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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心】依恋香橙

不破镜也重圆。 架空,右位性转,乐队主唱风X设计师年。

1.

马嘉祺的酒量实在是太差。

丁澄心其实想笑,可是当着一堆人惊讶的面孔又憋住了,推了一把背后抱着自己的人:“你认错了吧?”她手根本不重,可马嘉祺喝醉了脚软,竟然又松了手跌回沙发里去,引得好几个人下意识伸手去扶。 他坐得自己眼睛都懵了,迷迷糊糊地盯着丁澄心看了半晌,迟缓地反应着:“没有啊……” 马嘉祺清醒的时候,在人前可从来不这么说话,拖了长音有点像撒娇,和他一身皮衣银链的打扮十分违和,他的手还揪着丁澄心外套的袖子,拉到鼻尖前仔细地嗅,动作像什么小狗,最后神情认真地总结了一句:“这就是我女朋友的味道。” “阿澄,是阿澄的味道。”他挺起胸膛,像解开疑难问题一样自豪,脸上的红还没有散,显然仍在酒精的混淆之下,却突然又一下子站起身,抓住丁澄心的手腕:“我们要回家了。”为表认真还摇了摇丁澄心的胳膊,夜场人才刚多起来,正是喧嚣的时候,和马嘉祺一道的那些乐队成员都左拥右抱,顶着颓丧妆容,身旁围满待采撷的漂亮尖果儿,可没一个人敢伸手留一下他们的主唱兼队长。半年前马嘉祺和那个好了好几年的南方妹子分手后就回了郑州,乐队重新组了起来,连带着驻场的店也热了,他也参加散场后的庆功局,虽然每次都走得最早也从不带人,还是引得一众新鲜妹子往卡座里挤。

乐队没重组之前马嘉祺在郑州的年轻圈子里也是名人,别人只当他家教严,熟悉的人才知道点什么念念不忘的内情,但从没有人见过马嘉祺缠着漂亮姑娘不放,目光来来回回地快把丁澄心盯透了。她这么艳丽的颜色却是生面孔,还穿着职业装,方才不过在吧台前小酌一杯,显然是外地出差来放松的,按理说和场子里的姑娘们不该有冲突,可为着马嘉祺连包三天A01桌的那个富二代小妹妹瞪着丁澄心,一口牙都要咬碎。 丁澄心的确是出差来的,前一个项目刚结束,才有空隙和同事们一起来喝一杯,她还穿着白天的衣裳,一条鹅黄色的雪纺挂脖连体裤,虽然小露肩背,但又加了米色的麻纱休闲西装外套来挡空调,比起酒吧里那一个个深V抹胸BM的年轻妹妹来算得上极保守的了,可奈不住她脸生得不低调,白天工作时随手扎的丸子头被松开,一头微卷的长发松松散散披在背后,藤编款式的发绳就套在手腕上,胳膊肘抵着吧台,手撑着脸喝一口酒,连快掉光的口红也不用补,就被冰凉液体润红了嘴唇,虽然结束了工作谈得也还是项目里的见闻,她心不在焉地捏了鸡尾酒里的樱桃放进口中嚼,像是希腊画卷里的缪斯女神,一张侧脸就看呆了人。

去卫生间要经过卡座旁的过道,回来时自然也是,眼看着她就要走,自然有人要上前递张名片、扫个微信,丁澄心也不怯场,微笑着一一婉拒,身体甚至还很自然地靠着墙,一副放松的姿态。 “闻到了。”马嘉祺就是这时候突然说话的,贝斯手摸不着头脑:“啥?”主唱今天喝得可算不少,十分钟前就瞪着虚空发懵了,他们心里都隐隐猜着会不会有哪个姑娘拾了醉酒的他回去圆一夜梦,涂了紫色美甲的手指都摸上大腿,听他嚷一声还吓得一哆嗦,“……闻,闻到什么?”还当是自己偷偷换的那杯烈酒被发现了,心虚地不敢把手再继续摸下去。 “阿澄。”哪知道马嘉祺还看她一眼,口齿很清晰地回了这么一句。女孩子不解,却松了一口气,“阿橙是什么?”马嘉祺的脸色一点都不冷,她这才敢反问回去。 “阿澄不是什么,是我老婆。”可下一句一出她就愣了,马嘉祺语气认真,“我闻到阿澄的香水味了。”然后就站起身来往外走,绕过那个正搭讪的男人,把脸埋在黄衣女人后背露出来的那一片雪白肌肤上蹭,胳膊紧紧箍着腰不肯放。 丁澄心方才喝酒喝得热了,卫生间也闷,便脱了外套搭在胳膊上,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抱住吓了一跳,可却没有下意识挣开。她回头一看,半年多没见的前任男友画着舞台妆,扎了脏辫勾了亮片眼影,穿一身皮衣,身上全是酒气,还说着醉话:“好香,阿澄。”

见到这样的马嘉祺她也是没想到,虽然这儿的确是前男友的家乡,可分到出差任务时丁澄心也没多想,她以为马嘉祺早出国去和他那同胞哥哥一块儿念书去了,谁知道他竟还在这里搞乐队,喝得醉醺醺还能被自己碰上。于是装着不认识推了他一把,但她是知道马嘉祺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差,酒品不算坏,不过只有个黏人的毛病。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一冷战,丁澄心就灌他酒,喝得迷糊了就把哪儿醋了哪儿多想了全都倒出来,笑得她一边哄人一边挨亲,只是没想到,都分开好一阵了,这个毛病竟然还没改。 马嘉祺步子都不稳,要走的意图却很坚决,丁澄心顶着同事复杂的目光扶了他一把,被黏黏糊糊地抵着脖子蹭,马嘉祺那些个熟人哪见过他这样,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有一个看着丁澄心突然拍掌:“我就说眼熟嘛,这不嫂子么?”虽然自动省了那个“前”字。 没有人不知道马嘉祺单身,可也不是人人都看见过他屏保,虽然分了,可看着架势也不是不能合,丁澄心似笑非笑地没回话,却也没有反驳,那位吉他手立时就殷勤地递了马嘉祺的手机和车钥匙过去:“刚马哥叫代驾了,嫂子受累。” 被转移了财产的人只没听见一样的把脸埋在丁澄心发丝里,搂着她不肯放,看着她终于接了那串钥匙和手机,回头歉意地和一同来的同事说着什么,吉他手才徐徐出了一口气,和大家一起目送着连体婴似的一对一步步挪出酒吧。贝斯手反应慢:“这哪来的嫂子啊?马嘉祺什么时候……”才反应过来想想丁澄心那一口绵软的南方口音,“前,前头那个啊?” “她怎么来了?这是要复合的架势?”他们一来一去地打哑谜,听得其他人心里痒痒,旁人只知道马嘉祺单身不好撩,但还是被他一张冷脸蛊得不要不要的,谁也没听过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前女友,这下人出现了,又算是旧情复燃,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今天晚上会发生些什么。

2.

他们回的是马嘉祺自己的公寓,面积不大,可丁澄心按着马嘉祺的手指解开指纹锁,连房子格局还没看清就被压在了床上。 连体裤本来是很不方便的,可马嘉祺那修长灵活的手指顺着她的蝴蝶骨摸下来,魔术般地就解开长长的隐形拉链,几秒把丁澄心剥了个干净。他们默契仍在,丁澄心闭着眼睛,被摸得身子发软,腿都已经架到了马嘉祺肩膀上,心里糊弄自己,就当是一场异城艳遇。 陌生的地方熟悉的人,亲吻和抚摸都是再习惯不过的节奏,加上酒意也带了三分急切,让人很难抗拒。

而且真要说起来,其实他们也勉强算得上是和平分手。她这么想着,却发觉身上的人突然停了动作,睁眼一看,他手里团了样什么东西凑在鼻前轻嗅,一脸专注神情,丁澄心却羞恼起来,脚尖用力蹬了马嘉祺的肩膀:“你怎么这么变态啊?”那团东西正是他方才从她身上解下的胸衣,连体裤是雪纺材质,轻薄贴身,露出内衣裤痕迹未免不美,所以今天丁澄心穿了一套无痕内衣,淡淡的橘粉色抹胸和底裤,很顺滑地被马嘉祺长指勾落。 醉了的人哪有什么羞耻心,方才在酒吧闻到丁澄心惯用的香水味时他已经惊喜地不会思考,一门心思只想着寻梦里人,而贴身衣物没有沾染贵价香氛,却满满都是丁澄心身体的馨香,那是买多少瓶香水也复制不来的鲜活。马嘉祺觉得这个梦真好,还有温度,丢了那衣物眷恋地搂住她道:“我好想你,阿澄。”内裤下面支棱起来的东西一下下地往她腿间顶,“我好想要你……” 丁澄心脸上的红还没有褪下去,鼻子却一酸,也不再骂马嘉祺了,打开腿把人迎进来,任他急切地一下下捣,还埋进自己胸口落下一串串湿吻。这是他们最常用的姿势,平平无奇但适合肌肤相亲,丁澄心搂着马嘉祺的脖子,伸出手指蹭了下他脑后还裹了发胶而硬邦邦的发丝,除了细碎呻吟并没说一句话,心里却讲,其实我也想你。

完事后她牵了他手把人领进浴室冲澡,丁澄心有洁癖,不清洗干净没办法睡觉,好在马嘉祺还算乖顺。单身公寓里没有浴缸,他就坐在马桶上任由丁澄心用莲蓬头在自己身上冲水,洗头的时候也安静闭着眼睛。刚才在车上的时候,马嘉祺也是这样伏在她膝上。看上去乖得已经睡熟,还被代驾司机赞一句“你男朋友酒品倒好”。丁澄心笑笑,说他是累了。 一场演出不仅费嗓子也耗体力,要是场子嗨一点,唱上一个多小时下来整套衣服都湿透了,耳朵里还响着节奏。看演出的人可能回到家里还要回味回味拍的视频,唱完的人却是一个音符都不想再听了。在北京的时候马嘉祺还有份正经工作,只偶尔也去演出,结束后整个场子都是沸腾的,约酒的约饭的约炮的,大有不夜不休之势,只有他自顾自回家,换下满是铆钉的演出服装就穿上纯棉的家居服,搂着丁澄心倒头就睡。 平常的夜晚若不做爱,马嘉祺也会念童话哄丁澄心入睡,唯有这时候丁澄心会心疼他嗓子,早早准备好润喉的汤在家等着,反过来成了哄人那个,指尖揉一揉发紧的喉头,再理理他的鬓角,而马嘉祺抱着丁澄心就像充电,心安理得享受这份柔情。

他们谈了快六年,一朝分手,也用了好些时间去习惯枕边没有另一个人的体温。那段感情用“舒服”来形容最合适,甚少红脸争吵,偶尔的吃醋和冷战也总是很快被化解,可最后却仓促地结束在母亲的反对之下。丁澄心早知道马母不喜欢自己,自家母亲也并不看好她那个“家里有钱还只会搞乐队的男朋友”,却还是一路和马嘉祺谈到毕业、工作。

他们两个都是艺术生,相识在北京的高考训练营。丁澄心为过艺考差点受伤,一边养腿一边抱着历史书背得快哭出来,却听见办公室里还有人在吸鼻子,转头一看,穿着破洞肩短袖的马嘉祺头上扎了小辫儿,对着一张打了鲜红25分的数学卷子发呆。 不知道怎么她就笑了,两个放在人群里最打眼的帅哥美女一起站在老师办公室里,泪汪汪地给对方递纸巾,最后又一起破涕为笑。后来就是一起背书,一起模拟考,一起吃饭,一起参加高考。她才知道马嘉祺那天是结束了地下演出就被家长关进来的,连妆都没来得及卸,先被按着做水平测试,连公式都不记得几个。丁澄心成绩也不算好,却信誓旦旦地告诉马嘉祺说“一起努力会更有干劲些”,就这么一起,就一路走到了大学,虽然不是什么名校,但丁澄心觉得那已经和他们付出的成正比了。可没想到马嘉祺的父母不这么想,她毕业后才第一次见家长,礼貌地说一句“阿姨好”,得到的却是上上下下的打量,“早知道你在,我也不会把嘉祺送到那个训练营去了。”话里话外,竟然是怪她美貌分了自己儿子的心。 丁澄心对着长辈礼貌,心里却也委屈,男朋友大学四年的考试都是自己陪着一起复习的,光四级就陪考两次,她自己不是很爱学习,但也是个乖学生,晓得该过的最好还是过了。而马嘉祺也对学习没兴趣,这从来不碍着他受老师同学欢迎。但他也不叛逆,一边享受着和女朋友坐图书馆并排座位的温书时间,每每都幸运地与挂科“失之交臂”。丁澄心自己觉得这样的大学生活是平淡而温馨的,不成想在男朋友的妈妈眼里,却是自己拖了他儿子的后腿。当时平复好了心情,把郁闷咽下去,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不被父母看好的感情不论是为着什么,终究还是无法走得安稳。

3.

可马嘉祺却听不见丁澄心梦里那些旧事的嘈杂声,他餍足之后一夜好眠,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大亮,迷迷糊糊地看见身边躺了个人,先是一吓,还以为自己昨晚醉得真坏了事,后来看见熟悉的环境才松了眉头,他一般不会带别人到自己家里来。再到看清浓密长卷发中的那张脸后才是一怔: 是丁澄心。

他下意识庆幸自己酒后不会断片,昨晚在酒吧里怎么眼巴巴地跟别人讲闻到了他的阿澄,又是怎么搂着丁澄心不松手,一幕幕都涌上来,甚至还想得起把丁澄心扑在床上时她胸口起伏的黄色布料,橘粉色带着她体香的内衣,还有自己坐在马桶上丁澄心给他洗头,从额角流下来的泡沫水。 唯一的薄被掉在地下,可马嘉祺一点都不觉得冷,怀里的人要暖多了。他上手描摹丁澄心光裸的身体,姣好的线条,握住那柔软的一团,张口含进去轻吮。丁澄心被吸得眉头微蹙,夹着腿想要翻身,却被他按着不让动。她睁开眼睛看见埋在自己胸口的人,动了动嘴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马嘉祺吮了一会儿就上来抱她,一边汲取着丁澄心发丝间的芬芳,“我还以为是我在做梦。”天知道他搂着丁澄心温热的身子醒来时有多惊喜,半年多没见,想说的话太多,全都逃出唇舌化作一个个黏湿的早安吻落在她肌肤上,丁澄心被亲得发抖,伸手推他:“我十点的飞机……下午还得回工作室……”马嘉祺置若罔闻,他昨晚就射得又浓又多,好似许久不曾自己弄过,但也只做了一次,根本不解馋。清早醒来口边就有现成的肉,现在哪里停得下来,膝盖挑开她腿又插进去,“宝宝你都不想我的吗……”他还记得昨晚自己说想她,没得到回应,这会儿丁澄心也不说话,但身体很诚实地吸附着他,马嘉祺还嫌不够,舌头撬开她贝齿仔仔细细搜刮每一个角落,好像在巡查一句想念。

“你,轻一点……”丁澄心终于忍不住,清醒时候的马嘉祺要贪多了,再这么摩擦下去怕要肿起来,坐两个小时飞机可不舒服,她无力回答马嘉祺潮水般涌来的柔情,妥协地叫他,“嘉祺,别那么用力好不好?”就这样做到天光大亮,已经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还从背后搂着她吻个不住。 后来她手机订的闹钟响了,打开一看,同事都已经带着她的行李坐上了去机场的车,丁澄心撩开长发从马嘉祺怀里坐起:“我得走了。” 他不说话,丁澄心自顾自地捡起衣服来,除了胸衣还干净,剩下的都不能看,“我衣服都弄脏了。”她叹了一口气,雪纺材质不经皱也不经脏,只有丢在玄关地板上的西装外套还能看,穿这身回去怕要受到同事一路的打量,可也来不及再买,去机场换……也有些狼狈。 “我送你的小玫瑰呢?”马嘉祺问,声音还哑哑的,手里捏着那片被她断定不能穿的小三角布料,丁澄心看过去,一噎,“那件太精了,出差怎么穿。”

她眼光好,很少收男朋友买的衣服,但马嘉祺送的裙子里也有一条她很喜欢,是件下摆略蓬的白色抹胸裙,纱上绣着密密的玫瑰花瓣和绿叶藤蔓,腰间缀一圈珍珠。那是马嘉祺为了庆祝她正式进入设计工作室买给她的,方便以后出席年会穿,但压在裙子下面的还有一套内衣,则是他给他自己某的福利。 和裙子同样的花样,半杯的胸衣做成个花苞形状,红玫瑰盛放在丁澄心雪白的胸前,底裤就是薄薄一层纱而已,若隐若现都不算,撩起裙摆看得马嘉祺眼睛红,才上身不到几分钟那片布料就被撕了个七零八落,只剩一根带子轻飘飘挂在腰间,丁澄心一边惊叫一边护着衣服,“把裙子脱了再弄、诶,会皱的……这怎么洗……”又被他喘着粗气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马老师,别急眼啊。” 那是热恋的时候了。

两人分手的时候是丁澄心先搬走的,好些东西都落在原来的房子里没有拿,一股脑打包挪去新房子的箱子都没彻底拆完,里面就包括马嘉祺送她的大部分礼物,她还真不知道有些东西是否还在。漂亮精致的私物带着旧情人的痕迹,又怎么会有再上身的兴趣。 “去衣柜里拿新的穿吧。”丁澄心微微发呆,马嘉祺倒坐起来开了口,他随手套了条裤子往厨房走,不一会儿就传出烧水声。丁澄心以为他的意思是叫穿他的衣服,心里虽然犹豫,却觉得也比穿脏衣服要好一点。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没套过男友衬衫和卫衣,丁澄心生的高挑,看起来也并不是很违和,不过同事的八卦眼色总是逃不掉了。 马嘉祺的衣柜不大,打开来她却怔在原地,属于男人的黑白灰色衣服才七八件,疏疏挂在里面,另一侧的颜色却鲜艳,水蓝色的棉布长裙,薰衣草紫的针织开衫,毛绒绒的印满小黄鸭的秋冬睡衣……全是她没带走的衣服。刚才提到的玫瑰裙子赫然挂在防尘袋里,珍珠腰带垂下来拖在衣柜底板上,角落里圆滚滚的玻璃瓶吸引了她的目光,丁澄心吸进一鼻子自己惯用的香水味,她缓缓蹲下身来看那容器,里面的香水还有大半瓶,显然是马嘉祺自己买来的。 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想到昨晚马嘉祺嚷着“我闻到阿澄了”时亮晶晶的眼睛,手指划过那些再合身不过的布料,顿在一件黑色卫衣上。

马嘉祺正站在料理台前煎蛋,玻璃杯的热牛奶还在冒热气,听见丁澄心走过来的脚步声也不抬头,仿佛只专注于做这一顿早餐,却不防被她从背后抱住: “嘉祺……”熟悉的袖子箍在马嘉祺腰间,这下换丁澄心蹭他颈窝,“这个项目我必须亲自回去汇报……给我点时间,我们稍后联系好么。”便是分过手又如何,父母不悦也没那么重要了,这世界上没有比马嘉祺更合适丁澄心,更爱丁澄心的人了。 “要糊啦。”她轻声提醒,马嘉祺这才用锅铲给滋滋冒油的煎蛋翻了个面,他没有说话,回头看一眼丁澄心, 方才的天气预报显示北京在下雨,气温比郑州低了好几个度,她穿的也厚了一些,灰色的棉麻长裙垂到脚踝,上身套着的黑色卫衣松松垮垮却很舒适,一身都很适合在飞机上休息。他知道丁澄心自己的白色卫衣大概还在北京,他们才见面不到二十个小时就又要分开,那两件衣服倒先一步再次成套。

“嗯。”马嘉祺点点头。

4

丁澄心到机场的时候其实还是晚了,不过受到天气影响飞机也延误了,同事坐在星巴克里等她过来,见丁澄心换过一身衣服,也什么都没说,让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和同事们一起吃过午饭,还又等了快四十分钟,才听到登机广播。要不是一下飞机就得往公司赶,她只想带着口罩睡大觉。这一趟差出的,公私事具都转折颇多,还真的好好消化消化。 哪知道刚上飞机屁股都还没坐热,空姐已经微笑着走到她面前:“丁女士,您的先生已经为您办理好升舱了,现在您可以去头等舱就坐。”同事的眼光从前后左右射过来,满是兴奋,她们昨晚肯定早就已经讨论过一轮了,丁澄心无意解释私事,眼看着飞机就要开始滑行,只好解了安全带起身,拿了包往前面走。

刚刚在厨房给她煎蛋的人赫然坐在靠过道的位子上,里面的位置上放了一只干洗店的纸袋,能够看得见里面明亮的黄色衣物。他动作还真是快,怪不得刚才被丁澄心主动抱了还不说话,怕不是一边做早餐就一手订了回北京的机票,马嘉祺的手机里的确有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信息,查丁澄心的航班自然也不难,以前出去一起旅游,都是他负责买票、订酒店的。 他把纸袋拿起放在腿上,让丁澄心走进去坐下,丁澄心看见那里面不止有自己的黄色连体裤,西装外套也叠的仔细,透明的小袋里装着洗干净的内衣……她连忙夺过袋子就把那东西摁下去,“怎么不往里面塞点!”马嘉祺撑着头看她,眼神一刻也不离:“刚烘干我就立刻出门了。”他确实是连一只箱子都来不及收拾,生怕赶不上丁澄心的飞机,虽然即便那样他也会跟着飞到北京去的,但却连两个小时也不想浪费。 “那还不如不带,这样会皱的……”丁澄心忍不住多说一句,“不是说了给我点时间的吗?你不信我?”她语气已经很是温柔,心想那雪纺衣服得熨得没有一丝皱痕穿了才好看,这么着回家还得重新洗。 “我信。”在马嘉祺眼里,素颜带黑框眼镜和口罩,穿着他宽大卫衣的丁澄心也一样美得冒泡,走在路上多被别人看一眼,都忍不了,恨不得立时就把那个“我女朋友”的戳盖回她身上去。好在丁澄心穿着的是他的衣服,身上自然也是他的味道。虽比不得她本身香,却也让人有种满足感。“可我怕心心姐姐不带我回家啊。”马嘉祺的头靠上丁澄心的肩膀,手心也摊开来放在她腿上,等着丁澄心把手覆上来。

他追得这样急,丁澄心其实还是有些犹豫的,也不晓得他爸妈知道他离开郑州了没,乐队怕也是就这样停了,下次见到他妈,恐怕就更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了吧。马嘉祺虽然读书时成绩一般,对家里的生意也没什么兴趣,可在一众长辈眼里仍然是可靠的子女,搞乐队也不传逸事,只有对上丁澄心的事情才总有出格,对这样的儿媳妇,哪个做婆婆的能不戴有色眼镜。 而丁澄心这边,虽然年前头已经拒了两次老妈推的相亲,可家里那头也并没有放弃给她介绍新的,话里话外都是让她赶紧趁着年轻“找个条件更好的”的意思,俨然已经替她做主,把长跑多年的前男友踢出了队列。 可是她想起马嘉祺那一柜子属于自己的衣服,心里就还是软得很,再想想他那个公寓,虽然已经住了半年,却像是随时都可以拎包退房。马嘉祺大概也不怎么回家住,更没有像他妈说的那样出国镀金,他在等些什么,那些乐队成员或许捉摸不透,丁澄心又怎么会不知道。 当初分开的时候说的委婉,“我们各自冷静一下吧。”可以当做是个句号,却也不是不能再续写下文,丁澄心想了想,看看马嘉祺靠着自己肩膀的脑袋,和那副满足而放松的神情,心里觉得,有些事情,的确是没办法冷静的。

她对着端着餐食走来的空姐轻轻摇头,对方就很礼貌地退了回去,换了毯子来为马嘉祺盖在腿上。丁澄心在那织物下抬起手指,刚嵌进为自己分开的缝隙里,就被严丝合缝地紧扣住,像那过去的一百多个日夜里,都不曾产生任何嫌隙。 “其实没必要定头等舱的,后面也还有空位呢。” “而且A航的东西一点都不好吃。” 丁澄心像是自言自语,马嘉祺却睁了眼睛为自己解释:“可我还是想和阿澄坐在……”他顿了一下,末两个字被吞进嘴里,重复起来的音调更加认真:“还是想和阿澄在一起。”一边说着,还一边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丁澄心笑了,“那就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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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樱】士多啤梨奶油香吻

