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下)

他看起来过得很好,有着稳定的工作,热情的朋友,以及漂亮的女友。所以,只有我在泥沼里发烂发臭吗?只有我囿于过去,在遗憾不甘里煎熬吗?只有我头脑发昏,想和他拥有未来吗?贺峻霖,他怎么能,怎么能以最纯情的吻诱我上了贼船,共我做了所有快活事,最后轻飘飘扔掉船票,留我一人在海里颠簸又颠簸。明明,我们是共伙,是同谋,是要一起下地狱遭人唾弃的世俗背叛者。

他好像忘了以前和我一起像偷情一样背地里瞒着朋友老师家人接吻。他接吻时喜欢闭着眼睛,睫毛微微地颤,这个人,在做色情的事的时候还是显得这么无辜,明明是他先来招惹我的,他却最后张着水光淋淋的唇,小口喘着气,像是被欺负一般。他过分狡猾奸诈,我难以控制自己产生更下流的欲望,以鄙俗的言语骂他,“贺峻霖你是不是天生就要给男人干。”他也不反驳,眼神无辜地看向我,纯情得好像握住我阴茎的那只手不是他的一样,这眼神点燃了我,我想凌辱他的念头像一把火烧的我口干舌燥。我将他的头按下去,逼迫他给我口,他为难得皱了下眉,又顺从地张开口,用他温暖的口腔包住我,他的喉咙又湿又紧,含得我舒服极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在他嘴里抽插起来,一下一下企图顶得更深,他看起来很不舒服,眼睛都红了,却张大嘴巴把我整根吃进去,快达到高潮时,我抽出来,恶劣地射了他满脸,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精液从他的额头划过睫毛,来到嘴边,就像之前我抹蛋糕到他脸上那样,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又被腥得皱了皱眉。我喜欢他这种被欺辱的样子,明明是纯真又脆弱的,却被我弄得淫靡而肮脏。

一开始,我没想对他下手的,真的,我没想。我们分开了三年,分手理由很现实,家里不认可,社会不认可,世俗不认可。我被逼着高三退学,被我独断的父亲拿着钱送往国外,镀上一层海归的金,变成一个表面光鲜的败类。三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我日日给他写信,攒了厚厚一叠,可我寄不出去,因为没有收件地址。我们分开没多久,他就搬家了,好像迫不及待地要与我划清所有界限,明明,是他先来勾引我的不是吗?那些吻,那些呻吟,那一声声的严浩翔,是他抛下的饵,是甜蜜的陷阱,我承认,我栽了,我栽进了我以为的爱情里。可是凭什么,他可以全身而退,我不答应,我不同意。

我提前回国了,用尽一切手段找到了他。时隔三年,我再见到他,他正在工作,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穿西装的样子,他腰很细,屁股很翘,老土的西装被他穿的别有风情,我直接看硬了。我像个变态窥探着他,我拍了他很多照片,工作的,吃饭的,睡觉的,洗澡的,我对着照片里的他自慰,每每都要把白浊的精液射在他那张纯真的脸上,我从这样变态的行为里获取快感,我真的病了,一种名为贺峻霖的病。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可很快我发现他恋爱了,他开始打扮与那个女人吃饭聊天,逛街约会,这段时间里,他总是在笑。他在笑什么,他为什么和别人在一起却笑的那么开心。嫉妒的怒火充斥了我的大脑,我愤怒,我不甘,他怎么可以忘了我,去和别人牵手拥抱接吻。

不过很快我冷静下来,恋爱罢了,又不是结婚,他还是属于我的,他只会属于我的,他的名字只会和我一起出现在结婚证上,最后放在一个户口本里。偏偏,他打算求婚了,我看着他偷偷去挑选求婚戒指,他的手那么好看,却想戴上不是我挑的戒指,我好生气,更多的却是恐慌,他竟然真的要去过一个没有我的未来。

为什么,要逼我呢?贺峻霖。

我狠狠摔坏了他准备的蛋糕,摔散了那一大束红玫瑰,那玫瑰那样的红,刺痛了我的眼睛。他还记得某个夏夜里我送过的那朵花吗?他那时看上去那么喜欢。

我蒙住了他的眼睛,将他抵在门上,他一开始剧烈地反抗,我把他按得更紧,让他不能动弹。我好久没有这么近地看过他了,他还是那么好看,好看得让我心悸。他问我是谁?我用了以前和他约会时的常用香水,可他却问我是谁,他闻不到吗?还是他真的记不得我是谁了,也将我的味道遗忘。

我将他翻过来,用力吻他,将那张唇亲的湿漉漉,泛着水光,将他亲的像以前那样喘不上气,他会记起我吗?记得我的吻。可他哭了,眼泪打湿了我的手,淌满他的脸颊,我有些心疼了,我去吻他的泪,他哭什么呢,应该是我哭才对,他都记不得我了,我好委屈。

我把他扛起来往床边走,他狠狠咬了我一口,好疼啊,牙齿刺破肌肤,我感觉有腥稠的血液流出来,浸湿后背一小块衣服,可是这疼痛好真实,让我知道我真的在拥有他,哪怕是用这种方式。我急不可耐地吻他,揉捏他每一寸肌肤,我等得太久了,我忍了太久了,我想对他做更过分的事。他骂我,又向我求饶,他那样记挂着他的女友,酸意涨满了我整个胸腔,我真的想哭了,贺峻霖,他怎么可以不要我了。

我没有心软地插入了他的身体,我的阴茎将他的小腹顶得突起一块,他的身体都是我的形状,我被这景象刺激疯了,快速地拔出又插入,阴茎搅动后穴流出肠液,拍打出沫,我把他抱的越来越紧,我痴痴地想,他只属于我,他只属于我。我将他顶撞得像海里的小船,颠簸又颠簸,他孤立无援,只有攀附着我,我好开心。

然后我却听见他说他恨我,他说,恨我。我去蹭他的脖子,像只狗一样乞求怜爱,他却嫌弃得避开我的脸,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含住他的耳朵,破釜沉舟地一把扯开蒙住他眼的领带,将卑鄙无耻的自己也剥落出来,就是这样,我却还是不想在这场爱里认输,嘴硬着说,“不是早猜到是我吗?”

他睁开了眼睛,看向我,语气无常地喊了一声,“严浩翔。”就像以前那样。

我终于落泪,原来我才是猎物,我才是猎物,心甘情愿为他臣服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