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第二章

那是个怎样的画面? 若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有那个能耐,那个胆量去想像?

他的师尊,地位超卓的晚夜玉衡,从来无人可以近身的高岭之花,以威势和武力压逼了他那么多年,如今却背对着他,手无寸铁,在唯有三步之遥的地方一丝不挂。如烟如墨的青丝在圆润的肩头之间流淌,流淌过那比他想像中还要精致窄小的肩胛骨,流淌作缎一般的乌瀑。

乌瀑又在雪原的脚下冲蚀出了一道笔直的腰脊,像是仙人落下的墨迹,深邃的,性感的,弧度是那般柔美,却又同时透着坚毅。

然后他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往下,就被迫锁在了那里。眼角余光是匀直修长的双腿,也许还有不盈一握的纤腰,但他都看不见。两团雪玉饱满的臀瓣蛮横地撼动了他的视觉,仅仅以目光拂过,便可猜度到那暖玉掐在手里该有多挺翘多软弹,让他不自觉歪了歪僵硬的颈子,本就发干的喉咙此刻更是有如火烧一般。

他咽了口根本就不存在的唾沫,下意识眯了眯眼帘。 那万民眼中救世的神,他们的北斗仙尊,被迫剥去了衣料之后,竟然是这个样子。

才一眼,就逼得他硬了。

而且硬胀到疼。踏仙君咬着牙关,血液滚烫沸腾,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要上前去品尝那个男人。那究竟是怎样美好的身段,线条紧致完美如仙人错入了凡,震慑了他的瞬间竟让人只想屈服于他,如果楚晚宁是狐妖,他甘愿献出魂灵给他吸摄,他甘愿跪在那个神祇的脚边亲吻他,只要他愿意予他一亲芳泽。

墨燃突然为自己原生的冲动感到有些丢脸。

妈的。他怎么这么没用?!

眼前的可是他恨不得刮其骨,饮其血的仇人....

墨燃狠狠地压抑着那疯涨的痴迷,硬是作出了冷峻不屑的表情,一步一顿地走上前去。楚晚宁低着头,他看到他的身子随着自己每一次的靠近,颤得越发细密。 赤裸裸的羞辱让楚晚宁再也装不出素日的淡漠冷静,墨燃突然又生了些作为掌控者的泰然自若来,在楚晚宁看不到的地方抹去掌心因为兴奋而出的细汗。 他有什么好紧张的。不管过去的楚晚宁有多强大,如今都改变不了他沦为阶下囚的事实。

从今以后,他就只是一朵脆弱的海棠花,只能无力地躺在自己的掌心。任他掐捏,任他蹂躏。世间仅此一朵的晚夜海棠只属于他,他多的是时间弄楚晚宁千百遍,何必才一见了他便失了方寸,渴慕得像只没吃过肉的狗一般。 简直是丢人现眼。 他可是灭世的魔,是踏仙帝君。他当有与身分匹配的威仪与镇定。

那人洁白地如神仙也好,美得叫人痴狂也罢,他会被自己踩进泥里,需要的时候用以承欢,厌憎的时候随手屏弃,他才不会为之深陷泥淖,搞得失了神魂灭了顶。

踏仙君没有料到他这番心理建设一刻钟之后就会被颠覆,那个当口他确实做到了带着森冷的笑意触上了竭力维持镇定的人,三只修长的手指撩起一捧墨玉顺道胸前,放下时手背有意无意地擦过粉色的突起,引得楚晚宁又是一阵禁不住的颤栗,他嗤地一声绽了个开怀的笑。

就是要这样慢条斯理地玩弄他,一寸寸地去刺探他的底线,直到他退无可退地崩溃。 啊。真难想像他哭起来的样子。

他的神情是戏谑的,哪怕楚晚宁别过了头不肯看他他也作得高兴。指腹如同烧着的艾灸再次烫了上去,沿着腰脊徐徐上爬,二指踏着交错的步,不太有规律地来到了那个神秘的区域。

青丝被撩开的地方,瓷白的后颈上有着一朵粉生生的五瓣海棠。

楚晚宁震了一震,好像想抬手阻止他,却不过指尖微动便被扣住了腕子。 踏仙君也是到此时才看见了那印记,别有韵致的瓣叶含苞待放,精致得不像打娘胎里带来的,反而更类似于某种封印。

墨燃着实觉得奇异,但他的反应与其说是疑惑,倒不如说是着迷。他微微挑眉,绕到了楚晚宁身后,将后脑的发丝尽数拨开,热烫的鼻息一点也不温柔地喷在了棠花上,他垂着眸子端详了片刻,才又伸出粗糙的拇指抚弄,狎昵道, “唔。师尊竟连这处....都生得这般别致么?”

