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莱格拉斯X阿拉贡,师生paro,双A,内含海量私设和胡编乱造 *毫无疑问OOC,有阿拉贡X阿尔温的过去 *2.3w字完结

01 阿拉贡仍能回忆起他第一次见到莱格拉斯时的天气,灰蒙蒙的窗户半敞着,外头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恰似他澄澈双眸。

“您好,先生,父亲推荐我来这里学画,”莱格拉斯眨着那双美丽的、小鹿似的双眼,柔声做自我介绍,“这是他给您的信。”说罢,他将一张浮着精致花纹、被整齐对折的信函递给了阿拉贡。

年长男人熟练藏起自己对眼前人的惊艳,暗忖着这年头哪儿还有人用信笺这种复古方式传递信息——接过信函打开来看,落款处赫然是瑟兰迪尔的大名。

瑟兰迪尔其人年轻时与阿拉贡在同一间画廊共事过一阵子,后来艺术道路没走成,不得不“回去继承家产”。之后阿拉贡鲜有听到他的消息——除了在电视台采访知名企业家时,偶尔能看到那张仪表堂堂的冷峻面孔。

不得不说,莱格拉斯的外貌遗传了他那位英气十足的父亲,但又比瑟兰迪尔要显得温柔许多,柔和的面部轮廓与清澈的大眼睛想必来自那位不为人知的母亲。他或许是个omega,阿拉贡下意识地判断着,虽然自己并未闻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不过这反而在某种程度上映证了这个猜测。

毕竟alpha少有遮掩自己气味的,倒是omega为了保护自己,往往使用信息素遮盖剂。

心不在焉地读完这封简短信函后,阿拉贡对莱格拉斯的来意也算明白了个大概。这位出身豪门的贵公子显然有着与其父肖似的爱好与性格——包括且不限于对艺术的执着追求。“不撞南墙不回头”,瑟兰迪尔在信中如此描述道,带着几分无奈将独子托付给多年前的挚友,亦是如今在画坛颇负盛名的阿拉贡。

多半是消遣,阿拉贡清楚得很,用不了多久这位年轻人就会像当初的瑟兰迪尔一般铩羽而归,乖乖回到属于自己的命运中去。阿拉贡清了清喉咙,挤出一个不太熟练的微笑,道:“好的,那你跟着我,先从素描学起吧。”

莱格拉斯极为乖巧地点了点头,他卷翘的睫毛像是乌鸦羽毛,扑簌扑簌落在阿拉贡心中,撩开几丝涟漪。

他立刻转过脸去不再看这位迷人的新学生。拜托,你可比莱格拉斯大了至少十五岁,一个快四十的老alpha有什么资格妄想一位年轻美丽而又富有的omega呢。他迅速打消了自己不切实际的遐想,带着莱格拉斯走到了靠窗的画布前。

“我这儿很久没人来了,”他解释道,“稍等,我打扫一下。”

02 虽说他作为画家不可谓不出名,但实际上阿拉贡从未接收过学生,他本人也已经一年多没创作过新画作。因此这几间画室也跟着遗憾地闲置了。

阿拉贡对灵感的要求从来是宁缺毋滥,而从前那些曼妙的想法如同取之不尽的甘泉,他能轻易将其泼洒在画布之上。但……自从阿尔温与他分手之后,曾经闪耀的灵感之光忽然黯淡了。

他不愿将之归咎于自己感情生活上的失意,对阿尔温亦没有过丝毫埋怨,无论如何,两个alpha是无法走到一起的,不是吗?即使阿尔温曾将珍贵的暮星项链赠与自己,但柏拉图式的爱情终究不可能长久。与其最后沦为恶语相向的怨侣,不如在尚存留恋之时体面告别。他和阿尔温在这点上达成了共识。

阿拉贡把画室的窗户一扇扇彻底推开,末了他才注意到自己蹭了一手灰。的确很久没打扫过了,他不禁苦笑起来,正欲取来抹布清理一下,转身却差点撞上莱格拉斯。

他低低地惊叫一声,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孩吓了一跳。

“莱格拉斯……”他皱了皱眉,尽量温柔地问,“有什么事吗?”

男孩站得离他太近,而阿拉贡恰巧站在最后一扇窗旁边,也正是这间画室的末尾一角。莱格拉斯把他整个人堵在了墙角处,这时他才迟钝地意识到这位omega似乎高得过分了,个头与自己不相上下,而此刻沉着脸一语不发的模样,竟莫名令他心生一丝被压制的不安。

“老师。”莱格拉斯轻声唤他,眼神沉郁,仿佛正在思考什么极为重要而严肃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他又忽地笑了,伸长了手臂开始擦阿拉贡背后那扇窗户。他的胸膛因此更贴近过来,教阿拉贡有些心慌意乱地转过头去,心如擂鼓,不打自招。他恍惚间意识到自己被对方所吸引的事实,恐怕早已一览无余。

但莱格拉斯没有揭穿他,只是在把那扇窗户擦干净后,轻轻地把抹布塞进阿拉贡手里。

“老师,”他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开始教我了吗?”

阿拉贡迅速把眼神从那玫瑰花瓣般娇艳的唇上移开,冷静地点了点头。

于是两个人终于安顿下来,在阿拉贡的指点下,莱格拉斯开始认真地创作他人生的第一幅画——一个鸡蛋。

直至日暮西沉,这第一课才算结束。阿拉贡惊讶于对方丰沛而轻盈的灵气,甚至感到一丝酸楚的嫉妒。莱格拉斯的天赋显然比多年前的瑟兰迪尔好多了,甚至与七八年前的自己相比也不遑多让。

“这真的是你第一次学习画画吗?”阿拉贡难以置信。

莱格拉斯吃吃笑着,反问他:难道不像吗?

他微笑的模样可真像个天使,其中又蕴藏着勾人摄魄的恶魔。阿拉贡实在看不透,只好说:“那你的天赋很好,要我说,可以认真学学。”

“我本来就是认真的。”莱格拉斯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一本正经地强调。阿拉贡本能地要甩开他,但这小家伙看似柔弱,手劲倒是不小,两下没有甩开,他只得作罢。

“好的,这下我知道你确实是认真的了。”阿拉贡有些无奈地安抚他。

莱格拉斯却仍然深深地凝视着他,那双深邃而又明亮的眼眸像是想要看穿他似的,他的表情严肃极了。阿拉贡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时间只觉得被握住的手仿佛有了一颗独立心脏,此刻正为眼前美丽又大胆的男孩灼热地跳动着、蜂鸣着。

过了几秒,莱格拉斯突然咧嘴笑起来。

“知道就好。”他轻巧地说着,放开了阿拉贡的手。

但他并没有放过阿拉贡,下一秒他又异想天开:“老师,我好饿,你会做饭吗?我想去你家吃饭,你会同意吧?”

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阿拉贡怀疑这世上是否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莱格拉斯。总而言之,他不能。

于是只得致电监护人瑟兰迪尔,向对方解释莱格拉斯晚归的原因。

他本以为瑟兰迪尔会像大多数omega的alpha父亲一样保护欲十足,决不会允许自家儿子在下课后还与自己这位单身alpha共处一室,甚至共进晚餐。不料瑟兰迪尔同意得十分痛快,甚至没给阿拉贡留下太多寒暄时间,就果断挂了电话。

难不成,莱格拉斯其实已经成年了?阿拉贡狐疑地又看了他一眼,但对上那张幼童般纯真的脸庞,他素来优秀的判断力也失灵了。

算了,总归只是带回家吃个便饭。阿拉贡想着,便带着莱格拉斯往外走。莱格拉斯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如同一只欢快的百灵鸟,特别聒噪,但又足够漂亮,让人不忍苛责。

阿拉贡偶尔附和两句,不料对方仿佛受了鼓舞似地,话更多了。

饶了我吧。年纪不小的alpha替他拉开车门,终于抓住机会打断了百灵鸟的歌声:“莱格拉斯,上车。”

或许是他的语气冷淡了些,敏感的男孩立刻察觉到他的不满,又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臂。这次用的力气更大,阿拉贡一时不察,竟整个被拽倒在了他怀里。

“啊,对不起。”莱格拉斯愣了愣,好像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态,但他的手却顺势按在了阿拉贡背上,把alpha紧紧抱住了。

“老师……别生气嘛。”他尖尖的下巴在阿拉贡头顶磨蹭,声音软软的,宛如一匹上好绸缎,柔滑地拂过阿拉贡心间。

03 阿拉贡不得不承认,自己永远也无法对莱格拉斯生气。

当然,他确实感到有点尴尬,或许还有少许被冒犯的不快。莱格拉斯坚实柔韧的胸膛,格外有力的怀抱——他试着挣扎了一下之后懊恼发现根本无法摆脱,以及最重要的,埋藏在贴身衣物下极其隐蔽的橙花香气,一切都指向了唯一的事实:莱格拉斯是个alpha。

