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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途 静驭

静涛君步入密室。 外头天色并不好,山雨欲来,衬得这密室愈加暗沉。静涛君拂尘微动,荧荧蓝光亮起,这才使得房内稍稍透亮,露出中央的一头银黑巨龙。 巨龙虽是盘着身,却动弹不得,只因周遭浮着无尽的咒文,密密麻麻,如细雨一般避无可避,他身上有一道伤口,是先前试图逃离而被咒文反噬的痕迹。但值得庆幸的是,除此之外没有再添新伤,至少说明对方识趣了不少。静涛君轻叹口气,挪挪脚跟,启动阵法。 “吞日驭龙主。”他的声音极轻,“我来看你了。” 巨龙在此时睁开了眼睛,本能地抬起头,嘶哑的龙鸣声在迅速亮起的咒文壁垒之中来回撞击,将符文撞得细碎如末,可它们又随即拼凑在一起,来回旋转,生生将龙锁在其中,引得他发出一阵压抑的呻吟。静涛君眉头微拧,继续催动阵法,直至光芒逐渐散去,龙鸣也变得微弱起来,终于伏在地上,不再出声。 “如今的你,不过是依赖残余龙气而勉强凝聚的实体,”静涛君道,“又何必如此勉强。” 道者踏进阵中,指尖一晃,那银黑巨龙才褪去这异兽的模样,一张熟悉的脸映入视线。圣龙口上上下下都晓得,当日副道主与道主依靠妙计,战胜了狂傲不羁的驭龙主,青阳子更是将他重新吸回体内,二者合一。驭龙主本该在这世上彻底消失,换做任何一人也想不到,他会再度出现在这里——并且,还是在静涛君的阵法之中。 “哈。”驭龙主抬起眼,瞥过道者雪白的长发,又冷冷哼笑了声,“看几次都不习惯,你都变成这样了。” “你总会习惯的。”静涛君不疾不徐,“一身修为换来逆天夺时、战胜天道主,保住中原武林和青阳,自是值得。” “一身修为?”驭龙主昂起头,“那你现在又为何能使用术法,甚至远胜当初?” “唉,我做了如此牺牲,兴许连上天都被我所感动,静涛君注定命不该绝。”他将拂尘重新搭回肩上,“我另有奇缘,驭龙主,不必敌意这么重。”

此言不假。与天道主一战已经结束了一年有余,整个圣龙口休整退隐,暂避江湖风波,静涛君本修为尽散,垂垂朽矣,不料却在最后关头拥有奇遇,他误入一处山洞,原以为自己会在此终结一生,谁知在他精疲力尽之时,跟前荧光点耀,竟如星辰,等他再度睁眼,体内真气充盈,如浪涛流转,绵绵不息,居然比先前还要深厚不少。 静涛君不由得心生错愕,在黑漆漆的山洞摸索了半天,终于在山壁上看到几行字。这是许久之前,苦境一位高人的苦修之地,高人一心只为精进,不争功名,最后大彻大悟,将毕生修为散在洞内,用阵法封锁了,又称‘置死地而后生’,只待濒死的有缘人接纳他一身心血,代为传承。有这种运气,也该说是他先前为中原一争天时有了好报,静涛君在山洞内调息数日,又将高人留下的阵法卷轴全数研读,精挑细选了几册带走,这才先回了定涛居。 自打静涛君不辞而别,青阳子便在定涛居住下等他归来,不料对方回归得突然,除了一头白发较为陌生外,一切甚至远超以往。青阳子万分欣喜,连连说好友此后必有福运,静涛君见他高兴,心中担忧酸涩虽是被重逢之喜冲淡不少,却另有一层隐忧翻腾上来。 九龙魂已入轮回,如今的青阳子无法再运用战龙之力,尽管他原本修为就极高,但如今天道主虽亡,虚无之祸却仍未解,圣龙口不知何时会被再度抛上风口浪尖,而这次静涛君已耗费毕生功体逆天夺时,同样的办法却不敢保证还能使用第二次。 青阳子为此忧心,静涛君亦是同样,两人在定涛居虽是缠绵了好一阵,但该担忧的事也终究放心不下,空闲之余,静涛君便翻着那些高人留下的册子研读。他与青阳二人分工,很快便将册子读完了大半,到最后,静涛君总算在某本册子翻到一种极为古怪的术法。 “双生之法?”青阳子细细看着上头的字,“此法甚是奇妙,若为双生之体,其中一人可化纳精气,因血缘过渡,事半功倍,一身功体,还可转至另一人?” “没错。”静涛君点点头,“此术入门虽难,可一旦功成,确实惊人。不仅可改善自身元功不足,更可取长补短,……实质而言,修炼一年便有一甲子的功效。” “静涛,你有此意?” “的确。”静涛君合上书册,“青阳,术法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解决双生之体。” “好友有何方法?” “我当然没办法凭空变个人出来。”静涛君眼睫微动,随后又抬眼看向青阳子。

