you Daniel ! ”

“随便你。”

周柯宇早将理智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一心只想操进力丸的身体里,最好操到他哭着求饶,好像这样就意味着自己对他的完全占有,哪怕是趁着他身体不舒服,哪怕今晚就是最后一晚。如果性器能像野兽一样有倒钩就更好了,周柯宇想,钩住他,让他无处可逃。

没有扩张的穴口缩得很紧,前戏压根没做,整个人干涩得很,周柯宇用蛮力把粗大的阴茎往里塞,力丸痛得将床单都抠得变了形。周柯宇也痛,私密地带的皮肤本就娇嫩,塞半天只是勉强进去了大半个龟头,他已经感到皮肤被磨得发烫,像是要破皮流血。

周柯宇最终还是放弃了,挪出来那根重新塞进了力丸肉感紧实的大腿缝里,这下他舒服多了,力丸的皮肤温度高,很快捂得人忍不住冲刺,射得他整个大腿内侧和屁股都潮乎乎的。

有了精液当作润滑总归好办事多了,周柯宇指节修长,直接并拢三指刮起他臀肉上的白浊,送进温软的穴道里,指尖一点点深入探索每一寸平缓和皱褶。力丸在身下喊痛,这里痛,那里也痛,他不大叫得出声,喉咙像被堵住了,鼻尖发酸,只有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周柯宇贴上力丸的身体,又硬起来的阴茎对准那个洞口,直挺挺捅到了底。他抽插的动作很快,似乎是故意不怜惜力丸的腰伤,将浑圆的臀部打得啪啪响。

“老师别哭,我会让你爽的。”

他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周柯宇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储物室的隔间狭小,为了不引起人注意也不敢开灯,两具身体交融在一起沉沉浮浮,偶尔还能听到隔间外面有学员的嬉笑声。周柯宇将力丸送上高潮的时候力丸一边拱进他怀里颤抖一边咬着嘴唇哭,他还青涩地以为是自己把人弄得不舒服,慌张地安慰人家。现在同样的话听来总觉得变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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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丸的腰实在痛得撑不住,周柯宇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也不给他个爽快,他于是只能用前端在皱掉了的床单上蹭,想着自己偷偷解决。不料周柯宇还是发现了,两只手指勾起他脖子上挂的装饰带,那装饰带上是一块方正的金属,刀刃一样抵着他的喉咙,搞得他呼吸不顺畅,被迫弓身抬头。

“乖一点riki,”周柯宇凑到他脸侧,“是不是从来没有这么痛过?记住我……”

力丸觉得自己像只宠物,不过是不受宠那种,宠物才不会被拴上锁链提溜着脖子,任人宰割。以前他觉得练舞落下的腰伤是勋章,现在只给自己带来屈辱,被人压着刺激前列腺操到失态,一遍遍射精,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更可恨的是周柯宇看到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反而更加兴奋起来,拼命把东西灌进他身体里。

做到最后力丸已经射不出什么了,只能高潮着浑身发颤,周柯宇还在用力操进他的敏感区。他迷迷糊糊,腰部的痛觉早已经变得麻木,脸上的泪痕湿了又干。他觉得自己像块被丢进潮湿又肮脏的水槽的破布,身下的床单满是一滩又一滩精液,大概还有自己被操到失禁产生的温热的液体。

他依稀记得这场不愉快的性事是因为周柯宇看到抽插带出来的暗红色的血痕才停止的。周柯宇突然变得慌张起来,抱着他,哄他,亲吻他前额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说对不起。他被干燥的浴袍包裹起来,周柯宇把他抱起,穿过漆黑安静的走廊到了另一个房间,放置在盛满温水的浴缸里为他轻柔地擦拭。

房间里另一张床是空的,那个室友已经出外务去了,周柯宇把力丸抱到自己床上,掖好被角,自己并不躺到他身边,只是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他害怕再靠近一点就会从此失去力丸,前所未有地感到害怕。

力丸迷糊睡过去前睁眼看见了双人间天花板上暗黄色的灯光,只觉得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火烧一般难受,真恶心。

后半夜周柯宇趴在床边睡着了,他睡得不安稳,梦里的力丸比以往任何时候他见过的都要冷淡,他试探性地去握力丸的手,被用力甩开了,上一秒还笑着和队友攀谈的人马上冷了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get off me。

醒来的时候床头的电子钟显示还不到七点,床上的力丸没了影子,枕头被褥整理得整整齐齐,仿佛没有人睡过。他又急急忙忙去力丸的房间,那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半点昨天晚上那场激烈性事的痕迹。事实上,周柯宇看到的是,所有床单枕套被罩都被揭了下来,正在盥洗室的洗衣机里转着,那房间里本来就没什么家具,现在更是只剩下了满眼的白茫茫。

他在别墅里找不到力丸,却恰好碰上了准备出外务的赞多和两个工作人员,想着他们应该知道力丸去了哪里,疯了似的冲上去问。赞多摇摇头说不知道,工作人员也说今天力丸该是没有工作安排的,还笑着反问周柯宇力丸一个日本人能跑去哪里,不是只会被你带着才出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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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丸早就见过奥斯卡锁骨上的字母纹身,他问奥斯卡,为什么,answer?

奥斯卡向他解释说因为粉丝名叫answer,所以就把answer用轻易不可磨灭的方式刻在了身上,纹这六个字母的过程很痛,但是往往人们在回忆过去的时候最为清晰的就是痛觉。他用这种方式把粉丝和自己的记忆长河关联起来。

27岁从来没有过纹身的日本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很怕痛,之前在身上穿的孔无一不是敷了大量麻药才安心打下的。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拥有一个漂亮的纹身,只是忍受几个小时的刺痛实在是让他望而却步。

奥斯卡像是看出了他的害怕,开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也许力丸老师也会有想要把什么东西长长久久刻在身体上的那天,到这时候,连痛都不会在乎的。

听的人哼哼笑了两声,纹身这件事最终还是被搁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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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丸再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他越过沙发上魂不守舍的周柯宇,直接回了房间,不过他有意不锁门,只是虚掩上。周柯宇想拉住他说些什么,又不敢。他在力丸门外徘徊,听里面整理物品的响声,接着是淋浴间的水声,然后在吹风机呜呜响起来的时候下定决心推门进去。

力丸不意外,本来留着门就算准了他会进来,于是放下手里的吹风机半笑着看向周柯宇,意思是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Riki,你的腰,好一点了吗?”

“嗯。打了封闭,过两天住院检查。”

周柯宇明显底气不足,他也不是小孩子,分得清怎样是暧昧的笑,怎样是疏离的笑,这腰伤突然加重他要负大半的责任,只是说不准力丸现在有几分怪他,8分还是10分?透支了多少对自己的爱?

“对不起,我昨天晚上……”

“好了,”力丸扯出一个更深的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歉意,“不说了。”

他撑着桌沿站起来,周柯宇这才注意到他松垮的衬衫底下什么都没穿,紧实的蜜臀盖不住,走路带起的风掀开衣角露出形状漂亮的性器。

换做以前力丸敢这么有意勾引,周柯宇早该把人箍死在怀里操到他晕过去。可现在他不敢,他只能想到昨晚上力丸被自己痛苦地压在身下,哭得眼神模糊的样子。

力丸走到床尾坐下,开始从上至下解衬衫的扣子,完全解开之后干脆把衣服脱下来扔到地上,让周柯宇看清自己身上不下十处已经变成深色的血痕,全是昨天他们做爱发了狠留下的痕迹。他双手背到身后支撑,折起腿对着周柯宇张开,微微翘挺的阴茎和还肿着的穴口尽数暴露。

周柯宇大脑立马宕机,不是因为力丸故意对着他不遗余力地展示媚态,而是发现那大腿内侧靠近隐秘地带的地方赫然多了一个小小的新的纹身,漂亮的花体字写着Daniel。

他心底发凉,怔怔地盯着那个纹身,搞不懂力丸的用意。不知怎么的,手就不受控制地往前伸,他有一瞬间觉得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也许是在做梦。力丸还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在笑,甚至伸出一小截水红的舌尖舔上唇,周柯宇手指碰上他皮肤的前一秒,他抽出撑在身后的手,一把将人推开了。周柯宇毫无防备,趔趄着坐到了床尾的地板上,这才回过神。

力丸早把腿并了起来,撑着床沿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柯宇狼狈的样子,眼神尽是蔑视。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Riki?你不是最怕痛了……”

“痛的呀,我痛得要死。”力丸的回答也是淡淡的,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可是以后每一个跟我做爱的人,看到你的名字,会问,Daniel是谁?我就告诉他们,Daniel是我不清醒的时候爱过的,是无关紧要的前任。然后我们一边说着不干净的话,一边嘲笑你,可能我还会让他们射在我身上,就盖在你的名字上面,我不知道……”

力丸耸耸肩。

“周柯宇,你也会痛吧?”

