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酒》
全文1w+
⚠️18🈲️描写
zzy单性转
泗源/轩源/碗爱(按某种顺序排序)
勿上升现实,看个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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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宋医生下班啦?”值班护士礼貌而热情地和宋亚轩打了个招呼。
宋亚轩脱下白大褂挂进衣橱,穿上了一件柔软的纯棉连帽衫——和里面那件挺括的衬衫搭配起来有种违和感。但这在医生中并没有什么奇怪——上手术台有手术服,坐门诊有白大褂遮着,心外的老教授同一件粉红衬衫已经穿了一星期——据说里面的背心是换的。
宋亚轩还有一件和衬衫搭配的西装外套放在医院,已经在衣柜里挂了很久,上面的防尘罩蒙了薄薄一层灰。
他跨上停在楼下的自行车,哼着歌往家里去。
他的家是父母为他置办的独栋洋房,在市区很不错的地段上,用钱在喧闹的城市里筑起了一片僻静之所,用格格不入彰显高贵。
宋亚轩打开家门,房子里却没有一点生活气息,包豪斯风格的家具放在空旷的房子里仿佛只是参与了一场艺术展,并没有投入生活的使用。
他在墙上的密码盘上摁了六位数字,一道窄门弹开,门里是一条通向地下室的阶梯。
阶梯尽头是一片宽阔的空间,本来是地下室的地方被装饰得仿佛是屋主正式的居所,如果站在阶梯上,第一眼看到的就会是那个豪华的大床和——上面躺着的女人。隔着一层薄薄的毯子,能看见女人曲线起伏颇大的身体,令人燥热的性感似乎能穿透一切介质袭击大脑。
宋亚轩坐在床边,掀起了张珍媛身上的薄毯,非常温柔地摩挲着张珍媛脖子上的羊皮项圈,“姐姐今天怎么样,好好吃饭了吗?”
张珍媛懒懒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情绪是不耐烦,但天生一股媚意的凤眼把原本的意思曲解得风情万种。
宋亚轩轻笑了一声,属于外科医生的那双白皙而有力的手掰开了张珍媛的腿,宋亚轩眼含秋波地注视着张珍媛,手却在她下身摸索着,手指探进了那条紧闭的肉缝。
“姐姐,湿了。”宋亚轩笑着看她——宋亚轩的笑容并不是难得的,但笑容背后的冷漠和恶劣是不常见的,或者说,只有张珍媛看到过这样如同恶魔般的宋亚轩:手指上沾着透明的液体在她面前骄傲地展示,在自己嘴唇上点了一下之后就强硬地摁着张珍媛,俯下身吻她。“宝贝自己尝尝,今天味道怎么样?”
张珍媛努力地偏过头想躲避宋亚轩的恶趣味,宋亚轩撅起嘴,表情看起来还挺委屈。张珍媛却不为所动——她以前会跟着心揪起来的。
宋亚轩翻身上床,把张珍媛的腿摆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后就开始舔她的穴,已经受过刺激分泌出爱液的穴口十分嫩滑,宋亚轩一边用舌头灵活地在里面进出打卷,一边吸吮着外面的穴肉。他能感觉到张珍媛的穴口在收缩着——不随意肌不受大脑控制,让他能看到张珍媛冷面之下不得不向欲望臣服的脆弱一面。
很可口。
“啊——”张珍媛喷出来的水顺着宋亚轩的下巴往下流,宋亚轩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满手液体又伸进张珍媛的穴一通不客气的翻搅,“姐姐现在可以了吗?我要进来了哦?”
