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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do】 1[名字] 在Mark的童年记忆中,他的父亲的身后总是跟随着一名沉默的青年,起初Mark以为这个青年是父亲的助手。虽然父亲总是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不过这个青年偶尔也会出现在家里的其他地方,这时刚刚放学回家的Mark会和他打个照面。 “爸爸呢?” “扎克伯格先生还在实验室。” 青年坐在沙发上,阳光斜射进来正好洒在了他的身上。那时候的Mark就觉得这个“人”跟自己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但是又不能准确地说出存在着差异的地方。 “为什么你不在他身边?你不是他的助手吗?” “助手?”青年睁开了眼睛,正视着Mark,“扎克伯格先生从不需要助手。” “那你又是什么?” “我是机器人。” 说完,青年就撩起了衬衫的下摆,衣料下面并不是Mark所想的人类细腻的皮肤,而是金属质地的硬壳,只是勾勒出了人类的形体而已。 那时候的Mark对于机器人的认知也仅限于家政机器人、自动售票机器人这种较为低级的机器人,尽管智能机器人也接触过,但像眼前这个青年一样拥有大部分和人类相识的地方的仿真机器人还是从未遇见过,并且照他的说法,他还是被自己的父亲给创造出来的。 “那你有名字吗?” “扎克伯格先生说试验体不是人类所以不配拥有名字,所以他叫我W313,因为我是三月十三号那天拥有了意识,加上我是W型号的机器人。” W313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的在向Mark做自我介绍一样。 “那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 那时只是心血来潮要给青年取名字的Mark只是将他当做了一个刚刚被自己发现的神奇小动物,急于给他取名字也是因为自己的孩子心性,但青年不一样,在听到年纪尚只有九岁的Mark说出这句话后全身的神经像被调动了起来,如果用人类的词汇来形容,那种情绪应该就是喜悦与期待。 “以后我就叫你Wardo!” Mark兴奋地在沙发上左右晃了晃身子,Wardo却用手指抠住了沙发的扶手边缘,他清楚自己此刻的动作,他脑海中的知识告诉他,当人类的情绪过载时往往会通过一些方式来维持情绪的平衡。 而现在他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了,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正在一步步迈向人类呢? 2[作画] Mark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极其不擅长应对老师布置的美术作业。 老师曾调侃地对他说,“现在会自我创作的机器人不多见吧,说不定Mark你就是机器人哦。”Mark竟然还被唬住了,回到家后颤颤巍巍地用水果刀划开了自己手臂的皮肤,看到有血流出来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才不愿意当机器人,不能拥有自我意识,有什么好的。 “你在流血。” Wardo能活动的范围再一次扩大了,反正是不再仅限于实验室和客厅了,他自身不知道为什么扎克伯格要这么设定,他只知道当他躺在试验台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的时间里扎克伯格又对他的身体做了一些改动。 “因为我是人类。” Mark用手按住了伤口,这本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语,但Mark抬起头时却看到了Wardo轻轻皱着眉毛,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表情。Mark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后来又觉得自己大可不必如此。 内疚的情绪是对人才可以产生的,对机器却没有必要。 但是...... “你会画画吧?” 在Wardo替Mark清理伤口并贴上创可贴的时候,Mark盯着Wardo垂下的眼睫毛说道。扎克伯格把Wardo创造得太好了,以至于让Mark都产生一瞬间的错觉,然后就试图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刚才言语上的过失。 “嗯?这个...” 在Wardo的脑中,有些人类是天生就具有非凡的作画能力,但有些人类是在长年累月地学习后才会作画的,但它们都具有自我创作的能力,不是描摹也不是复制脑中的景象,只是随心所欲地创作。 “来试试吧。” 当Wardo坐到Mark的书桌前时,双手甚至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直到Mark将一支彩笔放到了他的掌心里他才自然而然地摆出了一副即将要作画的样子。 “你有什么想画的吗?” Mark站在旁边,用一只手撑着脸颊看着Wardo有些紧张的样子。 “我不知道。” Wardo并不是在隐瞒什么,他目前是不会撒谎的,他除了在实验室里协助扎克伯格完成实验和躺在实验台上以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盯着某个地方发呆或是浏览以前的记忆,不过这两者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他实在是没什么作画的欲望,或者说他没什么欲望。 “你有做过梦吗?不对,你平时会睡觉吗,我应该先这样问你比较好。” “我会休眠的,但还不会做梦。” 说着Wardo又垂下了头,眉头又微微蹙起了,一副失望的样子。 “什么叫不会做梦啊,你又不是——” 话说到一半,Mark就顿住了,他原本想说“你又不是机器人”,但Wardo不是机器人是什么。做梦对人来说是本能,但对于Wardo来说是一项未知的技能,扎克伯格没有赋予他这个能力,他就不能自我拥有。 “不是什么?” Wardo歪着头看他。 “没什么......算了,我自己来吧。” 最后还是Mark自己完成一副作画,线条什么的都乱七八糟,但还是能大致看出画了些什么。 一只小机器人以婴儿在母胎里的姿势蜷缩在一个蛋壳里。 “这幅画有什么寓意吗,Mark?” “没什么。” 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打心底里的希望他家里那只机器人能做一个完整的梦。 3[月光] 夜晚的时间,Wardo大多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休眠的。扎克伯格在他最初拥有意识和行动能力的时候对他说他得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到房间,也就是夜晚大家都入眠了的时间,起初Wardo以为是自己必须为自己充满能量,但随着扎克伯格对他身体的改造,他渐渐发现自己补充能量的时间从一晚缩减到了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休眠的时间减少了,但清醒的时间却增多了。 门锁了吧? Wardo走到门前,缓缓的将手搭在了握把上。 扎克伯格先生没有说过自己不能出去吧,但那是命令吗? Wardo慢慢地压下了门把手,没有警报响起的声音。 就算是命令我也可以选择违抗。 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开了。 Wardo的房间是紧挨着实验室的,一同修建在地下,没有窗户,只有幽幽的灯光映照在楼梯的墙壁上。从楼梯走上去就是客厅,盈盈的月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月光。Wardo总觉得这很新奇,就像他第一次见到阳光一样。 “原来你也做夜猫子吗?” 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是Mark的声音,虽然他正在经历变声期声音沙沙的但Wardo还是能立刻就听出来。 “我明天可不会去学校。” 现在的Wardo已经能灵活自如地和Mark对话了,哪怕是玩笑话也可以轻松地接下来。 “我以前一直梦想着能够在家通过网络和学校同步上课,但是哪知道老式的教学方式还在继续。” Mark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脖子上还挂着无线耳机,Wardo想他肯定是又在熬夜打游戏了,不过人类小孩在这个时期总是这样,虽然Wardo没有所谓的青春期。 “是新出的那款游戏?” “你有兴趣?” Mark依靠着冰箱,撕开一盒牛奶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往下咽。Wardo记得扎克伯格对他说过他现在身体已经能够进食了,只是他还没有尝试过,他也不会出汗,所以没有机会尝尝自己的汗液是否是咸的。 “还是说你对我手里这盒牛奶更感兴趣?” 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太过直接的Wardo赶紧把眼睛抬了起来,然后就看到笑嘻嘻的Mark。 “我有表现得很渴吗?” “水分对你来说你多余的,虽然摄入一点你也不会死机,但我觉得你只是很想知道牛奶的味道吧。” 从Mark升入初中那时起,他就开始关注Wardo身体改造的状况了,就算他直接进出实验室,扎克伯格也不会多说什么,不过只能看不能碰。 “那给我也尝尝吧。” Mark耸了耸肩然后把牛奶递给了Wardo,换做是几年前,Wardo应该只会说“可以给我尝尝吗?”,不,或许他连这种想法都不会有。 那到底是Wardo自己的想法还是扎克伯格编写进去的程序呢,Mark盯着Wardo的动作若有所思。 “味道怎么样?” “无法形容...就是牛奶的味道吧。” 这个回答把Mark逗笑了,然后他又迅速地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黑咖啡。 “喝这个吧,有比较才会有判断不是吗?” 对于Mark,Wardo总是放心的,这种信任从Mark给Wardo取名字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产生了。 “我不喜欢这种味道。” 说着Wardo还吐了吐舌头。 “那牛奶呢?”