靠近

新晋偶像rikimaru有一个帅到人神共愤的站哥,追过前线的人都知道。女孩子们将他传得神乎其神,不光是力丸自己家,就连别人家去的站姐都能仅凭一面之缘就被轻松收割,回头就加入了敌军。

一段时间过后,他的名气甚至在黄牛圈子里也打响了,朋友圈预告行程的时候还要特意加上一句:Rani站去现场加收500。

也不怪女孩子犯花痴,本来站哥在众多站子皮下就已经算罕见,更何况是一米九的瘦高个,穿衣风格贼好,高挺的鼻梁上经常架一副金丝眼镜,一对招人的桃花眼从来不在别人身上流转眼波,就只定定地锁在力丸身上。越难以拥有的越让人沉迷,他算一个。

帅哥的站子叫Rani,单单只有四个字母,不像别的站子那样非得起一个曼妙又拗口的名字。Rani站出图质量奇高,不说构图张张都是神仙角度,繁冗和留白让人拍手称绝,放大了看,跳舞的时候力丸泛起水红的脸颊,和轮廓上细小的白绒毛都拍得清晰且柔和。

外行人看热闹,夸奖用语渐趋乏味统一,也很粗暴,简单来说就是评论里只剩一水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ani站我的超人!!!”内行人看门道,结合几张前线的偷拍照,再把照片存下来用专业软件一打开,好家伙,大白兔小白兔,什么图用什么设备该换就换,齐全得吓人,不禁让人感叹Rani站真的很有钱。

于是江湖传说越来越玄乎了,有人说这个Rani站皮下家里是搞房地产的,地皮从新西兰连到迪拜,出行只搭私人飞机;也有人说他是网红公司的炒作产物,先不露全脸收割一波热度,到时候出点小周边赚得盘满钵满,喜提海景房。总之每人都约莫听过关于Rani站皮下不下十个传说,百人百口,莫衷一是。

放肆的粉丝舞得多了,免不了舞到了Rani站的评论区里,那帅哥看见就只发了条不痛不痒的微博:

有钱,不卖东西,专注riki。

此外,每次追线下也不戴口罩了,就大大方方露出全脸,算是对之前猜测他是炒作的反击。

至此,粉丝们算是看明白了两个事:第一,Rani站皮下妥妥的高富帅,放到霸道总裁小说里都丝毫不逊色的,实乃找对象之标杆。第二,但他只爱近田力丸。

一时之间粉丝竟然搞不明白,究竟是丸酱老婆被盯上了,还是得不到Rani站皮下更让人生气一些。好在后来有小聪明想了一个办法,促成了世界大和解,给力丸和帅站哥开起了cp站,这是后话不提。

其实Rani站皮下倒也不如传闻里那么难以捉摸,至少他的好朋友奥斯卡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周丹,真不打算回美国了?”

“不回了,riki在这呢,什么时候他到美国发展我自然也回去。”

奥斯卡啧了一声,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说你干嘛呢,放着几百亿家产不继承,跑来这当个拍照的,真有意思……”

“要不几百亿送你?”周柯宇倒也无所谓。

“那我可乐意死咯。”

周柯宇不再理他,心里盘算着晚上的九宫格怎么排版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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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前周柯宇和父亲闹了矛盾,家里非让他接手湾区的公司,学着管理生意。他极其不乐意,也志不在此,想着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哪一个都比自己出色,怎么就轮得到自己?于是就犟脾气起来,哪知父亲也不手软,大笔一挥停了他所有信用卡。这下得了,自己另谋出路吧。

朋友偶然告诉他,中国的偶像产业是一片肥沃的土地,光是所谓的代拍都赚得做梦也能笑醒。代拍?这不巧了吗,他周柯宇别的爱好没有,就只一个摄影玩得花样百出,真是老天都在帮忙。于是他连夜收拾出了两大箱子设备,一张机票就把自己连人带器材打包发到了中国。

入行也不难,周柯宇人脉广,得到的行程比别人更详细一些,出入各种场合更方便一些,因此随手拍的图都是别的站子很难企及的程度。常常压缩包刚扔进代拍群,还没来得及退出界面就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收款提醒。一开始他没有固定目标,谁红拍谁,躲在人群的最后拉个长焦了事,那些千篇一律的漂亮脸蛋他一个都记不住。

没有一帆风顺的故事,历史总会有个转折点,而周柯宇的转折点在海花岛。

他那天本来是接了另一个热门选手的代拍单,对着那家站姐发来的图,好不容易从一群油头粉面的练习生里辨认出自己的目标,咔咔就是一顿拍,完了正打算收拾设备走人,忽然目光就被商务车上下来的人吸引了。

那人穿着成套训练服,斜挎一只橘色小包,看起来心情很好,跟前后左右的人聊天都只会傻哼哼地笑,有前排粉丝举着半裸图喊他力丸,他慢半拍地在人群里找,结果一看马上耳尖就红了,捂着小橘包窜进了楼里。

怎么跟兔子似的,手上还护着胡萝卜?周柯宇觉得有意思极了,举起相机想拍一张,正好那人又从楼里探出了一个头跟人打招呼,隔着大老远的两人目光奇迹般对上了。周柯宇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脑子里轰地一声,小行星撞地球。

照常回去整理了代拍的照片发给买主,闲下来的周柯宇看着sd卡里仅剩的一张照片出神。他在回酒店的路上就翻力丸的社交账号翻了一路,硬是没办法把小视频里的人跟下午那只兔子联系到一起,而且是越看越上头,搞得他心潮澎湃,辗转反侧。说到底周柯宇不过是个19岁的血气方刚大小伙子,这样的撩拨他哪里受得住,思来想去干脆翻身下床,跑暗房里把那张照片洗了出来,贴到了工作台最显眼的地方。

还是不够,他想了想,在照片下方用金色的漆笔写下了“Rani”。

第二天,近田力丸多了一个新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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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ni站实在是太出名了,不说千转,万转神图都出过好几次,这对于力丸所在的团体来说简直是世界第八大奇迹。久而久之,神仙站子的名字通过粉丝和工作人员也传到了正主的耳朵里。力丸以前的团太糊了,没什么站姐图站这一说,加之主要还是干的编舞师的工作,因此听闻自己在中国收获了个神仙Rani站,是既惊喜又惶恐。

他上微博偷偷看了Rani站发的图,有自己跳舞的时候肆意张扬的样子,也有日常上下班乖张可爱的样子……他看得害羞,又忍不住存了好多进手机里。

下一次出活动,他仗着眼睛有墨镜的遮挡,肆无忌惮地在人群里搜寻那个赫赫有名的站子。其他粉丝发现正被偶像看着,尖叫得更卖力了,拼命向力丸招手,唯有人群后方一个高得好显眼的站哥举着炮筒,像尊佛一样,鹤立鸡群,岿然不动。力丸猜测他大概就是传说中的Rani站,于是踮起脚尖,举高了手向他挥手,做了个thank you的口型。

粉丝们有点没反应过来,都想看看力丸招手的对象,纷纷转头望,只看到平日里把“人淡如菊”四个大字差点纹在额头上的大帅哥Rani站皮下低着头抿着嘴,笑得像朵娇花一样,跟被表白的纯情少男并无二致,把人全都看傻眼了。再回过头,力丸已经一蹦一跳上了车。

当晚热度唯一盖过Rani站的是力丸和Rani站皮下的cp站,将力丸挥手的图和周柯宇抿嘴笑的图拼在了一起,搞得像机场里那些久别重逢的小情侣。评论区十分钟不到盖了三千层,大有原地美帝的架势。其中有大方转让老婆的,有让力丸必须当1的,也有喜滋滋构想起Rani站把挖机收购之后的宏伟蓝图的,大体上是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塌房?不存在的!跟长得帅的站哥在一起哪能叫塌房?

之后力丸每次出行程周柯宇还是场场必跟,力丸会在乌泱泱的人群里找寻那个灯塔一样的高个子,周柯宇则会在两人眼神交汇的时候轻轻点头示意,一来二去就有点老熟人的意味了。粉丝不长情,像流水一样来了又走,Rani站对力丸来说越来越像令人眷恋的故乡,他安全感低,偶尔对方出现得晚了还会感到失落,尽管他连人家帅哥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当力丸收到来自Rani站的手写信的时候,全心全意都沉浸在欣喜中,并没有意识到事出反常。Rani站从不做那些贵得吓死人的应援,连机场里递小礼物的行为也没有过,仅有的一次就是这封手写信。蓝色的信递到力丸眼前显然吓了他一跳,他抬头,只觉得那个一米九的男孩的身影叠在自己身上,颇有些遮天蔽日的意味。

男孩的眼神直勾勾锁在他身上,力丸睁圆了眼,半晌才想起来伸手去接。那信的封面上写了句蹩脚的日语,大概是我好喜欢你的意思,右边是写信人小小地签了个名。

“Daniel?”

周柯宇下意识先答应了一声,回过神来才发现这样的叫法实在是太过亲密,力丸将他名字拖得黏糊糊的,在唇舌上打了几个转再慢慢悠悠地飘出来,甜腻得像小时候爱吃的拔丝红薯。

“It‘s gonna be my treasure.”