这没什么好生气的。阿拉贡心想,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与自己无关。只不过,alpha大概更难管一点。

比如此时此刻,身为师长的威严尽失,被晚辈纤瘦却结实的臂膀禁锢在怀里,被迫淹没在馥郁的橙花气息之中染红了双颊。

“莱格拉斯,你先放开我。”他尝试着开口,发觉自己声音沉闷,并且颤抖。

莱格拉斯纤长的手指游走在他背上,激起一阵阵战栗。阿拉贡几乎遏制不住喉间的喘息。

男孩甜美的声音响起,还是副撒娇的口气:“好呀,老师,那我以后能叫你阿拉贡吗?我想这么叫你。”

如果不同意的话,恐怕不能逃脱。一个称呼而已,阿拉贡其实并不在意,便立刻说了好。

莱格拉斯这才恋恋不舍似地松了手,道:“谢谢你,阿拉贡。”

然后他便如同得了心爱玩具的小孩般,一路上不停地喊他阿拉贡,语气之甜美大约可以令石像动凡心。阿拉贡不敢回他,生怕这任性的大少爷又有什么异想天开,拿自己开涮。

说到底,莱格拉斯根本不知道自己多有魅力。被他紧拥在怀里的三分钟,阿拉贡用了全部意志力去消除自己脑海中蔓延的邪念。

莱格拉斯顶多十八岁,他再次告诉自己,不要对一位年轻美丽富有而又强大的alpha抱有任何非分之想——何况在阿尔温身上,他早已失败过一次。

人不该两次踏入同一条会溺水的河流。

阿拉贡的手艺并不是特别好,多数时候他点外卖填饱肚子。但莱格拉斯似乎对他的厨房充满兴趣,坚持要他亲自下厨,而自己负责打下手。

天知道阿拉贡有多怕这位贵公子不小心把自个儿手指切了,他都可以想象届时瑟兰迪尔该如何大发雷霆,兴师问罪了。

万幸的是切菜过程风平浪静,莱格拉斯麻利地切好了需要的肉,顺便拌好了蔬菜沙拉。“你只负责把牛排丢进黄油里煎一下。”莱格拉斯巧舌如簧,终于哄骗了这位好几年没做过牛排——事实上之前只想把牛肉丢水里煮一煮——的“老大爷”拿出了平底锅、黄油和胡椒粉。

“我觉得肯定很好吃。”莱格拉斯趴在他肩膀上,快活地宣布。

阿拉贡被他温暖的气息笼罩,几乎眩晕起来,因而严重怀疑对方的信心究竟出自哪里。

“如果你离我远点的话,我确信会好吃一些。”阿拉贡小声抱怨着。

可惜莱格拉斯耳朵尖得很,听到他这么一说,反而得寸进尺地把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阿拉贡,可不准给自己找借口。”这位学生目无尊长地如此表态,他温热的身躯紧贴着阿拉贡,春日薄薄的衣裳根本无法隔离热量。厨房已经够热了。 “别闹了,热得很,你去客厅开空调吧。”阿拉贡试图曲线救国,但他的alpha学生固执又任性,精通无理取闹,不但不听,还故意用下半身顶了他几下,调侃道:“我可不觉得热,老师,您觉得哪里热呢?”

这个时候就该死地叫老师了。阿拉贡不自然地擦了擦额角的汗,做贼心虚莫过于此。他勉力支撑着自己的手臂,把牛排翻了个个,试图忽略莱格拉斯覆盖在自己脖子上的灼热呼吸,以及顶在自己臀上的别的什么。

或许是太热了,又或许是太渴望了,他总觉得对方的柔软嘴唇擦过了后颈。转瞬即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当然,更可能是的确什么都没发生。他深呼吸了两次,随后伸手去拿胡椒粉。

几乎同时,莱格拉斯抱住了他的腰,随之而来的是过分强烈的橙花芬芳,暗示着alpha的情动——又或者是,他的遮盖剂终于失效了。

“你……”阿拉贡几乎站不稳了,alpha的本能让他想反抗,却又被完全压制住了。显然,年轻的alpha比他要强大太多。

他颤抖着试图制止:“放开我,莱格拉斯。”

“我又没抓着你的手,只是让我抱一下,你继续做嘛。”男孩在他耳边小声说着,语气温柔又乖巧,跟他强势的、不容挣脱的拥抱形成鲜明对比。

阿拉贡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按捺住被alpha气息浸没的不适感,开始撒胡椒粉。

莱格拉斯忽然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该死!他强撑的伪装登时全军覆没,手一抖,肉眼可见超标的胡椒粉便落在了无辜牛排上。

“你这样我可没法给你做饭了,”阿拉贡耐着性子,又想跟他讲道理,“撒了这么多胡椒粉,这块牛排算是毁啦。没办法,等下你吃另外一块吧。”

他很自然地把好的部分留给这个漂亮孩子,即使对方才是把自己逼至如此窘境的罪魁祸首。

“无所谓,”莱格拉斯却不理会他的抗拒,舌尖轻轻在耳垂上描摹,“您做的东西,我都喜欢吃。”他是足够聪明和大胆的,自然注意到alpha原本强硬的外壳逐渐软化,怀中这副躯体正在一点点靠近自己。

作为alpha,莱格拉斯向来擅长把握时机。他含吮着阿拉贡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蛊惑他:“该关火了,阿拉贡。”

关火后,莱格拉斯没耐心等他的老师把两块饱受折磨的牛排盛进盘中,不老实的手便顺着衬衣的外沿开始往里钻。

阿拉贡不那么确定地按着他的手,似乎是想阻止,但并没有用力。他也是alpha,如果真的不愿意,显然有着足够的力量拒绝自己,可他没有——莱格拉斯自然将之视为默许,手指轻佻而温柔地在男人紧实的腹肌上轻轻划过……

他吻了吻老师的侧脸,小声唤他:“阿拉贡……”

阿拉贡猛然惊醒了。

他下了狠心,终于用力推开了正欲更进一步的alpha,张口时被自己喑哑的嗓音吓了一跳:“住手。”

望着莱格拉斯失望的眼神,他难免心软,只好垂下眼帘假装看不见,把牛排小心地装盘。自然,那块撒了过量胡椒粉的留给了自己。

相对而坐时,莱格拉斯不再注视着阿拉贡。那双美丽灵动的大眼睛仿佛失去了神采,怏怏不乐地盯着面前的牛排。这不足够教阿拉贡违背原则,和旧友的独子、一位货真价实的alpha发展什么旖旎关系,但已足够教他心疼万分,忍不住放下叉子,柔声问他怎么了。

“早知道就不来了。”莱格拉斯低声道。

阿拉贡愣愣地看着他,无意识地咬了一口牛排,他竟一点味道都没尝出来。

明明只有一个下午的相处而已,他怎么会如此被这个男孩牵动思绪,仿佛他已爱了他许多个世纪。爱情在他枯涸已久的心中重生了,时机和对象都不能更错了,可是汹涌波涛无法阻挡。

“那你明天还来吗?”最终,阿拉贡只是这么问道。

他应当希望对方不要再来,全因莱格拉斯是如此诱惑着他、动摇着他,却又如此不可撷取。但他内心深处无法否认的是,他渴望再见到这位如同画中精灵般美丽的alpha,即使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未来。只是看看也好。

莱格拉斯冷冷地盯着他,似乎在无声质问他怎敢说这种话。那双晶莹眸子几分钟前还盈满笑意,眼下却如同冰冻了千年的极地。

良久,他才垂下眸子,一言不发地开始切牛排。

直到离开,他们再没有交谈。

当晚,阿拉贡难得地失眠了,盯着天花板很久睡不着,最后他爬起床画了一幅画。

画中的莱格拉斯一身深绿长袍,优雅独行于森林夜色之下。

04 阿拉贡没想到画室的门又一次被莱格拉斯敲响。

他尽力拿出成熟alpha应有的气度,对年轻的男孩微笑道了一声早上好。莱格拉斯却浑然不似他这般镇定,昨日顾盼生辉的明眸此刻惶惶然地望着他,嘴唇苍白憔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怎么了?”阿拉贡温言问道,手指忍不住轻轻拂过男孩散乱的金发。

莱格拉斯局促地绞着手指,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不起,老师。我昨晚……真的很抱歉!这周是我的易感期,我喷了不少遮盖剂,因此大意了。给您造成了很多不便,希望您能原谅。”

他泫然欲泣的模样,足以打动铁石心肠的魔鬼,遑论阿拉贡。

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将愁容满面的男孩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莱格拉斯,我完全理解。”

