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suki

皋月的自留地

【燃晚】0.5狗子x2.0师尊

清晨第一束光照进透着一股阴冷的巫山殿,跟着穿过殿堂的初夏柔风一起温柔地唤醒了床上熟睡的楚晚宁。亮光照着他朦朦胧胧地从昨夜的梦里醒来,然后睁眼,再之后却是愣了半天。 自己这是做梦了吗?这是上一世的那个......巫山殿? 他不敢相信自己是在做梦,还做的是个极其逼真的梦。而且就在他睁眼那一瞬间,另一个自己曾经在此地被凌辱的记忆全部跳了出来,在他眼前回放。他对着自己身下那熟悉的兽皮发呆,感觉手指只是轻轻摸一下都能感觉到自己曾经在上面留下的液体还没有干涸。 这些五感带来的感觉都太过于真实,梦里他从未感觉可以感觉到那么多细节。 楚晚宁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静静思考现在的情况。 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自己昨晚又在哪里? 他本来昨天还睡在南屏幽谷的小木屋里,身边躺着的是墨宗师。昨夜二人并没有行房事,墨微雨体贴他辛苦——前一日才被踏仙君纠缠未眠,结果楚晚宁安稳一觉后醒来,却没想到自己已身处巫山殿中。 难道是墨燃趁着自己睡着,带自己回来的? 怎么可能,二人已归隐多年,墨宗师更是对自己上一世在巫山殿干过伤天害理事感到羞耻,提都不可能提出要回去。 而且再说,这里面的摆设跟上一世无异,楚晚宁隐约都能听到外面宫女从自己门外走过的声音。再顺手一摸自己的耳垂,他还不出意外地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是那枚血色的耳钉。 就在他还在发愣,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一个宫女悄悄走了进来。 他认得这女孩,好像别人都叫她苏苏。她算是这宫里最心善的姑娘,当所有宫女都对自己以色侍君嗤之以鼻,还配合着宋秋桐暗中给自己下绊的时候,只有苏苏待他最为真诚。经常一夜荒淫后,苏苏见他身体吃不消,还会偷偷打了山鸡给楚晚宁炖点鸡汤。 “楚......楚妃。”苏苏悄悄进来,步子很轻,应该是偷偷溜来的。楚晚宁看见那些熟悉的动作便 感觉自己是真的回到了那个噩梦里。他记忆里苏苏一直是不敢再叫楚晚宁仙君,免得被别人不小心听去惹来杀身之祸,这次果然也是,“我又给您端了鸡汤来。您趁热喝了吧。” 楚晚宁却没有回答,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混乱的。他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这个世界完全就是在重演上一世的情景! 他应该在的世界,没有这么阴森的巫山殿,更没有会给自己端鸡汤的苏苏。自己应该待在自己的小木屋里,而身边伴着自己坐,对着自己笑的那个人是—— 墨微雨。 对了,那墨微雨人呢? 这么说来也奇怪,他回到上一世了,那墨微雨呢?他难道也来了吗? 苏苏见楚晚宁半天不答,又小声问了句:“楚妃您......心口不舒服?” 楚晚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开始一直按着自己的心口,而且加上他面露难色,说不出话,苏苏还以为他是身子不适。 “没有没有。苏苏......现在是何年何月何日?” 苏苏一脸不可置信,昨晚皇上难道把楚仙君折腾傻了吗?等等,昨晚踏仙君也没来找楚妃啊......想了很多后,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王八二年,四月十七。” 楚晚宁失望到直接瘫在了那张兽皮上。一阵观察还有这番询问后,他绝望地发现一个现实——这个世界所有的细节都和上一世他的记忆对得上。楚晚宁现在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什么东西给带进了上一世的世界里。 难不成还是师明净在暗中作祟?但是也不对啊......楚晚宁见证了华碧楠的死,也清楚现在的师明净行医一方,说是在为自己赎罪。 楚晚宁一番思索后,认为还是先找到这一世的墨燃比较好。等知道了现在在这个世界的是上一世的墨燃还是这一世的墨微雨,才能继续想办法。

结果没想到,墨燃不请自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也没说话,但是那股邪佞气,当他一只脚跨进门的时候,楚晚宁都能感觉得到——这个绝对是上一世的那个踏仙君。戾气极重,满手都是血债。 那这就很棘手了,他这么多年来也在跟踏仙君相处,但是此踏仙君非彼踏仙君...... 现在这个踏仙君一走进,那种自带的煞气就令另外一个世界来的楚晚宁也不得不抖了一下。 “墨燃......”楚晚宁看着那张英俊又熟悉的脸,却只感到全身发冰。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又回到了这种地步?满满的无奈感一下涌上心头,但是这份苦又无法对着面前的人言说。 而这边踏仙君没想到自己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介无名宫女正在劝楚晚宁喝自己煲的汤,一下大怒,挥手就将苏苏击倒在地。苏苏就是个凡人,挨了这一下子重击后,直接咳出血来。 “楚妃,你也是胆子不小,居然敢在本座眼皮子底下,和其他女人勾搭到一起。” 墨燃黑紫色的瞳眸里像是烧着深不可测的怒火。那一掌力度又是太大,楚晚宁看得出来,就这么一下,苏苏的五脏六腑怕是被伤得不轻。楚晚宁脑袋里飞快过了一遍上一世的回忆,但是却不记得苏苏在这时候会被发现给自己送鸡汤。 “你在干什么!”楚晚宁气得一下站起来,一副怒到马上就要召唤出天问的架势,很像当年在死生之巅要惩罚弟子的那个人,“墨燃!你都干了些什么!” 这下轮到面前的踏仙君呆住了。这个楚晚宁是怎么回事?不是昨天还是那副,已经丧失希望,为了拖住自己,求自己不要杀了薛子明,已经对自己低三下四的样子...... 现在自己眼前这个楚晚宁该怎么说?他还是楚晚宁,但是就是太像过去那个楚晚宁——那个高冷孤傲,不肯出手救师昧一命的那个贱人。 踏仙君一想到师昧,愤恨地一下握紧了拳头,稍微再一施法力,旁边还想逃走的苏苏直接被甩出了门。外面一排等候踏仙君的宫女太监赶紧把人收拾走了。 “楚晚宁啊,楚晚宁,”踏仙君向他一步步逼近,楚晚宁感觉到那种邪压也越来越强,“你居然为了一个侍女,在本座面前重新摆起你那张臭脸?” 楚晚宁自然是心痛苏苏,一番好意却因为自己被牵连。但是他愤怒之余却也同时也被提醒,自己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已经是完全不会反抗的楚晚宁了。也难怪墨燃刚刚先是震怒,然后望着自己也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是不是本座昨晚没有来,也没有把你干晕,你就欲求不满了?” “没想到你居然在被本座操过那么久之后还对女人有兴趣,嗯?” 最后那个“嗯”的声调是上扬的,像是一句不经心的调戏,但是整句话的语气里面带着的怒火也是几乎没有遮掩—— 踏仙君是真的生气了。 他的眼睛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那个带着耳钉的楚晚宁。其实要不是这枚耳钉还在,他真的会以为自己面前的人是之前那个少言寡语,道貌岸然的师尊,并非那个在自己身下浪叫不断的楚妃,“还想着找女人,为了一个女人的死活难道你还想打我,你还想召唤你的天问?你怎么这次就忘了,你一直以来不都希望你的好徒儿薛子明继续活着吗?你要是打我一下,明天他的烂肉我就拿来给你煲汤。” 对面站着自己尚不知真相的徒弟,楚晚宁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他知道墨燃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师明净,但是要想解释却又无法开口。毕竟在这个世界,师明净已经“死”了。在墨燃眼里,那完美的师昧还是被自己的无情杀死的。 然后楚晚宁一下就没了刚刚的气势,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墨燃却还在气刚刚楚晚宁那架势,一下计上心来,唤来一个贴身仆人,让他去准备点东西。然后自己则是笑着走到楚晚宁身边,拿起了那碗已经放凉了的鸡汤。 “啪嗒”一下,碗掉下去,碎了,鸡汤也洒了一地。 楚晚宁心里刚刚下去的气愤又上心头——刚刚苏苏都被你打伤了,你怎么还故意在我面前这么这么侮辱她? 踏仙君则是咧着嘴角,笑得很张扬,很放肆:“楚妃难不成是心疼这碗鸡汤?不用担心,本座自会陪你一碗更好的汤。一碗鸡汤还配不上你。” 楚晚宁一下不解这个性情飘忽不定的踏仙君究竟是要怎么羞辱自己,没想到他刚一说完,方才走开的那个仆人就端了碗汤水进来,口里还大声念着,像是怕楚晚宁还听不到一样:“皇上,今年进贡给您的生子汤端来了。” 生子汤? 楚晚宁一下知道这个踏仙君到底刚刚心里在想什么了。这种想法,墨燃心里一直都有。不论是大战结束前夕那个把自己困在巫山殿里云雨的踏仙君,还是大战结束后跟自己一起归隐的墨宗师......在恶趣味上来的时候,他们内心深处爱的东西还有时常幻想的东西都其实差不多。 就比如经常嘴里会说着,想让楚晚宁给自己生孩子。 楚晚宁也经常头疼。男的怎么可能生孩子呀!但是没想到,现在踏仙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碗,生子汤。而且看那仆人的神情,感觉这碗生子汤还是真的有效。 “我也不是女人,喝下这汤也......”楚晚宁尽可能模仿着上一世自己的言行,但是也表明了自己对于这看着就很难喝的药汤的抗拒,“也生不出来啊。” 踏仙君倒是夺过那碗汤,直接送到了楚晚宁嘴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给我喝了。” 他就是想羞辱这仙风道骨的楚晚宁。每晚浪叫的也是你,为了一点贱人的性命都敢和我对着干的也是你。我就是要让你成为在我身下成为比那些女人还浪,还骚的贱货——楚晚宁,你作为堂堂北斗仙尊,要是知道自己能怀上孩子,还怀上的是自己教出来的孽徒的孩子,又该怎么想呢? “你当本座是傻的吗?一般女人喝的生子汤也不可能给你喝。”墨燃一向就没什么耐心,直接骂骂咧咧地说道,“这可是专门给我进贡的,能让男子生下孩子的生子汤。你给我赶快喝了!” 楚晚宁抬起头,注视着那双本不该如此暴躁的瞳眸。大战后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自己抬头会看到的是墨微雨温顺亲切的眼神,就算是后来看见踏仙君,也能从那眼里看到对自己的爱意。可是面前这人...... 明明内心深处对自己有爱,但是一眼望去,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里却有那么厚的一层隔阂,让他看不到一丝温情。 楚晚宁的心揪着疼——疼到他自己接过了那碗生子汤,一口喝了下去。没有任何犹豫。 “我喝完了。” 这下又轮到踏仙君惊讶到合不拢嘴了。 “你满意了吗,墨燃?”楚晚宁擦擦嘴角,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知道,你是想羞辱我而已。” 踏仙君震怒,气得一手又拍烂了个桌子,大声骂道:“楚晚宁!你难道不会觉得羞愧吗?” 这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喝下的是生子汤,楚晚宁怎么可能如此平静?没有感到羞耻,没有挣扎,没有犹豫...... 而且他...... “我猜这药汤多半也不能让我生子吧。”楚晚宁风轻云淡地说,“可能也就是是碗普通的药汤而已。要是真的有那样的生子汤,你不该早就在民间找出来了吗?” “......” “墨燃,我知道你还在恨我,恨我很多很多事。”楚晚宁哀叹一口气,尽力想着如何措辞,对着一个还被蒙在鼓里的墨燃如何解释过去的一切误会,“其实......” 为师做错了很多事。 是我薄你。 是我没能阻止你。 踏仙君听到这些话,不知为何心里也跟着在揪着疼。他内心所有的温柔和理智本早已被八苦长恨花完全吞噬,只剩下大仇大恨与无端的残暴。现在听到这些可笑且不知所云的话只该觉得搞笑,但是不知为何......就是心口有点闷着。感觉自己的心尖是苦的。 楚晚宁看着那张终于露出了点纠结的脸,本来以为还有希望进一步解释。但是就是在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好像开始发热了......因为上一世被墨燃折腾过很多次,楚晚宁一下意识到,自己喝的确实不是什么生子汤,而是极浓的春药。 其实这春药确实也不是一般的春药。进贡的那些人就是听闻楚妃和皇上日夜笙歌,找寻了当地一种极少见的助兴药去讨好踏仙君,美名其曰可以还可以生子。此药神奇之处就在于喝下去后不仅对本人有用,喝下者的身体散发出来的气息也会勾得旁边的人按捺不住身下的欲望。 楚晚宁闻着这不寻常的味道,再看着墨燃那样子,差不多也猜到了大半。 “墨燃,你......” 踏仙君此时与他对视的眼神也有点浑浊,不似刚刚那般凶残粗暴,还看得出情欲的成分。 “待本座把你操烂了,你也该怀上本座的孩子了。”踏仙君如同一头饿狼一样扑上来,直接把楚晚宁按倒在了床上,扯开他的睡袍,撕咬他胸前的乳首,“楚妃,你一定要为本座诞下孩子!” 楚晚宁听了这话就头疼,敢情他现在所在的“上一世”里见到的这个墨燃还有点傻,被骗了都不知道,还坚持认为喝了这碗生子汤,自己真的能给他生孩子?可是自己身体现在愈发滚烫,而墨燃落下来的亲吻,每一下都像是在撞击他心里脆弱的防线。踏仙君不是墨宗师,开头从来也不知道先和风细雨,直接一来就是狂风骤雨,但是此时此刻,这阵暴雨让他却招架不住。 苏苏方才为自己而死,尸体都还没凉透,楚晚宁啊楚晚宁,你居然—— 可踏仙君那边雄壮的阴茎已经完全挺立,正好戳到楚晚宁身下的前端。楚晚宁那因为药物而兴奋的阳物在摩擦几下后也硬了起来。踏仙君便一只手控制住了两人的龟头,来回摩擦,然后帮着自己和楚晚宁一起上下圈弄。 楚晚宁嗓子里压抑不住一声闷哼,直接叫了出来。墨燃闻着这气味越发入迷,直接贴到了楚晚宁的胸前,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肆意吞食那诱人的气味。他感觉到自己不能再等,直接粗暴地脱去了二人的衣物,丢在地上,然后再一个挥手让门口等候的仆人全都赶紧离开。

