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第九章

说实话,用如今的心态来回想,墨燃对于那件事其实有些后悔。

他把楚晚宁当作瓷娃娃,用厚厚的棉团包起来,揣在怀里呵着暖着已经好一段时日了。平时连更衣洗漱上街散步这样的小事都怕磕着碰着,他实在有点难想像,数个月前的自己,怎么能狠心在床上做到那么残忍,需索无度暴虐蛮横,全然不知节制,更别说懂得什么怜惜什么不舍。

如今忆起其中细节,他甚至怀疑,该不会就是那次弄得太过,才把楚晚宁的底子给彻底搞坏了。

想起楚晚宁如今那形容枯槁的模样,踏仙君心中蓦地一股恶寒窜起。他脊柱一麻,立刻就否定了那个可怕的想法。

应该不会的。 他就只是....弄了他一天而已。就一天。

就是......持续而凶狠地,操了楚晚宁整整一天。

哪怕他不肯承认。当时他确实是有如疯魔了一般,每一下都用了全力,每一下都插进了最深的地方。

一整日。 他操得楚晚宁哭泣讨饶,操得他一夜成孕。

也许是真的过了头了。换作是今日的楚晚宁,墨燃想,也许他真的会就那样死在床上。 可是墨燃觉得那真的不能怪他。谁叫那日薛蒙闯进红莲水榭的时机那么不得当,打扰了他正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干到了兴头上的大好事。

其实墨燃那日到水榭本不是想去操楚晚宁的。不顾他那自以为凛厉的君威来说的话,他实际上还是去跟他的囚奴讨安慰的。

墨燃也不晓得以他如今威势,当时有什么好那么心灵脆弱,竟像个没人要的幼子一样,那个当下非得要找个绝对属于他,绝对受他控制的什么攥在手里,好求得一点点的安全感。 也许是他一直以来根本没将义军的那些小打小闹放在眼里,就当他们是一群吃饱没事便来讨关注的蝼蚁,莫名其妙被其一句话戳了心窝子,还为之一口气梗着过不去,墨燃自觉丢脸厌烦至极,根本就没心情再留在战场上指挥棋兵。

说来那义军也不知是哪里借来的胆,约莫是十大门派这回终于齐心协力,三年来第一次真的攻到了山门前,和珍珑棋子打了个势均力敌,并引得魔头踏先帝君亲自上场作战。这可是他们从未得到过的青眼,好像终于迎来一场旗鼓相当的战役,立时士气大振。打头的掌门人为了营造气氛,纷纷此起彼落地对着大魔头唾骂起来,后方的修士们也慷慨激昂地高声应合。

踏仙君本也觉得没什么,陌刀上抱臂一脸不屑,就想知道这些人的恶语啥时能有些新意。狗娘养的什么,他是从小听到大了,魔头啊恶棍啊这类则是每天下饭的配菜,就连堕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他都听到耳朵长茧子了。正觉无聊至极,想大手一挥,召来更多棋子赶他们回家吃饭,却有一个不知何时兴起的小门小派的领头,样子还有些稚嫩,大约是第一次得观帝君真容,竟道, “哗,长成这样还成魔,到底是有多缺爱啊!”

墨燃怔了怔,原本觉得他骂自己这个魔头没人爱,想着这又是什么废话,不过仔细一品,才发觉他理解反了。 那人大概也还没学会怎么恶毒地骂人,本是一句多少有些幼稚的调侃,却偏偏说中了事实,插在了踏先帝君最要命的软肋上。

是啊。还真能说啊!他墨微雨,就算身量或者容颜都冠绝整个修真界,就算是他在还没疯魔依然幼小依然乖巧的那些年,他横竖仍是一只无人钟意怜惜、无人倾心相待,假扮品种高贵实则卑微低贱的犬只啊。

墨燃双目圆睁,却显然是失焦的,没有听到自己的牙槽已经磨出了声。 哪里来的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孽障,竟也敢这样羞辱他?

....谁没人爱了???嗯? 就算他以前要爸妈没爸妈,要朋友没朋友,可他现在已经是帝君了!是有皇后的人!他还有一个妃子!