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吧。” “你也会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呢。” Wardo听到这句话也一愣,什么时候自己的对于事物的定义开始模糊起来了呢。 “模棱两可不好吗?” Wardo没有反问的意思,他只是单纯的好奇Mark为什么会这么说。 “有些时候是有好处的。” 就算Mark是比Wardo要复杂的人类,但他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初中生,所以Wardo要继续将话题深入的话,他可就无法回答了,所以他推着Wardo上了楼梯。 “别问这些有的没的,陪我打一盘游戏吧。” 好在Wardo似乎意识到了Mark也还只是个孩子,还无法解答他的疑惑,所以就随从地来到了Mark的房间。 “我是不会疲倦的,但你要是很困就睡吧。” 在游戏打到一半的时候,Mark眼看着就要倒在床上了,在Wardo说完这句话后才无所顾忌地倒了下去。 房间又重新陷入了寂静,但Wardo可以清晰地听到Mark浅浅的呼吸声,还能看到Mark缓慢起伏的单薄胸膛,但Mark还会长高长壮。Wardo将手指凑到了Mark的鼻下,是湿热的呼吸,他却没有。再然后他将耳朵贴到了Mark的胸膛,仔细聆听骨肉下沉重的心跳声,另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那里什么都没有。 朦胧中Mark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上,但却没有一丝压迫感。虽然姿势怪异,并且不知道Wardo用意何在,但Mark还是没有推开他。 4[吞咽] 在Mark升入高中之后,他并不像他的同学那样拿着父母给的钱给自己买一辆跑车四处兜风把妹,而是窝在家里自学大学课程。 “你在学校和同学相处的不好吗?” Wardo随口那么一问,手里是一份冰淇凌,至于他能够进食这件事,还是他主动向扎克伯格提起的。 “扎克伯格先生,你能帮我做到咀嚼和吞咽吗?” 扎克伯格没有拒绝,甚至是欣然接受,像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我受够那种学校里所谓的同学关系了。” Mark如是说道。扎克伯格是有名的企业家虽然自己在私底下做着科研活动,所以Mark就读的学校也是聚集了许多上流社会人物——的子女,所以Mark才厌恶。 “你比那些那些家伙像人多了。” Wardo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就把手里的冰淇淋颠倒了。 “那你大学想学什么方面的专业?你现在这么努力总得有个方向。” Mark抬起了头,不像是思考的样子,而是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暂时不告诉你。” “你还卖我的关子。” Wardo丢下手里的空盒子就往Mark的那个方向扑了过去,Wardo这样跟他玩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Mark已经学会怎么抱着电脑躲避和回闪了。 “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机器人啊。” Wardo也只是扑了几次都扑空了后就放弃了,重新侧躺回了Mark的床上,他们现在更像是一对高中同学,在炎热的夏天躲在开着冷气的房间里。 “说不定我就是。” “不好笑。” 接着是一段时间的沉默,无聊到Wardo都要睡着了。 “唔——” 一个哈欠声,发出这个声音的Wardo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但Mark却一下就坐直了。他缓缓地转过头,发现Wardo被手撑着的脑袋一点一点的,随时都有可能摔到枕头上。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扎克伯格已经把Wardo改造得如此贴近人类。 5[愿望] 扎克伯格在以前就经常制造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那都不是像Wardo一样的仿生人,只是一些低级的机器人。扎克伯格并不像YouTube上那些热衷于展露自己的创造力的创造狂魔,他只是默默地在家里的地下实验室做着些稀奇古怪的实验,既不用于盈利也没有一些实际的用处,像是为了创造而创造一样。 父子俩平时的交流很少,加上Mark也逐渐向成年靠拢了,便更是交流的少了,偶尔说上话也只是饭桌上的一两句寒暄。 只是今天,在Mark十七岁的生日的晚上,他主动开了口。 “你看到最近的新闻了吗,说是研究出了有史以来智能程度最高的仿生人。” “还参加了访谈节目的那个吧。” “对。” “你觉得呢?” “我觉得Wardo远在它之上。” 听到“它”时,扎克伯格罕见地笑了下。 “话说的没错,但即便是Wardo,也还处于测试阶段,他不能和那些低级的机器人一样出现在街头,‘三大定律’*对他是无效的。” “因为是无效,所以他注定只能待在家里,哪怕他已经做到能和人类一样的事了,是这样吧。” Mark的语速飞快,语气也夹杂着怒意,就他自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生气。