-祝你们情人节快乐❤

-年樱校园AU系列:《十八岁与你的四时三餐和每个夜晚》 -过年篇——情人节短打 -标题:《士多啤梨奶油香吻》

正文

大年初三,走亲访友的活动仍在火热进行中。

贺峻霖是被冲进房间跳到自己床上的小表弟踩醒的。他刷得一下弹坐起来,睁开眼睛就见姨妈、姨夫、表姐等一堆亲戚都围在自己房间门口,朝顶着鸟窝头的他露出高度一致的和善笑容——他条件反射地拱手作揖:“……过、大家伙儿过年好啊!” “过年好诶!” “过年好哇霖霖!”表姐穿着红通通的大衣,嘴唇上涂着999,长长的卷发一看就是新烫的,整个人精神抖擞,看起来格外红光满面,和去年初三时被家人催婚时木讷呆滞的样子判若两人, 肯定是谈恋爱了。贺峻霖虽然还揉着惺忪睡眼,却也不妨碍他敏锐的观察力瞬间发挥作用。 他没急着调侃,今天有整整一天的时间、两桌大菜的空间,供给家人们八卦闲谈。到时候他妈和他姨妈两个人齐上阵,肯定能从表姐嘴里套出个完完整整的故事版本,他只消听故事就成了。 表姐笑盈盈走进来,把在贺峻霖旁边弹跳的熊孩子拎起来,“穿着鞋就往哥哥床上蹦,不想要压岁钱了?”小孩鬼精鬼精的,“妈妈给霖霖哥哥发,姨妈就要给我发!” 两个大点的都拿小的没辙,无奈地对视笑笑,姐姐干脆抓起弟弟命运的后脖颈往外拖,给贺峻霖留出起床洗漱的时间来。 然后他才有空看手机,一看时间才九点多钟,群里消息依然没停,点进去还抢了几个剩下的红包。贺峻霖看看人数,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人没抢,不出意外是丁程鑫。想想那人家里肯定比自己还热闹,他又一贯喜欢小孩子,这会儿没准背上爬着一个,怀里坐着一个,手上还掂着一个,恐怕更没时间看手机了。 过年虽是放假,反倒不及上学的时候见得多,一天天的走亲访友,贺峻霖虽然不像旁的同龄人干脆就厌烦这些场合,只会躲在角落玩手机,他从来都是席间活跃气氛必不可少的角色,三岁起就有的妇女挚友称号可不是白来的。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是会累的,虽然其中的主要原因,是想男朋友想的。

年前他和丁程鑫课业都重,加班加点地补了三周课,愣是一次都没在学校碰见过。丁程鑫结束艺考没多久,正是恶补文化课的时候,学校看重他的成绩,额外又有老师照顾,根本抽不出时间玩。况且自从贺峻霖一家搬出家属院换了大房子,放学回家两个人也都不顺路了。贺峻霖一边刷牙一边看手机,对话框还停留在昨晚互道晚安的界面上,想发几句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对镜自拍一张,好让此时弟弟妹妹环绕又爱心泛滥的丁哥,别把自己这个也是一鑫一意的弟弟给忘了。厕所是个光线绝佳的自拍地点,贺峻霖嘴里叼着牙刷,唇上还有点牙膏沫,刘海随意垂在额前,自觉这造型有股慵懒的帅气,美滋滋地按下了发送。不过出了房门后的战况太激烈,连他自己也把看手机这事儿给抛到脑后去了——一会被小表弟缠着打枪和遥控飞机,一会和姨夫坐在电视机前畅聊社会事件顺便痛骂春晚难堪,还被妈妈使唤着搬凳子拿瓜果的,直到上桌才摸出手机来给姨妈的拼多多砍了一刀。丁程鑫还没回信息,贺峻霖也全不在意,一边吃菜一边竖起耳朵正,集中注意倾听着餐桌上的八卦,一筷子红烧兔肉夹进碗里,啃得有滋有味。他估摸着就快说到表姐的感情动向了,大门铃声却陡然响起。 一桌子长辈幼童,自己这个青壮劳力当然得自觉服务大众,贺峻霖放下筷子,开了门迎上一大捧红艳艳的玫瑰花。嗬,一定有99朵了。表姐这才忙不迭跑来签收,脸颊红似花瓣,敬业的跑腿小哥大声祝表姐情人节快乐,贺峻霖才意识到,今天还是2月14日。 年里他也跟着家长们过农历,竟然忘记了这回事。跑腿小哥送来的除了玫瑰花还有巧克力,表姐男朋友亲手写的卡片被小表弟抢了去要读,却有好几个字不认识,都不用家长们旁敲侧击,表姐痛快地主动交代起来,贺峻霖在一旁听着,却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投入了,筷子没停一下下一筷子吃菜吃饭,心里想的却是:“现在送他点什么还来得及?” 毕竟这可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丁程鑫嘴上不喜欢肉麻,实际对仪式感情有独钟,踩点祝福已经给忘记了……贺峻霖吃着想着,太过专注,被姨妈摸着脑袋,赞美他真是合格的干饭人。

而丁程鑫这边的情况,和贺峻霖想的差不多,只不过不是在家里忙活,而是在街上。 亲戚中有长辈今天过生日,丁程鑫一大早就被派出去取蛋糕,身后跟了一串小磨人精。蛋糕店生意火爆,订单老长一大叠,丁程鑫在等待蛋糕打包的间隙,还要留神自己带来的小不点们要这要那,阻止他们伸出爪子去弄乱货架上的甜点。 排在他前面的是位跑腿小哥,怀抱一束鲜红玫瑰,等着领取顾客预订的手工甜点。丁程鑫环顾四周,看见冰柜里辄待领取的预订蛋糕有不少都是同一风格,白色奶油上点缀红色花瓣、巧克力涂层上挤着果酱爱心,还有的圆鼓鼓形似炸弹,粉粉嫩嫩缀满大颗草莓,看起来十分甜蜜可爱。 原来今天是情人节。他盯着人家怀里那束包装精美的花看,红色玫瑰娇艳欲滴,层层叠叠的花朵簇拥着一张心形卡片,折叠着情侣间的私语心意。此时手机嗡嗡震动两下,备注上标了心形符号的人发来图片,丁程鑫点进去看,刚起床的小男友叼着牙刷对镜微微噘嘴,唇边一点白色牙膏泡沫,很像他眼前的奶油,不知滋味是否同样香甜。他想起自己儿时在贺峻霖家借住,贺妈妈为他们准备的青蛙王子草莓牙膏,粉红色,甜甜绵绵总想让人吞下肚去。

丁程鑫父母过去在外打工,他从小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就和贺峻霖家住对门。偶尔贺峻霖父母忙工作,就把小兔子丢在丁程鑫爷爷奶奶家,与他同吃同住,两个人一起挤在旧屋小床,熄了灯躲进被子下面讲鬼故事、打着手电一起看漫画。丁程鑫那时候已经和奶奶学着切菜烧饭了,做出来的东西时好时坏,贺峻霖却总是捧场,有一次回到自己家,不肯吃妈妈特意买回来的香喷烤鸭,嚷着还想吃丁程鑫为他炒过的方便面;大了以后,一张单人床再也挤不下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贺峻霖的父亲生意成功,在条件更好的小区买了独栋的小别墅;丁程鑫的父母也回到家乡在交通更便利的地方购置新房,方便他上补习班。学校总还是在一处的,可是两家人的日子并做一家过的童年时光,的确已经远去了。 照片里的贺峻霖仍穿着他钟爱的真丝睡衣,发顶还有几根呆毛翘立,丁程鑫伸出手指对着屏幕戳了戳,转念回到现实:跑腿小哥终于拿到了那一大盒巧克力,已经转身离去,这会儿轮到了自己。丁程鑫接过预定好的生日蛋糕,又指着冰柜询问店员道: “那个蛋糕,今天还能订吗?”

男性长辈们在年节里碰到一起难免要推杯换盏,白酒配菜滋味更香,酒过三巡后也好敞开心扉倾吐这一年里的苦乐感慨。贺峻霖的妈妈也开了一瓶红酒,只有姨妈说回去她还要代姨夫开车,就和小表弟一样喝桃汁,于是贺峻霖和表姐就也陪着大人们喝了几杯,他自己两杯红的一杯白的混着下肚,隔了一会觉得还真有点上头,身上热乎乎,脸上似乎也有些红。贺峻霖自己看不见自己眼睛泛水的模样,只是感觉还挺精神的,一天里又是干活儿又是带小表弟玩的疲惫一扫而空,直着腰板讲相声把姨妈乐得笑趴在沙发扶手上。表姐在一旁美滋滋地和男朋友微信聊天,拆了巧克力盒子逗弟弟玩,榛仁的、橘子果酱的、牛奶的,还有粉色心形的,小表弟看花了眼,不知先吃哪个。 送走亲戚们时已是九点过半,父亲斜倚在沙发眯着眼睛看新闻,妈妈把杯盘碗碟往洗碗机里收,贺峻霖就做些扫尾工作,擦桌子扫地,整理被小表弟翻乱的瓜果点心盘。一天都沸腾的气氛终于慢慢归于平静,窗外断断续续还有人在放烟花,橘红粉黄时而映亮客厅。门铃是这时候响起的,三人都有点讶异,不晓得还有谁这个点儿来,怕不是姨夫姨妈忘了东西。贺峻霖放下手中的扫帚去开门,今天里第二次被一大束鲜花堵在眼前。 仍然是玫瑰,却不再是红色,粉白色调更像是樱花,包裹在透明的包花纸里,扎着粉色缎带,柔嫩可爱的粉云里映出一张好看的脸,正是一天都来不及回他消息的丁程鑫,贺峻霖震惊地看着他:“你、你怎么来了?”

父母已经闻声而动,看见丁程鑫也是诧异,不速之客泰然举起另一只手上拎着的大包小裹:“来给叔叔阿姨拜年啊。”他的微笑从小到大都是长辈杀手,这些年又出落得格外挺拔俊秀,最惹家长喜欢,贺峻霖妈妈诶呦诶呦地过来,对丁程鑫又拍又摸,责怪他还拿这么多东西来做什么,又说好久不见阿程怎么更帅了。只有贺峻霖看见他的目光偷偷挪向自己,狡黠地wink一下,睫毛扑闪扑闪还真让人有点心跳过速,他揉揉眼睛,这场景……怎么有点像准女婿上门呢? 丁程鑫眼中的贺峻霖则另有一番好看,他明显微醺,脸颊红扑扑的,虽然眼神还清明,却比平常更加水润,看见自己出现,那呆愣的表情不及收回,两颗小兔牙露在外面甚是可爱,让人心里痒痒的。表面上却还要正经,丁程鑫拿了奶奶腌的泡菜,说是大人一定要送过来给他们尝尝的,花束则是开花店的姐姐送的,配贺峻霖妈妈正好看。“情人节女士都要收花的,来拜年我也得送阿姨一束啊。”逗得贺太太喜笑颜开,捧脸惊呼的样子还真挺少女。“诶呀,又不是小姑娘了还送花,这粉嫩嫩的,让你叔叔的老脸往哪儿搁啊。”她说着推辞,花抱在怀里却不松手,拿出手机转着圈地拍了好多张照片,又张罗着去厨房找个相配的花瓶出来插。

除了花还有蛋糕,满当当的草莓缀满了奶油圆顶,装在透明盒子里看起来十分诱人,“贺儿喜欢吃草莓,我带侄儿去蛋糕店,想起来了就顺便买了一个。”实际上订单排到晚上八点,丁程鑫吃完饭特意打了车去取,马不停蹄地往贺峻霖家赶。 喜欢吃草莓蛋糕的不是你吗?贺峻霖眼神质疑,动作却依然很配合,拆了盒子表现得迫不及待要去尝。六寸的蛋糕不大,两刀下去四个人一人一块,内层也是草莓果酱,配上丝滑奶油又酸又甜,的确好吃。本来只是配合一下演出,贺峻霖却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听着自家父亲对丁程鑫嘘寒问暖关心学业,那人坐得板正回答得滴水不漏,很讨中年大叔欢心;而他妈还在一旁美滋滋地对着草莓蛋糕和花瓶一起拍照,整个场景其乐融融到有些诡异。 丁程鑫笑眯眯地迎上贺峻霖打量的目光,眼神落在贺峻霖嘴里含着的蛋糕叉上,从从容容又收回去,继续和他父母聊天。丁程鑫一向嘴甜,又是祝贺太太越来越年轻越来越好看,又是祝贺先生工作顺利财源广进,喜得两人也纷纷祝他学业有成考试顺利,末了还推推贺峻霖,叫他也给小程哥哥祝福。其实早在除夕零点时,贺峻霖就已经对着微信说过好一番情真意切的祝愿了,还夹杂着不少父母不宜的情侣夜话,现在还要再说一遍,反而觉得莫名尴尬。但这可是不能输,贺峻霖整理一下心情开口: “祝丁程鑫哥哥,新年快乐。” “你是最棒的,祝你艺考加油,高考顺利。”他妈听了很满意,一下子感慨到回忆他们都是小孩的时候,转眼间都成了大人。贺峻霖却分明看见丁程鑫表情就要破防,一个笑到了嘴边又硬生生被他绷住了,眼睛却不住的弯,显然是爽到了。

最后贺太太本想像小时候一样挽留丁程鑫住下,可丁程鑫也知道分寸,大过年的哪有住别人家的道理,这也还没到法定年龄呢,他冲贺峻霖暗示地挑眉,嘴上却客气说明天还要走亲戚,只把奶奶交代的年货送到就可以回去了。于是被真心可惜的贺太太塞了一堆东西,红包也半推半就收了,还叫贺峻霖送他出门。

两个人肩并肩,手牵着手,借着小区里昏暗的路灯灯光往前走,谁也没说话,倒是贺峻霖被夜风一吹觉得冷了,缩了缩裸露的脖子。丁程鑫轻轻一扯就将贺峻霖拉转过来,另一只手点点他的嘴角,“你怎么一天到晚总沾点东西呀。”贺峻霖的思绪还沉浸在方才他妈开口叫丁程鑫留下时的想象里,他现在的床很大,足够两个人睡了。丁程鑫眼神里的调戏意味自己接收的很明确,不知道为什么,心房鼓胀酸涩,明明是高兴的,却总觉得有些别扭。贺峻霖顾左右而言他:“我还以为你忙得没时间看我消息呢。”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对劲,这样好像闹脾气的女孩,可不是他本意,于是补了一句:“其实我也忘了今天是情人节了,嘿嘿。” 丁程鑫似乎并不打算向他讨要礼物,只是逗贺峻霖:“刚才那声叫得真好听啊,要不你再叫两句?”说的是那声又甜又乖的哥哥,真是酥到人心里去了,如果旁边没有家长,丁程鑫肯定要搂着他狠狠香一口。他们正巧走到一截没有路灯的暗处,于是丁程鑫就转过身,推着贺峻霖的后背抵上了别人家的院墙让他停下来,“情人节,当然要给我的贺峻霖弟弟送点惊喜啊。” 虽然猜到了他来意,可贺峻霖还是觉得心里好甜。他动了动嘴唇,想接着丁程鑫的话茬开个玩笑,却发现说不出什么来。他被丁程鑫一推,手条件反射地就扶上对方的腰,现在又无意识伸出舌尖,抿过嘴唇,那里还有点奶油的甜味。 “您这惊喜还真是送对了……丁程鑫哥哥,我很喜欢。”依然是像撒娇一般的方言,声音又低又软,上翘的尾音小勾子一样撩拨着被叫哥哥的人的心。丁程鑫这下不必遮掩地笑开了,直盯着贺峻霖瞧,目光里的含义很明显,自己却不动作。

于是贺峻霖闭上眼睛,主动送了嘴唇上去。那是一个草莓奶油味的吻,在漂浮着硝烟气息的晚风里,融化了年轻恋人的唇齿与心房。丁程鑫刚才心神不在甜点上,基本没尝出什么滋味,于是现在就越发慢条斯理地细细品味起来,新鲜草莓的微酸和芬芳,奶油的甜蜜与香醇,都被他借着贺峻霖的唇舌一一回味:

“我来祝贺峻霖小朋友,新年快乐。”

“你是最可爱的。”

“情人节快乐。”

-END-

有点赶但是没时间了……祝年樱每天都过情人节!

【年樱】某个春日

-年樱校园AU系列:《十八岁与你的四时三餐和每个夜晚》

-四季篇——春衫薄

-级别:大概是NC-16

-预警:女装、公车、早恋、边缘性行为、未成年性行为

正文

周三上午的24路公车仅有寥寥几个乘客,年轻主妇膝上坐着幼儿、采购完成的大婶提着满当当袋子,头发花白的老人靠在爱心座椅上昏昏欲睡,他们分散在车厢各个角落,享受正午公交的空旷和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达成某种默契的闲适。司机也把车开得不紧不慢,略过很多无人等候也无人按铃的站点,偶尔才停下来,载几位同样闲庭信步的乘客。 那对学生情侣便是这个时候上来的。 高中生年轻鲜活的面孔和亮色衣物与整个车厢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光明正大紧牵的双手也略显惹眼。工作日的上午10点,本不该是学生出现的时间,也许是逃了课,又或者是时间相对自由的艺术生?司机的猜想也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听到交通卡的两次滴声后,就不再留意他们,将思绪挪回到自己的驾驶中去。 公车缓缓前行,驶过一条开满迎春花的夹道,明黄花朵和女孩的运动背包是相同色调,鲜嫩得难以忽视。女孩一手攥住胸前的背包带,另一手被男友牵着,穿过车厢中段,向后排走去。日子已是初春,阳光一天天地明媚起来,虽说气温逐渐回升,可风却还冷,俗话说春捂秋冻,对于性急又爱俏的高中生们向来是不奏效的,男孩的破洞牛仔裤和运动鞋口露出的脚踝,女孩的短裙与单薄半袖,仿佛在宣告春光也总是先降临在少年人身上。侧座的大婶对着女孩脚踝处只做装饰作用的薄薄堆袜暗自咂舌,认出她身上是时下高中生们最流行的打扮,白色的短袖衬衫配蝴蝶领结,衬衫下摆扎进褶子锋利的深色格裙里,裙摆堪堪遮住大腿,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光裸着,昭示着少女的青春与活力。仿佛是注意到了旁人的侧目,“她”微微低头让耳侧的黑色长发垂在眼前遮住脸,迅速钻进了整个车厢最角落的位置,男友也紧挨着落座。 车厢里被微微搅动的气氛于是又重归平静。

贺峻霖揪着自己的制服领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急匆匆地坐下,裙褶像盛放的花瓣一样在蓝色的塑料座椅上炸开,露出内里黑色底裤的边缘,身边的人险些笑出了声,伸出手指撩起裙子一角凑过去看,“真穿打底裤啦?” “丁程鑫你——真就老色批是吧。”贺峻霖怒道,因为压低了嗓音反倒像猫咪嘶吼,他一边从丁程鑫手里扯过裙子压在腿面,一边狂锤他肩膀几下。当然是穿了打底裤,可能不穿吗?!那裙子对他而言实在是短,白生生两截大腿露在外面,惹得成年后就越发放飞自我的某个人的爪子总想往上面落,他只得卸了书包,压在膝盖上遮一遮。 丁程鑫伸手将人一搂,颇为豪迈的姿态,长腿向过道伸开,脊背又向后靠,一副大爷样:“怕啥,人这么少,他们又看不见。”他依旧是半永久发带,拽拽的表情多像古早言情剧里的道明寺,贺峻霖就知道这位才结束艺考没多久的高三大哥戏瘾又上身——上课时间,坐公交车压马路,娇俏“女”友在怀,再配上挑眉歪嘴的痞痞一笑,真有那味儿了。 “司机后视镜啥都能看见好吧。”他被公车的颠簸和丁程鑫的力度颠得歪在对方胸口,黑色长发蹭得炸了毛,好不容易正回了身子,看见窗户上倒映的自己领结也歪、头发也乱,活脱脱一名被校霸胁迫的乖乖女。 可他真就是被胁迫啊——国王游戏, 万恶之源——贺峻霖恹恹地把脑袋抵向车窗玻璃,感受着黑色长假发疯狂吸收紫外线,闷得他头顶热乎乎,不想开了,只想自闭。丁程鑫依旧笑意满满,故作体贴地伸手为他顺顺毛,颇为享受“照顾女友”的成就感。 贺峻霖的欧神战绩在丁程鑫的19岁生日聚会上遭遇滑铁卢,大概是那天的风水也偏爱寿星本人,丁程鑫屡战屡胜,一会儿让刘耀文撒娇,一会儿让宋亚轩跳女团舞,连马嘉祺严浩翔都被他逼着演一出二人转,作为正主小男友,贺老师独得偏爱,靠眼神交流躲过好几次惩罚,最后却栽在了自己提出的建议上。他原本想着整谁都好,在座哪个不是学姐爱学妹追的校草级别人物,是帅哥那不得穿穿女装让兄弟们开开眼,结果老天偏要证明他贺峻霖才是最帅的那一个,先是点到自己的牌号,又被丁程鑫一张包袱皮赢了他痛心疾首的锤子——“穿Lolita上学!”“汉服汉服!”“我觉得旗袍也行但是得垫胸诶。”“JK难道不香吗?”满堂鸡叫中,方才还和他争执的初中生刘耀文立马打开淘宝搜索爆款小裙子。

所以就是现在这样了。

贺老师是愿赌服输的人,自己说的穿女装上学,那就得说到做到。他在房间里磨磨蹭蹭半天硬是磨到爸妈都上班,才敢把裙子往身上套,本就已经快迟到,在半路还碰见了守株待兔的罪魁祸首之一,被迫在周三的早上来了一场日剧跑。丁程鑫特意起了个大早,在贺峻霖上学的路上堵他,他前晚才看到刘耀文发在群里的订单截图,正版格裙配高端假发,为了看兄弟出糗这帮人还真是不惜血本。那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半路截胡的准备,开玩笑,自己的小女友,怎么好给那群如狼似虎的家伙看。贺峻霖其实巴不得如此,他可没食言,谁都知道丁哥力大无比,贺老师的腿脚当然拗不过他的绑架,于是欢快地撒丫子和丁程鑫一起,朝着与学校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路过无数早起懵逼的同校同校。跑累了,甚至还在街边找了家已过高峰的早餐店,悠哉悠哉吃了两碗面。一阵疾奔再加一碗热面,脸上的红晕便没下去过,辣椒油辣得嘴唇亮晶晶,任谁看贺峻霖都是上学会涂斩男唇釉的那种女孩,被男朋友笑眯眯地盯着吃面,斯哈斯哈要水就有人递来拧开瓶盖的冰豆奶。丁程鑫扮演公主骑士乐在其中,贺峻霖也懒得拆穿他,只时刻提醒自己莫要不小心发声,让旁人听见长发妹妹的雄浑嗓音吓一跳。 吃完后,他们随便挑了辆线路老长的公交车,干脆在这个已经肆意胡闹的上午来了场环城一日游。一人两块,学生卡八折,经济实惠,还很浪漫。

想到这里,贺峻霖瞥了一眼身旁心情甚好的丁程鑫,那人正哼着什么歌,头转向另一边的窗户观摩街景,侧颜线条美好,像青春海报的男主角。他看见落在丁程鑫胸口跳动的光斑,注意到他的手指正在膝头轻快地跳来跳去,显然心情愉悦。这偶像剧般的场景的确符合双鱼座所爱的浪漫:一场情侣出逃。作为他们的第一次约会来讲,丁程鑫应该是很喜欢的。 于是他也把眼光收回来,隔着窗看得到远处逐渐浮现的水色,江面上的涟漪闪着金光。公车在上桥之前最后一次停靠,上来了好些人。原本空荡荡的车厢一下子满了一半,有人选择在他俩前面位子上落座,顺手打开窗户靠着吹风,风也向贺峻霖吹来,拂起脸侧被阳光暖热的长长黑发,在面上擦了一缕清凉。 公车上了桥,于是风里便有了江水味道,靠在窗边的人纷纷伸头去看正午时分的江景,小渔船在碧绿的水中晃晃悠悠飘着,息壤车流也在桥上游着。贺峻霖和丁程鑫也是两条漏网小鱼,从单调繁杂的课业里逃脱,自由的感觉实在惬意。贺峻霖享受地深吸一口气,神经也放松了下来,他几乎要忘掉了一早上穿着女生衣裙怕人发现真相的提心吊胆—— 如果身边没有坐着一位咸猪手蠢蠢欲动的公车之狼的话。

