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龙 曹丕X刘协 ①
阴冷的地宫中添了位新客,那位名亡实也亡的傀儡天子。他身着粗布衣裳,披一件绒裘,四肢被套上镣铐,全无往日模样,虽说过往之日也只称得上苟且,但起码还可残喘一阵。但此刻一切都变了,他脑中反复出现的词句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

大汉,在他的手中亡了。

“陛下。”门卒轻唤了一声。

此时的江山已经易主,这天下新主正是魏王世子,一向隐忍自持的曹子桓。

他仍穿着朝服,五爪龙盘绕在他的身躯上,在暗夜中闪烁着微光。

门卒在打开门后就识趣地退下了。

门外发生的这一切没有惊动沉浸于痛苦中的献帝。曹丕冷冷地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见他脸色苍白,但身.上的衣裳也还称得上保暖。这曾经的大汉天子现今也还过得不错,曹丕如是想。

可志得意满的新主怎能体会献帝的悲伤呢。肉体之苦相比起亡国之痛又算什么呢。

“山阳公,见朕来,还不行礼!”曹丕冷冷地说道。

献帝浑身一抖,显然从痛苦中被抓了出来,却又不得不面对眼前更令他痛苦的场面。

也罢,献帝心中一叹。

从前伏低做小,看尽了曹家人的脸色,这点小屈辱已不算什么了。他俯下身子,向着曹丕行了一个大礼。身体的移动牵动着锁链的声响。这声音在狭小幽暗的空间中竟变得震耳欲聋,至少献帝是这么认为的。

但那两个字终是未出口,那曾经属于他的称呼。

曹丕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甩到献帝面前。

献帝又觉一阵心悸,果不其然,这册子.上正是朝代新旧更替所需要处理的人。除了极少部分仍忠汉的臣子,其中一人赫然写于第一位——献帝的皇后。

献帝心中大恸,扬手扔出书册,破口大骂道:“曹丕,她是你的阿姊!你们曹家还有没有人性!”

“自从她出嫁那日起,她便不再是曹家之人。”曹丕直直地盯着献帝,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变化。

献帝被曹丕这句话惊得跌坐于地。

当年曹节穿着大红嫁衣嫁给他的场景,他永远不会忘记。

这本来就是场政治联姻,无关男女情爱。曹节眼中带泪,献帝也心有不忿,悲哀于自己连枕边人都是曹家指派的。

谁料此二人竟于细水长流的日子中寻得平凡夫妻的真味,愈发如胶似漆。

“我不信!我不信。”献帝口中喃喃。

不信何事?不信曹丕竟会冷血至此,准备大义灭亲,还是不信自己终究护不住心爱之人。

“想救她吗?”曹丕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献帝惊讶地回头,曹丕飞快地往他嘴里塞入一个药丸并强迫他吞下。.

“你!咳...”.献帝大吼,企图将药丸咳出,但却是徒劳。

献帝自小长于宫闱之中,这样子的手段多少还是听说过的,但却未曾想有朝一日会施用于自己身上。

“从了我,我就放了她。”曹丕在献帝耳边轻声说道。

曹丕在献帝耳边说话时轻轻吐出的气激得献帝面红耳赤,他感到身子越来越热,心情越来越烦躁,好似渴望着什么。

曹丕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软膏,沾了少许就将两根手指往献帝身下招呼,那手指刚探入幽密的入口就被媚肉吸吮包围。曹丕早已变换姿势,将已燥热不堪的献帝压于身下,此时身下人一阵激灵,他唇齿紧闭,不愿发出一点声音,可身下的感觉太过明显,压抑的呻吟从口中一点点冒出,更牵人心神。

曹丕在情事中不喜多言语,顷刻便加紧了手下指尖探入的速度,越往里媚肉越热情,指尖回转恰好碰到某处,献帝口中的呻吟似决堤一般崩出,曹丕心领神会,指尖似挠非挠地往那处招呼,却又不给个痛快。

“唔……嗯……”献帝拼命压住口中呻吟,却无济于事,身体的渴求渐渐侵蚀着他的神智,他甚至小幅度地扭起腰来,情事中的动作总是易于捉摸,曹丕抽出手指,伸手解开腰间系带。

感受到体内异物的退出,献帝的眼中恢复了些许清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瞅曹丕,他看到那位压在他身上的当今天子,看着他的眉眼,献帝恍惚间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情。

其实他们很早就相见了,相见时,曹丕还是二公子,还是很小的年纪,刘协看他的眼睛时,却莫名有一种想躲避的感觉。后来,宛城一役之后,曹昂身陨,曹丕便成了名分.上的继承人,在此期间,二人也见过一次,此时的曹丕已褪去稚气,身上充满了青年人的蓬勃朝气,自己仍是不愿直视他如炬的目光,只要目光相接,自己仿佛就会被灼伤一样,而那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却从不曾躲闪。

此刻,二人交叠之时,曹丕感受到刘协的目光,微微- -抬头,二人目光相接,献帝从曹丕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呢?是嘲讽?亦或是情欲?