“叫你喝,你还真的喝得那么爽快啊。” 墨燃舔舐那上下滚动的喉结上流淌过的汗水,然后一下咬住那个致命的地方,让楚晚宁无法回答,只能听到他对自己呜咽,像是在求饶。 踏仙君在床上时的征服欲总是无比的强烈——他无论看多少次楚晚宁在自己身下浪叫,抛弃了所有的颜面对自己求饶,都不够。 “楚妃啊,就那么想给我生孩子?”踏仙君自顾自地在那里说,与此同时,他的几根手指已经探进了后穴,开始在里面兴风作浪,“你怎么就能喝得那么果断,还一滴不剩?是不是就是想让我快点来干你?嗯?” 楚晚宁余光还能瞥到床边不远处的血迹,对于这场错乱且荒唐的性事其实极其排斥。他现在内心里对苏苏的愧疚和担心,还有那种沉重的罪恶感无法散去,就算药物加持、后穴快感阵阵袭来,楚晚宁却依然对墨燃的动作充满了抗拒。他本来想开口制止,没想到刚开口,嘴里又迎来了不速之客,对面灵巧的舌尖快速地占据了属于他的领地,反客为主,和停留在楚晚宁体内的的手指一起掀起了一阵骤雨。 “墨燃——” 楚晚宁被这一下接一下的前戏终于还是挑起了渴望欲望的那根神经,一下没忍住,就唤出了他的名字。而墨燃却被这一声带着渴求与宠溺的呼唤怔住了。 楚晚宁在大战结束后,几千个日日夜夜,也说不清自己都怎样唤过墨燃的名字。有时是带着怒意地喊,有时是很开心地叫他,也有悲伤惆怅的时候会叫下墨燃过来陪自己......而在每一次与墨微雨或者踏仙君欢好之时,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自己越来越放得开。每每情至高潮,都会像失了魂儿一样地,唤着墨燃的名字——好像真的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白猫,需要墨燃来给自己顺毛。然后二人会互相叫着对方的名字,在高潮中一起攀登巅峰...... 可能这一声“墨燃”叫得过于自然,楚晚宁自己也愣住了。 而踏仙君更是半天都没有动。 “墨......墨燃?”楚晚宁看着他那样子也不对劲,而且因为墨燃在自己体内的手指没有在动作,自己那里更是瘙痒难忍。 “你不是,我的......楚妃。” “他从来,楚晚宁,他!他从来没有这么喊过我的名字。” 踏仙君抱着头,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声嘶力竭地朝楚晚宁大吼: “你你你,你到底是谁?我,我要的,不是你——” 楚晚宁看着这样的墨燃,鼻尖一下就酸了。他慢慢坐起来,然后一下把墨燃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踏仙君这时脑袋快要炸裂,被浑浑噩噩就这样拉过去,但是靠在楚晚宁的怀里那一瞬间,感觉脑海里的那些东西又澄澈了不少,心里也踏实多了。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哪怕欲火正焚,却在此时相处出了难得的一片平静。 许久,楚晚宁开口,想了半天,却又把自己想说的那句话咽了回去。 为师对不起你,墨燃。 怀中的踏仙君没动,也没有反应。楚晚宁看着他还在头疼的样子,心又软了下来,顺手摸摸,拍拍踏仙君的头发,自己变成了那个给狗顺毛的人。 踏仙君的动作又有些许放松下来。在一片痛苦中,这轻拍抚摸如同救命稻草一般,他抓住了,就不愿意放手。他甚至下意识地往楚晚宁怀里蹭了一下,索求着更多楚晚宁的爱。 刚刚还戾气极重、杀人如麻的一个恶魔,在楚晚宁怀里却好像睡着了一般,一下也回到了自己最稚嫩的模样。那是楚晚宁心中永远的净土。 楚晚宁心生怜悯,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墨——” 完整的名字还没有喊出来,楚晚宁就已经感觉到墨燃在自己怀里颤动了一下。这动作让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自己刚认识墨燃的时候,那个可爱的,一心向往着自己的孩童。他是那么可爱又天真......就算是这个踏仙君也好,其实都是那个墨燃。一直都是那个墨燃。 而自己,一直都是墨燃的人。 楚晚宁突然手上用力,迫使踏仙君抬起头,然后自己对着他的嘴,亲了下去。 是缠绵一吻,也是深情一吻。 被吻上时,踏仙君睁大双眼,注视着动了情的楚晚宁,本来有点抗拒,但是渐渐也转回了自己作为主导的攻势,重新把楚晚宁压在身下,忘情地和他吻了起来。 楚晚宁双手环上墨燃的脖子,豁出自己最厚的一次脸皮,激烈地回应。 我想让你从那个噩梦里醒来。 楚晚宁将自己的双唇贴上了墨燃的笔挺英俊的鼻梁,细细亲吻着他的线条。 这就是墨燃。他永远都是那个墨燃。 踏仙君的欲火重新被点燃,全身的血液里都流淌着自己从未感到过的浓厚爱意,只对楚晚宁一人才烧得如此灼热。他一下架起楚晚宁的腰臀,将自己刚刚又挺立起来的那硬物,挤了进去。 这次,他没有叫楚妃,没有叫楚晚宁,他叫了一声—— “师尊。” 我的师尊。 楚晚宁双腿夹紧墨燃的腰肢,伴随着他的频率扭动,发出了舒服的呻吟。他那张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今早第一次微笑,是他在对墨燃笑,也是对那句“师尊”笑。 墨燃没有回应,专注地在冲击这楚晚宁身体最敏感的那个凸起,但是那动作却没有以往粗鲁。而且刚刚的药效还没有过,墨燃的攻势自然也是一下比一下更加凶猛。 楚晚宁的手往下移,把墨燃浑身是汗的后背紧紧抱住,“我可能......要去了。” 踏仙君轻轻吻了一下楚晚宁的额头,说了一句:“等我。”