力丸把信捧在手里,作势压在心脏的位置,看着周柯宇笑,周柯宇只觉得颧骨升天,耳朵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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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ni站在那天过后忽然就从前线消失了,海一样的粉丝人群里再也看不见帅气站哥过于突出的身影,站子最新的更新也只停留在那个送信的机场,力丸对着Rani站的镜头笑。总归是有点遗憾的,对于粉丝来说,她们失去了被站哥的美色和神仙图喂饱眼睛的机会,同时也偷偷在小号里捶胸顿足自己嗑的cp怎么就突然间be了。

对于力丸来说也是。一开始他总还习惯性地东张西望,以为Daniel只是最近忙,说不定马上就会回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真正意识到,上次那封信应该是告别。力丸27岁了,他经历很多,理解告别也可以分成很多种,有正儿八经说出再见两个字的,也有把话说得好听,可是再也不见的。

那封信里Daniel说他有youngest, cutest, sexiest character,还说I really am a big fan of you。所以Daniel是第二种。

Rani站还安静地躺在力丸的悄悄关注列表里,他时不时带着期待点进去,重复下拉刷新的动作,然后又满怀失望地退出。Daniel是真的离开了,灯塔不再为自己亮起,甚至还没来得及正式地和他说声谢谢。力丸讨厌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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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一周年的时候团里约好了社交账号一起营业,大致就是每人发点好看的照片,配几句煽情感想。力丸不知道发什么,鬼使神差又点进了Rani站的账号,那账号里有最详尽的图片记录,从他上岛初期还是个没什么人在意的学员,到成团后成为舞台上一颗璀璨的星,只不过时间线在六个月前就戛然而止了。

他存下Rani站拍的第一张图,那张自己从大门里往外探出个头打招呼的,配上了四国语言的感谢发到了所有社交平台上,thank you,谢谢,ありがとう,obrigado。他给所有的粉丝看,也私心想让Daniel看到。

几乎淡出粉丝们记忆的Rani站又像风一样悄悄吹进了大家的茶余饭后,cp站子在沉寂许久之后更了一条:“是真的,你要等。”

粉丝手都抖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粗的双箭头,从来没搞过这么呼之欲出的关系,是在谈吧,是在谈吧?只可恨任粉丝怎么轰炸私信和评论区,cp站都不再松口。

那天力丸正独自在练习室改进新歌的编舞,有工作人员敲了敲门,伸个头进来,说力丸老师,等一下会有公司新招进来的练习生过来打招呼,麻烦稍微准备一下。力丸比了个ok的手势。过了大约十分钟,果然有人敲门,还沉浸在自己的编舞世界里的人头都没来得及抬,只说了句come in please。

等那人走近了,力丸才抬头看到镜子里映照出来的脸,未免太过熟悉。

“Riki,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周柯宇。”

当晚久违的Rani站上线了,不过只更了一条文字微博,是在解释站子名字的由来:

Rani stands for Riki and Dan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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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奥斯卡对着电脑,屏幕散发的冷光映出他眉头紧锁,扬声器的新消息提示音叮叮咚咚响个不停,跟首交响乐似的。

捞起身边的手机,周柯宇发来的新微信消息还赫然显示在顶上,他说:陷进去了。

奥斯卡长长地叹一口气,给自己点了根烟,电脑屏幕上是那个打哑谜的cp站主页。

man,只能帮你到这了……

幼稚鬼

力丸喜欢洗澡,他讨厌身上挂着汗黏黏腻腻的感觉。因此同居之后装修房子,周柯宇专门给他预留了一间漂亮的浴室,家在顶层,没有其他建筑物的遮挡,视野极好。

他洗澡的时候经常对着窗外发呆,早上看天空从朦胧的灰蓝色变得像火烧一样的橘黄,黄昏看初升的玉盘赶上走得慢的太阳,日月遥遥相望,夜晚看漫天星斗。

发呆时间长了,周柯宇也习以为常,可多少还是会有担心,怕他的小笨蛋是不是晕在里面了,所以经常还是要打开浴室门看看。其实一天也不用洗那么多次澡的,都怪周柯宇,看到力丸呆呆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满心只想亲吻他,吃掉他。

周柯宇说,今天天气真热啊,好想洗澡,可我好累,riki帮我一下嘛……

完事之后他满足地摇了两下大灰狼尾巴,力丸身上多了好多浑浊的体液,澡又白洗了,只好假装嗔怒,有一下没一下地捶他胸口。

“柯宇,幼稚鬼!快帮我弄干净。”

本来周柯宇是有心帮他清理干净的,听到这又不愿意了,把那根重新放进去,堵得严严实实。

“不要,这样才会有小幼稚鬼。”

谁是例外?

奥斯卡神秘兮兮地发来了一条微信,还配了个贱笑的表情:

「酒吧最近来了个新鲜货,跟之前的不一样,今晚?」

周柯宇把手机扔一边,揉了一下紧张的太阳穴,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奥斯卡这个逼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每次他都当是什么好货色,去到才发现本质就是千篇一律的雏,一模一样的幼瘦身材,一模一样的夸张呻吟。周柯宇从来不跟这些小男孩进行真正意义上的性交,遑论做爱,他觉得做爱的前提是要有“爱”,而雏儿们还连边都摸不着。

顶多就是有时候心情好了,他会大方地让小男孩拉下自己的西裤拉链,掏出那根来做口活。不过他不知道小男孩们是不是上岗前做过统一培训,总会故意在做深喉的时候把自己顶到干呕,然后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他,以显示主人有多大能耐。有职业素养是好的,只是真的很没意思,每到这时候周柯宇就下头了,他把那根东西从男孩温热的口腔里撤出来,干脆自己动手撸,草草结束了事,记不住名字的男孩就跪在他面前,让射出来的精液落到自己潮红的脸上,末了还好像得到什么天大的奖赏似的。

周柯宇觉得他们像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在心里意思一下心疼个三秒钟,然后扔下一小沓钞票,就提起裤子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没意思,真没意思。这是奥斯卡听到周柯宇完事之后说得最多的话。

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性功能得了,你这是不行了吧man。奥斯卡也从来不给他留情面。

周柯宇原本不想去酒吧的,只是想到今晚不给自己安排点活动就要被留在公司听那几个老古董说教了,急忙捡起手机回了一句好。

酒吧是会员制,来的人非富即贵,因此不算热闹,灯光虽然昏暗,但是有心人能看出是精心设计过的,目的只有催情,来的人本意都不是喝酒,气氛烘托到位了也就进包厢里脱裤子开干了。

周柯宇一迈进酒吧门就被奥斯卡带到了顶层的贵宾间门口。奥斯卡说新来的是一个日本人,叫riki,据说是极品,不过大半个月了只开张过两回,一次也只接待一位客人,末了他煞有介事地叮嘱周柯宇,千万千万眼看手勿动,那两位客人里的第一个就是忍不住,拉着riki企图逼迫人家就范,结果被玻璃杯砸头上缝了17针,第二个听说这么个情况就怂了,预付的钱退都不退就跑了。

“卖艺不卖身?笑的。”

周柯宇不当回事,奥斯卡于是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眼看手勿动,说不想看到你被抬着出来。

“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说完周柯宇就关上了门,坐到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人来。故作神秘,他心想,这酒吧里能有什么货色他基本都清楚,除此之外,周家小太子在外面无论是山珍海味还是私房小菜都吃过不少,他就是不相信还有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反正他心里是做好了迎接烂货的准备。

约莫过了十分钟,就在周柯宇坐得百无聊赖差点走人的时候,房间里另一个暗门打开了,男人提着一个金属工具箱走了进来。周柯宇暗暗打量,他看起来比自己矮不少,皮肤在包厢昏暗的红光照射下更显得惨白,他穿的衣服像是舞台演出服,颇为正经,倒是跟之前小男孩们爱穿的那种情趣服饰不大一样。

那个男人走到包厢中央略高出周柯宇视线的平台上,把工具箱规规矩矩地放在脚边,然后平台上方的暖白色聚光灯就亮了起来,打在男人身上甚至还有浅浅的光晕。

“Nice to meet you, I’m Rikimaru.”

“周柯宇。”

得了,又是一个雏儿。周柯宇皱起眉头,为了翻白眼差点把眼睛都翻坏了,眼前的男人站在高台上活像个圣母玛利亚,怯怯的眼里还不到时候就仿佛盈了半汪泪,说完一句还缩一下脖子,周柯宇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抓来忏悔罪行的,顿时不太自在,不禁在心里痛骂奥斯卡。

也不能说这个riki是烂货,因为长得确实蛮好的,但这么个生涩的模样,恐怕连做口活还要人教他手该怎么握住鸡巴吧,看来今晚又要失望了。这是周柯宇仅凭第一印象就给眼前的男人下的定义。

不过很快他就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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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riki的男人显然是看出周柯宇对自己的印象不太好,不过他也没有很在乎,自顾自地打开随身携带的工具箱,将准备的道具一样一样摆了出来,每拿一件,他都能用余光看见周柯宇的眼神更暗一些。riki笑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嘛。

周柯宇看见摆成一排的各种假阳具、震动棒、跳蛋、润滑和马鞭,不下十样,后背有点发麻。

音乐响了起来,riki跟着节奏开始扭动,他跟方才怯生生的样子完全不同,像是换了一个人格,变成了一只不服驯的小野猫。他把碍事的外套脱掉丢下台,浓烈的香水味也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紧身的裤子也不方便,于是riki用了几个巧妙的翻身就把裤子也甩掉了,现在他浑身上下只剩了一件半透的t恤。再脱就多了,周柯宇心想,好在riki也没再打算脱衣服,任由它松松垮垮地遮住上半身,布料下的身体轮廓若隐若现。

他没有穿内裤,肉茎在跟裤子的硬质布料摩擦的时候已经硬了,不知道是刮蹭的还是天生如此,龟头和茎身都泛着不可名状的粉红色,直挺挺地贴在小腹上。他将两腿分开,一手撑起身体,另一只手撸动了几下阴茎,故意做了两下开合的顶胯动作,算是明晃晃的性邀请,马眼在手的动作下渗出了一些晶莹的液体,他又用拇指刮走,放到嘴边像吮吸棒棒糖一样吃掉。

