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年/苏朱】不良习惯
-ABO现背,依旧私设如山——易感期综合征有很多种,口癖也算一种。 -内含口允腺体及各种打擦边球操作。 -原本是主铲棍,但是写着写着就含了大量风年视角,家长组稳稳的幸福,小朋友们就相对纯情一些。
另外,写在前面:因为只补了部分物料,对于三代小孩并不算非常了解,而且这对在我这里属性具有流动性,可能会非常OOC,就看个小爽吧(满足自己的小星癖>3
上
马嘉祺坐在卫生室里和治疗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等待拿药的同时打量着这间新装修好的房间。他们团好不容易集体回重庆一次,发现公司竟然比起以前来有了不少变化,最明显的还要属这间新修的卫生室,和那位坐镇其中的Beta治疗师。 其实也算是老熟人了,这位治疗师原在北京时就见过,头一次是李总请来给他们团的人做分化检查的。大家陆陆续续分化,意外状况也出了不少,他们的工作性质不好老跑医院,回回都是麻烦这位私人治疗师来的。马嘉祺也听工作人员说过,别看Beta治疗师没有医生资格,那张执照的含金量却不比医院的正式职位差,相应的诊疗费用也自然不低,往往只有规模不小的娱乐公司才舍得请。况且无论是医生还是治疗师,天生能闻得到信息素味道的Beta也是医疗行业里的稀缺人才,尤其适合他们这种AO兼有的团队。李总还是有商业头脑,虽然是花了大价钱把人拐来了重庆做公司专属的治疗师,但算起来还是省了不少事,为此公司还修了卫生室。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重庆的练习生比起他们那会还多,还更爱闹腾。这两年也相继有人分化,公司这么做也算是提前做好准备,还是李总想的周到啊。马嘉祺在心里默默拍了老板的马屁,转念却又想,很难说不是自己团里那些分化期间搞出的幺蛾子给人整的后怕了,虽然他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这个话。想到这,他有些心虚地接住了治疗师揶揄的目光和打趣的话:“这药膏的成分还挺贵你别说,我都没报销给公司……你这可是第二回来拿了吧。” “上次在北京给你的都用完了?” 马嘉祺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回头给您发红包行不?”治疗师也不再逗小孩:“和你开玩笑呢。反正三代那群以后也用得着,我就把你拿的剂量混他们需要的里面报上去,你可别给公司财务举报我啊。”说罢还朝马嘉祺笑着眨眼。 “怎么会。”马嘉祺也笑,但又有些疑惑,这药膏的功效他不算特别清楚,只知道对缓解Omega腺体的炎症有效。据他所知,三代目前分化的孩子里,似乎只有…… “朱志鑫?”
来人也没料想到他会坐在里面,硬生生在门口住了脚,“马、马嘉祺师兄。”然后才慢吞吞地走进来,屁股沾了个椅子边,和上次录制综艺时见面的紧张如出一辙。马嘉祺知道他怕生慢热,主动解释:“我们都回重庆了,我先过来……嗯,拿点药。” “哦,那其他师兄呢?”朱志鑫探头去张望帘子后面调制药膏的治疗师,好像拿不准是先喊人,还是先和师兄尴尬寒暄。 “大家都还在宿舍呢,晚上才过来,你们也练习吗?那晚上还可能一起见个面。” “嗯……有几个人不在,剩下的还要上舞蹈课。”朱志鑫放不开,下意识去挠自己的后脖颈,手抬了一半突然又刹车,硬生生落回膝盖上,一系列紧张的小动作搞得马嘉祺都不自在起来。 治疗师这才掀了帘子走出来,看见朱志鑫第一句话就是:“你又怎么了啊?”听起来,他竟然还是个经常光顾卫生室的。 朱志鑫却不说话,手指揪着牛仔裤上的破洞,显得有些局促似的,敏锐如马嘉祺,立马察觉到他不安的目光是朝着自己来的,耳尖都有些红了。马嘉祺一下就反应过来,自己是师兄又是Alpha,朱志鑫才刚刚分化成Omega没多久,哪儿能当着Alpha的面说自己哪里不方便。他立刻起身,“我先去趟洗手间,药等下好了过来喝。”治疗师显然是对朱志鑫的状况有些了解的,站起身来朝垂着头的Omega走去,似乎要检查他身上某处。马嘉祺刻意目不斜视地朝着外面走,但他不看也知道,小师弟一定是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 他开门出去时还很细心地将门合紧,只听见治疗师“嘶”了一声,似是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伤口一样,责备道:“怎么又严重了,你看这肿的,都跟你说……”