楚晚宁无法自控地颤抖着。表面上他还权且能双目紧闭面无表情,捡拾残破的砖瓦拼凑出半点寥胜于无的从容。可心底早已是溃散的,黑灯瞎火中的飞蛾般茫然无措。他明知道墨燃不太可能发现他的秘密,可身为坤泽的隐蔽天性,仍是让他在一个雄性气息浓厚的乾元面前感到了本能的恐惧。

他从来没有试过这般乏力,哪怕是被锁在巫山殿上放干了血,他也向来是坦然的,无惧的。可是如今他对于即将发生的事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楚晚宁在自己破碎的呼吸声中努力稳定着心绪,他盼着他的身分终会替他挡下过度的荒唐,殊不知他那层披了一世的假衣在墨燃眼中根本就不具意义。

身后的人舔上了他的柔软凸起。

楚晚宁过了电一般,立时就向前一倾意欲逃开,却只让自己被一寸不落地扣进了身后人的怀里。虽然那个人还衣衫革履,可他哪里试过这般同人亲近。楚晚宁瞪大了双眼,信囊被那人叼在唇齿之间,咂吮着,舔舐着,轻佻地像在试尝着市集上摆在地里贱价贩卖的浆果。

可那是全身上下仅次于性器最敏感的地方啊,他自己自小到大都没碰过几次。一颗泪珠慌乱地滑下,楚晚宁开始无法忍受地挣扎,他仰起了脖颈想要避开那些刺激,却又被一个发力摁下了头颅。没能压住那一声惊喘,只好又耻辱地咬住了唇。墨燃在他身后的嗓音已然漫上了情欲的幽深,他几乎是嘶哑一般地在他耳边轻声道, “师尊已经等不及要到床上去了吗?恩?”

“.....那徒儿可就等着你好好表现了。”

言罢,他放开了楚晚宁,一双长腿迈步跨坐上了床边,展成一个倨傲的弧度。 金丝镶边的蜀锦袍宽袖广,掩盖住了他身下的狰狞,亦极好地粉饰了他几乎按捺不住的渴望。墨燃表面上看来好整以暇,他扬起了下颔,眸色轻蔑,望着僵立无措的楚晚宁道, “怎么?还不上来?想被站着操?”

“什么....”

楚晚宁的神色是茫然的,却又带着掩饰不住的一丝恐惧在里头。 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墨燃歪着嘴角一哂,好奇着他这为人板正的师尊现在究竟有几分是天真,几分在充愣。

“师尊难道觉得,要换薛蒙的命,是简简单单脱了衣服就可以解决的吗?”

听见这话,楚晚宁好像终于确认了什么。他就那样凝冻了,无声瞪着他。本就淡薄的唇色一点点地苍白了下去,连带着那属于干元的海棠信香,在奋力抵御了那么久之后也终于在这场强强相抗中败落,如同他在漫长的年月中早已被伤得残破不堪的灵魂一般,无力地颓靡了。

他屈服了。强撑了一世假扮得铁骨铮铮,超支虚耗他原本应该是软弱的信香来骗人。可是知道自己终于还是逃不过要委身于人的这一刻,他不得不向宿命低了头,再也无力支撑。

他原来还自欺欺人,抱着微弱的希望,想墨燃总不致对同性的自己生那样的念头。可事实是他的徒弟极为豁达且大度,看着呆滞而还未接受现实的他,自顾自琢磨了一阵后,体贴道,

“也对。师尊是个乾元,想必没人教过你该怎么服侍人。”

他望着楚晚宁,撩开了厚重的衣䙓,两指轻巧解下了裤带,于是他双腿之间那深肉红色的,昂然怒张,青筋盘踞其上的巨物,便第一次落在了楚晚宁的眼底。 天光之下,每一寸的雄伟都被描摹地一清二楚。

“你教会了我那样多东西。这第一次,就让徒儿教你罢。”

他用温柔与胁迫交织的诡谲语气轻声道, “过来,握着。”

楚晚宁觉得自己连该要呼吸都忘了。脑中一片空白,一双幽瞳瞪着那个物事,居然无法移开。他是隐约知道墨燃要与他做的什么,可是那和真的望见了根本就是两回子事。 心底只剩一个想法回还往复,他害怕得像个第一次见到戒尺的孩子。

那是....什么?

怎么可能会变得那么大....?

