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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st for Life】 美高生五虎夏,含有国中时期对伏黑的隐形箭头,双性虎**警告!注意避雷 美高的一切设定基于作者经历+编造 不定期出现英文对话和部分俚语 大三角,篮球队,五夏是挚友,开放关系,暧昧,R向,ooc警告 "Climb up the H, of the Hollywood sign/爬上好莱坞H字之巅" "In these stolen moments/在那些偷来的闲暇时光中" "The world is mine/我征服世界" "Keepin' it hot, like July forever....../炽热隽永,仿佛无尽盛夏......" “快到了,悠仁。” 大手拍了怕他一头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虎杖从蜷缩的座位上醒来,空调从头顶吹下的冷气从敞开的领口直往T恤里钻,他打了个睡意犹存的哈欠,从耳朵里扒下还在哼唱着柔和女声的耳机。 夏油杰前辈已经开始收拾黑色的双肩包,将描绘着大大G字的佳得乐水壶配合经理人分发给打盹的队员,从Torrance 到Santa Clarita一小时的车程被洛杉矶下午永无止境的恼人车流堵塞成两个半小时的长途跋涉,新晋校篮球队正选队员虎杖悠仁第一次跟随校队出征地区交流赛,还疑惑前辈们怎么装备齐全地带着毛毯像是要去野炊,近三小时靠在车窗上僵硬的瞌睡后他才明白队员们早已有备而来。 “睡够了吧?Yuji, 把你流满口水的靠枕还给我,eww,” 银发的学长突然从身后座位探出头,抱怨着把因上车不久后看见小学弟睡得脑袋往车窗上敲得砰砰响而借出的旅行靠枕扯了回来,对着上面不甚明显的水渍,一张英俊得过分的脸皱成一团。 “啊,抱歉.....五条学长,我可以洗好再还给你!” 虎杖闹了个大红脸,忙着擦嘴角的口水,一边伸手要去阻止五条悟把靠枕往自己包里塞的动作。高大的校队大前锋哼了一句,“不要你洗,晚上庆祝胜利的披萨你买单。” 明明比赛都还没开始打,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没问题,” 虎杖还是爽快地一口应下,准备下车的夏油杰静静看着高四高二一大一小两人闹成一团,无奈地揽过粉发学弟的肩膀,把人先行推下车。男人把黑发尽数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唯有黑得如泼墨染黛的眉眼和细长的眼尾为他增添一份东方血统的旖旎,夏油杰低下头凑近虎杖的左耳,“别管他......以及,不是嚣张。我们必定会赢。” 有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位杰出篮球员坐镇的校队,在去年斩获State冠军后便一路所向披靡,在人才辈出的加州夺得高中篮球赛的桂冠已然不易,偏生校队的两张王牌,身为大前锋的五条悟和身为得分后卫的夏油杰,又皆为日裔,在一众黑人球手中简直鹤立鸡群格格不入。无他,两人锋利的内外线配合和控场能力如行云流水,五条悟近乎野蛮的技巧和冲劲,外加夏油杰精准稳妥的三分,即使是面对身强体壮的对手也能撕开血路,听说NCAA已经向两位伸出了橄榄枝,为尽早签下两位明星球手的大学纷至沓来,几乎踏破他们这个小高中的门槛。 虎杖一边琢磨着自己道听途说的诸多传闻,一边原地蹦跳了几下作为唤醒沉睡躯体的热身。橘黄色的校车在身后缓缓停泊,五条悟这才勾肩搭背一副大爷模样地同夏油杰一齐走下来。 一年的语言学校后,虎杖悠仁作为十年级,也就是高二生,入读了Torrance当地的高中。这是所典型的精英私立学校,不比公立学校鱼龙混杂的基础教育和陈旧的设施,这所寄宿制学校坐落于僻静的城市边缘,不远处便能眺望加利福尼亚海湾蔚蓝的水天一色,入读的学生多是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年轻血脉。而虎杖第一次被母亲领着和眉眼弯弯的校长握手致意时,他还正忙着用余光打量装潢精美的招生办内墙上固定着的栩栩如生的麋鹿头雕像和一众精致油画。 他实际上出生于美国,但从小在日本的爷爷身边长大,十四岁那年相依为命的爷爷过世后,早年离异的母亲将日本的事务安置好,把虎杖接回了美国。异国他乡的新鲜感早已过去,随即而来的便是因就读寄宿学校和艰难融入崭新文化的孤独,加州是一个又一个无尽的盛夏构成的橘黄色的汽水,而粉发的少年站在青春期未知的门前,升腾,交融,成为这文化熔炉中又一丛冉冉升起的透明气泡。 “想什么呢,日本小鬼,” 后脑被猛的一拍,虎杖从出走的神游中回归原位,抓着篮球服的下摆掖紧进松紧带的裤腰。五条悟含着根棒棒糖,从墨镜下投来玩味的目光。 “前辈不也是日裔......” 少年嘟囔着,弯下腰去系紧鞋带。五条悟的目光顺着人的动作下滑,从被勒紧的匀称有力的腰到被薄薄球服包裹的浑圆,再落到肌肉分明的,蜜色的小腿。他用含着糖果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回答虎杖,“但我可不是日本人。” “很有自觉,悟,会把加州卷当寿司王道而且不知道吃寿司应该把鱼生翻面沾酱油的家伙,你是个鬼的日裔。” 夏油杰适时地吐槽,一边把五条悟喜欢的运动饮料口味挑出来递给他。“喝草莓猕猴桃味的佳得乐,你才是小鬼。” “你说什么,杰,想打架吗?” “实话实说罢了,” 黑发的前辈耸一耸肩,“走了,热身了。” 虎杖系好鞋带,抬头就看见两位活宝又开始拌嘴,英文粗口夹着日语狂飙,可惜银发学长来美国太早,日语当真学艺不精,没几下落了下风,气急败坏地转过头来抓学弟要翻译,“杰刚才骂我什么?” “呃......” “悠仁,” 夏油杰笑眯眯地凝视他,勾起的嘴角像是只踩了灰狼尾巴得胜的大狐狸,虎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选择了艰难地包庇黑发前辈,“五条前辈,夏油前辈在夸你帅。” 五条悟被夏油杰推着一路骂骂咧咧地走出了更衣室。 虎杖最后一个带上更衣室的门,落在队伍后的少年见四下无人,伸手悄悄扯了扯篮球裤。球裤轻薄的布料容易歪,拉扯着内裤摩挲着不为人知的双股之间脆弱的部分,男孩偷偷调整了一下内裤的边缘,让那团多汁的,柔软的秘密舒适地躺在阴暗之中。 畸形,多长了一副生殖器官,双性人。随意哪个说法吧,虎杖知道这副罕见的身体是不见天日的秘密,一同不见天日的是早熟的身心在国中时期逐渐意识到的性向,这具结实的,肌肉贲张的雄性身体,只会被同样坚实有力的臂膀勾出潮湿的情欲。那些湿润的,黏着幽深的情欲是他少年时期梅雨季节的云,在性意识启蒙的国中缠绵于不可控的梦境,萦绕在他不可控的脑海和裤裆里,他把那团休眠的,落雨的云彩随身携带,从大洋彼岸的小岛到加州炙热的干燥,也把他暧昧的少年心思带进这片土地崭新的生命里。 双性的身份依旧是他极力隐瞒的机密,虎杖也从未暴露过自己的性向,但好在加州是有名的开放之地,法规加持之下麻果和烟叶齐飞,同性恋游行共开放的性文化一色,这般宽容自然的环境让初到异国他乡的男孩受了不小的冲击,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不想这些了,虎杖甩甩脑袋,小跑着跟上队伍走进篮球场。学长们已经开始投球热身,零星的观众和嬉闹着做成一团的啦啦队女生在一边的观众席上旁观。虎杖接过教练抛来的练习用球,篮球在指尖熟练地转动。他的目光瞥向笑闹着比试着谁能先引起五条悟和夏油杰注意的一众女生,甜美的笑容,灿烂的金发,活力的超短裙和舞动的彩球,像一群可爱的,初春活泼的鸟雀。 男孩的目光极快地扫过那些修长的,光洁的腿。在那些并拢的交叉的腿间,含着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巢穴,每只雄鸟都梦想钻回的温暖的巢,每只鲑鱼都挣扎着逆流回游至自己出生的溪流,那个巢穴,那条溪流却是这样突兀又奇特地长在他的身体里。虎杖深呼吸一口,聚精会神地将视线投往篮筐,他积极地热身,三步上篮,动作干脆利落,全然不知身后的学长抱着球,静静地站在边线上看他。 粉色头发的少年在球场明亮的灯光下像燃起斗志的火,蕴含速度和爆发力的肌肉助攻着他轻盈的身躯跳跃,抢篮板,脚步变换,他专注地沉浸在运动里的样子最为吸引人,可惜小孩还没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夏油杰眯着眼睛眼带笑意,直到五条悟在身旁看了他一眼,“你笑得好恶心。” 黑发的学长扬了扬眉,没有说话。裁判的哨声响起,首发的队员列队握手,共奏国歌。虎杖有点无措地耸了耸鼻尖,他还是没有适应自己的身份,他依旧无法在激昂的歌声中找到共鸣。正巧站在身边的夏油杰轻微地在全场歌唱中朝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虎杖也跟着笑,咧出洁白的虎牙,然后赶紧抿紧了嘴做严肃状,好说歹说撑过了国歌的环节,队员们各自散开找到对应的位置,紧张地等候尖锐的哨音。 “And -- tip-off!” 两队中锋同时跃起,手臂高举着争夺持球权。同队的中锋先胜一筹,猛地将橘色的篮球拍向己方的队伍,五条悟稳稳借住球,钴蓝色的眼睛里流出杀伐决断的果决。他的位置靠近内线,队伍的战术已然拉开,早有听闻五条悟横冲直撞不可一世的球风,对手选择了放弃一对一的盯梢,直接压了两人挡在五条悟面前。银发的大前锋嘴里还含着没化开的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轻笑,手上运球却不停,几个左右变向后往后一仰佯装跳投,果不然对方两名球手猛地欺身逼近想要盖帽,却见男人反手一个传球,篮球稳当当地落在虎杖手里,个头显然不够看的小家伙一个流畅的跳投,球应声入框。同时,裁判尖厉的哨声作响,方才两名企图截断五条悟球路而过了头的倒霉队员犯规,加一次罚球! 场内响起阵阵惊叹。五条悟用舌头来回拨弄着糖果,慢悠悠地从两人身边走开。虎杖小跑着过来喊,前辈,nice pass. 银发的学长没有和他击掌,大手在虎杖的脑袋上揉一把,自顾自地走到罚球线上。 两个干脆利落的罚球,空心全中。 开局不到一分钟,他们便砍下四分,想要以战术挫五条悟锐气的队伍反倒吃了苦头,全因未曾料想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竟然选择了巧妙的传球。他们这才把目光投向那个不起眼的小鬼——虎杖作为篮球手实在稍嫌矮小,想来是控卫的位置,却没想这个小家伙竟能接下五条悟一记刁钻又凶猛的传球。赛局再开,对手持球,控卫迎面对上虎杖一马当先压在对方半场,五条悟和夏油杰等人在自己的半场防御。敌方的控卫也是个混血的年轻球手,控场和运球都十分到位,面对虎杖咄咄逼人的贴身阻拦和紧跟的步伐,冷哼一声便要提速甩开。他以自己的带球速度为傲,冲向前方时却发现身边的人紧咬不放。何止是紧咬不放!虎杖本就没有持球的束缚,更能展现自己恐怖到非人的脚程,国中打破日本高中生短跑记录的速度可不是闹着玩的,粉发的少年此刻就像一只矫健凶猛的猎豹,反超对方控卫并一把拦下,混血啧了一声,彻底被打乱阵脚,传球给接应的队员,这才将脊背上仿佛被野兽盯紧的寒战压下。 三分!敌方球队的技术也颇为值得说道,远距离投篮本就难以阻拦,分差被缩短。虎杖用护腕抹了把眉宇间的汗水,朝夏油杰投去询问的目光。黑发的前辈依旧半眯着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却也点了点头,鼓励地朝他默示:没问题。 虎杖深呼吸一口气,选择了将球交给夏油杰。既然你能投三分,我们也必定回敬,作为优秀的得分后卫,夏油杰精准的投篮是出了名,去年的决赛更是投出半场压哨三分哗然全场,惹得五条悟赛后咬牙切齿自己连砍28分的风光都被削去一半。黑发的男人稳稳运球,他不比五条悟玩世不恭的态度和野蛮的攻击力将嘲讽直接拉满,夏油杰纤细温柔的眉眼总给人以冷淡寡言的错觉,若说五条悟是极寒之地一触便通体刺骨的冰川,夏油杰就是浓郁雾霭背后只待一击的利爪。男人抬起头,和五条悟交换了一个眼神,球灵巧地在他的双手之间打了个转,直直奔五条悟而去。 又是传球!对方咬牙切齿,但早有准备,重心瞬间转移至桀骜不驯的银发球手身上,却未料五条悟从内线切入,勾手又将篮球高高抛起——夏油杰已经腾空跃起,一缕散落的黑发在空中舞动。他肌肉结实的手臂绷紧,在悬空之中借住五条悟的传球,一个狠狠下压——空中接力灌篮! 整个篮筐都被巨大的冲力震得发颤,同样被夺走的还有虎杖的呼吸。他知道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场上配合如同他们在生活中一样极度默契,但这个皆具力量和美感的猛烈灌篮还是深深震撼了他。 “回防了,笨蛋控卫,” 五条悟从他的身侧跑过,在虎杖的脑门上狠狠拍了一把。 少年在十五岁青春的端口被球场上热切的欢呼和灌篮震得发闷,学长好强,他们的强大也感染了虎杖,他想要喊叫,想要嘶吼,汗水和热情一齐甩在被球鞋磨得吱吱作响的球场,每一次默契的配合和精妙的进攻都让他的灵魂连同肉体一起震颤。 “赢了!!