柔软的纯棉外套被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宋亚轩那个总会让浅色西裤尴尬的东西就硬挺挺地抵在了张珍媛的穴口,稍微蹭了一下就长驱直入地插了进去,“咕叽”一声,温热的穴肉就紧紧地套着宋亚轩的东西,夹得他理智短暂出走了一瞬。
宋亚轩加快节奏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一下又一下冲撞着她,身体隔着枕头把床板弄得哐哐作响。张珍媛放开了嗓子叫床——太舒服了,宋亚轩天赋异禀,还熟知她身体的敏感之处,粗长的东西抵着她最爽的点磨来磨去,让她有种游走在生死之间的快感。
“我不行了……你慢一点……”张珍媛的声音里都有湿意。
“嗯?但还有更爽的。”
宋亚轩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观音坐莲的样式。张珍媛丰满的胸脯贴着宋亚轩的胸膛,雪白柔软的奶子蹭着他的胸口,散发出一股女人的香气。宋亚轩低头,把脸埋在张珍媛的沟里,张珍媛主动地捧着奶子夹着他的脸上下磨蹭,随着下身进进出出的动作,显得格外浪荡。
…………
一通激烈的做爱之后张珍媛累得躺在床上喘息,宋亚轩还在和她说什么骚话,她也没力气回答。宋亚轩看着她的样子很有成就感,低头亲了亲那个已经被磨红了的小穴,沉醉地吸了一下。
宋亚轩的嘴唇很肉,紧贴着张珍媛的下身时没有放过一寸肌肤,张珍媛有种全身心受控的诡异踏实感——被囚禁在这地下室他应该感到愤怒、每天用头撞墙、时时刻刻想着逃出去。
但她没有,她就这样任由羊皮项圈套在自己的脖颈上,随着宋亚轩的监视收紧放松,像是对宋亚轩任性的包容,却也是他对自己的放纵。
放纵自己沉溺于这种色情游戏,抛却加诸在她身上的、为人的束缚。
宋亚轩揽过张珍媛,洗完澡后她的红发湿湿的,眼神也比他刚回家时柔软一些,在激烈的做爱之后卸下了部分防备。宽松的睡衣里张珍媛那刚刚遭受蹂躏的奶子还泛着微红,在宋亚轩看来更是一份不自知的诱惑。
他从系着羊皮项圈的雪白脖颈吻到微微泛红的乳房,能感受到张珍媛在他的唇下微微颤抖。
“我的小山羊。”他此刻饱食餍足。
爱是种陷阱,但人们总是自甘堕落。
(2)
宋亚轩小时候在爷爷家长大,隔壁住着一位漂亮姐姐,有一头与众不同的红头发——照理来说这样与众不同的人会在学校里受排挤,但是姐姐实在是太漂亮了,性格也好得出奇,事情反而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宋亚轩想到教室门口喊姐姐下了课一起去合唱队训练都会被姐姐同班的男生一顿盘问,生怕有人要伤害这位美丽的红发公主。
宋亚轩尽管心里对这群自作多情的男的直翻白眼,但仍然非常配合他们的盘查——有人保护姐姐当然是好事。张珍媛一看到宋亚轩在教室后门拉着书包带子等她,就会小步跑过和他一起骑车去合唱团,还要埋怨地看一下那群凶巴巴的男生。
长期受到充分保护的张珍媛对人几乎是没有防御,也不知道如何鉴别坏人,对谁都好,难免让一些人想入非非,以为美女对自己有意思。每当那些男的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就会在某个散会后的走廊受到宋亚轩的“和善警告”,大部分人一看有宋亚轩这等美男子挡在前面,就不敢造次了。
但有一个男的,宋亚轩第一次看见他心中就警铃大作。
总是格格不入神思游离,像一潭能照出人模样的死水,好像能将你一眼看透,对所有人都不冷不淡。可就是这么一号人,对张珍媛却有十足的温柔——集训完了一遍一遍听张珍媛练习、和她一起学吉他、天天陪她去观察投喂那只怀了孕的母野猫。
长得是又黑又瘦,按照宋亚轩看来也没多帅,但是挺多女孩子喜欢这一挂。是合唱团的大领唱,一把嗓子像是老天召了编钟匠人给他亲自打的,高音亮低音沉。变声期之前是儿童团的领唱,变声后是总团的大领唱,除了美声,流行也不露怯,摇滚有摇滚的范儿,民谣有民谣的味。高中校庆就弹了个贝斯,第二天论坛就被他各个角度的视频攻占了。
张珍媛还一个一个下载了下来,把宋亚轩气得,但又没法发作,“你存那么多个一样的干什么?”
