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ninth sun 车部分ver.1

他知道现在这份温吞的关系可能永远不会结束,也有可能在下一秒就将终结。 可即便接下来迎接他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他仍然向她寻求一场恣意的狂欢。 埃尔梅罗二世摘下眼镜,轻手轻脚把它放在桌上。什么超人的眼镜,超人这种正义的伙伴和他根本就是两路人,用超人来类比他真是太可笑了。他撇了撇嘴角,脱了领带,捉住她的左手,把她的指尖放在他的唇边。她手上的盔甲戒指太过尖锐和碍事,他抚过树脂上的棱角,然后握住底端轻轻把它扯下。 而立香只是充满兴致地看着他,看着他像个幼稚的孩童一样扯下她的戒指。她的指尖再次触到了他干燥的唇纹,她索性闭上眼,仿佛在触碰干涸的河床,那里不知会从何处冲来一股洪流,再卷起河床里的尘沙,流向未知的方向。 他终于吻够了她的手,又开始亲吻她阖上的眼皮,感觉到她的眼珠动了一下。埃尔梅罗二世想象着立香眼中闯入的色彩,又不偏不倚地吻了另一侧,尽管此时他心潮澎湃,但他依然决定温柔地品尝她。但立香并不这么想,他刚停下他的动作,她便踮起脚向他索吻,舌尖炽热如同喷涌的日珥,急切地卷进他的口腔。 埃尔梅罗二世摸索着她裙子后的拉链,女人只要想让男人脱衣服的时候,衣服就会自由落体,他几乎毫不费力就把她的衣服扯下。他们跌向沙发,脆弱的弹簧发出吱嘎的怪响,可他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慢慢从她那里夺走深吻的主动权。 有限的经历让埃尔梅罗二世对接下来该做什么有些不知所措,他只好顺从本能慢慢撩拨她。他闭着眼向下亲吻,直到下巴硌到了什么东西。是她的乳罩,他稍显烦躁地够了半天她背后的金属小暗扣,而她只是弓起背,轻轻抖了抖身子就让碍事的乳罩脱落下来。于是他继续闭上眼,含住柔软的乳尖,眼帘里闯入一片幽静的蓝色。那浅褐色的蓓蕾上带着她常用的香波的气味,甜甜的,是淡淡的橙花香气。 她并不满足于他绅士又轻柔的舔弄,急切地弓起身子让他能够触碰另一侧。她的乳房带着他的唾液,软绵绵颤悠悠地弹了回去,而他依然不紧不慢,按着他自己的节奏慢慢吸吮着另一侧的乳头。 埃尔梅罗二世听见头上传来一声娇柔的喘息。他抬起头,而立香正平静地注视着他,水汪汪的眸子身处是激情的深塘,正不安分地搅动着看不见的涡流,仿佛随时会爆发一场巨大的太阳风暴。他又把视线投向近处白皙的肌肤,那上面零零散散搭着他的几缕长发,发丝下是女人的肌肤,印着一片片暧昧的红痕。他有些愣神,一秒,立刻又吻上她的唇。 他的手向下滑去,触着她姣好的腰线,而她拉过他的手,带着他抚向更深处的凹地。她把体毛修剪得很干净,他的指尖轻易地触到深处柔软的肌肤,触到那枚光滑却又不成型的豆荚,入口湿润又滚烫,翕张着邀请着他。 于是他又和她接吻了,并非最初试探性的温柔的吻,他唇上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粗暴。尖锐的犬齿咬着她的下唇,舌苔滑过她湿润的唇瓣,带着她唇上的口红味,并不是很甜美的味道,他想,又闭上眼啃咬着她的脖颈,吮吻着她突出的芦苇杆似的血管。而她抬起双腿,大腿内侧纤细的肌肤贴在她的腰间,绷着身子迫不及待地邀请他深入。他何尝不想早点深入,他胯下的做爱工具已经涨的无以复加,可尽管在这场激情的探索中她已经足够友好和主动,他仍然在四处碰壁,仿佛在亲身验证什么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似的。 沙发垫的弹簧在他们身下急躁地嘎吱作响,而埃尔梅罗二世也愈发急躁,耳边不停回荡着沙发垫的响声,他们频率相近声调却相悖的沙沙的喘息声,肉体相互碰撞的响声,而众多的杂音在他的眼帘里炸出斑斓的色彩,直到他的眼帘里出现一抹艳丽的橙色,他终于飘进了她的血液里。 立香轻轻颤着身子,沙哑的声音分开了埃尔梅罗二世紧闭的眼帘。 “嘿。” 她说。 “嘿。”埃尔梅罗二世不知该作何回答,只是条件反射脱口而出,“立香……你真美。” 立香在他身下嗤嗤发笑,柔软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长发触到她的腋窝,她颤得更厉害了些。她又开口,带着些许挑衅的语调,拉长了声音:“韦伯……你……倒是动一下啊。” 他有些气恼地向上挺了一下腰,而她忍不住又发出更尖细却又更娇媚的喘息。她的身体变得软绵绵的,似水一样,她的手指扣在他的脊背,扣着他的肩胛骨,像是菟丝子,无力地依附着她的宿主。他感受着她指尖的柔弱的力量,感受着身下紧裹着分身的炽热。天哪,一想到几个月前当他伤痕累累的时候她几乎不费力就把他抱了起来,可如今的她却只能躺在他身下如同随波逐流的藻荇和他一同漂流,他的心间不禁升起了莫名的成就感,愈发凶狠地捣向甬道的深处,碾着内里还没他开拓过的角落。 他们进入了悠远而绵长的时光。