夏油前辈,五条前辈,good game!” “你好夸张啊,” 五条悟吨吨吨地灌下一整瓶水,抹了把嘴凑近,他连银白色的眼睫毛上都挂了汗珠,显得样貌更是蓝瞳胜海的深邃,“不是早就告诉你会赢了。” “毕竟是我第一场客场比赛嘛,好酷,五条前辈最后那个大风车,实在是太酷了!” 虎杖双目放光地比划着最后男人那个一锤定音的灌篮,眼里充满了向往。 “哼哼—你要每天喝三升牛奶,说不定还有机会。” 五条悟又开始恶劣地用手比对两人之间近二十公分的身高差,宽阔结实的臂膀在男孩的发梢上划来划去。 “欸——” “你也做得非常出色哦,我们的控卫悠仁,” 夏油杰笑眯眯地把毛巾从头上扯下来,一场激烈的对抗赛后他的丸子头也有些散了,出逃的黑色发丝贴在男人的侧脸,将一张湿漉漉得更加清晰的东方面容衬出几分山野志怪的诡艳。 虎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觉得脸上轻微发烫,没等他在两位学长玩味的视线中组织好语言,肩膀便被人拍了拍,是对方队伍那名混血的控卫,一脸不情愿地伸出手来:“你打的不错,是第一次见你?我是Adam.” “噢,你好。” 虎杖扭过头,笑着同那名前来打招呼的控卫聊起天。身后两个男人半天没等到男孩的注意力,彼此看了一眼。夏油杰闷声不响地低下头找水,五条悟则干脆将不爽写明在了脸上,从身后一把勾住虎杖的肩膀,整个汗津津的身躯压上去,把脑袋放在学弟毛茸茸的发旋上,盯紧了面前开始说话卡壳的对方控卫。 好容易用不识风情的臭脸和不要脸皮的强硬劝退了一波前来打听虎杖悠仁的队员,五条悟长长地大叹一口气。“小家伙,你可真受欢迎。” “......说什么呢,前辈,” 虎杖苦笑,指了指不远处等着要来搭话的一众年轻漂亮的女孩,“不要装作没看见啊。” “Hmmm......认识了又能怎样,学校距离那么远,我可没心情驱车三小时跑出来约会。” 五条悟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悟的意思是,三小时都够他在Torrance打三炮了,我们的五条先生也不想浪费油钱,” 夏油杰冷不丁加入谈话,掰开一块白巧克力燕麦能量棒塞进虎杖嘴里,又把剩余一半咬进自己齿间。五条悟火冒三丈地怒骂,“杰!胡说八道!三小时只够我打一炮!” “是,是,你金枪不倒,你御女无数——” 黑发男人咬着能量棒,含糊不清地接上。 “前辈,” 虎杖拉了拉暴躁发作的五条悟,诚恳地发问,“三个小时真的不是射精障碍吗?我听说这需要治疗。” “......” “......” “啊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率先发出爆笑,在五条悟一阵黑一阵红的变幻莫测的脸色中拎起自己的背包走开,留下五条悟咬牙切齿地掐着学弟的脸颊像是欺负仓鼠一样往左右两边横拉,虎杖一边莫名其妙地道歉一边发出吃痛的狂叫。 回到学校后,庆祝胜利的年轻男孩们怪叫着要借着周末的大好时光折腾一场,高中生们正苦恼着如何在学校的眼皮子底下热闹一番,夏油杰倒是先提出可以贡献出自己学校附近的房子,一众人当即击掌定下,高年级的人张罗着开车去购买party的饮食,五条悟拿起车钥匙,回头看见想溜回宿舍先行洗澡的粉发学弟。 “嘿,你想上哪儿去?” 银发的学长一把勾住男孩的肩膀,“今晚你也得来,刚才你没听见?今晚可会有不少火辣的拉丁裔女孩。” “咳、要透不过气了,前辈......拉丁裔女孩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嘛,” 五条悟靠得太近了,运动出汗后的T恤衫上蒸腾着高中男生蓬勃的热意,一点汗渍的酸涩从古龙水的苦涩中逃逸,虎杖被极近的距离和几乎是挨着自己耳朵的吐息憋红了一张脸,好半天才挣扎着从高大男孩的怀抱中钻出来。 “意思就是,刚才有人来拜托说想介绍漂亮热情的女孩给悠仁。” 夏油杰把头发打散了重新梳理,轻声细语地向未经世事的学弟解释。“悠仁和我们去买吃的吗?我记得你答应过要请我们吃披萨。” “唔,披萨!” 饥肠辘辘的肠胃适时地发出咕噜噜的响声,虎杖咽了一口口水,幻想起Downtown LA那家芝香浓郁,油光发亮的pepperoni pizza,他忙不迭点头,自告奋勇地挪到夏油杰身边,“前辈,你的头发散了好几次了,我来帮你盘吗?” 黑发人愣了愣,往后仰头,含笑的丹凤眼倒着对上虎杖一开一合的浅色的唇。虎杖的唇生得比他要更加饱满,下唇肉嘟嘟的,粗心于护理的唇角还翘起一点干裂的皮,粉发的男孩没有润唇膏,只能不时探出舌尖去舔,用唾液将唇瓣抹得晶亮,像是橱窗里淋着透明蜜糖的松饼,果盘里打着光滑釉面的毒苹果,明知咬下去万劫不复,却偏偏诱人得过分。夏油杰用深紫色的瞳仁注视因不安而慢慢目光游移的学弟,他用视线将那开合询问的,被唾液浸得水光淋漓的下唇啃噬过一遍,才悠悠开口,“小心别把我头发拽下来。” 五条悟看着两人暗流涌动,靠在门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从高挺的鼻子里刻意地发出一声明显的气音。他侧过脸看着夏油杰阖上的双眼,和虎杖小心翼翼从黑发间梳过的手指,那些骨节分明的,属于成长期少年的手在球场上运球驰骋,此刻却像吻一朵露水月季一般轻柔仔细,将崇拜的学长散落的发丝一点点拢起,梳理,盘成整洁的盘发。虎杖哪里看得见他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啊——忐忑不安的,期待夸奖的,就像要努力掩盖着自己向未察觉的春心萌动一样。 万众瞩目极受欢迎的大前锋开始悄无声息地磨牙。他把口袋里的电子烟掏出来含在嘴里,草莓的甜味混着烟草的苦涩涌入口腔,黏腻的,甜味消去后的苦涩盘旋着牵连着他的上颚,五条悟半垂下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瞪着地板。他不太打算此刻和夏油杰对上视线。 他知道夏油杰在观察,透过镜子观察他,以及身后的虎杖悠仁。 五条悟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像个识趣的好兄弟一样转身离开,留给暧昧期的两人一点私人空间,但是光是想到他一走,黑发的大尾巴狼铁定要拽着虎杖的手指,把玩他的指节,从那张薄情的唇里再吐出些什么样步步陷阱的勾人话语,他就又不想走了。他认识夏油杰数年,对好友的脾性和荤素不忌的取向可算得上一清二楚,把懵懂的小家伙放在他身边就像在豺狼面前扔肉骨头,不出几时男人的耐性就会被剥离得干净。 虎杖梳理好夏油杰的头发,火速冲回宿舍洗澡更衣,留下五条悟和夏油杰在他们的二人宿舍里,一个坐在桌前,一个怼着门框,默不作声。 “啊——杰,你真的很差劲。” 五条悟放弃般大叹一口气,把电子烟从嘴里抽出砸到黑发人油光水滑的盘发上。夏油杰也不躲闪,甚至不脑,捡起草莓味的烟弹塞回五条悟手心。不挂着那副缝上去一般的温柔笑意时,夏油杰上挑的眼尾和清冷的面容会流出一种漠然的冷酷,他也只在五条悟这样熟稔的挚友前才会自然而然地换回不需要虚情假意的表情,那张东方韵味的面容反倒显得比五条悟的日常臭脸更拒人千里之外。 “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夏油杰起身剥去运动服,小心地撑着领口避开虎杖刚梳好的头发,他开始在自己的衣柜里挑拣,依旧是一身钟爱的黑漆漆的打扮,只是刻意选了更修身的外套和不常戴的项链。五条悟在男人身后看得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一张贱嘴一刻不停机关枪一样发射:“拜托,cityboy,我们是去买酒和食物,不是去和Selena Gomez threesome,你要不要这么刻意?” 夏油杰皮笑肉不笑地回头,从上到下打量五条悟敞开的衣领,修身的内搭和破洞牛仔裤,也针锋相对地回敬:“看看你自己行吗,傻逼。” “你对我的常服有什么意见?” “你看起来今晚要去比弗利山庄的主宅砸场,而不是要和学弟去吃街边披萨店。” “谢谢你,杰,” 五条悟忍无可忍地抓着车钥匙摔门先行出发去停车场,“比弗利山庄的房子需要黑衣保安时我一定会给你发招聘的。” 五条悟还没抵达自己的车旁,大老远就看见虎杖的粉色脑袋蒲公英一样快速从停车场的另一头奔向他的方向,叫人也忍不住挂上笑意。就像一只激动着出门放风的幼犬,没有车的虎杖的确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乘坐高年级学生的车出门兜风,他疾速冲到五条悟的面前,稳稳刹住车。冲洗干净的男孩头发上还挂着水珠,滴到军绿色的棒球外套上,浅色的牛仔裤将他一双匀称紧实的腿包裹得严丝合缝,只有露出的脚踝套在青春洋溢的运动板鞋里来回晃荡着。虎杖笑着绕着五条悟转了半圈,“学长果然怎么穿都很帅啊!” 刚刚还和夏油杰你来我往斗嘴的戾气一下被好心情取代,五条悟扬了扬下颚,从滑落的墨镜下露出一双钴蓝色的澄澈眼眸。“嗯哼——悠仁果然很有眼光。” “对了,这个,给学长,” 虎杖在口袋里掏了掏,抓出一把草莓味的阿尔卑斯硬糖放到五条悟张开的手心,“今天去比赛的路上你不是还在抱怨糖没了吗,我那还有,都给你。” 银发的学长呆滞地看着掌心里圆滚滚的糖果,他不过在睡意朦胧的旅程里抱怨了一句,哪想到小孩儿竟然当真记在了心上。身材高挑的学长张了张嘴,欲说什么,虎杖却四下张望起来,“夏油前辈呢?” “......估计还在对镜孤芳自赏你给他扎的丸子头吧,” 五条悟哼了一句。 “嘿嘿,我都不怎么会扎头发,”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压低了声音,“悄悄告诉五条学长,其实我刚有把前辈的头发还是不小心蓐了几根下来,但是他好像都没感觉到呢。” 就算你把他的黑发全蓐秃了杰估计都不会吭一声,五条悟心想。夏油杰适时地出现了,从身后揉了揉虎杖的粉色的头发,“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什么——都——没有!” 虎杖吐吐舌头,开溜着坐上后座。五条悟看了眼夏油杰,炫耀一样当场剥开糖纸把桃粉色的糖球塞进嘴里,在猩红的舌尖上滚动。坚硬的,粉色的糖果很快沾满唾液,被男人极富技巧的舌头翻滚轻舔着,融化成粘稠湿润的糖浆,就像是从中被破开一样,从坚硬的外壳里揉出甜腻的汁水。夏油杰皱着眉看着五条悟有意将一颗糖吃得翻来覆去像情色表演,回头看看虎杖,心下了然。 他也笑着朝男孩讨要糖果,虎杖道口袋已然空空,夏油却还不放过一样伸手朝后座的人裤兜上摸,又拽着牛仔裤口袋那块地方揉弄,苍白修长的指节勾着口袋边缘不放,大有不从虎杖身上拿走点什么甜头就咬死不放过的决意。 “可是真的全部的糖都给五条前辈了....夏油前辈来晚一步了,” 虎杖无奈地伸出舌头,让夏油杰看他舌尖被糖果融化后染得桃粉的舌苔,“我都吃掉了。” “嗯......那就把悠仁的舌头分给我吧?” “啊?什么,好可怕。” “认真的哦,” 夏油杰从副驾驶回头,敛了笑容睁开眯眯笑的细长眼睛,紫色的瞳仁久久注视着虎杖,半含着的流光执着而危险。 “——都说了,你来晚了。” 五条悟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从兜里掏出一枚崭新的糖连着没拆开的糖纸一齐塞进夏油杰嘴里,“稍微忍耐下嘛,杰。” 夏油杰被塞了一嘴糖纸,无语地在被打破的寂静中转回身,剜了五条悟一眼。虎杖在后座刷着instagram,翻看篮球明星的新动态,又回到关注首页刷新,注意到夏油杰几分钟新发的照片。男人迟来一步停车场怕不是就是在宿舍编辑新动态,照片里倚着男生宿舍的灰墙的人对镜摁下快门,敞开的领口露出大片苍白的皮肤和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黑色的耳钉,浓黑的头发,黑白分明的对比更显出男人不笑时颓丧的性感,虎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前座的两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无论是张扬肆意的五条悟还是沉静收敛的夏油杰都是这所学校炙手可热的明星人物,扔到哪一部美剧里都是要被反复提起的popular guys,这新动态发布才没有几分钟,不断上涨的点赞和评论就已经淹没了他小小的手机屏幕。 虎杖点进夏油杰的主页,翻动那些多数黑白的,极简的照片,有人像,风景,看得出有在闲暇时光精心打理。他又点进自己乱七八糟什么都发的ig 主页,看到自己和朋友抱着傻笑成一团聚焦都没对上的傻脸,有点羞耻地轻咳了一声。 他自己不常发动态,社交媒体基本用来关注体育新闻和发一些傻乎乎的合照记录生活,虎杖往下拉,看见国中时期的记录,那张照片里他的大脸塞了半个镜框,后头露出黑发少年蹲在街边抚摸流浪猫的身影。他久久地凝视着那张照片,才想起自己已经有许久没有联系伏黑。 那些隐晦的,沉闷的心意曾在少年平凡的国中生活,在他们一同漫步的林荫街道和寂静巷口发芽,但还未收拾好自己散落一地的混沌心意,虎杖便被生活前行的滚滚车轮拉扯着朝前奔跑,一直奔逃一般跑向了大洋彼岸。伏黑啊,伏黑惠,虎杖有些惆怅地顺着名字点开伏黑更加荒芜的主页,里面还是一样,除了可爱的狗狗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的确希望能更多地和伏黑呆在一起。” “我们不是每天都在一块吗?” “我的意思是,希望清晨醒来能看到伏黑,黄昏时看到灿烂的余晖也能和你一起分享。” “.....