苏苏:其实我没死成

【燃晚】催眠老师

墨燃的内心从未如此忐忑过。 光是望着面前的男人,注视着他紧闭着的双眼和依然严肃的神情,他的内心就升出了一种想要上手去抚摸他的欲望。 明明自己……只是他的学生啊。 碍眼的衣料,无用的纽扣,是不是都可以不要…… 但他暂时还没有说话,亦没有动手。万一这次实验失败了,那么迎接他的后果将会难以想象的…… 但一直看着楚晚宁也不是个办法,总得干点什么来确定成功与否,于是墨燃犹豫再三,开口问了句自认为最保险的话: “楚……楚老师?你睡着了吗?” 看见楚晚宁没有任何反应,他稍微放心了一点,提高了一点音量再问了一次: “楚晚宁老师!您听得到我说话吗?” 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不错。 墨燃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肯定,八成是成功了。 紧接着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楚晚宁的手臂,晃了晃,试图要将他唤醒。可是楚晚宁依然毫无动静,脸上保持着平日里严肃的神情——紧紧抿着嘴,一看便知此人不苟言笑,对待学生极其苛刻。但就是这样的一位严师,居然就在墨燃一次偶然的尝试下…… 被自己的学生催眠了。 墨燃一直悬着吊着的心终于踏实了。他呼出一口气,拍了拍手,大有大功告成的满意感。 “没想到那本书上教我的都是真的……我居然有这么一天,可以催眠楚晚宁……” 他开始用带着狡黠和情欲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老师,“让我再来试探下你的底线吧,楚晚宁,我的老师。” 那本被墨燃从古董书店里淘回来的旧书就是个教人如何催眠别人的魔法书。上面记载了各种让人陷入催眠状态甚至被调教成为奴隶的法子。可是墨燃只选择了今天尝试的这一个方法。 他本身不是很想让楚晚宁丧失自己的意识,对他处处言听计从。那样的楚晚宁就不是楚晚宁了。反而,墨燃想看到的是,一个保留着自我意识,表面上为人师表,背地里,至少是在他墨燃一个人面前能露出这辈子都不可能露出的神情的楚晚宁。为了实现这个野心,墨燃也准备了很久,他甚至随便找了个路人试过催眠,在得到成功的结果后才赶在今天独自一人来到楚晚宁家里,打着“我学习成绩太差劲想楚老师帮帮我补习”的幌子,实际上就是想借机把楚晚宁也催眠了。 至于究竟是何种催眠…… 想到这里墨燃嘴角勾了一下。

