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权臣】第205章 想起我是谁了

  血瞳无名手里捏着烧红渐冷的凶器,胸前挂了个投怀送抱的诛杀目标,继瞬间的怔忡之后,陷入短暂的茫然,仿佛既定的程序里有什么东西出了错。

  近在鼻端的血味刺激着他,极为熟悉又隐隐不安的味道……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摘掉金属网面具,这味道就更明显了。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苏晏肩头还在渗血的伤口。

  微甜,微腥,非常新鲜的血味儿。他专心致志地舔着,像头饥饿而迷茫的野兽。

  苏晏疼得抽气,但没有瑟缩躲避,反而把黑衣刺客抱得更紧。

  “阿追,你说过‘此生当属大人所有’,说哪里都不去,就守在我身边。还说你可以拆骨为柴、割肉为炊、剥皮为裳,只要此身还有一点能被瞧上眼的,叫我尽管拿去,但求别再将你驱逐回黑暗中。”他用细碎呜咽般的声音道,“——我当真了,每个字都当真了,你可不能骗我,更不能杀我。

  “你要是骗了我,杀了我……我不难受,两眼一闭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但万一有天你清醒过来,该是何等的痛苦和绝望呢?我怕到时候,你也活不得了。

  “阿追,我不骂你是个牲口了,你要是真想和我做那事,做就做吧,反正有一就有二……但你得先清醒过来,得认得我。”

  苏晏把上身向后仰了仰,双手捧住荆红追的脸,不顾迷魂的危险,对他的血瞳对视,轻声道:“阿追,看着我——我是谁?好好想想,我是谁?”

  血瞳里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无名在想,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是他要杀的目标,连死法都被规定,必须一丝不苟地执行。

  这个人和其他杀过的人一样,使他无动于衷;却又和其他杀过的人全然不一样,叫他把持不定。

  这个人在他麻木的心神上轻轻地送了几句话,竟比戳他一刀还要有力。

  他该毫不犹豫地做掉这个人,可又不想做掉他,还想用另一种方式“做”掉他。

  “想”这个动作,于他仿佛是个奢侈,是空口袋里孤零零的铜板,一旦透支就会引发体内流窜的真气,使他剧痛难忍。而此刻,三股意念在脑中翻搅厮杀,要杀出个最终的赢家,更是恨不得炸了他的头颅。

  想要平息这股剧痛,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不想”。

  唯命是从就好,把身心交给杀戮的本能去支配。

  ——但隔着一层湿漉漉的夜行衣,这个人无瑕的身体就贴在自己的胸口,既可以肆意撕碎,又可以尽情拥抱。

  舌尖腥甜的血味仿佛烈酒,被莫名的欲望点燃,灼烧着他的口腔,又一路烧进胸膛,烧下小腹,把他的阳物烧成了一杆必须出战的长枪。

  瞳仁沉淀成了更深的暗红色,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无名忽然甩开手里的铁线捆,将苏晏猛地按倒在铺着斗篷的地面上。

  苏晏低低地叫了一声,不知是被粗鲁的暴行吓到,还是被身下湿冷的斗篷冰到。

  无名双手握住他的脚踝,向两边拉开,暴露出他腿间的私密处,雪白的臀肉、软垂的阳物与下方闭拢的小穴一览无余。大概是因为冷,阳物与后穴处都呈失了血气的浅红色,显得有些轻怯。

  然而在无名的眼中,天地万物都覆着一层蒙蒙的血光,包括面前这具肉体,也在红纱般的视野中透出一股诱人的艳色来。他胀得难受,连衣物都来不及除,只两三下退了裤头,弹出驴马也似的硬邦邦的一根肉棒,对准后穴就往内顶。

  他顶了两下,发现连龟头都进不去,穴口紧缩而干涩,不用蛮力难以破门而入,于是用手指掰开对方臀肉,忍着摩擦的钝痛强行往里挤。

  ——于他而言,百分之一的力气都未使出来,已经是凶性大发下的极度克制。可对另一个人,却是从未吃过的大苦头。

  苏晏疼到失声,胸口梗着一股浊气,不知是自己难受,还是替对方感到难受,或者兼而有之。

  他把手指伸到嘴里咬着,在寒与痛中迸出了满额冷汗。

  从窗洞飘进来的雨丝洒了他一头一脸。外面的雨丝很快变成雨帘,继而变成瓢泼大雨,惊雷在头顶炸响,仿佛要把这摇摇欲坠的小观宇劈做齑粉。

  电光划破天际,照得一殿惨白,转眼又被黑暗吞没。骤亮与骤暗之间,残旧掉彩的三清尊神俯身注视着他,目光像怜悯又像嘲谑,苏晏感到一阵阵眩晕。

  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哭出了声。

  “阿追,这可太疼了……”他边哭边打颤,到处都是湿的冷的,双股间也是一片湿冷,带着撕裂般的疼痛,也不知是血还是水,“我吃不住疼,你轻点……轻点啊……”