这个年纪,谁又能没点意外状况。朱志鑫是三代师弟里最高的,本就比其他小孩儿长得快,又是头一个分化成Omega的。他让马嘉祺想起十几岁时的丁程鑫,和自己刚认识他时的样子。当然了,两个人其实完全不像,虽然名字里还有着相同的“鑫”字。他深知团队里年龄较长的Omega会有什么样的压力,看自己身边那个,就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师弟们和他们那会儿到底是不一样的,朱志鑫,应该也不会像阿程当年一样辛苦吧。 但该经历的,也还是要经历。马嘉祺毫无窥探师弟个人隐私的意欲,在厕所的隔间里坐了许久,本想随处溜达一会儿,但又觉得再碰上其他师弟还是尴尬,干脆和还在宿舍里的人聊起天来。那头丁程鑫才起,懒洋洋带着睡意的语音好几条发过来,还拍了几张照片,半是调侃半是控诉的看得马嘉祺收不住笑,这才想起返回卫生室,取了药就赶着回去给人涂了。
一边上药,丁程鑫还一边半真半假地抱怨:“我看你是活回去了呀,小马蹄。”马嘉祺洗净了手又拿酒精凝胶消毒过,才小心翼翼地沾了药膏去揉那块红肿的地方,动作又轻又缓。丁程鑫的脖子细白,现在腺体隆得很高,还有结痂的齿痕,看起来的确唬人,丁程鑫倒好似习惯了似的,不过逗马嘉祺两句玩笑,对痛感其实并不在意。 这大概也算是两人之间的情趣。马嘉祺耐心地沾着药膏揉按Omega的腺体,便有甜蜜的橙子香味跑出来,还混杂着满满的竹叶清香,自然是属于他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他凑得近,鼻腔里满是两股信息素交融的香气,渐渐闻得心猿意马起来,画圈的手指慢下来,指腹还沾着透明药膏,就顺着丁程鑫的脊椎向下滑。Omega这才懒懒地侧头瞥他一眼:“怎么?难得犯一次易感期的老毛病,你还真要退步呀。”他整个人陷在绵软的被子里,身上还穿着睡衣,扣子也歪歪斜斜,醒了后也懒得拉窗帘透气,脸颊还被房间里的暖意蒸得泛红,一副毫无防备的姿态,声音还含着笑意。 “马嘉祺,你不是还想再干点什么吧?”丁程鑫最喜欢这样逗他,时间久了马嘉祺也熟悉这套和他玩闹的流程,状似转着眼睛认真考虑他的提议,手探进睡衣下面那截细腰上,却挠起丁程鑫的痒痒,没几下就被求饶:“错了错了马哥。”折腾了这么一会儿,丁程鑫终于翻身从床上坐起,“不过我说真的。” “你今天,没让治疗师检查一下吗?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又出现这种情况。”他指指自己后颈的腺体,又在马嘉祺膝上卧下,示意他继续涂抹,已经快中午了,要是再不消下去,还真怕耽误了下午出门。 “本来是有这打算的,但是后来朱志鑫去了,好像是身体不太舒服吧,听着还挺严重的。我也不方便继续待在那儿。” 丁程鑫点点头,也是,他们难得回来一次,占用师弟们的医疗资源算什么事儿。自己这腺体的状况,当然不便贴屏蔽帖,这也是为什么马嘉祺起了大早一个人跑到公司取药,丁程鑫就闷在房里睡大觉的缘故。两人昨晚其实并没怎么折腾,只马嘉祺许久没回重庆,竟又有些水土不服起来,刚好碰上他的易感期,又是发热,又是牙根痒痒地睡不好,半梦半醒间捞了身边那只甜甜蜜蜜的小橙包嗅来嗅去,一口咬住Omega的腺体不放,把丁程鑫给疼醒了。 梦中遭受袭击的人也着实是吓了一跳,整个屋子里湿漉漉的竹叶清香升温到足以泡一杯热茶,丁程鑫才发现不对劲,不顾后颈刺痛就开了床头灯去探马嘉祺的体温,“你又易感期发热了?”Alpha把他当冰袋搂着不放,意识却也逐渐清明起来,看着丁程鑫后颈的血迹一个激灵,“对不起,阿程。”