看都不用看一眼,他十分熟练地就伸手拿到了身旁的润滑,挤出一大坨开始给自己做扩张。他的手指也秀气,不太修长有骨感,并拢两指插进肉穴里搅动的时候脸上渐渐有了些细密的汗珠,不过他也不发出一点呻吟声,就咬着舌尖,含笑的眼睛盯着周柯宇的表情变化。

扩张做得差不多了,他抽出手指,将残留的润滑蹭到小腹上,在聚光灯的照射下顿时留了两道反光的水渍。

riki本来想按着自己的节奏选道具,但是他发现周柯宇好像对自己有更多的期待,于是他慢下来,指尖在一排道具前游走,轮到那个尺寸不小的假阳具的时候发现周柯宇深吸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选定那根拿起来笑着向周柯宇摆摆手。其实那个假阳具riki也不常用,尺寸确实大了些,小手只是堪堪握住,他把假阳具递到嘴边,伸出舌头上下舔弄。

周柯宇恨不得时光倒流,收回那个riki不会做口活的荒谬想法。眼前的人明显是个熟手,光是隔空看着他给假阳具口交就已经让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周柯宇血脉喷张,下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硬得发疼。riki上下吞吐着那根,津液从合不上的嘴角流下来,眼神始终不离开周柯宇,搞得周柯宇恨不得马上把人抓过来,按住人后脑勺把自己的东西顶进他喉咙里。

周柯宇没忍住,装模作样地将手挪到两胯间,抚慰了一下自己的那根涨大的玩意,结果全被riki看在眼里。他将两腿分得更开,毫不避讳地让私密部位暴露在周柯宇面前,穴口经过刚才的扩张布满红痕,润滑还没完全干掉,流了不少在臀缝里,看起来像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水蜜桃。

是时候了。riki把那根被浸润得亮晶晶假阳具从嘴里退出来,黏糊的津液拉出短短的银丝挂在他的下巴上,画面淫靡。他也不去管,稍稍抬起臀就把那根抵在穴口的地方,他看见周柯宇的额头暴出了浅浅的青筋,似乎在用力隐忍,于是他挑眉,垂眼看着周柯宇胯间布料掩盖着的明显支起来的那根,慢慢将假阳具推进了自己身体里。

太大了,riki没忍住压抑了许久的呻吟,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唯一t恤也因为出汗贴在了身上,他吃痛地皱起眉头,一脸委屈样看着周柯宇,好像现在并不是隔着两米远自慰给他看,而是切切实实地被他压在身下操得求饶。

周柯宇服气了,他真没见过这样的天生尤物,甚至都不用碰到一根头发丝,仅凭轻松的撩拨就好像让人经历了一场完美性爱。他看到riki手上拿着假阳具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穴口周边的肉都翻起了一点边,因为摩擦变得通红,本来一只手掌向后支撑起身体的,也因为情潮变得乏力,换成了手肘堪堪支撑,手掌和小腿开始痉挛发抖,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涣散,提醒他高潮降至。

去他妈的眼看手勿动。周柯宇觉得这时候不干点什么都不算男人,勃发的欲望忍了许久,再忍下去真要出问题的,于是他站起来,跨了两步走到台前,制住riki握假阳具的手,拦腰将人抱了下来。

周柯宇让riki跨坐在自己身上,夺过那根假阳具丢到一边,捧着他的脸毫无章法地亲吻。riki没了那根假的玩意,像是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空虚得难过,喉咙里发出猫叫似的呜咽声。周柯宇主动解开西裤拉链,掏出自己的塞进riki的臀缝里,作势要顶进去。

“riki也试着吃掉我的吧。”

riki被突如其来的异物吓得惊呼一声,虽然他不能低头看见,但是体感周柯宇的那根比自己用着的假阳具还要大一圈,他用不利索的中文一遍遍带着哭腔说太大了不行,结果只能是激起周柯宇更大的占有欲,对准穴口一捅到底。他的动作算得上粗暴,进去之后发现穴道已经被刚刚的自慰操得软烂,活脱脱一个金贵的温柔乡,让人忍不住醉死在里面。

“你喜欢那根假的,还是喜欢我这根?”

周柯宇发现riki不是那种讨好别人的性格,所以连简单的呻吟都不愿意给,只埋头在他肩上急促地喘气,他更加坏心眼地想从riki身上得到更多,于是放慢胯间的动作,非要他给一个答案。

“柯宇的,更大,更烫,我最喜欢柯宇的…”

他说完就看着周柯宇,露出天真无邪的笑,把嘴唇贴上周柯宇的,抬臀动起腰满足自己。周柯宇大掌轻轻拍在他丰满的的臀肉上,搂住他的腰不让人动,自己发力向上抽送,顶得riki浑身脱力,环在他脖颈后的双手止不住地痉挛。

riki被操到射精的时候人已经晕了一半过去,黏糊糊的精液沾得t恤上和周柯宇的西服外套下摆到处都是,周柯宇满意自己的杰作,紧跟着射进了riki的体内,满满当当填在了温软的穴道里,他紧紧抱住riki,小小一个,正好嵌进怀里,他又怕人觉得冷,脱下皱得不成样子的西服外套给人披上。正常来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他周柯宇也不会干这种事,不过他太清楚今晚对自己来说是个例外,也许对riki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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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过神来的riki照样缩在周柯宇怀里不愿动弹,他听见周柯宇问自己,riki是不是从来不和客人做爱?

他抬头换上无辜的眼神,郑重其事地说,never,柯宇是唯一一个。

周柯宇因为觉得自己在riki这里有了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地位而变得有点飘飘然,把怀里的人搂的更紧。

面前的聚光灯熄灭了,包厢里又只剩下跟刚进来的时候一样的暗红色灯光,服务时间结束了。riki撑起身子,抬臀让刚刚周柯宇射完精不舍得抽出来的疲软的阴茎滑出来,随即蓄在穴道里的精液也顺着臀缝流下来,在大腿内侧留下两三道水痕。他拿过沙发暗格里的湿巾,几乎是摸着黑仔仔细细地替周柯宇清理阴茎周边的浑浊,末了还贴心地替他把西裤拉链拉上,皮带收紧。他做完这些之后又转身到台前将散乱的道具收回金属箱里,啪嗒一声扣上锁。

周柯宇看不清riki的脸,只感觉他的身影在暗色灯光下朦朦胧胧,像今晚本不该存在的情事一样虚无。riki收拾完东西,提着金属箱走到周柯宇面前,大概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他伸出一只手描周柯宇的耳廓,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have a good night,外套我会还你的,就转身朝来时的暗门走去。

周柯宇的外套穿在他身上明显大了,下摆遮了大半的屁股,大腿内侧的几道水痕随着脚步泛起一点点光,最后一起消失在了那道暗门后。

又在包厢里坐着缓了一会儿,周柯宇才走出包厢,外面的灯光比里面光亮不少,奥斯卡早早地就等在外面的休息区,看他出来就走上前来一把搂住周柯宇的背,不停追问他体验如何。周柯宇不说话,只是抿嘴笑,毫不客气地伸手进奥斯卡的裤兜里摸出烟盒,熟练地抽出一根点上火。

奥斯卡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发现他西服外套不见了,不易皱的高档衬衫也多了几道轻易不会出现的褶皱,下摆也不是一开始整齐服帖的样子。

“你动手了?被那个riki揍了?”

周柯宇懒得理他,吐了口烟雾就脚步轻快地下了楼梯,把人甩在了身后。

酒吧中央挂了一盏偌大的水晶吊灯,riki走到顶层的栏杆边,看着周柯宇和同伴出门,吊灯正好遮住了他的身影。他想起在周柯宇来到之前自己跟几个小男孩的对话,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那个姓周的小太子口味刁钻得很,我们这还没人能拿下他。”

“我口活很好的大家都晓得吧,也只给他口了一半他就不愿意了,真是怪人。”

“riki前辈,你本事大,又是这里的新鲜人物,我觉得……”

“不要乱说哦,riki不跟客人那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那个姓周的,还是算了,他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的,干嘛贴上去自讨没趣。”

男孩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riki笑笑,及时制止了他们的争论。

他说,不如我跟你们打个赌吧。

Stranger(下)

力丸已经不记得是怎么被按进车里的了,只知道周柯宇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像极了在捆一只想方设法逃走的猎物,恨不得用铁链子拴上再加两道锁。他揉了揉方才被周柯宇攥得发红的手腕,轻声地说我又不会跑。

周柯宇听到这才收起了粗暴的力度。像是愧疚一般,他伸手想去抚摸力丸手腕上那道红印,可是伸到一半的手停住了,很快又缩了回去。他差点当了回愚人,忘了还有司机,还有餐厅门口的几个侍应生,他们的眼睛有时候都是监控。

司机被请下了车,周柯宇坐上主驾驶,带着力丸一头扎进了夜色中,扬长而去。

车里冷气开得足,力丸又怕冷,手冻得冰凉,免不了悄悄吸两声鼻子。周柯宇察觉到之后体贴地将空调温度调高,从方向盘上腾出右手去牵力丸的左手。

“老师怎么冷也不跟我说?”他捏紧了力丸的手,想把自己的体温渡一些过去。

“你不也没说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回家啊,我说过的。”

力丸终于把视线从窗外转回了车里,他满脸疑惑地看向周柯宇,得到的只有一个专注开车的侧脸。

“我是说认真的,Daniel?”