“楚晚宁,进入催眠状态。” 一听到这句话,楚晚宁的身子立刻就软了不少,要不是墨燃已经走到他后面扶住了他的腰,楚晚宁真的会一下就倒在地板上。 “没错,就是这样,放松你的身体。接下来,你只需要听从我的话就可以了。” 楚晚宁没有对这句话做出多余的反应,只是很安静地听着。 “在我说开始后,你会当我——也就是墨燃,不曾来过你的家里,更记不到我对你做过催眠。并且你感受不到我的存在,你更感受不到我对你做的一切事情。就算身体有奇怪的反应,你也会当是正常的现象。而且在催眠过程中,我随时会下其他的指令,你只需要潜意识里听从且执行就好,把那当做来自你内心深处的声音,你会无条件相信它……” 虽然话说得有点多余,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墨燃还是重复了几次,确保楚晚宁接收到了自己的催眠暗示。 “好了——‘开始’!” 伴随着一个响指,楚晚宁从墨燃的怀里醒来,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突然……嗯……好想睡着了?坐在桌子前都能睡着?”楚晚宁挠了挠自己的头,可那只抬起的手却突然被墨燃一把攥住。 “怎么关节的地方有点僵硬啊……” 墨燃看到楚晚宁自己脑补的样子只觉得特别好笑。他从未见过自己的老师有犯迷糊的时候,再看了看被自己手掌攥住的那只修长好看的手,一下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伸出舌头就舔了上去。从手臂内侧的青筋处一路舔吻到手掌心里。 可楚晚宁就像没看见那些残留的口水一般,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怎么手还有点痒起来了?” 可是墨燃已经通过楚晚宁开始微微泛红的耳垂感受到了他身体的细小变动。而且被自己拥在怀里的楚晚宁也不知道是被自己抱得发热还是怎么,体温也略微上升。 墨燃对于此次催眠的开端就十分满意。 “啊,话说回来为什么墨燃还没有来?不是他自己要找我补习吗?我还以为他好不容易开窍了,懂事了,想追求上进了,怎么又不守时?果然他还是,还是那么不务正业。” 手掌心被舔得痒痒的感觉让楚晚宁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要给他打个电话吗……不,算了……我才不管墨燃他来不来。不来拉倒,期末他就算挂科了我也不会仁慈多给他一分!” 楚晚宁隐约感觉到好像今天他的自言自语额外地多,可他内心深处也没觉得不对劲,仿佛这就是他一个人生活时的常态。 正在墨燃对楚晚宁刚刚的话有点生气的时候,楚晚宁下一句话就来了: “墨燃他明明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要是努力学一定可以很优秀。明明天赋比谁都好,就差那么一点努力……唉……当时听到他说要补课的时候我其实还挺开心的。”楚晚宁摊开自己准备了好久的资料,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批注,还贴满了字条,他为了墨燃的一次“浪子回头”,不知道又多花了多少时间准备了这些适合墨燃补习的资料。 墨燃的气一下就消了,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今天才知道楚晚宁并非真的铁面无情,其实他一直有,一直也在关心墨燃,可他从不外说。 “电话……还是不打好了。希望他别烦我……” 墨燃觉得自己下命令的时候到了。 “今天没有其他人在你家,墨燃也不会来了。有什么想做的,或者心里想说却一直压抑着没有做出来或者说出来的,今天都不要顾虑了……” 楚晚宁的潜意识被这么一暗示后,自顾自地继续说了起来: “墨燃……他是已经讨厌我了吗?不然为什么今天说好了要补课却没有来?我平常对他或许太凶了,可我也是为他好。” 墨燃听着很舒服,可心里的欲望却无法被楚晚宁的几句话填平。他逐渐大胆起来,手伸到了楚晚宁的胸前,试图解开他的衣服。一边解扣子一边下心理暗示给楚晚宁: “房间里有点热,你想敞开衣服,有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脱下衣服。” 其实楚晚宁现在也就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要是脱掉了就什么都没穿了。可是在墨燃的引导下,他仿佛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谁热了不脱衣服吗?反正还是在自己家里,脱光了也没谁在意。 就这样,楚晚宁任由墨燃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甚至还自己动手解了几颗扣子。 当两人的手因为解扣子而重合在一起的时候,墨燃第一次发觉原来楚晚宁的手比自己还小了那么一点……可就是这样一双手。手指颀长优美,纤细白嫩,虽然也有老茧,可是摸上去却很舒服,也很温暖。 他觉得自己的下面硬了。 可楚晚宁对此丝毫没有感觉,还在继续说着: “而且我一直看到墨燃对班上的女生的追求总是不屑一顾……每次看到这里的时候其实我还挺开心的。我究竟是怎么了,我又不能爱我的学生,可我每次遇到他的时候却总是忍不住去多看几眼……我也就是因为想他好,有些时候故意会凶一点。可能是我平常太苛刻了吧,他最近好像都在躲着我,我真的好失败啊……” 天啊,楚老师,你说什么不好,非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事。 墨燃听完这类似于表白的一段话后,简直兴奋得过了头,不仅下面硬得要死,整个人还极度得意了起来。 楚晚宁,原来也喜欢我? 墨燃下面的玩意儿和他的内心一起迅速膨胀。 本来自己心里还存着一丝顾虑,墨燃本来可以强行让楚晚宁爱上自己,可他终究对那么做感觉有点不道德。本来他的目的就是想吃个豆腐,最多和自己暗恋的楚老师亲个嘴什么的,结果没想到现在收获到了一个如此巨大的惊喜! 他简直要高兴坏了! “都说到这份上了,就把你心里对墨燃所有的感情都说出来吧!不要顾虑面子,没人听得到,你只是要确认自己的感情——” 楚晚宁还真的就开始了: “我,我不配做老师!我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学生!” “继续,再多点!再大声点!” “我真的很喜欢他,说是爱也不为过……我希望他好,可我更希望他,他也能多看看我……” 后面话都没能继续说下去的原因,是墨燃一激动直接掰过楚晚宁的头,一下吻住了他的唇。 同时墨燃的手还不安分地开始在楚晚宁的身子上撩拨。他揉捏着楚晚宁已经兴奋到发红的乳头,揪着这个小红点,拉长又弹回,把它们蹂躏到颜色更加鲜艳。另一只手摸上了楚晚宁的人鱼线和肌肉,从他的皮肤上肆意滑过…… 楚晚宁此时感觉自己身体就像是被电了一样,全身泛起了酥麻感,尤其乳头还变得十分敏感瘙痒。他自己可能无法解释那个吻,但是不得不说,楚晚宁也感觉到了接吻的美好,即使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接吻,还是和自己的心上人一起。 墨燃的吻最开始富有攻击性,为了撬开楚晚宁的牙关不断攻城略地,使尽办法让他松口。可是在舌头进入楚晚宁的嘴里后,又变得十分温柔,好像是在耐心地引导着楚晚宁配合自己的节奏。蛮横后的温柔显然十分适用于楚晚宁这样情窦初开的大龄单身男教师。他似乎也在享受着这个吻,任由墨燃灵巧的舌头扫过自己的牙床,和自己的舌头交融在一起,缠绵悱恻,纠缠不清。在最后墨燃抽离的时候,两人的嘴边还挂着同一条银丝。 楚晚宁情不自禁地想,难道自己就单纯是因为想到了墨燃就开始有了身体反应吗?自己刚刚那样子,难道还是在幻想和墨燃接吻? 天啊,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果然,这是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啊…… “楚晚宁,今天你不用抑制自己的感情。你现在所有的欲望都必须直接地表现出来。虽然你感受不到我的爱抚和动作,但你的身体会比平常敏感十倍,你将会感到无比的愉悦……”墨燃居然还嫌不够,擦擦嘴巴后继续暗示道。 楚晚宁果然不再压抑,像是要把自己这么久以来深深埋藏在心里的感情就在现在全部释放出来一般。 墨燃继续加以引导:“不要认为取悦自己是错的,你的身体现在已经很敏感,也很舒服了,你想要得到更舒服的吗?” 他说到底还在怕楚晚宁因为对于那方面了解甚少,连如何取悦自己都不知道,直接代替了楚晚宁,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 一把抓住楚晚宁那个硬挺的下体时,墨燃再次确定了,楚晚宁是真的喜欢他,也在他一步步的诱导下变得无比兴奋,抵着龟头的前端还在不断地出水…… “没想到人前严肃端庄,不苟言笑的楚老师,居然这么骚……”他暗自感慨,“这都已经流了多少了?还是说就在我刚刚那么一撩拨后现在马上就要射了?” 于是他干脆给楚晚宁下了自慰的指示。为了教楚晚宁如何正确取悦自己,他的手依然没有拿开。 楚晚宁的手就这么再次和他重叠在了一起。两人握着同一根肉棒,开始了前后撸动。 楚晚宁果然是第一次手淫,没动几下就感觉自己已经攀上了高潮,即使拼命想忍着,结果却一下全部射了出来。而且就在射的那一瞬间,他喊出了墨燃的名字。 墨燃感觉自己好像也等不下去了。他于是放开了楚晚宁,自己坐回了对面,一边看着楚晚宁继续手淫的样子一边先疏解自己的欲望。因为得知自己拥有着楚晚宁的爱,他也不想对楚晚宁这样的雏太粗暴。墨燃想把一切平常看不到的美景全部看完后,再一步步插入他的体内,就算等一会儿也没有关系。 可谁知道,楚晚宁一边喘息呻吟,嘴里默念着墨燃的名字一边手淫,抽动自己的肉棒的场景,居然是如此地淫荡!该场面的视觉效果大大超过了墨燃的想象。尤其是听到他喊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的时候,心理上的满足感又不知道涨了多少倍。 “墨燃,墨燃……我……” 虽然一向矜持,压抑自我的楚老师没有再说出喜欢或者爱这些字眼,但是那双目含情脉脉,泪水将留,双颊泛红,耳根透红的样子,简直勾得墨燃性欲大增。 最终两个手淫的人一前一后地射了出来。 ——————————————————— 在几分钟的贤者时间里,楚晚宁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时嘴里还会念出墨燃的名字。配上他此时红润的脸颊,显得分外诱人。同时楚晚宁心里也感到了深深的自责,他简直是个再失格不过的老师,不,他简直不配当老师! 意淫自己的学生,甚至想着自己学生的样子进行自慰,最后无耻地射了出来…… 这是人能干的事吗! 他抬起手就想给自己两耳光,可是在墨燃潜意识的压制下,楚晚宁愣是没有下去手。 “多好的一张脸啊,别打,万一破相了墨燃会离你更远吧……” 墨燃说完这句话后,觉得已经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他继续下命令: “现在,你就当刚刚的自慰完全没发生过。地上的精液在你眼里也不过是不小心洒出去的水。可是你还是会感到身体内部十分燥热,所以你选择去洗澡。你仍然会对我的一切动作视而不见……” 话音刚落,楚晚宁脸上的神情一下就恢复了往常的冷酷严肃。他望着地上那些白浊,叹了口气:“我什么时候把水洒出来了?真是的……啊,怎么突然热起来了?等会儿五点的时候薛蒙也要来我这里补课,先去冲个澡好了。” 楚晚宁了起来,往浴室那边走去,而墨燃自然紧跟其后。 打开花洒,凉水从天而降,楚晚宁隔着一层帘子缓缓脱下已经被汗水打湿的白衬衫和蓝色的牛仔裤。墨燃也三下五除二地脱了个干净,站在一旁欣赏楚晚宁完美的酮体一步步暴露在自己面前。 这是何等的美好享受! 精瘦修长,毫无赘肉的一副男性躯体仿佛不断在向墨燃散发雄性荷尔蒙。他下面的那物再次挺起,往前跨了一大步,和楚晚宁一起进入了帘子里面。 在水下,他肆意抚摸着那敏感的肌肤,用舌头舔过楚晚宁的腰肢和脊背。明明是来冲凉,楚晚宁身体上的火烧感却一直没有降下去。 “奇怪了,后背……” 墨燃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楚晚宁最后只是说了句,“是水流过的感觉?” 墨燃听完更加无所顾忌,遂蹲下,把脑袋贴到了楚晚宁的屁股上。那从未被开发过的后庭现在还是一个细小的点,被墨燃的舌头一触碰,简直敏感到不行。楚晚宁的全身都因为舌头触碰到了此处禁地而哆嗦了几下,为了站稳直接双臂撑到了墙上。 “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洗澡就,反而更燥热了……” 墨燃自然不会理会他的情绪,反而被这个姿势给刺激到了。楚老师啊楚老师,这幅模样都摆出来了,你真的是想被操嘛? 不过就算下面已经硬到发疼,墨燃也没有急。他拿过旁边架子上放的身体乳,挤出一点来抹在手指和楚晚宁的后庭处。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第一根手指伸了进去…… “不要觉得疼。这是洗澡的正常现象。不要抗拒进入,尝试着把疼痛转化为快感……” 墨燃一边用手指开拓那个小穴,一边轻轻拍打楚晚宁的屁股,好像是想让他放松。常识转换这招确实比较有效,楚晚宁后面的肌肉当真放松了一些,由于心理暗示,后方的疼痛感也逐渐消退,伴随着快感涌来,他居然还暗暗发出了类似呻吟的声音…… 墨燃听着这若隐若无的喘息声,整个人都为之一振。他马上再加了一只手指进去,楚晚宁叫出来的声音就更大了一点。凉水哗哗地,有频率地打在他们的身体上,却没能给楚晚宁到来一丝清凉和解脱。现在在楚晚宁的眼里,这水貌似侵犯到了自己身体内部,可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也说不清楚。虽然很舒服,但也勾得他很燥热…… 终于把开拓给做得差不多了,墨燃迫不及待地站起了身,然后抬起自己的那玩意儿,对准那个一开一合,好像还在不断吐水的小口就塞了进去。 挤进去的一瞬间,楚晚宁忍不住直接大叫了出来:“啊!”实在是太疼了,水怎么会,突然这种,变成要塞满我的身体的感觉…… “继续把痛感在心里转化为快感,而且不要有顾虑,楚晚宁,你一定要大声喊出来。这并不是疼痛,而是快感,是愉悦,你感觉到很爽,我进去得越深你就会感觉到越大的快感……把它们全部喊出来,不要再掩饰你的心意。 虽然你只是在洗澡,但你的内心渴望着和墨燃做爱,你想象着现在是墨燃正在上你,而且你对此完全不抗拒。完全不要有愧疚感,人做取悦自己的事,满足自己的欲望只要不违法就没有不对……对,就是这样,你只是洗着洗着澡想到了墨燃,你的爱人,才变成这个样子。毫无遗漏地展现你的性欲,无所顾忌地叫喊吧……” 墨燃的下体完全插了进去,而楚晚宁的叫声也达到了最大,响彻了整个浴室。 “墨,墨燃……可以再力气大一点……”楚晚宁的双手一边撑着墙壁一边微微颤抖,“啊……好深……很舒服,嗯,真的很舒服……” 墨燃用力一顶胯,果然直接抵到了最深处的地方,搞得楚晚宁浑身又是一震。 “要是墨燃,墨燃在就好了……我想要他吻我。”楚晚宁的内壁被摩擦得起火,快感一股脑从脊椎涌上大脑,再加上墨燃的引导和催眠,楚晚宁往日的矜持和严肃以及顾虑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再在乎学生和老师禁忌之恋的问题,他的话越来越露骨开放,甚至淫荡…… “啊,墨燃,墨……” “我会满足你的。”墨燃俯下身子,掰过楚晚宁的脑袋,让他扭头和自己接了个湿氲的长吻。 “当作是想象的就好,你想象墨燃现在就在这里和你做爱,你开始主动地索取他的爱,无比配合着摇动着身体……” 楚晚宁的腰真的配合着扭了起来,墨燃身下一紧,被楚晚宁主动的攻势给夺去了定力,差点就射了出来。 “墨燃,我,我喜欢你……不是老是喜欢学生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和你每天都……”两人的头发早就被打湿,眼睛也睁不开,楚晚宁一边说话一边要吞咽从天而降的水,断断续续的话语却令这番表白别有意味,“都能像这样厮守在一起的这种,喜欢。可我不好看,也不有趣,对你还很严格,笑都不会笑,每次看见你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只知道骂你,这样的我你肯定看不上吧?我是在做梦,我知道,可我希望这个梦就不要醒来好了……要是醒来之后我的枕边是冰凉的,我……” 墨燃达到了高潮,把自己的精液全部射在了楚晚宁的体内。然后他一把把楚晚宁给转了个身,迫使他面对面看着自己,想给他这个“梦”一个交代。 “你傻啊,楚老师……你怎么会不好看,我又怎么会不爱呢?” “墨燃,你说什么呢……我知道你是我梦里的墨燃,不过有这句话我也很高兴了。” “楚晚宁,之后墨燃就会是你的恋人了。把这个常识,深深地记住爱你的脑海里吧。” 墨燃轻轻吻上了楚晚宁的额头,像是要把这次的催眠给刻在他的心尖上,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现在,忘掉刚刚发生的一切。你只会觉得自己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浪费了很多时间在浴室里。你完全不记得刚刚激烈的性爱,但你的内心会把墨燃也爱着你这一点深深地记住。再过不久应该是薛蒙上门来补课的时候了,擦干净身上的水再去换一件衣服,准备教案吧。” 本来墨燃以及打算收手了,可谁想到楚晚宁直接换了一套平常上课穿的衣服,旁若无人地坐回了椅子。那神色,让楚晚宁重新变成了平日里那个高冷正经的好老师。墨燃顿时又兽心大发。 他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和楚晚宁在学校里做,不过这都只是妄想罢了。一是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楚晚宁对自己的感情,二是楚晚宁那么薄的脸皮怎么可能在学校做……就算现在有催眠术,墨燃也不愿意冒着那个胆子在人流量不小的学校办公室里做爱。但是既然楚晚宁都穿上了他那标志的教师格子衫和毛衣背心了,那不如就在这里…… 反正薛蒙也还没来。 “楚晚宁,现在开始你就认真地做你的事情,但就更刚才一样,不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感觉不到。这次你不用想象也不用自慰,保持你那高冷的表情就好。” 随后,墨燃再次抱起了楚晚宁,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己则坐在了椅子上。只不过跟上次不同的是,楚晚宁后面的小洞里还插着墨燃的肉柱。 墨燃一上一下地抖动着,连带着楚晚宁也上下摇动。可是专注于备课的楚老师只是把手中的笔转了一圈,蛮不在乎地说: “是地震了吗?” 墨燃听了心里忍不住有点窃喜,索性动的幅度更大了。楚老师啊楚老师,你的耳根子都又红了,后面还在溢出水来,你怎么就还坐得住呢? 他用舌头去舔舐楚晚宁白嫩细腻的脖子,楚晚宁也只是哆嗦了一下,依然挺着身子在纸上写字,哪怕那些字已经歪歪扭扭也没有停下。 突然,玄关处传来了“叮咚”的声音。 靠,薛蒙来得这么早吗? 墨燃还不舍得从楚晚宁的身体里出来,但他胆子也大了,直接把楚晚宁抱着就去开门。自己的表弟兼好学生薛蒙在开门后直接被吓了个不轻。 靠,靠,这是!!! 楚老师没有穿裤子,而且他的下面,正插着另一个男人的……那东西!下面还在流水…… 然后他就看到了楚晚宁老师身后的那个人……那一刻,薛蒙无比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墨燃!你——” “睡吧,薛蒙,和楚晚宁一样,无视我的存在吧。”