马嘉祺掐住自己的下颚,尖利犬齿却已经在自己唇上划破小口,他被自己咬自己的疼痛刺得清醒,“我去看看带没带止咬器。” 丁程鑫却知道即使把行李箱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得到,马嘉祺分化都两年多了,早在一年前就已经不用止咬器了,连刘耀文和严浩翔也有好几个月和那东西告别,工作人员也就没再采购新的一次性止咬器,它比起铁制品更像是塑料牙套,便携卫生,可能北京的宿舍里还剩下些,这里又怎么会有。 “……算了,别把他们再吵醒。”他想起马嘉祺刚分化成Alpha的时候,比现在的自己还要矮半头多,北方长大的小孩总不适应山城的水土,时常生病,易感期里的综合征便是降不下去的低烧和极力抑制的口癖,不得不带着止咬器。他也是许久没回重庆,竟然在接近成年时又犯了旧。 “诶呀,你别咬嘴唇了,明天再溃疡了,怎么唱歌。”丁程鑫打掉马嘉祺捏着他自己下巴的那只手,背了身向他亮出腺体,“还是先咬我吧。” 他知道马嘉祺踌躇,故意打趣他道:“狗蛋儿同志,你以前又不是咬得少,现在装绅士干嘛。”
十几岁时的Omega却要比现在敏感得多,第一次被满身都是竹叶味道的马嘉祺从睡梦中咬醒的时候,别扭了三天不肯和Alpha同床,最后还是看不下去马嘉祺自责之下自虐似的练舞,在练习室的角落拉了他手:“我又不是真怪你。” “就是吓到了……你以后轻点,轻点就行,我怕疼。”丁程鑫朝马嘉祺眨着眼睛,甜笑里还有点害羞,他自己偷偷摸摸查过了,才知道原来Alpha的易感期也有那么多综合征,而马嘉祺的口癖其实他自己是抑制不了的,被Omega的信息素一激,反应就更加强烈。 他又是歌担,唱歌的时候戴不了止咬器,只能忍着那股难受。丁程鑫的确怕疼,但他不想马嘉祺难受,更不愿意晚上没法睡在他怀里。 “阿程……”那时候马嘉祺也是这样犹犹豫豫地看着他,但后来Alpha也渐渐学会收放自如,很少没轻没重地把他咬疼,更多的时候他们像两只小动物,依偎在橙香和竹叶味道缠绵的被子下,交换清浅的晚安吻,马嘉祺会小心地不用他的虎牙磕碰丁程鑫的嘴唇,丁程鑫也由着他像小朋友吮吸糖果那样舔吻自己的腺体,以缓解那点隐秘的小小口癖。 白天用过的透明止咬器总被丢在垃圾桶里,马嘉祺的夜晚有独一无二的橘子糖,Alpha嘬出那块微微凸起的香甜柔软就舍不得放开,把丁程鑫搂进怀里品尝。 后来他们也一步步迈过那条线,做了许多更加亲密的事情,但马嘉祺还是会怀念十六七岁时躁动不安的分化期里,独属于他的那颗糖。以至于两人偶尔分开的时候,也会在梦里想起。再见面时就立刻缠到一起,也有几次闹得没控制好力道,不得不偷偷避开工作人员,去求着神情总是有点玩味的治疗师借一点清凉消肿的药膏给Omega涂抹。Beta治疗师似乎见惯了这样的故事,比起身边时而对他们严加管控、时而又在危险边缘暗示的大人们更像理解少年的朋友,让惴惴不安的年轻的心也慢慢坚定起来。 昨晚的马嘉祺又做了过去的梦,才这么糊里糊涂地咬伤了丁程鑫,许久没有过的易感期反应来得激烈,他试图像习惯了的那样轻柔舔吻,但丁程鑫也被他吮得情动,本来因航程而疲倦的身体太熟悉彼此,最后谁都没忍住,一场厮磨过后,Omega颈上又添了几个新的牙印。
药膏仍然算得上是有效,马嘉祺耐心地按了近30分钟,才小心地为丁程鑫贴上屏蔽贴。今晚在公司需要录制一点东西,他们得提前出发去准备妆发。
中
丁程鑫是在经过走廊的时候被那Beta治疗师叫住的,他刚刚做完造型,下一组是马嘉祺和张真源,与自己同时完成的宋亚轩还在化妆室和刘耀文挤在一个沙发上看游戏直播,他就一个人四处溜达,被人从后面拍了肩膀。 “我给小马发消息他没回,这不正好你来了吗?”尽管丁程鑫从没自己去拿过药膏,对方还是对他熟悉得不当外人:“他上次问我要的新款屏蔽贴给忘拿了,”治疗师看看他后颈的普通屏蔽贴,“直接给你吧,这次的药消肿彻底吗?我跟小马说了一定要按够二十分钟才行。” 丁程鑫有些不好意思,前面一群下了课的练习生哄哄闹闹走过,他赶紧拉了人就要往卫生室里走:“哥,我们进去说啊,我正好想参观下这公司的新装修。”