楚晚宁的心志有些崩溃了。他觉得他要面对的好像比自己预想的最差还要更让人胆寒,可是墨燃的眼神是明晃晃的告诫,今日的他一直都没有选择的权力。他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坐上了床,伸出两只颤巍巍的双手,堪堪用了十指才包覆住了那巨兽。

才刚刚放上去他就好像承受不住地震了震。硬实的触感方传过指尖就让他头皮发麻,一路麻到了脚底,令他差点维持不住跪立的姿势。那是多么烫手,多么粗大的东西,楚晚宁不知道自己应该拿那个东西怎么办,到最后唯有颤抖着闭上了眼,恨不能就此晕死过去。

墨燃倒是看得有滋有味。楚晚宁的十指纤细白皙,骨节分明,交错叠在那狰狞的肉刃上,好一幅纯净白莲给人玷污的淫靡画面。 他觉得那样的手,拿来舞鞭弄剑着实是浪费了。它就该干如今这样的活,为了帝王的欲望动作,它该沾上腥气满溢的白精,或是颤抖着挂上侵犯他的男人健硕的躯体。

这样才配得上那么好看的一双手呀。

可惜楚晚宁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好的技巧,能将他抚弄到射。他的掌心出了绵密的细汗,僵在那儿一动不动。墨燃实在是有些不耐了,烦躁地啧了一声。他开始有些怀疑,要不是楚晚宁长得这一副好模样,操一个这样蠢的人究竟有何意趣。 自然,楚晚宁没有蠢到那个地步。墨燃带着鄙视意味的催促他哪里听不出来,他害怕墨燃反悔了应下的事情,骨子里更是受不得半点轻视。 狠命咬了咬牙,他抓紧了那物事便撸动了起来。楚晚宁被辱得甚至带了点报复的心态,手下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而后却又自觉有些太过粗暴而却步,害怕真伤了墨燃。 殊不知那人身经百战,丝毫没将这点意思放在眼里,他爽快地叹了一声,戏弄般吩咐道, “行啊师尊。再快点。”

第一次像个奴一样被使唤的落差感让楚晚宁怔了一怔,睁开有些迷茫的眼,好一会才聚焦在了自己的双掌上。掌心都给磨红了,湿湿黏黏的,不知道是自己的汗水还是墨燃的情液,粗大的肉柱泛着水光,高耸着的模样像是十分舒爽,颤动着带着情欲的艳红催促他。

他好像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那可是他的小徒弟啊.... 而他这个做师尊的,是真的已经成了他的掌中玩物,从此听凭差遣,为他纾解欲望。

楚晚宁低喘了一声,松开了手,他原是跪立着的,如今一个腿软,惊惧地坐倒在了床上,却在下一刻被扣住了喉头。墨燃的耐性显然已经用罄了,被撩拨起欲望之后那人又给他扮起了傻,他眸眶激红如渴血的兽,再也压抑不住暴躁地嘶吼道, “楚晚宁!你别给我耍花样!”

楚晚宁被他掐得仰起了头,半阖的眸中神色像是无比痛苦,却又不曾挣扎,好像万幸可以结束方才的淫事,就算被掐死他也不在乎。 可墨燃哪里会让他如愿。他握着那细白的颈项将楚晚宁的上身拖了过来,着实懒得再驱策那双笨拙的双手,他嗓音沈冷,不带丝毫商讨余地地逼迫道, “现在,马上,给我坐上来。”

喉间的指爪松开了,楚晚宁低垂着眼喘着粗气,身子抖得越发剧烈。他怎么会不知道墨燃在意指什么。作为一个坤泽,他若不是极度排斥为人鱼肉,当年又哪里会对自己下那么要命的禁咒。 而如今的他是真的不能再做那样的事了。楚晚宁没有听从墨燃的话,双手摆在身后害怕地往床角退去,但那个决定实在是愚蠢至极,墨燃欺身而上,他就那样被困在了一方阴暗的囚笼里。

退无可退之际,楚晚宁崩溃地跟他求饶。 “墨燃....我们明明......我们不应该做......”

“呵。” 他的哀求被墨燃的冷笑声打断。 “都是乾元又怎么样?”

“只要师尊下面生了张嘴,我就有办法喂进去。”

他把住了楚晚宁的面庞,逼他抬头望着自己,紫黑色的眸子阴骘地如同用炼狱枯骨喂养长大的兽,他厉声道, “你自己来还是要本座动手?”

楚晚宁咬紧了牙,紧闭的双眼中沁出一滴无人觉察的泪。妥协了之后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只有他一人知道,根本就不只是备受屈辱的问题。但墨燃的模样让他明白就算现在反悔他也不可能放过他了,他更知道那人不会待他温柔。 啃着发白的唇瓣缓了几口气,下定决心之后,他虚软的双腿极缓地跨坐上了墨燃的身。

腿根却仍然止不住地颤。

墨燃的物事那样大,他根本就不知道怎样将之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