谁跟他没人爱了!!......

可惜不这般想还好,一想到了他的妃子,墨燃眯起了眼,陡地目露凶光。他看都懒得看再那人,眉峰微动,原本的大手一挥改成食指一弹,灵气簇作致命杀招迸射而出,那位年纪轻轻的掌门人就在踏先帝君转身离去的同一瞬筋脉尽断,跪倒在地口溢鲜血而死。

只是那人虽死得冤枉,却为义军创造了空前的契机。墨燃的情绪显然是坏透顶了,根本无心恋战,自暴自弃却也自负地把山门扔给了勉力奋战的珍珑棋,就那样头也不回地跑水榭去了。

他也不认为他去水榭能问到什么,但他知道那里住着唯一一个甘愿为他所囚、甘愿与他亲近的人。就算整个修真界几千万个人都痛恨他,都想要他去死,他全都不在乎。

他只需要那个人永远都不背叛他。

痛苦的时候陪着他痛苦,堕狱的时候尾随着下去暖他。 这样他就已经满足了,可以为此无怨无尤地不得超生,不入轮回,亦不会有半丝退缩惧怕。

墨燃匆匆踏入水榭时,正是骄阳高挂的正午时分。层叠莲叶沾了池水,艳光中晃得人刺眼,海棠花好像也正当季节,阵阵暖人心脾的清香弥漫着,将水榭染作一方令人温暖心安的屋宇,更有蝉鸣闹得热烈。 墨燃就像干漠中的旅人般,寻着香惶急地推开了小屋门扉,去探找那个能带给他安定与清明的泉源。他猜测着若是楚晚宁正在用膳,他就叫他陪自己吃饭,若是他已然用完,他就命令他去烹茶,然后亲手为自己斟上一盏。他总归要见到他,知道他好好地在这里待着,假装他心甘情愿地同自己生活着,假装他们是伴。

假装他是还有人爱的,假装楚晚宁就是那个人。

自然这些念想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会意,更不曾想过何以去的不是中宫而是这里。他推门而入时也许便是全然凭藉着由执念所导引的那一股冲劲。 又或许还有别的。不是执念,不是虚幻的牵引,而是某种实质上存在,却又薄弱地难以觉察的引信。

桌边没人在吃饭,倒是床褥里有个隆起卷缩成一团。

事实是,楚晚宁还是有潮期的。

然而因着封印之故,他雨露来时征状不强,且极是少见,一年就那么一两回。过去凡是有所感应,只消称病推拖,再好好睡上一日便可复原,倒也都未曾出过差错。

可惜此番好死不死,撞上了个前来讨安慰的踏仙君。

本能让楚晚宁一听见有人推门而入便警觉地翻身而起,全身肌骨都竖起戒备。他害怕是哪个不长眼的宫人进来擦桌换水,反倒被他那幽淡的信香给诱引成罪。

虽然惊疑,楚晚宁却依然是冷静的。微弱的潮期不太能影响他的神智与判断,当下他已在脑中盘演过数百种可能以及因应的对策。可在见到了是墨燃之后,他下意识地松了松口气,却很快地就发现这般松懈才真的称得上是愚蠢至极。

那可是墨燃啊..... 撞门进来后呆楞地看着在床上抓紧了被褥成防御状态,气息微有不稳,面色红润似桃花的人。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迷香惑乱着他,他忽然就忘了自己方才是想过来干嘛。

是....啊,是想和他一起烹茶吗?