“不啊,每个都不一样。”张珍媛手机壳上的吊坠一晃一晃的,眼睛也亮亮的。宋亚轩和她做了十来年邻居,七八年朋友,第一次有了快要失去她的不安。
事实证明,宋亚轩的直觉是准确的。
在危险男人的绝对吸引力下,宋亚轩许多的男孩小心思都只是一道轻烟——宋亚轩小时候埋在张珍媛还没发育完全的松软胸脯里流眼泪,在小区里摔了跤就坐在原地一声一声地喊姐姐,让张珍媛来抱他。他知道张珍媛的胸脯和脖颈是什么香味,但张珍媛只会为了陈泗旭在教导主任面前流眼泪。
教务处的门隔音很差,陈泗旭站在门口,听张珍媛妈妈和教务处主任苦口婆心但免不了夹枪带棍地劝张珍媛少和自己来往——走出音乐的世界他只是一个成绩不好而且参加过青少年火并活动的男生。张珍媛没说话,但房间里有抽泣声传出来。陈泗旭能想象出张珍媛的神情,即使是哭泣也能让他感受到温柔,不知他们谁更无可救药一些。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之后,陈泗旭转身离开了教务处。
张珍媛告诉她自己和那些成年人做了约定,高考考到令人满意的成绩就可以随便和谁恋爱,他们不管了。张珍媛一边脸还是肿的,和他讲话的时候眼睛却充满期待,清澈得让陈泗旭不敢正视。
他掏空口袋买了最贵的消肿药,拿着棉签给张珍媛上药的时候都下不去手,张珍媛却喊他别畏畏缩缩的,看起来恐怖其实没那么疼。陈泗旭小心翼翼地给她涂完了药,张珍媛中间明明一直在轻轻地咝咝吸气,陈泗旭完工之后她却和他说药效很好,感觉已经不怎么疼了。
他仁慈的神明啊,原来只是个笨蛋。
陈泗旭看着她从未被失望之情伤害的美丽脸庞,什么决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全都死死地堵在胸口。在张珍媛亲了亲他说自己要去自习之后转身的那一瞬间,未出口的言语变成泪水,顺着脸飞快地流下,一串又一串,把洗得发白的校服领子浸成了原本的颜色。
张珍媛后来忙着考试、忙着改错题,也没机会和陈泗旭在学校的小角落里约会,不知道是老师的有意安排还是老天作法,张珍媛不多的课间时间都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占据——有的时候是老师喊他过去改两道错题,有的时候是姐妹喊她一起去小卖部买泡芙,有的时候老师拖堂,排队上完了厕所就打上课铃了,张珍媛没空去找陈泗旭,也没再在校园里见过他。
他肯定也在教室里念书吧,陈泗旭的班级在五楼,张珍媛在二楼,碰不到也是人之常情,张珍媛满怀希望地准备迎接高考——还有考完后就不会再被长者束缚的爱情。
高考前放三天假,班主任安排了两天半的自习,只有半天空闲留给这些即将告别高中的少男少女。宋亚轩难得打扮,穿了一件dk衬衫,还打了专门搭配的领带,和那张英俊的脸相互映衬,十分光彩照人,出现在张珍媛教室后门口的时候老师都跟着起哄的同学们笑了。
同学们四散收东西,张珍媛小跑到后门口,宋亚轩递给了她一束花和一个礼物盒,“姐姐高考加油!”他还朝她做了一个可爱的加油手势。
“谢谢你。”张珍媛的脸已经彻底恢复了,被扇肿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仍然是那个美得动人却内敛的姐姐。
“我都好久没看到泗旭了。”张珍媛捧着宋亚轩送的花,心里却难以抑制地想到了一个也曾让她被起哄的男人。
宋亚轩的表情没有一点不自然,“他肯定也忙着收东西呢,考完了不就能一直在一块了。”宋亚轩摸了摸张珍媛的发尾,“考试是最重要的。”
张珍媛觉得宋亚轩对陈泗旭这样没有敌意的时刻还挺新奇的,小男孩长大了之后可能就不再计较那些东西了吧。
她安安心心地考完了三天的试,最后一场考试宋亚轩在考场门外接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她的自行车也带过来了。两个人骑着车越过了半个城市,在郊外的城墙废墟上看到了星星。
宋亚轩和她并肩站着,体温隔着空气传过来,让张珍媛感到一种无端的暧昧,有点尴尬。
她悄悄往旁边挪了一下,“我考完了试就给陈泗旭发消息了来着,他现在都没回我。”
宋亚轩声音低沉地“嗯”了一声。
“他以前回消息很快的来着。”
宋亚轩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着张珍媛,温柔的眼睛在月光下仿佛是两泓泉水,
“陈泗旭没高考,他走了。”
张珍媛定定地看了宋亚轩几秒,转身就要去骑车。宋亚轩抓着她的手腕扣着她的腰,把她紧紧地锁在怀里,“不许走。”宋亚轩已经在她不注意的时候长成了男人的身材,肩膀宽阔上肢有力,两条胳膊仿佛就把张珍媛圈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张珍媛在他怀里使劲踢打,宋亚轩松开她,张珍媛却哭了。
宋亚轩揽着她的背,把她的头往自己胸口摁了摁,“他不值得。”
张珍媛的哭声由强变弱,最后变成了吸鼻子的轻声哼哼,她迟疑一会儿,摸了摸宋亚轩的背,“我刚刚打疼你了吗?”