虎杖,你要说什么?” “我要走啦,去美国。不回来了。” 粉发的少年笑着,给黑发的少年一个紧密的,大大的拥抱。他把头埋在伏黑的肩膀,悄无声息而又贪婪地呼吸少年身上的气息,他能感觉到自己模糊的,萌芽的心意在燃烧,在伏黑沉默无声的靠拢和缓慢攀上他后背的手心温度中烧灼。 虎杖悠仁生平的第一次不战而逃。 彼时他方才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向和模糊的渴望,他青春期汹涌萌动的欲望,深夜穴口流出的汁水和耳鬓厮磨的渴求第一次有了明确的方向,但那一切依旧太过混乱,混乱得叫两人皆是手足无措,心惊胆战。没等到伏黑咀嚼他的话语,或是做出明确的答复,虎杖就拉着不大的行李箱变成跨越太平洋的飞鸟,时差和尴尬让国中好友的联系也变得寥寥,至今残留给他的,也不过一些永不褪色的回忆。 粉发的少年苦笑一声,摁灭了手机。 “......怎么了?” 五条悟从后视镜里抬眼看他。 “没什么。” 虎杖顿了顿,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肚子饿啦!” “快到了。我迟早炸飞LA downtown的狗屁交通,烦死了,毁灭吧,” 五条悟扭回头,恶狠狠嚼着嘴里的糖。夏油杰正忙着打字回讯息,非常敷衍地发出一阵附和的嗯哼,银发的好友斜眼去瞥他的手机屏,在看到聊天内容后又露出了一个狡黠而怪异的微笑,吹了声口哨。 夏油杰警告地朝他投来一眼。但是五条悟可无法无天,校规管不住他,好友沉默的警示也不能,银发的学长在口哨声后带着笑意扬声,“Guess who's gon get some pussy tonight!” 虎杖从后座的空隙中热情地探出毛茸茸的脑袋,“什么什么?” “Oh Geto, I miss how you pound me into the mattress and your tongue sweeping on my——” 五条悟掐着嗓子模仿得摇头晃脑,非常投入地模拟着女人的喘息,夏油杰一把抓起副驾的靠枕糊在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上,车子危险地打了个S形,在洛杉矶高速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中甚甚回归主路。 “悟,shut the fuck up,” 夏油杰拉着安全带额前青筋直冒,还记得回头安抚莫名其妙的学弟,“抱歉。” “......没事,什么情况?” 满脸写着疑惑的虎杖双手扒着车座探头探脑。 “和旧识聊天罢了。” “杰的前女友想念他的屌啦!”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话音刚落,夏油杰就又威胁着举起了抱枕,五条悟喊叫着来啊操你的怪刘海我们一起从高架桥冲下去,你到时候可别模仿Titanic 因为我只会看着你jump。唯有虎杖想起什么似的重新拿起手机点开刚才夏油杰那张动态,果不其然在评论的汪洋大海里找到了许多女性的头像。他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逐一点开,不怪男人招蜂引蝶,受欢迎的美高男生糜烂的人际关系通常都像修罗场,更不提像五条悟和夏油杰这样的类型。 前座夏油杰和五条悟已经快掐起来了,为了行车安全也为自己的性命着想,他的确不想在吃到披萨之前从高速上冲出护栏,虎杖赶忙扔了手机拉开两只打架的大猫,左手摁住五条悟右手压住夏油杰,好言好语地两边哄劝起来。 用过晚饭,又从超市买回大量的食物和饮料,三人驱车回到学校附近的夏油杰的家。周末时候寄宿学校不会强制学生留宿,离开校园便不会被烦扰的各种规矩束缚,虎杖帮忙把饮料从后备箱搬进夏油杰定期清洁的独栋,才知道这群高年级的学生们究竟打算干什么。客厅和厨房酒水台上已经堆着不少啤酒和牛皮纸袋,虎杖扒开其中几个一看,最大瓶的伏特加和朗姆,敢情买来的橙汁和可乐是用来兑酒的。粉发少年汗颜,身后夏油杰已经熟门熟路地从橱柜里翻出调酒用的杯子和冰块,瞥见虎杖惴惴不安的脸色,接道:“别担心,用fake ID买的,找的是熟人。” “真的没问题吗...” “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五条悟拧开Jack Daniels威士忌,耸耸肩,“至少我们今夜不打算飞叶子,已经是循规蹈矩的好孩子了。” “是吗,上个月学校查房时把叶子藏在毛绒拖鞋里的家伙是谁?” 夏油杰腹诽。 “是谁呢——我怎么知道?” 五条悟嘻嘻笑着,给自己的威士忌里加冰块,又倒了小半杯推到虎杖面前,“你先随便坐吧,我估计他们要pregame喝完才过来。” 虎杖伸出舌尖舔了一点辛辣的酒液,浓郁冲鼻的酒精和发酸的苦涩让他整张脸皱成一团。学长好笑地看着完全不沾酒精的他,五条悟还兴致勃勃地怂恿,念叨着什么人人都有第一次,更加体贴的黑发男人已经把虎杖面前的烈酒抽走了,“悠仁还是慢慢来吧,先从啤酒开始就行。” 完全没有不喝酒的选项吗,虎杖无奈地拎着冰啤酒坐到沙发上。五条悟在专心致志地摆弄齐全的音响,明显对夏油杰的这个居所熟悉得像是自己的第二个家,一看便是没少在这里鬼混。虎杖拘束地在客厅呆了一会儿,无所事事地摁开电视翻看跳动的新闻。他在沙发上挪动着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手肘压到了什么奇怪的锡纸包装的触感,男孩疑惑地起身从沙发缝隙里扒拉出一枚包装完整的安全套,黑色的包装和柔软的触感在手指的碾动间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 虎杖触电一样举着套,塞回去也不是,放桌上也不是,一时手足无措,求助的目光直直投向身前的五条悟。玩世不恭的大前锋回过头就看见年轻又局促的少年正举着夏油杰估计不知何时忘在沙发上的套,神色慌张,噗嗤一声就笑出声来。 “怎么了宝贝,学校性教育课发套的时候漏了你?” 五条悟俯下身,用手弹了弹虎杖捏在指尖的包装,一张俊美而线条锋利的脸凑得极近,鼻尖几乎要撞上男孩的,“不过——小朋友的确不该玩这些东西,我没收啦。”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 十五岁的少年恼火地下意识反驳。 “怎么回事?” 夏油杰抱着剩余的酒走进客厅,看着凑到一处的两人问。五条悟反手朝他扬了扬套,“赃物被小家伙掏出来了哦,杰。” “...咳。” “明明是学长们太规格外了。” 虎杖低声嘟囔,他可没漏看刚才安全套包装上的码数,设计的人不愧是掌握男性用户那点炫耀心理,把加大的尺寸恨不得用顶天大的字体印刷引人注目,叫他捏在手里就像隔空握着什么超规格的滚热的性具,才会烫到手一样无措地想要甩开。 虎杖的眼神悄悄地去钻黑发学长的腰部朝下,乌漆嘛黑的衣服把夏油杰包裹得严实,倒是看不出那些厚实布料下隐藏的硕大,夏油杰无语地看着学弟的眼神飘忽就知道他肯定在钻研什么下流东西,警告地朝五条悟指了指防止后者又胡扯些什么,五条悟吐吐舌头,给了他一个夸张的鬼脸。 “没有把你当小孩,” 夏油杰坐到虎杖身侧,轻轻拍他的脑袋。 “可不是,欢迎你下次和我们一起去买套,” 五条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怪笑,“虽然不知道悠仁用的用不上。” “嘿!” 虎杖愤怒地抗议。 “当真,毕竟32个一盒的大包装用起来方便得多,” 五条悟瘫在沙发上,拧开一罐水果味的FourLoko自顾自地喝,“好无聊啊——杰,今晚如果还是只有我们学校那些女孩,我发誓我11点就撤。” “你每次都这么说,反正最后喝到趴在马桶水箱上宿醉的人也不是我,” 夏油杰反驳,把手机丢给趴在沙发上大声吵闹的人,“Ashley说今晚会叫她的朋友们过来,你自己看。” 五条悟抓着挚友的手机,像每个普通的高中男生那样一个个点着看ig上的照片,不时抱着靠枕发出些乱七八糟的感叹,“噢,这个的身材不错,那个短发的看上去会是杰的type......嗯,对了。” 他想起些什么似的,拎小鸡一样揽着虎杖的肩把他拉过来一同观赏,“喏,看到感兴趣的今晚就好好聊吧,我会大发慈悲地把杰二楼的房间借给你的。” “什么啊,” 虎杖哭笑不得,“我就算了。”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女孩们明艳性感,美丽动人,但可惜他的下半身完全不会有反应。对女性的美也仅限于对美丽自然而然的欣赏,他也半点不想硬撑着和女人上床后暴露自己身下如出一辙的阴道,于是此刻让他来挑选所谓理想型,便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可惜五条悟再敏锐也不会知道男孩胯间隐藏的秘密,只当他是生涩害羞,铁了心要让来自日本的乖孩子随乡入俗,抓着虎杖要求不如先吹一瓶啤酒和他俩坦诚相见。夏油杰也被五条悟揪着参与胡闹,头疼地比划着让学弟喝两口就兑些水。银发人已经自我地霸占了一大半沙发,招呼着少年,“Truth or dare吧!最简单快速的ice-breaker游戏了,悠仁不可以拒绝噢。” 真心话大冒险听上去就不是个好主意。虎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正欲岔开话题,五条悟已然抛出了诱饵,他眨着眼睛把手指竖在嘴前,“趁大家还没有来,可以借机挖出杰的秘密哦?当然,我的事情也是。” 粉发人想了半秒,乖乖坐回了原位正襟危坐。 银发男人了然地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眼神在好友和学弟之间来回瞟,然后清嗓子问出第一个问题,“谁都逃不掉啊,那就先从悠仁开始。truth or dare?" “问吧,” 虎杖耸耸肩,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他情史一贫如洗,算得上秘密的部分不打开腿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可谓无所畏惧。 “——悠仁的理想型?” “啊??” 虎杖一口气憋住,生锈的大脑缓慢地处理散落的词句,他不由得想起青春初始的男孩和他在樱花盛开的街道下牵着狗小跑的背影,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憋,“呃嗯…温柔的……和小动物亲近的…体贴的人?” 他本还想说黑发,结果话头都到了嘴边迎面撞上五条悟银白的发色,不知怎的硬是绕了个弯硬生生咽了回去。 “好笼统啊,悠仁——这样不是完全没法对号入座了吗?” 五条悟哭丧着脸抱怨,在虎杖一脸原来你还想对号入座的震惊中又喝了一大口威士忌。 “问我们的问题就悠仁来吧,反正我和这家伙已经熟悉到根本没什么可问的了。” 夏油杰提议。 虎杖咽了一口口水,犹豫着问五条悟,“学长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噗嗤,反倒是夏油杰在好友迷茫而努力回忆的眼神中笑了出来。他透过白色大猫呆滞的眼神看到他正高速运转思考究竟是十四还是十五岁的大脑,笑得呛到不能自己,连连咳嗽着摸出烟试图缓一缓。这边五条悟终于一拍脑袋想起了自己那点早已被扔到角落尘封的艳事,一转神色,开始绘声绘色且大言不惭地向虎杖描述起来。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学长,” 虎杖无奈地扶着额。 “好啦,不闹了,是十四岁,在大姐姐的吉普后座。嗯——已经不太记得她名字了,但是小麦色的大腿根纹着一整片玫瑰,臀肉抖起来的时候相当漂亮呢。” 五条悟笑着把玩墨镜,毫无遮挡的蓝色眼睛直勾勾描绘着虎杖直冒汗的鼻尖,就像只青涩不安的小狗呢,他想着,嘴上却没带个把门似的越说越过分。 “是大姐姐主动的?” “嗯哼——毕竟我那时候也和现在一样人气惊人,不是吗?” “听他瞎掰,” 夏油杰呛咳着从嘴边抽出烟,“悟当晚就跑来找我,神神秘秘满面红光地假装不以为意,我问他不打游戏就滚,这家伙才抓着我肩膀笑歪嘴,“杰,我刚去草逼了!”,妈的,喊得我全家都差点听见。” “啊哈哈哈哈哈!” “草,夏油杰——悠仁笑什么笑,不准笑!” 五条悟扑上来摁住笑倒的男孩直挠痒,两人在柔软的沙发上扭成一团。五条悟结实的手臂撑在虎杖的耳边深深陷入沙发的布垫,胡乱捕捉着要去揪虎杖的耳朵,整个身体也随着压迫的重力紧紧压在他身上磨蹭,从腹肌到大腿,另一个人极近的距离和温度摩擦着他的躯体,虎杖被比自己身高体型都高大出一截的男人摁着拍打了好几下,整个人像活鱼一样在沙发上扑腾,把自己笑闹得是上气不接下气,直呼喊夏油学长救命,身上的人才罢休。 夏油杰嫌弃地看着发疯的五条悟,“喝酒吧你,动不动欺负我学弟。” “悠仁也是我学弟...!” 夏油杰反将一军,把烟塞进话音未落的男人嘴里。虎杖从沙发上滚了一圈撑起身,拉扯着打闹中被摸开的上衣下摆,把紧实的腹肌和腰线春光重新掩盖回T恤中,才喘着气继续。五条悟已经做好了把夏油杰的黑历史全数倒出来的准备,嚼着烟屁股,狼一样的目光直瞪着黑发人,就等虎杖问出类似的初夜问题。 “夏油前辈......那个...” 虎杖抓着抱枕的手指紧了紧,“今晚是要和前女友复合吗?” 