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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是在快感中苏醒的。 是巴基,巴基正在过分热情地亲吻他的腿间,而且没穿上衣,一只手放在自己松松垮垮的裤子里。史蒂夫看到巴基的裤裆明显隆起一块,天啊,巴基在一面给他做口活一面自慰,上帝基督玛利亚,这是什么疯狂的早晨? 史蒂夫懵了,大脑拒绝思考。他早就硬了,裤子上留下被前液浸湿的水痕。巴基隔着内裤亲吻他,右手伸向他的囊袋,轻轻握住,感受它一次又一次地抽搐缩紧。史蒂夫大声呻吟起来,骂出一句脏话。“巴基!巴基——”他想制止,但巴基完全不理会,他干脆一把拽掉史蒂夫的内裤,低头下去给了他一个美妙的深喉。 史蒂夫支撑不住,再度跌回了枕头。 吞入更深,巴基的鼻子埋进他胯间的毛发里,史蒂夫又抽搐一下,这可能弄痛了他,于是他退出来,改用嘴唇膜拜史蒂夫的阴茎。淫靡的水声,湿热的舌头,史蒂夫发出丢脸的呻吟,这时候再呢喃“别这样”已经显得力不从心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控制住不要扯巴基的头发,也不要用力操对方的嘴。 巴基仰起脸来,给了他一个傻乎乎的微笑。 史蒂夫呼吸困难了,他发现巴基有点开心得不正常,他可能又吃了上次那种半透明的小药片。好吧,这就说得通了,但是对现状没有半点帮助。对方粉色的嘴唇又覆到他的柱身上,甜蜜地小口吮吸,史蒂夫喊出一个F开头的词,他脑子里只剩这个了。接着巴基的唇舌移到他顶端的小孔处,研磨,扭动,仿佛要钻进去似的。这几乎要了史蒂夫的命,让他缺氧,眼前噼里啪啦炸着烟花,他努力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只剩下一个荡气回肠的:“操——” 接着他爆发了,像高压水枪一样喷射。 而巴基咯咯笑着,史蒂夫的高潮刚结束,他就低头下去淫荡地舔去了浊白的精液。他的舌头滑过史蒂夫的胸,拖着水痕来到腹肌,又拉开两条腿舔舐大腿内侧。他又把手放回自己的裤子里,望着气喘吁吁的史蒂夫继续自慰。这画面足够让史蒂夫硬第二次,他想帮帮巴基,至少做到礼尚往来,但巴基故意躲开他,往侧边一倒,脑袋挨着史蒂夫的肩膀。 “别动,史蒂夫,”他发出蜜糖一样甜腻的声音,“我一个人就好。” 他贴着史蒂夫磨蹭,那迷离的目光好像早已脱离现实,进到什么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的虚幻世界。大概一分钟后他低喘着射出来,又凑上去吻史蒂夫的脖子,脸颊,嘴唇。史蒂夫尽可能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听到他的呼吸一点点平缓下来。唇舌分离,巴基又咧开嘴冲他傻笑。 “你吃了什么?”史蒂夫问。 巴基哼哼着,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晕过去以后发生了什么?” 巴基扭动两下,脑袋埋在史蒂夫的肩窝里面,仍旧不答。 史蒂夫叹气,“好吧,”他说,“无论如何,这个叫醒服务真的很棒。” 这回巴基笑了,眼睛弯起,瞳中似有星星在闪光。几分钟后,他打了个滚,摇摇晃晃下了床。药劲似乎还没退,巴基在哼歌,哼一首及其欢快的歌,内容似乎是在歌颂一个穿星条旗的人。他朝浴室走去,临走前朝史蒂夫挤了挤眼。 随着大门碰地一声响,史蒂夫跌回床铺,困惑地望着天花板。 这一切真是诡异透了。