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刻,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要结束,多么希望他能够维持现在这样、不戴着任何面具的本我的模样,纯粹地和她一起,和他深爱的立香一起,永远停留在不被侵扰的伊甸园中。可这终究只是泡影般的梦罢了。 他看着她紧蹙的眉心,看向她朦胧的双眼,就像在直视太阳。那片温柔的橘色表面积了一层模糊的东西,在灯光里摇曳着。她的眼中映着星星点点的黑,那是他在她眼中的倒影,还是不安分的太阳黑子呢?他说不出来,也不想说出来。 “韦伯……韦伯……” 她颤抖地唤着他的名字,她无法忍受他用如此热切的目光盯着她不放,只好闭上双眼,颤着身子抱紧了他,不安地如同抱紧茫茫大海上唯一的浮木。她分开了双腿,又发力紧紧缠住他的腰,这一刻她仿佛真的变成了某种透明的东西,要把自己的里里外外甚至灵魂深处都呈现给他。他有些受不了这个,就像是想到终有一天他们会分开那样。 立香再一次睁开双眼,似笑非笑,细碎地亲吻他的下巴,失了焦的双瞳只能捕捉到他模糊的身影。她的身体无规地颤抖着,用激烈的频率无声邀请他一同进入云雨之巅。 “立香。” 埃尔梅罗二世凑到立香的耳廓旁,颤抖又嘶哑地说道, “我爱你。” “不是都说……千万不要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吗?” “可我们……现在在沙发上。” “呜,真是的……不是说地点,而是说做的时候啦……” 埃尔梅罗二世嗤笑了一声。他无法确定未来,可他却能确定那句告白,确定他一定会对她说千千万万遍。他紧紧贴着立香的胸口,感受着她胸口的澎湃,他难以自制地颤抖起来,直到两个不相干的频率终于合拍。他的激情之海终于向她屈服了,涌入一条寂静而炽热的甬道,一阵一阵灌进她身体里。 过了许久他才从她身上下来,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无力和酸痛,他的后背汗津津的,粘附在皮质沙发上很难受,头发也被汗水弄得乱糟糟的,可他实在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不如说他现在根本不想管任何事。他只是本能地把她搂进怀里,顺手把他的风衣从沙发下捡回来搭在他们身上。 云雨过后的女人是最好的床伴,整个人软绵绵的就像抱枕一样。埃尔梅罗二世倚着立香蓬松的发顶,贪婪地嗅着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他口干舌燥,现在只想喝一杯水,可伸手够到的却是放在茶几上的香烟。 “你还好吗?”他问。 “……我动不了了。” 立香软绵绵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那就别动了。” 她蹭了蹭他的肩窝,从桌上拿起她的戒指,递给埃尔梅罗二世:“帮我戴上。” “戴在哪里?” “戴在你想戴的地方。” 埃尔梅罗二世无奈地摇摇头,拉过立香的手,虔诚又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进了她左手的无名指。 “我有点饿了。” 立香无力地瞥着视线前方的黑发,用手指轻轻挑起一缕长发,在指间打着转。 埃尔梅罗二世此时也并不想制止立香玩弄他头发的行为,在风衣口袋了摸了半天才把手机摸出来。 “叫外卖吧。” “唔……不行。”立香却坐直了身体,恍然大悟似的捡起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我得出门。你要吃什么?回来的路上我去便利店买一点。” “饭团就好了。你出门干什么……打工?” “不是啦,我得去罗曼那里,去买药。” “药?”埃尔梅罗二世不解地挑了挑眉,“难不成你还是个瘾君子?”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是避孕药啦!”立香恼羞成怒地弹了一下埃尔梅罗二世的额头,“都怪韦伯你不做避孕措施啦,该死的……这几天很危险的……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那我会负责的。” “别说的这么轻巧……我的人生不是你能擅自决定的!” 立香噘着嘴,匆忙披了件外套就甩门而去。 白炽灯的光太过刺眼,埃尔梅罗二世想伸手去挡,却还是有细细的白光扎进他的眼底,扎进他的心房,就像立香的那句话一样。 是啊,她终究是缥缈的太阳,终究是属于和他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早该明白的。 他一直都明白的。 终有一天,他会回到他背阴的洞穴,而她依然会在天上向每个人平等地散发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