去他妈的烹茶。

待到为那妖异的花香所诱引的乾元反应过来时,楚晚宁早就已经被他扒了干净,按在身下狠狠操干了。墨燃一上来就操红了眼,全然没有缓冲或者亲吻,迫切地让他看起来才像只发了情的狗,楚晚宁意欲如往常般地出招抵抗都快不过他的出手如电的压制。双腿被急躁地掀起后回回都是一插到底,若不是他身后的幽穴早因为潮期而松软濡湿,此番怕是真逃不过要伤了身子。

那时的楚晚宁还是倔将而尚且健壮地。和过去一样死死咬住了牙,攥紧了枕被不肯屈从。 可是墨燃实在操得太狠了,甚至有些痴狂。对他来说,那不仅仅是他无意见遇上了一个发情坤泽的问题。那个人可是楚晚宁!钻进他骨髓里作怪的那可是楚晚宁的情信。

是以那日他注定了不可能简调干个几回就放过那个根本无力与之相抗的奴隶。

而在墨燃如狂风骤雨而来的掠夺中,楚晚宁很快地也意识到事情恐怕比他想得还要严重。潮期中的他虽然并不是特别渴求一个乾元的抚慰,却也看得出来是他自己影响了墨燃。

他自己勾引了墨燃,让他的徒弟没了神智,发疯一样地上来乱操自己。

这....简直太过可耻了....

楚晚宁无比羞惭地闭上眼睛,不想去看墨燃那双欲火高烧烈不见底的瞳眸。说实话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脑中虽有清明,但是里头变得敏感而脆弱是真的,楚晚宁在那持续不断地鞭挞中苦苦支撑了一阵,最后却依然没忍住因为极度的刺激而低吟颤抖。

他的生理反应因为乾元的给予而变得强烈了,同以往的可以轻松度过的潮期再不相同。楚晚宁潮红着脸,苦不堪言地喘着气,面上已然因情欲而挂了泪。他从不知道一个真正的坤泽发情时原是这般难受的一件事。

但是墨燃对于他今日的全然投入显然很是受用,他越做越起劲,兴奋地掐紧楚晚宁颤抖不止的足踝,将双腿架到肩上,又过分地把整个人抱起,这样折成一团抵在墙上操他。

楚晚宁的身子骨极软,便是弄成了这样他也还能进到最深。他简直就是生来给自己操的.... 墨燃爱极了他那沉沦欲海中的模样,而且还是用这样的诱人的姿态承欢他身下。他抓住了楚晚宁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性爱而泪流不止的面庞,一边狠狠地弄,一边咬着牙问他,

“楚晚宁,你是不是很喜欢?嗯?” “是不是很喜欢本座这样操你....”

极度耻辱的姿势让楚晚宁全无依凭,身后是冷冰冰的墙面,前方是墨燃狠戾如无间业火般的严刑极罚,在易感的甬道中横冲直撞,他的手连寥胜于无的衾被都构不到,无力地颓软在身侧。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勉力挣开被把住的脸,在浪潮般不停歇的抽插中重重喘息着,捕捉那仅存的一丝神识耗尽全力道, “不.....”

剩下的话被墨燃用探如的手指搅乱在舌尖,身下用了更大的劲力去冲撞坤泽柔软的秘处。他将眉头压得很低,恶鬼一样漆黑的眼瞪着楚晚宁,嗓子低沉到只剩气音,狠戾的威胁于是浸满了情欲。 “楚晚宁,你敢给本座说一声不喜欢试试看....”

他低下头,去看楚晚宁含着他的地方。一圈艳红的软肉紧紧吸吮着,吞吐着他,那里淫液横流,沾在他自己的臀办间,又弄湿了墨燃的胯,动作间淅淅沥沥地渗下去,撞出淫靡至极的声响。楚晚宁的面庞红得像流火夕阳,又糊上蜿蜒的泪,似海棠逐水,又似胭脂溶妆。他的眼眸明明已经爽得一片模糊,微微上翻着,还被自己操到断断续续地低吟着,他怎么可能不舒服? 他怎么可以说不喜欢?