“那……我还能继续来您这里学习画画吗?”怀中的男孩仰着脸看他,一派天真无邪。

阿拉贡被他的天真吸引,亦被这份天真刺痛。若说之前他还抱有一丝幻想,以为莱格拉斯多少对自己也有几分情意,那么此刻也已烟消云散。

不过是alpha在易感期时难以自控的情欲罢了,昨晚换了别人,莱格拉斯同样会热切求欢。不如说,假使昨晚是个omega与他共处一室,或许现在就该诞生一对浓情蜜意的爱侣了。

阿拉贡心如刀绞,面上却古井无波,仍端着长辈的矜持与宽容,微笑着原谅了年轻alpha昨晚无心的僭越。

“当然可以,莱格拉斯,只要你愿意。”

莱格拉斯便冲他扬起嘴角,即使艳阳高照也不如他的笑容灿烂夺目。

阿拉贡平复着心情,领着这位一心向学的好学生,再一次踏进昨天的画室。

时光如白驹过隙,春尽夏至,炎热天气里躁动不安的不止有树上的蝉,也有正值青春年少的alpha们。夏季是求偶的季节,若再年轻个十岁,阿拉贡同样会把自己拾掇得清清爽爽,去酒吧寻觅几位漂亮omega春风一度。

如今他已没了兴致,但显然他的学生,莱格拉斯仍然很有兴致。

本来已足够英俊的青年,这阵子更是精心打扮,在阳光下美艳惊人,几乎在闪闪发光。白皙脸蛋上一双湛蓝美眸,睫毛乌黑浓长,嫣红嘴唇挺秀鼻梁,加之流畅柔和的面部线条,堪称无懈可击。即便只穿了一身最简单的白T牛仔裤,架不住他个高腿长,宽肩窄腰,肌肉结实精干,颀长身段如同森林精灵般优雅轻灵。

毫无疑问,莱格拉斯无论走到哪儿都能轻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唯独阿拉贡不敢直视,每每心虚地挪开视线,生怕眼神会出卖自己。

“老师,”莱格拉斯在吃午饭时,忽然问道,“您今晚有空吗?”

阿拉贡随口应了一声有空,又看了眼对方盘子里剩的西兰花和胡萝卜,很自然地把它们叉走吃掉。不要浪费粮食,他倒是有这样传统的好习惯,只是这种行为落在莱格拉斯眼底,未免有些别的意味。

年轻的alpha不自然地换了个坐姿,佯装随意地继续道:“我朋友今晚在隔壁街区那个jungle bar开派对,邀请我参加,据说有不少漂亮omega呢。老师,您不如和我一块去?”

“你们年轻人有得是精力,”阿拉贡忍俊不禁,“我就免了吧。”

“老师——”莱格拉斯拖长了声调唤他,眼中充满了脆弱的、小心翼翼的企盼,任谁看了这张脸上出现这副神情,恐怕都忍不住要满足他一切渴望,“我一个人去,我爸不会放心的,您就陪我一起吧。”

阿拉贡不能免俗。左右自己也无事,哪怕就是去现场充当几个小时监护人呢?他实在无法拒绝莱格拉斯的任何请求。

当然,他并没有料到,这监护人可真不好当。

尤其是在他看到一群风情各异的omega卯足了劲往莱格拉斯身上贴,而年轻俊美的alpha来者不拒,一个个报以微笑和亲吻时。

阿拉贡意外地发现这些omega身上浓郁的信息素居然无法让自己产生任何欲望,他只想要……他只想要莱格拉斯而已。

他看了一会,终于郁郁地转过身,在吧台叫了一杯柠檬水,恶狠狠地一饮而尽。

05 盛大的派对中,像莱格拉斯这般出众的alpha自然是众星拱月,而阿拉贡阳刚硬朗的面容也颇受一部分人的欢迎。他独坐了不久,便有一位姑娘向他走来。姑娘有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妆容干净大气,自我介绍叫……叫什么来着?

阿拉贡忽然发现莱格拉斯那边有了骚动,他匆匆说了句抱歉便冲了过去。

只见莱格拉斯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绯红,眼下正尽力推搡着一位紧贴着他的男性omega,但不知怎么的,他的推拒显得十分虚弱,也没能成功。阿拉贡登时火大,大步向前把那不知羞耻的omega推开,旋即关切地低声问道:“莱格拉斯,你怎么了?”

莱格拉斯漂亮的碧蓝双眸此刻泛着血丝,他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抓着阿拉贡的衣领,软绵绵地喊了一声老师。旁边一位柔弱的女性omega鼓起勇气解释道:“刚才那个人,给他喝了一杯酒,之后小莱他的味道突然就……我不清楚是不是那种药,您最好……”

剩下的话阿拉贡没时间再听,他立刻带着男孩往洗手间走。无论是什么药,吐出来应该就没事了。他以自己的经验简单分析着,尽管针对alpha的催情药,他之前只在坊间轶闻中听说过一二。

偶尔有omega会用这种药换取与心仪alpha春风一度,或许能因此奉子成婚,甚至直接标记了。至于它对alpha身体是否会造成损害,这点倒是没有确切说法。不过阿拉贡认为进医院洗胃有点小题大做,还是直接催吐容易些。毕竟按刚才那位好心omega的说法,莱格拉斯才刚喝了不久。

莱格拉斯醉醺醺地靠在他身上,整个人热得不行,还不安分地抚摸着阿拉贡的腰。换了别的时候,阿拉贡难免要被他撩得意乱情迷,可此刻他一心牵挂着男孩的身体,对这些撩拨也无心注意。

他终于把莱格拉斯带到洗手台面前,快速地洗净了自己的手,便伸进alpha口中,试图按压咽喉来催吐。可他的手指刚伸进去就被莱格拉斯咬住了。

橙花的气息似乎……前所未有地浓郁起来。

阿拉贡轻声唤着他的名字,试图叫他清醒点,但年轻alpha眼中只有熊熊燃烧的欲火。他咬着阿拉贡的手指,舌头灵巧地舔着,过了一会又把它们吐出来。阿拉贡不愿承认自己因此浑身发软,站都站不直了。

“老师……”他声音喑哑,手指卡住阿拉贡的脖子,随后不容拒绝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一贯能完美隐藏自己信息素的男人终于被撬开了一条缝,青草的模糊味道渐渐溢出。莱格拉斯一边吻他,一边粗鲁地拽着他古板的白衬衣,甚至没心情一个个扣子解开,而是直接从领口撕开了。

“呜……”阿拉贡试图制止他,但忽然间门口传来其他人的交谈声。他再也顾不上自己被扯掉的衣服,连忙搂着alpha进了旁边的小隔间。莱格拉斯现在这副模样,他不想有任何人看见。

这么一来无疑是方便了这位侵略者。即使只依靠本能,莱格拉斯也知道该怎么做,他的吻沿着修长脖颈一路向下,轻轻啄咬着阿拉贡的锁骨,属于alpha坚实有力的胸肌被他揉捏在掌中玩弄。

阿拉贡勉力压抑着喉间呻吟,生怕外头的陌生alpha发现什么不对劲。他推了推莱格拉斯,想让对方停手,但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当他选择把年轻男孩从那位求欢的omega身边带走时,某种程度上已经预感到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他别无选择,他只能代替那个omega满足他的alpha。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阿拉贡活了三十五年,从来没有尝试过身居下位。但眼下他却被莱格拉斯压在木质隔板上,不断舔吻着后颈,而裤子早就掉到了膝盖处。莱格拉斯善于作画的纤长手指,此刻正有两根在他的屁股里逞凶。阿拉贡难耐地咬着自己的手背,控制不了地发着抖。

莱格拉斯注意到了他的恐惧,但又忍不住想让他更恐惧。他一只手蛮横地揉拧着身下人胸口挺立的乳首,另一只手在艰涩紧致的后穴里不耐烦地扩张。他几乎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埋进温暖肉穴之中,可惜那里还不够湿润,仿佛不会自主分泌润滑。

说实话,这样的omega操起来不算舒服,但……难道这是个alpha吗?莱格拉斯混乱地想着,难道会是阿拉贡吗?