他只知道,再过一个夏天,他就要远离Wardo去往大学了,他甚至不知道扎克伯格所谓的测试如果Wardo没有通过会得到怎样的处理。 他已经无法把Wardo当做一个机器了。 “我说过‘三大定律’对他无效,这也就说明了我并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只会服从人类命令的机器,但这同时也增加了风险,因为你无法把握他的思想。” 意思已经很明白了,Wardo目前只能被困在家里,是因为他的心智可能尚未成熟,他的动机也尚不明确。 还是那句话,谁又清楚Wardo不是假装和Mark交好以便逃出去呢。 “那你为什么还要创造他。” Mark恢复了平静,盯着坐在对面的扎克伯格。 “他这样的“人”迟早会被创造出来,只是我喜欢先于其他人一步。” Mark的傲慢在一定程度上是遗传了扎克伯格的基因。 “是怎样的测试?”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应该很快就会猜到。” “我也被计划进了测试?” “是。” “测试不通过,他会被注销吗?” “他的‘大脑’会被取出来永久保存。这个测试也并不是没有时间限制,截止时间就是你步入大学那天。” 其实那也与“死亡”无异了。 “我吃完了。” 说完,Mark就想离开这家只有主厨是人类其余都是机器人服务员的餐厅了。他小跑出餐厅时,门童伸出机械手臂为他开门,脸上挂着的也是重复了许多次的微笑。 Mark讨厌这些被设定好了的东西。 Mark并不是没有有看到停放在家门口的新车,那是扎克伯格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但是Mark也只是瞟了一眼就走到了门前,系统识别出Mark后就自动开门了,门后站着Wardo。 一时间,Mark先是想到扎克伯格之前说过的话,‘你无法把握他的思想’。 “你等了很久吗?” Mark低下头问道。 “没有很久,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先回来一步。” Wardo微笑着跟在Mark的身后,期待着嗅觉灵敏的Mark能察觉出空气中弥漫的蛋糕香气。在Mark说出“你做蛋糕了吗?”这句话后就笑得更开心了。家里的灯在下一秒全部都熄灭了,Mark立刻想到,Wardo现在想要操控家里的灯光总系统应该是很容易。 那刚才如果我回来的晚了几步,那Wardo是不是就———— 这时,一缕烛光在黑暗中出现,Wardo捧着一个蛋糕缓缓地从厨房走到Mark的面前,嘴里还唱着生日歌。 什么念头都打消了。去他妈的刚才在餐厅里说的鬼话。 眼前的才是Wardo。 “你在外面许过愿了吗?” Wardo的眼睛在烛光的照耀下异常水润,像是烟花绽放在了湖水里。 “我从十岁起就不再吹蜡烛许愿了。” 连Mark都不知道他此刻的语调有多么柔和。 “那你今晚可以把之前没许过的愿望全都补起来。” 烟花落进了水中,盯着那双眼睛,Mark也溺了进去。 “好。” 黑暗的空间里,Mark闭上了眼睛,他知道Wardo的眼睛里现在只装着他一个人,从那一刻起他的愿望也只有那么一个。 6[两性] 说来也奇怪,扎克伯格家除了客厅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外,其余的房间都是没有窗户的,只有通风扇交换着内外的空气。也正是因为这样压抑的环境,才让Mark不得不自己动手卸掉自己房间内的通风扇开出一扇隐秘的窗户,当然这都是在扎克伯格察觉不到的情况下进行的。 在初三的时候,Mark经常在夜里偷偷翻到外面去,不是约会,也不是去飙车,他那时尤其喜欢去地下的搏击俱乐部,不是人和人对打,而是机器和人对打。那家俱乐部虽然门口挂着未成年人和没有身份标识的人免进,但其实是只要交钱就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Mark偷跑进那种地方一是因为喜欢看拳击,二是因为可以下赌注,Mark人生中第一部属于自己的改装电脑的钱就是从这里来的。 那确实是个混乱但是使人亢奋的地方。 “所以你是在邀请我吗?” 听完Mark是怎样没触发警报装置并且撬开通风扇,又是怎样躲开俱乐部守卫的视线一分钱没花地混进去后,Wardo靠着Mark的书桌俯视着他道。 “我不觉得你会说‘不’。” Mark回答的游刃有余。 “但我觉得你现在的身高和体型已经不能和你十五岁的时候相比了吧。”意识是,如果我们还要从通风扇那你爬出去的话,那也太勉强了。 “你以为我刚才对着电脑在做什么?” Mark微微勾起了嘴角,因为在他说出这句话后,Wardo立刻就猜到他干了些什么,并且眼睛中迸发出惊喜的火花。 “我觉得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期待着被带出去散步的狗狗。” “那我是不是该开心地绕个圈,再跳起来用鼻子蹭你的脸?” “我不反对你这么做。” 玩笑过后,Wardo就在Mark的房间里换上了一套衣服,那还是Mark给他买的,一套休闲西服。Mark坐在椅子上,而Wardo就站在他的对面脱下原本的衣服。 原本的裤子是系裤带的,裤子本身也很宽松,所以在解开裤袋后,裤子就自然地滑落堆积到脚踝处,而上半身也已经赤裸。 在这之前Mark从未见过Wardo的裸体,所以一直觉得Wardo应该是“无性”,但垂在Wardo腿间的那个东西像是昭示着一些什么信息。 他是可以和人类发生关系的。 无可否认,Wardo被设计得很好,细腻的皮肤以及柔韧的肌肉,瘦但是不会干瘪,仿佛那一层仿生皮肤下就是鲜活的血液和骨肉。 