他是他的师尊,又是他的妃子,是唯一陪着他的人。 他绝对不可以不喜欢他。

墨燃恨恨地吻上楚晚宁微张的唇瓣,大肆掠夺他维生的空气,身躯箍得他更紧,两只雪白优雅的脚板子都被压过了头顶。楚晚宁全身上下只剩那一处可借力,每一下都被那庞物捅进了最深最深的地方。纤软的小腿肚无助地挂在墨燃肩上抖着,他确实是为情欲所伏,可他也根本就受不住,墨燃的吻中他忍不住凄切地哀鸣着,想要求饶却只被迫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呜咽。

他知道不能再更进一步了。他会守不住的。

坤泽的宫腔口在潮期本就较为脆弱。虽然墨燃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性别,可楚晚宁推估着以他这般态势,便是不刻意地去找位置,操进去仍然是迟早的事。

他惶然跌着泪,艰难地扭动臀部,又胡乱摇头,想让墨燃好歹换个姿势,不让他被那样掰开暴露到极致,以致他连想稍稍屈掩着那个幽深的秘处都做不到。

水榭的门却在这时被拍响了。

姿态屈辱的楚晚宁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立时就惊地僵了僵,咬着唇硬是收住了哀鸣。可墨燃并不太上心,只觉得是哪个不要命的宫人来秉事,动作未停,只是用大掌捂住了楚晚宁的口鼻,仅求不让人听到他的妃子销魂的呻吟。心中烦躁地低骂了数声,回头望见窗纸外头人影仍在,正想痛斥那个不长眼的混蛋立刻滚开,混蛋却再次拍了拍门,甚至还用肘处撞了下落了锁的门框,焦急道, “师尊?师尊!你在吗?”

那是薛蒙的声音。

楚晚宁瞪大了眼,望着墨燃的眼中惊疑不定,他使尽了力气想挣开墨燃覆住他口唇的手掌,他有太多的话想问他。 可墨燃自知他在图什么。薛蒙组织那些人费了这么大阵仗攻上了山巅,如今趁着他人不在场,协力攻破了棋子布下的法阵独自闯了进来,可不正是为了来就楚晚宁吗?

晚宁他可是得偿所愿了呢。

墨燃森冷地惨笑一声,按着楚晚宁的掌加了几成劲,不教他能发出半点声音,而后倾身而上,用那巨物更狠命地顶撞着他早已饱受摧残的穴肉。 墨燃一边操干一边痛骂着, “妈的,死鸟,马上给我滚出水榭去....”

丰沛的爱液之中,肉体击打的声响淫荡得张狂。楚晚宁不想叫出来,不想被薛蒙听见,可是实在是太深,太大力了,他无助地在墨燃怀中微弱挣扎,哭得失了目力,更遏制不住喉间系细小的泣鸣。

薛蒙自然听不见楚晚宁那微弱的哭音,却仍是明白了房中正发生的事。靡靡之音穿墙过门入了耳,只教他脑中瞬时白了一片,惊骇了好一阵,才在门口气愤地跺脚,却也不敢再撞门了,只是带着哭腔骂道,

“墨燃....你!你这个孽畜....你在师尊的水榭里做、做这种事,你简直不是人!”

墨燃面色阴沈,心中冷笑,他岂止是玷污了这水榭,他操的就是这水榭的主人!他就操他们的师尊,怎么着?他薛蒙又能拿自己怎样? 他停都没停过,带着鄙视的意味啐了一口,骂道, “我和我的妃子就爱在这交欢,关你屁事?”

徒弟面前受此大辱,楚晚宁只觉心中无尽寒凉失了生意,几乎就希望能就此死过去。他满脸是泪,身下捱的屈辱似乎永远都不会停,口鼻被墨燃封死早已将近窒息,他逐渐脱力,终是放弃了挣扎,视野亦越发模糊黯淡了下去。 可在他约莫就要昏厥过去的同时,墨燃又是一下深顶,这一回,终于撞开了那松懈的幽径。

从未被进入过的地方此刻被狠狠撑开,剧烈的刺激自脊柱上传,逼得楚晚宁不得不恢复了意识。豆大的泪珠失措地跌下,他全身立时就惊惧地绷紧了,双唇被咬得没了血色,痛悔自己方才的懈怠无能。楚晚宁难以置信地打着颤,双眸中满溢着深切的恐惧与无奈,尝试用尽他仅余的力量奋力推拒着墨燃。

墨燃他不能这么做啊.....

他是注定要短命的人,万一真的怀上了,对孩子该有多不负责任。 他们是仇人,恨入骨血的仇人,本就不应该结契,更万万不该有后代啊.....