面前的两人都愣了愣。 “啊哦,someone screwed it up.” 五条悟配音。 “......不会的,” 半晌,夏油杰摁灭烟头,认真地看着虎杖叹了口气,“我们早就不喜欢对方了。我现在是单身。” “哈哈,是这样。” 虎杖干笑一声,岔开话题。 两个高年级生对视一眼,在学弟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地剑拔弩张。五条悟咬着烟像玩弄棒棒糖一样用犬齿碾着烟草上下摇晃,带着笑意的眼神里写得明白:不敢说实话?夏油杰则再一次用深沉暗色的眼睛警告五条悟不要多嘴。他的确和前女友已经不是恋爱关系,但单身主义的他和五条悟一样,并不会介意和热辣性感的女孩们藕断丝连地保持着肉体联系,毕竟高中男生正是每三分钟就想做一次爱的年纪,他无声地威胁五条悟——多扯些有的没的我就把你那从LA排到华盛顿的炮友也拉出来说道说道,看我们以后谁在虎杖的心目中形象更糟。 五条悟切了一声,还是磨着牙闭上了嘴。 门铃声适时地打破了屋内的尴尬,大批年轻男女呼啦啦从门后涌进,怪叫着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名字就要往里冲。虎杖也跟着站起身打招呼,在五条悟大骂着给老子脱鞋你们这群混蛋的声音中和一个又一个他认识或陌生的人拥抱。美国人真的很奇怪,生长在日本的粉发少年思索着,明明是没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在派对上却非得装得像是拜了把子的好兄弟。很快,客厅里就挤满了人,三人的沙发被更多的来客挤满,虎杖突然想起学长遗留的那枚套,有点慌张地扭头去看,正对上五条悟从人群中远远看向他,早有预知似的冲他嬉笑。 银发的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口袋,用口型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示意他不必担心。事实上,就算被人发现,也不过将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这里可是个家长将安全套作为成年礼送给孩子的国度,并非传统得多的东亚,但虎杖就是下意识想要替夏油杰遮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安静地看着同样被人群簇拥的男孩,凝视着他磕磕绊绊和人喝酒聊天的模样,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痒。像是春天在草地里滚过一身草籽,在鲜花盛放的季节走过花粉飞扬的街道,那些细微的,未知的情绪如柳絮般搔过他的鼻尖,后颈,手指,于是浑身都跟着难耐。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努力把注意力撤回面前的插科打诨上。五条悟的余光瞥见门口正走进来,热情拥抱夏油杰的女人们。其中一个显得格外熟稔亲近,茶色的长卷发和凹凸有致的身材,正是Ashley,夏油杰的前女友及现炮友。几乎像是等候看一场好戏似的,五条悟勾起了嘴角,盯着女人把下颚放在黑发挚友的肩窝上耳鬓厮磨,手借着夜色的掩盖不安分地在男人的后腰游走。啊啊,就算是杰,又关我什么事呢,五条悟想着,要搞砸小朋友青涩向往的人反正不是我。 虎杖头晕目眩地扶着墙找厕所。 他从未喝过这么多酒,也没想到啤酒和烈酒混饮的反应可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派对里人声鼎沸格外拥挤,有意调暗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响让他一时半会也找不见把自己带来的两位学长。少年的脑袋胀痛,胃里也不适,只想着去洗手间掬一捧清水洗把脸然后遁走,明日宿醉消退再向前辈们道歉自己的不辞而别。 他找到洗手间,却发现那扇半掩的门并未上锁,从门扉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和男人和女人低声喘息的声音。好家伙,尴尬现场,虎杖的手扶在门把上进退两难,正当他想掉头就走时,传来的再熟悉不过的低哑的男音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少年悄悄地透过那条缝隙去看,像一个胆战心惊的窥探者一样捕捉门后的春光,他干咽了一口唾沫,看见一缕黑色的长发旖旎地散落在女人洁白的肩头——女孩轻声说着些什么,伸手把夏油杰的盘发扯散了。他下午亲手为学长小心梳理的,整洁的盘发,被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拉下头绳,艳红的指甲在浓密的黑发间穿梭,柔软的红唇印在男人的颈侧。 “不用那么着急吧,下周末不是叫你再来?” “What's the big deal, Geto?” 女孩闪亮的耳饰顺着男人抚摸其耳廓和脖颈的动作落到水池里,发出当啷一声,夏油杰俯下身,倾身压开她的大腿,苍白的指尖顺着裙摆往上抚摸,去揉弄被阴影遮盖下的腿根。女人发出一声缠绵的气音,用丰满的大腿夹住黑发人的劲腰,“condom.” “Don't have it on me,” 夏油杰咬了一口她的胸脯,含着乳肉模糊不清地答。 虎杖捂住嘴,慢慢地退开。是啊,他当然没有带套在身上,因为那枚遗忘在沙发上的安全套已经由他捡起,又被五条悟收走了。少年在断续的呻吟声中晕乎乎地转身离开,跌跌撞撞地逃跑。目睹身边人亲昵的模样所带来的的冲击比起网上的视频来得大得多,他沿着走廊摸索着离开,牛仔裤包裹的胯间在逃跑的夜晚黏腻湿润,他硬了,身下的穴也难受,搅合在紧绷的裤裆里像五脏六腑都被扔进洗衣机开启最大档。虎杖一路浑浑噩噩地逃回宿舍,手机在裤兜里震动着也充耳不闻,宿醉和身体的黏腻让初涉情事的少年澡也不洗一头栽倒在床上,昏沉着陷入睡眠。 暗淡的霞光柔和地抚摸他横陈的躯体,是日出还是晚霞,少年模糊地想着,紫色的,柔软的云从天边膨胀,湿润的水液舔舐他的大腿。苍白,骨节分明的大手顺着他肉感丰满的麦色大腿攀爬,掐揉他的腰,虎杖在睡梦中呻吟了一声。 他的喘息似乎极大地鼓励了身上作乱的手,强壮结实的躯体挤压他的胸脯,他看见一条猩红的舌头从薄唇中探出,顺着肌肉的沟壑一路啃咬,大腿被有力的手臂分开了,身下隐秘而无人探访的泉眼涌出热液,那双手似乎在这新奇的角落停顿了一秒,然后爽快而不容拒绝地插了进去。湿透的女穴痉挛了一下,没能抵挡长驱直入的手指,柔软湿热的穴道被探索,搜刮,然后那在逼里抽动的手指渐渐膨胀了起来,越涨越大,直到变成粗壮的阳具的模样,严丝合缝地塞在那条溪流里,男人开始顶腰,连根没入的阴茎根部撞到兴奋肿大的阴蒂,搅动的每一下都带来触电一般的快意。虎杖被泡在紫色的乌云里,也像浸在潺潺溪水中,温吞而持续的快感柔和地熨平他的神经,他听见模糊的低吟,听见男人的汗珠滴落在他颈侧的声音,少年迷迷糊糊地试图伸手去抓那团云,抓到一手绸缎般浓密的黑发。 黑发。“......惠...?” 他意识不清地问,却得到更加狂暴的鞭挞,快感变得暴戾,电击一样抽打腿间不停流水的,酸涩的穴,男人俯下身来啃咬他的肩膀,一缕黑色的长发从散开的盘发中逃逸,轻飘飘地拂过他的鼻尖。虎杖抬起头,对上夏油杰紫水晶一样含着情欲的眼睛。 “嗬——!!” 虎杖猛地挣扎了一下,在惊吓中醒来。他抱着乱成一团的被子,浑身汗湿,昨夜的衣服黏在身上,他迷迷糊糊地抬起袖口闻了闻,一股烟酒萦绕的臭味。下一秒,男孩因坐起身而拉扯的下身传来一阵湿意,虎杖哆嗦着解开牛仔裤,扯下自己的内裤。属于男性的平角内裤正中央会阴的部分扯出一条晶莹的丝线,水液牵出的线断裂,凉意溅到他自己的大腿上。 “......妈的,” 虎杖头昏脑涨地骂了一句,把一身脏污的衣服剥光了,扔到床边的地毯上。那团湿透的内裤像有千斤重,少年下意识地伸手捻了一把,全是淫水沾湿的粘稠,和自己一塌糊涂的下身一起散发出性欲特有的腥臊酸味。他的手指抖了抖,有些犹豫地探向自己的下体,遗精过的性具软软地歪倒在一边,倒是阴穴像是开了闸,指尖很轻易地从饱满的阴唇滑进那条幽暗的缝隙,在裂口处摸出一手黏糊糊的水。那甚至已经不能叫水了,长久未经纾解的欲望来势汹汹,借由一个越界的春梦摧枯拉朽势不可挡,虎杖躺回床铺,颤抖着腿根去看自己的手,凌晨的微光中指间粘稠得像是胶质的汁液在分合的指间拉出蛛网一样透明的银丝。 夏油杰,他梦见夏油杰,那点懵懂的,淫糜的情欲击中他一片空白的脑袋,他似乎又看见昨晚窥见的一幕,黑发的男人分开柔腻的大腿碾压阴蒂,牙尖啃着乳肉模糊不清地低语。被打断的欲望变得丝滑,像一颗圆滚的水煮蛋,剥开脆弱的壳里面流出浓稠的爱欲,他充满罪恶感地闭上眼,慢慢把手探向下身被冷落的泉眼。 “喂,悠仁,夜蛾教练叫你明天去找经理人填一下鞋码和定制要求,下周我们队的定制球鞋就要送打样了,” 五条悟揪住训练结束过早想要开溜的虎杖,狐疑地打量着他,“你这几天怎么回事?” “啊?什么怎么回事,五条前辈在说什......” “我说你,每次都嚷嚷着加自主训练的家伙这周跑得比兔子还快,是着急着干嘛,回宿舍手冲?” 银发的大前锋刚刚运动完,没有镜片遮挡的眼睛借着身高差,居高临下地俯视被揪住后颈的粉发少年。五条悟的头发稍长了些,用运动发带将额前的碎发一并拢成背头,却没等到一向敏锐的小孩跑来发现他的新发型。准确地说,虎杖这几天都明显地心不在焉,训练时尚且看不出端倪,但一旦到了可以躲开的时间,他就以各种蹩脚借口溜得奇快。 五条悟莫名恼火地在这几天注视着虎杖悠仁以各种生硬的姿态避免和他俩打照面,训练后的逃跑,课间低着头假装玩手机,甚至连午饭时间都不见踪影——要知道,高中生的午饭坐在哪里,和谁坐一桌,很大程度上证明了个人在学校这个小社群中的社交地位,而之前都爽快地和他们几个高年级同坐的小鬼这周竟然为了避开午饭时间,匆匆到食堂抓了吐司和水果就跑,连招呼都不愿意和他和杰打。 他一向心直口快,也无人可以对他的自我霸道加以咄嗟,所以夏油杰还在疑惑,而五条悟已经按捺不住要来质问明白。可惜虎杖悠仁还在支支吾吾地装傻,没注意到前辈愈发暴涨的疑惑和怒意,他又一次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直奔回自己的宿舍。 粉发的男孩阖上身后的房门,长长吁了口气。 可笑的是,五条悟调侃的质问却和真相八九不离十,他躲的不是那两人,而是夏油杰。把敬重喜爱的前辈拿来当了配菜并一发不可收拾,这样的罪恶感足以击倒直率开朗的少年,加上夏油杰总是和五条悟并肩出入,结果就是只能打游击战一样两人一起躲。 虎杖的手在自己的腿根处蜷缩。五条学长说得倒也没错,自己逃跑还真是急着回来手冲。足够可笑,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品尝了半吊子的性爱,借着有黑发人的一场梦冲破局限的牢笼,原来用阴穴自慰的快乐远超男性身体可承受,没有不应期,没有上限,只要生涩的揉弄和细腻的抚摸,那张饥渴开合的嘴就可以不停地,不知疲倦地吞吃高潮时炸裂般的快感。虎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从未去爱抚那处的缘故,用花穴自慰远比撸动阴茎来得更上瘾,以至于他只要闲着在私人空间里没事干,手指就不听话地跑到了不该去的地方。 他懊恼地拉下自己的内裤,那处又湿了,就像时不时都在漏水一样。他想起课间坐在学生储物柜前的沙发时撞见五条悟和夏油杰路过时的一瞥,天气已经开始炎热,或者说加州干燥炙热的夏天正进入鼎盛,两人都恨不得把T恤扒光了,袖口高高卷起卡在肩膀,露出肌肉线条紧实分明的有力手臂。男人们身量高大,站在红色的locker前就像两堵墙,是从身后看去也不由感叹的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夏油杰的黑发也汗湿,黏糊糊地贴在露出的后颈,他的双脚岔开,打开自己的locker往里面放书,正是个适合把人抱起来抵在铁制的储物柜上猛插的站姿。 虎杖哆嗦了一下,痛骂自己是不是发掘了意外的快乐后便得了失心疯,正打算离开,却看见五条悟正和夏油杰说着什么然后大笑起来,怕不是高中男生间下流的笑话,银发的学长把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到舌边,食指和中指岔开成V字,然后探出一截猩红舌头笑着比划了一个淫秽的舔的动作。虎杖这下是真的浑身过电,差点把手中的书砸到地上,拉起自己的书包掉头就跑。 夏油杰说话到一半,意识到什么似的顺着五条悟意味深长的目光扭头去看,只看见一朵粉色的蒲公英远远地在人群中夺路而逃。 “......?” 夏油杰皱起眉。 “看什么呢,杰,” 夏油杰回过头,正对上好友看戏一样的怪笑,他沉默了几秒,报臂倚在柜门上,“悟,很好玩吗?” “你刚才又把他吓跑了。” 五条悟懒洋洋没骨头一样也跟着靠到柜子上,从墨镜下露出戏谑的眼神,“是吗,你怎么知道吓走人的不是你?” “我他妈什么都没干啊,” 夏油郁闷道。 “Don't know, don't care, ” 银发的挚友耸耸肩,“but I think somehow you fucked up his cute little crush.” “Don't act like you don't give a fuck,” 夏油杰冷笑一声,但笑完又有些微的心虚,他复盘了一番这几天自己的所作所为,虎杖的不对劲是从周末的那场疯癫的派对之后开始的,派对上发生了什么吗?