这样的身体,是男女都会迷恋的身体。 “你确定不穿内裤吗?” Mark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而不是喉咙发紧的样子。 “不穿会怎样?” Wardo望向他,Mark被这样的眼睛盯着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会怎样呢?如果是正常的状态还好,不过一旦勃起,那里的轮廓会被看得一清二楚。 但Wardo的阴茎到底是摆设还是真的有用途呢?这样的问题对于Wardo来说简直是亵渎,所以Mark没有问出口。 “正常的人类都会穿。” “那我也要。” 于是乎,Mark从柜子里找了一条新内裤给他。就在Wardo抬腿的时候,Mark又不自觉地将眼神瞟到了Wardo的腿间,他以前还真没觉得男人的生殖器官对自己有独特的吸引力。 也许是没有接触过外界的缘故,Wardo的羞耻心似乎很弱,他知道Mark正在盯着自己,但也一样将膝盖抬得很高然后穿上裤子,像是刻意展露自己的私处一样...... 这时Mark才注意到,Wardo是没有阴囊的,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裂缝。 在Wardo换衣服的过程中,他会时不时地瞟一眼Mark,其实他是在意的,在意Mark对他这幅身体的看法,所以在Mark将视线投注到了地板上的时候,Wardo内心没由来地一阵失落。 “走吧。” 换好衣服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大部分的人在这个时间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但对于地下的人来说生活才刚刚揭开帷幕。 7[梦里] Mark的梦境里是从来没有声音的,所以他只能靠脸辨别那个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是谁。那个人背对着自己,一只手在身前不知道是在揉搓着什么,而另一只手被Mark本人握着手腕固定在腰后,他伸出手揉捏着臀肉下身还在用力地往前挺刺着。 他插着这人的阴道。 这个想法闪现在Mark的脑子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他只觉得自己快要射了。 一阵潮湿包裹着Mark的下体,他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就在他醒来之前,身下的人缓缓地把头侧了过来,是他熟悉的脸。 这是继Mark十五岁那年之后第二次在睡梦中遗精,对象是名叫Wardo的仿生人,此刻他正躺在距离自己并不远的房间里休眠。 在Mark醒来后,他对着自己已经湿掉的裤裆发愣,还有几个月就要十八岁的他比十五岁第一次梦遗的他还要不知所措,这可能是因为Wardo高潮后的脸依旧停留在Mark的脑子里,这似乎在提醒着他:你对着一个仿生人起了性欲,并且在梦中奸了他。 或许你们都是心甘情愿的,他并没有反抗不是吗? 或许你该去问问他,你不也觉得Wardo喜欢你吗? 你已经收到大学的提前录取通知书了,但你仍旧不知道测试的内容。 扎克伯格那样设计Wardo的身体不会是无意的,你也知道他什么都可以做出来,究竟是他太胡来,还是你太懦弱? 你一直保持着原地不动的姿态,迎接你的就是他的死亡。 ...... 无数的声音拥挤在Mark的脑子里,吵得他脑子都快要裂开了,不过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长出了一口气后,Mark拿上了一条干净的内裤走出了房间,走到走廊上的时候他随意往楼下看了一眼,Wardo正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不知道是假寐还是真的在休眠。看到那张脸,Wardo就会想到几分钟前出现在他睡梦中的那张脸,只是出现在那张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 在卫生间里把内裤脱下来后,Mark才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自慰过了,所以内裤也变得黏黏糊糊,让Mark根本不想动手去洗干净它,干脆扔在了垃圾桶里。 仿生人的那个地方......真的会产生快感吗? 这么想着,Mark全身再一次燥热起来,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他又不得不转身进入浴室里。 而在Mark待在浴室里的那段时间,Wardo已经从楼下走到了楼上,他根本就睡不着,不如说他这段时间都没有睡好过一次。 Wardo还记得Mark开车带他去拳击俱乐部的那个夜晚,严格来说,Wardo能做到过目不忘,但是那天晚上他下的赌注赢了几次输了几次在他的记忆力已经模糊了。 “你会醉吗?” Mark说这种话,然后提来了各式各样的酒水。 “我没有试过。” “那就试试。” 像是为了检测Wardo会不会醉一样,Mark一直在灌他喝酒,虽然自己也喝了不少,不过直到最后Wardo还是没有喝醉,但Mark已经醉得快要站不住了。 “厕所...” Mark挂在了Wardo的肩膀上,低着头小声说道,Wardo也是把耳朵凑过去之后才听清他在说什么,而且在Mark湿热的呼吸喷到自己的耳朵边时,Wardo的身体居然颤抖了一下。