薛蒙还在外头哭,看那样子是受刺激过了,好像还在抹泪,抽抽噎噎道, “我不管你干啥,你就说,你把我的师尊弄去哪了.....”

墨燃却根本无暇他顾,用尽全力压制着怀中疯狂挣扎的楚晚宁。他只道他竟这般想同他的好徒儿一道走,心中怒意不禁更甚。妒火延绵间,他眸中倏忽闪过一丝狠绝,松开了楚晚宁的口,高声喝道, “薛蒙,你不是想知道你师尊在哪吗!”

楚晚宁得了空气,一下差点没忍住他被压抑的哭音,泄出来的那一口喘得动人,而后又被墨燃的话吓得浑身剧震,十指瞬时深深陷入了他双臂精壮的皮肉里。一双艳丽绯红的凤眸盈满了泪,哀怨又凄绝地望着他,疯狂摇头的时候清冽的玉珠子吧嗒嗒掉,紧咬的唇齿却不敢发出半丝声响。 他纤巧的足踝还挂在自己肩上,赤裸裸地暴露出他被操得红肿麋软,泥泞不堪的后穴,因为畏惧一阵阵收缩着,吸吮着自己的阳物。墨燃眯起了眼,一下子被他这般脆弱无助的模样给撩拨到了,好像他是见不得光的菟丝子,而高大伟岸的自己是他唯一的依傍。 这让他顿觉血脉喷张,心脏在胸膛里因某种蓦然而生的饱胀情感突突蹦跳着。 墨燃知道,他知道这样被弄脏掉的楚晚宁是再也离不得他了,根本就不可能跟薛蒙走了,并为此胸怀舒坦,潋滟着漫漫柔光。

可他还是想要楚晚宁亲身证明,他会永远留下来陪他,就像现在这样,永远大张着腿偎在他身下。他矮下颈子凑到了楚晚宁的耳边,吻着他细软的耳垂,动作间饱含着狎昵的意味。

他的语调半分病态,又带着半分温柔,像烧得烫口的牛乳糖,就看楚晚宁敢不敢接下他给他的甜头。

“晚宁啊....要不,你自己来告诉他?”

“本座给你一次机会,让他救走你。” “如何?我保证不追杀你们。”

楚晚宁果然还是没脸应承,屈辱而痛楚地闭上了眼,又是两行清泪滑下。墨燃停止了动作,甚至扶起他的腿弯,嘴角噙一抹坏笑,仍然好整以暇地等他作答。

楚晚宁双腿被难堪地抬着,耻辱浸润了肌骨,唯有仰头无力地靠着墙。他也是一直到如今失了快感,才感觉到原来下身早已被插弄得肿痛不堪,连紧窄的宫口都还被那热烫的茎体强硬地撑开着,用最深的方式嵌入着。 他呼吸微弱,无神地抬眼,幽幽看着墨燃,眸光是那般黯淡,几乎都要瞧不出里头深入魂灵的哀恻凄惨。

他都已经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了,却还叫他自己去求救..... 他究竟把他当成了什么啊.....

他半睁着眼,乌润的睫羽簌簌,最终仍是疲惫地垂下了。墨燃好像很是满意他这样的表现,轻柔地吻了吻他阖上的眼皮,感觉得到底下骨碌碌的水银珠子,那是他捧在掌心的圣物。

谁又有胆敢来抢走呢?

他充满爱意地吻着,可鼻息间透出的复杂情绪仍然让楚晚宁没来由地慌乱。那不只是爱,墨燃对他本就不只是爱,还带着畸形的需索,扭曲的占有,早已倾覆了他本就卑微的痴恋。楚晚宁听得那个男人邪里邪气地笑了,抹去了他脸上的泪,皱了皱眉,眸色清润地温声道, “......这可是晚宁自己选的啊。”

他再度拔起了音量,同外头的人谈判道, “你师尊,他被我关在北峰的地牢,正受罚呢。”