曹丕已褪下身下之裳,将早已抬头的欲望顶于献帝那柔软媚穴入口,献帝惊啜,浑身战栗起来,媚药让他兴奋,而理智让他羞耻,他此刻正被两种复杂的情绪冲击,早已疲惫不堪,而身体却更追随本能,献帝将手轻扶于曹丕胸侧,欲拒还迎似的推着身上之人。

见此反应,曹丕也不再忍耐,一手扶着献帝的腰,一手翻弄于身下,将自己的巨大缓缓推入。

“啊!”献帝的呻吟再也压抑不住,“啊!不行!太大了.....”

曹丕扶着他的硕大继续推入,直往那敏感点顶去,顶得献帝惊呼阵阵,呼出团团热气皆扑于曹丕颈侧,曹丕将分身拔出些许,再狠狠顶入,这九浅一深的法子干出了献帝的媚性, 虽说含着这巨大,但身子还是火热非凡,总觉得不够,身体的欲望击垮了献帝,他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了,抬手勾住了曹丕的脖子,将他往自己身上压,而自己则绵绵软软地靠.上前去。这一-招果真十分受用,曹丕不再变着法子不给痛快了,而是压着献帝狠狠地进攻起来,每一下都正正地顶在那个销魂处,献帝在耳边的娇吟也是曹丕的催情剂,这位多思的当今天子此刻抛去了所有该想的不该想的,心里只有一个心思,想将自己的所有奉予身下之人。

次日巳时,献帝悠悠转醒,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屋子,自己躺在床榻之上,周围陈设算不上豪华,却别有一番雅致之感。稍微挪动挪动自己的身子,献帝感到全身酸疼无比,不可描述之处虽然微疼,但却明显感到已经.上了药,献帝缓缓撑起身子,唤了声,便立马有个女子推门而入。

那女子身着朴素衣裳,也没有佩戴璎珞首饰,但却掩不住她那从容淡定的气质。“阿节。”献帝欣喜地唤出曹节的名字,伸手揽住她,曹节靠着献帝的肩膀,闻着他身上那令人安心的味道。

献帝扶着曹节的肩,将她的脸转过来,二人四目相对,献帝上.上下下地将曹节看了个遍,之后久久凝视着她的双眼。

“夫君”,曹节何等敏锐,二人多年的默契也让曹节感受到了刘协此时的所思所想,她知道她担心什么,“我一切都好,我在这儿安安稳稳地住了好些日子了。”

献帝在看到曹节进来的那一刻,明白了许多东西。这几日,自己在狱中的这几日,曹节平平安安地住在了这里——山阳公府,这是符合礼制的事情,完全符合礼制。思及此处,献帝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想着,他好像又估计错了什么,他好像怎么也猜不透那个人,是自己太过愚钝,还是.....

二人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化为拥抱与热泪,不论命运如何,当下真真正正的相拥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夫君,你饿了吧,我们一起吃饭吧。”曹节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

“好,一起吃饭。”刘协说着,揽着曹节站起来,他强忍着身体的酸疼,他不想在曹节面前露出任何脆弱的情绪,这些都不是她应该知道的。吃饭,多好的一个词啊,可是从前却只能用用膳来代替,但其实刘协心中一直有着过平凡日子的奢望,他知道这是个奢望,生于帝王之家,这辈子就注定没办法过平凡人的生活。

或许是昨夜消耗太多了,今日的刘协饭量大增,曹节见他吃的多,也跟着开心。

刘协和曹节二人在欢欢喜喜地吃饭,此刻的曹丕在干什么呢?大概是在看那些大臣们呈.上来的奏章吧。刘协边嚼着肉边想着,等下一刻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好似在跟谁较劲似的,猛地把肉咽下去,呛得他直咳嗽,曹节慌忙端来一杯水递给献帝,她一边轻拍着爱人的肩背一边说,“慢点吃慢点吃,怎么急成这样呢。’“想他作甚!”刘协大口大口地喝着水。而正如献帝想的那样,曹丕此刻正埋头于一大堆公文当中,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④
“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

献帝翻着曹丕的典论,心中感慨:“他的想法,竟和我的不谋而合。”