“楚老师,今天我们补什么?” “补,就先拉一遍上周的课。查漏补,补缺……” 因为墨燃在身后不断地抽插,楚晚宁说话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他现在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完全失去了一副要好好上课的老师的样子,被墨燃操干着的他连书都没法拿稳。 “翻开,第89页……我今天,就很热,好像是感冒了吧……你先来,读给我听好了。” 薛蒙就很正常地朗读了起来。 墨燃俯到楚晚宁耳边,悄声地对他说:“楚老师,你这身体状况怎么还能继续上课呢?都这样不舒服了还不休息吗?” “我,还可以……” “楚老师你说什么?” “没什么,薛蒙你继续读……”

【莱波】潜入

1. “听好了,RUM这次给你们两个人这次专门分配的任务是—— 暗杀一位敌对组织的首领。”

琴酒慢慢地说完了这句话后眼神似乎是飘忽不定地看向了头顶的夜空。从他嘴边还不断地在飘出一缕白烟,向着天上那轮被浓云掩盖的残月的方向升华,最终在半空中完全消散。 “其实也不算什么好头疼的东西,小小的黑帮组织而已。但是总是有那么些人自不量力到以为世界都是他们的。”琴酒邪魅地笑了一下,掏出打火机再续燃了自己嘴里叼着的烟,“贿赂一些大人物......可真是老套的作法。” 莱伊正在擦拭自己的枪杆,漫不经心地问道:“那这次RUM是想让我们怎么进行暗杀?” 琴酒回答:“假装自己是上流社会里手握大权的高官,混进过两天那边以慈善为名召开的宴会,找机会一枪崩掉他们头子的脑袋。”说完,就用手比划着给自己脑袋像是开了一枪。 “Easy as a pie.” 这句话却不是琴酒自己说的。 “我可不用你来教我怎么暗杀。” 某位向来奉行神秘主义的组织成员,此时正站在一片阴影里。在这个月光并不皎洁的晚上,琴酒看不清隐匿在一片黑暗下的他的五官,但是却可以分明感觉到那双如饿狼一般的捕猎者眼神正在凝视自己,像是找到了等待已久的猎物。 “是吗?波本。”琴酒嘴角一勾,“你真的总是那么自傲啊。” 波本没有继续回答他,转身离开。 像是故意忘记了这是个双人任务。 而被“无视”并被“抛弃”的那位,也只是笑了一下,随后拿着自己的来复枪,离开了这个临时会面的聚点。

这个寒冷的夜里,瑟瑟的寒风吹起莱伊黑色浓密的长发,同样也刮过波本的脸颊。

“喂,莱伊。”波本一边换上衣服一边对着无线耳麦的那头小声说道,“我可先进去了。” “你总是那么心急啊。” “哼,”波本冷笑了一下,“我一个人都能完成这次的任务。这实在是太简单了。” “哦,其实我也这么想的。不过我能问一下,这次为了混进去,你假扮成哪位高官了呢?”通讯器那头的莱伊不慌不忙地问道。 “财政部的某位政要而已。” 波本面对着镜子再看了看自己易容后的脸,顺便矫正了一下胸前领带的位置。这久违的正装打扮一瞬间让他以为自己现在不是要去暗杀一个同时被公安也列为危险人物的黑帮头子,而是正常地在准备去上班。但是看着镜中那张丑陋还油腻的老脸,他忍不住还是“啧”了一声。 我,最讨厌叛国的人了。 刚刚他趁机打晕这位政要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下属风见把财政部这位大人贪污的事情上报给里理事官了。 “波本,你‘啧’什么呢?”突然,耳麦里又传出了那个一直让他不舒服的声音。 波本换成了一些嗤笑:“你管得还真多啊,莱伊。对了,你又扮成谁了呢?” 没想到那边还先卖了个关子: “秘密。” 去你妈的,莱伊你在逗我玩么? 波本平日里就看着莱伊很不爽,虽然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对着这个神秘的长发男子,自己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感到不安,气愤,警惕,又或者....... 总会忍不住去多看他几眼。 可能仅仅只是因为莱伊好像认识老师的女儿宫野明美?而且两人貌似关系很好? 但是自己那些额外的情感也不应该出现啊。向来冷静理智的波本也不清楚为什么一碰上莱伊,自己就不再能维持一直以来伪装出来的那副假面,甚至不能秉持自己的行事准则。 反正这次在听到莱伊这句话后,波本直接气得暂时关掉了自己的耳麦,准备一个人先进场。要是可以的话,他真的想干脆自己一个人就完成任务好了。 正好,公安那边也想杀那个组织头子。这种事怎么能让给莱伊一半功劳。

波本进入宴会后,因为提前了解过那位财政大臣的资料和社交网络,应对起那些前来搭话的人也不算费力。他本来也擅长作出笑脸去迎合任何人——不论是敌人还是陌生人,他都能在刚刚接近的时候就迅速瓦解掉对方心里的防线,甚至营造出一种相见恨晚的错觉。 他就这样披着一层易容的外衣,举着一瓶香槟,在整个会场漫步徘徊,和每个前来客套的人谈笑风生。 这画面无疑让会场二楼的角落里一位拿着波本酒的绅士看得很尽兴。