  最后的“啊”被他喊破了腔,融进一声惊雷的巨响中。

  他忽然感觉被整个儿抱了起来,蜷缩进一个热得发烫的怀抱里。对方解开衣襟,把他赤裸的身躯往自己胸口贴,又试图用身上的衣物将他一并裹住。

  篝火被挟着水汽的夜风吹得将熄未熄,火光十分昏暗。他听见荆红追的声音,在雨夜的幽暗中响起。

  “别、怕。”

  声音干涩沙哑,仿佛许久未开口而生了锈。对方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像一头无所适从的野兽,明明拥有锋利的爪牙,却违背本性地收敛起来,并为此感到茫然与困惑。

  苏晏揪着黑色夜行衣的衣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快要疼死了……”

  “不、疼了,也不死,别哭。”对方的声音逐渐顺畅,把他紧紧抱着,像要用体温将一块寒凉的玉石捂暖。

  无名听着怀中的啜泣声,嗅着这个人的气味,脑海中似乎有一股意识在凶狠撞击,想要破开无形的障壁。

  这股意识与逆行的功法、与接收到的指令相冲突,使他浑身经脉像被寸寸碾碎,强行拼接起来,然后再一次被碾碎——极致的痛楚,却因为怀中之人,而变成了可以忍受的折磨。

  他咬牙对抗着这份折磨,手指微微颤抖。苏晏感觉到了什么,伸手触摸他的脸,先是浓眉锐眼,接着是孤挺的鼻梁,最后摩挲着薄薄的两片嘴唇。

  苏晏觉得身上回暖,后庭处也没那么痛了,于是抬脸去亲吻对方的嘴唇,呢喃地问:“阿追,你想起我是谁了么?”

  无名低头与他唇舌交缠,在痛楚与混沌中想,你是不要哭、不吃疼、不能死的人。

  苏晏闭眼与来杀他的刺客深吻,气喘吁吁地动了情,手在对方的胸肌与腹肌上摸索。无名把他的手往下压,按在自己依然烫热胀硬的阳物上。苏晏依稀打了个颤,但没有拒绝。

  他摸了一会儿,感觉荆红追正在舔他。从脖颈到锁骨、胸膛,一寸寸地舔,活像只大动物。他麻痒起来,扭动着从对方大腿上翻下去,又落到了地面铺的斗篷上。

  斗篷还是湿冷的,但两具纠缠的肉体火热。

  无名抬起苏晏的一条腿,含住脚趾细细舔弄,用牙齿轻轻搔刮。苏晏吓一跳,心想阿追之前说过做梦亲吻脚趾什么的,还以为只是骚话,没想竟是真的想。

  他难为情地缩回脚尖:“别舔,脏。”

  无名一点也不觉得,把他的脚捞回来,继续舔,又沿着小腿往上舔吻,像个爬山朝圣的虔诚信徒。

  苏晏被舔得受不了,阳物也硬了,从后穴处渗出些许清液,沾得腿根一片湿热。

  无名低伏在他胯间,二话不说把腿根舔干净,含住了他的阳物。

  苏晏短促地叫了一声,弓起身去抓他用黑皮革的头绳绑起的高马尾,似乎想抽身,实际上却进得更深。

  无名把他阳物吞到根处。

  感觉自己被湿热的腔道包裹,龟头抵着咽喉深处的软肉,而那些软肉从四面挤压过来,苏晏大口喘着气,爽得头皮发麻。难怪说深喉舒服,当真舒服得很……不过承受的那方,似乎会因为对咽部刺激过大,感觉反胃?

  他深吸口气,试图把自己退出来一些。但无名用手掌托着他的屁股,不许他后退半分。

  快感与担心双重夹击,苏晏没多久就有了缴械的冲动——无论如何不能射人家嘴里,这比深喉还过分。他忙不迭地按住对方的肩膀,仓促道:“要……丢了,你快放开!”