“我也是认真的,”周柯宇分神看了眼坐在副驾驶的力丸,只觉得他一头雾水的样子真可爱,“回家,回我们的家。”

好在力丸也懒得跟他争辩,将头往后靠回靠枕上就不说话了。周柯宇庆幸力丸这次没有用力挣掉自己的手,于是得寸进尺了起来,干脆换成了十指紧扣,就着这个姿势搭在变速杆上换挡。

周柯宇的的手比力丸的大不少,垫着一只小手还能从容地用修长的指节挂挡。偶尔他也怕力丸的手放着会累,也会专门提起来晃一晃权当放松,他无论如何就是不肯松开紧扣的手,像是要补偿这些年缺少的东西。

“危险驾驶了哦。”

力丸用唯一空闲的右手指了指交叠的两只手,不料被开车的人一把将右手也牵了过去,在手背上烙一个吻才肯放回来。

“是啊,都怪你。”

———

周柯宇开了有一段时间,最终进了郊外的富人区。小区里房屋都是独栋,布局稀疏,绿化倒是错落紧致,将房子隐在其中,一眼就能看出是极为注重隐私的有钱人兴趣。

他将车停在一栋浅色别墅前,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顺便将身子靠近副驾驶把力丸的也解开了,还忍不住偷偷亲一下力丸的左脸。

坐在副驾驶的力丸有些恍惚,好像他们两个才是恩爱的一对,这晚也只是稀松平常的一晚,漫无目的地开车出门兜兜风。

也不是没有幻想过,但那都是几年前的梦了。

“我没有这样的家,而且你的家也有它的女主人。”

周柯宇听到力丸的话显然愣了一下神,不过很快就做好了表情管理,只装作没听见。

“请下车吧老师,带你看看我们的家。”

嘴上虽然是邀请,可周柯宇直接揽过力丸的腰,不由分说地就把人带进了门,没有给他一点拒绝的余地。

力丸自恃是一个很大程度上内心平静的人,但照明全部打开的一瞬间,他罕见地感觉心跳错了一拍。

屋内的装潢是非常典型的日式风格,大面积的原木色家具,纺织物料一水的竹麻藤棉,为了中和过于简洁的氛围,又往里面加了一些南美风情的辛辣色彩。

玄关往里设计的下沉区域甚至放了一座小小的宠物房子,骨头形状的金色的名牌挂在房门口,上面刻着Pochi。

力丸只觉得喉咙发涩,像被掐住了脖颈说不出话,只能用门牙咬住一点舌尖,靠痛觉来分散自己的情绪。

周柯宇的感受看起来则完全不同。他长舒一口气,满意地环视一圈这个所谓的“家”,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力丸身上,跟做了好事向大人讨赏的孩子一样。

那年春天在海花岛的天台周柯宇没头没脑地问过一句,老师有没有想过以后的家会是什么样的?力丸哼哼笑了一下,说没想过,有点喜欢巴西的狂放风格,不过觉得还是日本才最有家的感觉,并且一定要专门给狗狗po酱留一个小地方。

他全部都记下了。

“柯宇…Daniel,你其实不用这样的…”力丸几次想要将涌上喉头的酸涩强压下去,可最终还是哽咽着开了口。他以为自己已经把两年前那份不合时宜的爱藏得很好,并且有足够的理智去面对周柯宇了,而实际上他一刻都不曾放下过。

力丸转身想逃,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马上就跌进了坚固的怀抱里。

周柯宇把力丸抱得很紧,下巴抵在头侧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他在微微颤抖。他很少卸下几乎是与生俱来的骄傲,但这一刻他确实是在乞求。

“老师可以不要走吗?就陪我今晚,求你……”

讲到最后声音已经小到听不清了,像是在喃喃自语。力丸咬着下唇,可决堤的泪水还是不能被眼眶蓄住,争先恐后往下掉。这个怀抱他和周柯宇分开了多久,就想了多久。

———

力丸不说话,将头埋进周柯宇怀里,算是默许了他的挽留,只不过单纯的拥抱无论如何配不上意乱情迷的夜晚。

周柯宇怎么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一点点吻过怀里人的侧颈,将手伸进衬衣里作乱。力丸不拒绝,他就越发地放肆,弄得人身体滚烫,成了化在怀里的一潭春水。

他急急地剥掉力丸的衣裤,把人托上吧台就埋头进两腿间,握住秀气的性器含进嘴里吞吐。以往做爱的时候他们鲜少给对方做口活,力丸一定要感受到周柯宇的呼吸才有安全感,不愿他埋在下面,而反过来周柯宇则是怕自己爽了,累着他的宝贝,他罪恶感重。

力丸被舌头和口腔的配合弄得舒爽,差点射出来。他掐着周柯宇的肩膀,只能吐出破碎的几个词示意停一停。幸好周柯宇也无意戏弄他,马上停下嘴上的动作,亲了亲翘挺的性器就起身了。

他不知从吧台的哪个暗格里摸出润滑,扶着力丸的腰让他背对自己,挤出一坨润滑在手指上就往穴口送。他扩张做得潦草,恨不得下一秒就将身下的人拆吃入腹,塌腰将阴茎往里送的时候力丸痛得连呻吟都不能出声了。

周柯宇发觉力丸的额头因为忍痛沁出了一层薄汗,心下又生出许多懊恼,于是慢下胯间抽送的动作,一手揉着力丸的腰让他放松,另一只手搂紧了人带进主卧的大床上,重新做起前戏。

他们之前不是没有过性爱。在海花岛的那几个月周柯宇就已经发现力丸的身体比常人更柔软一些,每次换着姿势都能将涨大的性器吃得很深,爽得年下的弟弟头皮发麻。而肠壁的褶皱被撑开之后又恰到好处能顶到力丸的敏感点,穴道就会一阵阵抽搐起来,夹得身体里的异物更紧。用中国的成语形容,周柯宇觉得他们应该叫做天作之合。

力丸的那处似乎还对性事很熟悉,抽送几下就变得柔软烂熟,穴道有意无意的挤压几次差点让周柯宇交代了出来。

年下者毕竟火气更盛,想到自己的宝贝或许在和自己没有联系的时间里被压在别人身下承欢,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非要钻牛角尖把自己泡进醋坛子里。

“老师还被别人操过吗?是那个日本同事,还是舞室里其他的弟弟?”

周柯宇红了眼,蛮横地在他身体里冲撞,人被插得往前移了位,他又掐着腰把人扣回来,钉死在自己的两胯间。

他把头埋到力丸颈下,用牙齿细细研磨精巧的锁骨。

“他们的比我大还是比我硬,比跟我做爱舒服吗?不然老师为什么不要我……”

周柯宇报复性地加大了啃咬的力度,像被抢走心爱的玩具的孩子,发着于事无补的牢骚。

力丸被操得迷糊,张着嘴大口喘气,眼角眉梢爬满了诱人的酡红,眼泪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逼出来了。他听到周柯宇说的胡话,万分艰难地找回一些理智,原本是想解释点什么,话到嘴边才发现千头万绪,如鲠在喉。

“那你呢,周柯宇?”

“你跟她也在这张床上做爱吗?”

———

力丸已经不太记得这场性爱是怎么收尾的了,只知道做到最后两人都不大清醒,像是在末日来临前的暴雨里,两个疯子相拥跳上最后一支双人舞。

周柯宇射在他身体里的时候用枕头垫高了他的屁股,精液混杂着意味不明的浊液满满当当全部装了进去,力丸累得脱力,半阖着眼睛任人摆弄。

他听见周柯宇伏在他耳畔,舔弄他的耳垂说老师,我们也生个孩子吧。力丸听了他的胡话,不回应,只是闭上眼睛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调整呼吸。

“你知道我不爱她的,老师,我从始至终只爱你一个……”周柯宇埋头只管自己讲,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力丸听,“这里是我们的家,我没让她来过,真的,她从来没有来过……”

力丸合着眼,像只顺服的小猫咪窝在周柯宇怀里。

———

印象中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周柯宇迷糊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床上不见了力丸的身影,被窝的另一侧没有暖烘烘的温度,只有深色床单上几处斑驳的半干水渍提醒他昨晚不是一个梦。

他以为力丸已经偷偷走了,胡乱抓起床头的衣服套上就起身找人,幸好在卧室外的起居室里他见到了令人安心的背影。

力丸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一颗叠一颗的雨珠发呆,窗外的天空是灰蓝色的,树叶子被雨冲刷得晶亮,伴着逐渐强大的风沙沙作响。他知道雨下了一整夜。

“怎么在这看雨?我记得老师以前害怕下雨的。”

害怕下雨是力丸的秘密,最开始是小的时候害怕打雷,后来长大了连看到下雨都会觉得不舒服。

偏偏那个热带海岛的暴风雨多且毫无征兆,临时搭起来的宿舍房间隔音不好,力丸就每每在下雨的时候躲到厕所的更衣间里一个人呆着。

原本只为了找地方解烟瘾的周柯宇是第一个发现力丸秘密的人。后来那个更衣间也见证了他们的第一个告白,第一个亲吻,甚至是第一次性爱。

周柯宇将力丸第一次压在身下操的时候握住了力丸的手,十指相扣。他说有我在,老师以后都不要害怕下雨了。

被人从背后抱住的时候力丸吓了一跳,周柯宇把头搭在他肩膀上,还是用大男孩黏糊糊的语气向他撒娇。

“老师已经不怕下雨天了吗?可是我怕…”

力丸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低头看着周柯宇交叠在自己前胸的手臂,沉默了好一会。

“送我去机场吧,我下午要回大阪了。”

他明显感觉身后的人僵住了脊背,把怀抱缩得更紧。

“Be a grown-up,Daniel.”