张珍媛就是这样的人,自顾不暇的时候,还有空分心给别人。宋亚轩心里直叹气——他的姐姐真是一位无可救药的泥菩萨。
(3)
张珍媛每天自由活动的时间有限,房间里到处都是宋亚轩的监控,他能随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床头放了好几本张珍媛喜欢的书,“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宋亚轩曾经告诉她,“除了离开这里,你有做一切事情的自由。”
二十岁之前的张珍媛确实喜欢看书,但她现在变了。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粘在台灯上的监听器,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宋亚轩在医院里值夜班,耳机里放着地下室的监听,张珍媛的走动声和衣裙的摩擦声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听见张珍媛重重坐到床上去的声音,接着,呻吟声由小变大,音调由低变高——张珍媛在自慰,喊得还相当大声,看来是玩得很爽。宋亚轩摩挲着手里的圆珠笔,像是张珍媛曾经替他纾解欲望般玩弄着笔身。 正当宋亚轩听得十分愉快的时候,耳机里清晰地传出了张珍媛被情欲泡得酥软的声音,“刘耀文……帮我……啊……”
宋亚轩把手上的笔撅断了,塑料碎片在手上刮出许多细小血痕。
他的夜班到早上六点才会有人来交班,时间每过去一点,宋亚轩心中的怒气就积累一点。等到交班的医生走进办公室时,宋亚轩早已换下了白大褂笑眯眯地迎接他了。 “宋医生早……”招呼还没打完,来人就看见宋亚轩助跑出门,飞快地消失在了科室门口。 “我去……这下班速度。”
宋亚轩一觉踹开家门,直奔地下室,张珍媛好像刚洗完澡,正在换衣服。宋亚轩不容反抗地把她摁在床上,手指扒开肉缝毫不留情地往最深处戳,又在里面弯起手指到处抠挖,勾出满手透明粘液之后恶狠狠地看着张珍媛,“刘耀文?喊着他的名字有没有让你喷出来?” 张珍媛看着宋亚轩这样急吼吼的样子,满不在乎地笑了。尽管自己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但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冰冷无情:“这是我的自由。” 张珍媛凑近了捧起宋亚轩的脸,嘴唇贴着他的耳垂,“你说过的,我有自由。” 宋亚轩怒极反笑,“那你现在没有了,”他顺着张珍媛的鬓角吻到嘴唇,把手上沾的液体涂到张珍媛丰满的乳房上,“也是我说的。” 张珍媛也笑了,她想要的效果差不多到了。
宋亚轩把张珍媛的眼睛蒙住了,探手去摸她的肉缝,张珍媛习惯了宋亚轩的触摸,只要稍微挑逗一下,穴口就不断收缩流出了一股股爱液,把入口弄得湿滑软嫩。宋亚轩的手指又往深处插了一点,张珍媛的穴立刻就缩紧了,把他的手指紧紧地绞住。看不见宋亚轩的动作让张珍媛更没有安全感,越慌张就越敏感,宋亚轩还没上真家伙,张珍媛的下身已经泥泞一片了。
宋亚轩的手撤出了张珍媛温热的下身,张珍媛听见了宋亚轩擦手的声音,酒精湿巾擦完后的凉凉的手不客气地捏着张珍媛的乳头,原本软软的乳头被捏得挺翘起来,宋亚轩揉捏着她柔软的胸部,红色的指痕在雪白的胸脯上显得很凶残。张珍媛在宋亚轩这样大力但有技巧的蹂躏下被撩得面色潮红,挺起腰来蹭宋亚轩,却不得要领,反而被宋亚轩的膝盖压住,更加心痒。 宋亚轩顶开她的腿,解了裤子就往里面撞,腰身通了电一样飞快地顶入抽出,把交合处插得汁水四溅,张珍媛手徒劳地推着宋亚轩的胸膛,“慢……慢一点。” 宋亚轩根本不理会她,下面的动作又重又快,好像是在用他的性器惩罚张珍媛一样,每一下都重重地擦过她的敏感点,如同把她丢到滚热的泉水中,又毫不怜惜。张珍媛难以抑制被激素催生的委屈,泪水顺着脸滑落下来。