  无名当即不轻不重地一吸。

  苏晏感觉三魂七魄都被他吸走了,浑身肌肉绷到极致,随后猛地松懈,向后软软地摊在了斗篷上。

  无名吞咽时咳了一声,忍住了,用手背抹抹嘴角,又把抹下来的白液舔掉,一滴都没浪费。

  苏晏用手背遮着眼,想笑又想哭,最后只说了句:“我不喊疼了,随便你。”

  无名把他翻过来,摆成跪趴的姿势,借着微弱的火光看了看他的后穴,说:“流了点血。”

  苏晏往后一摸,手上湿漉漉的都是分泌的肠液,没什么血迹,大概都被舔干净了。虽然还有些疼,但仍咬牙道:“没事。你进来时慢点就好。”

  无名就着这个最原始与野性的姿势,跪在他身后,手扶阳物一点点往里进。

  这家伙还是这样,事到临头就忘了做扩张,苏晏苦笑了一下,把脸埋进曲起的臂弯里。

  好在后穴已经足够润滑,他尽量把肌肉放松软,配合对方那根硕大阳物的进入。

  这次阻力小了许多,无名把自己缓缓顶进了最深处,恨不得连双囊也一并挤进去。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不能急着动,否则要出丑。

  他恍惚觉得这是个来自切身体会的忠告,刚抽动了几下,就知道了原因——里面热、滑、紧、缠,层层媚肉又能绞又能吸,一个把持不住就要丢盔卸甲。

  无暇他顾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哪里来,他运转真气封住精关,双手紧握住苏晏的腰胯,快速地抽插,每一下挺进都像要撞进对方的心窍里去。

  苏晏知道这混蛋天生公狗腰,是个精准高效的打桩机,不出一刻钟就能把自己操射。且又是个持久不泄的,要是任由他尽情放肆,一个时辰都没个完,能把自己操到射血。

  但快感来得气势汹汹,根本不给他担忧的时间,苏晏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很快那呻吟就变成了难耐的低叫:“阿追……慢……慢点啊……停一下,停……我受不住了……”

  无名边卖力干他,边问:“阿追是谁?”

  “是你……荆红追……我一直,叫你阿追……啊——别再、撞那里,我要射了——”

  无名伸手握住了他的阳物,用指腹堵住铃口,又问:“‘阿追’和你什么关系?”

  苏晏在射精的紧要关头被阻,浑身颤抖,带着哭腔道:“阿追是我的……贴身侍卫,也是……也是……”

  “也是什么?”无名感觉脑仁突突地跳,视野中那层半透明的血光在不停扭曲,像个垂死挣扎的怪物。他喘着气逼问,“是什么?快说!”

  羞耻向快感投了降,苏晏哭着说:“也是……要陪我走完一生的人……”

  ——不够,还不够。无名的心神被难以言喻的渴求完全占据,再次加快了速度,把苏晏肏得满脸是泪,语无伦次地尖叫:“是我……我的……阿追啊啊啊,你要把我操死了!”

  无名蓦然松开手,白浊飞溅。

  苏晏边颤抖边射精,嘴里无意识地呜咽着,在高潮的白光中几乎晕厥过去。

  无名停下动作,等待他从极乐的虚空慢慢落回地面,再一次觉得这情景岂止似曾相识,简直历历在目。他趴在苏晏身上,舔咬着对方汗津津的后颈,听见苏晏轻微地唤了声:“阿追。”

  仿佛叫了千百次,自然而然,心口相应,平淡中藏着深情。

  阿追。

  你的好我知道。

  我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人牺牲你,包括我自己。

  阿追,你是个了不起的人。

  这一刻我也为你所动。

  有如醍醐贯顶,他魇梦骤醒,眼中血色终于散去——

  他是荆红追,只属于一个人的贴身侍卫。

  “大人。”

  苏晏猛地回头看他,眼中带着惊疑:“阿追?”

  荆红追将他扶坐起来,自己半跪着,俯首亲了亲他的脚背:“属下在,大人有什么吩咐?”

  苏晏眼眶涌出水雾,用拳头堵住了嘴。

  “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荆红追双臂撑在地面,向他热爱的大人迫近,脸颊酡红,呼吸急促,“属下就继续了。”

  苏晏含泪打起了磕巴:“继、继续什么……不是,还要多久?”

  “不好说。属下多换几个姿势,争取尽快。”

  “多换几个姿势”和“尽快”之间……是相互矛盾的吧?苏晏忽然有些心惊肉跳,又想施展尿遁大法:“我,我去解手。”说着要起身去捡旁边被撕破的湿衣。

  荆红追一把握住他的脚踝,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不用特意去,外面冷得很。”

  苏晏说:“我尿急。”

  荆红追想了想,征询道:“一会儿我把大人肏到尿出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