近几十年时局动荡,刘协原本只想在乱世中苟活,他没有什么志向,没有什么理想与抱负,他看遍了百姓的疾苦,他明白需要有一个人救黎民于水火之中,但同时他又深深地明白,这个人不会是他,他志不在此,他只向往闲散王侯的生活,没想到历史的齿轮滚滚向前,竟将他推上了皇位,他在那时便安慰自己:“我终于可以以我之力来给百姓更好的生活了。”可这句话却仿佛一个笑话。这个皇位上的人,应该心怀拯救苍生之慈悲心肠,也理所当然的手握比天之高的权利。可对于刘协,他怀有那个菩萨心肠,可那种权利,他一天都没有拥有过。从他即位以来,他历遍许多权臣,有凶残如董卓,有霸道如曹操,当然,也有现如今的那个曹子桓。那个写诗写得旖旎无比,做事做得果断干脆,待人接物敛尽锋芒的曹子桓。董卓让他颠沛流离,毫无皇帝的威仪;曹操让他形同虚设,犹如傀儡一般。

献帝恍惚间觉得曹丕对自己不坏,虽说他夺走了自己那个名存实亡的皇帝称号,但他给自己封了王,给予了自己一定的自由。他甚至时常来找自己谈天说地,虽然气氛着实尴尬,但刘协却不太抗拒,具体原因自己都说不上。其实他不明白,曹丕现在是天子,应有着批示不完的公文,竟还有时间与自己闲聊。每次和他聊天的时候,献帝总能感觉出他的才情与柔肠,正如“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中的那般柔肠寸断。

那日,喝的微醺的曹丕紧紧抓住刘协的手,身子慢慢地向献帝的方向挪去,脸慢慢地靠近,献帝就这样直直地盯着他,近到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曹丕睫毛的微翕。曹丕缓缓开口:“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刘协神色微怔,曹丕将他的手攥得更紧,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怎么不说话?我问你,你怎么看我的?你心里是怎么想我的?”

“啊......”刘协显然没懂得曹丕这问话的意图,“什么......什么怎么想的......”

“我们去歇息吧。”曹丕拉着刘协的手,露出狡黠的笑容,“等会儿慢慢问你。”

“唔......”刘协懵懵地被曹丕拉起来,颠颠倒倒地向内室走去。

没待献帝反应过来,曹丕便拉着他的手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繁重衣物。

这是天子的装束啊。献帝思及此,不由得鼻子发酸。

曹丕伸手至献帝下身两瓣柔软处,将两瓣臀肉揉搓的微微变了形,他伸手掰开臀肉,手指轻柔地探入臀瓣间的小穴之中,那小穴还未经过润滑,却以向外冒着淫液。

“你想我了。”曹丕俯身在献帝耳边低喃,语气强硬,像是宣布什么重要的大事。这话让刘协羞得别过脸去。

曹丕在情事当中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也不是一次半次了,虽是羞耻,但对于刘协而言,却格外受用,他身下的小穴动情地翕动了起来,不停地吸吮着入侵的手指,还发出叽咕的水声。

献帝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奇怪,越来越燥热,越来越空虚,越来越不满足于两根手指,而渴望着有更大的东西进入自己。

“香油在哪儿?”曹丕低声问道,他在献帝耳边呼出热气,又直勾勾地盯着献帝越来越红的脸。

“在...在左边柜子里。”献帝说,“我...我觉得已经...可以了。”

“不行。”曹丕毅然决然地说到,他拿着香油瓶子,拔开塞子,倒在手上,又将手捅了进去。 有了润滑,进入的更加顺畅了,曹丕温柔又不失强势的动作让献帝欲罢不能,每每手指撤出的时候,献帝的穴肉总要热情挽留一番。

曹丕觉得润滑足够了,便挺身将早已硬挺的物事推入狭小的窄穴之中。献帝霎时皱起了眉头,嘴角微微抽搐,显然是疼得厉害,身后的窄穴因为剧痛而紧紧咬住刚进一个头部的硬根。

曹丕拍了拍献帝的屁股,叫他放松些。虽说二人不是第一次行房了,但献帝的窄穴还是一时间适应不了曹丕身下的巨龙。

刘协忍着痛,竭力放松下体。曹丕见人已经放松,长臂一伸,从人背后伸到前头,双手箍住献帝大腿,往外又拉开了些许,再次挺身将孽根推入。献帝仰着头,感觉内壁一点点地被撑开,被填满,有种难言的充实感,这滋味却也不好受,他哽了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曹丕俯身亲着他的后背,又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花,待献帝适应之后才开始了征伐。

献帝被曹丕顶得不住地向前移动,舒爽感已经盖过了疼痛感。曹丕感受到了他热情的回应,更加卖力。他身下用力,粗大的龙根正正地顶到阳心,献帝身子一颤,只觉爽利地头晕目眩,双手狠狠地抓了曹丕的背部一把,身下也狠狠地绞了曹丕的性器一下。他仰头与曹丕接吻,搂紧了他的脖子,只想着疯狂缠绵,不死不休,不管尘世间任何其他的纷纷扰扰。

太快了......曹丕好似不知疲惫,毫无技巧地一刻不停地在冲着最敏感的阳心发起进攻,刘协只觉得内壁又酸又涨,想要逃离却又忍不住要迎合。

“我的下面......难受......”献帝低吟道,“摸摸我......”

