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不如撞日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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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路人松开扣住命门的手指,转而掐上太黄君的下颚,迫使他侧转过来看他。 他自然此刻比太黄君的气劲要大。食指在他腻滑的唇角一抹便是鲜艳的红。这人一身死气沉沉的配色,血反而让他活了起来。那具身体在颤抖,是害怕还是气到发抖。崎路人想着便觉得了些乐趣,笑着继续将手指挤进太黄君或因耻辱或因紧张的唇齿,游离腰间的手着力一掐。 “啊……”平日端庄言辞的男人也有忍不住促叫出来的一天。崎路人趁机按了进去,仿佛撬开一只陈年河蚌,里头是温热与柔软,摸索的手指像是在找寻蚌珠一般仔细。太黄君倒是牙齿不错,整齐又洁白。 而太黄君本人正唇舌受制,想要出言警示,真正漏出来的只是近乎挑逗的哼气声。夹杂血的唾液被手指卷绕,再往深处一勾,他干呕不止,眼前一抹黑,更是整个身体痉挛地倒在崎路人身上。 有反应的对象才会是一场好玩的游戏,指尖一阵奇妙收缩的跳动感让集境人有些心神扰动。他附在意识混乱的太黄君耳边轻声道:“没关系,我来了,你的救世真神来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太黄君勉强整理的气力,试图推走那根恼人的手指。崎路人倒是也配合地抽出,并当着他的面含在自己唇间。太黄君见了,真是突然庆幸自己是目色昏沉,闭上眼就当眼不见为净。 “我用自己的精气来救你,你是不是赚到了?”说着扣住腰身的手,如同盘踞树干的细蟒般往更下面探去。 “你……”太黄君金色的眼眸子渐渐失掉清明,方才激出的点点液体还梗在泛红的眼睑,快速眨过,呼吸也变粗喘起来。黑发青年顺势俯下身靠过去,舌尖划过他的眼角。

蹲边上无聊吃瓜的金少爷,亲眼看到崎路人一个闪现到太黄君身边并扶住他,还以为要立刻下手干掉他,后来立刻秒懂,也许是那种下手干掉他,哎哟,这个崎路人真看不出来哦。他不禁跳起来叫好:“崎路人,你们要搞那种事情,我可就精神了!”他卷起袖子靠近过来,“我虽然喜欢玩女人,但是玩男人不是没有经验,我就勉为其难当你一次老师了!” 被崎路人控制住太黄君还能劝自己气得过点,毕竟也是认可的对手,但是那个剃成莫西干头的金少爷不可以。 “退开!凭你,休想折辱我!”声音沙哑又无力,是逼上死角的受伤山虎最后一声示威吼叫。 却见崎路人冷了眼神往金少爷扫去:“这里没有你的事。”指尖凝气挥去,还在激动搓手的金少爷未及惊呼便被点了穴道,仰面倒下去。 身体摔在草丛里的扑疏声响过后,林子里又恢复平静,太黄君急促的呼吸未平,近在崎路人面前。 “是我的话,算折辱你吗?”崎路人笑了起来,一把抽掉怀中之人祥云发簪,薄制的乌纱很轻易便落到脑后,毛茸茸系绳尾端的白球滑到他颈下。深色冠帽底下的头发是近乎全白的,仍然整齐地盘拢在发顶。看了就恼人。崎路人凝化气刃割开细绳,割开细绳一头长发是落云一朵,蓦得全蓬散下来。看他平日人模人样的一丝不苟,说话语气也锐利锋芒,此刻有些卷曲的白发垂荡在脸颊两侧竟有不一样的柔和感觉。 常年深山寡居修行的太黄君身上有种难言明的香气,越是精神紧绷似乎越是浓郁。崎路人不自觉卷着白色发尾,仔细想了想,大概是云雾缠绕背阴处的山崖松木,与清晨未有阳光照到的青苔野花,夹杂到一起。神秘的,腐朽的,清新的,又是黏腻的。 “你为何要如此……”他的睫毛倒是未褪色的黑,蝶翼般垂落颤动着,如同潜伏其后眼神的闪烁。 “凭你还算是一个好玩的对手。”

