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花】金色西西里 12

樱木从后面拉开晴子的内裤,露出了她的腰臀接合的地方。她赤裸的身体散发出一股视觉的清香,像一块没有任何奶油修饰的清水蛋糕,但依然让樱木感到过分甜腻,难以提起食欲。他拉着晴子后侧内裤的边缘,像是牵扯绳索一样将她扯向自己。 当他从晴子的后面观看着她的身体时,感到自己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他根本没有移动,却仍然在变换不同的视角。 他按住晴子的背,让她暂时无法轻易转过头。 他尝试着去想象流川是怎样去感受的,如果他在此地会有怎样的反应。他感到自己似乎抽离了出来,所以当他去做什么,也失去了需要控制自己的负担。 这段时间以来,他逐渐享受在一旁看着流川做爱的样子,但他更希望自己不在那里。 他想让自己只是观看,像没有责任只是看电影的观众。无论观众用何种态度和姿态去看待,电影里的人都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存在,也根本不会知道自己正在被他人的视线所注视的压迫性。 他希望他所在的世界和流川所在的世界是被明确隔开的,是不会融合的油和水,就算强硬地挤压在一起,也会自然分开。 这样他才能够感到自己正处在安全的场所,他才能够放松下来,单纯地投入到注视的那种享受之中。 同时,流川的行为不会受到来自他自己的丝毫影响。在他注视着流川的时候,流川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完全取决于自身,不会受到外界——来自他的注视——的任何污染,是完全纯粹的。 只有满足这两点,才是樱木所希望的最佳状态,可以带来诸多好处,却不会打扰到彼此。 但樱木希望的这种状态所需要的条件很脆弱,这其中不仅包含他自己的存在,还有许多他无法控制的因素的参与。就像是在拼一幅巨大的拼图的时候,外界的混乱却又在不停打乱拼图本身。 他无法使除他以外的东西,都按照他自身的意愿一一排列好,并且失去事物自身的主观性。所以要真正做到这件事非常困难,可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可能性。 他只是畅想过这种令他完全满意的景象,但在实际情况中却连一次也没有存在过,哪怕是能够充当暂时错觉的替代状态也没有达到。他总是需要让自己处在警惕的状态之中,有太多会给他带来危险的因素,在转移着他的注意力。 晴子慢慢伏下上半身,纤细的手臂像是幼小的羊羔一样折叠起来,跪在脏乱的床上。 樱木现在才开始担心,自己是否能硬得起来。但担忧出现得太迟,其实也无需担忧。他现在才想起来是因为今天他的状态一直很好,不举的情况没有出现,所以他才忘了这段时间一直令他困扰的事。 他不禁想起洋子对他的百般抚慰和努力尝试,心中对她产生了愧疚之情。 洋子为他口交时从来不说累,就算在行动上,也丝毫没有表露过疲惫的迟滞。就算硬不起来,被洋子放在嘴里舔舐吸吮的感觉也令他沉醉。 他也喜欢同时看着洋子的脸。口交时的脸总是因为歪曲而十分丑陋,但他觉得洋子很真实,不会像张漂亮的面具变形时那样令人失望。 难道他已经背叛洋子了吗?晴子有什么魔力,他只见过几次,难道在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上晴子了吗? 流川现在正在睡觉,樱木之前说谎自己不舒服不想去,但当流川入睡之后,却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这里。他没有看到洋子和晴子在一起,大概也正在接客。这时候也会有生意,已经很晚了。这让他不禁振奋起来,他原以为深夜的自己总是孤独的。 他拉过晴子过分纤细的胳膊,翻转过她的身体。晴子的胸脯却很丰满,在他的眼前弹跳了一下,那一下震动引起的后续越来越弱的晃动,让她像是一块刚宰下的肉。 那种出现过的饥饿感,似乎又有爬上樱木喉咙的趋势。但同时却有本应恰好相对的反胃感,收缩着他的胃,不断痉挛。仿佛要取代他进食的欲望,要恶心地呕吐出来。 此时他感到食欲上的饥饿,比想要做的性欲更加凶猛,他不想做。但是现在不做的话,能做什么呢? 他相对于晴子的身体过大的手,抚摸上晴子的脖子,像是握住一只小鸟一样,掐住她的脖子,同时身下的撞击愈加猛烈。 他看着晴子逐渐变得困难的呼吸,竟然从自己所给予他人的痛苦里,产生出共情的行为。他的手指依然没有松懈,从中仿佛感到自己的呼吸也受到了抑制,所以他随之主动地选择了屏住呼吸的痛苦。 缺少氧气的紧张,让他的肌肉绷紧得像张拉紧得没有弹性却耐磨的渔网,颤抖从深处细微地扩散到表面。快感却因此更加集中,似乎是逃离了呼吸的杂音之后,从河底游上来的鱼。不仅使他的阴茎充血,还将阴茎都无法消化的酥麻感,扩散到了腿根周围。 他控制着晴子的上半身,同时又不停地插进她的下半身,这是流川和他一同操过的女人。 流川和她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估计是很正常的做法,就像他所见过的那样,连姿势都是最普通的,所以当她面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惊讶也是能够理解的。 樱木仿佛是在报复这种“惊讶”,或者反过来说也可以,是在迎合它。他放纵自己的形态,刻意向非常规的方向发展。他让自己在晴子面前,一定要成为流川的相反面。流川给予她的,他就给予她相反的东西,仿佛以此就能够互相抵消,收回流川给予她的东西。 女人柔软的身体禁不住他的蹂躏,那把他带回到现实。 这种女人很讨男人喜欢,他也会喜欢。但他现在讨厌缺少力量的身体,经不住他的发泄,他还没有爽快,就容易过了头,扫他的兴。 越是柔弱,越是让他焦躁,难以填满的沟壑裂开,像一道被他亲手撕开的伤口,他把不满倾泻在那股无法承受起他的柔弱身上。越是柔和的美丽,越是脆弱的娇美,越是想要一手捏碎,仅仅只是为了一时不分对象的发泄。 他燃烧的眼睛里,是流川背对着他耸动下身的背影。他分不清那是欲望还是恨意。 但是他想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尽管他时常会产生这种错觉。他以为当他被一个女人吸引注意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可能。但是当一个人饥饿的时候,会同时对可口的食物感到难以下咽,甚至反胃吗? 他喜欢过女人的,他想,他只是不喜欢晴子。 在他和晴子做爱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变成了一个符号,一个群体的代名词,柔软,温顺,缺少乐趣。 如果他脑海里想要的是另一个东西,那无论其他东西再怎么好,与那个东西的不同之处都会成为缺点本身。女人的柔软就是如此。谁不想要拥抱柔软却又不松弛的妓女的身体呢?但晴子的柔软却具有反弹的力量,或者正好排斥他的性质。就算他投入其中,也会再被弹回来。 樱木想要的是另一种,才会埋怨她的肉体缺少力量。事实上他还没有真正做出什么能够伤害她的行为,掐她的脖子没有用劲,所以他很不痛快,缺少的呼吸都让他施加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张开嘴感受停滞的呼吸,他能够呼吸,却自主拒绝呼吸,从窒息中得到由自己施加的紧张感。他能够得到,却主动拒绝。他能够选择,却切断自己原有的后路。那种感觉是多么美好。 他也曾以为自己喜欢她,但他在和她做爱的时候,得到的快感都来自于他注视着她,却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人的视线。 他好像不再是他自己。 他不断想着流川与他处于同样的位置,曾经和现在,那种念头令他无法平静。他们似乎融为了一体,变成了一个人。他的愤怒来自于他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