波本走了一圈下来,差不多能确定下来这整个会场里现在大概有多少保镖。很明显的持枪“保安”有大概十来人,还有穿成服务员,其实藏着武器的保镖也有二十多位。现在自己要猎杀的主角还没有出场,不过估计身边还会有一些贴身保镖。 那就等会儿借着敬酒的名义去刺杀好了。 波本暗暗一笑,饮下一口香槟。 不过,自己刚刚没能把昏暗的会场二楼看得很清楚。但是他总感觉二楼的香水味更重,好像他还看见了几个身材火爆的女郎闪过的背影。 难道今晚那个首领安排了一些舞女?或者说...... 波本正思考着,结果突然有人像是撞了自己一下。 他一个回头,却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正端着一瓶酒,向自己微笑着表示歉意。 “不好意思啊,刚刚不小心撞到了您了。我的酒没有溅到您的衣服上吧?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哪里哪里,是我不小心挡着您的道了,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波本一边赶紧道歉,一边仔细回想这人是否出现在自己搜集的资料里,但是在记忆里搜寻了半天,波本依然不记得这个男人有出现过。甚至面前的这个男人都没有出现在这次宴会的一些需要重点关注的大人物名单上。 看来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了。那位财政干部有着喜欢巴结别人的习惯,所以波本为了演得更像,也拉下一张脸去主动示好道:“这位大人我们是第一次见吧?在下是——” 没想到对面那个男人,又是突然把食指放到了自己唇边。 那细长的手指很白,当时离波本的唇也就只有一两毫米的距离。那一瞬间,波本就像是被缄默了舌头,连带着自己的双唇也被封住了一般,一下子竟然不敢再说一句话。 但是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居然紧接着小声发出了“嘘”的声音。 这,这是搞什么啊! “都是老熟人了,您怎么把我都忘了呢?” 波本的大脑大概空白了好几秒,仔细反省是不是自己的资料没有收集齐全,居然漏掉了这样重要的一位大人物,而且看着这肢体语言,总感觉和那位财政政要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但是等下,那位财政的政要可是五十岁的中年大叔了,那么油腻的人难道和面前这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是—— 等下! 波本刚刚短路了的神经像是突然被刺到一般,恢复了正常。自己现在眼前这个人,明明就是,那个可恶的莱伊啊! 波本强压下自己此时被戏弄带来的怒火,用一个一闪而过的微笑掩盖了一下,然后用语言暗示对方: “啊,您看我这记性。人到中年后就连脑袋都越来越不好使了呢。” 对面那个男人也是配合着笑了笑,继续说道:“哪里哪里,您现在还是宝刀未老呢。可能是鄙人过于平庸,不足以让您印象深刻吧?” 波本继续陪着这个无聊的男人演戏:“啊,您不用自谦了,都怪我都怪我。话说回来,您今天也来参加宴会真是令我有点意外呢。” 他现在还不知道莱伊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身份,还是先问出来后才方便行动。 莱伊饮下一口波本威士忌,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只是赞叹了一句: “波本,很好喝哦。” 然后又是一句:“在下想起还有些事情,恕我先行告辞了。” 说完后,莱伊转身便混入了身后越来越密集的人群里,在金碧辉煌的会场里与其他来兵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就这样被晾在一边的波本现在有种自己被当猴耍了的感觉。

2. 但是也没有时间去在意那么多了—— 因为这场披着慈善外衣的宴会,已经被悄然拉开了序幕,宣告了它的正式开始。 殊不知现在自己已经被敌对组织盯上,还在舞台上手舞足蹈地致辞的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身旁果然有两个一看就是内行的保镖随时护着。舞台两侧,红色的幕布后估计还站着有至少四五个保镖。 但是看穿一切的波本只是淡定地再向服务员要了一瓶香槟,慢慢地靠着一张圆桌独自嘬饮,还颇有闲心地听了几句那个满脑肥肠的男人在那边胡扯些什么,并在心里配合着吐槽了几句。其实他已经想好了等下如何暗杀那个男人,再按什么顺序依次干掉旁边的那几个保镖....... 这时候,刚刚的那个问题再一次冒出来——莱伊到底扮成谁了? 穿得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显得很年轻风流,但是这个长相却没有出现在宾客的名单上...... 可是还没等他想清楚,那个暗杀目标已经走下台来,向到场的各位权贵高官一一敬酒。 不,是那些所谓的权贵和高官,在向他“敬酒”。 波本一向最讨厌这些挂着一副无耻的笑脸舔来利益的人。他看不起他们。他只想把他们全部都抓起来,送到法庭上。 但是在这种时候,他总是能把自己内心那强烈的恶心感和呕吐感全部压下去,作出一副相差无几的小人样子,去“奉承巴结”自己的猎物——反正猎物最后都会死在自己手里,一时的委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比如这次就如同之前一样,波本从容不迫地迈着中年人油腻的步子走向那个目标,假装熟络地打招呼,给对方点头哈腰。那个头领一看就是没什么警惕的粗人一个,竟然在几下接触后就伸手亲切地拍了拍波本的肩膀,说什么“我们都是兄弟啦”之类的鬼话。 波本在心里暗笑,这不正好赶着送上门来要死在他手里吗? 这次任务也太简单了吧。不过也好,这样一来这次的任务就完全就没有莱伊的功劳了...... 但是没想到那个被自己盯上的猎物,却也不是那么大意的“粗人”。 单凭刚刚拍肩的几下动作,这位首领像是突然觉察到了什么一样,然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发出了一个信号,就在下一瞬间,围着他的保镖瞬间都掏出了自己的手枪,对准了波本。 宴会上其他的人看到这幅阵仗都被吓到了,很多怕事的胆小之辈看见枪支就预感到大事不好,甚至已经溜出了大厅。 “喂,你不是福泽,对吧?” 贼眉鼠眼的目标人物正在朝他嘲讽地说道。 (福泽先生就是那位被波本打昏的财政政要) 波本还有点意外,但是仔细一想也明白了点什么。那个首领能坐到这个位置,看来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和每个来宴会的人都会有肢体接触,但是又保留了一定的距离,身旁的保镖随时伴随左右。他和任何来宾都不会拥抱,就连对方主动想握手都不会伸出自己的手。但是他会拍别人的肩膀,是位女士的话可能还是掐她的屁股或者摸她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不过今晚来的女士很少)。这种毫无危险可能的接触其实说明了他粗人表面下的谨慎。而且仅仅只是从拍肩膀这样的细微的接触里就能发现不一样,还真是有点厉害啊...... “他虽然喜欢穿显得平肩的西装,但是他其实是个溜肩。然而你的肩膀不一样。再说了,你的肩膀和他的硬度也不一样,肯定是用了什么填充物吧?” 波本无奈地苦笑。 没想到我还有低估对手的一天,真是大失策啊。 一枚快速运动中的银色的子弹在波本勾起嘴角的那一瞬间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极速飞过,然后精准地击中了一个保镖的心脏。 “干掉一人。” 人群彻底炸了锅,无数来宾完全丧失了秩序一般地一通往外跑。而二楼上似乎也是听到了这可怕的枪响声,马上一个个房间里便跑出了许多打扮得花枝招展,涂抹着浓妆的女人。她们踩着高跟鞋,提着裙子也在拼命地往外溜。 在那些保镖还在混乱嘈杂的人群中四处张望,想知道这枚子弹是从哪里发射出来的时候,紧接着又来了很多枚疾速飞过的子弹,一枚枚都恰好击中了要害。有几枚子弹甚至穿透了坚硬的头颅,在金碧辉煌的灯光下炸开了血红的鲜花。 “目标周围的障碍物,全部清除完毕。” 波本直接无视目标此时此刻双腿瘫软,直接趴在地上求饶的动作还有无比惊恐的表情,埋怨地对着耳麦那边说了一句: “我还真是谢谢你没有直接帮我干掉目标啊。怎么,莱伊,你就不想抢我的功劳吗?” 莱伊那磁性嘶哑的声音顺着呲啦的电流音一起飘来: “我对那种事情可没有兴趣。剩下的事还请你自便。” 波本冷哼了一声,一下猛地将怀里藏匿已久的匕首,深深地刺穿了那个男人的胸腔。 “已解决。” 一个简单的句子被他故意拖长地说完后,地上又多了一躯满是鲜血的尸体。 本来宴会里的人都差不多跑完了,现在空旷无比的大厅里那种销魂腐朽的金钱味一下化为乌有,只有鲜血的铁锈味更加膨胀。 “死态也这么丑陋啊,真是的。”波本还饶有兴致地蹲了下来,观察了一下这个刚刚被自己杀死的死人,留下了一句“怎么看都恶心”的评论后,再次站了起来。 “任务完成。话说莱伊,你到底扮成谁了——”波本说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正常。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自己的体温开始升高,然后,然后...... “任务没有完成啊,波本。”莱伊在另一边叹了口气,“调查做得还不够详细啊。” “混蛋东西!莱伊!我到底是怎么了!” 波本冲着耳麦的那边大声地吼叫,但是没想到自己往日里颇具威慑力的怒吼居然在此时此刻,变得...... 他的声音变得有点软软的。明明是愤怒的质问,却这么娇弱,在这句话的结尾那个语调甚至还有点...... “你想想刚刚跑下来的那些女人。”莱伊最后提醒他了一句,“你现在都还没猜出来吗?” 波本刹那间恍然大悟,然后意识到了这事的严重性,随后气愤地哼了一声,果断地关掉了通讯耳麦,拔腿就往外跑。 莱伊站在二楼,收起了自己的狙击步枪,再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具——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哗啦”一声,顷刻间如瀑布一般倾倒下来,垂在腰间。绿色的瞳眸凝重地注视着那个跑远的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月亮的明光就要熄灭, 你的眼睛被照的发亮; 像慵懒的河流上空一丛暗淡的磷火, 月亮在那里发出朦胧的幽辉; 你乌黑的头发在夜风中翻飞, 月光把它染黄。”