浴室传来水声,史蒂夫花了五分钟发呆,直到房门再度开启,布鲁斯走了进来。 他吓得赶紧抄起衣物挡住下半身。 布鲁斯瞟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但那眼神就像一个失望的父亲看见自己的孩子乱搞,虽不赞成,却也无可奈何。空气里还弥漫着性爱的味道,浓烈刺鼻,让史蒂夫尴尬得快要变成一个熟透的番茄。他小心翼翼地下床,小心翼翼地躲着布鲁斯穿上裤子,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掌。 “我很抱歉——” 布鲁斯打断了他,“他和你说了吗?” “什么?”史蒂夫不解地眨眨眼。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两个互相看着,身边还回荡着巴基愉悦的歌声。“他不应该吃那玩意儿,”史蒂夫的话语带上一丝叹息,“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布鲁斯抬起了眉毛,“拦得住的话我早就拦了,他这些年不好过,尤其是在——该死,说出来可真难。尤其是在知道你死了以后。” “什么意思?” “他真的没和你说吗?” 史蒂夫茫然地摇头。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话似乎忽然变得很难。“你在拟感里失去了意识,”看来他打算从头讲起,“我给你做了检查,认为是你的军队植入物发生了排异反应,这东西留着也是个隐患,我和巴基一致认为应该把它取出来。但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我发现你的愈合速度快得有点不正常。” “呃。” 史蒂夫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 “这吓坏了我和巴基,据我们所知,世界上有同等愈合速度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还在阿斯加德,要么就在手术台旁边和我一起大呼小叫。于是我给你做了体检,全方位的,接着我发现你的血液样本和我一百年前在神盾局看到的一模一样。” 史蒂夫傻了,“什么意思?”他说话都结巴起来,“你说我活了一百年?” “不,两百,”布鲁斯拧眉,“你是史蒂夫·罗杰斯本人,你是美国队长。” 沉默。 史蒂夫说不出话来,他耳朵里嗡嗡作响,就像从天而降一道闪电劈在头顶,或者有人开着一吨重的压路机狠狠碾过他的大脑。“我得缓缓,”他艰难地挤出声音,“这太疯狂了……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我和巴基也是这么认为的,”布鲁斯说,“顺带一提,我们没在你的脑子里找到任何军队植入物,更别提把它取出来了。” “什么都没有?”史蒂夫傻傻地问。 “不,”布鲁斯摇头,“还有更操蛋的事情等在后头。” 什么能比他是美国队长更操蛋? 史蒂夫想不出。 他跟着布鲁斯,亦步亦趋来到研究室。布鲁斯调出很多张飘浮的全息投影给他看,他只能看明白那是一颗人脑,却不认识各个区域的功能。“我扫描了你的脑部,”他指着图片一角,“发现你脑内有另一张芯片,一张记忆切断芯片,它通向你的海马体,切断你的连接神经,你的排异反应其实是它的功劳。它就像个黑洞,根除你曾经的一切,而且是不可逆的,从放进去的那一刻起就别想把它取出来。” 布鲁斯的声音听起来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放进去的,只有国家级别的机构才有类似技术。你猜怎么的,巴基听后还真的去调查了一下,几十年前国家科研中心确实有类似的研究,专门提供给那些受严重精神创伤的人,那些上了战场就下不来的老兵。这需要自愿申请,没错,自愿。” “那里面有我的申请记录?”史蒂夫急切地追问。 “没有,时间太久,已经无迹可寻,”布鲁斯疲惫地揉了揉眼镜下面的眼睛,“但这就是我所发现的全部了。” 史蒂夫望着全息投影,感到胸口一阵阵紧缩——他失忆是有原因的,而且很可能是自愿的。“这意味着……如果我真的是美国队长,”他轻轻开口,“那么我永远也想不起那时的一切。” “没错。” “永远。” “是的。” 他们都沉默着,一墙之隔的地方,巴基在唱“星条男为了美国奉献一切”。 “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了吧?”布鲁斯望向浴室。 史蒂夫僵硬地绷紧了肩膀。

