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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w to Kill the Boogeyman   怎样杀死大恶魔      作者:taylorpotato    译者:坐品香茗  英文ao3链接: 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1165672 (只有ao3注册用户才可以打开链接)     Summary   Jim在九岁那年杀死了生命中的大恶魔,但噩梦依旧久久萦绕于心。这是一个关于背弃与复仇的故事。Jim一直把心魔深深埋藏,拒绝改变,拒绝成为更好的人。   ***     你能如数家珍般道出全身上下所有骨头的名字,更熟知哪一根最容易被折断。你对每一条大动脉的走向了如指掌。你深知掩埋尸体千万不能挖太大的洞,侦查卫星会发现蛛丝马迹。分割碎尸再丢进化粪池里算是个高明的方法。如果非要掩埋什么,垂直向下挖,在那团东西上方半米的土层扔一只死松鼠,警察就会以为,那群所谓灵敏的侦察犬不过是在刨土找食。    你知道,如果往哪个可怜虫的血管里注射一管空气,他会如心脏病发般一命呜呼。    你知道,大多数人宁可上吊自杀 ,也不愿挨枪子—— 先被击中膝盖骨,接着轮到老二,最后慢慢地失血而死。    那年,你九岁,杀死了大恶魔。     ***        有时,你看向镜子,却不识镜中人。     妈妈赠予你棕黑色的双眸,爸爸传给你黑油油的发丝,但你的笑容谁也不像——它稀薄又邪恶,冷气森森。     也许你已非人 。     世界总像一幅流动的画卷,一些事物悄悄地溜走,情绪的起伏变化泛不起一丝涟漪。     每时每刻,你不过是在受苦。     爱,恨,悲,喜,皆如镜中花、水中月。只不过是你内心正中央那个黑洞,乞求着被填满。     矮小,浓缩,体弱,聪明过人,与众不同。年幼时,这些标签是你额头上的靶子。     但到如今,做个社交变色龙好处多多。穿上花呢夹克,戴上黑眶眼镜,你看上去可亲可敬,彬彬无善。穿上V领T恤和紧身牛仔裤,你看上去就像个待操的小娼妓。     穿上 Westwood,你看上去像统治世界的幕后黑手。世界确实由你掌控。只是可怜的小蝼蚁们对此懵懂无知,世间的一切简单得令人发指。真是无聊透顶。     ***     Sebastian Moran 与众不同,他的双目深处空空如也。他会假装依恋你的体温,紧紧拥你入怀;他擅长一点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封装入瓶——几乎和你一样擅长呢。     他曾目睹你拿起厨房的钝刀,将某个可怜虫开膛破肚。他曾见过你下达斩首指令,如同谈论天气般轻松自然。     他高大,结实,强壮,不知怎地让你颇感安心。运动员般线条分明的下颌彰显饱满的力量,战场赋予的稻草色陈年旧伤焕发野性的魅力。他可以在1.8km外命中目标。     你一直在期待,他带着死神的镰刀走向你——但他智商有缺,野心不足。你奉上的机会数不胜数,但他从未下手。     也许,并非他对你一往情深,不过是自身利益使然。毕竟,你们同吃同住,无房租水电劳心,无衣食破费伤神。遇见你之前,他是时刻上好膛的猎枪,为下一顿饱饭无所不为。     他是你口中的Tiger,英勇无畏,伤痕遍体。他是掠食者,而你希望,你多么希望他能结束你悲惨一生。     但他在操你。     他把那根粗壮肥大的阴茎插入你的身体,你在蠕动,呻吟,哭喊,像个小婊子。某种程度上,这很通便。他总是让你做上面的那个,他允许你把他抓得遍体鳞伤,允许你扇下一个又一个耳光。     只有一次,他试图把你摁在下面,占有你。     那样的错他不曾再犯。   ***     Jimmy     Jimmy     Jimmy     噢是那个大恶魔的呼唤。其他人叫你little James,语气和你的父亲如出一辙。其他人也都愚蠢透顶——他们一无所知,亦不曾听你倾诉。     我不想上床,Mummy。我很害怕。他又会来找我的。他总是在你熟睡后前来。求求你,Mummy,别逼我上床。   ***      “你真他妈是个四肢不全的混蛋,”Sebastian点燃了烟,叹气道。汗液遍身,热量蒸腾,心脏狂跳,四肢发软。他总是先让你高潮。你恨死了这点。    Sebastian血流不止,胸膛上是道道抓痕——对一只小Tiger而言,这是恰到好处的点缀。他从不说,不,停下;他会说,操,继续。     如果他叫你停下,你会的。     杀人则是另一码事。乞求仁慈也好,哭号声声也罢,都徒增无趣。若你把枪抵在他头上,不论他恳求与否,结果相同。     但性呢?     在性这方面,你从未强求。     你知道被压在身下的感觉是多么不堪,你不愿意委身于任何人。     为此,你见过心理医生——好吧,是因为父亲死于癌症你才去见的(这场死亡可不是你的手笔)。