宋亚轩把自己的东西贴着张珍媛的脸蹭——脸上的肉又嫩又薄,比其他地方凉一些,一冷一热的反差刺激得他射了出来,洒了张珍媛半张脸。
在这一刻,她有种怪异的满足感——她终于被惩罚了。在被人保护、主动逃避了很久之后,她找到了自己的惩罚。只有被如此粗暴的对待才能让她产生满足感——好像重罪得赎。
宋亚轩把她脖子上的项圈换成了硬的牛皮项圈,不是以前能够无线操控的高科技产品,是拿来拴纯种大型犬的档次货,后面跟着一根牢牢的细铁链,直径只够张珍媛上床下床,上厕所都得让宋亚轩放链子。床上还加了两根束带,平时就把张珍媛手绑着,束带稍微有点弹性——还不如没有。 “得降低你肌肉萎缩的风险。”宋亚轩笑眯眯的。
张珍媛有点后悔了。
宋亚轩年假加调班,一整个星期都在家里和张珍媛厮混,张珍媛每次上个厕所都要被小男孩挑逗一番。更过分的是,宋亚轩经常把她蹭得发大水之后就把她晾在床上,七七八八的带子绑得她无法动弹,只能喊宋亚轩的名字再加上许多自己听了都不好意思的浑话引宋亚轩来给她解渴。
宋亚轩很喜欢用舌头,嘴上功夫练得炉火纯青,比性器更加细腻也更能挑逗张珍媛,高挺的鼻梁在他舔张珍媛穴的时候还会无意间往里戳,多重刺激总是能让张珍媛发出动情的呻吟,让宋亚轩有如同弹奏乐器的愉悦。
“姐姐,我让你舒服吗?”宋亚轩事后抱着张珍媛,撒娇般地蹭着张珍媛的软软的胸口。 “嗯。”张珍媛的鼻音都很动听。 “那不要再想别人了好不好?” 张珍媛没有回答。 但宋亚轩觉得自己等得到张珍媛点头的那一天。
“小狗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4)
张珍媛和刘耀文的故事很短。
宋亚轩下定决心要和张珍媛上一个大学,但年级还差两年,张珍媛就有两年的大学生活在宋亚轩的掌控之外。
张珍媛交了很多女生朋友,却很少和异性来往——陈泗旭人走了,但影子留下了。况且在大学里追求她的人也不多,她自觉没有好看到那个程度,但事实是太好看了让男人有种无从下手、难以驾驭的不安全感,所以一直像朵高岭之花般无人问津。
但高岭上还有其他植物,比如帅得让人觉得堪当表演系系草却在工科和尚庙修佛的刘耀文。女娲捏刘耀文的时候一定存了“露一手”的心思,不然不至于给刘耀文捏出一张如此英俊的脸之后还要给他宽肩窄腰纸片人的模特身材。
刘耀文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看到一个红头发的背影,被松松绾起的马尾好像挠在了他的心上。红发的主人转过头来,是一张漂亮而有媚意的脸,脸上却挂着没脾气的笑容,奇怪的反差感一下就抓住了刘耀文这么个男大学生的心。 只要刘耀文透露一点想要打听消息的意思,热心于别人恋情的男大学生就帮他打听到了张珍媛的一切——女篮领队,中文系2班……
刘耀文抱着篮球和张珍媛在篮球场上碰面了,上天还给了他们一个记住彼此的好机会——男篮和女篮的训练场地冲突了,两边人气势不相上下,都梗着脖子一步不退,盯着对面的眼睛都要冒火,就差动手了。
刘耀文赶紧堆着笑去问男篮怎么在吵架,弄明白状况后就给男篮的人抬高轿,说他们实力这么强也不耽误一天的训练,好声好气把他们送走了。张珍媛接到电话赶过来的时候男篮的队员已经准备撤退了,张珍媛看到几个女篮队员余怒未消的样子,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场地冲突了吗?”