黑发男人猛然醒悟,他想起没有上锁的半掩的厕所门。 “.....Shit.” 五条悟扬起眉。他在夏油杰简单阐述了一番派对上突发的艳情插曲后开始爆笑,嘲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墨镜都要从高挺的鼻梁上滑下来。“傻逼...你走两步上楼都等不了?操,还好那晚我循规蹈矩地把人带上楼了,不然去洗手间挤着搞是不是还得和你玩partner swapping?” “你他妈还是先替我想想办法吧。” “不——要,” 五条悟吐着舌头扬长而去,“等你什么时候开窍了愿意和我去玩threesome我再帮你。” 正当这边两人还在谈话,那头下午没课回到宿舍的虎杖已经又懊恼又兴奋地把自己的裤子再度拉了下来。内裤中间被反复涌出又干涸的淫水弄脏,凝成一些黏糊的污渍,他抓着纸巾去擦拭,又去抹自己稍稍湿润的下体。纸巾足够柔软,但阴唇间探头的花蕊更敏感,即使是纸面摩擦的触感也会带来温吞的刺激。还不够,还要多一些——少年的手颤巍巍地往两边拨开花瓣一样的阴唇,用指腹粗糙的老茧去摩擦因情欲而涨红的蒂,像是拨弄葡萄架末端最青涩的莓果。人在性上总是自学成才且学得飞快,他只花了两天就学会了熟练地使用这处异样的构造手淫直到高潮,三天后就无师自通地学会在高潮的阵阵痉挛中把手指插入穴道感受柔滑紧致的穴肉一下一下的收缩,如果在这个时候再去抚摸阴蒂,还会得到更多的快活——那口饥渴的深井会奖赏一样喷出潮水,浇湿他的手指,浇湿他幻想中男人棱角分明的脸。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耽于情欲时的大脑不会顾忌伦常,他需要更刺激的幻想,更猛烈的冲击,最好是夏油杰拎着他的腰把他摁在储物柜柜门上放肆地使用,粗壮硬挺的,套着加大号安全套的汁水淋漓的阴茎拔出去后再由另一张蓝眸的,俊美得过分的脸凑上来,用玩弄糖球和烟那般熟练的舌头来舔。使用我,打碎我,虎杖猛烈地摇着自己的手腕,没入阴道的手指快速地抽插着,他想象着前辈们滚热的鸡巴交替着冲进畸形的身体,碾压他至高无上的情欲,他想象在球场上所向披靡的学长们啃咬他的喉结,散落的黑发拂在他紧闭的眼睑上。 “哈啊......嗯....操,要、要.....嗯——” 虎杖在高朝中脱力地跪坐到床边,浑身是汗,他还在喘息着,平复着自己混沌的大脑。然后,他才在自己因猛烈高潮而嗡嗡作响的耳朵里听到敲门声。 男孩恐惧地盯着门。门口的敲门声并不节制,碰碰碰的大有不开门就不会离开的声势,虎杖慌忙地抓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内裤塞进凌乱的被子里,来不及换新的了,他一把拉上运动裤甚甚遮挡自己淋漓的胯间,冲过去拧开那扇被敲得直震的门。 自己前一分钟性幻想里还正粗暴地肏他的人出现在拉开的门口。虎杖悠仁和站在门口的夏油杰与五条悟面面相觑,彼此都感受到了传说中的空气都弥漫着尴尬。 “呃......我们就是想...来看看你。” 夏油杰机械地开口。 “哈哈,我挺好...” 五条悟没说话,面无表情地跃过矮个子男孩的肩头去看,空荡的房间里再无第二人,方才模糊的声响显然不是来自真枪实弹的性爱。他抽了抽鼻子,闻到空气里荷尔蒙浓郁的气息,但是那股说不上来的气息又不太像青春期男孩发泄后的浓腥麝香,无论是他还是夏油杰这样的情场老手稍加分辨,都能闻得出这是女人潮喷后残留的那种柔软模糊的腥甜。他侧过头,夏油杰好像有些乱了阵脚,还在磕绊着和虎杖持续非常尴尬的对话,银发人歪着头想了几秒,决定开口救场。 “没事啦,悠仁,就是看到你好几天没有来吃午饭,怕有什么事,” 五条悟笑着揽住夏油杰的肩,不动声色地把人往后拖,“有什么要和我们说哦,毕竟我们可是很照顾同乡后辈的super nice guys!” 拖走夏油杰走出男生宿舍,五条悟勾起的嘴角却始终没有消去,他善意地递给夏油杰一根烟示意人醒醒脑袋,唇边的微笑却越咧越开。黑发的同僚和他一起躲在宿舍后林荫的角落抽烟,夏油杰深吸了一口薄荷味的烟草,蹲下身开始有些烦躁地揉自己的脑袋。 “......他刚才,是真空吧?是挂着空档开的门吧?” 夏油杰盯着地上爬行的蚂蚁,好像在对五条悟询问,又好像是在对自己呢喃。男人试图把脑子里那些画面抹去,头发和眼睛都湿润的男孩面色潮红地推门,衣衫不整地朝他条件反射般微笑,柔软的运动裤遮挡不住还未完全消退的欲望,裤腰和衣服下摆还沾着不明的粘稠水渍。 “十五岁不都是这样嘛,” 五条悟感叹,也给自己点起烟。他的脑子里有个模糊的猜想,但是那太天马行空也太不可思议了,听起来就像个超级搞笑的笑话,所以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向夏油杰分享。银发的大男孩找到了新的乐子,就像青春最感兴趣的一场禁忌的寻宝,他从小就喜欢做翻越篱墙闯荡禁地的第一人,即使现在年岁飞逝,成熟起来的他也不遑多让。五条悟含着烟,低下头看还在混乱中的夏油杰,公平竞赛啊,杰。他想,藏宝图公平地放置在我们面前,接下来的事情我可不管了。 他知道夏油杰的心思,因为他太了解他。温柔有礼的笑容是留给外人的,作为多年好友,五条悟得其尖锐,熟知其面具下蓬勃的掌控欲和野心,夏油杰便是那样极端的人,无情时在暧昧中将别人的心拿来撕扯,自己陷入沼泽时偏偏又需要犹豫思量许久才会交出真心,他要更多的时间去琢磨虎杖,琢磨自己忍耐的情意。但是这并不会改变五条悟作为五条悟的分毫,他我行我素不为任何人所动摇,想要探究的秘密便刨根究底也要找到。五条悟快乐地投入了这场属于他一人的寻宝:虎杖对女性几乎没有表达出任何越界的兴趣,他频繁使用的单间厕所,他努力回避和赤裸更衣时的大家的肢体接触,他总是一个人磨蹭到最后才使用训练后的淋浴间。 半个月后,五条悟成功在淋浴间堵住了他。 而虎杖悠仁也的确给了他一个巨大的,巨大的惊喜。五条悟彼时正打发走了需要先行离开去度周末的夏油杰,回更衣室拿自己忘带的apple watch,就听见空荡的淋浴间传来水声夹杂着年轻男孩压抑不住的喘息。他颇有兴味地辨认出属于学弟的呻吟,轻轻推开门,隔着白色的浴帘看他。那天傍晚的夕阳正好,艺术般在被水打湿的浴帘上落下橙黄色的,闪耀的光斑,也照出水帘中纵情欢愉的少年扬起的下颚和上下滚动的喉结。五条悟从来没觉得男性的喉结有什么性感可言,但虎杖随着吞咽而滚动的喉结当真像是其英文名——a sensual, sexy Adam's apple,如未熟的,透着嫩青的果实在皮肉和欲望的枝梢颤抖,叫人想要咬上去,用尖利的犬齿揪起那处打磨,好逼出更多的低哑的喘息。男人看着少年自慰的动作,然后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虎杖并没有抚摸阴茎,被冷落的男性性器就那样竖着,在浴帘上映出笔直硬挺的一根,五条悟惊愕地看着虎杖曲着腿,用手忘情地揉弄抽插着应当是男性会阴的地方。那是什么? 他离被深埋的秘密,被遗忘的宝藏只有一步之遥,岂有不一探究竟的道理。五条悟甚至不需要一秒就完成了思考,走上前伸手拉开了浴帘。 他和惊恐的虎杖打了个照面,后者的两根手指还插在那口不断往外涌出淫水的穴里,一丝不挂,无处可逃。 虎杖从疯狂的情欲过山车里被直直抛出座驾,他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看着五条悟的视线一点点下移,就像放慢速度的电影,男人钴蓝色的眼眸投向他汁水四溢的下身,然后一点点瞪大。虎杖后悔极了,见鬼的他就不该追求刺激在更衣室淋浴间自慰,不该拿球场上充满了阳刚力量美的前辈们当发情的配菜,但五条悟没有给他后悔的时间,银发的学长瞪着眼睛,在夕阳满屋的余晖中蹲下身,直勾勾地盯着那处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阴穴。夕照落入狭窄的淋浴间,将水幕间那柔软的,多汁的蚌肉勾画得一清二楚,绝无错认的可能,他的穴肉甚至在五条悟火热的注视下羞怯地抽搐了一下,又张合着吐出了一点水。虎杖悠仁感受到身下滴落的体液,想要一头撞死。 “......woah.” 五条悟感叹,一边伸手捉住了往后缩的少年,虎杖的脑子一片空白,在应该施行暴力把五条悟敲晕逃跑和破罐破摔请求面前人保守秘密两个选项间疯狂跳动,整个人像是死机的电脑一样寸步难行。高出近二十公分的学长却首先两手一撑,挡住了他的去路,五条悟一手拧关了淋浴,他也已经被浇得浑身湿透,白T和运动裤湿淋淋地紧贴着肉体,勾勒出健壮的身形和结实的肌肉。男人凑近了点,拉开虎杖的腿,“这是天生的?” 虎杖晕乎乎地点头。 “原来是这样,早说嘛,” 五条悟轻笑起来,蹲着朝虎杖抬起头,“悠仁,讨厌我吗?” “啊......什么?不讨厌——” “那就是喜欢了。好咯,腿张开,” 五条悟不轻不重地在他的臀侧拍了一把,没等头脑混乱的人接上话,前辈下一秒的动作差点让虎杖以为他现在还陷在高潮的春梦里。五条悟把他的双腿用力拉开,头整个埋到了他身下。 “等下,等,五条前——” “不等。” 五条悟含着那团湿润的蚌肉吸了一口。男孩小声地尖叫了一声,双腿战战,浑身汗毛竖起。男人的唇舌紧贴着那口穴,灵活的舌头分开汁液粘连的阴唇往里探,沿着缝隙滑了一圈又钻进冒水个不停的穴眼往上顶,虎杖悠仁也跟着被舔得瞳仁上翻。他生涩的身体哪里尝过被口交的滋味,柔软湿热的舌头比手指粗糙的摩擦要好上太多,果冻一样的触感偏生又像有生命一样灵活,在无人造访之地四处乱窜,玩弄着敏感的逼肉模仿性交的动作抽插,里面玩够了就专挑无法抗拒的快感源头亵渎,啜吸着探头的阴蒂把那通红的欲望逼得无处可躲,再用舌面一遍遍拍打搔刮,直把男孩可怜的逼舔得往外冒水,淫水顺着五条悟的嘴角和下巴往下流。 虎杖咬住自己的手腕,堵住喉咙里淫乱的呻吟。他的声音随着男人舔弄的动作越拔越高,尖刺般源源不绝的快感把变声期后男孩低沉的声线都扭了个弯,变得湿润,淫糜,变得像他此时沉浸在不可逃脱的快乐中的身体一样柔软而浪荡。虎杖的大腿紧绷,难受得直蹬,第一次接受口交便碰上这样熟练的舔舐,他已经不知道是羞耻的快乐更多还是隐秘的疼痛更甚,舌苔一刻不停地玩弄舔吃着他的穴,疯狂地要把他推上不容拒绝的高潮。少年想要逃跑,逃离这电流鞭打一样的快感,他踮起脚尖,想要在有限的空间里远离那条罪恶的舌头,但没想到五条悟更加过分,男人干脆把人的大腿往肩膀上一架,借力把虎杖整个人托举了起来。 粉发人慌张地大叫了一声,声音夹杂着粘稠湿润的水声在空旷的淋浴室发出阵阵回音,他的脊背被托举着在滑溜的墙上摩擦,失重的体位下整个下体都直直坐在了前辈的脸上。那张多少人向往的,英俊的脸被他汁水飞溅的胯间压了个彻底,学长反倒吃得专注又开心,含着柔软的蚌肉又是啃咬又是舔弄,甚至还想含着他的逼说话,虎杖崩溃地伸手想要去阻挡男人野兽一样直勾勾将他吞噬的视线,手碰到五条悟时却被舔得脱力地揪住了银发。虎杖坐在五条悟的脸上在球队的淋浴室里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口到高潮,抽搐个不停的逼夹着男人的舌头往外喷水,恶劣的人还要探出舌尖在紧缩的穴上最后从上到下来一下,像是饕餮食客饱餐完还要舔盘子,抹着嘴松开手时虎杖整个人沿着墙壁啪地坐了下去,烂泥一样瘫软的四肢无力地耷拉在淫水和浴液满地的瓷砖上。 “...味道不坏,Chef Yuji。” 五条悟坏笑着擦嘴,还要再往男孩不再运转的神经上补刀。虎杖呆愣地坐在自己高潮的余韵中,生锈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慢慢地扭头去捕捉余晖中五条悟的身影,站在面前直起身的男人正拉扯着自己湿透的衣服,露出一大片精干的腹肌。他的运动裤也湿透了,裆部勃起得快撑破布料,粗大的下身把裤子顶出明显的膨胀,虎杖晕眩着地转动脑子,前辈好像不是开玩笑,他有反应,他似乎真的挺喜欢。 虎杖慢半拍地涨红了脸,他低头去看自己泥泞的下身,被舔到喷汁的穴此时得了甜头愈发瘙痒,自己的阴茎也不知何时跟着射了,白浊的体液挂在腿根,完全一副被玩弄的画面。少年看看自己,又红着脸去看高年级生直白地朝自己笔直竖起的炮筒,fuck,虎杖悠仁想,全完了。 夏油杰过完周末驱车回到学校,见到的就是五条悟红光满面和小学弟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他诡异地看着五条悟和虎杖之间那点心照不宣的暧昧距离突然无限缩短,自己多年的朋友就差整个人挂到虎杖身上,他拎着从北加州带回来给悟和悠仁的手信,周末他有事处理去了趟旧金山,但那也只是旧金山吧?他是去了趟马达加斯加吗怎么两天之内世界就变了个样? 黑发人把限量的甜品分给两人,虎杖看到他还是显得有些拘谨,但是无奈被五条悟箍着也不好跑,只是一如既往地开朗地笑着道谢收下,一边询问他周末旅途的见闻。倒是夏油杰微笑着回答,边有点狐疑地打量着笑得贱兮兮的兄弟。五条悟就他妈神采飞扬得离谱,叫他直接回忆起十四岁这人跑来自家炫耀他破处时的神态,夏油杰找了个借口把五条悟拉到旁边,静静看着他。 “你他妈周末跑去群交了?” 他和五条悟在一起时从不省略脏话。 “你把我想象得也太edgy了,” 五条悟骂道,“不过我的确度过了很愉快的一个周末。” 是的,一个很愉快的周末。