看来飞总是的确花了不少钱。这间房原是间办公室,现在被一分为二,以帘子隔开。进门那部分是治疗师的办公桌、成药药柜和诊疗床,里面那部分做注射区,还放着些检查身体的仪器和药剂成分柜,甚至还有两张病床。 治疗师要拿给丁程鑫的新款屏蔽贴装了满满一个纸箱,他取出一盒没开封过的递到Omega手上,“你先拿这个。”然后又从开封的那盒里面捡了一个出来,“要不要现在就换上?”人家这么热心又怎好拒绝?丁程鑫连连道谢,坐在办公桌前的那张椅子上,拨开后颈的头发给治疗师看,他的手法比马嘉祺更专业,揭下原本的那张贴纸细细观察着丁程鑫的脖子,“嗯,药效还是正常的,不过这次咬得的确有些重,睡前记得再涂一次。” “嗯……”虽然是一派严谨的学术口吻,丁程鑫却总觉得被看穿了,挠挠鼻子又放下手,不知道该回句什么好。好在话痨的治疗师正忙于夸耀新东西的益处,也不需要他如何回答:“这是纳米分子的,比原先的透气,但是信息素的味道又能锁住,涂了药也不会贴不住,特别适合你们这种状况用。贵是贵了点,平常就还是用原先的,你拿回去如果队里其他的Omega有需要,也可以给他们用这个。”
丁程鑫不知是否自己多心,听着对方嘴里那个“你们”,立刻开始发散思维,难不成还有别人也和他一样?贺儿?还是亚轩? “啊!对不起师兄!”一声少女尖叫打断了他的想法,冒冒失失闯进来的练习生虽然刚分化成Alpha不久,却连变声期都还没结束,叫起来还是尖利的童音,简直和宋亚轩小时候有的一拼。丁程鑫抬眼就认出了苏新皓,再怎么长得快也还是个07年的小孩,比耀文还要小两岁呢,看见全公司最大的Omega师兄正上药,仿佛撞破师兄的更衣现场一样,面红耳赤连连道歉,把屋里的两个人都逗笑了。 “是老师叫我来的……”治疗师还存心开小孩玩笑:“那你怎么不敲门呢?” “……我太急了。”苏新皓平日里也是三代练习生里排头的,朱志鑫虽然大点性格却软和,又是个人见人爱的Omega,反而是对自己要求严苛的苏新皓几乎和他前后脚分化成Alpha,信息素呛得那几个快分化的孩子不愿往他身边靠,常被工作人员打趣成了恶霸。现在还不是依旧要站在师兄和老师面前低头听训,紧张地直抠手。 丁程鑫想起今天听到的闲聊也来了兴趣,那次在餐桌上玩游戏,自己故意粗声叫苏新皓站起来,强迫他做出头上牌子写的“拥抱”,小孩僵硬地被他搂,整个吓呆,就觉得好笑。他似乎也是小的这批里面的第一个Alpha,大概是由于激烈的跑动,一天下来身上的信息素也有些外泄,一身有些呛人的味儿。这么看来,还是没有当年的马嘉祺那么稳重。马嘉祺才刚分化没多久,就已经很会控制信息素了。 丁程鑫轻轻抽了两下鼻子:“你这个味儿,还挺容易让人误会的。”苏新皓的信息素像酒心巧克力,浓郁黑巧的甜味里酒精味道鲜明,似乎还是烈酒,要是没有屏蔽贴,容易被人认成未成年饮酒吧。他全把苏新皓当小孩儿看,以前还习惯叫他小名“帅帅”,反而是14岁的Alpha被Omega师兄评价了自己的信息素,脸红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比上次运动场上被宋亚轩摸头杀还紧张,挺可爱的。丁程鑫心里想,摆出师兄的样子关怀一句:“你来干嘛?身体不舒服?”别是像马嘉祺那样有什么分化症吧,是谁说Alpha体质普遍比Omega强的? “老师叫我来的。”苏新皓偷瞄一眼治疗师,表情还是像犯了错,局促不安地脚尖画圈,丁程鑫顺着他目光看过去,Beta治疗师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他倒没什么心思打探师弟们的发育情况,不过做师兄的还是要表示表示关怀:“这样啊,我听说今天朱志鑫也不舒服,你俩最大,”他下意识地也忽略了苏新皓的实际年龄,只记得两个人最高,想当然地觉得他们就和自己和马嘉祺一样,“练习也得注意身体,还要照顾照顾弟弟们。”俨然一副传授经验的家长态度,好像忘了自己和他们一般的年纪时,也是那样横冲直撞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听见朱志鑫的名字时,面前的小Alpha表情好像更无措了,瞅着地板看脚,眼圈竟然都有点红了。这可没看错,丁程鑫有些吃惊:“我不是骂你的意思啊帅帅。”他也慌了,小名都叫出来了。