他肖想自己这位老师已有好几年,最初是在父亲相册中的惊鸿一瞥,之后他找到了阿拉贡的画廊,经常躲在树下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阿拉贡对此一无所知。而他难言又苦痛的暗恋最终被父亲发现了。

瑟兰迪尔没有试图改变他,像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也如自己一般秉性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因此只是修书一封,安排他去阿拉贡手下学画。机会我给你了,中不中用就看你自己。他向来严苛的父亲这么跟他说。

可是……阿拉贡并没有接受他。或许是自己太过冒进,或许是阿拉贡对alpha毫无兴趣,无论如何,他失败了。莱格拉斯想,所以不可能是阿拉贡。

那个alpha永远是温柔的、冷静的,强大而又坚定的,他甚至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信息素,自然不可能这般温顺地张开大腿,允许自己操进去,更不可能挺着胸任凭自己玩弄。

莱格拉斯莫名地恼火起来,动作难以自控地变得更加粗暴。他潦草地扩张完,立刻便肏了进去。他被一个很不熟练的、紧得过分的地方含住了,里头火热穴肉抗拒着他,反而令他更想要征服。他咬住那个不知名alpha的后颈,揽着对方结实而纤细的腰,大力地抽出又捅进去。

06 阿拉贡只觉得自己会被操死在这儿。他难道还不够配合吗?丢光了alpha该有的自尊和骨气,强按着反抗的本能,生怕伤到莱格拉斯,但却没有换来丝毫温柔。

轻浮的吻和粗鲁的爱抚烙了他一身青紫,胸口肿痛。阿拉贡甚至不敢低头看自己现在是副什么光景。莱格拉斯显然丧失了清醒意识,把着他的腰强迫他把臀部翘得更高,方便alpha那根过于天赋异禀的玩意在里头逞凶。

Alpha的确很耐痛,却也架不住这样霸道而强势的征伐,本来就不适宜插入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痛起来。他不敢制止,也不敢呻吟,生怕被外人听见不对劲——好像这被撞得哐哐响的门板还不够明显似的。

只有偶尔,偶尔被操得太深、太痛了,他才会小声地求莱格拉斯轻一点,甚至求他停一下,让自己休息一下。但这也没有用,被下药的alpha什么也听不见,只晓得在温暖肉体中宣泄自己的欲望,更何况这肉体对他完全敞开,完全顺从。

头一回内射之后,阿拉贡被操开了。原本紧涩难行的肉穴藉由精液润滑,竟也变得柔腻起来。

他的蚌壳被暴力撬开了,青草味道的信息素弥漫在小小的隔间里,与橙花芬芳彼此角力,又彼此交融。

莱格拉斯明明生着一张omega似的美丽脸庞,干起人来却比任何alpha都更粗暴。真是被骗了。阿拉贡意识模糊地咬着自己的手,间或被操出一些虚弱的声音。莱格拉斯翻来覆去地摆弄他,在他里头射了三次,才有点偃旗息鼓的意思,开始温柔地抚摸阿拉贡的背。

年长的alpha已经被他折腾得无法站稳,最后一次是坐在他怀里挨肏的。明明柔韧性并不好,还被强迫着架高了腿,本不该容纳异物的后穴也被干得湿润松软。莱格拉斯起初不满于他的过分干涩,到后来倒也充分尽兴了。

真丢人。阿拉贡忍不住斥责自己,居然站都站不稳了。但也没办法,他在莱格拉斯腿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卯足了劲站起来,就这样还不得不扶着门板借力。

幸而alpha的体力恢复速度惊人,若换了个omega此刻怕是寸步难行了。阿拉贡抽了几把纸巾,胡乱擦了下不断往外淌着精液的后穴,难堪得不行。好在裤子没被扯坏,还能穿上,至于被扯坏的衬衫勉强披着,此刻他也顾不得自己袒露胸口上斑斑吻痕有多昭然若揭,总归聊胜于无。

一切都是莱格拉斯的错——阿拉贡希望自己能这样想,坦然地把一切归咎于年轻alpha。但事实上,他知道莱格拉斯也是受害者,而自己只不过是……充当了一回解药。莱格拉斯甚至没有认出自己。

或许这也好。他思索着,把仍旧潮红着脸、但已充分满足了的男孩挂上了自己的肩膀。他每走一步仍两股战战,臀间小口被干得太狠,稍一摩擦就痛,而更里头却又有股诡异的饱胀感,仿佛那根大家伙还插在里面似的。

阿拉贡摇了摇头,像是想把这些多余的感觉甩出去一般。他艰难地把莱格拉斯带出了酒吧,好在身旁人明艳的外貌吸引住了绝大多数目光,自己的窘境侥幸逃过了注意。

门口不远处有酒店,阿拉贡也没力气再走一个街区把人带回去了,索性开了间双人房把年轻人安顿好。作为长辈,难免要操心更多。他给莱格拉斯擦了擦一身的汗,替他换了睡袍,又哄他喝了点水,这才把人塞进了被窝里。

已经快凌晨两点,阿拉贡也累得不行。醒来之后瑟兰迪尔或许会大发雷霆,因为自己没能尽到临时监护人的责任,准时把莱格拉斯送回家。但他此刻顾不上这许多,刚躺进被窝就沉沉睡去了。

07 阿拉贡刚一睁眼,便对上一双大海似的眼睛。是莱格拉斯,漂亮的脸离他很近,嘴角含笑,温柔如水。昨晚的纵情、痛苦与极乐在一瞬间灌入他的脑海,他本能地又闭上眼睛,隔绝了对方的目光。

“早上好,莱格拉斯。”他低声说道,“昨晚我找了你半天,不知道你跟谁鬼混去了,后来时间太晚,就直接带你来这里休息了。现在你打电话给瑟兰迪尔报个平安吧。”

虽然闭着眼睛,看不到男孩的脸,但阿拉贡也听得出对方的不悦——“我确实记得昨晚和某个人……难道您没有注意到是谁吗?我还想找他算账呢,当时我被下药了。”他的声音掺了些怀疑的味道:“您真的不知道吗?我以为您一直在旁边看着我呢,看来您的目光被其他漂亮姑娘勾走了。”

哪里有什么漂亮姑娘。阿拉贡几乎想苦笑,但若是莱格拉斯以为这才是真相,倒也不失为一桩幸事。要是这单纯执拗的傻小子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指不定又有什么新动作呢。同为alpha,阿拉贡自然清楚alpha对伴侣的占有欲,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是我的错,只怪昨晚碰上的omega太热情,”他大方地承认,但也没忘了提醒正事,“还不快给你父亲打了电话。”

“好的。不过哪,您昨晚鬼混的对象,也是过分热情了。”莱格拉斯不客气地调侃道,轻轻戳了下他颈窝处的吻痕。阿拉贡这才意识到自己肩膀裸露在被子外面,登时脸热起来,他不好意思地睁开眼,发觉年轻人仍蹲在自己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脖子。

脖子……他想起自己脖子上也该印满了青紫痕迹,甚至他昨晚都没认真地清理被操满精液的地方,此刻后头还有着尴尬的黏腻。

明明是眼前人的杰作,偏偏还被罪魁祸首直勾勾地注视着,好像那是什么值得研究的图腾似的。阿拉贡强忍着遮掩的冲动,佯装不在意地耸耸肩,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见莱格拉斯听话地去打电话,他便披着睡袍下楼买了两件白衬衫。

回来时正撞上男孩洗完澡擦头发,腰间松垮垮围着浴巾,毫不避讳地袒露着一身漂亮肌肉,水珠恋恋不舍地从发梢滚落。阿拉贡不敢多看,匆忙移开视线,把衬衫递了过去。

“我也洗个澡,”他说,“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

“我没什么事。”莱格拉斯挑挑眉,眼神落在浴室的门上。年长男人始终用睡袍紧紧裹着身体,矜持又害羞的模样一点也不像alpha。他漫不经心地想着,那影影绰绰的曲线透过磨砂玻璃也足以令他口干舌燥。他看着男人弯下腰、翘着臀部,把手伸到中间摆弄、抽动着。

哦,对了——“热情的omega”——他真惊讶阿拉贡居然能编出这么离谱的谎言,还认为能骗过自己。

莱格拉斯站了一会,打开门走了进去。

08 “你干什么?”阿拉贡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抓过旁边的毛巾挡在下半身前。

“哦,借用下厕所,”莱格拉斯随口说,眼睛却没有离开男人赤裸的身体,以及遍布其上那些被蹂躏和使用的痕迹,他忍不住开玩笑,“您看起来像是被操了,而不是操了别人。”

阿拉贡抿了抿唇,被戳中痛处,恨不得出去跟他打一架,但最终只是压着火气道:“快点用完就出去。”

莱格拉斯摇摇头,道:“我现在不需要了。”

他当着对方的面,格外坦然地解开腰间浴巾,随后打开了浴室和厕所间那扇形同虚设的玻璃门。阿拉贡看起来像是吓呆了,被水打湿的睫毛颤抖着,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贴到了瓷砖墙上。

莱格拉斯毫不在意地走过去抓住了他的肩膀,随后把他拥入怀中,紧紧搂着。

Alpha青草的气息一点点从后颈处蔓延出来,他深深吸了一口。

“莱格拉斯……你干嘛?放开我。”他感受到推拒,阿拉贡的手贴着他的腹肌,但用的力气不足以真的推开他。莱格拉斯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哑着嗓子道:“老师,您别动了。”说着,还故意用下身已经硬了的凶器戳了戳年长alpha柔软丰实的大腿。