48小时内他把虎杖直接拐回了自己的宿舍从口爆到腿交,玩开了男孩生涩未经调教的乳头也把自己的性器成功插进了那张火热的小嘴,全部在他和夏油杰共住的房间里完成。虎杖悠仁也是自暴自弃了,或许带着点秘密被撞破不如纵情把握青春的叛逆,对五条悟的上下其手来者不拒,只有在周天下午被银发学长抓着摁到属于夏油杰的那张床上以后入的姿势把肉棒插进腿缝时格外挣扎。五条悟在性事上酷爱刺激的脾性他领教了个透,虽然顾及娇嫩脆弱的小穴没有直接给他在玩得肿起的情况下破了处,但是被男人用大手摁进夏油杰的枕头里腿交时虎杖还是差点因为羞耻和兴奋哭叫出声。他的整张脸埋在黑发前辈的被褥里,每一口呼吸都能闻到属于那人身上的气味,五条悟还要在他的耳边灌进一些调戏的污言秽语,时刻提醒他正被夏油杰最好的朋友,拉进夏油杰的房间,摁在夏油杰的床上操。 “...你最好没有犯罪,” 夏油杰怀疑地看了五条悟一眼。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飘向另一边的虎杖,而面前的男人歪了歪头,含着甜食的嘴砸吧了一下,什么也没回答。 黑发人的脑内警铃大作。 但是警铃敲得再响,要一时半会抽丝剥茧地找到真相也困难,加上虎杖似乎从那次派对撞破他打炮的尴尬中恢复了过来,又回到了以往与他们俩自然相处的模样。夏油杰与前女友彻底断了联系,在女人追问时坦然地回答自己有了想要交往的人,可是这些细枝末节虎杖还不知道,正如夏油也还未察觉虎杖恢复正常只是因为他现在也被开了苞体验了性欲上头的冲动,便苦涩又混乱地不再对那次窥见的春色多加计较了。他们一如既往地同坐,聊天,训练,比赛,如同正常高中生正常的好友,只不过偶尔五条悟和虎杖会突然消失,一两小时后又从奇奇怪怪的地方以莫名其妙的名义冒出来。夏油杰不止一次地注意到单身主义的好友课上神游天外课下埋头拼命发短信的模样,也瞥见过虎杖匆匆从图书馆楼通往无人的地下车库楼梯转角闪过,甚至还在训练前看到过姗姗来迟的两人以及虎杖连帽衫背后不明显的精斑——如果不是知晓小男孩生涩的模样和保守的性子,他会认定这两人暗地里跑去搞了个共妻。 但是越琢磨,他越觉得不对,开了窍的男人意识到了自己对虎杖的占有欲,就更加无法忍受三个人里两人共享某个秘密。更何况五条悟的性子从不掺和好事,无法无天的大猫最喜欢的就是搞个大事件好把人房顶一起掀翻,夏油杰抽着电子烟,眯着眼打量正在房间里背对自己更衣的人。 “悟。” “Huh?” “你背后那是什么。” 五条悟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似的反问,“有什么?” 夏油杰盯着男人肌肉健美的后背上非常浅的,不甚明显的抓痕,深深吸了一大口尼古丁。他感觉自己的神经在抽痛,不太妙的预感和飞驰的想象正往最下三滥的方向狂奔,没等到朋友的回答,五条悟只当夏油杰是无心一问,耸耸肩套上宽松的运动服,转身就要出门。 “你不吃晚饭了?” 夏油杰在身后叼着电子烟的烟杆,含糊地问。 “自主训练,晚点我叫外卖。走了,” 五条悟挥挥手,心情颇好地阖上门。 "Take off all of your clothes/褪去你的衣装 They say only the good die young/他们说良辰苦短 That just ain't right/可并非如此 And a lust for life, and a lust for life/对生命的欲望 Keeps us alive, keeps us alive.../让我们活着..." 耳机里传来迷幻而柔和的女声,虎杖轻声跟着哼唱,原地跳投将篮球送入篮筐。一个漂亮的空心。他目视着圆滚的球顺着篮网落下,然后被身后的人一把揽住腰。“Nice shoot,” 五条悟道,低头埋进虎杖汗湿的颈窝里咬了一口,满嘴年轻的咸涩,他有些用力地去啃噬,在脖颈后侧留下清晰的咬痕。他从一开始就想这么做了,从第一次看到朝气蓬勃又桀骜不驯的小家伙逆光透出第一枚漂亮的空心时,最强的球手盯着那滚落汗珠的,小麦色的后颈,就曾在脑内飞速闪过荒谬的念头。破坏他,搅乱那些加州七月阳光一样的年轻气盛如伸手搅开咖啡上泛着白沫的拉花,那时他没搞清这样的破坏欲里掺杂着什么,现在他借由一个清晰的齿痕搞了明白。 虎杖被咬了也不脑,反手摸摸肩头柔软的白发,苦笑着说,“不是说好不要留下痕迹了吗,前辈。” “好无情啊,悠仁——” 他嘴上这么撒娇,眼睑却低垂。早该留下这样的痕迹,男人暗自想,该留下更多的性痕,青紫殷红在他如灿金麦浪的健康皮肉上开属于自己的染坊,从头到脚四处点火作乱,然后把一身欢爱痕迹的小孩放出去,像是放留不住的白鸽回归天际,让所有投往他的眼睛都看到飞鸟身上被捕捉的欢愉。 粉发的学弟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轻拍年长大男孩,把牛皮糖一样死活不肯下来的人从肩头撕开,“五条前辈还没有玩腻吗?” 五条悟怔了怔,未成形的微笑凝固在嘴角变成一个难看又滑稽的僵持,他首先第一反应便是想要换上最为熟悉的那套滑不溜手的撒娇和甜言蜜语,但少年的神情太过认真,琥珀色的眼睛里一丝玩笑的韵味都寻不见,金灿灿的眼眸如燃烧的火焰,只有扒开了那灿烂的阳光和火焰去瞧,才能捉到最深处一丝游移的兵荒马乱。 五条悟松开手。“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 这回换做虎杖愣住了。他紧盯着面前全校闻名的浪子,他怎么会没听说过五条悟的事迹,男人优秀的魅力和他声名狼藉的花名册一样受人津津乐道,哭着骂他人渣的有之,炫耀与他共度春宵的有之,人们敬他畏他,翻来覆去地讨论他,唯独没人相信五条悟会肯交出血淋淋一颗真心。虎杖张了张嘴,艰难地组织语句而失败,他沮丧地低下头揉了把汗津津的鼻子,“......让我想想。” “嗯。” 五条悟垂下手,汗湿的手心在运动裤的边缘擦了一把,又小心地去搂少年,“没关系。” “...那,前辈,我们今天还做吗?” 虎杖抬起头来看他,迷茫的眼睛里闪着光,他也不过一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正值感情混沌而欲望勃发的年纪,五条悟是他的迷宫,他的身体也是五条悟的迷宫,他们在弯绕的小径分叉的花园里被林荫遮挡视野,又乘着夏日火辣迷惘的热浪在加州橙黄色的阳光里头晕目眩。如果说虎杖有什么极大的优点,便是他对肉体和生命的渴望一样坦诚,他将将十五岁,悬浮于年岁高涨的浪潮之巅,肉体的渴望总搅乱他感情的渴求,直到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欲望而渴求五条悟,还是因为五条悟才渴求来自于他的欲望。 A chaos, a mess, 一场夏日炽热隽永的混乱,一场未知终点的超速旅途。少年扬起下颚,露出自己滚动的喉结和脆弱的脖颈,如坦然伸出橄榄枝,他毫无畏惧地投往他,像飞蛾扑往黏腻的蛛网。银白的蜘蛛掐紧他,五条悟凸出的喉结也跟随着夏日火热的爱欲上下滚动,他拉起虎杖的手,急匆匆地把人往更衣室拖,他说,“...Why not.” 虎杖被摁在更衣室的柜门上,就像他曾在爱抚自己时无数次想象的那样,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托起他的臀根,手指紧紧掐在腰窝凹陷处,像是要从那凹涡里盛出醉人的酒液。他滴酒未沾却酩酊大醉,追逐着五条悟滚烫的唇舌像是两人都被情欲烧得发起高热,前辈身上的汗水和香根草的味道变得浓郁,古龙水和定型摩丝的味道随着上升的体温蒸腾,混杂成青春期难以忘怀的滋味。虎杖滴水的穴被塞满,粗大火热的楔破开温顺的肉体,他被前辈勃动的欲望钉死在情潮的绞刑架,大腿被分开,用力地夹紧五条悟的腰挂在他身上,像一只坐在几把上颠簸的树袋熊。无论他的感情多么混乱,身下的女屄还是背叛他,诚实地啜吸着像是贪婪的小嘴服帖地含着每一寸暴起的青筋,五条悟顶腰往里凿时便每下都能撞出一连串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吟。他恶劣地空出一只手去掐男孩的胸,把放松时柔软的胸脯捏起来拧,掐得那点殷红肿胀,底下的淫穴也跟着缩紧。 无论几次都还是难以承受男人凶猛地抽插和巨大的性器摩擦敏感屄肉带来的快感,虎杖难耐地用头把身后的铁柜门敲得砰砰响,他被插得生理眼泪直流,上下两张嘴一齐淌水,活像戳破了的水球,浑身泛红地把作恶的大人死死绞紧。他会记得这滋味,虎杖晕眩地想着,他一脚踩空掉入疯狂的青春记忆,等到十几年后他也会回忆起夕阳下热气蒸腾的淋浴间和被撞得砰砰作响的更衣室柜门,想起五条悟疯狂的顶撞和他陷在无措而凌厉的爱欲中那张迷离的,仿徨的脸。 他们成为共犯,在秘密的花径和罪恶的高速上朝着狂乱飞驰,肉体结合的欲望不及心灵交融的酸痛更甚,虎杖品尝男人少见的混乱,吞咽五条悟舒爽时的低吟和喘息,他努力地睁着泪水模糊的双眼去拢男人银白的头发,伸手把那些精心定型好的发丝抓乱。电光火石之间,他又看见那双红指甲的手扯乱谁的头发,指缝梳过柔顺的长发揪紧。虎杖崩溃地摇着头,整个人被撞在柜门上,五条悟的动作粗暴,红着眼冲刺的模样像失了余裕的斗牛,盯着他摇晃的粉发像是看见激怒的红帜,身下更加用力,囊袋在男孩的股间拍出淫乱的水声。 “......悟?” 门外的球场传来一个犹豫的声音,是他们都熟知的男人寻声而来,正不太确定地找寻。五条悟和虎杖都猛地一颤,动作停滞,像是摁下静止键。虎杖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开始疯了一样挣扎,扭动着身子想要从钉死的阳具上逃开,完了,完了,他睁大眼睛,无声地恳求身上的人把自己放下来,五条悟垂着头,看不见眼睛也看不清表情,虎杖焦急地伸手去捧他的脸,却换来一记更深更重的操弄。 “——哈啊!” 虎杖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但是已经太迟,听到声音的夏油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少年在逼近的脚步声中被镇压,被更暴躁地摁在柜门上操干,后脑和脊背整个被砸向铁柜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他快要高潮了,浑身颤抖,逼把五条悟的阴茎吸得死紧,男孩的瞳仁不受控地向上翻,屄里猛地喷出一大股水液浇在龟头上。夏油杰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模样,虎杖哆嗦着赤身裸体只穿着球鞋被抱着压在柜门上潮吹,男人拔出自己粗大的肉棒时稀里哗啦地连带出大股透明的水液喷溅着从大腿流到地上,活像是那紧缩蠕动的蚌肉里连着坏掉的水龙头,失去堵塞的肉逼正在快乐中有规律地收缩着,箍着龟头直想把火热的东西再度往里送。五条悟松开手,虎杖晕乎乎地脱力滑到地上,一屁股坐在满地的水里。 “......自主训练,huh?” 夏油杰不怒反笑,扶着门框看向耕耘得浑身热汗的五条悟。 “晚上好,杰。” 五条悟的手上沾满了淫水,就着满手透亮的水液捋了把额前的碎发,露出一个得胜的微笑。 下一秒,夏油杰一拳砸到了他脸上。黑发人扭着他的肩膀擂向墙壁,那赤裸的臂膀上还有新鲜的红痕,刺眼得叫他的神经突突直跳。一向温和的男人沉了脸,扬起手臂便想也不想要接上第二拳。他被激怒得厉害,瞻前顾后的体贴和温润有礼的画皮打碎不见,甚至下意识地飙起日语脏话,而五条悟的后背撞到铁柜上,侧过脸吐了口唾沫,用舌头顶了顶脸颊,他抬起头,露出一双阴郁蔚蓝的凶狠眼睛。男孩们迅速扭打成一团,完全不顾及力道的拳脚相加,更衣室的柜子被撞得嘎吱作响,五条悟狠狠的一脚踹空在铁皮柜门上,摇摇欲坠的更衣柜凹进一处扭曲后轰然倒塌,巨大的撞击声在空荡的球馆回响,同样响起的还有虎杖愤怒的吼叫——“给我停手!” 从高潮中颤巍巍找回力气的少年撑起身,扯下球鞋狠狠扔向倒塌的属于他的铁柜。即使是这样的胡闹,他还是舍不得把鞋砸向他们其中任何一人,虎杖沉着脸,用被操得沙哑的嗓音道,“both of you, get lost.” 少年慢慢地,慢慢地缩起手脚,将自己抱成小小的一团,把头埋进双臂之间。脸上挂着彩的二人无措地想要来拉他,但虎杖一动不动地坐在满地狼藉的水液里,他的身上也斑斓,被啃咬啜吸的痕迹一路沿着赤裸的皮肉绽放,汗水和淫液沾得浑身脏兮兮的像只在泥水里打了滚的小狗。夏油杰狠狠剜了五条悟一眼,蹲下身握住虎杖的肩,压抑着满肚子混杂的懊恼和愤怒放轻声音,“先冲个澡。” 小狗从埋藏的一团里缓慢地抬头看他,蜜糖一样的眼睛里全是混乱的痛苦和迷惘,他张了张嘴,对黑发的学长低声道歉,“......抱歉,夏油前辈。” “先声明,我不会道歉的。” 五条悟靠在球馆外的墙上,目视阴沉的天色。加州的夜晚也干燥,徐徐凉风糅杂着海洋的腥味迎面拂来,吹拂着两个冲动挂彩的大男孩的头发,夏油杰默不作声地点烟,这是他十分钟的第三根,浓郁的烟草和薄荷入肺,在五脏六腑内滚动,像是要把一腔烦躁就着烟雾喷吐出去。 “你道歉有个几把用,”夏油杰开口,“悟,那些女人说得没错,you sure are a jerk.” “Geto, he's not fucking taken, yuji is free to make up his own decision.” “哈?放你妈的屁,是他自主决定还是你推着他做决定,你比我更清楚。” “哈——难道该像你一样,等着一个未知数,然后哪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别的家伙抢走?” 