———

去机场的路上两人都默契地不说话。力丸不敢看周柯宇将方向盘握得发白的指节,周柯宇也不敢去看力丸红了的眼眶。

他们保持着陌生人一样的克制。

车子停在机场入口的时候周柯宇想下车送送他,被力丸按住了正要解开安全带的手,就到这儿吧,他说。

他抬头看着周柯宇的眼睛,那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一如既往地赤诚且热烈,少年的面孔和记忆里的也并无两样。只是他们都很清楚,那年海花岛的春天永远都回不来了。

“就到这儿吧,周柯宇。”

力丸努力笑得坦然,既是说给他听,也是在说服自己。

没有给周柯宇抬手帮他拭去眼泪的机会,他打开车门,转身融进了雨里。

Revenge

/* R18,情节接Liar */

二次公演录制的前一个小时,所有地方都乱成了一锅粥,前台此起彼伏的广播提示声,传到后台就成了选手和妆造师的催命符。

力丸今天的妆造简单,不花太多时间,于是早早就结束了坐在一旁开始人间观察。恰逢周柯宇今天来化妆间来得早,也是迅速完成了准备工作,他见力丸坐着无所事事,便走过去抓起他的手臂把人往更衣间带。

更衣间是大场馆里临时搭起来的隔间,空间很小,一个稍微高大点的学员活动起来都不大自如,更别提现在容纳了两个人。他们被迫贴得很近,没回过神来的力丸突然被人拉进来,还愣是问了一嘴what?

周柯宇在小空间里站得不舒展,干脆揽着力丸,稍微弓起身子将头搭到他的肩上。

“You liar. ”周柯宇闷闷地扔下一句。

力丸马上回过神来,原来他还在因为那天晚上的事置气,于是笑他是little boy,都是大人了怎么还有小孩子脾气。

周柯宇一听更气闷了。

“什么时候老师才能不把我看成小孩子,只有在我操你的时候吗?”

他蛮横地扯开力丸的领口系带,演出服的领口本来就低,这下直接露出了锁骨往下一大片雪白的皮肤。他故意选了力丸的敏感带,像小兽撕开猎物之前选择合适的下嘴位置那样,一点一点细细啃咬,惹得力丸止不住颤栗。

“Not now,Daniel……”

力丸显然被吓到,伸手想推开周柯宇,可是从指尖到手臂全都软成了一滩烂泥,结果反而被周柯宇扣住手,抱得更紧一些。

“Don‘t be a coward,力丸老师。”周柯宇单手就轻松解开了怀里人裤子上的暗扣,不甚合身的裤子被轻轻一挑就滑到了脚踝的位置。

好像想起来什么,周柯宇把嘴唇凑近力丸的,力丸以为这是他在索吻,于是也仰着头凑上去。预想的吻并没有落下来,周柯宇偏了偏头,伸出舌尖刮一下他的耳蜗。

“And I call it REVENGE. ”

———

力丸被钳着肩膀将身子拧了过去,周柯宇知道他怕凉,也不让他直接贴到隔间的墙上,单独腾出一边手臂环过他的前胸,将他和墙阻隔开。

有时候他真的疑惑周柯宇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么多无用的温柔。

但是周柯宇其他的动作可以算得上是不留情面。他的尖牙还在轻轻撕扯力丸后颈的皮肤,留下一朵又一朵水墨画里的红色梅花,空闲的另一只手游移到力丸嘴边,并拢食指和中指撬他的嘴唇。力丸的牙关不咬紧,周柯宇只要多用一点力朝他后颈咬下去,就免不了松口泄出两声呻吟来,那两根手指便轻轻松松滑进去被含住了。

力丸知道周柯宇在使坏,想就着津液来做扩张,可是嘴上也说不出话,只能恨恨地咬了他的手指一口。

周柯宇吃痛得吸了一口凉气,力丸又害怕自己是不是咬狠了,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怯怯地叫了声Daniel,谁知下一秒那两根被津液浸得湿漉漉的手指就已经挤进了自己的臀缝里。

“我怕你痛,老师真的好凶哦。”周柯宇倒是理直气壮,说着就把手指往里探了一个指节。

“Daniel,真的不行,很快就要上台了......”

异物侵入身体总归有些不适,但和周柯宇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密闭空间里做爱确实想想都让人都爽出鸡皮疙瘩来。残存的理智警告他现在真的不是时候,但理智放在当下这个时刻就像海岸边的沙塔,每个浪打上来都会被侵蚀掉一部分,而且还毫无解决办法。

“所以老师会配合我的吧?这样我们就能快点结束了。”

周柯宇这次直接将两根手指捅到底。

沙塔的最后一小块也被冲平了。力丸心想去他妈的理智,然后认命似的塌腰,翘起屁股为接下来的性爱行个方便。

———

以往周柯宇都是一个极耐心的人,偏爱将前戏做足做到位。他太清楚力丸的性格了,好也不说坏也不说,只要不是痛得受不了都咬咬牙忍过去就算。他们刚开始做爱的时候,周柯宇不甚了解力丸的度在哪,偶尔会用狠劲,等到做完才发现身下的人将嘴唇都咬得出了血痕,又心疼得要死,一下接一下地亲吻嘴唇破皮的地方给他道歉,这时候还要力丸反过来拍拍他的背安慰说没关系的。

只是今天情况特殊,不由得他将大把时间留给前戏,于是只能尽可能快地做好扩张,就将那根滚烫的抵在入口处,蓄势待发。

“老师感觉痛的话就咬我的手,不许忍知道吗?”

力丸含糊地答应一声,周柯宇便啄了一下他的耳垂,哄他说宝宝乖。

只是力丸哪里舍得咬。润滑本来就不太够,那根又硬又涨的玩意只进去了一小截他就痛得直哼哼,下意识低头咬住下唇准备忍过去,一边还努力将身体往后送来迎合周柯宇的动作。

周柯宇发现他在忍痛就又有点冒火了,将原本用来隔开墙壁不让力丸冷到的手抽了出来,用力掰着他的下巴让他转头能看到自己。

力丸前胸裸露的一大片皮肤突然贴上冰冷的墙,痛苦地哼了一声,止不住颤抖。他还没搞明白周柯宇为何突然这样做,只能用雾气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不听话要怎么样?”

“I don‘t know. ”

“老师可以说中文吗?”

“打…打屁股……”

打屁股这句中文其实是周柯宇平时玩闹的时候教的,他一开始只说是小朋友不听话所以大人要打他们的屁股,力丸也不多想,学到新词汇了就到处用用,经常在给其他弟弟辅导跳舞的时候蹦出来几句打屁股。后来还是奥斯卡私底下提醒周柯宇,man你们平时都玩这么野的吗,周柯宇才意识到他的日本宝贝中文水平确实有限,因此还专门找力丸解释了一通打屁股这个词不能乱用才算完。

彼时周柯宇听到那句磕磕巴巴的打屁股就忍不住笑了,看到力丸鼻头红红嘴巴也红红的委屈样子又心生好多怜爱,干脆就着他的头转过来的姿势吻住他,用力将性器挺进了最深处。

力丸痛得几乎尖叫出声,但是适应之后痛感很快就被过电一般的快感取代了,他像是溺在温柔的海浪中,飘飘忽忽,欲仙欲死。

“今天不打屁股,今天只爱你。”

周柯宇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碾他肠壁里一小处敏感点让他叫出声,那声音马上又悉数融进了绵长的吻里。

———

力丸的那根被周柯宇握在手里套弄,跟自慰的时候自己动手感觉不大一样,在性爱里被照顾阴茎就像是将命都交到了别人手里,只不过这个别人是周柯宇,他就甘之如饴。

他比别人更敏感些,周柯宇还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得不知疲倦的时候他就已经张开嘴大口吸入救命的新鲜空气了,只是碍于在更衣间做爱的羞耻感和随时可能有其他学员进入更衣室的警觉,力丸再爽也不敢叫,实在憋不住了才漏出两声猫咪的呜咽声。

只是他低估了男孩的征服欲,势必要他叫得动情了才肯放过他。

周柯宇适时停下手上帮怀里人撸管的动作,连顶胯的动作也变得不认真起来。他看见力丸无助地望着自己,一遍遍轻声念自己名字,示意他不要停下来。

“老师怎么不叫了呢?不叫的话就不能结束了呢……”他感觉力丸是快要到高潮了,才故意停下动作让他难过,坏心眼地想逼他叫床。

力丸爽得脑袋空空,但是差一点到不了高潮又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坏情绪,他带着哭腔战战兢兢地乞求说keep going Daniel,漂亮的眼睛也恰到好处地落下两滴泪来。

“老师叫点别的吧,impress me. ”

周柯宇只看到力丸歪了歪头,辛苦想了半天才怯生生开口了,好像在等周柯宇给他不敢确定的答案打分。

“老公……”

周柯宇差点撅过去。这些他倒是学得快,是不是上辈子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这辈子才会有力丸出现,年纪轻轻就要被人抽干精血了,真要命。

———

高潮过后力丸被钳住腰,身体里灌进了好多精液,他晕乎乎的,已经记不清周柯宇到底射了几次,只觉得那些东西都是熔岩,烫得小腹都快要炸开来。

周柯宇将疲软的性器抽出来,肉穴里顺带就淌出一些蓄不住的液体。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再不出去可能选管就要敲锣打鼓找他们俩了,只是力丸还沉溺在情欲里清醒不过来,感受到大腿缝的潮湿又难为情地把头埋进周柯宇的臂弯里做鸵鸟。

周柯宇终于把力丸转到面对自己的方向,他刚好高出他一个头,抱起来就像是度身定制。他的小猫就这样安静地缩在他怀里,仿佛揉揉脑袋就会发出餍足的呼噜声。

“老师是经验丰富的舞者来着……”周柯宇的手掌来回摩挲力丸的背,像是给小婴儿做抚触一样轻柔。他没来由地冒出来一句,力丸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跟自己说话。

“应该可以含着东西跳舞吧?”