狭小浴室里雾气氤氲,他的老师僵硬地、温顺地放弃了反抗,任凭他搂着。昨晚被他充分享用过的肉体又一次裸露在他眼前,被他完全掌控着,有那么一瞬间,莱格拉斯产生了一丝在浴室里把人上了的冲动。水可以作为完美的润滑,而且他实在太爱阿拉贡这张脸被水浸透时湿漉漉的模样了,他可以为此硬上几个小时。

但他到底是忍住了,只是无声地抱了一会,便松了手。

温水煮青蛙,他心想,虽然不巧青蛙已经被自个儿煮熟了,但还是应该一步步来。

当然,他认为到最后他还是要在浴室里操一次阿拉贡,最好操得对方全身都湿漉漉,不管是那张向来冷静克制的英俊脸庞,或是后面那口又紧又软的肉穴。只是现在,他不急于立刻把猎物剥皮剔骨,囫囵吞掉。

“好像是那个药的后遗症,抱歉,”莱格拉斯低着头走出去,他编的理由实在不走心,但应付阿拉贡已经绰绰有余,“闻了一会您的味道之后,我觉得好多了。”

阿拉贡松了口气,虽然不懂为什么催情药会有这种离奇的副作用,但他对莱格拉斯的话语深信不疑:“没事,你在外面休息一下,我马上出来。”

十分钟之后,刚穿好的白衬衣又被任性的alpha扒开了领口。

“老师,让我再闻闻您。”那双楚楚动人的蓝眼睛渴望地看着他,于是阿拉贡的口头拒绝成了可悲的半推半就,被学生困在床头粗鲁地扯掉了最上头的两粒扣子。扣子滚到床脚无人理会,而莱格拉斯的亲吻落在昨日残留的吻痕上,手指紧紧按住阿拉贡的后颈。

年长的男人无路可退,被橙花香气迷得头晕目眩,浑身酥软,只能任凭他又亲又咬地玩弄,烙下一层新的吻痕。

“别这样……”他说出口的话好像落在虚无中,莱格拉斯得寸进尺地把他推倒在床上,嘴唇沿着修长脖颈向下,衬衫扣子被礼貌而不露声色地依次解开,乳首被含住舔吮,他的抗议声化作闷哑的呻吟挤出喉咙。

莱格拉斯对他的态度堪称随心所欲,把他胸口每一寸肌肤都咬了个遍,他颤抖着想躲开,却被对方一句温柔又恳切的“让我尝尝您的味道”给定在原地。无论如何,毕竟没有进去,莱格拉斯也没有表现出对他屁股的兴趣,阿拉贡自我安慰着,给自己过分的纵容找借口。只不过让这位被下了药的可怜孩子闻一闻、摸一摸,顶多尝一尝罢了。

尽管莱格拉斯留下那么多教人难堪的牙印,简直像一头标记领土的野兽。而胸口挺立的乳珠被蹂躏得肿大了两圈,分明疼痛起来。

或许过了二十分钟,甚至半个小时,在他身上逞凶的男孩似乎终于得到了满足,开始帮他把扣子扣好。

“药效过了吗?还有没有不舒服?”阿拉贡还惦记着这个,紧接着他意识到自己声音已然嘶哑。

莱格拉斯笑着摇摇头,道:“谢谢老师,我觉得完全好了,我们走吧。”

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亲昵地把阿拉贡从床上拽了起来。但他用力过猛,阿拉贡被他拽得差点摔倒。似乎是为了表达歉意,他有力的胳膊立刻紧紧地圈住了老师的腰。

“谢谢您对我这么好。”莱格拉斯又甜甜地说了一次,顺便在年长alpha的侧脸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阿拉贡点点头,心头油然而生一股微妙的幸福感。

09 阿拉贡开车把他的学生送回了家,瑟兰迪尔披着一身显然价格不菲的丝绸长袍接待了他们。他锐利的眼神扫过两人有些凌乱的衬衫,最后久久地在莱格拉斯身上停留着。

“你还换了件衣服?”

莱格拉斯耸耸肩,镇定自若地道:“昨天那件被人不小心泼了酒,老师给我重买了一件。”

瑟兰迪尔沉吟片刻,阿拉贡被他严肃的神情弄得不安起来。他在来的路上跟莱格拉斯闲聊,套到了对方真实的年龄,果然还没有成年,因此对昨天和今早发生的某些事感到颇为心虚——尤其是在对方的父亲面前。

不过好在这煎熬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瑟兰迪尔点点头,让开了大门,甚至彬彬有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领着他们往客厅走。

而莱格拉斯冷不丁抓住了他的手,不容拒绝地牵着他走进了自己家里。

那只手像是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在年轻男孩手中如归巢倦鸟般自然偎依。阿拉贡绷紧了身体,放任自己享受了片刻温存,直到瑟兰迪尔再次转身,他才有些狼狈地抽回了手。

瑟兰迪尔似乎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小声吩咐女仆上两套新的早餐。“对了,阿拉贡,好久不见。”他忽然冲阿拉贡笑了笑,道,“谢谢你愿意教导莱格拉斯。”

“这没什么,莱格拉斯天赋很高,或许过不了几年,你就要给他找更好的老师了。”阿拉贡一旦进入自己的专业领域,便打开了话匣子,侃侃而谈。而瑟兰迪尔虽已弃画从商多年,却始终关注着艺术方面的讯息,与他颇有话题。二人聊得尽兴,莱格拉斯一度想插话,但难得看到老师嘴角放松、神情愉快,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默默喝了口茶,趁他们不注意,把两份早餐都吃光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时阿拉贡才自觉打住话头:“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关注着画坛,这挺难得的。”“事实上我偶尔也会自己画,虽然进步不大,”瑟兰迪尔摸着下巴,眼神转到自家儿子上,戏谑地勾了勾嘴角,“要说关注,恐怕我多半还是从莱格拉斯这里耳濡目染的。”

阿拉贡顺着他的眼神望向莱格拉斯,于是年轻的alpha有点羞怯地绞着手指,道:“老师,其实我关注您好几年了,您的画我都很喜欢。”顿了顿,声音更小了些:“不过我太饿了,刚刚看你们聊得高兴,就把早餐都吃了。”

瑟兰迪尔无奈地叫来女仆多上一份,他工作繁忙,到此便礼貌告辞,要莱格拉斯好好招待客人。尽管阿拉贡可不认为莱格拉斯能好好招待自己,不如说不添乱就不错了。

这男孩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单单只坐在自己面前,已足以让他心头大乱、不知所措。当然,这不是莱格拉斯的错。阿拉贡不免怅然,爱而不得,或许是世间最痛苦的事之一。但作为艺术家,他也必须承认,这种痛苦前所未有地激发了他的灵感。

自从莱格拉斯踏足他的世界,他枯涸已久的灵感之泉重新迸发,甚至更为甘美。纵使是现在,alpha只是在无聊地把玩手指,却仍无疑是他精神领域的缪斯。

阿拉贡试图专心吃早餐,但他能伪装出不为所动的冷静,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莱格拉斯。秀色可餐,他似乎觉得盘中食物也诱人了几分。但当莱格拉斯忽然也看向他,两人视线交错的一瞬间,阿拉贡还是心虚地挪开了目光。

他听到莱格拉斯不高兴的轻哼,随后是椅子被挪动的响声,最后是突然落在耳边的抱怨:“老师,您在故意躲着我吗?”

Alpha的橙花香气袅绕在他鼻尖,阿拉贡缓缓转过头,凝视着已近在咫尺的学生。

真美。即使看了无数次,阿拉贡仍要为造物主的奇迹感慨不已。拥有这种美貌几乎是一种罪恶,因为他能如此轻易地夺走旁人的心,却又毫不自知、毫不在意。

是的,我在故意躲着你,为了躲避你无处不在的引力,尽管从结果上看不过是一场徒劳。

“没有……”阿拉贡低声否认,他想转开目光,但莱格拉斯离他太近,如磁石一般牢牢把他吸引住了。他浸没在对方的气息里,甚至动不了一根手指。

他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放下刀叉的,而他的双手又是什么时候被年轻alpha握在手中抚摸、把玩,仿佛那是什么玩具似的。

“别躲着我,”他的缪斯神情柔软而脆弱,实在惹人怜爱,“这让我觉得自己被您讨厌了。”

阿拉贡不忍看到他这副表情,只得违心地承诺:“我永远不可能讨厌你的,莱格拉斯,我也不会躲着你。”

“是吗?”莱格拉斯立刻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灰暗双眸顷刻间被喜悦点亮。紧接着他把阿拉贡的双手抓到自己唇边,随后轻轻落下一吻。

他仍痴痴地望着阿拉贡,薄唇轻启:“那这样您也不会躲开吗?”