“没有,是他们记错了。”
张珍媛此前没见过刘耀文,于是跟他客套了一下,“之前没见过你,你是不是新加入篮球队的呀?”
“啊?不是,我不是篮球队的。”刘耀文在字词句上找到了突破点,“你们每天都会来这里训练吗?”
“哪有每天,”张珍媛被他逗笑了,“一周三次最多了,一般是一三五。”
刘耀文卖个破绽,就让张珍媛迈进了他的爱情陷阱。
在刘耀文连续两周来看张珍媛训练并主动向其他人打听张珍媛之后,整个女篮队都成了刘耀文的恋爱参谋,最后直接面劝张珍媛快把刘耀文带走,不要再伤单身人的心。
张珍媛觉得挺不好意思,但副队长赠给了她一对友善的大白眼:“大帅哥天天来看我们训练总不会就是为了看我们的水平吧,风评也不错人又这么帅,干嘛不试试呢?”
张珍媛拿着手机,对着刘耀文发来的白色对话框出神——刘耀文问她今天晚上要不要去和志愿者协会的人一起带学校里的小流浪猫洗澡。
小野猫,小野猫。
张珍媛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半天,终于打了一个“好啊”,发送。
刘耀文的回复来得很快,“那我下午来接你下课,一起出校门吧?”
“嗯。”
张珍媛走出教学楼就看见刘耀文插着兜站在路基上,打扮得非常潮流,大号单肩包这种动不动把人变成拾荒者的单品也被他背得很潇洒。
吉他包也是单肩的。她那时候背不动,会撒娇让另一个人帮她背,却又觉得那人太辛苦,把自己的手叠在他的手上,一起对着拎把使劲,拖拖沓沓的,把短短的回家路走得很长。
刘耀文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他们定的时间太紧了,来不及吃饭,包子和三明治,选一个吧。”
张珍媛看了一下,犹豫地开了口,“可以都吃吗?”
宋亚轩学的医,连上研究生和规培还有好几年才能毕业,父母考虑到就业的环境,敦促他把博士也读了,于是宋亚轩走出校门的时候,已经快要三十岁了。
可他长得小,人也俊,年龄倒不是他要担心的问题,父母给他置办了房产,他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安安心心地在医院上着班,偶尔去张珍媛家吃饭——张珍媛和刘耀文两个人毕业后决定留在本市,自然而然地就开始了同居生活。
他和刘耀文很不对盘,两人好像天生犯冲。张珍媛曾经想过不然他们俩碰面,可这两人反倒不乐意起来,觉得自己完全有和对方一较高下的能力,一有机会就要比试——从谁夸张珍媛做饭更厉害到谁知道张珍媛的秘密多,有关张珍媛的一切都是他们想要压过对方一头的战场。
“肯定是我更爱我老婆啊!”
“我肯定比你更喜欢姐姐!”
张珍媛听得青筋直冒——本来有点偏航的话题被两人聊到了外太空,真是一个比一个优幼稚。
当然,幼稚只是白天的事,晚上,刘耀文就会把被宋亚轩点燃的妒火倾泻到张珍媛的身上。
“肯定是我最爱你。”刘耀文插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刘耀文极具侵略性的俊脸和下身毫不留情的动作将张珍媛摁在了无法脱身的欲海之中。
“谢谢你。”
宋亚轩已经差不多快要接受了张珍媛早晚有一天得和刘耀文结婚的事实,但他看见张珍媛微微隆起的孕肚时,还是不可避免地理智离弦了。
“婚礼还没办呢,怎么这么早?”