墨燃在楚晚宁面前双眼带笑,语音却诚挚地教人不疑有他。 “如果你必得开水雷,又能找到人的话,我许你带他走。”

“如若不然....” 墨燃啧了啧舌尖。 “那大概就只能同他共赴黄泉了。”

言尽于此,他满不在乎挑了挑眉,把注意力又全然转回了楚晚宁身上。楚晚宁自然万万没想到他的沉默会换来这个结果,顿时惊恐地瞪着他,揪住了墨燃在激烈动作中早已凌乱的衣衫,颤抖的指节都泛作玉白。而墨燃像是早预料到了这光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那张脸彷佛一如当年般纯洁无害。他听着薛蒙奔离的脚步声,下身埋了埋,高挺的鼻梁带着满涨的情欲厮磨过楚晚宁战栗的脖颈,他愉悦地柔声道, “晚宁,终于又只剩下我们了.....”

可随着话音湮灭,随之而来的却是比方才还要更癫狂悍猛的冲撞。他如同鬼魅一般暴躁地撕扯下那温婉的皮囊,让楚晚宁体会一下他时至今日还在护着薛蒙的下场。谁让他都已经成了这样还如此执迷不悟呢?墨燃毫不怜惜地操着他骨头硬倔,偏要为他人先的师尊,从来都不知道他也不过只是个脆弱的坤泽。 楚晚宁是真的崩溃了,在那乱耳的撞击声中哭喊着,断断续续地说不要,墨燃不要。但他其实痛苦地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难得软弱,想求他停下来,别再这般对待自己,也许是仍盼着他还有一点点良知,能够不让薛蒙去送死。 可是墨燃丝毫没有要理会他,只是持续疯狂地深顶着。他的宫腔已经全然被操开了,硕大的茎头在颈口来来回回地肆虐,哪怕那处是第一次被这样子进入,亦全无怜悯。楚晚宁绝望地流着泪,压抑不住悲伤和脆弱,还一直在摇着头抽泣,就算心知肚明自己根本就哀求不来半点疼惜。

墨燃一如过去每一次的性爱一般,欲至浓处便开始撕咬他的后颈,表达他对他毫无休止的占有欲。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射精的时候,乾元的本能让他在楚晚宁的最深处成了结。

楚晚宁凄迷的双眼圆睁着,腿根剧烈地颤抖,却已然无力再作任何反抗了。结契带来的反应让他浑身痉挛,意志崩解,就连海棠信香都将自此为了那人一点一滴地改变。可是墨燃对此一无所觉。纵使以往玩览过那样多红花绿柳莺莺燕燕,事实是他从未试过认真地去操一个坤泽,更遑论一个辗转雨露之中的坤泽。

他这辈子操得最多的就是楚晚宁这个乾元,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射进了什么地方。

是以他只是在舒爽的释放后松开了他,任由楚晚宁无力地软倒在床上。他的脊柱在漫长的侵犯中都要被撞碎了,双腿终于被放下后已然麻木地毫无知觉。楚晚宁侧着身,微微蜷缩着,还在因为那生理的反应而抽搐,宫腔里被灌满了浓精,他却已无心为再自己哀悼。

在那杂糅了棠花香气的哽咽喘息中,他只是勉力抬起了神魂枯槁的眼眸望向墨燃,茫然失声道, “求你别杀他......”

多可笑啊。

他与他结了永世的契却一无所知,他耻辱地怀上他徒弟的种却已无力顾及。

这世间怎么能有这样可笑的结合啊.....

可是墨燃丝毫没有察意识楚晚宁深切的绝望与哀怆。他依然在笑,覆上了楚晚宁已经快被他操坏的身子,有那么一瞬间他心情极好,啄了一下那彷若桃李春风般清甜的唇瓣,用奖赏一般地语气道, “骗你的,晚宁。”

他唇角卷起,酒窝深陷,似乎在这场性爱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与乐趣。 “才没有什么水雷.....唔.....” 他一边深深吻怀里被他揉碎的泪人,一边轻声说, ”晚宁觉得,在那个蠢蛋找回来之前,我们还可以再做几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