今日献帝好似格外主动格外奔放,这让曹丕欣喜不已,但他也起了调笑的心思。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曹丕伸手握住献帝下方物事,却也不撸动,显然是要等待着献帝的回答。 “你......你很强”献帝以为曹丕是要讨夸,便迷迷糊糊地作此答语。

“呵,这是事实,不用赘述了。”曹丕轻笑着,腾出右手捏了捏献帝的脸颊,“我问的是,你心里对我的感觉。”

“我...我心悦你...”献帝呢喃着。

话音刚落,献帝明显感觉体内巨龙又大了两三分,不自主地有些慌张。

曹丕加紧了身下征伐的速度,也加快了撸动的速度。

“你,......哈......慢点......我受不住......”献帝呜咽着讨饶。

“你的身体不是这么告诉我的。”曹丕继续加快速度。双重快感爽的献帝周身发麻,下身性器在曹丕的撸动中释放出来,献帝顿时眼前一黑,快活地连意识都飘忽仿佛不是自己的。空气中充满了麝香味,射出的白色液体落在曹丕健壮的腹部,此刻正随着曹丕快速的征伐而滴落到献帝身上。

献帝就这样张开双腿承受着曹丕不断的挺进,正意乱情迷之时,他恍惚听见曹丕微不可闻的一声:谢谢你。

还没待献帝反应过来,一股浓精直射入身下小穴中,顶着阳心喷射而出,爽利得献帝发出哼叫。

夜还很长。

待二人鸣金收兵之时,已是深夜了。

翌日,献帝睡到日上三竿,待他悠悠转醒,感到全身酸疼,但身上不可言说之处却没有黏腻之感,掀开被子,看见自己衣裳已经穿好,而身侧空无一人,连被窝的温度都已消散。

昨夜缠绵宛若一梦,无迹可寻。

献帝就这样扶着腰过了一天。

临近晚膳时,献帝扶着腰正欲落座,曹丕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献帝实在没料到曹丕今日会来,赶忙下跪行礼,不料腰酸难忍,竟是跌了下去。

曹丕赶忙上前一步,将献帝揽入怀中,手掌扶上了他的腰间,在他耳边低语:“等会儿帮你揉揉。”

献帝霎时羞红了脸,急忙望向四周,见除了他们二人,已没有别人在这房间内了,曹丕早已屏退了下人。这才心意稍平,含嗔带怒地看了曹丕一眼。

“朕今日特意来此地,山阳公没有些许表示吗?”曹丕开口发问。

“臣邀陛下共进晚餐。”

虽说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但二人在床上没少说话,在饭桌上就更不在意了。

曹丕率先开口:“山阳公可知荀恽?”

献帝一愣,不明白曹丕为何问这句话。献帝自然是知晓荀恽的。荀恽乃荀彧之长子,与曹植友善,与夏侯尚不睦,和曹丕有些过节。这些事献帝也是听说过的。献帝小心翼翼地回答:“知道。”

“这么紧张作什么?”曹丕笑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你真的能吃了我,献帝腹诽。

“那小子,真不像他父亲。”曹丕自顾自地喃喃着,“荀令君啊,已经走了十年了。”

“我第一次见荀令的时候,是在父亲举办的宴会上,那时我便感慨,怎会有如此威严俊美之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端庄得体。他不说话的时候,让人感觉难以亲近。我还记得他在我面前为数不多的笑容,有一次我出猎,向他介绍这弯弓射箭的独门诀窍,他跨坐在白马上,身姿英挺,笑着对我说:‘是这样啊。’父亲官渡之战时,我亲眼见他一夜之间冒出了许多白发,他真的是为父亲殚精竭虑地操劳,从未有过半点懈怠。”

献帝静静地听着曹丕对于荀彧的回忆,思绪也不由得飞向十几年前,荀彧面对自己时总是恭敬有礼,他坚守礼仪却不囿于传统,献帝虽不懂他临终前的心理,但献帝觉得荀令的死大概就是理想主义者的梦想幻灭吧。只是这一切来的太过猛烈了,吞噬了他的一辈子。想到这儿,献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曹丕伸手揽住献帝,拿起酒壶与他对酌。