力丸没理解他的意思,问他是什么。

周柯宇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力丸只觉得那些东西在身体里又晃荡了起来,脸上烧得厉害。

“下台记得来找我检查功课哦,力丸老师。”

小猫真可爱啊,周柯宇心想。

Liar

周柯宇可以发誓,一开始来405真的只是为了向力丸请教一些舞蹈动作的,没有多余的想法。

而此刻他正将他的老师圈禁在书桌边缘一方小小的领地里,桌上原本整齐摆放的酸奶倒了一大半。

力丸干脆坐到了桌子边上,将两腿分开,用食指轻轻勾住周柯宇的裤腰把人往更私密的区域里带。

他就这么抬眼看着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男孩,用类似于小猫乞怜的眼神,将头仰起轻轻碰他的鼻尖。他咬着下嘴唇笑,用气声含含糊糊叫了一声Daniel。

周柯宇算是搞明白了,力丸就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最受不了这样。

“可是门没有锁,宝贝......”

他进405的时候只是把门带上了,没有反锁,意思是只要有人来,谁都能把门打开,看见他们两个缠在一块。

话虽然这么说,但周柯宇的手早就游进了力丸宽大的卫衣里,揉搓他胸脯和腰上的一层薄薄的软肉。

力丸的皮肤温度高一些,于是被周柯宇手掌的温度冻得呜呜叫唤了几声,直往后缩,还把腿抬高到周柯宇胯骨的位置,每缩一下再夹紧一点点。

很难分清到底是下意识反应还是有意为之。

“你今天变胆小鬼了Daniel,”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啄周柯宇的嘴唇,周柯宇被勾起来想要一个更深入的吻的时候他又梗起脖子,坏笑着往后撤,“在天台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还有练习室,录音房,储藏室……”

力丸将原本搭在周柯宇裤腰的手往下挪了一些些,用指节在鼓鼓囊囊的那块画圈,以此暗示那些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Relax,于洋会敲门,ak和santa的话,不用进门你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力丸耸耸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That sounds pretty familiar to you? ”

周柯宇必须承认自己破防了,下身被撩拨起来的酸胀感让他头皮发麻,俯下身去亲力丸侧颈的时候那双灵巧的手正隔着布料在那下面作乱,他忍不住用尖牙警示性地咬了一小口。

———

“Riki!!!”

周柯宇忽然听到赞多在门外叫力丸的名字,声音很清晰了,大概是已经离他们不远。两人同时愣了一下,原本热烈的氛围像是被迎头泼了盆冷水。

年下的弟弟到底还是应变能力差一些,周柯宇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力丸撑着肩膀推开了,正好保持完美的半米礼貌社交距离。

他看着年长的哥哥迅速恢复表情管理,借着腰的力量跃下桌子站定,顺手就把弄得皱巴巴的衣服下摆捋平整了,仿佛刚才被自己坏心啃了一口脖子,一边吃痛地呜咽一边还缠着他说I want more的人并不是他。

只有两边眼下染的浅浅的红晕依然有迹可循。

力丸整理好自己,又用目光上下检查了周柯宇的状态,除了衣服有点皱,整体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看见弟弟的眼神直勾勾锁住他,不知道是被赞多那一声叫唤,还是自己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吓到。本来已经恢复表情管理的力丸看他这样又生出了坏心思,想最后逗一逗他,于是往前跨了一步,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印下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末了还伸出一点舌尖,舔掉了刚才因为亲吻而残留在他嘴角的一点点津液。

“See?I told you.”

———

等周柯宇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力丸早已退回了自己应该站的位置,他看着门的方向,若无其事地等待门被打开。

如果要打赌,周柯宇觉得自己一定会放上全副身家,赌一个力丸心里现在正默念着321,等念到1的时候门一定在那一刻恰好被打开。

他永远可以相信力丸的掌控能力。

“Riki……啊柯宇也在!”

赞多推门进来,看到有客人在自己房间,兴奋程度肉眼可见地又提高了一度。他几乎是用滑步挨到周柯宇身边,结实地给了一个拥抱。每到这时候周柯宇总是想起小时候邻居家养的那只过分热情的大金毛犬。

“我来找力丸老师请教一点舞蹈的问题。”周柯宇适时地发声了,先解释了一遍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把这个理由说得理直气壮,事实上能让他保持理直气壮的也只有这一个事。

“啊,”赞多摆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用手指了指力丸,又指回自己,“together?”意思是他可以和力丸一起解决周柯宇的舞蹈问题。

“不用,我已经教好了。”力丸摆摆手,又将目光对上了周柯宇的,偷偷挑了一下眉,“hand by hand”

赞多点点头,好心情一点也没有被破坏掉,继续走到自己的桌子前面找东西。

他看到力丸的桌上乱得不同寻常,酸奶瓶子都掉了两个到地上,又疑惑地嗯了一声。

力丸拍拍周柯宇的手臂,还是笑着,说是Daniel的手太长了,周柯宇听不出他的语气是在撒娇还是抱怨。

———

周柯宇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感觉是自己被耍了,团团转那种,而始作俑者现在还像没有这回事似的代替自己和赞多聊天。

他心里那个骄傲的小男孩有点气闷,但始终都是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心甘情愿上的钩。

他看见力丸桌上有张空白的小卡和笔,于是拿到手上写下了什么东西,将卡片对折好塞给了力丸,顺便握住力丸的手掌用力捏了一下。

这次是周柯宇笑了。

“力丸老师,我把我的问题都写下来了,你有空的话记得再教教我,我先回去了。”

力丸看着周柯宇的背影,轮到他搞不清楚状况了,他们这一晚上可真没有探讨什么舞蹈问题啊。他回头看看赞多,还在专注地翻着行李箱,确定没在看自己之后才侧过身打开了那张小卡。

上面只有一个简短的词语,但是每个字母都是大写。

“L I A R”

借火(下)

/r18 有419情节/

力丸一向都不是守规矩的人。

他虽然钝感,但是目标明确,比如大学的时候因为喜欢brazilian funk,坚决选择了冷门的葡语专业,按部就班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只能说入营这两个月他把rikimaru藏得太好。

再比如说,当周柯宇的身体贴近自己的时候,他立马明白了小朋友想要什么。

他可以回以保持距离的警告,抑或是不知所措的惊恐,这些在当下的情境里都是十分合情合理的,他有选择,但他都不想要。

19岁的情感和肉体多么诱人啊。

力丸其实也搞不清楚自己对周柯宇的想法是什么。有爱吗?可能远远谈不上,但是小朋友每次赤裸裸的夸赞和靠近都让他感到愉悦和满足。但要是说把19岁的周柯宇当作那个时候19岁的赞多,他好像也从没有过这种想法。

他和赞多之间其实本就没有坚固的山盟海誓,回想起来谁也没有给过谁承诺,又何来像你的人那一套呢?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也许只是凑巧,在同一条追梦的路上穿越同一个漫长的隧道,两颗心自然而然贴近,各取所需罢了,穿过隧道,终归要各奔前程。

力丸突然好想得到面前这个小朋友,在这个夜晚,在各种意义上。

如果能将rikimaru和海花岛关联起来,用金光闪闪的花体字刻进周柯宇回忆的界碑里,这样他每次想起疯狂训练流血流汗的五个月,都会想到自己,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管他呢,今晚要用力去爱。

——

周柯宇今晚实在是太鲁莽了,以至于忘了自己还是个雏儿。

其实他对这档子事并非一窍不通,在美国的时候身边不乏gay朋友,从他们的谈话里也能略听到一二,加上平时偶尔看看片,算得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本来打算硬着头皮猛冲,先从亲吻开始,结果力丸偏了偏头,躲过了。

他看到力丸狡黠地笑笑,一副仿佛将自己看透了的表情,突然觉得活了骄傲的19年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打击。按不下去的冲动和突如其来的挫败感让他感到晕头转向。

“你之前没有…和男人做过吗?”

力丸将下巴抵在周柯宇胸口,他看得出他的紧张,大概率是以前没有遇到过像这样理智出走的时刻,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故意问了,满足一下恶趣味。

力丸说话的时候,小脑袋轻轻跟着动,头顶的碎发就也一点点撩过小朋友的喉结。周柯宇只觉得喉咙深处火烧火燎的,他干咽了一下口水,把回答堵回了胃里。

“没关系,我会带着你做的,力丸老师什么都会。”

——

周柯宇意识回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早已被力丸握住,手掌伸进了卫衣里四处游移,他摸到力丸小巧的锁骨,伴着心跳微微起伏的左胸,紧致的腰腹肌,甚至还有下腹青筋上的搏动,一切都恰到好处。

他的手被带到差一点进入三角区的时候,手腕被松开了。

力丸抽出手来环过周柯宇的脖子,将他压到两人呼出的气都可以互相侵扰的高度。

“Daniel,做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配合你,”力丸能感受到周柯宇的呼吸变重了,于是又故意笑笑,身体更紧密地贴近过去,那根东西抵着他的小腹,力丸还分心惊叹现在的小朋友真厉害。

“kiss me and I‘ll be your lover, tonight.”

