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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伽美什从外边回来后,转过门看见男人一如既往地坐在扶手椅上看书,便习惯性地一下子跨坐在言峰腿上。

“喂,绮礼,”英灵说,“我上次说的酒呢?”

“不能买了,你喝得太多。”男人头也不抬地回答,手中的书下一秒被生气的英灵打到一边,呜咽颤抖地散乱在地,见证了个蓦然的吻。

“……啧。”金发的青年嫌弃地抹了抹唇,冰冷的猩红色眸冷酷地瞪着男人,“你越来越没用了,绮礼。”

“是你才对吧,吉尔伽美什。”神父从怀中又拿出一本书,他严丝不苟的眼睛专注地读着,仿佛是从刚才被打掉的书的被打断的那一段又接着读下去,一点也没有被激起波澜的样子。

吉尔伽美什看着这男人的惺惺作态,低头嗅闻男人的脖颈。男人对颈边多出的金色绒球不为所动,直到那纤瘦有力的大腿磨蹭上他的性器。

“哦?”貌美的青年眼中闪过凶悍的光,男人侧头看向他,他也抬起头来舔了舔唇瓣。红莲般耀眼的光一闪而逝,燃烧得焰焰流星般吞没。他任男人注视着这光,唇角勾起的笑意却纯粹冷酷。“不做些什么吗,绮礼?”

那纯黑色的神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濡湿了一小块。青年不紧不慢地蹭磨着,引以为傲的完美肉体也有完美的控制力,大腿肌肉旋转过的角度刁钻又温柔,神父吻上了他的喉结。

“啊……哈嗯。”他愉快地吟出来,只有浸浴在情欲中的笑意才真正真挚纯妙。男人一语不发舔弄着他的肌肤,平心而论男人的舌尖略带粗糙与沙砾感,然而正因如此两人才完满尽兴。这男人——哪里都很厚实,吉尔伽美什惬意地想,身前的男人却在这时停下动作。

“吉尔伽美什,不能再蹭了。”

“被难以想象的幸福哭泣着耀花眼睛了吗,绮礼?就用你浅薄的脑袋接受本王的难以衡量的恩宠吧,本王已经允许了。”

“吉尔伽美什,”

“书的字是倒的当我没发现吗——绮礼。”金色的王已经不悦到极点,眉间的一道皱痕令美貌变成了凶相;“瞒骗英雄王的罪过拿你项上人头偿还都不够。就从你的下半身开始可好?”

“英雄王啊,你直击了重点。”年轻的神父叹息般地把书本丢到一边,温热呼吸喷染在英灵的胸口,引起说不出是刻骨深勾还是情欲挑拨的颤栗。这让英灵气焰怒涨的鲜红色眼微微眯起。

“哼,姑且给你个挽回性命的机会。”

绮礼在满室蓦然出现的金色虚空中伸手摸了摸王的耳环,这是他早上才给昨夜在床上扭动缠绵得狂乱过分的王亲手戴上的。

“王啊,”绮礼深黑色的眼睛里往里看得到的只有虚无,“我的下半身已经接受了神为之安排的命运。”

“?”纯金的王仍旧炽怒地盯着他。

“不管是红酒,拔出黑键,看他人的痛苦,还是书本、麻婆豆腐,都不能唤起过往的回忆。我已尽力。”

你什么时候这样多愁善感了!英雄之王哼得将从巴比伦之门中召来称手的惩戒宝物,突然停了下来。不,不对。他的目光落向两人的下身相接处。黑色的衣料已肉眼可见地被濡湿,满散濡染的水痕正如情色的舌头被舔舐;

“你发现了吗,英雄王?”

沉睡的巨龙,在黑森林中静静沉伏。

“……嗯?”

饶是慢心的英雄王,也发现有些不对。

“难、难道……”

男人的目光抛向一边,这个时候却不接触王质询的视线。吉尔伽美什大腿内侧的柔嫩皮肤依旧亲密地亲吻着腿间的巨龙,勾引挑逗的舞吻得如绵如爱。巨龙,潜伏着;

“难道——”

“是的。”男人收回四处游动的视线,看向耀眼美貌的青年。“吉尔伽美什,我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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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啊!”

英灵发狂地在屋子里,已是第三日了,他寸步不离教会,盯着这个泰然自若的不举男人。“可恶啊!言峰,你给我想想办法!”

“正如我所说,我已尽我所能。这正是主的旨意,我不能再做什么。”

“你在怪我那天打断你给你的读书时间?”

“老实说,比起那个,我更在意你提出的购置红酒的事。”

“你还在意那个?!从本王的宝库里拿出一点金子就好啊!”

“吉尔伽美什,纯金在现代并不能当货币使用。”

“你是白痴吗!”

谈话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了,三天来都是这样,男人对英雄王的疾问不急不掩、似绵似针,兵来将挡的态度八风不败,最终在英雄王面前峰起了铜墙铁壁,令他难窥其中真意。不愧是八极拳的高手,可惜人类最古老的英雄尚未熟识这等东方武术,加之心浮气躁,自然忽略了男人嘴角一闪而逝的诡异笑容。俗话说:“一切动物都在交合后垂头丧气。”言峰绮礼和吉尔伽美什两头动物,反而因感受不到这种神秘至高的感觉而更加垂头丧气。或者准确说,只有吉尔伽美什一人。这让英雄王大受侮辱。他赌上王的尊严,正如同他最喜挑战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全力地抢救起了绮礼的下半身。“这有什么难的!”王咬着牙笑道,“在本王的光芒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被化解!”

他也曾试着半夜钻进男人的被子,摸上温热的暖源,在缠绵的舔舐中自己硬了起来;直到因为缺氧被男人从被中捞出来,面色酡红的王在面无表情的男人体会得了窒息play的真义;也曾在男人沐浴时王突然全裸地出现,二话不说迈进狭窄的浴缸肌肤紧贴在男人身上,纤长的手指自然灵巧如蛇,鲜红的舌尖吐出来正是蛇的纯粹之欲;可惜男人果然性腺坏掉,坐怀不乱,最后还帮吉尔伽美什将全身抚遍,沐浴后迟迟不肯拿浴巾擦拭自己的英雄王最后湿哒哒染了伤寒。一觉醒来,获得的肉体沉重而恍惚,烧得辗转床榻的英雄王精神只剩清明一线。如此他还不忘在男人对他施展治疗咒术时起身抓住男人的衣襟,命令他脱去衣物给王暖被,一会儿又嫌弃他体温高热叫男人拿冰块来喂自己。直到男人的治疗魔术降下,冬木教会都是一阵鸡飞狗跳。

尔后王痊愈归来,他想起了巴比伦的圣妓:她们用言语抚慰人心。于是王温言软语,每夜睡前在绮礼身边赤裸身体(他并不懂何为吸取教训)用低沉而动听的情欲讲述各种各样现代的色情传闻。不愧是拥有千里眼的王,在通宵的夜谈中他已经向向绮礼透露了未来数年的行业风尚,杂种们的奇技淫巧日新月异,谈到最后连王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唉,绮礼!你不能品尝真是太可惜啊。”王用沙哑的美妙声音说道,“如此无上的房中秘戏,你不想领会吗?你能在本王压倒一切的美前忍住跪下和膜拜的冲动吗?你能在这将整个世界搬过来的繁盛快乐面前别过眼去吗?绮礼!”

“吉尔伽美什,”

“绮礼——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NTR吗?”

“他人所认的耻辱,在我眼中反看为美。”

“——”

深夜的冬木教会,迟迟地,缓缓地,传来一声惊天巨响。直到再次沉默,神父的阴茎都安安稳稳躲在睡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