“不过,这倒是给了我一个启示,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静涛君不动声色地看着驭龙主,跟前的人确实远比最初要来得虚弱,但经由他的术法加持,至少可保驭龙主在这间密室里安全无虞。他的眼神细细掠过那张和青阳子一模一样的脸,从那满是不屑和敌意的金色眸子,瞥向他的脖颈,胸膛,随后是包裹在脆弱鳞甲之下的腹部。他的视线宛若检阅,清晰地捕捉到了微微的隆起,那里正孕育着一团灵气,精纯强大,透着隐隐的热度。 九龙魂确实已入轮回,但当时驭龙主身为气凝之体,加上虚无之力影响,驭龙主回体后,这股残余的力量如同一粒沙子进了蚌壳,在青阳子的体内悄然种了根。青阳子本人意识不到,可静涛君却在终战进入意识之境有所觉察,这股力量有其隐患,但若是加以利用,必定大有功效。 修改先人留下的术式阵法对静涛君来说,是个很有乐趣的挑战。青阳子体内隐藏的力量总有天会失控,也许就会在虚无再出的时候再度将青阳拖入危险,这是静涛君决不允许的事儿。静涛君擅长洗涤恶气,保留精纯,可这次他也晓得,如果用之前对付龙魂恶气的方式来处理,只会把这些脆弱的力量全部击散,甚至青阳子亦会遭受反噬,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思来想去,瞄上了那传说中的双生之法,又将其修改,最终想到了驭龙主。 不算完整的一体双生,有利有弊。若是让驭龙主承担这份力量的转化,那么青阳就不会陷入危险,但同样的,青阳子在这段时间内难免会受到些影响——但比起让他直接承受痛苦来说,这已经好上太多了。

