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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先主动踏出那一步,两人开始在目黑莲的床上接吻。 道枝骏佑领口大开,外套也被脱掉在一旁,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T恤。 他被目黑莲捏住后脖颈,以一种无法挣脱的姿态被牢牢按在怀里,他的口腔被侵犯,舌头和舌头挤压碰撞,从更深的喉咙处流出破碎的呜咽。 目黑莲的另一只手绕进道枝的衣摆,他近乎暴力的肆意摩挲道枝光洁的背,然而道枝骏佑早就不需要他用什么力气,他被吻的指尖都是软的,只好顺从的靠在目黑莲的胸膛,仰头承受目黑的亲吻,所以原本按在道枝后颈的手可以做更多其他的事,目黑莲选择继而蹂躏他嫩滑的耳垂,用指腹反复戳弄他耳垂后形成的一小块凹陷,像在触碰有形状的,盛满月亮的小水洼。 只是接吻道枝就被弄的泪水涟涟,他舌根被吸的发麻,整个人被目黑莲抱在怀里,因为缺氧而产生的晕眩,让他感觉自己快被目黑莲呼出的热气蒸熟了。 目黑用唇描摹道枝的唇肉,他看道枝潮红的脸和雾气蒙蒙的眼,看他自然的将双手搂在自己腰间,忍不住夸赞,“很可爱。” 因为靠的太近了,吐出的字句化成具象的云雨密密的浸泡道枝的心坎,他像发皱的海绵,每一道气孔都被仔细的填满,然而这些还不够,目黑的手指下移,开始探寻更幽微的的去处。 目黑莲在床上属于话少的实干派,又有足够的耐心,在揭晓最后的神秘大礼之前,他一层层剥开漂亮的包装纸,道枝空荡的裤管下是细软的骨肉,目黑在心里冷静的作评,道枝的身体是起伏的山脉,眼睛最多情,其次有饱满的丘陵。 道枝骏佑的感官被目黑莲紧紧包裹,仿佛置身于一场名为目黑莲的暴风雨中,被动夺走身体的控制权,在风雨欲来的海面上摇摇欲坠,像落叶更像扁舟。 要说事先没有预想过这种事是不可能的,道枝原本计划里最大尺度只有“在气氛很好的私密的房间里两个人神圣的接吻”这样情窦初开级别的可笑幻想,但没想到直接从纯情少女漫升级为成年人的午夜场,事实就是他被扒光了衣服被人吻的七荤八素,像自投罗网渴望抚摸的流浪小狗,十九年的人生以来第一次被真正意义上的好好疼爱。 目黑莲将人压在身下,从道枝的两腿间伸出手,抚上他早已半硬的性器。 道枝抖了一下,屁股却抵上更热的东西,比自己的要硬的多,他突然意识了到那是什么,有肉和肉相贴的触感,和冰冷的裤链。 他心中漫起一汪微妙的酸水,涨的道枝胸口发酸,但胯间的手开始作祟,目黑莲缓慢的抚慰他的欲望,是鼓励也是引导,道枝被下身传来的陌生的快感袭中,浑身过电一般酥麻,在面对目黑莲带给他的全新感受,道枝骏佑束手无策,乖乖就范。 目黑像是很有技巧,他仿佛很擅长应付道枝这样的小男孩,甚少自渎,脸皮薄,无法正视自己的欲望,因为道枝很轻易的高潮了,在目黑莲的手里,持续射精的几秒内他不可控制的将身体缩成一团,蜷在目黑莲怀里,将后背交付了出去。 目黑难得将高潮后的时间留给对方,他体贴道枝年纪小,将人翻过来时才发现对方满脸泪水,道枝阖着眼,表情隐忍,正无声的掉眼泪。 睫毛都被打湿了,目黑莲有瞬间的怔忡,是不舒服吗,他想问,行动却比语言更快一步,他凑近了吻上道枝湿漉漉的眼,又顺着向下亲了亲鼻梁,最后珍重的吻了吻道枝的唇。 “怎么了,”目黑莲尝出眼泪的咸,他用干净的另只手替道枝骏佑擦掉锁骨上积存的眼泪,“为什么哭,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大概是品出了掩盖于亲吻下的柔情,道枝渐渐停止了哭泣,他瞪着哭红的眼小声控诉,“你为什么穿着裤子。” 目黑莲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下面,果真如道枝所言,他笑了一下,自己其实平时很少注意这些细节,但既然道枝在乎,他支起身,脱掉了质地硬挺的牛仔裤。 随后俯身又亲了道枝一口,“娇气。”