“反正领证了。”
可事实总在人意料之外。
二十周筛查的时候发现了严重的心脏畸变,存活率很低,并且已经影响到了其他器官的发育,医生建议终止妊娠。
张珍媛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即使会让自己觉得痛苦,也不能让一条无辜的新生命因此备受磨难。
刘耀文准备了很多安慰她的话,但张珍媛向他摆摆手,说自己有点累。
她睡了很长的一觉,在梦里见到了陈泗旭。陈泗旭好像在什么山村里一样,周围的房子都悬在空中一样。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跟着背影往前走,陈泗旭唱过的歌一首一首地在梦里响起,像翅膀一样带着她在空中轻盈地游走。
大概是到了一条河边,陈泗旭转过身来,虽然脸被一片迷雾蒙住,但张珍媛能看到他朝自己招了一下手。
她醒来后看着刘耀文有点憔悴的脸色,平静地开了口,“我觉得我们还是离婚吧。”
刘耀文满脸不可置信,“只是一个孩子而已……珍媛。”
张珍媛朝他摇了摇头,“应该是我身体的问题,以后也有很大可能生不出健康的孩子来。”
刘耀文咬了一下嘴唇,“没有孩子也可以的……我去跟我爸妈解释一下,他们会理解的。”
张珍媛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你是个好人,没必要为了我断子绝孙。”
她无法接受刘耀文将要为她蒙受这样大的损失——在她终于主动拨开笼罩在心中的迷雾之后。
刘耀文平常不是那种擅长咬文嚼字的人,但是听到“你是个好人”的时候,他有点理解了张珍媛的意思。
“行吧。”
不如短痛。
如果人生如同行舟,那么她的对岸好像始终只站着一个人。
(5)
张珍媛发了条微信跟宋亚轩说自己要出去旅行一段时间。
“那刘耀文呢,和你一起去吗?”
“我已经和他准备离婚啦。”
“啊?!”
“就是这样。”
宋亚轩在妇科的医生那里看到了张珍媛的病例,手放在键盘上半天,打不出一句像样的话能讲给此刻的张珍媛听。
“没事的”“不要紧的”“一切都会好的”——全是废话。
“刘耀文垃圾男的。”
“你别误会,是我提的。”
“那他肯定……”宋亚轩的下半句话还没打完,张珍媛就回了消息,“他顶多算个一头雾水的受害者”
现在轮到宋亚轩一头雾水了,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有关那个危险男人的一切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你去哪玩?”
“云南?或者川藏,有山的地方。”
“注意安全,回来的时候我来接机。”
张珍媛没回他,可能登机了。
张珍媛没去和宋亚轩说过的地方,她去了凤凰。现代化进程一半一半的古城,岷江两边都是吊脚楼,一边是民宿,一边是酒吧,到了晚上一边安静得像个黑洞,一边霓虹映天喧嚣无边,似乎要把在此地安眠的魂魄们都叫出来同乐。
只有一座粗糙的石桥连接两岸,扶手也没有,下面就是湍急的江水,人们在上面嬉笑着来来往往,好像忘了自己肉身乃是有限之躯。
张珍媛其实不太喜欢酒吧过度热烈的环境,但夜幕初降临就睡觉似乎也太没劲,古城的小店大多关门很早,除了千篇一律的小商业街,她无处可去。
于是她点了一杯果汁,坐在吧台前看人收拾舞台。老板和她搭话,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嗯嗯嗯”敷衍过去,眼神锁定着一个靠在边上抽烟的人——又黑又瘦,个子很高。
她能看到的很少,但那个但那个人身上有她很熟悉的感觉,
舞台收拾得七七八八了,那个人转过身来和人讲话,张珍媛看到了他的脸,泪水无意识地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长开了、长高了、长得更冷峻了,可他就是陈泗旭。
好像是收到了某种心电感应,那个人也转过了头来,和张珍媛四目相对。
他愣住了,一双眼睛像小小的湖,在昏暗的酒吧里照样清澈明亮。
老板察觉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你们认识吗?”
“哎呦,我跟你们俩谁也不熟,怎么办呢?”