性命要紧,太黄君自然也会配合崎路人的歪招,可叫他当着别人的面将衣服层层脱下,他怎么也做不出来。这倒是成为了崎路人的兴趣。两人鼻息此起彼伏,前后跪坐在地上,崎路人的手指拨动便卸下了他的外袍中衣长衫,层层叠叠,他也想不明白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平日晨间收拾自己需要花多长时间。 大概是山中不知岁月,从梳通长发一直到扣上最后一颗盘扣,花上一天对于一个修道人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可是,他每日这般周正难道只是自己给自己看。 浮想间已到了第五层,终于到了他的内衫。 太黄君靠坐在树下,旧伤连带新创让他难受很久,还有忍耐崎路人观光客一般的好奇注视,脱他的衣服怎么像在打开一扇扇大门,可惜最后一道门后不会有什么财宝。 崎路人的手指认真描着内衫的花样,纤薄的蚕丝料子,上头居然还有卷云的隐秀。画到胸口的云尾,正遇着左边隐约凸起的乳尖,便重了力道圈着边缘。 “要弄就快些。”太黄君少有这般酥麻的感觉,忍不住小声不耐地催促着。 崎路人哼笑一声,另一手直接探到身下之人腿间,朝着下腹按揉起来。 修道人自然平日少染情欲,炼精化气才是遵循法门,上一回侍弄下面那物早已岁月邈邈了。太黄君双颊渐绯,不适地扭动身子。原来就气血反逆,胸口滞痛,现在更是有热量全往下涌的感觉。他向来讲究干净,朝下面瞥一眼,素白的料子已晕染出一些情液,见崎路人还饶有兴致地隔着布料玩,只能无奈自己将亵裤退下。 层层衣物掩蔽的皮肤略显苍白,拳掌起家的身材倒是有自己料想过的标致,崎路人指腹沿着胸口一寸寸往下抚去,长时间打坐腰意外还是精瘦。直到穿过平坦腹下疏浅的毛发,性器早已微微翘起,如同他微微涨红的脸色一般,看起来便真是极少自取趣味的人。长指轻蜷,拢住冠头下面的浅沟,耐心地打圈。 太黄君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全身上下到每一根神经末梢都绷紧着,他感觉羞耻,尤其向来禁欲的自己,将在对手面前即将展露出沉溺的一面,但前所未有的感觉又让他好奇,细密的藤蔓攀上他的每一根血管,随着呼吸加速,渐渐收缩。 “唔……啊……” 太黄君渐渐昂起头,无力地抵住树干,毛糙的纹理与倒刺传来一些痛感。挑动的手指又滑到鼓胀柔软的囊袋底下,用指甲尖戳弄着。他眉间更蹙紧,被分开的大腿之间颤抖不已,双手像捉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垫在身下的衣物。 崎路人手中的性器已然勃发出生命力,震颤间清液从顶端一阵阵溢出。他才发现面前之人,虽面色勉强,但仍如同乖顺猫咪一样袒露脆弱胸腹。枝桠间漏下的斑斑光点,浮动在泛起暖色的肌肤上,原来早就晕开一层薄汗了。 两人之间,松香更浓郁起来。原本只是想戏弄一把的崎路人,也竟有些被感染地心猿意马起来。 他仍在抚慰那头的欲望,身子则循着香气渐渐靠近太黄君紧闭双目的面颜,明明应该是享受的,这人倒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我还以为你成日端坐菊花蒲团,该是浑身花香。”崎路人在太黄君耳畔犹如吹气般轻语,指尖缠绕着一缕白发。 太黄君听进去了,可辨明内容花了他很长时间,思考怎样应对又很久。他的轻笑和急促的喘息没多大差别,也小声回道:“总比你……你只有一身汗味的好。” “……啊?”崎路人还真的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襟,最近出行总是金少爷拉着车,自己基本不用出汗出力,但是一个疯子要是将自己收拾得干净,说来谁也不信。他成功说服了自己,套弄身下之人的手变更上了劲:“嗯,这次过后,你也等着染上和我一样的味道吧。” 涌生的快感和翻腾的心绪让太黄君痛苦不已。 “或者,我也不介意和你有一样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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