说得好像那有用似的。那群人太蠢,蠢到愿意相信每一个小谎,相信你会变好。     你不可能会变好。     ***        Carl Powers压迫你的方式与那人不同,他冲你的脸吐痰,他狠狠地踹你,那挺讨厌,但不足以让你痛下杀手。     他的错误在于,把你摁到了地上。     你不介意青紫的眼眶和大大小小的伤口。它们总会痊愈。但被他困在身下的那一刻,你害怕了,心跳加速,呼吸停滞,手脚战栗,瑟瑟发抖,哀号连连,求你了,不要。     他只是在实施殴打。     但他把你摁在地面上。     面对着人行道,他的体重压在你身上。幽闭恐惧症。暗无天日的夜。诡异的笑。泉涌的泪,唰地闪过。     Carl不懂,当然他不懂。没有人知道的,包括爸爸和妈妈。     这是我们的小秘密,Jimmy,真是个乖小孩。现在,别乱动哦。     三天后,Carl玩完了。没有人会怀疑甜甜的小James,那个象棋社社长,与此有何关系。    ***    有时,你会想,如果没有这场噩梦般的经历,你会成为怎样的人。也许你天生残破,也许他打碎了你。     反正那也无关紧要。     ***     “Jim,听得见我的声音吗?Jim,没关系的,深呼吸。”     你在控制不住地发抖。冷汗,恐惧,纯净苦涩的肾上腺素。你的心从高崖跌落,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被单在你的腿上纠缠,Sebastian强壮的手臂将你紧紧环绕。     不过是又一场噩梦。     你以为,大恶魔死了,噩梦也会随之终结。但你错得离谱。随着年纪渐长,梦也愈加可怕。     这一刻,你脆弱敏感,可悲又可笑。     你把脸埋进Sebastian肌肉发达的胸膛,失声痛哭,流尽了小时候没人见过的泪。你并不信任他,但你厌倦了把一切深埋心底。这样的人生,不过也罢。     “你想谈谈吗?”他问道,声音低沉。通常,他戴着漠不关心的面具;但现在,他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忧惧。     “不,”你呛着气说。        ***        Sherlock Holmes与众不同。他更能洞悉因果缘由。这让人害怕,亦不失惊喜。     漫漫人生路,你都在渴望一个懂你的人。但你从未喧之于口。言语终究无法描绘。     也许一声长长的尖叫,才是你脑海中永远回荡的声响。     而你,只是希望有个人,打破这喧嚣一片。     所以,在最初的翩翩共舞、言不由衷、假意为敌之后,偷溜进一间肮脏的旅馆客房并非不可思议。他带枪而来,你亦不示弱。他吻了你,像进行一场审问。他很欲求不满,每一次唇舌交缠,都是无言的信息交换。     有一会,他是主导。你允许他剥去你的衣服,推你倒在床上。他伸入了根灵活的手指,你感觉还不错。适度的绅士,适度的强硬。他也很无情,滑过那个让你颤抖的位置,哪怕你不情不愿。呻吟,叹气,呼吸灼热。但之后,他尝试着爬到你身上。     这并不可怕,但你把他推走,滚过去,坐在他上面,双脚跨开。你微笑,接着缓慢地下沉,沉到他的柱子底端。一股掌控感油然而生。你试图反抗,反抗过去被征服的创伤,却深了终究无力回天。      他用双手托起你的臀。他注视着你,目光交汇,视线灼热。这可真讨厌,你以未这么硬过。     大部分的sex不过是满足基本需求,肢体交缠,相互摩擦,心跳加速,血液燃烧。Sebastian很粗鲁,而他不同,没有试图抢回主动权,只是懒洋洋躺着,任你上上下下地动作。     你在他的老二上跳弹,浅尝辄止,动作麻利,撞击令你兴奋的那个点。紧闭的双目,可怜兮兮的呻吟,空气里满溢着幸福的寂静。头脑空白。快感冲涌。你如吸食了可卡因般飘飘欲仙,亦像注射了吗啡般狂喜连连。     Sherlock Holmes皮肤苍自,棱角分明,装点着大大的蓝眼睛和柔软的黑卷毛。他的脸谈不上英俊帅气,还有些奇怪尖利。不过这很有趣,而有趣胜于美。     他泄出一声小小的呻吟,你加快了速度,在他的柱子上操着自己,呜呜的哭声与喘息相得益彰。对,对,对。他把你抓得更紧,开始向上冲刺,与你的旋律交织可谓天衣无缝,如同演奏乐章。     这场运动后的他,汗液遍体,面色绯红,那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冷漠仿佛全数蒸发掉了。你有些不安。     他呻吟:“Oh,Jim.”     一股暖流暗涌入四肢百骸,带来神奇的会心一击。通常,性彰显力量,你操别人,直到他们屈服。所谓的性不过是一场战争。但这次不一样,甚至连一场无情的交易都不是。     他没有碰你的老二,但突然间你觉得好紧,仿佛绕着极乐的边缘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于他,每一次内部的抽插不过点燃一个小火花;于你,已是星火燎原。     这不像fuking。逃离。拒绝。埋葬。     