被亲吻的手背仿佛被火燎了般滚烫、疼痛,阿拉贡本能想抽回手,却又逼自己顺从,他说:“不会。”

他宁愿忍受心上人天真的诱惑,也不愿对方美丽的脸孔被失望沾染。他早已见过一次那种失落神情,当时还能勉强忍受,而今却足以令他心碎。再说,他身体里最隐秘而不可侵犯的部分都已经被年轻alpha征服过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其他的索求。

“请原谅我,”莱格拉斯亲吻着他的指尖,顺着纤长有力的手指,舔吻他紧张出汗的手心,“每次看到您作画的样子,我都想这么吻这双手。”

“我觉得,把吻留给你喜欢的人会更好,你只是……”阿拉贡难耐地喘息着,被他该死灵巧的舌头挑逗得浑身颤抖,“太小了……”他说不下去了,莱格拉斯恼火地凑上前,毫不客气地咬住他的嘴唇。

“这样也不躲开吗?”他含着阿拉贡的唇,冷酷地问道。

阿拉贡无法再为自己辩解,只是一言不发地任由他摆弄。莱格拉斯被他的冷淡态度激怒了,几乎在撕咬他的唇,双手也探入他的衣摆,粗暴地揉拧着腰间柔韧的肌肉。阿拉贡口中溢出几丝呻吟,身体下意识地蜷缩起来,但椅子上空间那么小,他根本无处可逃。

明明身体在抗拒,却又违逆着本能任凭自己索取,年轻气盛的alpha被心上人如此纵容,险些在自家客厅里就上了他。

事实上他的手指已经在结实挺翘的臀部上游走,轻轻抚过昨晚被他彻底打开过的穴口。但那里还微微肿着,他便强压住了欲望,最终只是把他的老师久久地锁在自己双臂之间。

仅仅是被他吻着,阿拉贡就几乎神魂颠倒,完全丧失了alpha应有的警觉,温顺得像被挠下巴的猫。莱格拉斯清楚自己能够对他为所欲为,但他想从阿拉贡身上得到的从来不是长辈对晚辈的纵容,而是平等的爱情。

“该死,你对每个学生都这样吗?”他又气又恨地坐在阿拉贡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逼问他,“只要他们想要,你就允许他们吻你……吗?”其余更加不堪的行为,他根本不敢想象,光是描述那未知的“其他学生”,嫉妒就快冲破他的理性。

阿拉贡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alpha的金发。

“我只有你一个学生。”他轻声道。

10 这句话极大地满足了alpha的占有欲,抚平了他此刻暴躁的嫉妒心,于是莱格拉斯不再气势汹汹地逼他承认爱意,只是轻轻地把头靠在了阿拉贡肩上。 事实上那一刻,他几乎放弃了。或许阿拉贡真的不爱自己,他挫败地想着,或许这一切确实只是因为他宠着自己,不忍心拒绝。那么他只需要确保阿拉贡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学生……

不,他做不到。

从小到大,无论是美貌还是财富,莱格拉斯都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因此向来只有别人追着他、围着他祈求垂爱,他从来没有主动追求过任何人,更别提竟然还铩羽而归了。

何况,他是那么爱阿拉贡,十五岁初识情爱之时便确认了自己的命运。如今快三年过去,他怎么可能忍受自己这么爱他,却得不到相应的爱呢?如果他得不到爱,那么他根本就不该继续跟阿拉贡呆在一起了。被纵容,却又不被爱,只不过是饮鸩止渴,更痛苦、更空虚。

但是他能离开阿拉贡吗?

莱格拉斯闭着眼睛,暂时选择了逃避。再等等吧,他鸵鸟般自欺欺人,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就允许自己在虚幻的幸福中再沉醉一会,之后再放手吧。

没过几天,阿拉贡收到了莱格拉斯亲手送上的派对邀请函。“你下周生日?”他的老师温和地笑着,明亮的灰眼睛藏不住笑意,“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想要你真正的爱。莱格拉斯几乎要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却变成轻飘飘的撒娇:“只要是您送的,不管是什么我都想要。”阿拉贡总能轻易地被他取悦,不禁捏了捏他的脸,调侃道:“就你嘴甜。”

听了这话,莱格拉斯眨巴着大眼睛,猛地凑上来亲了他一口。

他的老师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道:“别闹了,该送你回去了。”

可惜学生十分叛逆,被他一说,便更加想闹,从背后搂着老师,冒犯地蹭他的臀部,又甜蜜亲吻他的后颈。

“没闹,”alpha低沉的声音淌进阿拉贡耳底,语气端庄肃然,内容却是全然的无理取闹,“只是让你亲自尝尝,到底甜不甜。”

阿拉贡羞窘难当,甚至说不出话反驳他,只得转过头,想悄悄拉开距离。但莱格拉斯压根不理会他的小动作,嘴唇紧贴着后颈的敏感部位,随后又轻咬了一口。

Alpha当然无法像omega一样可以被咬后颈标记,但这不影响这种行为本身暗示的占有与征服。莱格拉斯似乎颇有兴致,往常亲一亲闹一闹就算结束了,今天却一边咬他,一边解开了他的皮带。

阿拉贡从来无法拒绝他,而这次甚至沦陷得比以往哪次都更快。他被野蛮地亲吻、吮咬着,手脚直发软,下意识伸手扶住了窗台,微微把腿分开了些。

毕竟,莱格拉斯快十八岁了,等到他真正成年,自己或许可以……阿拉贡很快就没工夫想这些了,莱格拉斯不知从哪儿润滑了手指,或许只是裹了层唾液,就不打招呼地插进了由于这个姿势暴露出来的穴口里。阿拉贡本能地夹紧了臀部,后穴收缩着把那根手指又往里吞了一些。

“老师今天很热情呢。”莱格拉斯评价道,嘴唇顺着突出的脊椎骨湿滑向下,感受着掌下躯体难以自控的微微颤抖。

他爱极了阿拉贡为他隐忍的模样,同时也知道这段索取与给予的苍白关系即将谢幕。他内心饱含爱欲与绝望,不由失控地加大了亲吻的力度,在年长男人光洁的背上留下一串湿漉的紫红吻痕,最后落在臀部上。

他把两瓣饱满的臀肉分得更开些,舌头滑过臀沟,试探地舔过翕张的肉嘴。阿拉贡几乎是尖叫出来,长腿用力蹬了两下似乎想挣脱,但莱格拉斯紧握着他的膝关节,这点挣扎毫无用处。

“别碰那儿……”他终于出声哀求,脸也转了过来,嫣红湿润的眼眶看起来像刚刚哭过。

莱格拉斯直勾勾地盯着他,欲望如火般炙烤着内脏,年轻的alpha错觉五内俱焚,唯有阿拉贡能满足他、平复他。

不是愿意纵容自己吗?莱格拉斯混乱地想着,那就看看你能纵容到什么地步吧。

他咬了咬不安收缩的肉穴,随后把舌头戳了进去。阿拉贡哽咽着哀求他住手,腿却在慌张之下分得更开了,事实上方便了对方的侵入。

莱格拉斯并不真的想用舌头扩张,他好歹知道自己的大小,这绝对不够。但看到alpha前所未有的恐慌、抗拒以及难堪,一副被欺负过头的可怜样儿,他又不由近乎绝望地想着,既然不能令阿拉贡爱自己,那么不如让他永远忘不了自己。

11 “莱格拉斯,求你……”身为老师的体面与尊严已然丧失殆尽,或许早就不复存在,只有他自欺欺人。阿拉贡羞愧地想到自己是怎样步步退让,才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起初自我说服是为了解救被下药的学生,不得已才张开腿,允许莱格拉斯肏进那个不该用于交合的部位。年轻人不戴套也不讲理地蹂躏了几个小时,把他完全射满了,精液多到从穴口溢出来。后来莱格拉斯不分场合地缠着他温存,画室、厨房、餐厅、洗手间……

亲吻和爱抚成了家常便饭,时不时还会粗暴地撕开他的衣服,任性地在他的脖颈、锁骨和胸口处留下数不清的吻痕和咬痕。原本小巧的乳首在长期浇灌下肿大不少,且无比敏感,稍一挑逗便会红肿鼓起,这副身体简直像个被操熟的omega。

年轻人有时分不清爱情与仰慕的区别,错误地把热情投注在相对成熟的年长者身上,这种情况本来也很常见。阿拉贡认为莱格拉斯并不爱自己,只不过是依赖和仰慕,迟早有一天他会意识到同龄的omega更值得追求与征服——这并不影响阿拉贡对他的爱,他是那么爱莱格拉斯,也因此根本无法拒绝他的求欢。

但莱格拉斯并不替他着想,大热天不能穿高领也不可能裹围巾,脖颈上永远留着明晃晃的标记,实在令他难堪。阿拉贡曾几次央求他,别在旁人看得到的地方咬,结果年轻alpha不仅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往往旧的还没消退,就给他烙一层新的。