丁程鑫突然从贺峻霖手中拿过他的书包放在自己腿上,换得贺峻霖不解的一瞥,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这人的意图。当丁程鑫的手伸进他裙子里的时候,贺峻霖哆嗦了一下,但碍于后座已经坐了三五个人,甚至有个还坐在后排的另一端,便不敢有太大反应,以免惹来别人的打量。那只手从膝头一路摸进大腿根,动作轻而快,像一根瘙痒羽毛,所触肌肤之处激起一阵电流,贺峻霖用力去拉对方的手,并且无声地向他磨牙,“你——干——嘛——” 丁程鑫的掌心很热也很有力量,他反手扣住贺峻霖伸过来阻止自己的那只手,亲亲密密地填满每个缝隙,同样不动嘴唇地说:“现——在——干——?”眼睛故作讶异地瞪圆了,里面全是促狭。 无聊的男高中生黄色笑话,贺峻霖几乎想要翻个白眼:“别——闹——”丁程鑫依旧是那副愉悦的表情,就着十指相扣的姿势,用他和贺峻霖两人所组成的拳头碰了碰贺峻霖裙下微微隆起的一块,与此同时倾过身来嘬了一下贺峻霖的嘴唇,低声说:“不是很刺激嘛。”

那……倒还真是刺激的。

十几岁的男孩子最经不起撩拨,胯下生风的感觉其实算是舒适,可随时都会被吹起的裙摆让人毫无安全感,万一有无辜路人看到美腿短裙妹长了会起立的大唧唧,不得吓坏?贺峻霖了解丁程鑫的恶趣味,也知道他在欺负自己这件事上格外执拗,这人向来不吃硬的只爱软的,当即放下身段毫无原则地撒娇求人:“阿程哥,你干嘛……别闹了呗。”连儿时的爱称都搬了出来。 丁程鑫受用得很,却没有停下欺负“小女友”的动作,别人的胳膊兴许拧不过大腿,但贺峻霖两只手都掰不过他一个,反而被继续牵引着去触碰那处微微抬头的地方,没弄几下就获得了更明显的反应,贺峻霖臊得从耳根红到了脚,双腿夹得更紧,干脆腾出一只手去掐丁程鑫胳膊,“太讨厌了吧你。” 其实对于男生来说,这不算什么出格玩笑,尤其他们又是这样亲密的关系,从小一起长大,确定关系后也没少睡一张床,该做可以说是都做了。可贺峻霖还是第一次这般在公众场合被他作弄,又是以这样特殊的装束,女孩子的打扮更为他局促不安又带点恼怒的神情增添了一份楚楚可怜,看得人恶趣味横生。他盯着丁程鑫的同一部位,不禁思考如果现在自己反击回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明显就不靠谱的念头,抽出被丁程鑫握住的那只手,然后双臂挽住了他那条作乱的胳膊,头抵着丁程鑫的肩膀闷闷地说:“……你好烦。” 声音里充满自暴自弃的妥协。

旁人只能看见男孩微笑着轻吻女孩发顶,窗口送来的春风吹拂在少男少女身上,宛如一部纯情电影中的美好片段,可下半场不为人知的剧目却已演到限制级别。公车在摇摇晃晃地颠簸,丁程鑫掌心里环着的东西也在微微颤动,即使隔着两层布料也能感受到它的热度,他用一种看似商量的口吻玩笑道:“我帮你弄出来?” “……会弄脏的啊大哥,”贺峻霖不可置信地抬眼,他才不相信丁程鑫会真的做到那一步,脱口而出:“您还是那个有洁癖的丁哥吗?”公车又停在一站,上来了更多的人,贺峻霖紧张地低下头,红红的兔子眼里尽是控诉:“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丁程鑫看着小男友都像要哭出来了,而且新上来的乘客们都往后排走,最终还是收回了邪恶魔爪,安抚地拍拍贺峻霖膝盖,“校服不是在包里嘛,拿出来系着。”这才提醒了贺峻霖,刚才太过紧张,忘了自己的衣服就随身带着,他忙不迭抽出外套在腰间系好,掩去所有尴尬。丁程鑫这才用指尖勾勾他下巴:“逗你的嘛。” 贺峻霖花了一会儿时间自我平复,好在凉风起了那么一点冷静作用。他其实并没生气,只是精神疲软,丁程鑫一直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地哄人,一会儿说请他吃肥肠鸡,一会儿说带他去玩蹦床,贺峻霖立马想起上回自己被按在海绵池里乱扑腾起不来的惨状,额头砸在丁程鑫肩头:“吃的可以,玩就不必了,我要换衣服!”乌黑长发蹭得乱糟糟,毫无形象可言。“好~”丁程鑫笑眯眯地拉长声音,指尖穿过假发发丝,耐心地为他理顺颅顶鬓角,神态温柔,却又悄悄压低声音:“周六叔叔阿姨不在家。” “你可别想再躲。” 贺峻霖方才刚刚降温的脸颊又腾起一些热度,眼睛瞥向窗外,公车正穿过一条繁华街道,高耸的商场楼体上大屏幕里在播放美丽女星代言的口红广告,红红粉粉闪耀跳跃。马路上来往的行人也逐渐熙攘,不少如他们一般性急的年轻人都已换上单薄春装,男生卫衣宽松,女孩裙摆轻盈,所有人的面孔上都是一派明媚,春日本该这样。 他听见自己用看似满不在乎的随意口吻回答道: “……那你来呗。”

-END-

(车速还行吧

【年樱】【ABO】滴滴香浓

-年樱ABO系列最后一篇,本篇背景设定为未来式,年28樱26,组合单飞不解散,二人隐婚生子。 -设定和前情请参照《跟你睡》、《清醒》、《高空飞行》、《指尖》(补档建议按顺序阅览) -上:phonesex,下:孕期噗嘞。含产milk等情节,雷慎。

今天的片场按时收工了。

开拍前三个月进度一直非常赶,熬夜通宵常有,最近好不容易轻松了一点,能够每日不额外加班了。所以今晚导演、监制并几位主演就约好了要一起吃晚饭,附近最好的海鲜酒楼提前就预定上了,还有特意赶过来观摩拍摄进度的原著作者,难得热闹的凑了一大桌。 “丁老师不和我们一起吗?”在下戏后各自收拾的人群里,那位年轻的作者老师看着明显是要回酒店再卸妆的丁程鑫,好奇地问了旁边的人一句。 凑到她耳边解释的是戏里的编剧,似乎是怕这位钦定了丁程鑫演男主角的作者老师误会,仔仔细细地把组里已经算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情况讲给她听,作者的眼神从惊讶到恍然,最后甚至有点按捺不住的兴奋,听饱了“独家内幕”的样子。 “当然要理解的。” “其实我以前也算是他们的粉丝,所以这个角色才会优先考虑丁老师,就是这两年专心写作,关注的少了……” “没想到是真的,我也是没白来一趟了啊,哈哈。” 两个人会心一笑,上了车。

这边被讨论的男主角浑然不觉,丁程鑫已经坐上了自己的保姆车,正由着自己的化妆师卸妆。他今天拍戏的状态一如既往地投入,只在刚刚结束镜头之后才显现出一点不寻常的焦虑来,催着助理动作快点回去。丁程鑫平常都是很好说话不用团队太操心的,难得这样一定是家里有了什么事情,因此助理也急了起来,险些忘记给今天到访的原著老师打声招呼,这会儿正坐在车里疯狂地发短信,好在那边很快有人回了他,说对方已经理解,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办好事儿后助理才敢和丁程鑫提及,他被涂了层透明的补水面膜,脸上没什么大的表情,点点头:“一会儿我直接上去,今天晚上没事的话也不出来了。” “你亲自去给大家结下账,再送几瓶酒。” 助理点头称好,保姆车稳稳当当停在酒店门口,那里一如往常的聚集着一些“粉丝”,好些还是熟面孔。助理本想跟下去,却被丁程鑫摆摆手,示意不必,眼看着他压低了渔夫帽,推开车门就大步流星地走向电梯。酒店保安自发地拦过去,半点没给那些人跟着的机会。助理这才放下心,对司机说:“那我们直接去酒店吧王哥。” “好嘞。”司机利索地调转车头,一边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个小栎啊,咱们周六晚上还走不走了?” “还是要走的吧,不过我看丁哥这边,说不定还得提前呢,就麻烦您这几天都在这边等着了。”助理想着今天一整天里丁程鑫隐隐紧绷的神情,做了一个预判。 “没问题,我就是提前确认一下,明天我好去提前加油,再洗洗车子。” “行哥,等会儿过去我们也在那边吃一顿,大堂有卡座的,丁哥请。” “那没问题,嘿嘿,那我们一会儿给丁老师打包些回来?”

电梯里的丁程鑫毫不惦记那些鲜味,他下午等戏的时候草草吃了两口剧组的盒饭,这会儿也还不很饿,更不打算考虑晚餐,他一心只挂着一件事,刚出了电梯,就开始拨视频电话了。 “滴”的一声刷开房间门的时候,视频也被接通了。丁程鑫看着那头的人,露出了今天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反手锁住门,一边换鞋一边往房间里走,问:“怎么了啊?”口气和方才的公事公办截然不同,像剥了硬壳露出里面软绵绵的絮,轻轻地怕惊扰了人。 “……什么怎么了?”被温柔探问的人还在装傻,语气有些心虚的不自然,“没怎么啊。” “没怎么妈妈发微信说你想我了哟?”丁程鑫有些洁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的支架上,开始换衣服,眼神却没从屏幕上离开,“霖霖不想我吗?” 贺峻霖装傻失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肩膀:“……那想肯定是想的嘛。”他吸吸鼻子,还是不愿意面对自己最近的折腾和变化,颇有点逃避地转移话题,抱怨起自己老妈来:“贺太太怎么老和你打小报告哦,我都说她了。” 丁程鑫换好了衣服,重新把手机拿到眼前,仔细端详着屏幕里贺峻霖的眉眼,“妈妈帮我监督你呗,这两天怎么样,睡不好?我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那还真是有些睡不好,贺峻霖揉揉眼睛,他昨天晚上又是疼醒的,这才把贺太太给招了过来,又是给他热水又是按摩的折腾了一晚上,大概是心疼自己儿子实在难受,也才把剩下的那一罐Alpha提取剂都用上了,才让他又睡了个回笼觉。估计今天也是借着这个原因去找丁程鑫聊了,贺峻霖没拦住,心里其实也有些难以启齿的期待,最近他激素变化得明显,情绪实在是有些反复,平常他是最不肯打扰丁程鑫的。 “那我看你黑眼圈也还是那样啊,最近戏还多吗?”贺峻霖顾左右而言他,摸摸屏幕上丁程鑫的脸。 “不多,前三个月大家猛加班,说不定还能提前杀青呢。”丁程鑫却不肯放过,“我这边你不用操心,难受的厉害吗?还疼吗,让我看看?”他早上收到贺峻霖妈妈的问候也是一个激灵,追问了好几次有什么问题,刚开始妈妈也只是说最近他激素不稳定,丁程鑫的提取剂又用完了,估计生理和心理都有点敏感,丁程鑫就已经开始谋划着这周末请假的事情了。过了一会,妈妈又单独转发了一篇公众号文章给他,丁程鑫这才顿悟了。 果不其然,那头的贺峻霖脸红了个透,果然老妈还是什么都说了,他本来也不打算瞒着丁程鑫的,可借老妈的口一传,就觉得更害臊了。“……今天还行,就是涨,没那么痛了。” “羞什么啊,辛苦你了宝贝。”丁程鑫的语气越发温柔,“也辛苦妈妈,要是我在她就不用半夜起来帮你揉了,你激素也能缓和一点。” 贺峻霖点头,“你不是说提取剂已经在路上了吗,我看物流了,后天就到,你不用太担心。”他乖乖的样子看得人心痒痒,眼神里却也有一点怅然,掩饰不住的全是思念。他穿着睡衣窝在床上,身后全是软乎乎的靠垫,看起来好小一只,肚子却越来越圆。丁程鑫隔着屏幕也能想象得出他窝在自己怀里的样子,但他还是决定,要给贺峻霖一个惊喜,那就暂且先不告诉他了。 “……那给我看看?”镜头微微下移扫到贺峻霖圆润的腹部,“不是宝宝,看看那个。”丁程鑫的声音诱哄地压低了,“霖霖乖。” 而贺峻霖的呼吸声似乎也变急促了些,镜头有些抖,慢慢地向上移了一点,圆弧线条的上端又有两条小小的弧线,宽大的白色睡衣舒适地贴在Omega的肌肤上,唯有两点被微微濡湿,显出点透明的色泽。贺峻霖咬着嘴唇小声说:“会漏一点点。” 丁程鑫几乎也是屏着呼吸看完的,他回忆着贺峻霖往日胸前平坦柔滑的乳肉和樱色的小小蓓蕾的手感,评价道:“是鼓鼓的。”想也知道那酸胀的滋味不好受,他嘴唇贴住手机的麦克风给了贺峻霖一吻:“亲一个。”贺峻霖下意识地也用嘴唇贴住手机屏幕,接住那个吻。玻璃屏平滑微热,却没有丁程鑫双唇触感绵软,像昨晚梦里碰不到的想念,胸前硬硬的涨起来,翻了个身碰在床单上,疼得他飙着眼泪醒来,口里还叫着哥哥。没醒的时候妈妈已经被他的动静闹起来,在床边坐下,开了床头灯细细查看贺峻霖的身体,告诉他这是孕期发育,耐心地替他揉,贺峻霖才慢慢睡下,只敢平躺着不再乱翻身。 现在想来估计自己迷迷糊糊间是叫了很久的丁程鑫,不然贺太太也不会自作主张背着他找丁程鑫说,贺峻霖眼眶有点红,母亲的体贴和关心,对爱人的想念和身体变化的不安,交织在一起让他不得不承认孕育期间自己内心的复杂和敏感,他不想让丁程鑫看出来,索性卷起衣服给那头的人看,两只鼓鼓囊囊的小白桃赫然亮出来,丁程鑫一怔,声音都哑了。 “这么大了啊。”他自认为是最熟悉贺峻霖身体的人,这几个月却没法陪在迅速变化的Omega身边,只能借着电子设备每日缓解思念,眼看着他肚子一天天鼓起来,现在连胸口的桃子也变得成熟,为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做着准备,让人觉得感慨。 贺峻霖初分化那年是16岁,现在是26岁,他们已经在一起10年了。这个猝不及防的10周年礼物被检查出来的时候贺峻霖就快结束在英国的戏剧研究课程,一下子计划全被打乱,他本来就要回归幕前了。但两人的意见也是完全一致,稳定些后他们回国领了证,贺峻霖回到成都老家休养,丁程鑫也推掉大部分工作,只有这个一年前就签下的剧本不能推。好在还有一两个月,他就能完完全全地放开手去陪贺峻霖了。原本想着有家人陪伴又在家乡,饮食生活他都会更舒服些,可父母毕竟不能代替Alpha的作用,贺峻霖少提这些,但丁程鑫听贺峻霖妈妈说昨晚他梦里一直喊自己的名字,心软得都快化了。 他这边陷入思绪不出声,贺峻霖的身体却在镜头的注视下微微泛粉,想到丁程鑫在那头看着,他脸开始热起来,胸脯竟然愈发鼓胀,小孔一酸,溢出几滴淡色乳汁,被丁程鑫捕捉见了。“霖霖……”Alpha下意识的吞咽声经由电流传播,在两间静谧的房间里清晰可闻,贺峻霖也看见了屏幕上的画面,慌乱地用手去抹,不小心又把自己碰疼了,“嘶”的一声肩膀耸起来。 丁程鑫看他急得那样,不由得摇头:“笨哦,你轻点嘛。”Omega神色委屈地看着屏幕,胸口又溢出几滴乳汁,顺着隆起的腹部往下流,看得人口干舌燥。“……我自己弄不方便。”贺峻霖还没掌握好力度,只等那阵疼痛缓过去了,才学着昨晚妈妈给自己疏通的手法,轻轻揉了几下,口里隐隐泄露一点声响,听得人心思摇曳。 “哥哥回去给你揉。”贺峻霖只当那是一句安慰的话,没太在意,又自顾自地揉了几下,似乎按通了一点,左乳尖扑簌簌冒出一串液滴,把床单都打湿了点。丁程鑫坐直身子,扫一眼本就无人的房间,又开口问:“想要我揉吗?” 这句问得暧昧,打破了方才的温情,多了一点儿色情,贺峻霖太熟悉丁程鑫的眼神了。说不想一定是假的,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已经过去,本来现在就是从生理到情绪都最渴望自己Alpha的时候,昨晚疼得剧烈也没工夫想这些,现在想起来妈妈晚上睡得那样轻,保不齐听到过多少次他晚上喊丁程鑫了,他觉得不好意思,脸又红了一层。 “上面揉一揉,下面也替哥哥摸摸。”丁程鑫只当他是习惯性的害臊,已经在哄劝着接下去的事,分居两地,这种事也不是没做过,有他在这头引着,贺峻霖往往心理上会爽一些,多少能缓解点身体的情状。 那头的人果然很听话,手伸向了腿间,丁程鑫只看得见贺峻霖逐渐潮红的脸和迷离的眼神,没几下呼吸就不稳起来,果然敏感得不行,“湿了吗?宝贝。” “是不是刚才就湿了?被我看着,嗯?” 贺峻霖最受不了丁程鑫这时候的声音,隔着屏幕他还会刻意说些比平时还更露骨的荤话,他自己平时做得不多,最近荷尔蒙高涨本来就憋得不行,所以气氛到了没几下就泄了一次,抖着身子夹着腿带着哭音喊哥哥,前头射出来,后穴竟然也绞紧了喷了一股水出来。 丁程鑫也早就有了反应,他欣赏着贺峻霖高潮时的神情,眼睛几乎不眨,现在却看着镜头上朦朦胧胧的乳白色水雾发呆,如果他没看错,刚才…… “霖霖……你,是喷奶了吗?” 贺峻霖这才慢慢睁开眼睛,他这边比丁程鑫那里要狼藉许多,下身洇湿了一圈,胸前也一塌糊涂,手机屏幕上更是斑斑点点,前置摄像头上不偏不倚地溅了一滴乳汁,他难以想象那头丁程鑫看见了什么,“我……”羞得说不出话。 过了好一会儿丁程鑫才笑了,“你舒服了就好。”

丁程鑫坐在车上,回想起前天晚上贺峻霖最后的表情,还是想笑,和做错了事的小兔子一样,可爱。手机里有贺太太十五分钟前发来的信息,确认他就快要到家,父母特意给他们留了些独处的空间,但又不好走得太早让贺峻霖一个人待在大房子里,所以卡了准准的时间。 他是结束了今天的戏直接去的机场,过了明天又得回来,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一天多的假期,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在路上。这时候夜深,贺峻霖已经睡下了,也难为贺爸贺妈大半夜的还要去住酒店,想到这丁程鑫也有点脸红,但是很快,贺峻霖家的房子就出现在眼前了。 从玄关到楼梯一路都有感应灯,脚步经过就柔和地亮起,明黄但不刺眼,使安静的小别墅显得一派温柔。不止这些,贺峻霖回来后全家能想到的必要的地方几乎都装了灯,以防他起夜看不清。贺峻霖的卧室在二楼,丁程鑫放下行李,先在门口给自己身上喷了些消毒喷雾,决定在一楼的浴室洗漱过后再上去。特殊时期,总得讲究一点,不能带着外面的细菌到他身边去。 贺太太很用心,浴室里早已放好崭新的睡袍和牙刷,带着薰衣草味道的热水淋在身上,也褪去丁程鑫路途上的疲惫。他和贺峻霖原本是有公寓的,并不常回父母们的家,丁程鑫自己今年里头更是第一次回这里,却觉得充满家的温馨与熟悉。而那个归属感的源头仍在熟睡之中,浑然不知丁程鑫的到来。 Alpha仔仔细细地擦干了头发,用过的屏蔽贴丢在垃圾桶里,他带着一身湿润的苦橙气息,推开了贺峻霖卧室的门。 这里是樱花盛放之地。

贺峻霖的房间也有一盏常亮的小灯,在门口,光线很暗,只照得出大床上那个微微隆起的轮廓。丁程鑫不必看,都可以凭着味道准确地摸过去。贺太太怕贺峻霖绊倒,把房间收拾的没有一丝杂物,还铺着触感柔软的地毯,温馨极了。丁程鑫深吸一口阔别数月的樱花香,从鼻尖一直沁到肺里,身体都因为感受到自己Omega的信息素而放松下来。的确是不同了,现在贺峻霖的味道变得愈加浓郁,还夹杂着淡淡的乳香味,想到这里,丁程鑫借着那微弱的光去看床上的人胸口微微的隆起,睡衣换了一件,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仍然看到了晕湿的痕迹。 那天逗完贺峻霖,丁程鑫自己在洗澡的时候狠狠弄了两把,梦里都是乳白的香甜汁液和爱人羞怯的脸,每每想起心里就痒痒。 而现在Omega睡得很熟,也不知是否感受到了那苦橙气息,慢慢地往丁程鑫身边蹭着,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动物。丁程鑫便伸手摸了摸他圆乎乎的肚子,那里面的小家伙也睡得安稳,没有什么动作。按照之前看来这孩子性格很是安静,不怎么折腾贺峻霖,也许是个女儿,丁程鑫心中柔软,爱抚几下肚皮,翻身上床,覆下去亲吻贺峻霖的嘴唇。 “……唔……”贺峻霖无意识地分开嘴唇乖顺任亲,这么久以来他身边从没有少过丁程鑫亲自提取信息素制成的苦橙味缓和喷雾,但被鲜活的Alpha气息包裹到底不一样,又这样被吻着, 舒服地小声梦呓:“……哥哥。”手还抬起来挥了两下,被丁程鑫捉住手腕,顺着指缝紧紧扣住了。 丁程鑫含着他的舌尖汲取甜蜜的津液,抚弄间他闻到贺峻霖后颈腺体处变得更馥郁的花香气,以及更浓的奶味,放开贺峻霖的手试探着摸下去,果然是黏湿的。 今天贺峻霖穿的是系扣睡衣,一颗颗解开过去就垂落身侧,丁程鑫回忆着飞机上脑内练习多遍的按摩手法,缓缓揉了上去。他的动作不能再轻,贺峻霖竟然也没醒,鼓胀得到缓解,小猫儿似的轻哼着。逐渐涌出的乳汁打湿了Alpha的手指,他忍不住放在口中吮了一下,几乎是没有味道的,只是淡淡的腥甜。 又揉了一会儿,Omega舒服的哼声渐渐就变了味儿,丁程鑫也起了坏心思,轻轻拨弄两颗饱满的乳头,冒出的乳汁更加淋漓,贺峻霖不自觉夹住了腿磨蹭起来,在睡梦之中情动。他身前满是乳液湿痕,Alpha终于不再忍耐,用舌尖一一舔过去品尝,最后含住源头,吮吸起来。 “呜。”贺峻霖陡然接收到这般麻痒的快感,喉咙里有了哭腔,慢慢绷起身子把乳往丁程鑫口中送,丁程鑫手滑下去在他腿心摸了一把,果不其然,一手黏湿,味道也是湿乎乎的樱花味儿,整个房间像下过一场雨。他轻轻地笑,拉掉皱巴巴的两层裤子,手指伸进那已然兴奋起来的穴口,一寸一寸摸着软热的内壁,引得更多爱液涌出,贺峻霖无意识地分开双腿,像是个邀请深入的姿势,性器也已经挺立起来。 “小馋猫,都吸我了,”丁程鑫一边用手缓缓在他穴里抽插,一边啃一口贺峻霖的鼻尖,“还不醒吗?” 唇舌比目光先一步追过去,贺峻霖鼻尖吸入苦橙清香,下意识伸了舌头索吻。梦中被亲吻的感觉太好,他觉得下身久违的痒,感到爱液汩汩流出,这才嘤咛一声睁开眼睛,隐约看见覆在自己身上的轮廓,整个人散发着熟悉的Alpha气息。他困倦又惊喜,立刻抬起手臂搂住丁程鑫的脖子,在家里讲习惯的方言又甜又嗲:“……锅锅……”丁程鑫被这一嗓子娇得心尖儿颤,下身一下就硬起来了。 “……你啥子时候回来滴嘛……”“刚刚。”怕压着他肚子,丁程鑫把贺峻霖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同他接了一个悠长的、带着乳香味道的吻。这恰好是一个紧密相贴的姿势,方才被手指探过的蜜穴在浓烈的苦橙气息里继续滴答流液,贺峻霖从他口中尝到陌生的甜味,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东西,揪着丁程鑫睡衣衣领的手指缩紧了,下身涌动的更厉害。五个多月,早就可以了。 两人多年的默契不必言说,只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怀着孩子弄这种事,总得小心一些。丁程鑫先是让贺峻霖靠在自己怀里,扶着他腰和肚子,慢慢地顶了进去,这姿势他们没怎么用过,进得却有些深了,柱头薄薄地贴着腔口,同肚子里那个挨得很近。只是这样贺峻霖都已经爽得出了一层薄汗,许久无人光顾的甬道迎来熟客,Alpha烫热的粗大阴茎将内壁撑得光滑,让人觉得满足。他太久没有感受到丁程鑫的体温和气息,又还迷糊着,完全也想不起什么害羞克制,偏着头不住地要亲,不能更黏人。丁程鑫却忍得辛苦,他不敢大动,又要稳着贺峻霖,只能从下到上慢慢地顶,擦着贺峻霖的敏感点让他得了趣,才渐渐加快些速度,还要时刻小心的询问:“这样舒服吗?会不会疼?” “不疼、哼嗯,舒……舒服,哥哥……你再艹艹我……啊、好舒服,快点……”贺峻霖黏得丁程鑫头皮发麻,叼住他一块后颈肉轻轻磨牙:“怎么这么馋啊你。” “呜,我想你嘛。”贺峻霖哪里说得尽自己,四个月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很渴望Alpha的抚慰了,苦橙味的人工提取剂对他来说是精神上的饮鸩止渴,和父母在一起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隐忍着,直到胸前出现肿胀反应后才破了功。现在丁程鑫好不容易来了,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也不想再克制了。“……哥哥,好想你。” 丁程鑫被叫得心软软,偏开牙齿咬住贺峻霖的腺体,信息素注入进去,像是把苦橙浓缩液加进了沸腾的樱花蜜里,一瞬间满室生香。他没忘记身下的动作,专抵着前列腺快速研磨,贺峻霖尖叫着蹬了两下腿,上翘的性器射精之时穴里也吹出一大股水,高潮得彻彻底底。 太久没有这样痛快过,Omega的身子抖得停不下来,两人交合之处更是一片泥泞,丁程鑫吻着贺峻霖的耳垂,突然笑出了声:“你看你,把它都吵醒了。” 贺峻霖也感觉到了踢他的那只小脚丫,睁眼一看,明明白白地抵在自己腹上,还在动来动去。他害羞地往丁程鑫颈窝里钻,不想看,丁程鑫却重新开始进出起来,动作缓而深,颠得贺峻霖一上一下,肚子也跟着轻晃。 “你说它会不会以为是在坐摇摇椅?”丁程鑫还在笑,揉了两把贺峻霖的肚皮,竟像是跟小家伙做起游戏来。贺峻霖本就想着见面了一定要他摸摸宝宝的胎动,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景下,自己刚才确实是太兴奋了些,现在心跳还慢不下来。他没有力气回应丁程鑫的玩笑,而是又侧过身子伸出手臂向他索吻,释放过后的Omega软成了一滩水,更渴望唇舌抚慰。丁程鑫就这样一边缓慢的动作着一边吻他,贺峻霖肚里的宝宝也慢慢安分下去,不再闹腾。大概是摇睡着了吧,丁程鑫心里还在玩笑,摸摸贺峻霖绵软的臀肉:“还想要吗?” Omega眼神迷蒙地偎在他胸口,唇上还挂着银丝,张张合合半天没吐出一个字,看这样子分明是困了,他体力不比以前,只是憋的久了舍不得停,强撑着不睡。丁程鑫见状便说:“那就先睡吧。”他语气温柔但坚决,贺峻霖隔着眼雾看他,想问什么但又没开口。丁程鑫清楚他定是以为自己不久就要走,也没打算立刻告诉贺峻霖自己会提前在下个月杀青的消息,而是从床头抽了纸巾和湿巾开始收拾残局,贺峻霖为了防止乳汁和体液弄湿床单,近来都习惯铺条防水垫在床上,倒是方便。丁程鑫按照贺峻霖的指示从衣柜里取了条新的垫子铺好,Omega便一骨碌又蹭到他怀里来,圆滚滚的肚皮抵着丁程鑫的腰,黏人得紧:“你也睡吗?” “睡呀。”约摸着已有三四点了,丁程鑫吻吻贺峻霖的额头,揽住他胳膊,“迟到的晚安,宝贝。”