你不知这究竟像什么,毕竟,未曾经历。     也许这是一次自由落体,你掉下高台,一步步沉沦。不确定性。而地面向上冲刺生长,迎接你的坠落。     他用手环绕着你的柱体,缓缓套弄了几下。你嘴里泄露出的噪声高亢,羞耻而背德。你的身体因一次同步的释放而痉挛。快乐冲涌。白噪音颤。黏糊糊。他瑟瑟发抖,他声声呻吟。你的身体内部粘腻腻的,他的手粘腻腻的,精液铺天盖地。通常,你觉得这恶心至极;通常,你叫Sebastian去拿来一块法兰绒、清理干净。     现在,这无关紧要。你瘫在床上,咯咯地笑。他拉近你,牙齿轻轻噬咬你脖子上的肌肤,再给了你一个吻。这一次,绅士,疏懒。     沐浴过后,你回家了。Sebastian在等你归来。他知道的。但他依旧在你身侧入眠,仿佛一切仍是曾经的模样。     确实如此。     也许吧。       ***        谈不上爱情,更遑论救赎——但你知道,你是他眼中最美妙纷繁的艺术。        ***      “又要去见他?”Sebastian在沙发上发出不满的嘟喃。你走过他,准备出门,精致的西装妥妥帖帖。毕竟,Sherlock对精美物品有种不同寻常的偏好。这本是不该出现在日程表上的小小联络,可近一个月内,进行的次数可谓多矣——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俩正好忙里偷闲。   “嫉妒了?”你眉毛半挑。   “我是担心,我不认为与某个计划要杀死的人交往过密是什么好事。”   “我付钱,让你去杀人,并管好那张嘴。我不需要你的担心。”   “领了工资,就得保护你——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早就说过,Sherlock Holmes是个不利因素。”   你冷哼一声,步子不停。   Sebastian习惯了忍耐,却偏偏不懂技巧。他不知,你不想被当作动物一样操。他不知,也许有时你希望他温柔相待,性感迷人。他对枪械可比对你温柔多了。但你不会怪他。本性如此,何必强求?   你知道,挂着无表情面具的的他,比你更重情重义。   你在伤害他,从始至终。   反正你不在乎。      ***      你不知道Sherlock到底图什么,其他人的追求则显而易见——他们是性的俘虏,他们是金钱的奴隶,他们是权力的信徒。而他,也许只愿与黑暗共舞,在疯狂的小房间里挥霍时光。   但,他一定写好了游戏的结局——这是他的本职工作。他利用世人来达成目的——这是你的专长领域。聪明人济济一堂,谋略者手腕相当。   然后。      他与你相拥入眠,他亲吻你的额角,他还说你很可爱。你想,他究竟知不知道,当你热情地回吻,心下盘算的是他的死期。也许知道吧。那他怎么就不害怕呢?   ***   那年,你十八岁,是个年轻可人的小伙子,把自己包裹在灰色紧身牛仔裤里,眨着幼鹿般的大眼睛,挂着纯洁的微笑。   他在酒吧里走向你,棕褐色头发疏松又柔软。他是个瘦高个,穿着贵得离谱的西装,典型的城里人,富有,帅气——他是每一个小深柜咸湿的梦中人。   他告诉你,他叫Charlie。   你说,你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以为你没有看见他的小动作(他往你的饮料里丢了两只小白丸),你趁他偏过头时,把两个杯子调了包。   喝过一轮后,你拖着他走到街边歇脚的石头旁。 他还没坠入梦乡,以为你心甘情愿地打的送他回家。如此一来,药物发作后他更好下手。   你给了司机一个地址,离你家不过几个街区。Charlie亲了你,手肆意地环绕着你的身体。   你把他拖出车时,他沉得像头死猪。一路上没什么阻碍,但把他拖过几个街区回家还是很累人,你只好把他推进电梯里。还好,你远比外表那般强壮。你把他扔在厨房椅子上,用牛皮胶布来了个五花大绑。   接着,你静候。锁上门,关好窗,开音响,乐声美妙又激昂。没有烦人的左邻右舍,那些公寓都归你所有,有一间还横跨大厅,只不过登记在不同的名下。住在你楼上的女人是聋子,住在你楼下的男人上夜班——他23:00离开,第二天中午才迟迟归来。   你看了场电影,品了杯美味的威士忌。四个小时后,亲爱的Charlie才悠悠转醒。   首先是一声低低的疑惑的嘟囔。你关上电视,拉了把椅子,端坐在他的正前方。   “早上好!”你明媚地笑。   “什么……”他皱眉,眨着眼打量周围陌生的环境。紧接着他开化了般开始挣扎,虚弱且无用。   “what the fuck?让我走。”   “噢,我可不这么想。”   “你——你给我下药!"他的脸渐渐失去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光彩。   “没有的事,亲爱的,是你给你自己下药。你原本打算对我做什么呀,嗯?你想趁我陷入冷冰冰的昏迷时,在我的床上强奸我吗?事后立刻开遛,如此一来我就寻人不着、控诉无门?还是说,你担心没有药物的催化,我会紧得让你受不了?难道你连冒个险尝试一下都不愿意吗?”   “不——当然不——我——”   “你是个差劲的骗子,”你叹了口气,“我认为,差劲的骗子们无趣至极。除非接下来的三十秒内你变得有趣点,不然,我要开工切下你的脚趾头咯。”   他更努力地挣扎,但很明显,药物的作用不可小觑,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你疯了,让我走,我会报警(cops)的。”他口齿不清地说。   “你打算怎么报警呢?据我观察,尸体(corpse)可不会用电话。”   “我还没……”   “我保证,现在你还没死,但那只是时间问题。你看见了我的住所,看见了我的脸,我不可能还允许你在街上大摇大摆地晃悠。我的意思是,你都恐吓我要去报警了——那可真蠢,虽然那并不影响你必死的结局。”   他盯着你,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你拿来把邪恶的小刺刀——一个好宝贝,锋利笔直,就算世人不懂赏识,她依旧保持优雅。   “在我之前,你亵渎了多少个愚蠢的小屁孩?”你跪下来给他脱鞋。   “一个也没有!你是第一个!我之前从没干过这档事——实话!”   “现在,我一个字也不信。看来那个数挺大,有两位数吗?”你把两只闪闪发光的皮鞋随手一扔,接着脱下他的丝绸短袜。   “不——四个。我只干过四次。”   “那是你的最终回答吗?”   “是的。神啊。让我走!”   你把刀架在他淡粉的脚趾头上,停留了一会。“应该会很疼,”你作起虚假的担忧之状,“我建议你别尖叫,不然我会堵住你的嘴——用你的袜子。”   当然,当刀刺进肉体,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尖叫,叫得痛苦万分。你斩断他的骨头,让脚趾与脚掌分离。你把两只袜子都塞进他的嘴里,还打开美妙的音乐来遮掩。   你切下了他每一根手指和脚趾,再往肚皮上一刺,观赏他的血渐渐流干。   你在横跨大厅的那间公寓里,用碱液把他的尸体溶解得一干二净。   ***      “你在干什么,Jim?” Sebastian叹气道。   你刚刚打扮好。他清楚你此行的目的。很明显,他生气了,但他的怒火流于表面。所谓的生气,不过是对深层心灵创伤的掩饰。   “我正在出门。”你冷哼一声。   “去操Sherlock Holmes ?怎么,他现在是你的男朋友了?”   “那不关你的事,Seb。”   “但你是——好吧 ,计划仍在进行,不是吗?几个月后……你会杀了他。”   “所以呢?”   “天哪。你真他妈冷血。”   “你是个杀手。说吧,你杀过多少人?”你轻蔑一哼。   “首先,我不和他们睡觉。我不和他们约会。我不会引诱他们到我身边,那很恶心。”   “你被炒了。”   “什么?”   “收拾行李,滚吧。”   他站起身。直觉告诉你,向后退,但你一步也没动。他步步逼近,你冷冷凝视。哪怕他正压在你身上,也不能退缩。   “Jim,”他平静地说。   “怎么?”   “你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一步一步走向灭亡。如果不停下,你会死的。”   他捏着你的下巴,倾身上前,印下一吻,破天荒地轻柔,你由着他,认真地回应。你依旧满面怒容,却不知究竟是为什么。   "真的要把我踢走吗?”他轻声问,“我会离开,可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走。”   你暗暗思考。没有Sebastian的生话。他盯着你吃饭一丝不懈,他打扫房间任劳任怨,他在夜色深沉的夜里守护那个恐惧缠身的你。他已住进来三年了:刚开始,你被失眠折磨得骨瘦如柴,面色苍白,焦躁不安。如今你的体重尚且正常。你不再那么畏惧跌入深沉的梦境。你也没有吸那多可卡因。   “我不在意,”你咆哮,“别挡着我的路。”   他笑了,又印上一个吻,然后坐回椅子上。你继续走出门,假装你的世界并非一塌糊涂。      ***      Sherlock进入了你,你支离破碎,在高潮的余波中颤抖。或者说,你曾支离破碎。但他正注视着你...…这让你升起一股蜷成球躲起来的冲动。他看穿了你,他读出了很多很多。可他竟然没有觉得恶心。   他注视着你,和他注视那只宠物医生的表情如出一辙。而你,曾威胁要把他们炸成碎片。   他注视着你,与成百上千个傻子注视你的眼神别无二致。他们经不起诱惑,自以为可以把你玩弄于股掌之上,却忘记了你是一缕轻烟,在回吻之时,悠悠飘过他们的指缝。   他注视着你,仿佛要说,我爱你。   你落荒而逃,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逃离那些字眼。因为爱关乎掌控占有,关乎自私自利,人们以爱之名要求你改头换面、以致面目全非。你太过残破,甚至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爱,是无用的。   仁慈的是,他沉默不语。