后来阿拉贡也不再反对,而是全盘接受了莱格拉斯给予他的一切,自我说服着alpha并没有表现出想操他的意图,浅尝辄止的情欲他还可以应付。

偶尔他的学生还会用他的腿发泄,把柔嫩的大腿根磨得通红,浓白精液尽数射到臀上,阿拉贡理解为对方确实无法接受alpha之间的性,从而更加确信莱格拉斯最后还是会回到正轨的。他如此宽容地想着,至于心中那预知将被抛弃的苦痛,全被他藏在最深处,不露分毫。

他就是这样一点点把自己交出去的,完全自愿地,甚至悄悄感到甜蜜地,因此如今他的拒绝不再有效,似乎也理所当然。

自那次被下药之后,这是莱格拉斯第一次插入他,不仅是手指,还有他不敢想象的舌头。阿拉贡只觉得整个人都被羞耻感淹没,腿软得站不住。他迷迷糊糊地求饶,声音又尖又细,几乎破碎了。但他知道莱格拉斯完全没打算罢手,那根湿滑有力的舌头舔遍内壁的每一寸,两根手指加入进来,蛮横地撬开了他。

青草的气息与橙花芬芳糅在一块儿,醉人无比。阿拉贡终于放弃了挣扎,柔顺地趴在窗台上,无声地抽噎着,他控制不住地流泪,颤抖着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莱格拉斯却放过了他,趴在他肩头,轻声问:“您怎么哭得这么厉害?”阿拉贡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就猛地被贯穿了。

又一次操进这口过于紧致、却又十分乖顺的肉穴,莱格拉斯暂时感到一丝满足,不禁轻快地吻了吻他的侧脸,小声地哄道:“别哭了,我爱您。”

12 话音刚落,他自己也愣住了。

莱格拉斯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三个字,这需要太多勇气。承认对一个人的爱,就仿佛递给对方一把尖刀,给予他伤害自己的能力。一时之间,他竟不敢听到阿拉贡的回答。他知道那多半是属于年长者的体贴与温柔,但绝非自己想要的……

他猛地咬住alpha的嘴唇,双手把着他细瘦不少的腰,粗暴地肏着埋在臀缝深处脆弱敏感的穴孔。阿拉贡死死抓着窗台,被那三个字赋予了极乐——即使知道那多半是alpha沉浸情欲之中的胡言乱语,他也无法自控地为之沉沦。

若不是嘴唇被这莽撞的学生堵了个结实,他恐怕可以用数倍长度的表白回应这句甜言蜜语。

他本能地沉了沉腰,往后翘起臀部,由着他的alpha尽情在他体内逞凶。粗长性器填满了他,高速有力的反复进入令他浑身酸软,他无力地张着嘴,在接吻间隙毫不掩饰地呻吟着,喘息着。

莱格拉斯被他直白的反应所诱惑,忍不住揉捏他饱满的臀肉,不满足于把这具结实迷人的肉体操开,他恨不得操坏他的老师,最好能把人锁在床上随时享用。

火热的嘴唇又落到阿拉贡肩膀和后颈上,惹来一阵敏感的颤抖。

“莱格拉斯……”阿拉贡终于能开口说话,他断断续续地唤着心上人的名字,随后莱格拉斯忽然加重的力度,生生把他干得说不出话,只能张着嘴费力地喘息起来。莱格拉斯动情地咬着他的颈窝,问他怎么了,下身却依然野蛮地往他敏感处大力凿入。

阿拉贡神志不清地摇着头,尖叫着被他肏射了出来。

“呜……莱……”他虚弱地开口,整个人被年轻alpha有力地搂在了怀里。莱格拉斯还没射,又硬又烫的凶器正轻轻抽动着,享受肉穴在高潮之后反射性的抽搐。

他轻柔地抚弄着阿拉贡散乱的头发,心满意足地舔着他的耳朵,问他能不能换个地方。

“停……等等……”年长的alpha被他干得乱七八糟,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就被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姿势着实不堪,他的膝弯挂在年轻学生胳膊上,双腿大敞对着前方。

若是有人忽然闯入——阿拉贡立刻止住了自己多余的幻想,但还是下意识往莱格拉斯怀中缩了缩。

“别怕,阿拉贡。”莱格拉斯像是餍足了的野兽,此刻变得温柔可亲,甚至没有边走边干他。

尽管那根天赋异禀的肉具即使只是含着也教阿拉贡颤抖不已,何况还走着路,几次都顺势捅进了更深的地方,逼出年长者几声难堪的呜咽。

最后莱格拉斯把他抱到了浴室。当他打开花洒时阿拉贡有片刻错觉,以为这回漫长的情事终于结束,莱格拉斯只不过是打算帮自己清理。但他转念想起对方压根没射过,而紧接着他就被放下来了。

始终塞满他屁股的粗大凶器终于脱离了肉穴,里头居然产生一丝不该有的空虚。阿拉贡勉强靠着墙支撑自己坐下,他实在是浑身酸疼,根本站不起来。莱格拉斯却扶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转过身去。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费力地半站起来,晃悠悠地面朝墙跪着,心里已经清楚这孩子想对自己做什么了。

“轻点……唔!”他的请求刚说了个开头就被打断了,莱格拉斯趁他还没调整好姿势就完全捅了进去。阿拉贡惊叫一声,几乎感觉被他这一下给捅穿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阿拉贡、阿拉贡。”莱格拉斯狂热地亲吻他的脸,热水浸没了他们,阿拉贡睁开眼睛透过无数水珠艰难地看清了alpha漂亮的脸。

莱格拉斯的声音沙哑动听:“您这样看起来,真是太美了。”

而他的老师被这直白的赞美催红了双颊,下意识垂下眼帘。

“莱格拉斯……”阿拉贡轻声唤他的名字。

“嗯?”他的alpha双手不老实地在他胸前玩弄,低沉的喘息性感无比,阿拉贡怀疑自己就算被操死也会甘愿做个风流鬼。

他费力地把手放在男孩骨节分明的、优雅修长的手上,轻声说道:“我也爱你。”

13 下一秒,他的下巴被死死捏住,整张脸被迫转向后方。alpha明亮湿润的眼中仿佛燃烧着一望无际的烈火,此刻正充满渴望地盯着他。

“您说的是认真的吗?”

阿拉贡刚想说话,就被他突如其来、狂风骤雨般的征伐干得失语了片刻。他恼火地抓着alpha的手,用尽了力气,固执地重复了一遍:“我……爱……爱你。”

莱格拉斯沉默了半晌,随后虔诚亲吻他的后颈,低声道:“谢谢您。”

仿佛是终于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尽管他隐约想到这应该是等莱格拉斯成年之后再说的话,只能怪自己被他给肏得完全神魂颠倒,才不小心把真心话提前说了出来——阿拉贡被巨大的安心感和满足感席卷,加之确实累得不行,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似乎有莱格拉斯在身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长久以来笼罩在莱格拉斯心头的阴影终于被吹散了,他深深望着老师熟睡的面孔,为自己能够得到如此多的信任和宠爱而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他的心软得如同缓缓融化的巧克力,不过下头却硬得更要命了。虽然恋人不合时宜的昏睡令他有些不满,但内心深处泛滥的柔情又让他不忍吵醒对方。

他亲吻着阿拉贡被水浸湿的脸庞,满意地想着终于将这个alpha肏得浑身湿透了。那个肉欲的入口现在也正柔腻地含着自己,比原本想象的更加美妙。

Alpha不急于拔出仍未得到满足的阳具,而是就着原来的姿势把他的老师抱进怀里,带回了卧室。阿拉贡的手和膝盖都在刚才暴力的性爱中磨破了皮,被莱格拉斯充满怜爱地一一吻过。

在宽大柔软的床上,他又一次从侧面进入了这具永远对他敞开、向他臣服的肉体。alpha操起来的感觉不该这么好,温暖、湿润又柔顺,但他的alpha确实如此迷人。他抬高了阿拉贡的一条腿,深深地在他臀间进出,他的爱与欲都得到了最为彻底的满足,以至于射出来之后他仍舍不得拔出,索性搂着对方一道睡着了。

明天起来,一切都会更好。莱格拉斯如此确信着。

他又一次忘了要打电话给父亲报备不回家的原因。

而阿拉贡是先想到这点的人。尽管他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睡着的时候被大货车碾了一轮,第二反应是莱格拉斯怎么跟自己睡在一个被窝里,第三才是担心昨晚忘了送这个未成年回家,瑟兰迪尔会不会报警。

他小心地往前挪了挪,随后僵硬地意识到后面还含着个难以忽视的大家伙。

阿拉贡迟疑了一会,决定先叫醒莱格拉斯。

但当他把目光放到熟睡的alpha脸上时,却完全怔住了。

大约要怪夏末日光仍太灿烂,透过玻璃窗将男孩俊俏面容镀上一层淡金,令他看起来柔软而甜美,如同不慎落入凡间的天使。阿拉贡沉迷地凝视着他,浑然忘了自己要叫醒他的初衷。

只是这样望着心爱的男孩,就足以教他心满意足,把世界抛在脑后。又或者说,此时此刻在他眼前的莱格拉斯,正是他所需要的全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沉睡的天使睁开了眼睛。

他眼眶中蓄着困意的泪花,恍如海面泛起细小涟漪。他小声咂巴着嘴,迷迷糊糊地把阿拉贡往自己胸口拉了拉。

“再睡一会。”他含混地要求道,口气温软近乎撒娇。

他的双手在阿拉贡腰后交叉,确保对方无法挣脱自己的怀抱后,便又安然闭上了眼睛。

阿拉贡小心地贴着他,感受到对方晨勃的部位渐渐撑开了自己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简直羞窘得不知所措。他逃避般地把脸埋在莱格拉斯胸口,假装自己也睡着了。

他们的回笼觉没能持续太久,莱格拉斯的手机开始不知疲倦地震动,年轻的alpha不得不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裹挟着被打搅好梦的火气,问:“父亲,有什么事?”