其实献帝一直很疑惑,曹丕为何…为何会爱上他。这个讲法算是一种揣测吧,毕竟曹丕也没有吐露过自己的真心,但他时常与自己聊天,二人还…还在床上耳鬓厮磨。自己与曹丕毕竟不是什么纯粹的关系啊。

曹丕似是察觉到了献帝的走神,他皱了皱眉头,伸手将献帝带入怀中。献帝听见身边人快速有力的心跳声,之后被人腾空抱起。

又是一夜春宵暖。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转眼间六年时光过去了。献帝这六年没做什么正事,如果说取悦龙颜算是正事的话,那献帝还称得上功劳。

献帝整日百无聊赖,看看书种种花,全然过着自己之前想要的那种悠然自得的富家子弟的生活。其实献帝心里很满足,但是每每有次想法,他便会在内心里指责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安于平庸。可一想起那个人,一切又都变得有盼头。此时天下太平,男耕女织,是他的功劳啊。一切能给予人民幸福的人都是个好君主,不是吗?献帝心中总是这么想。但也不免担心曹丕的身体。曹丕最近的政务越来越繁忙,挑灯到天明也是常有的事。有时刘协夜里惊醒,看着身边空无一人的床榻,想起曹丕定正在处理国事,便会轻轻叹气,想着他也曾是个公子哥啊。此时太子年幼,帮不上什么忙,曹丕也向来强势,颇有大权独揽的意味,得到的结果便是自己的日夜操劳。

曹丕得空便会来看献帝,曹丕总会努力甩开那些烦心的政事,用愉快的心情和献帝聊聊天。牵着他的手谈谈诗谈谈画便是最好的了。曹丕最近似乎疏于情事,夜晚翻云覆雨的次数也少了。献帝权当是他太累了,但他要的时候,献帝还是主动配合。虽然献帝非常享受情事当中曹丕的“大权独揽”。

献帝曾经问过曹丕一个问题,献帝深知曹丕热爱诗词歌赋,却也热衷于政治上的勾心斗角,那日二人云雨之时,献帝被曹丕撩拨地思绪纷乱,喘着气问出了这个看似幼稚不过脑子的问题:“你…你为何不单纯地吟诗作赋,而执着于王位呢…写诗…多快活…你不是很喜欢吗?”曹丕握着献帝纤细的腰,丝毫不敷衍地回答道:“我爱吟诗作赋,也向往成为一国之君,出生在帝王家确实是一种不可选择的悲哀,但是既然上苍选择了我,我就无论如何也要争一争,我才是最适合做天下之主的人!我可以给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他顿了顿,给了献帝几记深顶,顶得献帝讲头枕在曹丕肩膀上轻喘。曹丕将嘴附在献帝耳边:“我放弃诗词歌赋,不也是为了让喜欢写诗的人可以继续无忧无虑地吟诗作赋吗?况且……我也没有放弃诗词歌赋。”献帝听了这诚恳而又无奈的话,心头一惊,侧过脸轻轻地在曹丕脖颈处落下一吻。“谢谢你。”献帝轻声说道。

他的野心献帝知道,但他能说出如此动人的情话,献帝心中无限感动。他是取代了他的国,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献帝渐渐觉得,当时自己无能,被各种强臣欺凌,自己不好过,百姓也不好过。而如今是曹丕造就了这样一个时代,百姓平安喜乐,而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黄初七年,曹丕准备临驾许昌,谁知许昌城门无故崩塌,曹丕觉得这是不祥之兆。说实话,曹丕已经觉得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曾跟献帝讨论过,有个相士为曹丕看过面相,说曹丕可以活到八十岁,曹丕对献帝说:“我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拥有这么长的寿命,那个道士怕是白天和黑夜加在一起算的。”献帝闻言色变,握着曹丕的手说:“陛下有福,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近日我自己明显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也找不出原因。不知是否是儿时的病症又重现了。”曹丕一手搭着献帝的肩,一手牵着献帝的手,静静地抚摸着。他贪恋这样的时光,可不知还能享受多久。献帝感受到沉重,只是静静地靠着曹丕的胸膛,没有言语。 黄初七年五月,曹丕突然病重,似是急症,御医束手无策。在他交代完身后事之后,召见了刘协,本来他是不宜出现在此处的,但是现如今还讲究什么呢?

献帝匆匆走进曹丕的寝宫,跌坐在曹丕床前。曹丕强撑病体将献帝扶起,说道:“朕…的时日不多了。”献帝双唇颤抖,说不出话,一双眼睛噙满了泪水,只是定定地望着曹丕。曹丕伸手抚上献帝的脸庞,略带喘息地说道:“和你一起的日子,朕…很高兴。我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人没有不会死亡的,我已经向天下人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如果非要说还惦记什么,那就是…我没有办法继续和你在一起了…”说到此处,献帝泪珠落下,泣不成声。曹丕擦干他眼角的泪,继续说道:“回去吧,回山阳公府。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最后的样子。希望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是强大的…”曹丕说罢,便收回了双手,靠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就要就此别过了吗?