倒因为老板这一通插科打诨,他们面对着面笑了起来。
张珍媛决觉得自己有很多想问陈泗旭的问题,但那些问题她自己心里多半已经有了答案,于是她缄口不言,就坐在原处,看着陈泗旭跨过地上的电线、酒吧的家具和七年空白的时光朝她走过来。
“你怎么敢。”张珍媛发现这果汁竟然是咸的。
陈泗旭替她擦眼泪,脸上的表情张珍媛看不清楚,他好像在笑,好像也快要哭了。
“今晚听我唱歌吧。”
穿着清凉的美女们在台下两眼放光地听陈泗旭唱歌,雪白的膀子毫无顾忌地在迷乱的灯光中挥舞。陈泗旭在舞台上抬眼看她,眼神穿过人群,和她纠缠。
张珍媛的发丝缠绕在陈泗旭的手上,陈泗旭的指尖按摩着她的头皮,一下又一下梳过红色的发丝。张珍媛很想像猫一样伸个懒腰。陈泗旭好像察觉出了她的想法,“床够大的。”
张珍媛伸出去的手收回来时,就抱住了一个陈泗旭。
酒吧老板给陈泗旭租的房子窗户坏了,被陈泗旭卸了靠在墙上,张珍媛伏在他身上,转头就能看见月亮。
月亮在天上一颠一颠,张珍媛觉得自己随着微热的晚风飞回了十七岁的那个夜晚,在合唱队的排练教室里,陈泗旭带她把钢琴奏出不成调的噪音,她忘了好多,只记得那时窗外的月亮挂在树上,也很亮。
她在凤凰待了一星期,走的时候没有和陈泗旭告别。“没有好好说再见的人就会再见”,她有点侥幸心理。到了该问他去留的时候,她就变得很胆怯,最终只是留下一个电话和地址的纸条落荒而逃。
她得比他潇洒点,至少这次。
宋亚轩去接她下飞机,看见她身上多处来的一串粗糙佛珠,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问她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没什么。”
撒谎。
机场的停车场里,张珍媛一上车他就落锁,“你去找陈泗旭了?”
张珍媛不满他的口气,“怎么?和你有关系?”
“你找他了吗?”
“找了又关你什么事?”
烦躁、嫉妒让他抓心挠肝,他几乎是一下子就放下了对自己的戒律,允许自己把那荒唐的想法付诸实践。
那些男人只会让她在未知的世界里受伤,那她不如就在他的天地中,最安全最可控。
父母给他买的洋房到处都是落地窗,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常常待在地下室里才有安全感,那里就是他的世界,他要她做这小小世界里的陈列品。他把她当做珍宝,放进风雨不侵的玻璃展柜里。
而他会打开展柜,摩挲这绝世宝物。
(6)
陈泗旭和酒吧老板的合约到期了,老板提高了报酬想挽留他,被他婉拒——赚钱不是他最紧要的事,不断寻找新鲜的舞台唱歌才让他感兴趣。可是在凤凰演出的效果太好,有听众回去写了长评配视频,旅游博主本身还有点流量,一下就吸引了唱片公司的注意力。有个专门搞养成系偶像的公司老板打电话给他说想见一面,态度倒挺诚恳。但陈泗旭上百度一查他们公司,人全是十五六岁的阳光男中学生,和自己没有搭界的地方,遂不打算理会。
但老板又打了电话来,说无论如何想听听他唱歌,陈泗旭发现他的地址又正好在张珍媛的城市,就抱着说不清的目的答应了公司老板的邀请。
他给张珍媛打电话,却没被接听。他本能地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全都没被接听。
心神不宁地跟公司派来的人吃了顿饭,回去又打电话,终于被接听了,张珍媛在电话那边呼吸着,没有讲话,陈泗旭“喂?”了好几声,张珍媛突然笑了起来,“来带我走吧,泗旭。”
“你在哪?”
张珍媛给他报了个地址。
宋亚轩也听到了这一通电话,可他现在正在做手术前的准备工作,马上就要上台。
他的手指在创口上下翻飞,飞快地完成了自己的部分,从没有做得这么利落过,只需要让助手最终缝合。他急忙脱下手术服向家里赶去,摁错了三次地下室的密码之后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拉开密码柜,发现张珍媛的证件全都被拿走了,凭着记忆在手机上用身份证号查张珍媛订了什么票,操作了半天到处都要人脸识别,没有权限。
宋亚轩有种直觉,张珍媛可能会远走,但坐飞机走得远,坐高铁出发快,他不知道张珍媛会选哪一个。
他纠结了半天,不断地用新论据推翻之前的可能性,在他的决定第十八次反转之后,他不想去找了。
他坐在地下室的床上,躺下,旋转头部,看着占地面积不小却仍然让人觉得十分狭窄的地下室,才感觉自己第一次和张珍媛共鸣。
他在床上睡着了,这么大的床对一个人来说其实很空,他在梦里跳下悬崖,失重,又被什么东西挡住,掉不下去,连痛苦也不得要领。
张珍媛和陈泗旭牵着手从宋亚轩家门口经过——他们出去吃了顿饭,正在找附近的地铁站,准备买一张去海南的飞机票。
“去完了呢?”
“回家啊。”
两个人把牵着的手晃得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