“你昨晚没回来,是怎么回事?等下回家吃早饭吗?”瑟兰迪尔声音沉稳,语气却带着一丝试探。

莱格拉斯自然知道他真正想问什么,不由得又看了一眼紧贴着自己的男人——此时似乎正做着什么美梦,长而浓密的睫毛安然栖息着,唇角扬起小小的弧度。

他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道:“我跟老师在一起,等会不回家。今晚或许也不回,总之你别管了。”

翅膀还没硬呢就要飞了。瑟兰迪尔有点无奈,但他清楚自家儿子的脾气,便知趣地不再废话。

莱格拉斯如愿挂了电话,把手机随意一扔,又缠着他的老师温存。他一点也不介意对方还睡着,自顾自就在昨晚被自己肏过的湿软甬道中享用起来。阿拉贡没法再装睡,只好睁开眼睛,埋怨地剜了他一眼。

他的学生倒一点不害臊,凑过来亲了亲他,语气欢快得像只百灵鸟:“早上好呢老师,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如果不是一大早就要挨操的话,阿拉贡会同意他的话。

14 莱格拉斯灵巧地翻到了他的上方,把他的腿架在自己手臂上,借着这个体位,本就粗长的性器轻易滑入了更深的地方,顶得他喘不过气。阿拉贡被干得几度求饶,希冀对方能允许他休息一会,别那么快,又那么深,他一副老骨头实在吃不消了。

可他双手攀在莱格拉斯肩头,双腿亦被挂在对方手肘处,整个人都彻底地对着他的alpha敞开了,这种情况下又有哪个alpha会放过承欢身下的伴侣呢?

莱格拉斯享受他的呜咽与祈求,那是自己能力的证明,但他不予理睬,反而更过分地玩弄对方。后来甚至逼着阿拉贡坐在他那根粗壮物什上面,而他握着年长男人虚软无力的腰肢,兴致盎然地往上顶弄。

阿拉贡错觉自己被钉在了什么刑具上,即使勉力坐起来一些尝试摆脱,却又很快失力地掉了回去。而在体内霸道征伐的肉棒趁机捅得更深,把他从里头彻底打开了。

双腿分开在莱格拉斯身体两侧跪坐着,久了膝盖便酸痛难忍,还要被这样游刃有余地狠肏,没过多久阿拉贡就放弃了挣扎,趴在他的alpha胸膛上小声啜泣起来。

莱格拉斯吻他的耳尖,问他怎么哭了。

“我不想动了……好累……”他迷迷糊糊地说着。

莱格拉斯从善如流地安抚道:“好的,老师,您别动了。”

他转而握着阿拉贡的大腿,把人微微抬起来,又松手让他自己落下去。的确不需要他再动了,但仍教他没法逃脱那又热又硬的肉杵。他被干得小声尖叫,从未如此强烈地领教到年轻人的坏心眼。

但他又能做什么呢?他早就把自己交出去了,心甘情愿,满心欢喜。在莱格拉斯细碎的、柔情的亲吻中,阿拉贡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基本上,他们在床上胡天胡地了一整个上午才歇下来。阿拉贡收拾他们俩散落在地的衣裳,埋怨莱格拉斯弄坏了自己最喜欢的衬衫。

“说实话,我看不出它跟你其他衬衫的不同,”莱格拉斯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它们都是白的。”顿了顿,又调侃道:“或许这就是为何您是艺术家,而我不是。”

“别再用敬称了,”阿拉贡揉乱他的头发,为他的巧舌如簧感到无可奈何,但又觉得颇为可爱,“我可算知道,你打心眼里没把我当老师呢。”

“您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我明明打心眼里尊重您。”

“那我还真是从没见过你这样不听老师话的学生。”阿拉贡开玩笑,顺手捏捏他的耳朵,又忍不住吻了吻他黄金般闪耀的秀发。

“怎样才算听您话呢?我觉得,让您快乐才是真正的尊重您,毕竟您总是嘴上说一套,身体却是另一套意思。别欺负我这可怜人了。”

阿拉贡被他暧昧的暗示击败了,只得摇摇头认输:“好吧,你确实是个好学生。”

“不过,我拜您为师的目的,确实不是为了学习。”莱格拉斯话锋一转,忽然轻巧地说出了自己的秘密,“我只是想追求您而已。”

说罢,他有些心虚地挠了挠耳边散开的金发。

15 “这又是什么意思?我想我们之前从未见过。”阿拉贡愣了愣,情不自禁地向他的学生靠去,两个人脸几乎贴到一起。他的alpha年轻、美丽、强大,但此时此刻对他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脆弱。

莱格拉斯沉默良久,才坦白道:“三年前我翻父亲的旧相册,里头有您不少照片,光是看照片我就爱上您了。这么说您一定无法理解吧,不过那个时候我觉得,您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伴侣。”

“然后呢?”他的话语摄住了阿拉贡,不觉追问下去。

原本以为自己之前求而不得,已足够苦楚,却没想到他的心上人远比自己痛苦得深、痛苦得久。他不由得假设,若三年前是自己看到了莱格拉斯的照片,那么想必会是完全不同的故事。

他没有忍受三年可望不可得的单恋,或许是一种幸运,但从另一个方面想,他何尝不渴望能更早遇见莱格拉斯呢?如果能更早地遇见自己的命运,即使是悲哀的单相思,似乎也强过孤独地捱过一段没有对方的时光。

“然后我找父亲问了您的名字,想方设法查到您的住所和画廊,之后我经常去看您。当然,您不知道。您看,画廊门口有那么几棵大树,足够我藏身。我就这么看了您三年,起初您和阿尔温在一起,我等着您分手,后来您真的分手了,我却也不敢告诉您。我害怕会吓跑您,一个偷窥您、跟踪您的人,正常人都无法接受吧。”

说到这里,莱格拉斯忽然停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望向阿拉贡,迟钝地慌张起来:“其实现在我也不知道,您听完这些会不会想离开我呢?但我觉得您有权利知道这一切,之后无论您作什么决定……”

他说不下去了,眼眶通红地看着阿拉贡,仿佛受审罪犯等待着最高法庭的判决,而他等待着阿拉贡的判决。

阿拉贡简直无法忍受这种神情在他深爱的人脸上出现哪怕一秒,他立刻捧着莱格拉斯的脸,充满柔情地吻了他。

“我的莱格拉斯,我永远不会离开你。而且我确信,如果我们异地而处,我也会忍不住偷窥你、跟踪你的。不过,考虑到你还未成年,或许我会因此被抓进监狱呢。”他笨拙的自嘲逗乐了他的学生,莱格拉斯终于又露出了笑容。

“后来……大概也就是两三个月前,我父亲发现了我跟踪您,我只好把一切都跟他坦白了。他就安排我来找您学画画,所以说,确实是为了追您才来的。”

“那我必须感谢瑟兰迪尔了,”阿拉贡笑眯眯地同他撞了撞额头,“感谢他让我遇见你,我的缪斯,我一生所爱。”

“老师……您这么夸我,害我都脸红了。”莱格拉斯双颊嫣红,一点儿没有平常撩人时的气势,软得像只露出肚皮的猫咪。

“脸红也很可爱,”他的老师发自内心地感叹,“当然,我对你的所有评价,你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话间他们越靠越近,两片唇终于紧贴在一起。

“所以,你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不准糊弄我。”

——我想要你真正的爱。

莱格拉斯笑着说:“可我已经收到了最想要的礼物。”

END.

本来想搞个车结果写这么多长实在是各种意义上的心虚,下次争取让他们在原作背景里认真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