道枝以为会止步于此,可惜他毫无性爱经验可言,所以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他原本渴望拥抱,想做平日随处可见的亲密事,目黑莲却与他的期待背道而驰,他用手指反复按压深藏股缝中的小洞,如此一来给道枝平添了几分怪异的不适感,他在目黑的怀中挣扎几下,目黑安慰的吻吻他的眉心,道枝就又是晕乎乎的不拒绝了。 目黑翻身去拿床头抽屉里的东西,他坐起身,掏出一管冰冰凉的东西,拧开盖子后有甜腻的白桃味弥漫开来,他挤了小半管,涂上道枝的股缝。 道枝被吓了一跳,瑟缩着伸出手想被抱,目黑叹了口气,托着他的屁股将人抱在怀里。 坐在目黑怀里的道枝像最温顺的小狗,好像只要这样抱着就别无所求了,可目黑不这么想,他仔细的涂抹润滑油,直到道枝的股间变得湿淋淋,然后在突然的一刻,他探进了一节手指。 道枝猛然抓紧了目黑的背,他似乎不明白目黑的用意,他有些慌张,目黑则及时的侧过头安抚,他低声的哄,“别紧张,放松一点。” 目黑是成熟的男人,有宽阔的胸膛可以让道枝依靠,他极尽耐心做好前戏,然后用火热的肉刃劈开柔软的肠壁,要想取出果实的内核,稍一用力就会汁液飞溅。 道枝伏在目黑的肩头,因为姿势的原因他被插入的过深,目黑每一次进入道枝都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要被顶穿。 开始弓着身子,而现如今塌着腰,两人胸膛贴着胸膛,道枝的小腹被捣的发酸,他情不自禁的发出呻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似乎想要被再次亲吻,但一张口就是尾调上扬的关西话,目黑听他在自己耳边胡乱的喊着目黑君,前辈,似乎还叫了井田,“轻一点,轻一点对我。” 可换来的是粗暴的顶入,抽出,贯穿,道枝实在受不住,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只能激起男人最原始的冲动。目黑本打算换几个道枝更舒服的姿势,要给他人生中最温情的性爱回忆,可是道枝一副完全沉溺情欲的模样,动一动就要哭,老老实实的叫床,全是破碎的断音和抽噎,这让目黑莲的打算落空,他一下一下,将肉刃钉进道枝的体内。 白桃味的润滑油混合升高的体温,烘出糜烂的呼吸交织,道枝昏昏沉沉中还是想讨个吻,他爱娇又怕疼,即使被目黑莲照顾的足够好依旧不满足,他靠近目黑的唇,还没碰到就被躲了过去,这是道枝绝对想不到的,他积攒了一晚上的委屈顷刻化作眼泪,摇摇欲坠的蓄在眼眶。 目黑不是有意要躲开他的吻,他只是想替他撩起被汗浸湿的刘海,可解释的话来不及说,他纵容的吻上去,是与身下动作不符的温柔。 道枝隐约听见他在说“怎么又在哭。”但他实在顾不得,道枝耽于与喜欢的人灵肉合一的快感,他抱紧目黑莲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 目黑莲有很好的耐力,做Jr的十年间给许多前辈伴过舞,他又擅长体育,其实在这场性事中的几次时刻他已经有想射精的冲动,但他一直在等。 到底在等什么,他也说不清,原因可能是目黑的骨子里有隐藏很深的暴虐因子,道枝又太过乖顺,乖顺到目黑可以随便对他做过分的事,所以除非必要的接吻,目黑都尽量避免与那双眼睛的对视。 那么漂亮,又干净的令人心碎,仿佛任何人都可以摧毁再重组,可以拼接成任何人的恶趣味和审美,目黑捣烂他内里的软肉,希望留下自己爱过的痕迹,可他对道枝的这一部分永远充满底线的柔情,他舍不得,他也根本不打算染指分毫。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最后的高潮时分,强迫道枝看向自己,看他浸满汗水的额头,看他潮红的脸,看他在最想被自己拥抱的时候,最无能为力的时候,用颤抖的瞳孔,沉沦又痴迷的喃喃自己的名字,“目黑君。” 目黑莲时常觉得道枝是天上高挂的皎皎明月,他做不到私自占有,而如今终究把他打碎在粼粼水波里,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徒手将月光捞在怀里,成了如愿以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