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战的半年,他们没有同房过。金鎏影不知道苍会如何排解,他有时候会用他们曾经塞在床头抽屉底层的情趣用品解决一下,或者干脆更简单些。 然而在他情欲的渴望中,再如何想要一个真实的爱人伏在身上慰藉,也不是如今天这样的苍冷肃着脸。明明苍的身体很温暖,却让他感觉无尽的冰凉,甚至比他自己身体还要冰凉。 苍不急不缓地拉下他最后蔽体的内裤后,坐在床边,用力按压住金鎏影的肩膀,低沉着语调,道:“你为什么总是让自己痛苦,也让我痛苦?” 金鎏影垂下眼帘,什么都不说,只是粗重地呼吸。沉默在两人间扩散,总需要人打破僵局,那人绝不可能是金鎏影。苍烦躁起来,他视线落在敞开的抽屉,他刚寻找绳子时候一顿乱找,几根按摩棒还在原地滚来滚去。 一阵震动的声响在耳边,转而又消失。 “你用过?”苍端详了下,他们从前同房有时候玩过,但似乎又是很久远前的事情了,他也懒得回想,他只确定口中所说的事实。 金鎏影不自在地挣扎下,分明他们的关系本就不必为这种事情扭捏,但他极力逃避苍的目光,抿着双唇。 “呵,这可比你让人快活多了。”好一会,他带着冷笑,重新望向苍。他的不屑与故作声势让苍不痛快,此时的苍早没有认真的克制,单手按住金鎏影的大腿内侧:“那就让你快活吧。” 硅胶器具虽然不会是粗糙的质地,但是和人细腻的腿根肌肤比起来,难免一划就是一道浅红的印记。苍握着器具在金鎏影下面比划,另一手在小腹间游动,很快呼吸急促的就不止金鎏影一人了。金鎏影感觉很不舒服,局促地扭动着身躯,心弦紧绷,垂首盯着苍的动作。 掌下的体温温热,慢慢穿过较为稀疏的体毛,抚摸他很久没有触碰到的所在,而金鎏影口中原本粗促的呼吸转出一声柔腻的呻吟,眼神忽闪。苍埋首动作起来,金鎏影看不清楚苍的具体神情。可他犹记得他们还很亲密时候,苍会一边唤着自己的名字,一边套弄着两人的性器,那时候他会注视着自己,似乎永远都不会看得生厌一般,两人肌肤贴近,满足的表情就在眼前,床头灯的位置很好,金鎏影此刻可以见得苍的紫色眼眸流转,他会嬉笑着念上一段动物世界的旁白,摸索着苍的柔软的粽发,然后引得苍更是借势开始为所欲为。 而现在,苍不看他,情动之时伸向爱人的双手也被束缚的在床头。过往已经付为一地流水,他还想试图去一一收起吗?他的双手艰难地展开又虚握住。毕竟是多少次交欢下来,就算他心里再七想八想分散注意力,苍一只手就可以引导他进入一阵情热。 顶端流下的腺液沾满苍的指腹掌心,苍可以感受到血液的搏动,他终于愿意看一眼金鎏影了。金鎏影正蹙眉,失神地睁着眼,微启的唇齿气息快速进出。他只要稍稍低下些姿态,苍就会马上恢复过来,不是像现在任由气愤的线将自己的理智越牵越远,可就算这样,这人也不愿软下态度,一丝一毫。 苍往床头柜上拿了润滑油,直接往按摩棒上胡乱抹了一遍,稍微伸指扩张了下,直接就把器具捅了进去。 “唔……”金鎏影这点品质真的可圈可点,下身的突然痛感让他全身都在发颤,可冲口而出的叫声硬是被他咬断在嘴边。他甚至感觉气往下沉,聚积在心间,胸口愈发钝痛,他忍不住吃力地靠在手臂上喘气,脸色涨得绯红。 “平时都这样快活吗,金鎏影?”苍高高在上,俯视着他,平静道。 所以自己在期待什么。 苍的冷淡态度能让满地滚冰珠,好让他可以跑去捡起来,用掌心融化它们,最后捧到苍的面前。 他胸口的疼痛不断将他从快感中拽出。他感受到下面的器具一进一出,每次都顶触在他最要命的地方,分叉的小枝一下下抵在敏感的会阴上,而唯一的出口正被苍爱抚着。苍在金鎏影紧张地维持神志时候,开了震动模式。 “啊!”仿佛脑中一根弦猝然崩断。苍手中的性器一挺,射出的体液落在苍的浴袍上,然而那棒子仍不知轻重地钻着里面,金鎏影痛苦地挣着身体,更加喘息得厉害。苍继续抚弄着,刚过高潮的器官不断受到刺激,只能疲软地抬头。这时的苍,解了浴袍,胯间之物早就难耐,他不再一下下磨着金鎏影了,一次将还在震动的按摩棒拔出扔在床边的地摊上。下面穴口未来得及慢慢收拢,他直接就扶着自己的攻势契合进下面那具身体。 金鎏影已经如同扔在河滩的鱼,痉挛着,喘息着,挣扎地无声无息。 他们那么熟悉彼此,就算都没有十分的神智,生理也早已认可了对方,他们向来可以轻易在双方取得快感。苍握着金鎏影的窄腰,撑开他的双腿。他本身也不是一个特别渴切性生活的人,但金鎏影陈横在面前,那被情欲折磨地身体,浮现在面颜上却是一副不屈不挠的忍耐,金鎏影越是这样逞强抵抗,越是激起苍的征服欲望。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蠢的人,还是他其实—— 金鎏影一阵喘咳,连带着收缩,苍原本还在浮想,顺势便大进大出几下,交代进了里头。 而等他平息了情热,往下一看,自己腹间也多了一滩精液。 金鎏影仍扭头藏在手臂上,胸口的疼痛让他喘息都不敢用力,他精神恍惚地半睁着眼,眼眶里都是眼泪水。 他想看清苍。他怎么觉得今天就没有看清过苍,还是自己就从来没看清过他。 他叹了口气,耳畔隐隐约约,除了苍的气息声,只有在地毯上兀自震动的按摩器。 “苍。”他不确定苍是不是听得见他的话,但他是在吃不消了,他们有什么生死仇恨一定要你死我活,“苍。” 苍终于看向他。 “我今天不想做了。”他闭上眼,感觉精神力都往外抽离。 苍靠了上来。 下一刻,金鎏影不敢想他又要怎样举动,然后他只感觉手腕一松,苍解开了绳子。而他顺势瘫软地侧躺在床的一侧,背对着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