但每一分、每一秒,那种蠕动着离开的冲动,都来得愈发强烈。   你的心脏跳得很快很快。   “我和某个人一起住,”你脱口而出,“他——我和他在一起很久了。我不想离开他。”   “没关系的。我懂。”   他的老二滑出了你的身体,你向前一倒,懒懒地躺着。他的手环绕着你的腰,抱着你。   你不会说出口的。   爱。   你其实麻木无感。   爱。   只是,他让你沉醉于斯,令你上瘾迷离,无法自拔。你想要触碰他,时时刻刻;你不想在早晨徒留一个离去的背影。   你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   那年你二十三岁。   疲惫不堪。   愤世嫉俗。   你掌控着伦敦半数的毒品,你的犯罪帝国日渐繁荣。   你想,如果吸食的可卡因够多,记忆也会随之渐渐朦胧。你并不想清空大脑硬盘,麻木不仁并非你的归宿。你只愿永远处幸福的麻痹,没有坏念头,亦无噩梦。   你在同志俱乐部里自嗨自乐,高举屁股,在男厕所的水槽划下一刀又一刀。接着他蹒跚而入。肥大。笨拙。耀武扬威。也许头上还挂着个虚衔。起初,你无视了他。   “你究竟在这里干什么?”他悄悄贴近,胸口起伏。他喝了威士忌,泥棕色的头发向后梳,还画了妆,粉底懒塌塌地爬在他的眼睛周围,努力地掩盖皱纹。他的头发可能染过了。    “滚蛋”,你怒吼,迅速把粉末扫回塑料袋,再往口袋里一塞。既然打算好了开溜,就绝不能留下蛛丝马迹。    在你走过他时,他猛地抓住了你的袖子。    “你吸毒了吗,小子?”他挑眉,居高临下,语气轻蔑。    “那又怎么样?”   “首先这是违法的。我是警察,虽然今天不值班,但可以叫来一个老伙计,轻易地把你弄进去。”   你阴沉着脸,试图甩开他。   他把你摁在墙上,挤压你的身体,肉嘟嘟的手裹着你的腰。他不知你姓甚名谁。很明显,他认为你不过是个瘾君子。   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   “我可以把你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小子,”他呢喃,“我想这应该是你的第一轮抵抗,但是,如果你好好表现,我会放你走。”   你不打算好好表现,但你换上了一双水灵灵的、恐惧的大眼睛。   “你——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你低声问,为了增加真实性还瑟瑟发抖。   “嗯,我总是喜欢淘气的小男孩在我面前跪下。”   你吞了口唾味。   他把你扯到最大的隔间,你依着他;他恶狠狠锁上门,你由着他。他不知,你口袋里有把弹簧刀。死到临头之时,他才会知晓。   他猛推一把,你倒地,几滴鳄鱼的眼泪滚落脸颊,他拉下裤子,扯出那根(平淡无奇的)老二,用黏糊糊的前端抵着你的嘴。   “快点张嘴。我知道你是个吸毒的小妓女,你应该很熟悉这个场景。”   你的手包裹住他的老二,轻轻撸动了一下,手指滑到底端的双球。   他未曾想,你会抓住它们蛮干一番;他也未曾想,你会突然掏出一把刀,把它们切个干净。   起初,他太过震惊,以至于忘记尖叫——当他想起来要尖叫时,外面的音乐高亢嘹亮,把尖叫声捂得严严实实。你轻轻松松把他扔到地板上,塞好嘴。   “如果你不住口,我会逼你吃下你自己的睾丸。”你咯咯地笑,跨坐在他的胸膛,手上的刀直抵咽喉。   他立刻安静下来,狠狠咬着下唇,哭泣,呜咽,眼泪染花了他画的妆。天哪这真可爱。   “现在听清楚了,”你微笑,“我会把你扔在这儿——如果你试图寻找我,我会毁掉你爱的一切,一个不留。你结了婚,我能看见你那褪了色的戒指。啧啧,啧啧,对你妻子出轨。当你骗她值晚班时,她知道你在gay吧巡猎吗?我打赌你有几个孩子,不过现在我认为你再也生不出来了。如果有任何抓捕我的授权书下达,我会杀光你全家。孩子们首当其冲,小娇妻紧随其后。我会用枪,动作迅速。但你——噢——我会把你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慢工出细活。我会从你的老二开始下手。你有任何问题吗?”   他摇头。   他两眼发直,四肢瘫痪,你兴奋地把他的双球冲进马桶里。你离开时两手血迹斑斑,但酒吧光线黯淡,没人会留意。回家的路并不长。   他从未寻找过你。有时,你想,他该不会是在那酒吧卫生间的地板上流血过多、一命呜呼。那类事件理应见诸报纸头条。也许他们为那可怜的一家着想,封锁了消息。      ***      有时,Sebastian也会试着做个浪漫的情人。   曾经,时时刻刻,他都在踊跃尝试——在一切才刚刚开始的时候,在他意识到此举毫无意义之前。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弩钝的工具,而你,需要的是闪亮的寒锋。     你允许他留下,不过是因为,他接受了你永远不会以爱相答的现实。你们需要彼此——并非普通意义上的需要。无关感情相依,不过唇亡齿寒。   