周柯宇想象过无数次力丸的嘴唇会是什么味道,终于在这个夜晚揭晓了答案。

原来是薄荷烟。

他感觉支配了自己一整晚的烟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瘾,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扎进了他的心里,蓬勃生长。

力丸从裤兜里掏出了小袋装的润滑和安全套,周柯宇酸得红了眼。

“你平时跟赞多在一起的时候,也一直准备这些吗,力丸老师?”

小朋友的占有欲,哪怕只能当一晚的爱人,也绝不容许第三者出现半个身影,真可爱啊,力丸心想。

“今晚又不是平安夜,no santa.”

——

刚上岛那些日子有几个兴奋的男孩吵着要看海岛日出,搬了两张懒人沙发到天台,周柯宇当时只有大大的无语,心里跟自己打赌这群人没有一个能早起,最后拗不过还是帮搬沙发的人搭了把手。

真就好人有好报,越努力越幸运了呗,让这个美妙的夜晚不至于在坚硬的地板上度过,周柯宇感恩自己的助人为乐。

他紧紧抱住力丸,像是数九寒天里冻得发抖的旅人渴望一盆柴火那样。力丸的身体小小的,嵌进怀抱里正正好好,越是亲吻体温也越是升高,他好像在情事里有独特的天赋,身体里迸发出的能量不亚于烟花祭那枚巨型的四尺玉,打进周柯宇的心房里,热血沸腾。

力丸不想在下面,他有时也愿意当一位掌控者。他是从长久冬眠里苏醒的蛇妖,急切地需要填饱空虚的胃,一旦有猎物掉进他的狩猎圈,必然逃无可逃。

他从下半身开始缠上周柯宇的身体,指尖是烧红的镣铐,一处又一处随意点火。他含住周柯宇细长的手指,让温热的口腔与其彻底纠缠,等到手指被津液浸透后才拿出来,沿着嘴角下颚前胸和小腹一路向下勾勒,月光洒在力丸身上反射出好多亮晶晶的痕迹。

他自己扩张好,扶着那根就坐了下去,又时不时伏身到小朋友的耳畔,给他听自己急促的喘气声。他跳舞的时候可以完全抛弃羞耻感,做爱的时候也可以。

周柯宇跟上节奏,不知疲惫地抬腰向上顶撞,双手支撑固定住力丸的腰。在他残存的一点点理智里有一行红色加粗大字提醒着力丸还有腰伤。

力丸被顶得尖叫,绯红成片爬上了眼角眉梢。他惊讶于19岁的小朋友竟然如此细致体贴,他向周柯宇求饶,顺从地让人把他压在身下猛操。

他说今晚是最好的一晚。

两人一起到达高潮的时候周柯宇的脑海忽然闪现起以前在美国加州公路飙车的画面,他是末日狂徒,手里握着自己的性命,在下一个踩下地板油的时刻把自己撞得粉身碎骨,用性命换取极致的欢愉。

——

天边已经微微泛起光亮,力丸蜷在周柯宇怀里,将他的手指和自己的互相绕着玩。

周柯宇发现力丸的身上不再只有寄情的香味了,还多了一点自己身上的味道。他像夺下了新领地的狮王,兴奋地想着下次一定要用更有侵略性的、让别人一下子就能闻出是他周柯宇的味道的香水,他想标记力丸的全部。

下次。

他问,我们还会不会有下一个在天台的夜晚?

力丸笑笑,不置可否,在周柯宇的左脸轻轻印上一个吻。

——

后来周柯宇经常想起那个旖旎的夜晚,想起力丸不同寻常的示弱,但始终还是想不通,那个湿漉漉的眼神到底是臣服,还是蔑视。

借火(上)

/吸烟有害健康!/

周柯宇翻包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响声吵醒了隔壁床的朋友,那个人从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睁不开的眼睛,像在说梦话一般问周柯宇你在找什么。

“没事,睡你的。”

周柯宇没找着东西,不耐烦地将包往床上一撇。

室友发现他换掉了晚上大课那件训练服,湿答答的头发还不断往下掉着水珠,以为他又是刚从练习室回来才洗完澡,按亮了床头的电子钟一看——crazy,凌晨两点半,现在选秀未免也太卷了。

———

周柯宇今晚睡不着。

他晚上其实没有去课室里跟那几个奋斗批熬夜练习,只是坐在主题曲二创那个练习室里,坐在力丸老师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发呆。

他想到练舞时候力丸不小心碰到自己的手,力丸听他改编电子乐时候皱起的眉头,他甚至还有几次假借着和力丸隔壁的队友说话,绕到他身后偷偷闻他头发若隐若现的香气。

可那明明只是很普通的香水味,周柯宇老早就不爱用寄情这一款了。

鬼迷心窍到什么程度呢?以至于在二创组好队那天,力丸站在他面前,笑着跟他说,我们是队友了,第一次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周柯宇回头就去小卖部买回了两条洁柔黑色款的手帕纸。

他找不到那么多借口去力丸老师的房间蹭香水,却敢在接下来的好几个夜晚用那些味道相近的纸巾偷偷擦掉沾到手上的东西。

———

周柯宇下意识摸了摸运动裤的口袋,还好电子烟在的,就是烟弹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最近的烟瘾有在变大。

入营之前周柯宇在行李箱夹层里藏了一包烟,他刚刚在宿舍找的就是这个,可是没找着,估计是那天大扫除被哪个手快的扫进垃圾袋了。

洗完没有吹的头发还在滴水,他想到天台上吹吹风。

他用手胡乱拨了几下头发,一些不听话的水珠跑到了眼睛里,依稀之间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天台上。

力丸。

周柯宇的心率一下提高不少。他害怕力丸看到自己,觉得自己的贸然闯入终归有些失礼,但是更害怕力丸看不到自己。

周柯宇啊,你怎么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太不应该了。

他在心里暗暗自嘲。

———

力丸今晚也有些失眠。

他录完今晚的二创又带了几个徒弟,按理说应该是累得沾床就睡的,但是过了那个入睡的临界点人就格外清醒,索性跑来天台,看看海南岛的海和名古屋的那片有什么不同。

海浪的声音着实大了点,让他没有捕捉到身后有人的靠近。

那点微弱的火光夹在他食指和中指之间,忽明忽暗。

力丸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也许是在叹气。

周柯宇起初看到这一幕是不敢相信的,可是很快又转变为窃喜,真好啊,你也有烟瘾。

他像任何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带着躁动的心,鬼使神差地就已经走到了力丸的身后。

那阵该死的、他幻想了一万零一次的阿玛尼寄情的香气,忽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

力丸看起来一点也不专注,慢吞吞抽完手上的烟,将烟头按在围栏边挂着的花盆里。一颗小火星跳起来,很快又灭了。

其实他没有烟瘾。

力丸抽的是更细长一点的爆珠烟,薄荷味比烟草味更重,这个其实也是他人间观察的一部分,他比别人更愿意尝试新鲜玩意。

终于终于,力丸完成了今晚的发呆进度,转身打算回宿舍继续躺着,不曾想和身后的高个子撞了个满怀。

他明显受惊了,仰头看着那人,一时之间语言系统竟然全部宕机。

周柯宇笑了笑,也不说话,只用眼神示意那个藏着烟头的花盆。

“啊,Daniel ”

力丸回过神来,稍稍往后退了半步,发现自己抽烟竟然被小朋友抓包了,只能尴尬地笑笑,用口型轻轻说了句sorry。

两个人又同时陷入了沉默。

“赞多呢?”

周柯宇率先打破沉默,虽然说完就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就像,故意问问你男朋友最近在忙什么,想从暗恋的人嘴里试探出点东西。

“不知道哦,他挺忙的最近…”

力丸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怔了一下。

“如果你想找他学跳舞的话可以早上去宿舍,还有别人也找他学,你们可以一起。”

简单的一句话被力丸说得好长好长,本来语言系统就不怎么好使,最近又学了不少中文,他努力用中英文夹杂的句子表达意思的样子让周柯宇有种回到初舞台的错觉,那个分不清艾草和小麦的力丸。

———

他的眼睛怎么总是那么亮呢?

走上天台的时候周柯宇抬头看到了月亮,心里感叹了一句今晚天真好。

周柯宇喜欢天上的月亮,也喜欢面前这双温温柔柔的眼睛。他想要月亮为他而来,更想要爱人的眼神永远地停驻在自己身上。

“no,不找赞多,我是来找你的。”

力丸瞪大了眼睛表示疑惑,又好像从小朋友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点端倪。

小朋友紧张的话就是会被一眼看出来的吧。

“我来找你借个火,力丸…”

周柯宇硬生生把老师这个后缀憋了回去,他想尽可能地让自己和力丸的关系显得更亲密一点,而不是什么前后辈上下级的关系。赞多也只是比他大四岁而已,但是他拥有的比自己多得多。

那凭什么我周柯宇不可以?

借什么火,都是借口罢了!他口袋里连能点着的烟都没有,只有一根半死不活的电子烟。

他一点点往前,终于把力丸逼到了紧靠着围栏的地步。

19岁的鲁莽和勇敢还真是很容易让人沉迷。力丸看着面前19岁的、眼里满是期待和爱慕的周柯宇,突然又想起来,三年多前那个人跟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正好是19岁。

“你的烟瘾太大了,Daniel”

最后的一点点距离也被消灭了,这次是力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