五条悟笑了一声,拔出烟看向挚友,“别装瞎了,他有多受欢迎他自己不知道,你也要装没看见?” “......我不会任由那种事情发生的。” “How? When? By which means? 杰,我没你的耐心,蛋糕摆在我眼前我就会吃,你的道德感高是好事,但是蛋糕可他妈没竖私人的牌子。”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他妈还是想揍你。” 夏油杰站起身叹气,“如果你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把你绑在车后备箱扔进加利福尼亚海湾了。” “My-fucking-honor.” 五条悟摆弄着烟,伸手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篮筐只有一个。你和我都想进球,也有更多的人想进球,but we still made the best duo, don't you think?” “...你能别说得好像运动热血少年漫吗,悟?” 夏油杰腹诽,但是语气却放缓了。他和五条悟对上视线,看见那张漂亮的脸上突兀地肿起一边,拳头擦破的脸颊和他自己握紧的拳的骨节一样红肿,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轻笑出声。 “我现在觉得......我们三个人都挺傻逼,陷在混乱里的傻逼。” “Still a better romance than Twilight series.” 五条悟耸了耸肩,又递给夏油杰最后一支烟,“你还是你,我还是我,nothing gonna change that.” 半晌,黑发人慢慢接过烟,他凝视了手心的烟一会儿,像是做了什么不可回头的,将影响他一生的决定。“不过如果哪天悠仁自己决定好了单行道,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悟。” 他说。 “Same, you bet.” “所以你有没有好好戴套,” 赶回宿舍看虎杖的路上,夏油杰想起什么似的看着五条悟,他绝无看错,五条悟的几把是从一口不断涌水的女穴里拔出来的,此时他已经不想纠结于为什么男孩的身上会长出一道奇异的裂缝,只担心那具年轻青涩的身体承受得承受不住身边这个床品堪忧的狐朋狗友的鞭挞。 “没内射。” 五条悟含糊地嚼着烟屁股,“听说悠仁从没来过初潮,估计没有生育能力吧。还是你想要一个翻版的小眯眯眼黑狐狸?” “Fuck you, ” 夏油杰推开宿舍门,“悠仁也不会想要一只墨镜鸡掰猫。” 如果说十五岁的日子是青春快速翻开的书页,夏油杰和五条悟无疑是他开启懵懂混乱的画册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男人们似乎在剑拔弩张的争斗后达成了什么协议,维持着和虎杖之间脆弱而又稳固的平衡。那个疯狂的晚上两人跑来他宿舍翻来覆去地说了许多,歉意有之,爱意有之,唯独没有询问他要在二人之间选择哪一个。虎杖自己也不知道,他可笑地无法选择,因为夏油杰和五条悟关系紧密不可分如一体二人,是巨轮沉没后洋面共同漂浮的两块木板,抱住哪一个,另一片木板都将在不可逆的荒谬中独自随波逐流。他甚至产生了愧疚,就像每一个陷落在三人爱情中迷途的人都会不可避免地拥抱罪恶感那样,但是前辈们没有给他逃避和梳理的时间,虎杖已经逃跑了一次,躲避着两人的割裂足以让傲慢的大前锋和一向自持的得分后卫无限焦躁,最后五条悟崩溃地抱着自己发疼的脑袋在虎杖的床上不听劝告地打滚,“啊,烦死了,想不出来的话就不要想了,悠仁,就这样吧,就这样好不好?” “五条前辈...” 虎杖叹着气无奈地要把赖着不走的大猫从自己刚整理好的被褥上揪下来。夏油杰却也跟着叹气,他把电子烟塞回口袋,从嘴里喷出白色的烟雾。烟雾氤氲升起,模糊了他紫水晶一样深邃的眼睛和烟气后的表情,“悠仁愿意的话,就这样吧。” 男人伸手抱他,苍白的手指轻柔但不容拒绝地抚摸他因冰凉而瑟缩的后颈,虎杖在夏油杰的怀抱里平息自己的呼吸,一缕黑色的长发拂过他的脸颊。少年定在原地,像是踌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然后慢慢地伸手回抱他,扬起下颚去触碰那张薄唇。夏油杰不安而轻柔的手臂在虎杖的身后猛地揪紧,他几乎是急迫而热切地吻怀里小小的少年,舌头长驱直入搜刮炽热的口腔,纠缠他还欲躲闪的舌尖。五条悟倒挂在虎杖的床上,在夏油杰放开虎杖后朝他打了个响指,示意粉发的小控卫向前两步。 “悠仁,过来。” 五条悟朝虎杖伸出手,拉过他的手,摁着少年的后脑继续了深吻。他用舌头舔过柔软的上颚和唇瓣,在虎杖气喘吁吁找回自己呼吸的空档中轻轻啃咬那点两人吞吃得嫣红的下唇,“你不需要感到抱歉。” “我们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地坠落,心甘情愿地牵挂,如果单行道是世人常走之路,那么特别的他们便要踩下油门往南加火热的夏天深处疾速奔驰,少年们的爱和占有都贪婪,他们什么都想要,也什么都将得到。盛夏的气温突破历史巅峰,海滨的棕榈树都不耐热似的在高温中卷曲,虎杖咬着海盐味的冰棒,吃得稀里哗啦却还是没能散热,篮球服成为他日常的穿着,宽松轻薄的背心挂在身上袒露出大片晒痕分明的肌肤,也方便了身边看书的人的手不时顺着宽大的衣摆钻进来,在温热黏腻的肉体上揩油。夏油杰也嚼着冰棍,一手翻着高年级那本美国历史的大部头看得认真,另一手却在小情人漂亮紧致的人鱼线上流连。 虎杖咬着满嘴的碎冰,长长打了个哈欠。暑意难耐,即使开了空调,闷热都要从窗缝里钻进来,他靠在黑发学长的怀里,贴在一处的体温很热,但是他不想离开。夏油杰翻了一页书,手指朝下钻进宽松的裤腰,握住被逗弄得半勃的性器。粉发的男孩抖了一下,很快在熟练的爱抚中勃起,阴茎硬挺,前端马眼直冒水,只因夏油杰欺负似的来回玩弄,从上到下,剥开包皮灵巧而暧昧地抚弄最为敏感的冠状沟。野猫一样在夏日里慵懒的少年轻声低吟了一声,把头歪倒在学长的肩膀上喘气。裤子里的手沾了一点分泌出的前液,慢慢向下。 “杰....前辈...” “嗯?” 男人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含在喉咙里,声带震颤哼出心情颇好的低沉磁性,作乱的手指压在潮湿的胯间探索,摸到两口贪吃的穴一同黏腻。虎杖抖得更加厉害,抓住夏油杰的手腕按住,抬起头看向身上人,他的阴穴还肿着,昨夜五条悟一如既往地发疯,肉棒凿进去就捅个没完,也不过是因为虎杖自己放开了不再按捺呻吟,惹得人愈发不依不饶,一整晚做得他爽得死去活来。那被他的水喷得湿了一大片的床单现在还在洗衣机里搅着,五条悟被教练叫走,走前还曾嘱咐他记得把床单扔烘干。 “怎么了,” 夏油杰抖了抖手腕,虎杖的抗拒也微弱,没几下男人的手指就没入了一个指节,插入温热粘稠的泉眼里绕了一圈,然后抽出。“噢......昨晚小逼给操坏了?” 虎杖伸手在男人的头上打了一下。没和夏油杰上床前,他还未能领教这张下流的嘴,平日端得一副高风亮节的温柔学长才是床笫之间恶劣的暴君,调侃和骚话说得信口拈来,更可气的是他发现自己还相当吃这一套,每每前辈在自己的耳边咬着他的耳垂夸他多水又会夹,底下那张小口就流得更兴奋,好像就等着男人用粗大翘起的肉鞭好生惩罚。 夏油杰熟练地拉开宽松的篮球裤,示意虎杖自己掰开大腿,他凑近去看那被挚友操得红肿的穴,肥厚柔软的蚌肉都有些食髓知味地瓮张开合,肉红的穴肉的确有些肿,但还是相当诚实地流出些水来。黑发人抬眼和虎杖对上视线,伸出舌头比划着个舔舐的姿势,惹来虎杖腿根和阴茎连着一阵激动地发抖,然后他笑了笑,手指爽利地插入了下方的后穴。 虎杖的后穴是夏油开的苞,他比五条悟更荤素不忌干湿两道一起走,玩起两穴同插的花样来只比旁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和五条悟本都是不沾处女的类型,因为麻烦,但虎杖却是值得耐心开发的泉眼,他珍贵的宝藏,肉体的每一处都被两人分享着啃了,好从上到下都打上只属于他们的烙印。夏油杰掏出勃起的阴茎,龟头在少年湿透的胯间比划,“今天悠仁想用哪张嘴吃鸡巴?” 虎杖红着脸用手臂盖住自己滥情得一塌糊涂的眉眼,压低了声音求,后面,要后面。他被夏油杰开发得好,前天才被扩张玩弄过的后穴此刻也温顺地接纳猛地插入的性器,如果说五条悟教会了他如何用女穴潮吹,那么总是眯眼微笑的男人就引领他熟知前列腺高潮的快感,夏油杰一刻不停地开始大开大阖地肏穴,顶开收缩的肠肉进攻敏感的地带,男人俯下身将人拢在自己的阴影里,散落的长发如愿以偿地拂在虎杖的肩头。男孩伸手来抓,摸到一手柔顺长发的瞬间又舍不得一般变成轻抚,身下却被顶得颠簸像躺倒在摇摆的浪潮,夏油杰还要恶意满满地诱哄,逼着小孩诚恳地喊爽,又伸手撸动虎杖的阴茎,拨弄湿透的花唇,在沉浸于欲望的少年耳边道,“悠仁的逼好小......你看,真的吃得进去吗?不过昨晚悟该是给你肏惯了,要不要我也拿点什么把上面直漏水的骚屄塞一塞?” “吃的吃不进...前辈...不知道?” 虎杖也放弃了挣扎,挪开手臂断断续续地在气音中冲他回答,“那帮我塞一塞吧,用前辈的东西——” 夏油杰脑门直跳,小家伙被精液浇开了矜持,放纵起来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健壮而开朗的运动少年在他床上吟哦哭求的模样最为诱人,肌肉紧实的身体上晒痕分明,麦色的肌肤落着性痕紫红的旖旎,他的腰不断在官能的快乐中挺动,摇摆着用饱满的臀肉挤压夏油杰的腿根,男人轻声骂了一句,拔出阴茎粗暴地插进上面水液满溢的穴,终于被填满的淫穴发出咕唧一声,被粗壮的性器挤出许多粘稠的水,再流向下方的后穴,被蠕动的肠口吞回身体里。 “啊,嗯啊......要,好舒服......要死...” “嗯?怎么就要死了,悠仁又开始说胡话,” 男人用力地顶弄屄道,一手快速撸动他不停滴水的阴茎,“乖,想要我射在哪个屄里?” “想要......嘴巴...” 夏油杰满意地拔出肉棒,骑上虎杖的胸口,男孩贪婪地张着嘴伸出舌头,纵情地接纳前辈一泡浓精灌进他的嘴里。没有完全吞下的白浊顺着嘴角往下滑,夏油伸手把那些精液在虎杖的脸上抹开,喘着气低下头和他接吻,唇舌交织着吞咽苦涩腥浓的体液,虎杖被吻得发晕,半晌才爬起来摸自己的下身,阴茎已经被插射了直往外淌精,但是女穴还没高潮,此时收缩着吞他自己的手指。夏油杰把他抱到腿上,面朝着床沿,要求男孩双腿大大分开,然后手沾着黏腻水液快速地揉弄拍打花穴和阴蒂,边和他接吻。从体内深处席卷而来的酸涩感如浪潮推向深海,虎杖的大腿肌肉紧绷着,穿着白色球袜的脚直往床面上蹬,但是男人没有放过他已经肿胀的小穴,紧紧用手臂箍着男孩的腰直到那口女穴也承受不住地抽搐,可怜兮兮地淌出最后一点水来。 这下夏油杰的床单也宣告报废。虎杖哭笑不得地和前辈一起把湿漉漉混着精液和淫水的床单扒下来,抱着走去洗衣房,往洗衣机里塞的时候正赶上五条悟回来。银发男人在烈日下走了一遭,热得七荤八素满头是汗,一眼瞧见一看便知大干一场的两人抱着脏兮兮的床单,毫不掩饰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妈的,我在外为这个家奋力拼搏,你在空调房里透批,” 五条悟打开烘干机,拉出自己的床单抖了抖,又去掐虎杖的脸,上面还有干涸的精斑未擦干净,“悠仁,控制下表情。” “什么表情?” 虎杖愣了愣。 “五十米开外都能看出你刚被操过的表情。” 五条悟没好气地说了句,抬起下颚朝夏油杰点了点,“不信你问杰。” 夏油杰用一个完美的笑眯眯作为回应,默认了银发人的说法。 虎杖红着脸埋头去摁洗衣开关,一边的两人抽着烟讨论着什么,过了一阵,五条悟朝人招招手,抱住虎杖狠狠扒拉在他身上吸了一大口,“周末去我家避暑吗?有私人泳池哦。” “......又是泳池派对?” “就我们三个人。” “那可以先去其他地方玩吗?” 虎杖的眼睛闪亮,一副格外期待的样子,五条悟也跟着笑起来,从墨镜下冲他抛媚眼,“Anywhere, you name it.” 虎杖欢呼着冲上Mount Lee,对着落在身后的两人直招手,“前辈——快点!是好莱坞标志!” “我知道,我操,悠仁,我在洛杉矶已经住了十几年了,” 五条悟崩溃地拍掉新的短靴上沾到的泥灰,“我从三岁就开始每天路过好莱坞标志了。” “毕竟悠仁来美国不久嘛,总会想看看的。” 夏油杰耸肩道。三个人在加州的烈日下戴着墨镜爬山,苦了五条悟一身为了约会特意打扮的装束,皮靴实在不太适合崎岖的山路,他提前订的米其林餐厅估计也要作废。大白猫不是很爽地咬牙切齿,转头问身边穿着夏威夷短袖衫很是凉快的好友,“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 夏油杰摊开手,“我只是喜欢休闲衬衫。” 他们终于爬上离白色的大字最近的平台,少年此时就像任何一名兴奋的游客,大喊着些什么好莱坞——哇——之类的语句冲向护栏,身后的两人同时担心地揪住人防止他激动过头一脚踩空,拎猫一样左右把小孩架起摁回安全的地面。 “你掉下去我可捡不回来。” 五条悟警告道,虎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盛夏火热的阳光把他的脸颊烤得红扑扑的,像熟透的果,汗津津的鼻尖和短短的刺发看上去青春洋溢。