在那群想把你占为己有的蠢男人中,他是没有把欲望喧之于口的唯一。他把情意深深掩埋,用表面上的挖苦嘲讽来粉饰太平,把怒气宣泄在你派遣的狙杀目标上。     至于他的精神内核,不过是个迷失的小锡兵,只知杀戮,不谙世故。他需要别人给他下达指令,而你给了他人生目标。他真心相护,于是没有复仇的子弹穿颅而过;他倾情相伴,于是你尚未对自己痛下杀手。     纵然如此。     他把鲜花留在餐台上,却佯装不知它们来自何人。     当他以为你沉入梦乡,便会凝视着你的睡颜。他倾慕于你,因为无论何时,只要他想索取,你都会为他敞开身体。但是,他从未被授予触碰你思想的特权。       ***      半夜三更,暮色深沉。   宠物医生出门在外,趁着周末回家探望母亲。   Sherlock牵着你来到221B的台阶上,蹑手蹑脚地,像是从窗户偷溜进恋人的卧房、期盼不被他们的父母发现。嗯,青春的味道。   也许是宴饮狂欢的缘故,你有些目眩神迷,兴致盎然又浑身燥热。你们俩闻起来都有股烟草的味道。   在楼梯顶端他吻了你,捧起下巴,唇瓣相印,贪婪又轻盈,动作柔缓,郑重其事,仿佛你俩拥有世上所有的时间——但事实上,钟敲得越来越快。   你不曾踏足他的卧房,通常,你们在旅馆里春风一度。有时,还是在你的众多城中租房里共进良宵。   他的房间干净整洁,特大号单人床上装点着黑色羽绒被和勃艮第床单。壁橱,衣柜,方桌,一切都是稀松平常的模样。你不知自己到底期盼着什么,也许是希望他不只是个科学狂人?   你们跌入床垫,肢体交缠。他的抚触无处不在——脱下衣服,滑过肌肤,汹涌的欲望竞相迸发,你只觉求之若渴、盼之如狂。   这是活着的味道。   他继续动作,快速麻利。你俩都赤身裸体,他的勃起顶着你的屁股,而你吁吁地喘着气。闭上双眼,打开柜子的声音闯入耳畔。他的手滑过你的双腿,光滑灵活的手指抵住了你——慢悠悠地挑逗——轻轻松松让你缴械投降。   他总是喜欢玩弄你,如同演奏乐章。他让你吟唱残破的音符,温柔的低吼与压抑的哀诉相得益彰。   他知道你心中所爱,更知道你讨厌为何。   所以,当他抽出手指时,你把他拉到上方的举动令他颇感惊讶。你不再谋划经营,只愿听从内心的呼唤。心脏砰砰直跳之中,你期盼着与他肌肤相亲、合二为一。   “你确定吗?”他的老二轻轻推着你,没有急躁进入。他在观望等待,犹豫不绝。   “做吧。”你低语。   慢慢地,慢慢地,他开始进入你。没有被强摁在地,没有幽闭恐惧症的烦扰,你们分享着同一缕清风徐徐、同一抹浊气悠悠。   “噢,操,”他呢喃,“你好紧……你真是太棒了……”   一股暖流冲涌,像要把你贯穿。本能地,紧紧抓住他的双肩,摇摆着屁股,与他软下来的撞击来个不期而遇。   他一塌糊涂,气喘吁吁,大汗淋漓,颤抖微微。因为,你给了他这个,让他偷走了那无人企及的特权。   床垫随着每一次韵律变化而嘎吱作响,空气被润染得氤氲一片,满满洋溢着性的味道。一点一点,高潮降临——它灌进了你的肚子里,火爆热辣,急不可待。Sherlock的每一次冲撞都带着调戏玩弄的意味。你只感到欲火焚身,又有种浴火重生的错觉——多希望他再深一点,再深一点。   “你很美,”他喘着气说。   他俯下身,你的老二摩擦在他的腹部,他把一点体重压在你身上。压迫感。不过一会儿,恐惧一阵阵涌上心头。但他的脸就在咫尺之间——一副被情潮染红的模样,你可不愿这段旖丽时光倒流西逝。   “Jim。”   他吻了你。   沉醉其中,堕落迷离——沉得太深太深,袒露得一览无遗。你本不该让他走得这么近的,你本应开心一场,调戏一番,再彻底摧毁他,弃之如履。   相反地,是他在摧毁你,一点一点,分崩离析。你变成了享乐放纵的奴隶,而他是那个引诱之人。但是,这是你回味平生里最温柔的性事。   甚至连性也算不上啊。   做爱,更是示爱。   你抱他更紧——也许是徒劳地想要稳住身形。他加快速度,一次又一次滑进滑出,每一次拖拽摩擦都引爆了你的神经末梢,荷尔蒙张力步步积累,喷薄而出。你快到了,太快太快,声声呻吟高亢嘹亮,恬不知耻。   “操,求你了,”你含糊地乞求。   他的手滑过你俩的身体,环绕着你的柱身,紧紧握住,下身的冲刺也渐失章法。   你坠入深渊,飞溅而出的热量星星点点。你牢牢钉在他身上,在安多芬浪潮里冲浪滑翔。Sherlock尽其所能地深入,然后又停滞下来。    你们保持那个姿势,慵懒,欢愉。他一点点下沉,终于,与你丝丝相印,不留空隙。你的身体紧靠他前胸,他的手臂捆住了你的腰,拥你入怀,在你的脖项种下缱绻缠绵的吻。通常,你不会与他相依而眠;你会洗澡,归家,头也不回。   但你好累好累。   不如躺下,由着睡意把你拽入朦胧。      ***      你半夜惊醒,颤抖连连,失声痛哭。记忆的蛛网云涌而来,将你纠缠窒息。   没关系的,Jimmy。别哭啊。我只是想让你开心点。如果你保持安静,我会奖励你棒棒糖;如果你胡乱叫嚷……我可不会对你温柔。   抱着你的并不是Sebastian。   噢,是Sherlock。fuck。他把你拉得好近,你多么希望就这样沉沦。