Beta治疗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丁程鑫眼神迷茫地看他,脸上写满了“什么意思哦。” “不是师兄,我……”苏新皓说话很快,急起来有时候也说不清楚,在师兄面前快哭出来简直太丢脸,但他确实已经自责了整整一天,在教室里跳舞的时候也不自觉地从镜子里找人,看见屏蔽贴都遮不住的伤痕,心都揪成了一团。 “反正都是我的错。”他暴躁地小声给自己下了判决。 “行了,他是来拿止咬器的。”治疗师好不容易停下笑,从办公桌的抽屉了翻了一包一次性止咬器出来,“要么你也给小马拿一包?”这句显然是说给丁程鑫的玩笑话,年长的Omega师兄瞪圆了眼睛——这还当着师弟的——却在这个时候慢慢地反应了过来,“哦——”他指着苏新皓,恍然大悟似的。 “你顺便把这个拿给朱志鑫吧,”治疗师从方才给丁程鑫取新型屏蔽贴的箱子里又拿了一盒没开封的出来,一并塞到苏新皓手里。“跟他说晚上涂了药换这个,不用等干就可以贴,没好之前就都用这种。”苏新皓也知道解释不清楚,讷讷地点头不再说话,任丁程鑫的眼神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从惊讶到耐人寻味。不知道得出什么结论的丁师兄最后突然笑了,“你和马嘉祺小时候,还是挺像的。” 这话上次和师兄们合宿的时候丁程鑫就说过一次,当时苏新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自己应该比马嘉祺师兄胖一些吧。现在他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只是又看了丁程鑫一眼,Omega师兄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一条漂亮的弧度,还真和他粉丝说的一样,有点像小狐狸。 “要是愧疚的话,你给他涂药也行啊。” 丁程鑫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又丢下一句话,顺势拍拍苏新皓的肩膀,先他走出了卫生室。
苏新皓那时候脑子还是乱的,盯着师兄后颈不太寻常样子的屏蔽贴怔了一会儿,摇摇脑袋不再思考,也跑了出去。他急着去见朱志鑫。 可是在卫生室耽搁久了,还是没能找到和那人单独说话的机会。朱志鑫身边如往常一样挤着好多人,二代的师兄们也已经坐在练习室里,苏新皓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书包,站到了那人身后去。他昨天晚上实在不清醒,还以为自己是做梦,一早上都不太敢看朱志鑫本人,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听余宇涵说朱志鑫早上去了卫生室,这下醒悟过来懊恼不已,锤了自己好几下。准备找朱志鑫解释的时候,张极又过来找他说卫生室的老师叫他过去,这才匆匆跑到下面。 工作人员在讲话,他也没认真听,盯着朱志鑫的后脖子有些出神。屏蔽贴不如平常服帖,看得出来底下腺体的肿胀,估计也有涂了药膏的原因,有枚牙印甚至都遮不住,越看脸越烧。自己简直禽兽一样,苏新皓内心自我谴责,可却还是止不住的牙根难受。 刚才老师的意思是说这新的屏蔽贴是可以直接涂了药就贴的吧?丁程鑫师兄说的那句话……我给朱志鑫涂药吗?哪怕是整蛊他,苏新皓也笃定朱志鑫绝不会生自己的气,可是这一次他也觉得自己实在是过分了。 不然以后还是不要和朱志鑫睡一张床了,苏新皓低落地想,他不是第一次做那种梦,但是除了有点害羞之外,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这次,他伤害到朱志鑫了。