他从来就不愿也不舍青阳子受伤。从来。

“我在这里受苦,青阳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驭龙主脸色虽不好看,可语气倒是一如往常的倔,“你以为他会浑然不知吗?” 驭龙主的反应,青阳子多少也有感知,前几日,青阳子也睡得不踏实,失眠难忍,食欲不振,偶然还会吐得厉害。昔月影和豁青云都以为道主病了,紧张的不得了,好在这只是短时现象,很快青阳子便恢复了正常。 “我也已不同以往,”静涛君道,“青阳知道我在做什么。” 若说是从前的静涛君,他行事鲜少问过别人意见,面对青阳子,也多少带着丝过头的武断,不过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许多事终究是会看穿的。静涛君这回采用术法,当然也将过程和副作用完完整整地告诉了青阳——他们之间,本就无须隐瞒。 驭龙主的眸子暗了暗,他看起来有些不快,但一时间也说不上话来。静涛君走了过去,他的掌心贴上那处鳞甲,灵气鼓动,像是拥有生命一般,在他的手心散发出淡淡的光亮。 提纯灵气,本就需要同样精纯的精气才行。静涛君指尖一动,他的眼神没什么变化,只是继续细细感受着灵气的改变,这动作实在是称不上温柔,驭龙主脚背一弓,整个人几乎要蜷缩起来,额角也沁出冷汗。静涛君剥开他的衣服,卸除战甲,他身上已经满是汗水了,隆起的腹部挤着胸口,看起来颤巍巍的,乳尖涨得泛红,胳膊上还有勒痕。 “尚需两个月。”静涛君的手顺着腰部向下,“嗯……似乎有点不稳。” 自身孕育灵气的滋味实乃糟糕透顶,驭龙主咬咬牙,骂声在喉间打转,又生生随着静涛君的动作吞了下去,倒是口中一股血味。灵气不比其他,每时每刻几乎都有变化,他原本就动弹不得,因化作龙形能减少痛苦,他平日就干脆伏在这儿休憩,可静涛君一来,他必定是要做一番细致检查的。驭龙主有时也想,自己当初一步踏错,结局便地覆天翻,自己对静涛君的了解虽是透彻,但在某些时候,他确实不敢说,自己有多懂他。 他和青阳子明明同为一体,可青阳子晓得的事情,他终究还是没办法做到心知肚明。他也曾在回归灵识后和青阳子在脑内进行辩论,为何我是你,你亦是我,我们却是不同的? 我们的不同之处,在于你不曾与人真正经历过。青阳子说,我与众人的并肩奋斗,我与静涛的默契,皆是因为我与他们一块儿付出了时间,很遗憾的是,那段时间并不属于你。 他无从辩驳,只能冷笑回应。而现在,他也没这么多功夫去细想什么了。静涛君的手指顺着脊柱滑向股沟,实在是过于例行公事,温柔也许是有的,但转瞬即逝;怜惜可能也是有的,但他眼睛一眨,里头的光彩就褪干净了,只剩下淡漠的蓝色。 驭龙主不喜欢这个蓝色,冷寂,森然,像正在凝结的冰,慢慢攀上四肢百骸,冻得人牙关打颤。现在他发色全白,显得更冷更刺骨,他不想看对方,只挂着嘲讽的笑容。 “乾坤无量,伏羲八卦——” 静涛君指尖一动,阵印一结,驭龙主冷汗涔涔的脑袋猛地一晃,猝不及防,呻吟到了后头是战栗的低吼,整个人摇摇摆摆的,静涛君的拂尘打上他的腿,逼得他无法合拢,一道红印子慢慢浮起,情色的意味翻腾上来,平添了几分古怪的欲望。 “灵气的纯度比我想得更高。”静涛君低声道,他的手指已经探了进去,在湿软的甬道内按压探查。他并入两指,侵入的痛苦消失得极快,随即便是暧昧的抚慰,那眼睛抬起来的时候,蓝色也变得温和许多。驭龙主的肩膀也在发抖,紧绷的身子肌肉鼓起,咒文所织的链条捆着他的腕部,像在缓慢切开一块多汁的苹果。 但静涛君并不是简简单单把它吞下的人,他要分离果肉,尝尽汁水,吮吸他淌下的汗——驭龙主的身躯滚烫燥热,周身散发着一股霸道的气息,静涛君凑上前去,他的舌尖卷过他的鬓角,舔去汗水,又不轻不重地咬了咬他的耳垂。 “这次应该可以加大一些。”静涛君道,“虽说有点异常,不过大体无碍,你的身子比我想得要更有能耐。” 驭龙主呼吸急促,他很想痛骂静涛君,可静涛君随即抽离手指,褪去亵裤,上半身仍然衣冠楚楚,性器便直接抵入身子,长驱直入,顶上里头温暖的穴肉。驭龙主无法再以这个姿势支撑下去,静涛君手一扬,链条一松,他的后背贴上冷硬的地板,密室森冷的地气激得他意识清醒了一刻,但静涛君的抽弄一次便顶进最深处,痛得很,但袭上来的快感亦是真实的,驭龙主被搅和得无法思考,他比以前虚弱许多了,常常思绪游离,离开青阳子本体让他如同一块易碎的云母,被静涛强制灌入体内孕育的灵气,又像磨人的粗砂,他的本能激得体内所有的残存力量去攻击这可恶的异物,却又在贴上异物的时候将它包裹保护起来,他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他确实很讨厌这玩意儿,这已经害得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合上眼睛。 驭龙主酸涩地眨眨眼,静涛君一手按着他的肩,一手贴着腹部,他操干抽插的动作优雅得让人难以想象,他每撞进一分,腹部的胀痛压迫便加剧一分,那灵气像是拥有自己的意识,贪婪地扯着驭龙主身为母体的心绪,试图让他沉溺其中,以便更自然地接纳来自静涛君的灵力。驭龙主哪会乐意,他拼命与此抗争,却忽略了静涛,对方喃喃几声,术式落下,天罗地网,驭龙主一声呻吟拔高几许,头晕目眩,喘不上气,却被摄住心头的快感击中了。 “嗯……” 随着他的动作,甬道内体液充足,静涛君进得更不费力,他听着驭龙主原本低低的喘息变得明显、甚至于愈加投入,就像他们以前在圣龙口享乐之时,驭龙主也丝毫不压抑自己,他在静涛君身上放纵得很,居上骑乘有之,勾腰求索有之,静涛君虽是漫不经心,却仍旧试图在这双眼睛里捕捉他熟悉的影子。驭龙主鼓胀的小腹让人颇有狠狠操弄的冲动,静涛君吸了口气,身子一沉,碾过体内一处,驭龙主果真一个哆嗦,泛红穴口紧咬着静涛君的性器,他腿上留下的那道红印肿得更明显了,静涛君的指甲轻轻擦过,这看起来像揉碎的花汁,这比喻虽是旖旎香艳,却又透着诡谲——驭龙主又怎可能是花? 他会是那锐利的尖刺,是边沿的锯齿,是带着倒钩的坚壳,静涛君却非要剪开他,剔除他,拨开他,去翻弄里头藏起来的柔嫩果肉,去搅动,去揉捏,去占据—— “静涛君……!” 驭龙主沙哑地骂了声,静涛君泄身在他体内,热流涌动,直直淌进深处,灵气得了感应,反应比方才还要剧烈,他才退出驭龙主的身子,对方便因痛苦而弓起身来,周身狼狈不堪,白浊牵连带出在腿根处,后背也被磨得发红,静涛君起身整理好衣服,不忘又锁上一道封印,驭龙主的声音被层层压制,最后只剩闷哼,一双眼睛瞪着静涛君。静涛君也不再动作,他只是在一旁站着,念了几句口诀,加速驭龙主体内灵息转换,这意味着距离达成目标又更近了些。 还有两个月……只需要两个月,一切便能成功了。 静涛君闭上眼睛计算了会儿,再睁眼时,旁边的动静已经消停了许多。他瞥过眼,阵法的荧光正在渐渐淡去,驭龙主只能躺在那里,大口地喘着气。 静涛君原本打算离开,但转过脚步的时候,他还是将那些散乱的衣服盖在了驭龙主的身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