而那之后的一声“早安”,则是在滴滴香浓中到来的。 贺峻霖又一次伴着胸口的麻痒醒来,这次比昨晚的感觉要强烈的多,Alpha的吞咽声也清晰可闻。丁程鑫正埋头在他胸前,手指在乳肉上按摩轻挤,他的力度比母亲要更大些,但也尽力温柔,乳汁便一滴滴争先恐后地流出来,头回被自己的伴侣吸奶,Omega舒服得打颤。房间里是阔别已久的苦橙与樱花的混合气息,让人觉得温暖而舒适。饱暖思淫欲,不知怎的这几个字就跳到贺峻霖脑子里,下身又开始潮湿起来,穴里分泌的蜜液像那乳汁一样一滴滴往外流,晨起时总是比夜晚反应得更厉害。贺峻霖想起昨晚丁程鑫哄着自己睡觉时喉头哽着的那个疑问,看着埋首在自己胸口认真吮吸的人,突然情绪上头似的咕哝出声,手指插进丁程鑫的发间:“#%¥……想要……” “你叫我什么?”丁程鑫放开那颗饱满的蓓蕾,回味着唇齿间的乳香味,从贺峻霖胸前抬起了头。于是Omega的小手就滑向他唇边,摩挲着丁程鑫软热微厚的唇瓣,鼓了鼓勇气又说:“……老公。”贺峻霖看着丁程鑫眼睛笑出的弧度,心想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是会被哥哥的这张脸迷得颠倒。而丁程鑫实是很开心的,贺峻霖从来叫他哥哥多些,很少换别的称呼,这次大概是分别太久,什么黏人的撒娇的招式都使了出来。他本来就好说话,这声听进去更是受用,便应了贺峻霖的要求,直接就着这姿势顶了进去:“再叫一声?” “……哥哥、哼……”贺峻霖胡乱地点着头,身子上上下下的起伏着,昨晚没尽兴的也重新拾了回来,穴肉紧紧裹着丁程鑫的性器,一出一进间都要挽留。丁程鑫被吸得难耐,故意衔住刚才没吮的那颗轻咬一下,被溅出的白色乳花弄湿了下巴。他还乐,想起了那天溅在手机镜头上的乳汁,身下微微用了力撞一撞贺峻霖:“宝宝,又喷奶了。” 贺峻霖被咬一下整个人都酥了,绷着脚背下身流得哪里都是,根本无暇顾及上面,只听着丁程鑫在耳边带着笑意的哄劝:“再喷一下给我看看?” “嗯、不……”贺峻霖含糊带着哭音,“没……喷不了了……”他无意识地搂住丁程鑫的身子,被下一秒涌入身体的热流满了个哆嗦: “那我来给你。”Alpha说。

“D姓小生疑似拍摄期间擅自离组,爆料来自私生真实性待考证”,丁程鑫刚陪着贺峻霖离开医院,就收到了宋亚轩转发过来的消息。 产检很顺利,胎儿和贺峻霖的指标都是正常的,只不过取报告时难免叫路人认了出来,也有人拍了几张照片,丁程鑫全不在意,只顾着护好怀里的人,一边甚至心情颇好的猜测着,哪个弟弟会拔得头筹,不出所料,果然是宋亚轩。 “丁哥,你和贺儿打算公开啦?”对方紧接着发了一句这个,丁程鑫心情很好地敲了几个字回过去: “就你聪明。” 聪明蛋发来一张摇头晃脑的萨摩耶表情包,同本尊神情如出一辙,上书“嘿嘿”。 “我拍杂志,回聊。”

贺爸开车,贺妈在副驾驶调整导航,他们特地约了家私房菜馆,四个人难得吃顿消停饭。贺峻霖把下巴垫在丁程鑫肩膀上看他屏幕,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丁程鑫说:“什么意思哦?”伸手问他要手机,拿过来细细看爆料的内容。 说话的这会儿发帖人已经更新了,“新增同组剧务点赞导演微博”,帖子原本的内容是自称丁程鑫私生的人投稿,发来酒店照片和航班截图为证,说他昨晚拍完戏后没回酒店而是直接去了机场,具体目的地还不清楚,但绝对是私人行程。不过擅自离组的评论只刷了几十条,就有人投稿了导演的澄清,大概是有好事者亲去求证,导演便发了一条简短的微博:演员家中有事,在不影响拍摄进度的状况下请假两天,感谢大家对剧集的关心。然后剧组的几个工作人员也点赞了这条微博,可以说是“毫无伤亡”。大概也只有熟悉这套路的人和圈内的能看出些端倪,怪不得方才路人追着拍照,丁程鑫表情还很自然…… “你怎么都不提前和我说一声的?”贺峻霖压低了声音,没打算惊动前座心情颇佳的父母。 “放心吧,都打点好了。”丁程鑫揽住他头碰碰鼻尖,“不想让你操那么多心。” 他们这些年来一直没在明面上回应过,但老粉大都也知道些情况,两人原本就说好了适时公开,领证的时候国内正值社会事件,便没想着顶风上热搜,贺峻霖只是没想到他会选了现在。他退出帖子在小组里翻阅,发现路人拍的照已经有了新贴,原本还有些百无聊赖的八卦者们立刻沸腾,毕竟照片里“产科”二字明显到晃眼。 与此同时七人群里也有了动静,方才第一个发现的宋亚轩此刻怕是在工作中,其他的兄弟们发了几张照片就开始争小朋友的干爸权,话题一如既往地跑偏。刘耀文突然稳重地让人不适应: “丁哥,你几点发微博,我第一个去点赞。” “看情况吧,已经编辑好了,大概六点或者七点?我通知你吗?” “好!!” “我怎么觉得有诈啊……”贺峻霖看着屏幕微微蹙眉,切换到微博的实时广场,明晃晃的“刘耀文手滑”热度正在飙升中,他立刻截图发到群里。刘耀文不小心点赞的还是别人的转发内容,源头是路人求问照片里的人是不是丁程鑫和贺峻霖,一个粉籍明显的账号淡然转发:“老粉表示早就知道了,咱炸内部公开的秘密好么……” 虽然他立刻取消了赞,但截图早已经传的比原生图都更肆虐,刘耀文在群里连刷十个跪滑表情,“我真的是不小心T T” “nsdd” “你说得对” “你是弟弟” 这边丁程鑫也看帖看得津津有味,不过车子已经接近目的地,两人也不好当着父母面详细交流,索性坐下来心无旁骛地吃了顿饭,回程的时候再看热搜,已经地覆天翻了。 丁程鑫方才看到一半的发坟贴被截图四处传播,帖子的第一次更新时间很早,甚至是五六年前,标题也还是那时流行的口吻:“炸内真情侣竟是他和他,年樱在谈的100个证据……”由于一开始就是发在冷CP组的,访问和评论量都不多,但那作者却很有恒心地持续更新汇总着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爆料。直到近年来粉圈对于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心照不宣,帖子的热度才上去了一些。营销号们捡了其中应景的截图转发,比如贺峻霖英国留学期间丁程鑫在他公寓附近超市被偶遇的照片、团队成员各自单飞后,丁程鑫行李箱里属于贺峻霖的围巾,甚至还有丁程鑫在片场等戏时,手机视频里疑似贺妈妈的一张侧脸。不仅这帖子引来了大批围观群众,很久以前的团队物料也都被挖出来考古,有人推算贺峻霖的分化时间,指认团综里两人睡在一起的某个片段发生时其实贺峻霖已经分化成了Omega;还有人截出某个广告花絮里丁程鑫搭着贺峻霖肩膀,在他后颈随意轻嗅的动图,那时候丁程鑫19岁,贺峻霖17岁;什么七夕物料里的情侣项链、宿舍床上疑似属于对方的物品更是数不胜数,千言万语都汇成一句: 原来他们已经无声无息地真了那么久。

和工作室的公关人员确认之后,丁程鑫在群里艾特了刘耀文,同时在那条早已编辑好的微博上增添了一张今日新鲜所得的B超图片,与结婚证书、对戒和贺峻霖16岁生日时两人的一张合照一起发了出去: 感谢这份独一无二的十周年礼物❤,我们三个牵着手,一起迎接下一个十年@时代少年团-贺峻霖

已公开夫夫的腻歪彩蛋:

贺峻霖靠在丁程鑫的怀里玩着他的手指,“哥哥,你明天几点的航班?” “十点。” “……不是说了要一起迎接下一个十年吗,结果你明天十点就要离开我了><” “下个月我就回来了。” “真的??”

“妈妈热的牛奶怎么不喝,喝了就早点休息吧。” “晚上吃的太多了……喝不下去,你喝呗。” “我啊,明天早上应该还来得及再喝一次。” “!”

-END-

写完正文最后一句甚至觉得自己年樱可以毕业了是怎么回事π π 这就是洒热血的自我感动吧大概=ω=其实也少不了OOC,但是写出来的都是心中最美好的想象。 希望大家可以多爱我们年樱一点呜呜,这个系列真的要完结了,接下来会着重写一些独立短篇,还有《十八岁与你的四时三餐》系列,喜欢的可以关注下!谢谢大家的点赞推荐评论。

【年樱】【ABO】指尖

-《跟你睡》系列的前篇,论他俩是怎么搞到一起以及是怎么搞的。 -也就是《清醒》里面提到过的二人第一次,初吻&初夜大放送! -单方DIY/无意听墙角/愉快合作(总之就是各种预警)

原来贺峻霖对自己是这种意思,丁程鑫想。 他一只手上还捧着块蛋糕,溢出纸盘子的奶油粘在掌侧,另一只手则握在浴室的门把手上,不知该放还是不该放,独自尴尬地僵持着。浴室里面贺峻霖哼哼唧唧的声音还在断续,虽然压抑着声调,还是偶尔蹦出几个拔高的音节,门这么开着丁程鑫也担心会被等下上楼的其他人听见,他瞅了瞅手里的蛋糕,一横心,把门开得更大些,挤了进去。 然后落上了锁。

今天宋亚轩出外务回来,偷偷求着助理哥哥买了最新出的蛋糕给大家吃,分量不大,几乎是一人一口就没了,尝个鲜儿而已。丁程鑫惦记着贺峻霖最喜欢吃这些小甜点,特意拿了一块上楼给他。他在贺峻霖的房间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听见某间浴室里隐隐有水声,想着别怕是他已经开始刷牙了,就赶忙走了过去,却发现卫生间的门并没关好,水声里还混杂着一点奇异的人声,一时间就听住了。 那声音明显就是贺峻霖的,忽高忽低,一会颤一会飘,伴随着沐浴露的香味儿和热气儿一起往丁程鑫的耳朵和鼻子里钻,他几乎立刻就意识是怎么回事了。 撞破队友自慰这事儿是挺尴尬的,特别是对方的第二性别还和自己不同,作为一个正直且成熟的Alpha,下意识的反应当然是立刻退出去,可又怕动静惊动了贺峻霖,丁程鑫的手被占满,脑子也一时短路,顿了两秒,才决定尽量轻一点悄悄撤。也就是在这时,他竟然被点了名—— “……丁程鑫。” 那瞬间他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吓得僵直,整个背出了一层汗。完了完了,自己在贺峻霖心中的形象不会要就此蒙受这般误会吧,也太尴尬了—— 诶…… 可又好像不是? 清清楚楚的“丁程鑫”三个字被吐出来之后,贺峻霖那种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细细碎碎的呻吟声还没停,反而响得更急促了:“呜嗯……哈……” “哥哥……我、” 呻吟声伴着撩起的水声哗啦哗啦响,丁程鑫觉得手掌上的奶油都被浴霸的暖黄灯光烤得快化了,方才出的那身汗把睡衣整件黏在背上,那声格外令人酥麻的“哥哥”灌进耳朵,让他在一瞬间的心驰神往里慢慢冷静下来。身子还是躁的,仿佛有火焰在肌肤上流窜,睡裤里更是鼓鼓囊囊肿起一包,脑子却清醒多了。浴室里的贺峻霖似乎并没有听见外间门边的这点开开关关响动,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丁程鑫轻轻把托着蛋糕的纸盘子放在洗手台上,看着氤氲雾气的镜面上自己模糊的面孔,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仔细想想,贺峻霖最近似乎是到发情期了。一向爱说话的人每到这时总会安静许多,也不爱往人堆里扎,总是躲在自己身后。贺峻霖喜欢自己的信息素吗?丁程鑫细细地回想,记忆力难得上线,发现每个月的这段时间里,贺峻霖总会格外喜欢在练习结束后披着自己的外套,或是在睡前单独进自己的房间来和自己扯两句闲话。他又想起更多过往的细节来,每每刘耀文宋亚轩几个在练习室呛声的时候漏了信息素出来,贺峻霖都仿佛没什么波澜,久而久之大家也想当然地觉得是队友们自来亲近,已经适应了彼此。可初分化的Omega有多敏感,他们这些Alpha恐怕还是不能感同身受。 不过这样的时候,贺峻霖总是挨在自己身边的,有时还会把脑袋扎进自己臂弯里,可丁程鑫只当是他嫌吵又犯懒,颇为大哥样地搂着人,竟没一点遐思。不知该夸奖自己自控力修得好,还是太过迟钝,连丁程鑫本人都没发现,又何况是那些神经大条的弟弟们。再琢磨一下,其实贺峻霖很早以前就对丁程鑫说过觉得他的信息素好闻,不冲得慌。初次听到他这么说时,丁程鑫只以为是贺峻霖惯爱讲的那些彩虹屁,并没放在心上,后来才渐渐觉出他说的可能是真心话。有几次自己搂着贺峻霖,恍惚间感觉到Omega似乎在他肩头嗅来嗅去,神态如同觅食的小动物,却又十分克制,每每在自己转头同他对话之前就移开了脸。 那大概是在闻自己的信息素吧,丁程鑫觉得,一天训练下来难免屏蔽贴会有点失效,溢出星点苦橙气息也是正常的,而他自己的衣物和床单上也会沾染些许,想起贺峻霖有时候坐在自己床边不肯走东拉西扯的, 他竟然到这时候才明白Omega的那些小心思。 好可爱。 丁程鑫忍不住笑意,不免心里有些悸动又绵软,一个Omega在自己的发情期里还格外亲近某个Alpha的原因是什么,答案其实早就呼之欲出了。只不过他顿悟的这个时机有些巧妙,倒叫人有点不上不下的。

他看得见镜子里反射的浴缸一角,贺峻霖喜欢用那些花花绿绿的入浴剂,水上浮满绵密的彩色泡沫,他的一截细瘦小腿搭在外侧的浴缸沿上,脚趾头被泡得有些发红了,整条腿都在微微地抖。有水珠顺着那小腿的线条往下滑,砸在已经波光粼粼的地砖上。丁程鑫觉得有些口干,他刚吃了一口蛋糕还没来得及喝水,融化掉的奶油黏在嗓子眼里不太舒服,不由自主地吞咽一下。贺峻霖把水声弄得更响,喘息声也愈发急促,口里时不时唤一声丁程鑫半声哥哥,丁程鑫真想提醒他,这种时候,用这样的声音叫一个Alpha的名字,也实在太犯规了。 这么想着,他脚下就不自觉地往前走,更看得清浴室里正在上演的剧情:贺峻霖顶着一头湿发靠在浴缸里,闭着眼睛,一条腿的膝盖露出水面,像是支撑着靠在缸壁,另一条腿就那样搭着,两手都隐没在身前腿间的泡沫里,不时动作着,激起涟漪和水花。Omega的脸红得要命,有太多原因可以让他热了。丁程鑫看着贺峻霖扬起的下颌线,还有每一次抬腰迎合的幅度,明显水下的那双手不止在做一项活计。他想起生理卫生课上讲过的那些身体构造,也知道Omega的发情期是无法仅仅通过一件事缓解,所以,贺峻霖平常也会像现在这样,用手指……插自己吗?他显然太过忘情了,连自己已经渐渐走到身边都不曾有半点察觉。就在丁程鑫犹豫何时打破这旖旎时,贺峻霖突然拔高了声调,再一次喊了他的名字: “丁程鑫……哥哥,要、要去了,”他两手都加快了速度,似乎即将攀上顶端,眉头也皱了起来。可声音里突然又多了懊恼:“嗯、弄不到,哼嗯……”即使腰抬得再高,脚背绷得再直,似乎也无法得到他真正想要的,于是Omega声音就染上了急切的哭腔,“哥哥、帮帮我——” 丁程鑫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觉得自己后颈像触电了一样,噼里啪啦的电流贯彻全身,胯下更是硬得发疼。这是再自然不过的反应,他已经很难再控制自己将这本能压下去,更很难不应答贺峻霖近在咫尺的迫切:“……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Omega一直紧紧闭着的眼睛蓦地睁开,在浴室刺眼的灯光和高潮的白光中,贺峻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丁程鑫,吓得一哆嗦的同时来不及收住喉间那声长长的颤音,弓着腰射了出来。 这样意外的高潮来得太突然,贺峻霖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整个人都止不住地大口喘气,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更恨不得一头扎进自己的洗澡水里。可是考虑到刚刚融进水里的、自己的精液,他又忍住了这个冲动。Omega连手脚都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来,就那样不知所措地靠着浴缸,嘴唇动了两下,失声了一样说不出话,看起来怪可怜的。

分明被窥探个人隐私的是贺峻霖,他怎么像自己犯错了一样?丁程鑫的思维差点走偏到反思自己是否对弟弟太过严厉上,好在身体的躁动还在提醒他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于是他打破了沉默,扭开浴缸旁边的按钮帮贺峻霖放掉那缸水,然后又伸手打开了水龙头,“都弄……快凉了,换一缸吧。” 贺峻霖这才忙不迭地把腿收回来,看着遮掩身体的水一点点减少而无处闪躲,只能把自己缩得更紧,像只落汤兔子,窘迫得要命。丁程鑫没忍住上手摸摸他紧绷的小脸:“怕啥呀,我又不会吃了你。”他手上还有奶油,蹭在了贺峻霖湿漉漉的发丝上。本来是句哥哥的宽慰话,可在这情景下讲出来,两人都觉得露骨。丁程鑫没忍住轻扇自己一下,心想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吃了他。 已经从里到外熟透的兔子缓慢地眨动眼睛,感受着新的热水慢慢填满浴缸,才觉得有了一点安全感,支支吾吾、磕磕绊绊地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半点没有平日里牙尖嘴利的样子,连手脚都还没从瘫软中恢复过来呢。他不是没有看见Alpha腿间高高支起来的帐篷和别有意味的神情,只不过一时忘了反应。 后来丁程鑫再回想起那天也觉得自己应变能力空前地强,他扬手指了指洗手台上的蛋糕,“亚轩买的,本来想叫你尝尝。”说着,他自然地把指尖残留的一点奶油凑到贺峻霖唇边,“还吃吗?” 然后看着Omega犹豫却乖巧地冲自己伸出了粉色舌尖,卷走了那可怜的一点点奶油,也不知道能尝出多少味儿。反正丁程鑫自己是彻底忘记了蛋糕的味道,“贺儿,”他感受着指腹被舔过的湿润触感,没有移开指尖,反而点点贺峻霖的唇珠,“你好能叫唤。” 不等Omega脸红爆炸,丁程鑫就伏下身子含住了他微张的唇瓣。