今年的课堂上老师们都有意无意地提起过,说Alpha和Omega要保持距离,其实就是说给他们两个听的。可苏新皓和朱志鑫一起长大,从来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大大咧咧地还和过去一样打闹。朱志鑫的分化好像是挺正常的,没有造成任何的麻烦就安安稳稳地每天开始贴屏蔽帖,大家也只是新鲜了一阵,还有人想在他的贴纸上画猪头,时间长了也就没人注意了。苏新皓则是睡了一天起来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有味儿了,他还嫌巧克力太甜有点女孩子气。现在想起来,那会儿好像是有个工作人员说过,他这么早分化,是不是因为和朱志鑫走得太近了。 是吗? 苏新皓一直和朱志鑫住一起,无论是出远门还是在公司开始合宿后,他只觉得朱志鑫的信息素和他本人挺像的,软乎乎的草莓棉花糖味儿,洗完澡的时候比较浓,像草莓味的香飘飘奶茶。张极好像也快分化了,有几次在他们房间闹,非说你俩是不是偷吃糖了。 但朱志鑫总是很快地就把屏蔽贴贴好,苏新皓自己也按着大人们的叮嘱,不是在家或者洗澡的时候,不摘屏蔽贴。他也知道自己的味道有点刺激,主要是不想熏着别人。其余的,该一起睡还是一起睡,该抢被子还是抢被子,他以为,无论谁分化成什么,都不会影响自己和朱志鑫的友情。 直到今天,自己睡着睡着,忍不住咬了朱志鑫一口。其实不是一口,是好几口。
梦里的糖很粘牙,实际上却是自己叼着Omega的腺体不放。晚上朱志鑫抢他被子,他没办法,好不容易钻进去就用胳膊把朱志鑫箍住,凑得太近就梦见了草莓棉花糖,还忍不住吃了。腺体那么脆弱的地方该有多疼啊,他还咬得那么深,朱志鑫今天一天脸色都不太好的样子。 其实苏新皓牙齿难受有好几天了,他以为自己是上火,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喝了几天凉茶也就没事了,为什么这一次就把朱志鑫给咬了呢?他越想越懊恼,甚至还越想越惊恐,因为记起上一次牙齿难受的时候,他也做了吃糖的梦。 不会吧? 快一天没和朱志鑫讲话,一起跳舞的时候也没出太多岔子。这次表演的有好几首都是以前师兄们跳过的,二代师兄给了许多建议,丁程鑫师兄拉着跳自己part的朱志鑫说了好一会儿话,旁边的马嘉祺师兄表情特别精彩。朱志鑫耳朵红了,他说什么了?没人给苏新皓提建议,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事重重的样子显得太凶,他不自觉地用舌头舔嘴里的止咬器,想着刚才丁程鑫师兄和治疗师老师给自己说的那些话,“给小马也拿一包”是什么意思来着? 朱志鑫只和丁程鑫师兄、贺峻霖师兄、宋亚轩师兄击掌就回来了,没和马嘉祺师兄、张真源师兄、严浩翔师兄击掌,但和刘耀文师兄击掌了,是师兄主动的。他们还是熟,其他的师兄不击掌,因为他们都是Alpha,朱志鑫是Omega,所以自己是不是也要和朱志鑫拉开距离呢? 但是连击掌、拥抱都不行吗?可是马嘉祺师兄也和丁程鑫师兄靠得很近啊。 等一下。 马嘉祺师兄,止咬器,丁程鑫师兄,屏蔽贴。
“苏新皓为什么一直瞪咱俩啊?”马嘉祺在丁程鑫耳边悄声疑惑。 “你真不觉得他特别像你小时候吗?”丁程鑫答非所问地反问他,看那表情,一定又是知道了什么自己错过的东西。马嘉祺虽然疑惑,心里却半点不急,反正睡觉之前,丁程鑫肯定自己就憋不住了。 而且,他看了看眼睛溜圆的苏新皓,那种缺乏表情管理的样子,好像和自己是挺像的。
下
回宿舍的路上,苏新皓依然沉浸在自己刚才那个震惊的发现里,连朱志鑫在他身边坐下也没有很大的反应。两个人都没说话,但车里仍然不缺吵闹声。苏新皓抱着自己的书包,那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他的止咬器,和朱志鑫的屏蔽贴。