银发人长叹一口气,伸手疯狂摁揉那一团粉色的毛茸茸的头发,直把小狗揉得哀嚎,那头夏油杰已经优哉游哉地举起手机,摁着快门把大猫欺负小狗的活脱场面录入视频。虎杖掏出背包里的运动饮料分给两人,特意把冰镇过的草莓猕猴桃味留给五条悟,后者哼了一句还算你识趣,才饶过虎杖做的孽:把全副武装准备去高档名牌云集的Rodeo Drive约会的他骗来爬光秃秃的破山。 “所以悠仁怎么突然想来?” 夏油杰问。 “嗯......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只是有一首很喜欢的歌,歌词里写爬上好莱坞标志的H字之巅时像是拥有全世界,所描述的意象很向往吧。” 虎杖笑着挠了挠脸,“抱歉啦,把前辈们拉来做这么蠢的事情。” “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喂,杰,”五条悟压低了声音侧向旁边人,“真的不用告诉他这一个字踩坏了造价3000美元?” “只要你不告诉悠仁1930's还有演员从H字跳下去自杀我觉得就没问题。” “好——吧,” 五条悟想了会,在裤子上拍拍手,伸手朝虎杖张开双臂,“H字估计要徒手爬上去比较难,但是你可以踩着护栏。” “嘿!” 夏油杰抗议,但是他的抗议被多数派的欢呼淹没,虎杖叫着被五条扶着抱着腰爬上高耸的护栏,双脚危险地耷拉在空中。夏油杰下意识地也冲上前抓住少年的手臂,粉发的,太阳一样的男孩却笑得幸福。他站在世界之巅,脚下隔空踩着洛杉矶蔓延的城市和远处蔚蓝的天际,加州的烈日盛夏和隽永炽热被他收入眼帘,同他一起踏在世界之巅的是他的青春爱欲,他的生命疯狂,他火一样的恋情。少年欢呼着,在脑内又响起Lana Del Rey 那句迷幻的,轻柔的歌词——他与他所爱之人并肩而立于好莱坞之巅,脚踩伦理常识的大地,镌刻这永久的十五岁的炎夏。 “前辈。” 虎杖仰起头喊。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回答他。 “我想接吻,” 少年梗着脖颈说,得来男人热情的啄吻,舌头探进他肆意欢笑着张开的口腔,掠夺属于三人份的空气,他们在山巅摇摇欲坠,在危险的情欲和混乱的爱恋中甘之如饴,虎杖揽住夏油杰和五条悟的手臂,毫无畏惧地向后高扬起头,因他知道他所坠落之处终有他们坚实的臂膀拢成庇护的墙。 最后他们一身土灰地赶往五条悟位于比弗利山庄的家,汗水和灰尘沾了三人满身,就差一点就要在好莱坞山上找个草丛滚到一起野战了,五条悟心惊胆战地开着车想,还好,差一点他们就该上明日的网络新闻。后座的男人正帮虎杖挑掉头发里的草根,像是知道五条悟心中所想一样心有余悸地投来目光,视线在后视镜里相交,彼此都默契地松口气没再做声。 五条悟的家造价不菲,挑选的是比弗利半山的好位置,露天的泳池边沿便能眺望洛杉矶下城繁华的景色。已是傍晚,城区陆续亮起灯火,沿着街道在半山的视野里勾画出金灿闪亮的城市蓝图,五条悟含着冰棍站在泳池边打电话叫晚餐,而已经剥得只剩泳裤泡在水里的少年正致力于把泳池边穿花衬衫躺着休憩的黑发男人也拉下水。 “杰——” 虎杖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往上泼水,他知道这副模样夏油杰无法拒绝。夏油杰把罐装啤酒放到一边,睁开一只眼睛看他。 “你为什么不下来——” 夏油杰扔开手机,静静地盯着水里的人。少年年轻而美好的肉体隔着水波也清晰可见,泳池里橙黄色的灯光将他一身好肉也打上淋漓水光更显暧昧,烟粉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仰头毫无防备地注视着他的模样的确颇为秀色可餐。男人也没褪去衬衫,直接下了水,动作优雅迅速滑入水中像一只势在必得的美人蛇,没等虎杖说话,夏油杰湿漉漉的手就摁过了他的脑袋,咬住那张开合的嘴直接压入了深水。 他们沉入水底,夏油杰披散的黑发在水中柔和地散开,更衬得一张英俊而别有韵味的脸如惑人水鬼,男人吞咽着虎杖肺部的空气,借由身体的重量将更矮小一些的少年压制往水池深处,虎杖很快被突如其来的深吻吻得近乎窒息,目眩神迷地在一池橙黄色的灯光中抱住救命稻草一般揽紧黑发人的肩膀和脖颈。水底很安静,安静得只有他们剧烈的心跳声,他在晕眩中也仿佛听见夏油杰的脉搏,虎杖努力睁眼去看,只捕捉到成熟而温柔的男人视若珍宝般的神情和专注蹙起的眉心。 他被夏油杰抱着拖出水面,一得到空气就开始猛烈地呛咳,夏油杰好整以暇地托着他的屁股,笑着揶揄,“悠仁还是得好好锻炼肺活量。” “还不是因为前辈突然!” 五条悟一屁股坐到池边的躺椅上,开始不满地大声假哭,“搞什么,搞什么,悠仁又和杰偷跑!” 嘴上哭喊得响,但是银发人的神情里却没有多少介意,反而一口气拧开夏油杰的啤酒,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才把虎杖从水里伸手拉出来,捏着人的下颚渡过去一口清爽的酒液。 “等下、五条前辈,咕......” 被灌下了半瓶啤酒的人抹着嘴抱怨自己酒量堪忧,五条悟不以为意地摇摇啤酒,“正好,悠仁醉倒了今晚就抱回我床了。” 轮到夏油杰开始翻白眼。 他们在比弗利呆了三天,从洛杉矶下城吃到Santa Monica海滩,被小东京的超大份鱼生盖饭撑得直打嗝的虎杖见到圣塔莫尼卡新鲜诱人的生蚝时还是忍不住想试,抱着冲浪板回来的两位身材高大的球手无奈地抚摸小孩鼓胀的腹部,若不是看到青春期少年比他们更恐怖的食量,他们怕不是要以为自己安全措施没做好直接中了头彩。傍晚的时候夏油杰干脆在Santa Monica订了靠海的酒店,打着消食旗号的火热情事结束后虎杖已经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抬起,五条悟也闷得一身汗水,白昼里冲浪暴晒的红痕未消又舔新伤,少年把头挪到他的肚子上休憩,轻轻抚摸着前辈被晒得发红的皮肤。 他想起清晨浪潮势头最佳时,三人一起去冲浪时引来的围观,遛狗的居民和赶早的游客站在浅海为每一个颠簸和俯冲惊呼,穿着比基尼的少女随风扬起的金发和防晒油椰子香的气味,五条悟还是一样插科打诨,但是被问及联系方式时却又是扯天气又是耍赖地不给。鲜少拒绝漂亮女孩的热情的男人还在学习怎样高效地婉拒,但是他的确在改变,全神贯注地将青春尾巴的肆意留给粉发的心上人,这回轮到虎杖捧着椰子汁傻笑,在被转而搭讪时被两人暴起拖走,连道歉的机会都没给他留。 虎杖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夏油杰从阳台上打完电话回来,衬衫大敞,坦然露出一身同样晒得油亮又抓痕分明的肌肉。男人坐到床边,在傍晚海滩西沉的落日余晖中垂眼去看瘫成两张饼的人,虎杖起伏的胸膛在最后一点橙黄色的余晖中被抹上蜜糖灿烂的金色,天幕已经染上大片紫色暗霭和烟粉的云朵,映在沉下的蓝天中像打翻了上帝的调色盘。这颜色多适合他们,蓝色,烟粉,紫色和灿金,密不可分,相互纠葛,夏油杰想着,笑了起来。 “嗯?” 虎杖半眯着眼,发出被抚摸得舒服的气音。 五条悟的手漫无目的地揉着他毛糙的短发,揉捏着耳廓和颧骨,年轻的欲望和蓬勃的热意在皮肉下涌动,他开始贪婪这点柔软的温度,足以伴他沉沉入梦。夏油杰玩着手机,空闲出的一只手也在少年紧实的腹肌上流连,滑过胸肌间的凹陷,滑过腰侧,在温热的皮肤上轻轻打圈。虎杖喃喃着晚上想吃荞麦面,吵醒了快要睡着的五条悟。银发人歪过脑袋和他接吻,舌头塞进小家伙的嘴里吞掉那些模糊的字句,他用湿漉漉的舌头勾缠虎杖的舌尖,现在虎杖已经学会了如何熟练地接吻,再也不是不懂换气而差点把自己憋死的青涩。五条悟垂着蓝眼舔弄他的唇角,半晌松开时两人微张的唇瓣间拉出暧昧的银线。 “悠仁啊,” 夏油杰也跟着来啄吻少年的鼻尖,脸颊和唇,在炽热的吐息中问,“有想好未来要去哪所大学吗?” “欸?” 虎杖想了想,“学长们要去哪。” “看哪里最顶尖,球队也好,就去哪咯,” 五条悟在床上滚了一圈,从被子里抬起脑袋,“你会跟着我们来的吧。” 并非疑问,男人使用的是信心满满的陈述句,他没想过要因为毕业就将人放开,想必夏油杰也是同理。 夏油杰点点头,跟着补充,“上周普林斯顿的人过来学校找我们来着。” “哇啊——普林斯顿!” “要加油哦,小家伙,” 五条悟猛地扑上来压在虎杖的胸口,沉重的躯体把人砸得大叫了一声。“你不来的话,我就只能动用家里关系以你的名义捐一整栋教学楼把你绑架过来了。” “呜哇,出现了,恐怖的财阀发言。” 黑发人跟着压上男孩的大腿,手不太安分地在柔韧的肌肉上爱抚,“嗯——毕竟把这么好吃的身体交给别人的话,会悔的肠子都青的。” “那前辈们倒是救救我的文化课啊......开学就要小测了!” 一语成谶,开学后高四下学期闲得半死的两位学长就开始给初来乍到美国教育体系的新人恶补美国历史的文化课,五条悟恨铁不成钢地拿历史书狂暴地敲人的脑袋,“都说了是怀俄明!漏掉的那个state是怀俄明!” “啊——记不住!” 粉发的少年惨叫着趴到图书馆自习室的桌上。 夏油杰举着冰咖啡放到争吵的两人面前,拿起虎杖惨不忍睹的美国地理模拟卷,这小子除了东边新英格兰和西边加州附近的几个state还能答上,中部平原的顺序可谓一塌糊涂。黑发人无奈地抖了抖纸卷,解开有些凌乱的盘发重新梳理,大有一副要好好教导的姿态。倒是开小差的小鬼看着带着平光眼镜的夏油杰出了神,无他,男人梳理黑发露出苍白脖颈的模样性感惑人,叫还沉浸在几十个州的脑子迅速偏离轨道。五条悟斜眼看着虎杖眼神都开始发直,不耐烦地举起冰咖啡猛地贴到少年的脸上,惹来一声惊慌的惨叫。 “你今天下午不把州地图背下来,晚上就我们一起操你了。” 五条悟面色不虞地威胁。 夏油杰轻声笑了一下,然后出声打断,“悟,说反了吧。” 阎罗一样的黑发前辈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虎杖压低声音,抖了抖手中的卷子,“悠仁,背不下来的话,我和悟就不肏你了,今晚就绑起来玩得你两个骚逼一起漏水,自己看着办。” “?” 被突然绑上贼船的五条悟。 “......!” 哆嗦了一下想起许多心理阴影的虎杖悠仁。 三个小时后虎杖悠仁可喜可贺地把美国地图和风土人情倒背如流。 可惜被放走上晚课之前,不餍足的两个恶劣大人还是把虎杖拖去了楼梯间。空旷的楼梯间转角正好是视线的死角,方便男人们把稍矮的少年顶着夹着压在墙角动作。夏油杰在前深吻虎杖的唇舌,蛇一样灵巧的舌头探进口腔足以搅动湿润的舌头和敏感的上颚,男人吻得肆意,舔弄敏感的舌苔又滑过齿列,掠夺氧气的动作不容拒绝。虎杖再一次丢盔弃甲地被舌吻得晕乎乎,想着前辈的舌头的确够长而灵活,蛇一样,是极适合口交舔舐的舌头。他尝过夏油杰的舌头把他送往欲望的九霄云外,也喜欢男人撕咬他的唇瓣宛如孤注一掷的狂野,他硬得狼狈,挺身踮脚不自觉地往面前人身上蹭,却被身后俯下身的银发男人咬住后颈。五条悟往他的耳中舔舐,送入炽热的吐息,啃咬着耳阔延绵至脖颈肩侧种下一朵朵艳情的鲜红,他下口极深,吸得也重,暴戾的占有欲和滚热的欲情将很快在少年的皮肉上残留下紫红色的吻痕,新鲜的,像是方被采撷的莓果碾碎了汁液,虎杖发出一串模糊的呢喃尽数被夏油杰吞了。他挣扎了一下想要抗议,五条悟留下的吻痕张扬狂傲一如他本人,是遮挡不住也无法掩盖的性痕,这可还怎么去上课,但男人才不管,硬邦邦的性器从后抵着少年的臀缝缓慢地顶弄摩擦,叫他很快软了腰。 楼梯间随时可能有人会来,但无论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似乎对半开放的刺激都相当酷爱。他们不止一次地在校园里亲昵地玩弄虎杖被开发的身体,啃咬揉弄至满意才罢休,粉发的高二生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硬着头皮顶着满脖颈肩侧的艳痕去训练和上课,数次换来美国同学善意的揶揄。校园里也逐渐流传着他名草有主的传言,女友还是相当热情狂放的类型,但别人怕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两位高大壮实而热情狂放的“女友”正大摇大摆地和他们擦肩而过,直奔男孩的房间把人拖回二人共住的宿舍里肏逼。虎杖被弄得浑身发热,踮起的脚也打颤,他的腰眼也开始酸软,往后摇摆时正好顶住五条悟滚热的阴茎。他无处可躲,往前要蹭上夏油杰勃起的欲望,往后却又被银发男人顶弄得厉害,快要被吻得爆炸的脑子发出些不堪重负的悲鸣。 最后粉发的男孩胡乱地挂着后腰和腹肌上溅到的精液飞奔去教室,来不及整理的表情水光潋滟,身后坏笑着抽着烟看着他狂奔而逃的两人则心情很好勾肩搭背地回宿舍打游戏。 两年啊,虎杖悠仁在飞奔往教室的路上迎着加州的海风想着,他还有两年毕业,去到学长们即将去的大学。他将站在成年的门槛迎接新的生活,少年抬起头去看,夜晚清澈的天空悠闲寂静,仿佛他的未来也一样无所担忧,一片光明。五条悟和夏油杰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和热度都还未消退,和当初三人一起悄悄爬上好莱坞标志之巅俯览整个洛杉矶时那样,他踩着青春狂野和混沌的盛夏往前奔跑,直直将要撞进他所爱之人的怀里。 END 后续是三人一起上大学了捏。 然后伏黑惠也来美国读书了,快进省略几万字爱恨纠葛。 虎虎,继续青春洋溢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