那就是他们的初吻。

贺峻霖一边仰着脸被亲,一边呜呜咽咽地想说话,可被喜欢的哥哥撞见自慰的时候叫这么多次他的名字又该怎么解释?好像也不必解释了。他没想到一次按捺不住的自我释放会演变到现在这个局面,自己压着嗓子叫名字的性幻想对象从天而降,似乎就要来陪自己度过这个发情期。其实他觉得自己平常也已经表现的够明显了,可丁程鑫还总是只把他当弟弟,也许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个会因为他的信息素而脸红心跳的Omega吧。既然不觉得讨厌,甚至还吻着他,那就说明……Alpha手掌托住他慢慢下滑的脑袋,亲昵地含着他的舌尖逗弄,Omega股间又滑出了一股热流。 丁程鑫放开贺峻霖的时候他比刚才还软,差点滑进水里呛着,狼狈地抓住浴缸沿撑起身子,扒着看丁程鑫扯掉身上已经湿得不像样的睡衣,丢在地上。他们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但各自分化之后也逐渐有了避嫌的自觉,贺峻霖自己被看光还不觉得,看着丁程鑫的裸体却觉得嗓子发紧,渐渐羞得抬不起头来。 丁程鑫长腿一迈进了浴缸,把他以面对着自己的姿势环抱在腿间,Alpha直挺的性器滚烫粗大,贴着贺峻霖,使他坐立难安。“刚才不是叫我叫得挺热情的吗,现在羞啦?你不会以前发情期都是这么过的吧。” 贺峻霖竭力否认,“没有!我、真是头一回这样,还被你撞见……”他的额头抵在丁程鑫的肩膀,闷闷道:“这下我的面子全丢光了。”虽然很羞,却还是习惯性地搂住了丁程鑫脖子,讶异和尴尬过后,他们又回到了彼此熟悉的氛围里,只是比过往还要更加亲近,更多了坦率的情欲。 丁程鑫看着贺峻霖后颈被打湿卷角的屏蔽贴,有揭掉它的冲动。他知道贺峻霖的信息素是樱花味,却没闻过几次,贺峻霖总是藏得很好,如果不是今天被自己撞见了,丁程鑫还真以为他发情也能淡然地度过呢。 “屏蔽贴拿掉吗?”他漫不经心地轻啄贺峻霖耳廓,把那里吻得粉扑扑的,痒得贺峻霖直缩。丁程鑫的颈窝承载了Omega急促的呼吸,并且随着他握住贺峻霖身前性器的动作感受到了更为波动的频率,“嗯……好……”贺峻霖小声地应着,方才被打断的呻吟又开始绵延,和两股被释放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将浴室满得旖旎甜腻。 樱花味朵朵绽放,苦橙味包围感官,发情期里的Omega还是头一次如此直面成熟Alpha的信息素,顿时情动地更加厉害,贺峻霖开始在丁程鑫身上难耐地磨蹭,股间也泌出更多汁液,“呜,丁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抽泣,只觉得方才自己那番努力都白费了,身体反而比之前更加空虚,“……哼嗯……”忍不住一边哼唧,一边扬起脖子向Alpha索要亲吻。 丁程鑫一边将两人性器一同握进掌心摩擦撸动,一边回应贺峻霖逐渐热情的索吻,急切的舌尖在他口腔里戳刺,毫无章法,被捉住紧紧吮吸几下,贺峻霖便软了腰挂在他身上,“哥哥”“哥哥”地叠声叫,嗓音又轻又黏,满是渴望,却不说一句完整的话。他叫得丁程鑫头皮发麻,下腹的火烧得更旺,简单的撸动已经无法满足。于是手指松开两根,滑向贺峻霖后方的湿滑穴口,那里一收一张地吞着水,被丁程鑫指腹一摸,软肉就争先恐后地黏上去吮吸他,贺峻霖更是被刺激地又一次射了,一同溢出的还有生理性的眼泪,整片眼角都晕红濡湿。 “贺儿,还想不想要?”嘴里这么询问着,丁程鑫却已经调整了姿势把阴茎对准了Omega的穴口,轻轻地戳刺着,不过几下就让贺峻霖爽得胡乱点头,在他耳边央求:“……要,哥哥、你进去吧……我想要……”似乎已经期待了太久。 Alpha坚硬的性器挤开热水,一寸寸地深入进去,头回被入侵的穴道乖顺地为丁程鑫打开,被填得好满,原来是这样的感觉。贺峻霖攀住丁程鑫的脖子,在他逐渐变快的顶弄节奏里连声喘息,他没想过自己的初次,和丁程鑫的初次,会来得这样快也这样戏剧化,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思考,实打实的快感占据着他的内里和大脑,比起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要爽多少倍,丁程鑫的苦橙味好浓,他像一朵被水浸湿的樱瓣,快要融化在里面了。 在这样的意乱情迷里,贺峻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声音,除了丁程鑫的名字根本也记不得别的,一直在喊哥哥,叫得丁程鑫发笑,凑在自己耳边说了些什么怎么这么娇还是这么骚之类的荤话。贺峻霖还来不及反驳,就被堵住了嘴:“嘘——”丁程鑫含着他的唇瓣用气声说,“他们上来了,小声点。” 门外的确传来了队友们纷杂的脚步和对话声,贺峻霖含着丁程鑫的舌尖不敢再叫,看见他伸手打开花洒,让热水的哗啦声掩住了彼此肉体碰撞的响动,在纷纷扬扬的水流里,贺峻霖的泣声被吞没在Alpha温柔的亲吻里,他蜷起细白脚趾,在丁程鑫的怀里攀上巅峰。

那扇尽责的门将缠绵的苦橙和樱花的秘密牢牢锁在了浴室里。

后来的事情贺峻霖记得模糊,只隐约觉着他们又在浴室里逗留了许久,他被丁程鑫裹在浴巾里抱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几个房间的门都紧闭着,连他的室友都仿佛已经睡下。他被塞进弥漫着浅浅一层苦橙味道的被子里后就撑不住打架的眼皮,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丁程鑫还在他身边睡着。

昨晚Alpha在把贺峻霖送回自己房间后又返回了浴室收拾残局,睡得就更晚一些。事后的浴室一片狼藉,地面上到处是水,丁程鑫捡起泡在地面水中的自己的睡衣,塞进了洗衣机里。他是赤裸着上身的,下身只裹了一条浴巾,对着镜子还看见后背上几条浅浅的白色划痕,是贺峻霖方才挠的。信息素和体液的味道还是很浓,丁程鑫把窗户推到最大又打开排气扇,将地下扔着的两枚废屏蔽贴丢进垃圾桶,又拿了花洒冲洗一遍浴缸。这算是他头回陪着Omega度过发情期,就弄得这么声势浩大,到头来都得自己收拾干净。那块引发了一切的奶油小蛋糕软趴趴地化在洗手台上,虽到最后都无人问津,却以另一种形式饱足了两个人。丁程鑫笑了笑,抽了张纸将它的痕迹也抹去。 他的清扫能力向来不错,退出门时浴室已经干净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那些记忆却牢牢地存在了脑海里,睡梦中仍在回味贺峻霖满是情欲的绯红面孔和那隐忍的呻吟声,以及他细白指尖点在自己胸膛上痒痒的触感。 丁程鑫睁开眼,发现那并不是梦。被子被推开在一旁,肌肤有点微微的凉意,倚着自己胳膊的贺峻霖正把一侧脸颊搁在自己胸口,指尖则在他的腹肌上轻轻跳跃,从这儿点到那儿,像在弹奏琴键一样,然后又顺着肌肉纹理一路摸下去。他伸手一把圈住贺峻霖不安分的手,嗓音还带着初醒时的低哑:“干嘛,昨天没吃饱啊?” 贺峻霖的晨间小游戏被抓包,脸红了一下没说话,眼看着丁程鑫牵着自己的手放到嘴边,颇为色情地含住他的手指吮吸两下,贺峻霖的眼神立时涣散虚焦,他那哼哼唧唧的嗓子就又来了:“……哥哥。”

“不行宝贝,”丁程鑫没忘记贺峻霖还在发情期里,随时都有可能被自己勾起来,立即松开了手,“今天还有训练。” 贺峻霖也收回点神智,有些失望地在丁程鑫肩膀上蹭了蹭,在苦橙味里醒来的感觉实在太好,他简直有点得意忘形了。 丁程鑫伸手揉了揉那颗沮丧的小脑袋,拦腰将贺峻霖往上抱了抱,凑上去一口咬住他后颈仍鼓鼓囊囊的腺体:“但是可以给你盖个戳。” 贺峻霖先是因为那口刺痛而绷直了身子,又很快在Alpha信息素麻酥酥的注入感里被顺毛了,饱满的腺体像初次被戳破的樱花气泡,漫开整个房间的清香,又逐渐加入了苦橙的涩味,心房里也充斥着快乐。等到Alpha松开牙齿,贺峻霖立刻回身把丁程鑫给抱住,蹭着他说道: “再睡一会好不好?” “好啊。”

-END-

初吻+初夜=年樱的初恋

【年樱】【ABO】高空飞行

-《跟你睡》、《清醒》后后续 (我真的没想到还能写,年樱,请多多发糖给俺好么)

-是阿程哥与霖霖都想要的落地窗play。

-小情侣值得拥有一次从容享受的二人世界。

半推半搡着把队友们送出房间,丁程鑫“咔”的一声给门落了锁。 他一边脱下棉服外套挂进衣柜,一边回身看贺峻霖,那家伙还半躺在悠悠旋转的办公椅上,卫衣兜帽遮着眼睛恣意假寐。他的两条腿轻轻地一晃一晃,脚背上挂着的拖鞋要掉不掉,似乎没玩够男朋友当转椅推手的游戏,大爷似的等着丁程鑫再来一轮。 可是久违的落地窗外夜色瑰丽,幼稚快乐的儿童项目已过营业时间,是时候该玩些属于大人的、情侣间的趣味游戏了。 It's time to play. 丁程鑫走过去,一条胳膊抄起贺峻霖腋下,另一条当然就托起膝弯,将人公主抱起。无辜的办公椅被他抬腿一蹬默默滑回玻璃桌,晃晃悠悠地原地转圈。Alpha的脚步毫不迟疑地朝着窗边去,贺峻霖这才半推半就地挣扎两下,拖鞋刚才掉了,他穿着白色棉袜的脚落在窗前的地毯上,脊背已经被推得抵在玻璃上,于是一把拉下头上的卫衣帽子:“这就开始了哥哥?” “你不觉得有点快吗!”故作惊讶,虚张声势。 他背后是城市夜晚灿若繁星的万家灯火,眼前却一片昏暗暧昧,只有丁程鑫好看的五官线条近在咫尺。房间里的主灯没开,依然是只有玄关处亮着,这情景让两人都想起了上一次,贺峻霖抱着枕头前来找丁程鑫的那个夜晚,也是这般朦胧暧昧的气氛,酝酿一场期待已久的情事。 丁程鑫一只手撑在贺峻霖耳边的玻璃上,摆出个颇为霸道的壁咚姿势,他很喜欢对贺峻霖这样,另一只手则捏了捏贺峻霖肉肉的耳垂,“怎么?你还想把灯都打开?我都行。” “那倒不是。”贺峻霖轻抬左脚,软绵绵地压在丁程鑫脚背上,像小猫肉垫的一触,挠得人心痒痒。他慢条斯理地作迂回思考状:“我的意思是……可以慢慢……”余下的音节都被年长的哥哥吞进唇里去,亲吻说明了一切。方才旁人在这儿的时候丁程鑫兴致不高,嗯嗯啊啊地敷衍回话,在房间里都不肯取下压低在眼前的鸭舌帽,要么就是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可是贺峻霖明白那双藏在帽檐下的漂亮眼睛里的意味深长,Alpha在极力磨炼耐心,而自己其实也只是习惯性嘴贫罢了。所以他老实地分开双唇,任人进入,双臂也配合地环上男朋友腰间。 自小队长开始出外务后,酒店单人间的特权就不再只属于丁程鑫一个人。但是这次马嘉祺不在,宿舍依然是两两分配。丁程鑫在保姆车上漫不经心地说要和贺峻霖一间,其他的队友们倒没什么意见,只是就第二天谁先去化妆这个老竞争项目又掰扯了好一阵子。发表完关键性意见的Alpha不再多话,派出欧皇贺峻霖猜拳,成功将张真源宋亚轩推上第一批的宝座。两个小孩方才便是为这个在他们房间磨蹭,若在平时,宋亚轩撒娇一句,丁程鑫贺峻霖任一个人也都会应了他,可今天两人出奇地一致,顾左右而言他或是假装跑神,就是不肯松口。最后宋亚轩被张真源半拖半哄地拉走,现在肯定已经瘫在了床上,也许直到明天有人前来催促时才肯爬起。对此,做惯了好哥哥的丁程鑫和贺峻霖竟然表示毫不惭愧,让小宋老师直呼莫名。

距离上次那个早晨过去两个月,丁程鑫的外务虽然告一段落,可紧接着就是艺考,后来的团体工作也不少,在这期间虽然有背着旁人的打啵和腺体标记 x N,但算起来他们也只在宿舍互相厮磨过一次,且并没做到底。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机会兑现那个早晨的承诺,如果放过了,还能叫谈恋爱吗? 况且在宿舍那一次,也还是今日撒泼打滚装死赖皮都未能得逞的小宋老师本人给打断的。

那个晚上大家都意外地安静,三个大的在各自复习做题,严浩翔和刘耀文在看球赛,宋亚轩在浴室开演唱会。贺峻霖自己刷了一会儿土味视频,临睡前摸进丁程鑫房间想要个晚安吻,结果亲着亲着没刹住车,被按在床单上扒了丝滑睡裤好一通揉。也许要怪丁程鑫房间里属于他的味道太纯,其实Alpha在宿舍很少取下屏蔽贴,即使独处也怕妨碍到其他正处于激素变化期的弟弟。可是贺峻霖对于标记过自己的味道太敏锐,仅是床单上残留的那淡淡一层也嗅得到,又被男朋友亲得身体发软,只想贴着他再多待会儿。 他们本也没打算做到底,可谁又不想尽可能地多尝几口恋人的味道。丁程鑫按着他欺负了一会儿,贺峻霖的上身睡衣也被掀到胸口,两颗红果叫人吮得水光透亮,但下面还没弄到发泄出来。Alpha抽了两个枕头,垫在自己和床头之间,靠上去让贺峻霖分开腿坐在自己身上,像是漫画美少女的鸭子坐姿势。两个人面对面地搂着亲吻,胯下火热的东西握在一起蹭,那与交合的刺激又不同,贺峻霖一低头就能看见两根红色肉茎被丁程鑫圈在手里,柱身青筋隆起,铃口清液欲滴,脑中顿时冒出“淫乱”两字,被这样的视觉刺激得很快水就流了丁程鑫一腿。 樱花与苦橙的气息都在封闭贴下暗流涌动,Omega眼角红得像晕了妆,两颗兔牙咬着丁程鑫的下唇呜呜哼哼,依然做了先射的那一个。有那么一瞬间贺峻霖甚至很想让丁程鑫进来,反正都脱成这样了,泌出的体液黏在穴口与Alpha的大腿上,特有的味道增添了淫靡感。丁程鑫的眼色也沉沉的,里面填满相同的渴望,他两手扶在贺峻霖腰间,轻轻把人往上托了托,就在Omega几欲抬腰用穴口去吞那东西的时候,宋亚轩突然扯着嗓子在外面叫: “丁儿!丁儿!贺儿在你这儿吗!?” “我要用他的磨砂膏行吗,那……” 门是锁着的,可还是吓得发情未遂的兔子受了惊,飞速地缩回丁程鑫被子里去,腿也紧紧地夹住了,四处乱看寻找不知被扔去哪儿的睡裤。丁程鑫回了一句“贺儿说你随便用。”本不打算去开门,可宋亚轩还没走,一会儿说自己弄不到背,一会儿又喊人来给他拿起泡瓶,别墅里突然就乱了起来,张真源咚咚地下楼说偷偷点的外卖来了,刘耀文急着上厕所跑到另个房间……虽然还没够劲,可的确没兴致了。丁程鑫钻进被子去捞兔子,贴着他温度未降的绯红耳尖要求贺峻霖今晚就留在这里睡,但哪儿能啊?照刚才干柴烈火的架势,估计半夜两个人就能弄得全宿舍人都听场公开直播,贺峻霖保证自己能叫得比宋亚轩还大声。 Alpha也只是不甘心到嘴边的兔子就这么飞了,心里其实更清楚,于是他没再说什么,靠回枕头上去给自己做手活儿,动作粗暴迅速,一会儿就打了出来,作弄般地抹了点白液在贺峻霖嘴角,又扣住他后脑用力亲了最后一口才放人走。

那之后贺峻霖就不敢再去单独找丁程鑫了,至少不敢挨床。Alpha也只能把Omega堵在厕所隔间或是浴室里亲一会,手都不能往衣服里伸。对于负距离接触过的、身心健康、感情甜蜜的年轻AO情侣来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啊。“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忍的。”丁程鑫结束了方才绵长的亲吻,直起身子,伸手去掀贺峻霖的卫衣下摆,示意他抬手,轻轻松松地将衣服拽下来丢在一旁。他用那种闲话家常的语气说着虎狼之词,自己也脱掉上衣,突然忍不住笑:“虽然没人看得到,但好像真的有点……变态啊。” 在窗上媾和自然是从故事里学来的招式,原本只是玩笑兴起,现在也成了两人筹谋已久的色情小秘密。以往他们其实没探索过什么花样,难得如此放肆,羞耻心被情欲吹得鼓胀破碎,一片片和身上的衣物一同剥落,除去束缚会让人回归原始本能,只想尽情放纵。

这个晚上很长,全都属于他们。可以尽情放纵。

他们仍要接许多的吻,但是不同于日常里匆匆的蜻蜓点水和偷偷摸摸交换甜味,现在可以吻得更加缠绵。早已经熟悉了对方的唇舌,但仍有很多可以学习进益,这样的氛围可以用来练习法式热吻,又深又长,啧啧水声是最佳的催情剂。唇间的湿的确能引起别处的湿,丁程鑫的膝盖不知何时已经插在贺峻霖腿间,正轻轻磨蹭着他,包裹在内裤里的小穴兴奋地冒水,贺峻霖不自觉夹紧一下,膝盖微微发软。他们的上身都已不着寸缕,只剩两枚欲盖弥彰的屏蔽贴,丁程鑫不急着像那个被打断的夜晚一般扒光贺峻霖,反而挑眉一笑,拉着恋人的手覆在身前,半是哄劝半是命令:“你帮我解。” Omega细长白皙的手指落在银色的、冰凉的金属扣上,牛仔裤下已经鼓起好大一块。说起来贺峻霖还真没替丁程鑫脱过衣服,前些次都是在宿舍或是酒店,本就已经穿着宽松,而今天他们穿着白日精心搭配过的服装,被粉丝的镜头记录传看过,被同款博细细分析标注过,此刻却要被手指剥落,散在脚下。贺峻霖以往没注意过,解开皮带的声音原来有这么强的性暗示感,金属扣碰撞的清脆叮当让他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正主动将身体拆解成零件,奉给眼前Alpha研究组装。他被自己的脑洞逗乐了,噗嗤一笑出声。 丁程鑫欣赏着Omega手指与自己带扣碰撞的微妙美感,所以只是懒懒看贺峻霖一眼,但也没责怪惯会奇思妙想的恋人破坏气氛。他没动作,那是示意Omega继续的意思。这下贺峻霖没再笑了,灰色内裤拉下后弹出的灼热性器碰着他的手指,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为对方做一次手活。 “不用,你脱。”丁程鑫看穿他想法,挺腰用前端碰了碰贺峻霖,又硬又热的触感让他身子触电般过了一阵热流,默默褪下自己的外裤与内裤,两人彻彻底底地坦诚相见。 仍是紧紧相拥着摩擦彼此,但比那次在宿舍里要来得更加放肆,不必担心他人闯入,不必担忧充满难耐的声音泄露。贺峻霖嵌进Alpha火热的拥抱里,他想起有种症状叫“皮肤饥渴”,喜欢被抚触是人类的本能,被喜欢的人爱抚能够让人觉得安全、愉悦,这种愉悦来自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满足。在无法这般赤裸相贴的日子里,贺峻霖觉得自己总是渴的。有时候他会庆幸,觉得粉丝们对他和丁程鑫CP的兴趣缺缺其实是件好事,起码他们不管在镜头前或是后,都可以相对无所顾忌地触碰彼此。但隔着织物的克制厮磨比起彻底放纵情欲后的相贴只能算是杯水车薪,这般想着,他感到丁程鑫的性器插进自己腿间,一进一出将那里柔嫩的皮肤磨得火辣辣的,前端时不时触碰沾了黏液的会阴与穴口,引起内在阵阵更大的空虚。

“……唔……”贺峻霖轻轻出声,忍不住挺腰向前,丁程鑫应当知道他站不了多久。对于Alpha而言腿交是别样刺激,可Omega却更想被填满。当然,他的哥哥向来温柔体贴,不会舍得用自己的腿根发泄太久,只是喜欢口头上多占些便宜罢了。 果不其然,丁程鑫笑着咬他脸颊:“哼什么?”分明再清楚不过Omega的意思,但他就是想听贺峻霖说出来,如果能够加上撒娇就更好了。 “想要……”于是贺峻霖就干脆配合地当一只嘤嘤小猫,他享受在恋人之间的甜蜜游戏里,乐意给哥哥更多他喜欢的东西。“想要你进去。” “……好不好?操我……”这样的话一出Alpha果然极其受用,抬起Omega的腿盘在腰上,缓缓将自己送进黏软滚烫的后穴里。“……嗯、嗯……”贺峻霖的身子一起一伏,那里流出的透明清液已经足够多了,甚至有点蹭在玻璃上,黏糊糊显得浑浊。所以丁程鑫进去得全然轻松。 被满足的感觉很棒,贺峻霖小口小口地呼气,发出一声低低喟叹。 Alpha没有急着挺动,这个夜还很长,他以此磨炼耐性,将来之不易的盛宴细细品味。他将贺峻霖抱起来一点,低头去吮吸胸前的乳粒,那里早已挺立,红艳艳的惹眼。一边是唇齿,一边则用手指玩弄弥补,两方截然不同的刺激交混成麻痒微痛,Omega仰头止不住地颤,却挺胸送得更近。他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后穴却诚实地缩紧,搅动体内汹涌的情潮。贺峻霖伸手摸索自己的后颈,扯下屏蔽贴,樱花香熏染了整个房间。有所觉的Alpha打定主意要磨炼耐性,交换了位置,去品尝另一边的红樱。周围的乳肉也用掌心丈量,贺峻霖薄薄的胸膛很平,被他揉捏得通红。“……呜、啊、”他觉得这就像是欺负了,小猫伸爪儿似的在丁程鑫后脖子上挠了一爪,把屏蔽贴给挠了下来。手指顺上去伸进丁程鑫头发里,揪住了发丝,换了平时别人这样对这哥,肯定要被瞪眼打,但Alpha只是嘶了一声,挺胯用力撞了一下贺峻霖: “干嘛你?”小男友一双兔子眼通红,刚那一下撞到他心里去了,爽得人腿都打哆嗦,“别停、哥、你动嘛……”好吧,那就动起来。丁程鑫只怕这下给人喂得太饱,等会儿持不住朝自己撒娇要停,他可是不打算停的。一下一下进得极深,满是粘液的穴口很快泛起了白沫,滑腻淫靡。贺峻霖被操得紧紧贴在玻璃上,背撑不住往下滑,好在有丁程鑫捞着他,肌肤触及玻璃窗的地方因那烫热温度印出斑驳白雾,记录他欢爱中的形态,又在下一秒被自己的扭蹭揉乱。一旦开了闸就没法儿再停下,丁程鑫的苦橙味信息素泛滥成海,贺峻霖觉得自己是在其中浮沉的孤舟,分明靠着岸却仍然被快感冲得七倒八歪。落地窗便是他所靠的岸,其实这样的坚硬和别扭姿势哪里有柔软的床榻舒服,可确有一种奇异快感。前面是恋人紧贴的胸膛,背后是冰凉滑腻的窗,他们是城市灯火里最晦暗的一方,被整个夜空凝视交欢,有种畅快的叛逆感。“哈、啊啊——好深、嗯……”肆意出口的呻吟里,贺峻霖的渴终于被满足了。

“要不要看夜景?”丁程鑫这么做了一会儿,突然停下问贺峻霖。 那是想从后面操他的意思。贺峻霖其实对这个姿势并不很感冒,他更喜欢搂着丁程鑫,所以他们不常用,但自己也承认那样会进得更深,况且都已经在窗户上做了,难道还差翻个面么?他整个人都被汗水浸透了,额发湿淋淋贴在肌肤上,在片刻静止中稍稍犹豫,微喘着点头:“只要一会儿。” 正面紧贴玻璃并不舒服,于是丁程鑫自后面环住贺峻霖的腰,让他微微撅起臀,仍然不得要领,而后干脆将人抵到墙角,让贺峻霖手撑另一边的玻璃,借力行事。这姿势果然羞耻,看不到Alpha的眼睛使他觉得像是被侵犯了,好在一向贴心的哥哥有敏锐体察,从后面一下下地啜吻他的脖子,含住那枚饱胀的腺体舔弄,用苦橙味道的注入给贺峻霖带来安慰。他不自觉地随着Alpha性器深入的节奏摆起腰来,这样的确很容易磨到前列腺,那种舒爽麻酥的快感近乎极乐,叫人全身绷紧,又忍不住更急切地去碰索下一次撞击。“嗯——太快——啊,好、啊……”贺峻霖一边忍不住出口呻吟,一边不禁去幻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很像摇尾求操的动物,羞得整个人缩起来。被绞紧的Alpha只觉得畅快,他握着一截细腰,手掌包住Omega吐水的性器磨搓,覆在他耳边低语:“霖霖真棒。” “……丁哥……啊——”贺峻霖躬起腰射了,恹恹地趴在玻璃上喘了好久,隐约看见自己体液溅在窗上的乳白色斑点,被窗外对街森森林立的建筑物上的灯光映成橘色。Alpha的耐久力不过才刚刚显露,握着他胯骨有节奏地抽插,享受每次进出之间穴肉娇淫挽留的热情。Omega缓了一会,回过头来伸着舌尖索吻,丁程鑫从善如流,细细含住那一截小舌舔弄安慰,下身动作不停反快,Omega还没完全过渡掉方才的快感,没想到被操得更狠,涎液不受控顺着嘴角滴下来:“等……唔、别……”一向口齿伶俐的人只在这个时候丢盔弃甲,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丁程鑫不肯停,撞得Omega的腰渐渐塌下来,腿软得站不住,到最后直接跪在了地毯上,膝盖被地毯磨得发红。贺峻霖手撑着玻璃下端呜咽,那里方才他射上去的精液还在缓缓往下淌,一边被插一边担心再弄到地毯上。“等会弄上了……” 丁程鑫直起身子,扯过沙发上贺峻霖的羽绒服铺在地下,把人挪上去,又怕他太早脱力,干脆收住手按着铃口不叫贺峻霖射。就着背后抱的姿势继续深深挺入,没多给小恋人留喘息机会,沉甸甸的囊袋拍打在臀瓣和大腿根儿,啪啪作响,配上穴口咕叽咕叽的吞吃水声,加倍淫靡。贺峻霖的重心下滑,几乎像是被压胯一样跪撑着,依仗平日练舞的柔韧才没受伤。他给人操得全身发红,听得这样清晰的交合声音更是耳热头晕,又无法阻止自己口中冒出的呻吟。Alpha坚硬的性器一次次碾在那一点上,可是前端却被按着不能释放,聚积起来的快感压得他双腿发颤,就快要跪不住:“呜、哥,你松……让我……” 丁程鑫不为所动,窗外愈发浓郁的夜色向人昭示午夜的降临,做到现在,他还没释放一次。 Omega痴缠的壁肉有多销魂,每一寸都拥着他挤着他催促讨要,他也忍着头皮发麻的爽感,铆足了劲儿地不停下冲撞,终于凿得深处腔口松动,贺峻霖在身下长颤一声,带着哭腔喊不行了,要他轻一点。他们的战线拉得长,无法再次释放的难过逼得贺峻霖要发疯,生殖腔被撬开的感觉便难以忍受,又麻又痒又痛。Alpha还不肯停,一下下地往里插,速度极快,擦过敏感的穴肉、前列腺、腔口和穴心,让他丢盔弃甲,连“要死了”这般羞耻的叫床词都喊出来。 “哥、啊——太快……呜……不行、” “哼嗯……要……啊我……” 贺峻霖脚背绷直,后穴痉挛着高潮了,疯狂收缩的内壁绊住了丁程鑫,所以他也被那隐藏的软肉嘬住了顶端小孔吮吸,就这么终于抵着尚未完全打开的生殖腔口射了出来。Alpha一声闷哼,覆下身子垮垮搂住Omega光裸的脊背,平复着攀上顶端的悸动。贺峻霖完全跪趴在地,性器与地面之间只隔着丁程鑫的掌心,方才Alpha骤然松了力,他终于得以再次释放,粘稠的精液从丁程鑫手掌里淌到自己羽绒服上,生理性眼泪也吧嗒吧嗒砸了一地,手脚麻得动弹不得,更被Alpha的体重压得难受,舌尖耷拉在唇角,虚脱的小动物一般吐气。

丁程鑫缓过了劲儿,抽出自己的性器,任那满满的精液往下滴,把羽绒服染得一塌糊涂。他扶起贺峻霖脱力的身子,凑上后颈咬了下去。Omega还在微微发着抖,双腿像黏在地上撑不起来,被他顺着脊柱轻轻捋了好几下,才渐渐把散掉的神志收了回来,软绵绵地靠在丁程鑫怀里呼吸。他脸上还黏着泪痕,被Alpha的唇低头蹭过,睫毛颤着睁不开眼。

-END-

-彩蛋:

“张真源,你听见没?”躺在枕头上看手机的宋亚轩突然坐起,四处张望。

张真源也靠在那儿刷微博,一脸懵地看着自己的室友:“咋了?”