他悄悄地去看朱志鑫,那家伙正在刷抖音,借着朱志鑫手机屏幕的光,他能看得见对方的后颈。还好自己和他离得近,苏新皓看着那枚有点卷角的屏蔽贴和它遮不住的鼓胀,在想涂药之后还疼不疼,可反应过来的时候师兄们已经走了,他也不可能去问丁程鑫师兄。 为什么不直接问朱志鑫呢,他好想现在就把屏蔽贴拿出来给他换上,卷角的屏蔽贴好像随时都会掉,看得让人不爽。可是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这样做,朱志鑫肯定也不想让所有人都知自己咬了他。可是两个人都快一天没说话了。 不过,昨晚为什么他没有叫醒自己呢?如果朱志鑫推开苏新皓的话,他不就不可能咬那么多下了。可还是应该怪自己吧。 也许是贴得太近了,苏新皓觉得他好像已经闻到了卷角的屏蔽贴下属于朱志鑫的信息素味道,甜丝丝的草莓棉花糖味,和他的腺体一样,是软的。而且两个人贴得这么近,苏新皓已经分不清那淡淡的酒心巧克力的味道是来自自己,还是同样来自朱志鑫的腺体。 我咬了朱志鑫,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其实也算是,临时标记了他……苏新皓今天一直很急,没有往这上面想,毕竟临时标记,是决定要在一起的Alpha和Omega才能做的事情吧。 虽然在自己的梦里,也是这样的以为着,他才会去咬朱志鑫。苏新皓的脸突然开始发烧,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离朱志鑫太近了,从后座的人的角度看来,就像是把脸直接埋在了朱志鑫的后脖子里。但大家都早就习惯了,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朱志鑫还在刷抖音,一条视频播放到第三遍,苏新皓听着重复的BGM,看见自己的吐息喷在那截细白的脖子上,好像把那块皮肤都熏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朵尖。 他下定决心似的,双臂从后面揽住朱志鑫,顺势把下巴搁在了他肩上。“卫生室的老师让我拿个东西给你。” “……回去再说。”朱志鑫的声音很小,但听起来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推开他。 苏新皓的嘴角忍不住上翘,“嗯。”
“我过去的时候,遇见了丁程鑫师兄。”苏新皓一进门就掏出了包里的盒子,“他也在用这个。” “卫生室的老师说,晚上要再涂一次药,然后可以直接贴上,好之前都要用这个。”他看着朱志鑫慢吞吞地脱外套,放书包,又去衣柜里找浴巾,鼓起勇气说出了困扰自己一天的话: “朱志鑫对不起。” “我昨天晚上不清醒,不应该咬你的。是不是很疼,我还以为我做梦……张极说你去卫生室,我才……” “以后我肯定不这样了,要不……”苏新皓没舍得说出那句我们换房间吧,“丁程鑫师兄说如果愧疚的话,可以帮你涂药。呃,你愿意吗?” 朱志鑫全程低头没看他,苏新皓放下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Omega,仿佛在等待审判。
“我得先洗澡啊。”朱志鑫终于回了头,看着他那认真又紧绷的样子,还是笑了。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看着,越笑越大声,“哦,那你先洗你先洗。”苏新皓大概不知道,他心里一着急身上的味儿就收不住,从车里到宿舍,酒心巧克力的味道是越来越浓郁。但朱志鑫没打算告诉他,两个人笑够了,他就钻进浴室去洗澡,花洒里的水淋在伤口上,还是有些刺痛。自己的信息素氤氲起来,草莓味的棉花糖里混着淡淡的酒香和可可香,就像用热水冲泡了一杯高糖饮料,慢慢地钻出门缝,钻到了苏新皓的鼻子里。 过了一会儿,顶着毛巾的甜味Omega本人也钻了出来,一半脸藏在毛巾后面看着手里拿着药膏严阵以待多时的Alpha,“我刚才从你包里拿的。”苏新皓解释,头一回怕朱志鑫生气,又有点结巴:“现在开,开始吗?” “开始吧。”朱志鑫趴上并着的两张床之间,昨晚的被子一如既往地没有叠,缠在一起鼓鼓囊囊。