他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就像是啤酒的气泡在口腔里炸裂开来的感觉一样,不过这种酥麻感扩散到了全身。 在走进厕所之前,Wardo只觉得厕所只是个厕所,但在亲自走进地下俱乐部的厕所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视线收到了冲击。不仅有男人和女人混在男厕里搞,更有男人和男人在洗手台就开始乱搞,Wardo震惊之余还是用眼睛瞟了一眼洗手台的那对男男,一个被压在洗手台上一个站在后面用力地顶撞着。 “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做爱啊...” Wardo对着埋着头的Mark说,其实他的这句话更像是在询问。 “可以,甚至比搞女人还要爽...” Mark没有多想就回答了,事实是他也无法多想,现在的他比平日里要坦率的多。 “怎么做呢?” Wardo把Mark扶进了厕所里,把门关上后自己站在Mark的侧面,低头看着Mark把那根掏出来对着马桶。 “插后面...怎么,你想试试吗?” Mark的语气和刚开始让Wardo喝酒的语气一样,但是Wardo却觉得Mark的话别有深意,他现在还不能做到脸红,但是他的身体已经非常热了,加上外面此起彼伏的吟叫,他的身体里的部件就快要因为过热而失灵了。 “可是...我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 Wardo也意识到自己跟Mark的不同之处,换衣服时的从容和淡定都是装的,他只想让自己没那么难堪罢了。 “啊...你是说你同时具备二者的性器官吧。” “嗯...” “所以你才不是人类嘛,人类不会像你这么完美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Wardo勇气,在Mark说出这句话准备出门时,Wardo拉住了他的手腕,甚至带了一点力道把Mark往自己这边扯。 “你真的想试试吗?” Mark也不会任由自己被拉过去,而是一掌按在了Wardo的身侧,贴过身体压着Wardo,呼吸的交错不过近在咫尺。 “我——” 醉酒之后的Mark不仅言语上十分直接,就连行动也变得十分大胆,他直接吻住了Wardo的嘴唇。 一秒。 两秒。 三秒...... 大约过去了半分钟,Wardo才敢把眼睛睁开,这时Mark已经靠着他睡着了。 或许在正常人眼中,这真是一次糟糕的接吻经历,但在Wardo看来这却是十分美好令人兴奋的,他以前想过,却从来没想过会实现。回去之后他甚至在自己的房间试着将手指插进肛门里,但是他怎么搅动没法产生快感,就连阴茎也没办法好好的勃起,在Wardo的潜意识里他一直默认自己是男性,尽管自己拥有女性的阴道,所以在接下来的数次尝试里,他都没有去抚慰那个窄小的肉穴。 更令Wardo沮丧的是,Mark已经完全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了,而Wardo还在期待着第二个吻。 Mark从浴室里出来经过卫生间的时候发现Wardo正站在里面,对着垃圾桶发呆。 “Wardo?” Wardo这才回过神,转过头看着头发还在滴水的Mark。 “为什么垃圾桶里会有条内裤而且看起来还是湿的?” 过了这么多年Wardo已经并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还要Mark教的机器人了,他猜测到内裤上面是Mark的精液了。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刚刚才平息了燥热现在春梦里的做爱对象就出现在眼前,任谁都不能淡定地接话。 “Mark你自慰了?” 想要直接无视掉Wardo问题的Mark笔直地往自己房间走去,但Wardo却硬要跟在后面,就算Mark走得再快Wardo还是闪进了他的房间。 “你能不能帮帮我,Mark。” 最后这声“Mark”说得简直像是求救一样,Mark皱紧了眉头,他现在清醒无比,连同在俱乐部厕所的那个吻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Mark的脚步骤然停住,但依旧没有回过头,比起不愿直视Wardo的眼睛,他更像是不敢直视。 Wardo被Mark突然的严肃语气搞得一愣,随后才慢慢地重复了那句话。 “帮我...自慰...” 仿生人拥有了人的欲望,所以他想要什么都会直接明了地说出来,这是他的闪光点,但也会是他的弱点。习惯了人类那套虚与委蛇的交往方式的Mark对于Wardo的毫无掩饰的热情,与其说是无法拒绝,不如说是十分受用,只是他还不习惯像Wardo那样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欲求。 “那你脱掉吧。” 就在Wardo以为Mark是要拒绝的时候,Mark先是出了一口气,像是认命一般,无奈却又满足。 “没有自己试过吗?” Mark扶着Wardo的膝盖轻轻用手指的关节蹭了蹭Wardo光洁的私处,想到扎克伯格在设计Wardo的外观的时候肯定不止一次用手触碰过Wardo的皮肤,Mark就觉得十分不甘心。 “试过,但没有感觉。” “那是你方法不对。” 接着Mark就往掌心里吐了一口唾沫,润湿了Wardo柔软的阴部。 “我不喜欢那个部位。” Wardo把手搭在Mark的肩膀上,头也跟着低下看着Mark的手指是怎样伸进那条窄缝,明明平时怎么触碰后面和阴茎都不会湿润的地方,在Mark的触碰下竟然开始分泌出粘稠透明的液体。 “是不喜欢还是不习惯?” 还只是触摸了一下外阴,Mark的手指就已经被流出的体液沾湿了,他甚至想把手指放进嘴里尝一尝,尝一尝Wardo的味道是否跟正常人类一样。Wardo的生理反应让他觉得兴奋又惊喜,脚趾微微蜷缩着,腿根处的筋肉也因为时进时出的动作而不断抽搐。 “我不知道...因为感觉很奇怪,我这样的身体...” “操起来会很舒服的,双方都是。” Wardo一时间竟然想问Mark是不是又喝醉了,因为这种话只有在他喝醉的时候才会对Wardo说出口。 ‘所以你才不是人类嘛,人类不会像你这么完美的。’Wardo又想起了这句话,然后把脸靠在了Mark的肩膀上。 “自己摸一摸前面,然后我会用手指干你。” Wardo觉得自己快要短路了,他喜欢这样的Mark,所以乖乖地用手包裹住自己湿滑的阴茎然后上下撸动起来。 “唔啊...” 原来真的是Wardo自己的技术太烂了,Mark往自己体内伸进了中指和无名指,光是简单的抽插就让自己前面硬的不行,他的大腿内侧的肌肉已经抽搐得不行了,但是Mark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所以自己不能合拢腿。 “你想夹紧就夹紧吧,怎么爽怎么来,我都会帮你的。” Mark全然是破罐子破摔的姿态了,他也是现在才知道满足对方也是会让自己愉悦的。 “Mark...吻我吧。” Wardo勾住了Mark的后颈,自己把脑袋凑上去索吻。Wardo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同时也是因为清楚Mark会对他做什么才肆意妄为,就好像理所当然一样。 “你很喜欢我吧。” 在嘴唇贴在一起之前,Mark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明明是询问,却说得像两个亲密的人分享心事。 “喜欢,做梦都喜欢。” 在很久之前,Wardo就会做梦了,虽然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但是他一直都记得住那是Mark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在路上,周围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我也是。” 8[痕迹] 那个夏天Mark带着Wardo做了许多他之前都没有做过的事,之前还是夜晚偷偷带着Wardo出去,但是到后来就愈发明目张胆了,甚至会当着扎克伯格的面和Wardo一起出门,连招呼都不会打。 “你知道为什么许多恋人选择在摩天轮上升到最顶部的时候接吻吗?” Mark坐在Wardo的旁边,看着外窗缓慢移动的风景,而Wardo同样看向远处的天际,Mark即将要去的地方比天际还远。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接下来肯定要吻我了。” “怎么你的直觉用在我身上总是很准?” 结果两个人不仅在最高处接吻了并且一直吻到了结束,还是游乐园里的工作人员敲门才中断了两人的热吻。 摩天轮永远都不会过时,几遍游乐园里的其他娱乐设施都更换成更为先进的设备,但搭乘摩天轮的人依然很多,哪怕是拄着拐杖的老夫妇。Wardo只是安静地看着周围走动的人群,就好像自己也变成了他们其中的一员。Wardo很清楚,如果没有Mark,他是不会这么从容与自然地踏入外界的,他甚至连推开自己房间的那扇门的勇气都不会有。 但他也知道,自己再怎么融入人群也不会变成人类。和Mark天天黏在一起的这两个月他不仅是感受到了人类情感的丰富与其中的快乐,他也看清了自己缺失的那部分。 他并不想一直把自己栓在Mark的身上,对现在的Mark来说,自由和爱情是同等重要的东西,因为他已经拥有了自由。他下个月就要飞往另一个城市了,泡影一般的回忆也会消散在另一个城市的空气中。 Wardo只想让自己变得更像人类一点,他想变得会老去,甚至有想过去找扎克伯格让他帮自己一把,但Mark不许。 “你以后别去他那里了。” “为什么?” Mark没有告诉Wardo关于测试的事,但他依旧记得扎克伯格说过的那些话,只要测试不通过,Wardo就会被注销。Mark也不想让Wardo知道其实自己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注销掉的试验品,这样会让Wardo难过。 “我不想让他对你的身体再做出任何改造,你已经很好了。” “是吗?” 那之后他们相拥在床上,Wardo还坚持让Mark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咬痕,但皮肤也只会产生一些牙齿形状的凹印,随后就会复原,只有痛感是最真实的。不仅如此,Wardo还在Mark身上留下了许多吻痕,有些地方甚至被吮到发紫。 “你就这么喜欢吻痕吗?” Mark和Wardo面对面地躺在床上,Wardo看起来快要睡着了。 “对...” 看到Wardo眯着眼睛的样子,Mark忍不住用手指搓了搓他的眼尾。 “为什么?” “为了让你记住我...” Mark的手在空中一顿,紧接着就搂紧了Wardo,像是怕他变成泡沫消失掉一样。 