但是你不在自己家,还待在他的公寓里,可不能让他看见你的这一面——这会成为你的末日。但他抱你好紧,就和Sebastian一样,也许保护欲更为甚之。准确来说,你连颤抖挣扎都做不到,身体早已麻痹瘫痪。   “你杀了他?” Sherlock低声问道。   你口不能言,泣不成声。这时候保持安静镇定的可能性恒等于零。胸腔溢满的恐惧与苦痛悠悠漫漫,一刻也未曾离去。   “如果你没有杀了他,我会。我会找到他,折磨他,再弄废,狠狠地。我怀疑自己能否让他吃完应尽的苦头,但我会尽力而为。”Sherlock说,郑重其事。   起初,你没有搞懂他的意思。   但接着,你明白了:他看透了你。可是,你明明只字未提。   不知怎的,那更让你有一种放声痛哭的冲动。不是想象中的治愈救赎,更像是被逼至墙角,无所遁形。   突然,你想让时光倒流,你希望他一无所知。他就像钻进了你的皮肤,潜伏在血管里。他才是病毒。   (你爱他。)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真的不能。         ***   妈咪和爹地把你丢在家里一个周末,和他一起玩小鬼当家。爸爸妈妈去柏林出差了。   他,就是Eric叔叔。   你身体瘦弱,长相精致,而他极为壮硕。挂着恶心的笑容,摆弄着油腻腻的香肠指。他相貌猥琐,品行龌龊,说他算个人都是一种恭维。他就是那个令你刻骨铭心的大恶魔。自从他失了业就在你家长期驻扎,那时你才六岁,睡在他的隔间。   爸爸妈妈的车刚出家门,你就狼狈逃出。他不急着找你。通常,他会酝酿一番,待到酒足饭饱口齿不清再开始行动。你拔下了房里所有的电话线。   你早已推演了成百上千种死法:掐死他,把他打成一团烂肉,把他摔得粉身碎骨。但你不够强壮,你搬不动他那坨油腻肥大的身体,更别提把他拖到院子里掩埋。你得把一切伪造成一场意外事件。   所以,到最后,你轧碎了妈妈的半瓶阿普唑仑,再趁着他每次叫你满上酒杯,把粉末扫入。   你乖巧地与他一同坐在沙发上,注视着他狼吞虎咽地迎向死亡。他的长篇大论渐渐变成含糊的胡言,他的眼睛慢慢闭上,他的手还抚摸着你的大腿。   “你真是个乖孩子,Jimmy,”他打了个嗝,咽下最后一滴酒。   “其实,我不是,”你微笑。   “来吧,给我们一个亲亲。”   “不。”   “来嘛,”他嘟囔,尝试着拉你更近,但你立刻溜开。他连坐都坐不稳,脸色也渐渐没了生气。   “我已经杀了你,Eric叔叔,”你甜甜一笑。   “我——什么?”他又打了一个嗝,   “我刚刚给你喂了好多好多兴奋剂——苯二氮平类药物。它们本身就已是剧毒,混了酒更是毒上一层楼。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傻乎乎地眨眼,伸手拿电话,动作笨拙,按键粗鲁,使尽浑身解数只为叫辆救护车。当然了,不过是垂死挣扎,根本就没人接听。   “我恨你,Eric叔叔,”你笑得可温柔。“你是个怪物,如今死到临头。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我希望你活生生地痛死。”   “Jimmy——停下……”他再次极力恳求。你走下沙发,翩翩起舞跳离。他摔下,脸朝地,叫苦连天。   “不。”   这个普天同庆的时刻持续长达好几分钟。你走向小卧室,望向窗外,只见红日西沉,低低地垂在地平线上。不久,夜幕降临。直到那时你才转身下楼,Eric叔叔已经成了死猪一头。   你插上电话线,打给警察,哭得稀里哗啦。你说,你一直在院子里玩,回来时发现亲爱的叔叔已经停止了呼吸。   没人对此怀有疑问。   你从来没有被抓。   毕竟,哪家的九岁小孩会谋杀叔叔?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自杀,而他太窝囊,连个遗言都不留。      ***      你告诉自己,消失与逃避不可相提并论,你没有试着从Sherlock身旁逃离。你没有这样对待他。   你没有东躲西藏。   你没有矢口否认。   你没有矢口否认。   (你对他其实什么感觉都没有。)   你才不会用这种简单可笑的方法一走了之——一切都在原本的计划之中。   如果自我麻痹次数够多,你真的会相信这套说辞。      ***      “Sebastian?”   “什么事?”   “我觉得,是时候杀死我了。”   “什么?”一片黑暗中,他紧紧拉住你,你任由他抱着你、紧紧地攥着不撒手。   “又不是真的,傻瓜,”你轻哼,“但我厌倦了作Jim Moriarty。我厌倦了伦敦。我厌倦了连绵的阴雨。我们去别处吧——去温暖的地方。”    “好的,”他低语,“任何地方,只要你想,老板。”   “当然,我不能搬家,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找我。我得策划一场自杀。”   “但你不会真的杀死自己,对吧?”   “不会。