第二天,他们似乎已经放弃了研究史蒂夫的事。布鲁斯在追踪拟感芯片的来源,巴基站在旁边与讨论各种原理和方法。史蒂夫与他们保持着距离,从药效消退开始,巴基就没再和他说过半句话。 但到了深夜的时候,他听到巴基爬上自己的床,脑袋埋在他颈窝部分。那有一个半指宽的疤痕组织——植入芯片的证据,史蒂夫以前从未多想。现在巴基用脸颊贴着那块粗糙的皮肤,不出多时,他感到湿漉漉的眼泪浸到了领子里。 他翻身过去,小心把巴基揽入怀中。他像只小动物似的蜷缩着,无声啜泣,肩膀一次次颤抖不停。“嘿,醒醒,巴基。”史蒂夫轻声唤他,于是巴基痛苦地醒来,吸了吸鼻子,又埋头下去仿佛假装自己不存在。 然后史蒂夫把他拽起来,和他谈了谈。他说这样不好,又说无论如何都别再干上次那种事了。 巴基故意低着头不和他对视。 他从巴基的口袋里摸走剩下的药,全部冲进了厕所。等他回来巴基突然一跃而起,发狠一样把他按到床上亲他,咬他。史蒂夫无比顺从,由着他折腾。但等他们双方都硬起来以后巴基好像又没了兴致,蜷到一边,静静等着阴茎恢复疲软。 接着到了第二天早上,巴基对他更加疏远,看向他的眼神也冷冰冰的没有温度。早饭过后巴基一头扎进布鲁斯的研究室,史蒂夫不小心听到他们聊天。“我想到一种可能,”巴基语调迫切,“也许这些拟感芯片是寄给史蒂夫看的,这都是他的记忆,也许寄件人——不管他妈的是谁吧——只是想帮助他想起来。” “可谁会这么做?”布鲁斯说,“更关键的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只是为了让史蒂夫重新变回他自己?” “我不知道,但听起来是件好事。” 布鲁斯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来,他缓缓开口,“巴基,你真的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吗?” 巴基仿佛愣住了。 “你觉得现在的史蒂夫怎么样?”布鲁斯又问。 “他傻透了,”巴基气鼓鼓地回答,“又笨又蠢,就像他妈的只有十五岁,就像从某个平行宇宙里掉出来的,父母双全,身体健康,没有参加过战争也没有当过什么见鬼的美国队长,最大的愿望只是读完中学去上艺术学校。”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布鲁斯长叹一口气,“你听过‘老者’的故事吗?” “那是什么鬼玩意儿?” “一个印度寓言,”布鲁斯说,“老者想要永生,和魔鬼做了交易。魔鬼骗了他,虽然给了他永生的力量,却没让他免疫痛苦。他只是不会死,得了绝症也不会死,被切除四肢放在蚂蚁窝里也不会死——当然,只是打个比方。老者熬不下去了,老者遇到了神,求神给他解脱。神洒下光辉,老者在光辉里化作烟尘,他曾经驻足的地方长出了野草,起初是一株,后来变成一片,再后来,漫山遍野。” 巴基没再出声。 “我感觉我们都在蚂蚁窝里,你,和我,”布鲁斯说,“而史蒂夫是那株野草。”

又该上路了。 布鲁斯破译出一个地址,巴基决定带上史蒂夫去弄个明白。飞机腾空,向着黎明转向。巴基沉默地望着仪表盘,起先只是漫不经心地坐着,突然他挺起脊背,嘴唇绷紧,史蒂夫清楚地看到他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了——” “降落伞,快!” 话音刚落,世界就倾覆了,紧接着是失重,眩晕。他在光速下坠,飞机一下子变成高空中的玩具模型,紧接着就是地动山摇的恐怖巨响,他们乘坐的飞机爆炸了,响声让他的耳朵只剩下噪音,巴基在他旁边大喊着什么,翻动的口型就像默剧一样滑稽。他伸手,巴基也伸手,降落伞在他们头顶绽开,他们缓缓下坠。 头顶的光线被吞噬了,阴影降下,一架庞大的战斗机划开天际。史蒂夫抬头只看见机翼上的文字缩写:AI管理局。 而在他们脚下,布鲁斯的房屋正在烈焰中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