接着,献帝便被人带下去了,还有一大堆人等着要见皇上。

献帝颤颤巍巍地走在皇宫里,这个令他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咚……咚……咚……”

丧钟鸣了。

献帝原先是不爱吃葡萄的,若是非要吃,也喜不带一丝酸味的那种。曹丕是酷爱葡萄的,爱的又是那种酸中带甜、甜中带酸的那种口味。 曹丕对此别有一番见解,酸甜的葡萄就好似人的一生。甜而不酸的葡萄易腻味,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酸而不甜的葡萄倒胃口,人生也不会一路荆棘没有希望;唯独酸甜的葡萄最完美。 献帝起先还笑话曹丕这一番言论,之后自己却也爱上了这个味道。 若说这不是爱屋及乌,献帝自己都不信。

献帝活得很久,活得很好。 青龙二年,献帝望着庭前郁郁葱葱的葡萄苗,想着: 故人安好?

The End

番外: 丕白【父亲节——曹丕中心番外】

“父亲”曹丕弯腰恭敬地向曹操问好,手中握着他最近写的对于局势的分析文章。

曹操埋头于谋士们献上的策论中,没有抬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应了句“何事?”

曹丕欢喜地将文章递上去,期待父亲的抬眸。

“放那儿吧,你先下去。”焦头烂额的曹操没有怎么理会曹丕,此时正是宛城之败后,败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伤了士兵的锐气。

曹丕乖乖地退下,在走到庭院里时,他深深叹了口气,他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对于此次战役善后方法的观点以文章的形式交给了父亲,说实话,他有点惧怕曹操,而这次尤甚,恐怕是因为这次战役折了自己最优秀的兄长,那个温厚仁爱,最受曹操器重的长子,曹丕生怕自己的言论戳到父亲痛处或者惹怒他。曹操从小对自己的严格教育和面对自己的威严形象在此刻久久在曹丕脑海中循环。

曹操在用完膳之后,突然想起了曹丕的文章,通篇读遍,发现了好几处闪光之处,特别是对待归降的张绣和贾诩的安置问题,和自己的观点不谋而合。可曹操却在心里冷笑—-声,我曹操对于他们的宽恕是做给世人看的,你曹丕呢?这转瞬即逝的想法让曹操自己也有些吃惊,这种妄加揣度不是他曹操的风格,况且为何会对自己的儿子产生这种猜想,曹操也没太注意,只以为是过度劳累让他的脑子不怎么清醒了,但说实话这么些年,自己也确实忽略了曹丕。

曹操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夸奖了曹不几句,没什么实质性作为,以至于曹丕根本不知道曹操到底看了那篇文章了没,或许这是曹操一贯的方式,曹丕也不敢多问。可曹操不是一个不会夸人的人,相反,他很爱夸人,他从不吝啬自己夸人的言辞,他夸典韦“古之恶来”,他夸荀或“吾之子房”,他夸荀攸“大智若愚”,可不知为何,他对于曹丕总是吝啬给与夸奖的。其实曹丕很渴望父亲的夸奖,他从小精于骑马射箭,吟诗作画,希望在众兄弟中脱颖而出,得到曹操的夸奖,让曹操笑着摸着他的脑袋,叫他子桓,就像曹操对曹彰那样,抓着他的胡须,亲切地叫他黄须儿。但曹丕搜索遍了自己的记忆,他没有找到这样的场景,或许最多的就是-一个赞许的目光。他还记得曹操曾说过,他父亲曾在众多大臣谋士面前说过,“生子当如孙仲谋”,这句话他记了很久,他的父亲夸奖江东孙权,那个东吴的新主得到了自己作为曹操儿子最想要的夸奖。

那日晚上,曹操照常与众谋士商议,其中自然避免不了谈论张绣和贾诩的归属问题,可喜的是,有一部分的谋士持着与自己相同的观点,曹操便说到:“诸位的观点与子桓相同啊!”曹操确实夸奖了曹丕,可惜曹丕没有听到。或许这句话体现了曹操更深远的考虑,曹昂已亡,-定要选一个人作为继承人啊。曹操拥有曹昂这样优秀的儿子,原本对于继承人问题是没有什么顾虑的,他喜欢曹昂,他信赖曹昂,他愿意将自己的事业托付给他。可今日生此变故,固然自己悲痛万分,但这样现实的问题还是要考虑的。

其实多年之后的曹丕,那个已经当上皇帝的曹丕,时不时还会感慨自己的过去,他觉得如果曹昂和曹冲都活着,他是不会当上魏王世子的,也就不可能坐.上皇位。他还会想起曹冲死去的那个夜晚,想起曹操眼角的泪水,想起他用不善意的语气对.上前安慰父亲的自己说道:“这是我的不幸,这是你们的大幸啊!”