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那怎么处理Sherlock Holmes?”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打算杀了他吗?”   “我会尽力的。但他太聪明,估计可以生还。不过那根本不重要,只要他还相信我是死人一个。”   Sebastian沉默了一会,亲吻你的额头。   “也许会。但这是最好的结局。”   “你可以带着他和我们一块……只要你想。”   “别犯傻了。你会趁他睡觉时杀了他的,我知道你是个怎样的小醋缸。再说,他那个烦人的老大哥一定会来找他。”    Sebastian的双手沿着你的皮肤下滑,它们长了老茧,狂野奔放又温暖厚实,与Sherlock修长、优雅、属于音乐家的手指相去甚远。它们更为真实,野性,笨拙。    Sebastian是个糙汉子,但他从未对你造成伤害。你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他——生命中的每一个夜晚,对他,你都选择了相信。他代表着安全,有他在危险自会消散;他永远不会弃你而去;他不仅可以照顾好自己,还照顾好了你。    他知道你在夜晚哭泣,但他不知原因何在。    但最终,那就是为什么你会选择与他同行——因为他什么也不懂。你永远不可能与某个看穿了你的人共度余生。   过去,你常常抱有幻想,期盼如果着有个人懂你,会好受一些。   如今,你醒悟了,你宁可把心中的恶魔关进最深的门,让它们无所遁逃。为此,你杀了人,你亦在它们手上死过成百上千遍。现在,它们已经成为你的一部分——直到世界尽头。   你停止与Sherlock通话。   他不停地发短信,日日月月。        John今晚出门在外。——SH     我好无聊。——SH     我近日来一直在盘算,周末跳上一辆火车去海边,逃离伦敦。也许我们可以约在某个地方见个面。——SH   有人送了我一瓶昂贵的香槟,我不想一个人喝。——SH   你还好吗?——SH   我一直在找你,但你总是想方设法隐去踪迹。——SH   我做错了什么吗?——SH      你从未回复。他最终停止了发送信息。真的,你想见他;你想压在他身上,亲吻。但他必须相信你仍怒气冲冲,他必须相信你的情绪起伏不定。   他必须相信,你会真的杀死自己。所以,当你叩下扳机,血包爆炸——他会因炮弹休克症而无法做出进一步调查。   你总是说,你会让他五内俱焚。   他本应该听你的话。      ***       Sebastian收拾好了你们所有的共同物品,着手用船运往你在Belize买的房子。你们的性事更为激情澎湃,通常一天上演好几次。有一晚,你让他跪在餐桌上,用从未有过的方式操他;另一晚,你一个疏忽,叫了他Sherlock。   对此,他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因为过了不久,你就是他的了,再一次。他甚至妄想,这次搬家,是你们的蜜月之旅。   也许还真的是个蜜月。   同往常一样,你给了Sherlock足够的暗示,让他在这场游戏里稍做领先。你也许会希望他劫后余生,也可能会诅咒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告诉Sebastian,你希望Sherlock去死。      ***   “好吧,祝你好运。”    Bang!   血包炸裂,你向后倒地,软弱无力。你大睁着眼睛,呼吸停滞。    Sherlock喘着气,满脸惊惧。   多愁善感。   如果是其他任何人,他会注意到这不过是戏剧一场。但此时,他踉踉跄跄地后退,先是困惑不解,接着脸上满溢出阵阵恐惧,最后一副被背叛出卖的表情。他在意你,可你在他面前自杀。   你听完了他最后的一通电话,全程都努力地屏住呼吸,一点噪声也不发出来。你死死地盯着天空,心下祈祷他最好有个计划。   你没有目睹他的跳楼大戏。      ***      这事上了新闻,甚至在Belize都能听到风声——Sherlock Holmes死了。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什么,他有很大几率生还。   你努力不去想这些。   说真的,那为什么他还要掩盖消息躲起来呢?   你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那就是一切的一切,你活了下来。每个一息尚存的瞬间,你都是赢家。   因为此时此刻,你活着,而大恶魔已经死了。   因为此时此刻,你战胜了那噩梦般短短几个小时所带来的、挥之不去的恐惧。   你永远不可能变好。   但你也永远不会屈服。      END      End Notes     我很抱歉,这是我写过的最操*蛋的东西。发生了什么?我可不知道。   *捂脸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