初分化不久的Alpha头一次给别人上药,也是头一次触摸Omega的腺体,指头颤颤巍巍,比起娴熟的治疗师和经验丰富的师兄要笨拙得多,却也用尽了全部精神小心轻柔。指腹划过牙印深深的腺体,就有草莓糖的味道跑出来,巧克力里的酒心咕嘟咕嘟热起来,才涂了不到两分钟,苏新皓出了一头的汗。他仔仔细细地用了三张酒精湿巾擦手,动作轻得人发痒,朱志鑫没忍住动了动,“太痒了……” “老师说要涂三十分钟,我咬得太深了……”Alpha的语气低落起来,“以后,我保证再也不这样了。” “对不起。” 朱志鑫的脸还埋在被子里,又盖着毛巾,发出来的声音就闷闷的:“我今天去卫生室的时候,遇见马嘉祺师兄了。” “马嘉祺师兄?他也去了卫生室?那为什么……”
“帅帅,”朱志鑫的头贴着苏新皓跪在床垫上的膝盖,“你知道丁程鑫师兄今天跟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啊。” “他说,我可以教你,轻一点咬就不疼了。”朱志鑫的浴巾从他脑袋上滑落下来,Omega半张侧脸贴着他的腿侧,闷得时间久了,还是粉扑扑的。“我没生你气。你也不用,气自己,师兄说马嘉祺师兄以前和你一样。” 苏新皓愣愣地看着朱志鑫朝他眯起眼睛微笑的样子,心跳猛然过速。“轻一点就不疼了吗?” “嗯呀。”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答应什么啊,苏新皓不说话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继续蘸取药膏按摩着朱志鑫的腺体,就像草莓棉花糖的味道不停地弥漫,这下轮到朱志鑫说个不停: “师兄跟我说,你们Alpha其实也有好多易感期综合征,虽然只有很小的概率,但是有口癖的Alpha,是挺难受的。” “喜欢的Omega在旁边的时候,好像会更难受。”苏新皓的手指顿住,脸刷得一下红透。这下连他自己都闻到了身上浓郁的酒心巧克力味道,撑了整整一天的屏蔽贴,终于罢工了。朱志鑫还在自顾自地说:“他说马嘉祺师兄十六岁的时候,和你一样,都喜欢乱咬人。”马嘉祺那个???的表情仿佛还在眼前,朱志鑫忍不住笑了:“如果我愿意的话,让你轻点咬就行了。”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你上一次真没昨天晚上那么用力啊。” 苏新皓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涂完了,你自己贴那个新的吧,我、我洗澡去。”
酒心巧克力站在浴室的花洒下,被从头到脚的热水冲开的时候,终于记起了那个晚上的梦,他含着一颗软软的草莓糖,又酸又甜特别好吃,小心的不让自己的牙齿咬碎它,希望能够含得更久、更久一点。苏新皓当然不会知道,朱志鑫在自己怀里被舔着腺体醒过来的时候脸有多红,也可能永远无法体会Omega被Alpha湿热的唇舌亲吻腺体时,那种麻酥酥的电流划过全身、以至于整个人都软得推不开他的感觉。但走出浴室的时候,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朱志鑫已经把灯关了,苏新皓慢慢走过去从另一侧钻进自己的被子。他们的床仍然并在一起,被子也挨得紧密,不出意料,明天又会缠得像麻花一样,每一天都会这样,所以根本没有叠被子的必要,分开再远,也还是会紧紧地缠在一起。
“那,我下次轻一点咬。”苏新皓翻了个身,贴着朱志鑫的耳朵小声说。 “……嗯。”朱志鑫好像困得都快睡着了,含含糊糊地答应着,一翻身,又卷走了苏新皓大半个被子。Alpha动了动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也习惯性地往那坨被子里挤。
就像暖暖的热橙汁总是可以泡一杯清香扑鼻的竹叶茶,草莓棉花糖和酒心巧克力也永远要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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