9[真相] “我想知道一件事。” Mark给扎克伯格打去了一个电话。 “你说。” “你什么时候就不再给Wardo脑内输入程序了?” 扎克伯格先是笑了一下,“从他‘诞生’起,他的‘大脑’就是完整的,我只是在不断完善他的‘身体’而已。” 随后Mark就陷入了沉默,就在扎克伯格快要挂电话的时候,Mark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问题。 “那测试结果是?”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那根本不是对他的测试,而是对你的测试,注销什么的都是幌子而已。” 然后扎克伯格就将电话挂断了。 脑子一下没反应过来的Mark再一次来到了卫生间,拿起刀片划开了自己的皮肤。 鲜血流了出来,自己还是人类。 不过这次,Mark竟然有些失望,如果自己是和Wardo一样的仿生人,Wardo也不会自己偷偷惆怅那么久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Mark都很忙,他好像有发不完的邮件,不是忙着接电话就是忙着打电话,反观Wardo,他只好闲得坐在离Mark很近的地方。 “你现在可以随便去哪了。” Mark能这么说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不管Wardo走到哪里都能回到自己的身边。但是对于正处在敏感期的Wardo来说,Mark的这句话就像是在委婉地赶他走一样。 “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我什么都无法做,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吗?” 说完Wardo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用这么大的音量和Mark说过话,这也好像是他们第一次吵架,虽然现在看来是Wardo单方面的。 “不、不是的,Wardo——” “如归我的视线打扰到你的话,那你叫我闭眼就好了!” Mark睁大了眼睛看着Wardo,后者以为是自己吓到了对方,但Mark想的是,原来Wardo也会生气,甚至有点窃喜。 “我可没说你打扰到我了,我只是想让你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我不想你被我的脚步束缚住。” Mark转过身,拉住了Wardo的手并且握在了手心里、 “......你不觉得我进步的很慢吗?” 怒气像潮水一样褪去,然后是歉意和内疚涌上了心头。 “看来你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天才。” “嗯?” 于是,Mark就原封不动地把扎克伯格那句话复述给了Wardo听。 “原来我被耍了?” “不只是你,还有我。” 两人都相视笑了起来。 “明天我们去看看公寓吧。” “什么?” “我把车子卖了,在大学旁边买了一套公寓。” “是我们两人住吗?” “不然?” 10[全名] Mark所在的大学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名校,所以学校里在节假日期间不光是有本校的学生,也会有并非本校的人来到学校参观游玩。 Wardo就是其中一人。 “你说过你很想看书吧。” Mark拉着Wardo的手腕行走在铺满落叶的石板路上,干枯的枫叶被他们的鞋底踩得咔嚓作响,阳光被树桠筛过,斑驳地落在两人身上。Mark总有一种错觉,两人所处的时间是几个世纪以前,校园里的时光总是安静而缓慢的,能让人感受温暖遍布了全身,像是躺在晒得蓬松而柔软的草皮上一样。 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Mark和Wardo这对,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男孩与男孩,哪怕其中一个并不是人类。 走进图书馆,Mark就对着图书管理员用眼神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回过头微笑着看了Wardo一眼。 “刚才为什么看我?” 两人挑了一个相对人少的角落,说话时也只能嘴巴贴着耳朵,Wardo可不想破坏这美好静谧的校园时光。 “那个管理员跟你一样。” “啊。” Wardo只发出了一个音节,然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跟Wardo一样的仿生人,Mark的那句话并不是字面意思,Wardo知道Mark是想对他说,他能做成的事,你一样可以。这是属于Mark独有的说话方式,也是只有Wardo能懂的说话方式。 “这个给你。” Mark从兜里摸出一张绿卡,慢慢地推到了Wardo面前,那是一张绿卡,上面是Wardo的个人信息,他都不知道Mark是怎么搞到的,什么事情对他来说好像都十分轻松。 “你有想过自己的全名吗?” 那是几天前Mark无意中问他的,Wardo却立刻就说出来了。 “你还真想过啊。” Mark打趣道。 结果现在,那张绿卡上的姓名就是那天Wardo说的,一个字母也不差。 Eduardo Saverin。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