在曹冲死后,曹丕还和曹植做了很长时间的较量,他总是患得患失,以至于好几次觉得他无法坐上梦寐以求的位置了,每次当曹操安排曹植留守大本营而他自己从军出征的时候,曹丕惆怅地觉得父亲将重要的居中持重的重要任务交给了子建,这是父亲要教会他保护后方啊!当曹操安排他留守邺城而叫曹植跟着出征时,曹丕又会伤心地认为曹操是要子建增长从军阅历才带他出去打仗的,或许父亲更愿意让子建陪着他出征。这种想法让他痛苦,他总是无法说服自己。

曹丕还会想起曹操抱着曹叡时的满足的笑容和他唤的那一声声叡儿。

后来,孙权向曹丕称臣,曹丕封给孙权王号,给孙权送去大邦给小邦的回礼,其实他心里是开心的,那个父亲夸奖的人,还不是要向我称王。

其实,在曹丕最后所剩无几的日子里,他会想起曹操在自己做的好的时候,嘴角露出的微笑。在梦里,他也会听到父亲唤着自己:“子桓,子桓……”

何事长向别时圆【中秋节番外(曹丕中心)】 “陛下,皇太后去往山阳城了。” 曹丕听闻这个消息也不是太讶异,毕竟母亲一向不愿将行踪告诉自己,自己也拘束不了她的性子,便索性随她来去自由。 曹丕茫然地望着眼前堆起的大臣们呈上来的奏本,信口问道:“近日有什么节日吗?” “回陛下,明日是中秋节。” 中秋佳节,母女二人理应团聚,曹丕心里这么想着。 汉献帝禅让之后便被自己安排到山阳城居住,身为其妻的曹节自然只能待在丈夫身边,逢年过节不能去京城看望母亲。母亲却自有自的主张,每逢中秋便亲自去山阳城看望女儿。 曹丕就这么坐着,兀自思索着要是母亲给自己的关怀有对妹妹的一半就好了。 当年父亲还在世时,每逢佳节必定宴请群臣,自己则与众兄弟比武作诗。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彰弟纵马跃出时母亲眼中飞扬的神采和植弟出口成章时母亲嘴角的微笑。她的目光何时在自己身上停留过呢?父亲封自己为王世子的时候,群臣向母亲贺喜,也没见母亲脸上有高兴的神色,只是淡然地说:“我没有把他教坏就好了。”如此而已。 之后母亲竟还紧盯着我,生怕我对兄弟们下手。在她心里,她的儿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从来都是规规矩矩,收敛性子,生怕惹恼了父亲母亲,生怕本就不受关注的我失去了那仍尚存的一丝信赖。 今年正月,曹洪的门客犯法,我下令押曹洪入狱,本来他是当死的罪名。那日下狱之令刚下达,母亲便进宫来见我,她平日无事从不来见我的。她对我说:“没有曹洪就没有大魏的今天!”我本是十分不悦,她这般当面指责我,也让我十分难堪,但我还是好言将她劝了回去。谁知她绕进后宫,对着皇后放话:“如果曹洪今日身死,我明日便敕令皇帝废去皇后了。” 敕令,多么厉害啊。听到皇后对着他转述母亲的话,我还有些不敢相信,但皇后泪眼婆娑,反复说着母亲说过的话。我只是摇摇头,第二天便下诏放了曹洪,没收他的财产。没想到我刚下朝,母亲又入宫来,我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见了我之后,还是那样的神情,跟我说了一大堆话,意思是我不应该扣着曹洪的财产。难道曹洪这件事就这样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地过去吗?母亲全然不顾我身为皇帝的威严, 再三叫我收回成命,让我十分难堪。罢了,如我真不照做,怕不是在母亲心里免不了一个记仇而迫害有功之臣的印象了。 “陛下,皇后准备了晚宴。” 小厮的这一声将曹丕从回忆中惊醒,他放下笔,起身往皇后宫中走去。 走在路上,曹丕经过某地,竟然还能听到宫墙之外孩童嬉戏的欢乐笑声。儿时大哥曹昂也曾背着自己溜出府去逛集市,当时自己是那样的开心。可惜这样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来到皇后宫门口,曹丕听见里面的对话 “母亲,那个小兔子月饼好可爱啊!” “那叡儿多吃些。” 曹丕听罢,垂下眼帘,拼命压抑住伤心的感觉,换了笑脸走了进去。 “父皇!” 本文中用到故事: 1.娘瞧闺女 在全国各地,每逢端午节、中秋节,出嫁后的闺女,到了这天,总是携儿带女,手提大包小包礼品,回娘家向父母贺节问安,以报父母养育之恩。而在焦作民间,却颠倒过来,流行“娘瞧闺女”的习俗。缘由是汉献帝被贬为山阳公,皇后曹节随之被软禁在山阳城。曹节逢年过节不能去京城看望母亲卞太后,而她的母亲卞太后不怕儿子魏文帝曹丕,可以任意到山阳城探望二女儿曹节。后来民间效仿,端午节、中秋节盛行“娘瞧闺女”,流传至今。 2.黄初七年(226年)正月,骠骑将军曹洪舍客犯法,曹洪本人下狱当死。曹洪家富但性格吝啬,曹丕少时曾对其有所求借而不获,因此意常恨曹洪,欲借此事将曹洪处死。群臣并救皆不能得。卞太后责怒曹丕说:“梁、沛之间,没有子廉没有今日。”又对曹丕的宠后郭女王说:“如果曹洪今日身死,我明日便敕令皇帝废去皇后了。” [9] 于是郭皇后向曹丕泣涕屡请其命,曹丕方下诏释曹洪,但仍没入其财产。卞太后又为曹洪请言,曹丕后乃还其财。 中秋节看这些有点太悲伤了,补个小甜饼: 文中对话的完整版: “母亲,那个小兔子月饼好可爱啊!” “那叡儿多吃些。” “待父皇来我们一起吃!” 无题【清明番外(丕协)】 他离开几年了? 记不清了。 果真是老了。 可是有些事情却又清晰地很。