节选自——雪莱《无题》

3. I look where no one dares And I stare where no one stares 没人敢看的,我看 没人凝望的,我凝望

节选自——济慈《雏菊之歌》

狭小密闭的空间里,一个男人面对着墙壁,弓着腰,一只手臂撑在墙上,另一只则放在身前,不断在前后抽动着,引起了全身一阵又一阵的颤抖。 呼吸渐渐不通畅,呼出的气体也愈加燥热。鼻翼间的每一次喘息都沾染着浓浓的...... 情欲。 对,正是“情欲”。 当波本意识到香槟里被下了药的时候,他身下的那物已经蓬勃发硬,不断蹭顶着西裤,甚至在最前端已经分泌出了摇摇欲坠的白浊...... 波本当机立断,选择跑到了卫生间里来处理一下“生理问题”。 虽然这事是个男人都做过,但是因为不谨慎被下药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实在可以说是波本卧底生涯里一个巨大的败笔。不论是作为公安还是卧底,这都算是能让他铭记一辈子的黑历史。 作为警校第一的精英,居然大意到这种程度! 当时看到那些女人他就该想到下药的事的!可恶,那个人居然还叫了一群“小姐”来服侍这些喝下掺了春药的香槟的权贵高官,看来八成是想拍下他们出轨和乱搞的私密照,方便日后可以威胁他们吧...... 而且他不仅喝了,还喝了两杯! 要是现在有枪在身旁,波本估计立马就会给自己不争气的那玩意儿来上一枪冷静冷静。 堂堂日本公安,还是一个在极其危险的组织里偷生的卧底,他居然这次粗心大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实在是一生的耻辱! 但是就算波本现在的心情很是愤慨,但是嘴里抑制不住发出的,却是与脑海里所想的完全不一样的声音。就连他自己在听到的那一瞬间,都感觉有点恍惚。 这是,我? 波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发出了那样色气满满,甚至有点娇弱的声音。 去你妈的!这个药怎么效果这么奇怪?他在心里继续咒骂着那个已经被他杀死的人,顺便把那个知情不报,非要和自己卖关子才害得自己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的莱伊一起骂了一顿。 “混蛋莱伊!啊,啊.......”波本一边继续撸动自己的下体,抗拒却又像是在享受着前端的阵阵快感,一边谩骂道,“就是为了故意看我出丑的是吧!太可恶了,那个死混蛋,看我之后一定要——啊,妈的,这个该死的药物......” 快感如潮水一般不断地向他袭来,甚至比平时自己解决生理需求时还要汹涌,作为一个男人本该没有任何理由不去享受这样的舒适与快意,但是在一个陌生且狭小的环境里,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被迫”去“享受”这样的快感,让波本在心理上很难接受,甚至感到可耻。 而且最要他命的是,就算刚刚不断撸动下他已经释放过了一次后,他居然还没有感到药效的褪去。前端因为刚刚射过而萎靡不振,无法再带来快感的同时,波本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心里还有身体上仍然渴望着什么...... 渴望触摸,或者爱抚,亦或者是....... 这样的想法让他全身上下都奇痒无比,然而他的手不论再怎么逗弄龟头和柱身,都无法再次使它充血勃起。 “Fuck!” 波本气急了,一拳直接打在了面前的陶瓷墙壁上。可是平时力气满满的一拳,打在墙上都没有给他带来痛感——现在就连他的拳头也变得软绵绵了! 哦,天啊!这个药是有毛病吗!这简直就是吃了会阳痿的假药吧! 但是身上,好痒,怎么还是那么痒!啊,好想被抚摸.......

“嘭!” 有人一脚踹开了厕所隔间的门,波本还被那个门狠狠地碰到了屁股。他怒气冲冲地回头一看,没想到火气更大了: “莱伊!怎么是你!你给我滚啊!” 莱伊轻蔑地看着那个正在手淫的男人,居然笑出了声:“看你用的时间太久了,就来看看你是不是死在厕所里了。没想到你还挺持久的嘛,波本。” “妈的!给我出去!”波本裤子都还没顾得着拉上,直接一个飞脚就想去踹那个可恶的男人,可是莱伊却是直接用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还揉捏了几下那突出的骨头,轻声说道: “我希望你还是能先把裤子穿好了再踢人啊。” “臭不要脸!你明明知道那些香槟有问题!被下了药你也不告诉我!”波本现在真的想把浑身的怒火都马上引燃到对面这个混蛋的身上去,“明明你就调查到了这个资料也不共享!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我——” “不是你自己说的任务很简单,而且想要一个人完成的吗?”莱伊的声音听起来很冷,完全没有一丝人情味。但是就在几天前,还有今天任务开始之前,没有人情味地说出那些话的人确实也是波本自己。 “但是你是不是就是想害我!”明明这是句很狠的话,但是此时此刻的波本把它说出来的时候,几乎完全让它丧失了那样的狠意和怒气。而且他本人现在正一只手撑在马桶边上——因为要不这样的话,他的双脚就会情不自禁地发软,甚至有可能一下栽进面前莱伊的怀抱里,“我恨你,莱伊!” “是你太自傲了,你总以为自己什么都做得天衣无缝......非要说的话,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五五开扯平了哦。”莱伊仔细打量着这个半裸的男人,注意到了他手上沾着的精液,意味不明地竟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不过,我本人认为我这次犯下的错误还真不是你所想的‘知情不报’......” 波本又是一惊。 “我伪装成了那位‘养鸟人’,带着一堆花枝招展的‘小鸟’们来到了宴会,盯着她们做好招待那些宾客的准备。可是我也没有调查好一切,在你喝下第二杯香槟后,我才知道——有的香槟里混入了给女人喝的春药。 因为今晚的女士并不多,所以给女人准备的药只有几份。那个本来的‘养鸟人’是知道哪些是给女人喝的,哪些是给男人喝的,但是很明显,我并不清楚这件事。所以那些被waiter端出去的香槟里,有几杯并不是给男人准备的。我也是刚刚才逼问出这件事,所以还担心地跑来确认一下,你到底是喝了加了哪种药的香槟。没想到啊,波本,你的运气居然这么背......” 波本一听这话,全身的冷汗都下来了。燥热无比的身体在这时候居然很奇怪地,有了片刻的清静—— 因为现在,他是真的怕了。 刚刚莱伊那个话不会是开玩笑吧,不对,肯定不是开玩笑,那就说明自己现在根本就无法靠自己缓解这个药效......该死!我又不是女人,怎么可能像个女人一样被——

“看来你需要一点外援啊。” 莱伊居然主动靠了过来,一个猛劲儿把波本又转了个身,迫使他趴在了马桶盖上。可怜的波本因为这强烈的药效,竟也没有气力去踹他,更别说违抗了...... “其实,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很爽哦。”莱伊贴在他的耳边缓慢地说道,还特别强调了那个“爽”字,“波本,你知道吗,前列腺那边有个地方,只要一碰到那里,就可以让一个男人也叫得跟女人一样销魂,但是同时也会感受到至上的快感和高潮......” “滚!我他妈才不是女人!” 波本一拳往后挥去,但是软绵绵的小拳头立马就被捉了个正着,顺便还被轻轻地舔舐了一番。 “发情的你,好像更好闻了呢。” 波本估计自己的脸现在一定是红得快要滴血了吧!而且他身体的温度本来就有点高,再加上刚刚莱伊的舌尖轻轻的触碰,现在他就像要发烧了一样,身体越来越不正常了...... 他渴望那个吻能攀附着手腕一路吻上来,能一直吻到自己的唇边; 他渴望莱伊环住自己腰的那只手可以缠绕得再紧一点; 他渴望自己后面那个尚未被开发使用过的地方能被塞入一个火热的东西...... 我的天,我这是怎么了!波本简直想把自己给一枪崩掉! 他,是个正常的,喜欢女人的男人!一个大老爷们! 怎么能因为药物的原因,就一下渴望起了男人,而且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渴望被一个男人侵犯......难道这个药物能影响大脑,或者说可以影响神经?天啊,他现在这是什么鬼样子!要是被别人知道了...... “波本,波本,”没想到莱伊竟然温柔地唤着他在组织里的名字,带着几分平日里完全没有见过的深情,“我这只是在帮你。不要想得太多。” 对,这只是在帮我,他只是在帮我。 莱伊只是想帮我,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我不过就是吃错药了而已,而他就是帮我“解药”...... 波本这样的自我安慰其实没有什么实际作用,真正起作用的反而是莱伊直接含住他的耳垂开始撕咬的那个动作。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居然能让他感觉到冷静和抚慰。 靠,真的太他妈奇怪了。 “我对你没有其他想法的。因为这件事也有我的错,所以我一定要帮你。” 莱伊的手解开了波本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的扣子,完完全全使他裸露地呈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居然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声: “波本,你的样子很美。” 波本整个身子都被这句赞美带着一震。他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烫了...... 莱伊的手又情不自禁地抚摸上了那些排布有序,健壮精悍的肌肉,然后顺着那线条无比优美的人鱼线一直往下滑,最后滑到了波本的小腹附近。 “借一下你前面这些东西。毕竟是第一次......” 说着,莱伊就沾了一大把刚刚波本射出后残留在柱身上的的精液,然后迅速地把手绕到了后面,掰开了他的臀瓣,抹在了露出来的那堆褶皱附近。 “放轻松,不然会很疼的。放轻松,放轻松......”莱伊轻轻地拍打着波本的屁股,然后把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吻过每一寸皮肤,“我也不想让你留下不好的记忆。” “你妈的,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差?”波本又无奈又气愤地抱怨道,“我恨你!” 结果下一秒,莱伊就强势地掰过了波本的脑袋,强势地封了他的口。 这还是波本第一次接吻。而且第一次接吻,这个初吻就给了一个比自己还雄壮的男人!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吻,却让他心动了一下。 莱伊这家伙,吻技居然这么好! 莱伊在他的嘴里攻城略地,灵巧的舌尖照顾到了每一处地方,扫过他的牙齿,挑起他的情欲简直不费吹灰之力!相比之下,什么都是第一次经历的波本就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孩一样,还得靠莱伊来手把手教会自己这些最基本的事情...... 莱伊一头乌黑的长发也顺势扫到了他的背上,勾得波本在瘙痒和药物的双重影响下不断扭动腰肢,表达着自己的不舒服。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却是起了完全相反的效果。在某人的眼里,这简直就是盛情的邀请。 “我的手指要先进去了,波本,那可能会有一点疼。” 波本脑袋还发着热,没来得及思考出这句话的意思,就“嗯”了一声,随后莱伊立即就往那个小小的穴口里,挤进了一根手指。 “啊!”波本没有忍住,直接一下叫了出来,“好疼!” 自己后面那里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而且别人进入自己身体的感觉也太奇怪了吧! “好像开拓得还不错,直接放两根也可以。”莱伊用手指勾动了几下后,满意地说道。说完,又往里面加了一根手指,随后开始在那个狭窄的甬道里不断往前伸。波本这时居然从这蠕动向前的动作里觉到了一点点快意,难道这就是刚刚莱伊说的那个,前列腺高潮? 直到莱伊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碰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那一瞬间,波本几乎是尖叫了起来。 “看来就是这里了。”莱伊坏笑了一下,“这才是前列腺高潮诞生的地方。” 说完,他抽出了自己的手指,然后掏出了自己那个早已经硬得发疼的巨物。 其实刚刚看着波本自慰的那一刻,他就硬了,却一直强行忍到了现在。 莱伊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自己能对着一个男人能硬成这样,而且不仅如此,他还渴望着借着这个机会能占有他,进入他的身体......当他确定波本确实是喝了给女人的药后,他不得不尽力掩盖住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丝兴奋和欲望,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脸上最后一张伪装成冷漠的面具——但是他知道,只要波本稍微再做点什么,他真的就会马上在这里把波本给办了。 现在倒好了。 在莱伊刚刚的一番引诱下,被勾起了情欲,红红的眼角泛着水雾,瞳眸里满是氤氲的那个波本,简直有着说不出来的色气,就好像是上天专门给他精心准备的一份大礼,充满着无与伦比、致命的诱惑力!