宋亚轩皱着眉头:“不是……”然后摇摇头,“我幻听了。”

过了一会他却突然尖叫一声从自己床上跳到这边,撞了张真源满怀,都还没来得及捂耳朵,就得去捂肋骨。 “诶唷……啥啥啥啊。”

“有鬼。”整个儿缩进他被子的宋亚轩信誓旦旦地说。

“……”

“你听你听!”宋亚轩紧紧抠住张真源胳膊,紧张地说。

他只好屏住呼吸留意,隔了一会儿,竟然真有一些细碎的古怪声音传来,像是女孩子般尖细的嗓音,又像小猫儿哭泣。张真源来不及害怕,只是有点茫然,难不成还真让他们碰上酒店灵异了?他瞅了一眼手机,快十二点了。

“啊啊啊啊啊。”宋亚轩发出一串叫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我不能睡了。”

“要不问问他们能不能听见?”张真源捶捶那个鼓包,他其实没那么怕,可宋亚轩这样折腾他也没法睡,“那你就先和我挤吧,我先上个厕所,不关灯你能睡着吗?”

“不!”宋亚轩死死拉住张真源胳膊,“你走了它到被子里来怎么办?”

“……但是我得上个厕所啊。”

“不!”

他们拉拉扯扯了好久,两个人都满头大汗,终于宋亚轩妥协了,“……我也想上,一起去。”

他坚持把全部灯都打亮,连窗帘也大开,城市夜景稍微冲淡一点心中的恐惧,拉着张真源胳膊一步步挪进卫生间,末了又退出一步,“你快上。” 然后堵住自己耳朵复读南无阿弥陀佛。

张真源上得不慢,打开水龙头哗哗洗手,突然神色异样起来,泡沫还没冲净,就关了水竖耳倾听。

他拉下宋亚轩的胳膊,带着水的手冰凉,吓得他跳起来:“啊啊啊啊你干嘛。”

“安静!别闹你听。”张真源表情正色,吓得宋亚轩就要逃走,被他拉回来摁在马桶上,“你听,旁边。” “那是……贺儿的声音?”张真源不确定地问。

宋亚轩这才不再一惊一乍,浴室里的声响比外面更清晰,仍然是那种呜呜咽咽、飘飘忽忽的声音,却多了几分熟悉。

“贺儿……”他努力辨认,倒没有那么害怕了。“他是在哭吗?”

张真源表情有点古怪。

他们不说话接着听。

“呜、不行了……真不行了……” 然后是另一个他们熟悉的声音,没有那么飘飘忽忽了,是丁程鑫的声音,很清楚: “好好、不弄你了。” “你放松……别夹、我给你弄出来……”

宋亚轩突然意识到了,回过头和张真源面面相觑。

“哇,真——秀。”张真源干巴巴地说。

他们退出了卫生间,而且关紧了门。

宋亚轩突然全身放松下来,轻车熟路地爬上自己的床,“吓死我了刚刚。”

张真源似乎还沉浸在那种尴尬的震惊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贺儿,和丁哥?”

“哦,上次我看见他们在公司厕所,”宋亚轩翻过身躺好,对着张真源撅起嘴巴,做亲吻状。

“真的?!!”张真源大惊,隔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你都知道那你刚才还在他们那儿赖着不走??”

宋亚轩理直气壮道:“我哪儿知道他们要办大事儿啊。”

(本来想把被小宋老师打断的姿势补上的,但是考虑到贺儿太累,源轩也该睡了,所以……下次一定!(还有下次吗??)) p.s 写这篇的时候竟然真的有种急色感 ( ̄▽ ̄)/ 写着写着突然发现和标题好像没啥关系,但可以这样理解,在高处享受极致快乐的双人飞行(胡言乱语)总之俺觉得是很香啦,炖了8000的纯肉,喜欢的话请多多评论点赞吧❤

【年樱】【ABO】清醒

——接上文《跟你睡》

贺峻霖醒来发觉自己已被填满。

房间里还是漆黑,遮光性极强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将静谧的黑暗守护完好,让人生出仍在午夜时分的错觉。贺峻霖敏锐的听力捕捉到外面的细碎响动,意识到天应该早就亮了,可他也有些犯懒,不太想面对将要晨起的事实。他已经好几次排早去化妆,难得赖一回床,又整个人都被包在Alpha的身体同其信息素所围成的透明茧里,仿佛与世界隔开,舒适得不像话。 丁程鑫的手臂半撑在他耳侧,吐息离得很近,热乎乎地喷在贺峻霖锁骨上。独属于恋人的早安吻细碎温柔,逐个造访耳垂、脖颈和肩膀,先他一步苏醒的穴道已经缠紧了对方,此时正不知羞地渗出黏湿液体,发送邀请信号。樱花置身甜蜜温暖的春意,慵懒而毫无保留地开了整整一树。

他随时都可以为他而绽放。

丁程鑫昨晚在这样的花海陪伴下一夜好眠,把他所需要的精力尽数补了回来,醒来时怀中又是温香软玉,很难不立刻反应起来。他自觉最近的确辛苦任劳,很有资格对自己好点,所以在起床投入新一轮的工作之前,便有了心情去享用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的夜点心,顺便喂饱那张昨晚只被浅浅伺候过一轮的小嘴。不过伸手稍微揉弄两下,那里就出了水,他不禁感叹起拥有酒店单间的好,不必担心隔壁的弟弟会闻到,所以可以肆意放开信息素。被苦橙味道浸了好几个小时的贺峻霖整个人全不设防,任凭亵弄,于是他就这样顺顺利利地进到了里面去,湿热壁肉也算是“阔别已久”,热情地包裹住坚硬性器,爽得让人眯起眼睛。 但丁程鑫并没急着乱动,低头含住贺峻霖胸口的樱桃才轻尝两口,结果就听见人呜呜咽咽起来。他知道贺峻霖已经醒了,便放开那颗还没品出点甜味的小果,先用手捏住贺峻霖下巴,同他接了个黏糊糊的吻。 现在谁也不用顾忌什么,丁程鑫回来得晚,自然最后一批下去化妆,别人起来看见贺峻霖不在,一定知道他是去找了丁程鑫,便也不会来打扰。他方醒来时就看过时间,还离得早呢。虽没说话,贺峻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放心地去缠丁程鑫的舌尖。两个人的双唇紧紧贴在一起厮磨,很快点燃了清晨特供的欲火。血气方刚的男孩子,再加上“小别胜新婚”的刺激与想念,他们都需要做一场淋漓尽致的爱来释放掉身体里的渴求。 对于接吻这事儿,两个人已经非常熟稔。他们都偏好绵长温柔的热吻,却碍于身边人,往往只能蜻蜓点水地躲在角落亲一下,按照韩剧里说,那只能算是“BOBO”。所以难得在床上的时间便不肯放开对方的嘴唇,丁程鑫喜欢舔弄他的唇珠,贺峻霖被亲得热起来,不自觉抬腰用前端磨丁程鑫的腹肌,下身也一股一股地淌水,昨晚被平复下来的发情此时卷土重来,嘴唇、乳首、阴茎、后穴,没有一处不呼唤着想要,他难耐地用指尖缠丁程鑫后脑的发丝,“嗯……丁哥、你动吧……”一边说着一边主动地抻开腿,把方才半含着的Alpha的性器吞得更深,正撞在自己的敏感点上,整个人一抖,又赶忙抬手搂住丁程鑫的脖子求饶:“轻、轻点。” “我这还没开始呢,宝贝。”丁程鑫忍俊不禁,看来真是馋得很了,不然昨晚贺峻霖也不会那样,红红的眼睛看着像个发情小兔儿。这下他可没再客气,小女友都催得这么急了,谁还能继续慢条斯理?贺峻霖要快,他便给,就如他昨天晚上说的那样。 酒店的大床被摇得咯吱咯吱响起来,他在贺峻霖骤然拔高的呻吟声里摆动腰身快速抽送,肉刃一次次破开缠人的穴肉冲进去,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落在那点上面。贺峻霖甚至都没来得及后悔自己的要求,就直接射到了丁程鑫身上。他一声连着一声呻吟,本就是清亮中带一点沙的嗓音,不刻意压低声音充男子气魄时,就只剩挠人心痒痒的柔,挠得人热血上涌。

他们第一次做是在宿舍的卫生间,贺峻霖不敢大声叫,下巴搁在丁程鑫肩膀上,一连串的哼声全灌进耳朵,那时丁程鑫就埋在贺峻霖耳边说了几句荤话,一边说一边也没停下往深处顶。说的自然不是个好词,可丁程鑫把那句话说得宠爱,只让贺峻霖耳热,并不觉得委屈。 从那之后,丁程鑫偶尔会似笑非笑地看他,在运动的时候,大家打闹的时候,每一个自己都不曾注意,却被对方捕捉到轻喘的瞬间。丁程鑫其实从来没有在床上之外的地方说过那个字,但是贺峻霖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那个晚上的倒影,他的身体也会回以战栗的热流,提醒他说其实自己很喜欢。 男孩子们吵嚷的声音到哪里都响成一片,没有别人在意,丁程鑫不动声色地把贺峻霖拉过来,哥俩好似的搂着他,或是开玩笑一般地把他压在墙壁上,双臂圈出一个狭小的空间。贺峻霖装模作样地躲避和推拒,又几乎没用力,本来他用力也是推不过丁程鑫的。有时候丁程鑫在粉丝面前也会那样,说着说着话就把额头抵过来,头发丝粘到一起,距离只剩两层口罩。奇怪的是他们的粉丝这会儿好像集体失了明,似乎压根看不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但贺峻霖还是会撤开点距离,是怕自己忘了场合,下意识就回应过去。 而现在他不需要故作退让了,丁程鑫钉在他腿间,前端有一下没一下地碾磨着他的腔口,那和前列腺的快感不同,是令Omega最感脆弱的刺激。但贺峻霖一点也不怕,这是他的哥哥,总是把他搂在怀里的阿程哥,他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的Alpha敞开,连最隐秘的地方也毫不设防。丁程鑫每磨一下,他就呻吟一声,他们做得忘了情,根本也不再顾忌隔壁的队友是否听得到了。所以丁程鑫就又说了那句荤话,“霖霖。”他就着贺峻霖的膝弯把人捞进怀里,一边撬开腔口一边蹭着Omega的鼻尖轻声笑:“叫得好骚。”那个“ao”的尾音被绕进他低哑的嗓音里去,语气很甜。 贺峻霖闭着眼睛哼了一声。他过去还会回敬丁程鑫一句“哥您也是”现在只懒懒地回一句:“那这、您不是喜欢么?” “喜欢呀。”丁程鑫伸出指尖摸了摸贺峻霖的睫毛,语气天真又宠溺,“最喜欢霖霖。”最喜欢的霖霖假意去啃咬阿程哥的下巴,那里冒出点胡茬,磨在他柔软的嘴唇上有些刺刺的。然后他顺着亲了下去,一口含住Alpha滚动的喉结,要不怎么说兔子急了也咬人?你看,他可不是斗嘴,丁程鑫在床第间的嗓音就是欲得很,就像现在这样,震动源在贺峻霖唇下,下身也奉上刻意绞紧,丁程鑫就喘得更粗重起来,震得贺峻霖耳膜都烫。

没有更多的时间浪费在调情的话上,他们会有很多机会可以说,但是眼前的机会不知何时才能再有,所以他们更紧地拥住了彼此,在黑暗中继续接长长的吻。交合处咕叽咕叽的水声也没停,穴口已经被蹭得泛起了沫儿,看不清也能感受到连接处的腻滑。他们也没有换姿势,就这么抱着,贺峻霖的腿分得很开,缠在Alpha劲瘦的腰上。那性器也不肯彻底离开温暖的穴道,一次次退到穴口边就又凿进去,渐渐凿开了最后一道隐秘的防线。这唤起了贺峻霖的回忆,上一次他们做的时候,丁程鑫已经进到里面去了,但最后却没有射在那里。他突然明白了自己那异乎寻常的渴求来自何处,除了对于男朋友的想念之外,还有他们日渐融合的信息素带给身体的不满足,让人想要更多。 床头上不知是谁的手机亮起,大概是队友询问他们是否起床的信息,但没有人不想分神去看。丁程鑫的吻从Omega唇上离开,重新落回颈后鼓鼓胀胀的腺体上,那里散发着樱花的清香,犬齿摩擦着昨晚的咬痕,预备打下更深的烙印,下身似乎却要向外抽离。 “哥,”贺峻霖突然握住了丁程鑫的手腕,睁开眼睛同他对视。他没说更多,但丁程鑫已经读懂了他的意思。Alpha似乎有那么一点惊讶,微笑着向他摇摇头,不用说贺峻霖同样懂,可他难得想任性一次。于是他交叉脚腕锁住丁程鑫的腰,不肯让人离开。 “你说的,”贺峻霖将下巴埋进丁程鑫颈窝,那里的苦橙味最浓,他嗅着这样的气息,并不觉得自己的请求意外,虽然在此之前他并没有真正考虑过很多,可如果丁程鑫不在的时候这味道也不会逐渐变淡,那应当是很好的事情,于是接着说:“想要哥哥给我。” 丁程鑫没再后撤,只摩挲着贺峻霖的背,心里发软。自己这时候才真真正正地回过味来,昨晚那句无心的玩笑竟揭开恋人的真心,他的霖霖真的有那么想他,甚至于在他怀里的时候,已经开始思念即将离开的自己。他是两个人中较大的那个,任谁看来也不该如此草率地答应还未成年的弟弟这样的要求,但这,是贺峻霖第一次问他要东西。他甚少这样撒娇的,头回抓住丁程鑫哄他的一句情话就是较这样看起来疯狂的真,而自己竟然也丢掉了这些日子以来看似突飞猛进的成熟,疯狂地想要答应他,好好地给他。

丁程鑫没有动,身体代替理智做出选择,结慢慢膨起来契合在腔口,贺峻霖突然又开了口: “那你会开心的吗?”。 他原本牢牢搭着的腿也松开,语气认真,仿佛只要丁程鑫有片刻迟疑,便可以不顾成结时的疼痛把自己整个人丢开,当做从来没有提过这般要求。但丁程鑫揉揉他的头发,“当然会呀……” 他顿了一下,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小恋人,“但你呢?真的开心吗?” “你开心我就开心了。” 贺峻霖的回答同那个他们第一次亲吻诞生的夏夜里说过的话别无二致。

于是Alpha完全放任了自己,犬齿重新找到Omega腺体,这次他没有犹豫就咬了下去。精液在逐渐填满Omega的生殖腔,信息素也即将完成最后的融合,肉体和灵魂共同为这种圆满而战栗,难免声音里就带上了浓浓的餍足,是贺峻霖最喜欢的那种沙哑:“你只要陪着我,我就开心了。”

那之后的相拥其实很短暂,可是每当贺峻霖想起,却总觉得似乎绵长到有一个世纪。丁程鑫设定的闹钟终于响了起来,窗帘在智能蓝牙的指挥下徐徐打开,被阻挡在他们床第之外的白日终于得以穿越宽大的玻璃窗落进屋里。正午阳光之下的江水波光粼粼,流动透亮的金色映入人眼,带走了最后一点困意,属于他们的那些旖旎仿佛也该自觉地被蒸发,成为天边漂浮的一朵云,要等到下一场雨来才能落下。

丁程鑫顶着乱发坐起来,拉过沙发上丢着的浴袍披上身,走到落地窗前凝望远处。贺峻霖也伸了个懒腰,他拿过亮个不停的手机,是刘耀文在群里艾特他让下去化妆,张真源说丁哥可以起来去他们房吃外卖,马嘉祺转发经纪人的消息,通知一点半集合出发。他熟练地发出自己惯用的表情包,问都点了什么,回刘耀文“洗完澡就下去。” “诶呀,可惜了。”丁程鑫突然回头对着贺峻霖笑,用一种很新奇的语气,他的半边侧脸被光照得很好看,笑容却有点深意:“都忘了是江景房,这么好的落地窗——” “应该在上面弄你的。”那语气再自然不过,还一边走回床边拉贺峻霖起来,在他唇上落下今日的最后一个亲吻,含糊地说:“早知道昨天晚上再困……” 贺峻霖抬腿软软蹬了Alpha一脚,身体里属于他的东西缓缓往下流,他的脚趾肚划过对方浴袍下紧实的大腿,被一把攥住了脚踝,“不想试试?”

他偏过头去没说话,打着哈欠摸过手机回助理私发自己的催促,心里想的却是,如果下次还来这里住—— 真的试试也不是不可以。

-END-

【年樱】【ABO】跟你睡

年影AO速打一则。

-男朋友出外务好累,回来还要安抚小女友。但小女友也是很体贴的啦。

“刚到酒店。”

“还醒着吗?” “可以过来。”

手机屏幕在枕边亮起,贺峻霖睁开眼睛,看见时间是四点,微信的第一条消息显示在二十分钟前。他翻身跳下床,脚迟钝地在地下摸索了一阵拖鞋,拿起搭在扶手椅上的大衣披上身,又险些被地毯上的不知什么东西绊倒。可他的动作还算得上轻,没有吵醒另一张床上的人。 然后贺峻霖抱着自己的枕头去找丁程鑫。

他睡得有点懵了。被走廊里暖黄色的灯光一照,贺峻霖才想起这是在酒店——不该把枕头带过去的,明天还要放回来——简直是多此一举。但是也不该再折回去一次,他没带门卡,总不能吵醒严浩翔。他继续往前走,走廊里的地毯很软很厚,一步一步有点像踩在棉花上,四下无人的空旷与寂静更让人产生自己还在梦里的错觉,实际上他的精神已经渐渐清明。顺着门牌号找到属于丁程鑫的那一间单人房,贺峻霖抬手轻轻敲门,同时说: “是我。” 门开了,丁程鑫果然是刚洗完澡,头发没来得及吹,前额的碎发还在滴水,一块白色浴巾挂在头上,整个人身上的味道混着温热湿润的水汽,从那条打开的门缝里涌了出来,如同海水拍打堤岸般澎湃。被这样的浪潮迎头扑了一下的贺峻霖差点没出息地跪在房间门口给人行了大礼,他有点尴尬,抬眼去看站在里侧的丁程鑫,眼前莫名浮起一层水雾:“……你卸了啊?”