曹丕曾赠与我一本《典论》。曹丕还是魏太子的时候写成的这本书,那时的他诗文颇多,不知有多少是抒怀而又有多少是附势。 年少时的我啊,不喜欢苦戚戚的诗文歌赋。我喜欢璀璨烂漫的诗词,抑或是喜剧结尾的戏文。和我同行的公子哥儿有些爱极了苦情戏码,每每提起便要抹泪。我那时心里十分不屑:这是何必?戏文中的角儿最后不应该幸福地生活吗? 我也曾以为这种无忧生活会一直存在。 时间,抑或可称为时势,将我少年时的想法一一击碎。 我爱上了苦戚的诗文。 提起戏文中的生离死别,我也不禁湿了眼眶。 我也渐渐明白,两个相爱的人,不一定会走到一起,更不一定会走到最后。

我抬眸。 挂在墙上的那副弓,是曹丕赠予我的。 他跟我说这是他少年时的宝贝。 我还与他调笑:“那你现在不喜欢它了?便要转手送人了?人之绝情莫过于此啊。” 曹丕也不恼,微微叹息:“不,我现在依旧像之前一样喜欢它,可惜我不能拥有它了……” 之后他还说了些荒唐的情话。

这么一想,又唤起了更远的记忆。 我在位时,听说过曹丕。 正是因为他耍的一手好剑,踢蹴鞠踢的妙。 反正净是些玩耍之事。 他年少时,也是个声色犬马的公子哥儿啊。 他应是很渴望权力吧。 渴望到摒弃其他的爱好。

曹丕曾经说过:大丈夫行于世间,一定要留下点什么,才不枉此生。 他说诗文是最好的,最能传世的。 我又想起一件趣事。 曹操有一次举行歌酒会,名义上是我举行的,但宾客都是曹操邀请的,我只是凑个上座。 在歌酒会上,大家自然是饮酒作诗。 曹操还会出些题目,请在座的赋诗一首。 好的作品自然会得到大家的喝彩。 曹植的诗文是公认的辞藻华丽,总是赢得满堂喝彩。 我对于曹丕的诗文没印象。 也没注意他的表情,怕是有些懊恼吧。 他那样要强的人,心底里生怕父亲的疼爱给子建抢了去。 他总是惶恐的。

他还说过:人是没有不死的。 我觉得他看得很透。 现在的人,开始尊老庄,研究些飘渺的学问,我不太懂这些,但是我也相信人总会消亡的。 自古帝王,谁不是希望长命百岁,自己的王朝长治久安。 可世间哪有长久的事物呢?

如果有的话,我希望是曹丕。 若加些私心的话,我希望是他和我。 他的生命太短了。 他才在位几年,他还没来得及实现他的宏图大业。 他与我说过。 他渴望统一,但也不强求。 他总是那样矛盾。 他似乎知道他身体不好。

想起这些,头愈发痛了。 今日是清明了。 我带上葡萄。 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