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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

*Aki×左京。

這通電話來的不是時候。

「今年生日就回家過吧。」明明聽起來應該是關心的話,但Aki知道所謂的回家過,等於要和一群陌生人一起過。

「我會空出時間的。」或許是不滿意Aki這個回答,電話那頭持續傳出說教的聲音,在Aki幾秒的沉默後,手機螢幕就顯示通話已結束。

從Aki小時候她就知道,所謂的生日,不只是單純慶祝她誕生的場合,複雜的賓客邀請名單、和不一定叫的出來,但不會缺席的企業名,她以為自己習慣了,可是當她搬到天鵝絨町後,才發現原來她還有別種慶生方式的選擇。

Aki的17歲生日,是在左京和滿開劇團成員的祝福聲度過,當時劇團的大家能出席的都來了,宿舍幾乎被人和裝飾品給填滿,從房子到外面的庭院都是精心佈置的痕跡。

那是Aki最快樂的一次慶生。

隨著越來越多的公演、劇團的名聲累積,好像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生活忙碌著,Aki知道如果是她開口,左京一定會排除萬難,甚至是準備一個令她驚喜的慶生,但當她看著為了劇團努力的左京,從他眼底不經意流露出的熱愛,還有對未來的期許,Aki就更不想在18歲生日時,因為沒有對方的陪伴,而吵鬧的像個不懂事的小孩。

-

Aki說會空出時間,於是她跟左京說了,18歲的第一天她要和左京“請假”。

當Aki在台上看著眼前巨大的生日蛋糕,而台下都是她不認識的人,燈光照在她身上,像是宣告全場焦點在這。

切下蛋糕的那一刻,Aki閃過去年的畫面,是她在許願的記憶,她聽見曾經的自己說。

“第一個,希望大家能天天開心。”

“第二個,希望大家身體都健康。”

最後不能說出來,但她放在心裡的是。

“希望未來能和左京繼續在一起。”

或許是聚光燈模糊了Aki眼前的場景,她又一次的許下重複的願望。

這就是Aki的18歲,有幾個身價不菲的人前來祝賀她、以及無數個看好、讚許她的聲音,明明她的未來只會光鮮亮麗,她卻想往無人矚目的角落躲去。

美味的蛋糕不是聚會的重點,只有藉著甜點而逃離人群的Aki在用心的品嚐。

“應該是比去年左京準備的好吃。”太多人平分蛋糕,哪怕是壽星的Aki分下來也不多,但嬉鬧中蛋糕上的奶油不知道怎麼的跑到Aki臉上,還是左京看不下去拿衛生紙替她擦掉的。

蛋糕是什麼口味Aki已經忘了,只記得濃濃的奶油味,還有左京溫柔擦拭自己臉時的模樣。

Aki內心評價完蛋糕,像是給自己勇氣,她回到了人群中,而好吃的蛋糕區又恢復空蕩蕩無人的狀態。

隨著慶生結束,蛋糕區依舊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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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i沒有回去天鵝絨町的房子,而是選擇留下來過夜,18歲的第一天就這樣快要結束,像是告訴自己要長大了,Aki忍住想打給左京電話的衝動。

直到電話聲響起,像是戳破Aki假裝頑強的意志,她毫不猶豫的接起,卻又因為不知道說什麼,而有些停頓。

左京的聲音從電話那聽起來太溫柔了,Aki其實沒聽懂左京說的,但心裡莫名的委屈讓她只覺得長大跟未來,對她來說還太苦。

沒有會跟她一起吃蛋糕的左京、沒有會聽她分享日常的左京,這樣的未來不是她想要的。

「18歲好苦,比100%的巧克力還苦。」Aki語氣悶悶不樂。

左京還在想要怎麼安慰Aki,就又聽到她說。

「左京你是因為這麼苦,才一直眉頭緊皺的嗎?長大也太可怕了吧。」Aki已經可以想像到她此話一出,左京準備吐槽她,忍不住又皺眉的臉。

在心裡預備好要回擊的Aki,遲遲沒聽到左京的聲音,當她放下手機想檢查通話狀態時,左京才開口。

「好好長大吧,我會陪著妳的。」

左京比Aki大,而且左京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所以Aki在長大完前,都還會有左京陪的,或許是暗示,也是欺騙自己,Aki重複的祈禱著最後的那個願望“希望未來能和左京繼續在一起”,直到凌晨結束。

新的一天又開始,是18歲的Aki想著趕緊去見左京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