说的不是妆容而是屏蔽贴,明显得很。丁程鑫一个人住当然不必顾忌其他。苦橙的味道被水洗过,显得更加强烈,从白色浴巾与睡袍下朝他扑面而来。属于丁程鑫的单人间是江景大床房,整扇的落地窗外倒映着江边的霓虹夜色,很像一只方方正正的玻璃鱼缸。 丁程鑫弥漫的信息素就像一只被大力撕开外皮,在爆发出新鲜汁液的瞬间就被投入滚水的成熟果实,瞬间将鱼缸里的整片海都染成了透明的橙,用力地翻腾起酸涩且甜蜜的浪花。这味道原本在Alpha里也算得上清爽,这也是为什么他分化后,贺峻霖还更愿意黏在他身边的原因。 充满汗味的练习室或是气息混杂的机场,人声嘈杂的后台与拍摄间,只有丁程鑫的身边还有一圈澄澈的纯净。有时候贺峻霖觉得那可能只是自己的幻想,毕竟丁程鑫的屏蔽贴总是粘得一丝不苟,可他就是觉得无论何时只要待在丁程鑫的身边,就能够嗅得到那清新的橙味。没有太多锋利的侵略性,酸甜的果汁分子自然能够愉悦心情,暗藏着的那点苦涩又能够清醒贺峻霖偶尔麻木的头脑。 后来他才明白那是自己分化前期嗅觉格外敏锐的反应,对繁杂信息素的排斥,和对Alpha气味的敏感(或是嗜好)。两种看起来完全矛盾的本能反应逐渐变得更加鲜明,贺峻霖在自己16岁生日过后的第五个月分化成了Omega,是队里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 公司并不打算现在就公开他的第二性别,倒不完全是因为他Omega的身份可能会有些不便。事实上,就连已经成年的丁程鑫的分化结果也还并未公布。不过还是有很多粉丝看出了他日益显著的Alpha特征,关于丁程鑫信息素味道的种种猜测也早在私下流传开来。贺峻霖分化的事情反而的确被藏得严严实实,过去他和宋亚轩、丁程鑫三个人,常常由于精致的长相常被认为是Omega预备役。可是丁程鑫在成年前的一周内就分化成了Alpha,宋亚轩更是日益拔高个子,肩膀也变得越发宽阔。唯有贺峻霖还是骨架纤细,身高按照Omega的水准虽也属于高水平线,却仍然不及早早显现出Alpha体征的弟弟们。就连成员们在看着粉丝为他拍的生图时也会打趣一句漂亮,那是因为他的五官的确更加精致了。 头脑聪明如贺峻霖,早已在心中做好了接纳这一转变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他和丁程鑫几乎是前后脚完成了各自的分化。 从那以后,贺峻霖更爱黏在丁程鑫身边,也惹得某些工作人员叮嘱过几次。可是丁程鑫的苦橙味信息素相比队里其他几个还未完全分化,却已经呛人得很的弟弟们已是平和得多,更不用说他从来对信息素控制自如,即使出外务要接触形形色色的陌生人,也很少需要有人操心。所以渐渐地,别人也对队里最早分化的Alpha与Omega放宽了心,就连偶尔看见贺峻霖从丁程鑫的房间里走出来,也真的只当他是前来关怀连轴转的辛苦丁哥,还要赞一句小贺老师真棒。 贺峻霖乐得少些麻烦,也不去猜测除了疑似已经有所察觉的几个队友之外,还会有谁已经发现些端倪。 他非要在凌晨四点溜下床跑来陪睡的原因里确有慰问大哥一项,但更关键的无人知晓的根本原因则是——他已经是丁程鑫的Omega了。 看似稳重的成年大哥和最令人省心的聪明队员,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暗度陈仓,想想还真是刺激呢。贺峻霖在心里这么调侃过自己,说来也奇怪,就连一向最爱磕糖的粉丝们也似乎对他和丁程鑫之间的关系毫无察觉,公司的人是会庆幸自己的官推手法,还是会哭笑不得呢?既然没人怀疑,他们就总是这样心安理得地厮磨在一起,这个恋爱谈得隐秘而坦荡,除了丁程鑫事多繁忙外,几乎没有别的缺点。

所以虽然几乎软倒在地,可贺峻霖还是觉得重又闻到那苦橙气息是件令人欣慰的事。丁程鑫不在的时候,他越发想念这个味道。 丁程鑫看他睡眼朦胧几乎泛着泪花的样子,恐怕还以为是自己半夜把人叫来,贺峻霖根本就困得迈不开腿,连怀里抱着的枕头也懵得忘了放下。他微微躬身把自己的小恋人连同枕头一起从地上抱起,转身的同时不忘锁上门:“……你先睡,我吹完头发就好。”贺峻霖就这样被径直塞进了被子里,一句整话都没来得及说。 房间里没有开其他灯,陷入床铺的时候就陷入了阴影,贺峻霖感受到丁程鑫的手臂从自己背后与腰间松开,然后某根手指又从他额上掠过、滑向脖子,为自己掖了掖被子。或许是自己脸上迷蒙的神色还未消退吧,也可能是丁程鑫自己根本也很困了,贺峻霖借着洗漱台前那点远光看见丁程鑫眼下的青色,于是就把存了一整天的话都咽了下去,乖乖地抱着那个多余的枕头往被子里面钻了又钻。被单还没有任何温度,很显然丁程鑫进门就直接去洗澡了,可能是刚踏出浴室的门就给自己发了消息。其实单间就是为了让他得到更好的休息,贺峻霖也本不该来找他,只是…… 他的目光胶在丁程鑫在镜前的侧影上,看着他的手指穿梭在发丝间,觉得身体升起一阵战栗的暖。 吹风机单调的轰鸣声让人想起橘色海洋里行驶的汽艇,一道道雪白的浪花在艇后翻涌不停。贺峻霖悄悄触摸着自己的后颈,屏蔽贴下的温度在迅速上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撕掉那枚薄薄的胶布,任由一朵蜷缩的粉樱在满屋子苦橙花的香气里慢慢绽开,即将快要消失的齿痕之下,樱花浅淡芬芳的味道渐渐舒展。 吹风机的声音似是停了一下,但丁程鑫没有回头,隔了几秒又重新开始吹干,贺峻霖知道他快结束了,于是仔仔细细地将指尖的屏蔽贴粘裹好,丢进了床边的垃圾桶,然后闭上了眼睛。 约莫过了十分钟,房间彻底黑暗下来。丁程鑫从另一边钻进被子,自后面抱住了贺峻霖。苦橙味的源头将他卷裹,那朵樱花却开得更加鲜妍。 丁程鑫没有说话,只是吻了他的额角,动作很轻,通常来说那相当于一句“晚安”,贺峻霖本来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他一向是最细腻的,总是第一个注意到队友的状态,更何况是连轴转的辛苦男友。可是今晚,他却有些难以启齿的小尴尬,离自己的发情期还有一个星期,但是贺峻霖确定短暂的分别日子里,没有丁程鑫信息素萦绕身边的那些天他的身体有了些变化,他能感觉到丁程鑫留在他腺体里的那个临时标记在慢慢失效,许多不安的情绪只被自己一日日累积的很隐秘,直到见到丁程鑫。

明天要拍摄,他是第一批化妆的,而丁程鑫也很累……但是。

他很想要。

贺峻霖的手指攥住怀中枕套的一角,牙齿不自觉抿住下唇。他感觉到丁程鑫的双手在自己的腰间扣紧,自己几乎是嵌在他怀里的,那是一个完美的休憩姿势,可贺峻霖现在却无法拥有困意。他本以为苦橙味的怀抱会让人全然放松地沉入梦乡,却发现自己错了,向来予以抚慰的信息素现在却让人头晕。腺体在发烫,他忍不住悄悄夹住腿,试图阻止那里即将抬头的某些趋势,脸无声地羞红了。 但这种骚动还是被Alpha捕捉到,丁程鑫埋头在贺峻霖的颈间嗅了一下,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有点变淡了,是吧?”贺峻霖的信息素更像雨后的樱花树,恬淡花香里也沾染一些湿漉漉的水汽。能在连口气都喘不匀的高强度工作结束后,停留在这样一棵树下,让年轻的Alpha觉得温柔。 贺峻霖无声地点了点头,感受着Alpha的嘴唇贴上自己发烫的腺体,那个快要消退的牙印是他两个月前留在那里的,后来丁程鑫就开始了密集的个人行程,于是那次他咬得格外深和久,那一整天贺俊霖闻起来完全就和丁程鑫一模一样,以至于晚上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被刘耀文错认成了他哥本人。Alpha的舌尖扫过属于自己的齿痕,他并不急于重新咬下去,自以为安抚般地温柔舔舐着Omega的腺体,轻轻吮吸着那里一抹樱花味的甜意,没有发现怀中的人正在经受的莫大折磨。直到他唇间吮出的暧昧啧声在黑暗中清晰可闻,贺峻霖才终于耐不住性子,抬手去捏丁程鑫的胳膊:“别……那什么了,你直接、咬。” 再这样舔下去自己可能真的……贺峻霖对他作为Omega的自控力,尤其是在丁程鑫面前,并没有多少信息。所以他有些急,说出来的却还是贴心的话语:“咬完,我们睡吧,明天拍摄……你多休息会儿。” 丁程鑫抬起头看他,笑着咕哝了声“霖霖乖”,下一秒却凑过来侵占了贺峻霖的嘴唇。Alpha并没有放弃他缠绵悱恻的吻,从四瓣相贴的嘴唇到湿润黏连的舌尖,搞得贺峻霖口中全是对方刚刚用过的薄荷牙膏味道。他没能忍住喉咙里小猫儿似的细碎声音泄露,因为丁程鑫的亲吻真的太过舒服。与此同时,Alpha的手指还绕在他颈后揉弄着那个刚刚被舔弄过的可怜腺体,贺峻霖被揉得手脚发麻,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张开,被丁程鑫按住吮着舌尖的时候急得想哭:“……唔。” 他丢盔弃甲般伸手搂住了丁程鑫的腰,忍不住将腰挺过去在男朋友大腿上磨蹭,嘴里还在小声地央求道:“丁哥……”那通常是在要求一个标记,可是声音里的渴望却泄露了Omega更多的所求,Alpha这才意识到,怀中被亲得小口喘气的Omega竟然已经动了情。 丁程鑫回想起方才贺峻霖在门边小小一只半坐的样子,眼睛里含着水雾,原来那不是因为困意,而是因为自己毫不遮掩的信息素而腿软。现在贺峻霖窝在他怀里,像只发情的小兔儿一样蹭来蹭去,那个枕头早已被丢在了一边。他整个人都热乎乎、软绵绵地,散发着樱花味的信息素,不必看清也知道脸颊一定通红,也许连鼻尖也泛红了,那是丁程鑫所独享的恋人难耐时的神色。

“想吗?”丁程鑫问,伸出手指摩挲着贺峻霖柔软的下唇。“想要哥哥给你。” 贺峻霖慢慢地停下了磨蹭,他努力咽下渴求,含着丁程鑫伸进来的手指含含糊糊地说:“……不了,还是睡吧。” “咬一口就好。”听起来很坚决。 丁程鑫望着他口是心非的小恋人,没再说什么,顺从地从他口中抽出手指,侧过头去叼住贺峻霖的后颈。 尖利犬齿刺破肌肤,苦橙味的信息素注入红肿发烫的腺体,与樱味缠绵融合。贺峻霖在丁程鑫的唇下发着抖,因为他完全没想到丁程鑫会在咬他的同时把手伸进睡裤里。手的动作快而熟练,略显粗暴的刺激从下方传来,在前身的快感和腺体里迅速充盈的Alpha信息素的夹击之下,贺峻霖很快就躬起腰发着抖射在了丁程鑫掌心里。“嗯——”呻吟出口的瞬间他想,完蛋。 樱花的味道突然变得浓郁,股间黏腻的热流开始滴滴答答往外冒,那个一击致命的标记没能稳住花树,而是让它更加剧烈地摇晃起来,粉色花瓣纷纷扬扬地洒下来,覆满了整个海平面。 丁程鑫看起来是真的没想到,一次前面的高潮竟然无法发泄完全,甚至直接让贺峻霖进入了发情前期。“都、怪你……哼嗯……”怀里的人贴着他胸膛喘得厉害,在射过后的余韵里颤抖,贺峻霖贴在他大腿上的臀缝正在汩汩冒出蜜液,睡裤里一塌糊涂,腿夹得再紧也只是徒劳。 “霖霖、霖霖,”鼻尖抵着鼻尖,嘴唇碰着嘴唇,丁程鑫没忍住开贺峻霖的玩笑,“这么想我了吗?”一向牙尖嘴利的人也顾不上顶嘴,“谁让你多此一举啊哎……丁程鑫,你别管我了。”贺峻霖其实是又害羞又抱歉。明明是想让人休息得更好才过来的,可反而成了负担,早知道自己就不该过来的。 “我去浴室……你、哈——啊、”贺峻霖欲起身,却被一阵电流击中,根本没来得及撑起胳膊就又软回去。丁程鑫的手不知何时绕到了后方,他掌心里还淌着方才贺峻霖射出的东西,此时正捻着指尖温热的清液,在那娇嫩的穴口边缘轻轻抚摸着,换来贺峻霖忍不住拔高的声调:“别哥,痒……不,都说了让你别管我……” “怎么不管?”修长的手指顺着滑腻的水液滑进去,熟练地找到内壁凸起的一点,向下按压。贺峻霖自暴自弃地绞紧了双腿,在丁程鑫细碎的亲吻里呻吟出声,如同破碎的音符散落在黑夜里。他突然想起马嘉祺和张真源就睡在隔壁,唯恐自己的声音被觉轻的队长听了去,想咬住嘴唇, 可丁程鑫不许他忍。他在更加迅速的抽送里含住贺峻霖嘴唇,亲得他声音含糊,断断续续间那咕叽咕叽的淫靡水声反而更加响亮。 到最后,贺峻霖也顾不得什么了,后穴抽搐着要吹水,肠壁绞紧了Alpha的手指,他用力搂住丁程鑫的脖子,又弓起腰射了出来。

贺峻霖躺了好久才缓过劲儿,他不肯让丁程鑫再起来忙活,抽了湿巾帮他一根根擦干净手指,忽视掉那人“要不你舔干净吧?”的轻声调笑。好在床还能睡,他抱着睡裤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还拿了条干净浴巾准备铺在身下,抬眼一看,却见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手臂还虚搂着那个属于自己的形状,熟睡间呼吸沉沉,连苦橙味道都淡了下来,方才贺峻霖释放出的樱花味成了他最好的舒缓香氛,似乎现在打雷也不能将人吵醒。 再怎么逞强,也是一周内的连轴拍戏和赶航班,撑着精神帮自己解决完就跌进梦乡。贺峻霖有点内疚地撇撇嘴,轻轻掀开被子把浴巾铺好,重新钻回丁程鑫手臂底下。

凌晨五点,他终于也睡着了。

-TBC-

可能有下文可能没有,早安应该吃全套吧?

【祺鑫/风年】住在我楼下的那对情侣

-单身女子贺樱视角 -祺鑫含一点翔霖

1

我的猫丢那天,住在楼下的那对情侣也分手了。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正反手去摘卫衣帽子上从花丛里沾到的叶子,没想到里面会刚好有人。毕竟那时是凌晨四点,除了我这样半夜在楼下找猫的单身独居女青年之外,大概不会有人还醒着到处乱跑。但电梯里的人拖着行李箱,一副要远行的姿态,外套里面甚至是真丝睡衣,鸭舌帽盖住一头乱发,运动鞋里也没有袜边,明显更像是同家人大吵一架后的深夜出逃,眼眶通红气压极低。 我认得他,那个姓丁的设计师,和他同样帅气的男朋友同居在我的楼下。很巧的是他男朋友正是我公司的同事,名叫马嘉祺,市场部的骨干。 没想到模范情侣也会有吵架的一天。但当时疲惫的我无意窥探他人的狼狈,沉浸在情绪里的丁程鑫也没有打算佯装礼貌和我打招呼。我们在电梯口擦肩而过,没有说话,无声达成了要忘掉看见对方这一事的默契。

不过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还是让我感到惊讶。但我想生活里的意外总是如此,不同你打声招呼就飘然而至,就像我的猫出逃一样。 猫是自己开门跑出去的,不是因为门窗未关,也不是因为有人偷盗。我在监控里看到他跳起来弄开防盗门,并且施施然走出去的时候,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责怪那天的自己为什么不反锁好门。自责之余更多其实是伤心,看起来那就像是猫的一场蓄谋已久的旅行,或者说逃离。

他一直会开门,但也只限于开卧室门半夜摸进来在我床头蹦迪,或是在我蹲马桶的时候进来卫生间在我面前叫个不停。很多时候我习惯了下班打开门就看见玄关处端坐着凝望我的黑色身影,所以从来没想过它能够自己打开大门,并且闲庭信步地离开。我这套房子是平层,一梯一户,意味着猫要是想下楼,就必须自己走完整整十九层的楼梯,但他的确走完了。 我和楼管把整栋楼的每个角落甚至隐藏的管道都勘察过,也没有一户邻居在微信群里我的消息下面回复有效信息,最后是广场上的清洁工阿姨想起了中午曾在花丛里扫到过它的铃铛。那只是一条丝带穿着的铃铛形猫牌,根本不会发出声音,而是刻着它的名字和我的联系方式。连这个也丢了下来,我的猫仿佛在对我做一次很明显的决绝告别,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毕竟我的猫和它的许多同类一样,很懒,过去也从未对外面的世界表现出大于我、猫粮和逗猫棒的任何兴趣。 在我25岁的人生里,他是第二个莫名突然离开我的角色。

所以那时的我根本没有心思关注连话都没讲过几句的邻居的情感八卦,全心全意地投入在寻猫行动里。我发了朋友圈,也加了全小区的群请人扩散,把寻猫启事在附近的街区都贴了一百多张,又在小区里整整找了两天。后来我还花了高价请专业的寻猫团队,寻找长达一周后,他们也宣告放弃。我不得不接受严邈邈——也就是我的猫——莫名选择消失在我生活里的现实,郁闷地睡了一整天后,我结束了我的假期,重新去公司上班。 少了谁生活都还是要继续的,你的领导可不会因为你失恋或是丢猫而就对你的迟到客气。在电梯里看见马嘉祺的时候我又一次这么想。 他礼貌地对我点了头,身上的西装倒是依旧平整,但金丝眼镜遮不住浅浅的黑眼圈,我这才想起一周前,半夜在电梯里看到拉着行李箱的丁程鑫一事。然后模糊觉得,那天之后他好像真的没有再回来,就像我的猫一样。一夜之间两个房子里都各少一个成员,被剩下的那个理所当然会有点不习惯,也许会失眠,我从电梯镜面的反射里偷瞄马嘉祺,心里揣测着:看来这次他们吵得很厉害。

在搬来这里之前我有段刚刚结束的恋情,在数不清的冷战和最终爆发的热战里宣告终结,深厌恋爱麻烦的我恢复单身后觉得世界简直不能再美妙了,一人独享大床,不必迁就别人的口味吃外卖,刷土味视频可以随便公放不需要担心谁突然开始冥想……简直舒服得找不着北。而那时我就已经注意到了楼下的这对情侣,他们和我截然相反,每天出门有告别吻,下班回家也要挽在一起黏黏糊糊地一边散步一边耳语,在电梯里碰上的时候还总是穿着黑白配的情侣装,迈出门的步调比我恩爱了二十多年的老爸老妈还要一致,浑身散发着神仙眷侣的气息。

可是你看,这不还是要分开。

2

踏进公司大门的时候刚从茶水间出来的Lucy对着我大声问好,按照她的迟到频率来算,公司最近一定是有了什么惊天大八卦,不然她才不可能一大早就出现在这里。我打赌里面现在一定站着三个以上的女同事,一边洗杯子泡茶,一边满脸兴奋地围成一圈窃窃私语。我还打赌,她们讨论的内容,就是刚刚站在我身边的马嘉祺。

我今年25岁,表面上的正经工作,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前台。工作不复杂但是琐碎,工资不高但也能打发时间,总体来说还算清闲。公司除我之外还有一个前台,年纪比我大七八岁的姐姐。我们每天的任务就是化好妆,挑一件不重样的衣服坐在前台给公司充脸面,引导访客,接电话转线,收发快递,偶尔讲几句外语招待外国客户,端端茶倒倒水,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杂事,以及最关键的——听各种上班摸鱼在去茶水间路上逗留前台的同事讲八卦。 就像现在,马嘉祺疑似恢复单身的传闻终于不知道从谁哪里被传了出来,成为本周所有女性员工最津津乐道的话题。按照她们的说法,优质单身男性的骤然空窗意味着全公司女性的福利,那位造福了大家的前度女士不仅给那些觊觎马嘉祺许久的女生点了一把希望之火,还为更多只是喜欢八卦同事私人生活的八婆喂养了满满一把香脆有嚼劲的话题之米。而我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前度并非女士的真瓜主,当然要选择观猹不语。

不过猹们也是有几把吃瓜的刷子的, 她们知道的那些关于马嘉祺感情故事的纷繁细节,我还真是从未耳闻。 “马嘉祺有一个刻骨铭心的初恋。”财务部新上来的那个实习生是马嘉祺的高中学妹,因为熟知独家历史而迅速在公司的女同事圈子里混开了。她的讲述其实并不稀奇,像马嘉祺这样的人,本就该是从来都被瞩目的:年纪第一、学生会主席、声乐社社长;开学典礼上做新生代表演讲,校庆上弹奏钢琴,毕业时照片挂在大红喜报上……都是常规操作。校园故事里大家最期待的部分当然还是那位初恋小姐,家境好能力强的美女,和马嘉祺在成绩表的第一第二常年玩交换游戏,钢琴表演是两人并坐的四手联弹,教导主任都要坐在下面露出慈祥的爸爸微笑,毕竟他们一没牵手二不接吻,就连约会都是代表学校参加竞赛,捧回来的定情信物都是一模一样的获奖证书。 如此的初恋故事本是一段佳话,却在高考前夕烂了尾,成为多少学弟学妹口里的唏嘘,据说马嘉祺和美女大吵一架后分了手,从此天各一方自顾自发光,老死不相往来。如此看来,马嘉祺算得上是专情,抑或寡欲。据学妹说,初恋惨淡收场后他在大学里也少有绯闻,可跃跃欲试者里还没人真敢尝试时,就又传来男神结束空窗,一毕业就和新恋人同居的消息。 故事讲到这儿的时候楼下取外卖的总裁办Cindy发来前线情报:张经理来了。于是砸吧着意犹未尽吃瓜嘴的女人们作鸟兽散,各自回到工位去假装工作,很显然学妹也并不很了解马嘉祺的现任,她能提供的情报也该在此时结束了,而现在,是邻居独家版本时间。

学妹口里的马嘉祺恋爱故事如同那种校园强强小说,充满了路人同学们对学霸的仰望滤镜,而在我看来,丁程鑫和马嘉祺的恋爱模式和小区里那些踏着夕阳牵手漫步的大爷大妈没什么区别,一次对视就把时间无限拉长到地老天荒,又多了花坛里窝在一起晒太阳的那些野猫们的腻歪劲儿,就是一对再平凡不过的散发着恋爱酸臭味的情侣。 丁程鑫在小区超市买菜也要旁若无人地挽着马嘉祺的胳膊,错开几步货架就要拖长了声音喊男朋友的名字,南方口音吃了字变成马嘉茄,绕过那些土豆黄瓜西蓝花钻进挑酱油醋的居家好男人耳朵——平时在公司里认真起来就冷脸的精英男士就秒变弱智,小步跑过来时全程眼睛从丁程鑫脸上挪不开,臂弯重新挂了人后才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问东问西: “你想吃什么呀——” “做饭会不会太累,我们出去好嘛——” 这时候只是下楼买瓶可乐的我通常会选择拉高口罩,由于社交恐慌发作而努力假装自己只是个没有姓名的路人,以免让邻居兼同事感到尴尬,虽然他们没有一次真的注意到我。有的是热心肠的大妈大爷举起有机西红柿和天然土鸡蛋,向他们推荐一道南北皆宜快手好做的番茄炒蛋。我就会迅速拿好我的火鸡面、螺蛳粉和可乐,抢在他们前面冲上电梯火速回家,和围观我吃垃圾食品的猫重新窝在一起后,觉得还是单身女子的闺房香气,让人舒服多了,不会甜蜜粘稠得让人喘不上气。

但我的猫可能不回来了,不知道对于马嘉祺而言,丁程鑫是不是一样。

3

关于马嘉祺的单身绯闻在公司持续了快一周,终于有同事借着团建的机会一探究竟,邀请他和我们一起唱K。以往这些活动马嘉祺从不参加,谁都知道他自律到极致还爱家,烟不抽酒不酗,超高的工作效率保证不加班还要回家给爱人做饭。 “爱人”其实是个有点老干部风的称谓,从马嘉祺嘴里说出来却总能让人品出几分温柔缱绻,和马嘉祺这个人一样。所以全公司都知道马嘉祺私藏了一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对象,会恶作剧般的给马嘉祺身上喷玫瑰味的女香,会在加班的时候打电话来抱怨点名要吃马嘉祺做的牛肉面,并且威胁不然自己就点螺蛳粉;而我知道的更多,他还会在下楼的时候隔着门软软地撒娇诘问马嘉祺“你怎么不跟小丁儿拜拜?”,常常大晚上说想吃烧烤,拉长了尾音把马嘉祺喊成马嘉茄,软磨硬泡之下一顿罪恶,二十好几的两个大男人像初中生一样带着情侣帽手牵手散步消食。按照公司那群女人的标准,这类对象算得上是“作”,但在我看来马嘉祺的恋爱表现也可以称得上“憨”,强调现做的牛肉面比网红料包健康,又转头在深夜去吃更不健康的烧烤,每每看着丁程鑫的时候嘴角的笑都要溢出,精英味不复,显得呆头呆脑。 不过此时他仍是精英,即使没有了家人做借口,也仍然婉拒了KTV的邀约,说是不习惯那样的场合,虽然免不了又要有人在私下里酸里酸气地说他孤高自傲,但马嘉祺这样的人,显然根本不会在意。 爱打圆场的同事开玩笑说他可能五音不全所以才不愿去KTV,在场哪个都没真信,但也都这么打着哈哈过去了。

马嘉祺唱歌其实是很好听的,作为有幸听见过的邻居,我算有发言权。其实也不难猜到,他的嗓音和大多数男人有明显的差别,清亮而不失质感。我知道他们家有钢琴和吉他,但是第一次听到马嘉祺的歌,是在一个半夜。 那会我才刚搬来一个多月,春天的午夜很薄,总是让人失眠。我光着脚像个女鬼一样蓬乱着头发在没开灯的客厅里乱走,一会儿挂在沙发上,一会儿躺在地毯上,最后端了红酒杯,站在露天的阳台和月亮面面相觑。我没有心情打理任何植物,所以阳台永远是光秃秃的一片,在夜晚的月光下显得非常空旷,让人错觉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孤独可能对失眠也有精神疗愈作用,我这样劝慰自己。 但是楼下邻居家的失眠疗法则要更加童稚和浪漫,某天晚上我又站在阳台上,听见了从楼下飘来的读书声,那是马嘉祺在给丁程鑫念故事。老掉牙的安徒生伤痛童话,海的女儿爱上人类王子,用声音向海底女巫交换双脚,走向心上人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最后迎着日出的第一道金光在海平面上化为泡沫。 我不知道小美人鱼那被巫婆觊觎的声音是否比为爱人念书的马嘉祺的声音更动听,只意外地觉得一场偷听下来自己的确困了,也可能其实是红酒的作用,又或者是那个故事实在凄美到无趣。转身离开阳台的时候我隐约听见他唤“阿程”,嗓音比小美人鱼对王子说不出口的深情剖白更绵柔,在他抱起躺椅上的爱人回到他们温暖而宽大的床上时,我也一头栽进自己的沙发阖了眼。果不其然地收获了第二天的感冒,也因为请假挂水而失去了本月的全勤奖。不对症下药的结果大概就是如此,单身的我吃不了情侣的糖,活该感冒。但那之后我还是常常在睡不着的晚上站在阳台发呆,他们一周里总会出现一次,多数时候是马嘉祺读故事,偶尔两个人也一起弹吉他唱小星星。半夜弹琴其实不太有公德心,奈何我是在把邻居的爱情细节当成广播剧听,真人真声还伴上BGM,倒好像是不必付费的自己有赚到。不知是否其他邻居也这么想,总之好像从来也没人投诉他们扰民。

还有一次,我听见他们在阳台做爱。

那时候已经是夜晚都嫌黏湿的夏天,无数台空调外机呼呼作响,楼下的树上也尽是蝉鸣,比寂静的春夜里发情的猫还要聒噪。我不爱在空调里睡去,所以往往开到10点就打开窗透气,仗着对面没有楼栋就穿着吊带和内裤靠阳台门喝玫瑰口味的起泡酒,馥郁的花香和甜味在舌苔上炸开的时候我听见一声压抑着的喘息,半晌才意识到,那是丁程鑫在叫床。

他的声音其实本就比较哑,拜南方口音所赐又总是吐字不清,说什么都有点撒娇意味,在被操的时候就更加黏糊地明显。呻吟里浸着的蜜一滴滴落在夜里,连月色都被黏得暧昧不清,他抱怨着脊背被墙壁硌得生疼,分明挑剔的意味大过实际的难受,于是被心知肚明的爱人顶的每个字都碎得七零八落,还不餍足地要马嘉祺再深再用力。 我原以为马嘉祺会是在床上寡言的那种类型,却没想到他更喜欢一叠声地在爱人的耳边叫人名字。染了情欲的嗓音不免俗地变得暗哑,他给丁程鑫的昵称过于缱绻,“阿程,阿程。”尾音轻得没有声调,像羽毛搔痒般刮过人的耳膜,很难说清到底是享受还是折磨。更细节的声音其实我是听不见的,只记得后来丁程鑫哭了,带着鼻音喊“马哥、疼……”不说慢也不说快只是喊疼,我猜想他掉下来的眼泪会不会像珍珠,马嘉祺又舍得让他的小美人鱼这样在刀尖上起舞多久,因为他的声音也在发抖,似乎竭力在忍耐什么。 “疼就咬我。”他说。

然后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侧面那三道破皮的抓痕,没用力地踹了旁边伸懒腰的严邈邈一脚,那是白天和他闹的时候这家伙没良心又没轻重地抓的 ,马嘉祺给了我启发,疼的时候,就要咬回去。 “喵!!”他炸毛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很生气,以至于现在想起来我都要开始怀疑,猫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记恨我到现在的吧? 可明明是你先让我疼的诶。

严邈邈是他们那一窝里面最小的,也是最吵的,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追着我喵个不停。巴掌大的小奶猫,绕着人脚脖子转圈圈,陪我去的人说他像我,又小又话痨,没等我再挑一挑就直接付款订了严邈邈。但其实我更中意的却是比严邈邈更漂亮的他的同胞哥哥,猫舍老板取名字太敷衍,喵喵妙妙邈邈念起来都一样,“反正你们抱回去自己还要取的嘛。”人家这么解释,忙不迭地一边拿合同一边塞了一堆宠物用品给我,生怕我反悔一样。对于卖家这种见了冤大头生怕错过的反应我已经再习惯不过了,和没有金钱观念的人逛街就是这样,其实我都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养呢。 但严邈邈还在我鞋面上蹭来蹭去喵个不停,似乎已经赖上我了。所以当时我恶狠狠地把老板送的猫耳朵发箍按在了冤大头的头上,勒令其佩戴一整天。那家伙最爱装酷,吭哧为难了半天碍着外人在场又不好意思撒娇,最后竟然还真的戴了好久。

于是我就猝不及防地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只猫,不是愚人节对老妈整蛊的玩笑加菲猫,而是一只黑色的、每天复读机一样喵个不停的,我的猫。 不过我现在已经没在期望他回来了。

马嘉祺呢?

4

两周后,我在小区外面的罗森便利店里碰见了丁程鑫。 那天是周末,我和朋友中午的火锅局吃得太饱,晚餐本打算作罢,却在看见蓝色便利店招牌时又想念起了关东煮里的魔芋结。店员说萝卜才刚放进去,我就坐在窗边啃着金枪鱼饭团等候。“欢迎光临”的电子音再响起来的时候我正看着货架上的豆腐砂发呆,下意识地回了头去,看见一顶熟悉的鸭舌帽。 丁程鑫没有拉着那个他带走的行李箱,他挑挑拣拣,从这个货架转到那个货架,最后买了一瓶350ml的草莓酸奶,并且拒绝了店员推荐的另一个正在做活动的品牌。然后他站在店门口喝了好久,一直到我的萝卜都煮好了,才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慢吞吞地离开。 我猜他是想偶遇马嘉祺,但极其不巧的是,马嘉祺今天破天荒地和他部门的人去了酒吧。这消息是下班后仍在活跃作响的八卦群里女同事们正在讨论的, 她们说那小区离我这儿近得很,怂恿我去当前线记者。我原本不打算去的,关东煮吃到最后一块我瞥见街边花坛里隐隐约约的黑色影子,心口紧了一下,丢掉那块萝卜跑了出去。我在花丛里摸了十分钟,险些被路人当成拾荒老婆子,才自嘲自己又出现幻觉,准备回家。 这时候有一辆红色跑车在我身后按着喇叭,于是我转了个方向,上了将将停靠站牌的公交车,庆幸自己这身金色吊带裙和小西装,倒是格外地适合夜店。

我进去的时候遇见的第一个人是Lucy,她兴奋地像扎进爆米花堆的老鼠,跟我说短短一个小时她已经围观了两起情侣吵架一起酒后斗殴(未遂),还问三个帅哥要了微信。 “我还替你留了一个呢Tina。”她指着吧台处醉得脚步漂浮的鸭舌帽男人,赫然是方才还在便利店门外嗑酸奶的丁程鑫。 “好看吧帅吧,你看看那腿那……啧啧,肯定比你那渣男前任好用多了。”她推着我的腰,还令人不适地挤眉弄眼,“拜托了姐妹你都没活人味多久了,去开开荤嘛,我看他醉得,你等会就用的上。” 其实Lucy人真的不坏,大大咧咧一惊一乍但是热心得很,她看男人的眼光也不算很差,就是少了个Gay达,以及她的力气实在是有点不小,真的把我一推,差点就撞到丁程鑫怀里去。我用尽了这辈子最后的力气拉住吧台桌沿,不小心打翻了一整排被丁程鑫喝空的酒瓶。 这般可怕的动静爆发时我听见酒吧那一头似乎又起争端,整个场子嘈杂得不像话,吃错药的DJ还不知为何放起了鬼怪的OST,马嘉祺踩着酒吧灯光走过来的步伐卡了点,我撑着吧台,听见Lucy在我背后压抑的尖叫: “这是我能看的吗?”

你看不了的还多着呢。

“抱我啊,你怎么不抱我啊?”马嘉祺的语气里只有急切,他反手握住醉鬼摇摇晃晃的手臂,半蹲着牵着丁程鑫往自己背上引。方才尖叫鸡一样的Lucy没有听过他这么说话,突然失声呆若木鸡。 丁程鑫恐怕是真醉了,哪怕他喝的不过是低度数的啤酒,可能混了酸奶产生了什么奇异的化学反应吧,他应当不是故意和马嘉祺闹别扭,反而指着那边哄闹的人群说:“吵架啦!”语气新奇懵懂,马嘉祺蹲久了也不嫌腿酸,哄小孩一样地应和着: “嗯,吵架啦。” “马嘉茄——” “嗯?” “马嘉茄……” “你抱我好不好,阿程?” 他看也不看自己同事的探寻眼神,更无视了那些酒吧客人对脸颊泛红的丁程鑫上上下下的打量,耐心把醉鬼哄上自己脊背,丁程鑫也终于停下那叠声的“马嘉茄”,乖乖将手臂缠上他脖颈。这对背影走出酒吧门外的时候我的同事们都还没从震惊状态里解除,我看看街上那辆显眼的红色跑车,硬是拉着Lucy要她为我撞青的侧腰请一杯酒。 “什么啊你,该兴奋的时候魂不守舍,该惊讶的时候淡定的一批。”她嘟嘟囔囔看起来不情愿,还是为我点了一杯血腥玛丽。 我和她碰杯,像是为了庆祝住在我楼下的那对情侣今天的复合,也要借着酒精灌一点勇气给自己。

窗外的红色跑车上,我的猫在那里。

-END-

风年复合小彩蛋:

丁程鑫半跪坐在浴缸里,一侧脸颊搁在马嘉祺大腿上,指尖轻点他胯间微微抬头的物事,”才多久没见,马老师就这么见外了?“ 马嘉祺太熟悉他醉后的样子,摸摸那毛茸茸的发顶,顺着脖颈滑到光裸的肩头,想拉人起来,“别着凉了。”但也知道他大约是不肯。 “至少垫块浴巾。”不然膝盖会疼。 丁程鑫摇头,目光专注地凝在灰色西装裤的金属拉链上,两个指尖捏住往下拉,蛰伏的东西跳出来,又热又烫地被他握在掌心里,把玩一会儿后,张了口含进去。 马嘉祺的手撑住浴缸边沿,克制地喘息,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是丁程鑫的下目线,密密的睫毛翘着微微地颤。吮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推了丁程鑫的肩膀,那绯红舌尖撤出来前擦过小眼,终究迟了两秒。 “马老师,”粘稠的液体粘在丁程鑫的刘海和睫毛上,还有几点从他脸侧向下滴。马嘉祺难得地脸上发烧,他本来不是重欲的人,但耐不住丁程鑫执拗,伸手替他揉揉发酸的下颚,流连在绵软的脸颊肉上放不下去。 “好浓。”丁程鑫却好像还不满足,马嘉祺眼睁睁看着他用手指抹掉眼皮上的白浊,盯着自己指尖看了两秒,竟像是品味奶油般地放进口中,抿掉了, “阿程……” 很快那整张脸就皱成了一团:“味道也浓。”

“你都没弄过?”

明知故问不需要回答,马嘉祺从旁边抽了纸巾帮丁程鑫擦脸,从眼角到唇边,人仰着脸儿被服务,眼神还不肯移开,不知道是在熟悉答案,还是别的什么。马嘉祺选择后者,丢了用过的纸巾,捏着他下巴吻上去。确实是腥的,才反应过来尝到些自己的味道,还来不及膈应,就被丁程鑫搂住脖子。 “嘉祺……” 丁程鑫不常这么叫他,一套套的小马狗蛋儿小火柴马老师里,“嘉祺”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每一次马嘉祺都记得很清楚,往往都是在这样的时候。丁程鑫眼睛大,本身就自带一层水光,脸颊因酒意红得像闷熟了,嘴巴轻轻动了动,“我们不吵架了行不行?”声音再淡,也说不尽度日如年的委屈。

“好。”

马嘉祺又抽了一张纸去擦弄湿丁程鑫脸颊的水,“不哭了阿程。”

“你也别再把我丢下一个人走了。”

【祺鑫/风年】橙味剂

-撒娇小马要抱抱引发的一个小脑洞 -反向ABO(OBA?),详细设定看文末。 -可能会很有年风感,但实际还是风年(doi)

正文

“哟,这不是我们马哥吗?”弟弟的声音一响起来,丁程鑫就立刻抬头向门边看过去。 马嘉祺回来了,他的个人行程撞上春节,有时比丁程鑫出个人外务那段时间甚至还要更紧张,每一分一秒都被压到极点。表演综艺里常常心力燃烧到极致,长途飞行后回到团里又要立刻开始练习,丁程鑫再清楚不过那种紧绷感,就像绑着沙袋赛跑,一程到点又转另一个千米赛道,没有喘息余地。 他们工作的任一场合都是人多且杂,片场则因为演员们的情绪起伏大冲突多,信息素更是纷乱,想也知道马嘉祺这周过得辛苦,他拖着步子,过去习以为常的稳重姿态卸了大半,回到更为熟悉的环境,又见到队员们,也不再憋着声音,拉长了甚至像在对家人撒娇,连自己都意识不到。 他经过弟弟们,径直向着丁程鑫走过来,几乎是无意识地张手索一个拥抱。碍着一旁持续记录的摄像机,丁程鑫只松松环了下马嘉祺的背,手顺着腰侧滑下来,如同隔靴搔痒,没能真正缓解半分渴望。马嘉祺的黑色外套半敞着,掩不住Alpha丝丝泄露的信息素,竹叶的清香像被雪洗过,有点湿漉漉的味道,夹杂一点风席卷过的尘土气息。丁程鑫故作随意,眼神略过他的眉眼,睫毛下的目光有些虚焦,黑眼圈也很重,看来是真的累了。于是他拿过饮料插上吸管,递到马嘉祺面前,同时侧了身背对着镜头,无声地动动嘴唇:“等会到洗手间来。” 马嘉祺点头,他算是回到“家”了,不必再打着精神周全沉稳,每时每刻都呈现最佳,享受照顾便很是自然。所以他接过饮料,把吸管凑到唇边啜了一口。是什么口味他并不清楚,就那样喝着,缓慢吞咽间橙香逐渐弥漫,酸甜里有一抹醒神的涩意,Omega谨慎释放出来予以安抚的信息素被Alpha的嗅觉捕捉,连味蕾都共感起来,多日来各种混杂的气味造成的感官负担终于慢慢卸下,连带着身体也更放松些。马嘉祺微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抬脚迈了一步,站得离丁程鑫,那橙味的源头更近。

团里最小的Alpha弟弟才分化没多久,感官极其敏锐,对自己亲哥的味道更是熟悉。他有些疑惑地抽了抽鼻子朝这边瞅瞅,看见马嘉祺半边肩膀挨着丁程鑫的,两个哥哥神色如常,其他队友也似乎无所察觉。可那浅淡的甜橙味道的的确确是属于丁程鑫的,如果不是,那他就把正在播放舞蹈视频的iPad给吃了——他拉住团里的另外一个Omega哥哥这般耳语道。 贺峻霖好笑地摇摇头,然后又揉揉老幺的头发:“丁哥照顾你们这群麻烦的Alpha还少吗?马哥最近这么累。”潜台词是默认了的,丁程鑫自我管理严格,即使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Beta,也很少在公众场合释放信息素。今天破例也不过是因为马嘉祺实在是肉眼可见的疲惫,接下来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休息,这也是为全局着想。但他却没对老幺说破,团里前后脚分化的AO大哥们之间显然有种独特默契,非他人可说,贺峻霖虽然看得分明,但并不打算和弟弟们一起议论。登台彩排之前还有30分钟的整休时间,他看着丁程鑫和马嘉祺一前一后去了厕所,主动叫住剩下的人:“我们把这个视频再看一遍吧。”

他们钻进最里面的隔间,丁程鑫合上门一转身,就看见坐在马桶盖上的人又张开手臂,意图很明显,是要把方才那个不够扎实的拥抱补全。这下他没再顾虑,向前迈了一步凑近马嘉祺,等他站起身来紧紧抱住自己,双臂环绕腰身,胸膛相互紧贴,瘦削的下巴落进颈窝,发丝缠绕一起。就这么抵着墙静静相拥,谁也不说一句话。 丁程鑫放出了更多信息素,小小的隔间被橙味填满,方才喝下的饮料残留的甜味还黏在舌苔上,让人觉得有点渴,需要些许液体滋润。于是Alpha抬起下巴,试探地用嘴唇轻触对方,得到丁程鑫的许可后才把舌尖滑进去,汲取Omega口中的甘甜。这个吻和拥抱一样绵长,刚开始还是温吞的,渐渐地Alpha就精神起来,含着丁程鑫的舌尖用了点力吮着,搅动出细碎水声。 “唔……”丁程鑫上下齿关一合,不轻不重地咬了马嘉祺舌头一下,才得以暂时中断这个亲吻,“这次怎么这么严重?不是带了挺多缓和剂过去?”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么亲下去会收不住。 马嘉祺叹了口气,嘴唇微微撅起,只有在丁程鑫面前他才会有这般神情,眼神像湿漉漉的小狗。眼神不舍地在Omega嫣红的唇上流连,那里水光盈盈,似乎已被热吻到有点微肿起来。“人太多了,熬夜又碰上易感期,消耗速度快了一倍,四天就都用完了,让他们帮忙去药店买的效果不好。” 开架产品哪里比得上含有Omega本人信息素的特制喷雾好用,虽然看起来包装是一样的。助理并不太清楚这些,买回来的也是最昂贵的一款,也按照马嘉祺要求的拿了柑橘类,效果却不及先前自己带来的一半。马嘉祺又不好让人看出端倪,全靠自己撑着。 好在他现在已经回到了丁程鑫身边,Omega本人即时散发的信息素比橙味剂更好,就像一杯蜜水浇开了积雪,竹叶得以重新舒展,马嘉祺此时浸泡在充满丁程鑫信息素的小空间里,久违地觉得安稳。 “那要咬一口吗?”丁程鑫的腰仍被两条手臂环着,他一只手搭在马嘉祺肩上,一只手则抬起来摸了摸马嘉祺的耳尖,等会要排的舞蹈还是挺消耗体力的,他又要在短时间内学好,似乎得多保障一下。马嘉祺的耳朵在温软指尖的触碰下一动,不想说自己其实已经恢复很多了,偏头露出颈侧的腺体,“要吧……轻一点也可以。” 那的确是较轻的一口,犬齿一寸寸刺破腺体表皮,直到上唇贴合皮肤,信息素伴着麻酥酥电流注入身体,跟着血液流经全身。全身的Alpha信息素像被加温的竹叶茶,咕嘟冒泡沁香弥漫,迎向甜美的橙味。他的双臂紧紧扣住丁程鑫的腰,明明咬合已经完成,还是不肯把怀里的人放走:“但晚上还……” “……好。”他话没说完,丁程鑫已经应了,感觉到下腹慢慢抵住自己的灼热,眼神有点嗔意,“我先出去,你自己弄一下,快点来,不然他们要找人了。”

那之后的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弟弟们和哥哥有些天没见,每个人都非常热情,围在马嘉祺身边哥来哥去,从工作的地方一直吵回宿舍,吃饭的时候抢着给他夹菜。最后还是丁程鑫发了话:“马嘉祺累了一天,先去用浴室睡觉吧。” 没人有异议,队长出外务开始丁程鑫的单间就换给了他,浴室还得和弟弟们一起用。丁程鑫把用过的餐具简单收拾一番放进洗碗池,等着明天阿姨过来清理。 马嘉祺的整理动作很快,上楼的时候丁程鑫看见张真源已经往浴室里走了,显然前者已经洗漱完毕。他打开单间的门,果不其然收获一只冬季限定小马,头发吹得蓬松,全散在枕头上,整个人都钻在被子里,眨巴着眼睛看他走过来。旁边摊开的行李箱还没收拾完,满满一面都装着缓和剂喷瓶。他蹲下身随手捡出一个晃了晃,空空如也。 马嘉祺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晃,让丁程鑫想起自己的小侄子,他讨要零食的时候也这样。“你干嘛卖萌啊,马嘉茄。”嘴上这么吐槽他,丁程鑫眼睛里却有笑意。他站起身又在床边坐下,手指顺着Alpha的头顶摸下来,穿进发丝里轻轻梳理,“要是累了就先休息?”话没说完就看见马嘉祺皱眉,眼神里都是“你不是答应我了?”的控诉。Alpha唯独在这时不复冷静,虽然知道丁程鑫八成只是随便说说,却依然很吃这一套地急切起来。被扑在床上啜吻脖子的丁程鑫怕痒地缩着,“诶你等下,我还没洗澡……”

“完了再洗。”马嘉祺今天里第一次显出Alpha的急躁,口吻不容置疑,手撩起丁程鑫睡衣下摆伸进里面去,用牙齿解开一颗颗扣子,Omega的白皙胸膛上乳粒被注视着颤颤巍巍挺起来,由他含进口中啧啧吸吮。他也无需再压抑自己的信息素,反正无论林间的风如何呼啸,霜雪又如何肆虐,都会被Omega的橙味安抚中和,每一片叶子都裹上酸甜澄亮的蜜,变成温润的琥珀。他掌心托着丁程鑫的臀,被两人连接之处溢出的蜜液打湿,Omega的身体对他敞开包容,将一切疲乏都融化了,“阿程……阿程……”每一次挺动马嘉祺都叫一声丁程鑫的名字,用眼神细细描摹他深陷情欲之中的细微表情。从颤动的睫毛,到鼻尖上的汗滴,马嘉祺亲吻丁程鑫面颊上每一颗恰到好处的小痣,最后捕获嘴唇,现在他可以从容品味这处独属于自己的甜蜜。

马嘉祺来到十八楼之前,丁程鑫就已经是Omega了,那时带团队的工作人员提起这个甚是宽慰,一个强大的、素有威信的年长Omega能为一个充斥着青春期不稳定分化的Alpha的集体省去多少麻烦啊,更何况丁程鑫本来就是那种将他人的事揽在自己身上的性子,许多年幼的弟弟也都依赖着他。再好斗乖戾的Alpha在他清新的橙味信息素面前也会软化,乖乖被领回练习室,被丁程鑫一个舞步一个动作地手把手带着学习。宋亚轩和刘耀文前后脚的分化期里无数次的吵嘴磕绊,和睡前分化热的低烧,也是丁程鑫看护过来的,就连公认最稳的张真源也曾接受那么一两次的照拂。可马嘉祺却不是一开始就心安理得受着丁程鑫信息素的人,他从一个后来者到能够毋庸置疑与丁程鑫并肩的队长,从一开始就不是仅仅想和别人一样而已。 他要的更多——如同丁程鑫抚摸自己那般的动作,马嘉祺的手顺着Omega滑腻洁白的肌肤游走,从肋骨抚向腰胯,然后是圆润的臀,紧实的大腿。他握住丁程鑫的膝弯将那条腿微抬,自身侧拥住他再一次将自己没入那甜蜜双丘之间。“哼,马哥……”丁程鑫承受着他的冲击,声调婉转,“小火柴,慢点……”似乎这样的姿势和速度有些承受不了,可火热黏人的内壁却绞紧了马嘉祺的柱身,仿佛又还不够。 于是他的确放缓了节奏,却一下一下进得更深了,柱头擦过前列腺,几次没入更为紧致柔软的腔壁,Omega弓起身子开始发抖,下巴被马嘉祺掰转过来接吻,口里念着:“今天咬你了……不许、射进去。”马嘉祺的血液里依然流淌着那口轻咬所注入的信息素,倘若这个时候成结,Omega的确可能……但就算丁程鑫不说,他也不会那样做,任自己深入进去已经是Omega极大的纵容了。他恋恋不舍地在那甬道里继续抽送了一阵,手伸向丁程鑫身前为他抚慰前端,在感觉到他即将攀上高峰之时也将自己抽出,和丁程鑫一起释放出来。 一起被释放出来的还有愈发浓烈的竹叶香和橙味,拥着丁程鑫平复喘息时马嘉祺任思绪散漫,心想若是将此刻房间里的空气全部抽空压缩,又能制成多少瓶橙味剂供他随身携带。想到这里他凑过去吻了丁程鑫的眉心,若能将他本人随身携带又该多好。 “呼……”被人好好享用过还被惦记着打包带走的Omega悠悠出声,“改天让昕哥再带我们去做一批新的缓和剂吧。”他睁开眼睛和马嘉祺流连的目光对上了,眼睛弯成月牙:“看把你憋的。”

马嘉祺只想继续吻他。

-END-

补充OBA设定(部分参考,部分私设): 1.Omega可以标记多个Alpha,标记方式是咬腺体;被标记过的Alpha血液成分里具有Omega的信息素,才能够成结致O怀孕,否则无效; 2.Alpha每月都有易感期,期间身体和情绪敏感,易怒,AA之间易冲突,需要常备适应个人体质的缓和剂安抚; 3.Alpha也可以通过Omega的信息素或者替代类型的缓和剂进行安抚,Omega的安抚方式包括但不限于信息素释放、标记和体液交换。 4.替代缓和剂的制作方式是注入Omega信息素定制,适用于已标记关系的AO,需要有证明才能在具有资质的机构定制,且需要一定周期;市面通售的缓和剂模拟大部分Omega信息素种类,以味道相区分,但效果弱于定制缓和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