“我进来了,波本。” 不知道为什么,在莱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波本的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早些时候,莱伊伪装成的那个“养鸟人”,端着一杯酒对他说过: “波本,很好喝哦。” 为什么我要想起这句话来? 正在思考的时候,波本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下方传来了急剧且强烈的疼痛感。 如果说刚刚还只是开了个小的伤口,现在这直接顶进他身体的粗壮肉刃,就是在拿着大刀继续划开了这个可怜的伤口! 大腿根那边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好像是血。 波本暗暗地骂了一句脏话。 去他妈的,这么大的东西怎么能插进来!也太大了吧! 但是莱伊完全没有在意身下人的抗拒,在门口徘徊了几下后,接着顶撞,不断深入那个神秘的穴道。最开始并不是很通畅,但是多抽插了几回后,阻力也渐渐变小,身下的波本抱怨的声音也逐渐被延绵不断的呻吟取代。 莱伊意识到自己做得还不错,于是更加有信心地再去寻找刚刚碰到的那个凸点。在不断的试探中,最终通过波本的一声尖叫,他再次找到了那个神奇的地方。 “这才是真正的前列腺高潮,给我看好了!” 瞬间,莱伊加快了自己抽插的速度,一下又一下紧接不断地碰撞那个脆弱的小点,每一次用的力道好像都要贯穿波本的身体一般。波本也清晰地能听到那煽情的啪啪水声,在自己和莱伊的交合处不断作响,还有莱伊的囊袋因为太过用力,直接撞在自己身体上的声音...... 而且,自己后面带来的快感,真的有着前所未有的吸引力,就像能让人轻易上瘾的毒品一样,在这短短的冲撞之下,就能让他为之入迷...... 涨潮了的欲望像是要淹没他了一般,一步步把他送上了情欲的制高点,下一秒却是又想要淹没他一样要把他彻底埋没在这无尽的快感里。 “啊,啊,好爽......”终于没有忍住,波本被这快感迷晕,说出了实话。而这句实话明显让莱伊更加兴奋,顶撞地更加用力,终于,在几百下冲击后,两人双双地射了出来。

“现在,五五开扯平了哦。”

【秀零】Flipped

童年篇 1. 降谷零其实从小就算是个打架专家。 不过那都是被迫练出来的。

“你们看看他,一个黄毛小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日本人?真是搞笑啊。” “就是啊,你小子明明就不是日本人好不好?少来我们面前吼了。黑成那个样子.......” “喂,你小子到底有爹妈吗?为什么我们一次都没看见过呢?” 降谷零几乎每天都会听见自己同龄的小男孩围在一起嘲讽自己。而且那些没有教养的小孩完全不知道收敛自己的恶意,会专门挑降谷零在的时候,走到他附近大声谈论上面这些话,借此对他百般嘲笑。天天如此。 换成一个性格懦弱的孩子或许在很多次被嘲笑后,怎么也会被迫学会去习惯和示弱了吧。但是对降谷零来说,不论他已经听过多少次这样侮辱的话语,他都会感到无比愤慨。于是每一次他都会不假思索地再次握紧他小小的拳头,挥向那些野孩子。 明明我也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啊,为什么你们就这么说我?我也不是自己想要长出黄色的头发,拥有深色的皮肤啊! 想报复这些恶毒的话语的强烈心情,想抒发自己内心的气愤,对于一个只有七岁的男孩来说,唯一的途径往往就只有与那些骂自己的孩子打上一架。 至少打完一架,你也没有力气再去纠结再去生气了。 但是找茬的人永远不止那么几个。周围有太多的小男生都看他不顺眼了。打跑了这五个,明天还可以再来几个没跟自己打过的。而且这些“讲义气”的男生往往都喜欢拉帮结派——也许今天是一打三,降谷零可以侥幸胜利,但是明天那边就找来其他狐朋狗友想着要复仇。于是最后会来七八个男孩,甚至更多,专门就堵着降谷零想围殴他。 当时还小的降谷零也有害怕的时候,但是每次他还是会硬着头皮上前迎战,就算被打得浑身是伤也没有后悔过一次。 因为他就是日本人啊。为什么你们非要让我承认那些不是事实的东西?

今天也是如此。 上次被他打跑的两个小孩,分别回去找了自己的大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然后再拉上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堵在他每天回家必经过的一个路口来拦住他要打架。 一打二降谷零肯定不怕,一打五虽然也不是没有过,但是只怕今天又要挂彩了....... 降谷零把书包甩在了一旁,警惕的眼睛环望着这五个渐渐逼近自己的男孩。 等会他们一动作,我就先从左边闪开,然后绕到后面先把那个最小的给绊倒,再去解决那个大的....... “该死的外国小子,去死吧!” 那五个男孩大喊了一声后一起冲了上来,一时间六人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加,互相对骂。 “混蛋!我是日本人!” “你个黄色头发的黑鬼,你哪里配当日本人!滚去你的非洲吧!” “滚蛋!我就是日本人,你们为什么非要说我不是!” “你妈的你看看你那个样子,哪个日本人长得像你这个鬼样子!” 降谷零渐渐吃力,同时要对抗五个人而且还要骂回去,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 “受死吧你个非洲人!” 来不及阻止的一记重重的拳头眼看就要正面砸到自己脸上,正中鼻梁,降谷零闭上眼睛,做好了破相的准备,没想到—— 突然从身旁伸出来了一只手,帮他握住了这一拳。 “你是谁!”那个九岁的大哥被这突然来到的“敌方救援”吓得不轻,更何况那个刚刚插手的男孩比自己看上去还要大一点,但是力气却比自己大了几个跨度似的...... “我只是是个,和他一样的混血儿而已。” 那个皮肤比起这几个男孩都要白皙的少年如此说道。 然后他的手轻轻一掰,那个九岁的男孩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放心,脱臼可能不至于,但是要痛上几天是肯定的。”他勾了勾嘴角,说道,“几天的时间来给你们长个教训可能够了。” 那个男孩大概十一二岁的年纪。虽然他的皮肤在降谷零的眼里可以算是苍白,但是其实他有着很健壮的体格,这是在日本这边很少见的。但是这个少年身上有一点很是奇怪,让降谷零从他们相遇的那天起就一直很在意——这个男孩在现在这样的大夏天却戴着一顶黑色的针织帽.......他难道不会觉得热吗? 但是当时降谷零并没有问出这句话来。另一边,在看到大哥轻易就被打败后,这五个小男孩一溜烟就全部逃跑了。现在只剩下了降谷零和那个帮助了自己的男孩还在原地...... 只见一个小姑娘从他们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慢慢走出,小声抱怨了一句:“表哥你怎么突然想着要去打架啊,好危险呐——啊!是你!你怎么又打架受伤了?” 降谷零也一下惊呼:“是你啊!” 这不是自己常去的宫野诊所的那位宫野老师的女儿嘛! “真是的,你这次又受伤了,需要立刻包扎!表哥,你先陪我回妈妈那边好嘛?我要带这个男生去包扎!” 宫野明美一下冲过来,拉着降谷零的手就带着他跑回了宫野诊所。明美口中叫的那个表哥也跟在他们身后。

“妈妈我把负伤的人带来了哦!” “我都说了放开我吧!?” “但是你出血了啊。” 降谷零被拉着跑了一路,一路上都在不停说自己没受什么伤,没有事不需要包扎。 “啊啦,又是你?你很喜欢打架呢......” 宫野艾莲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弯下腰看着这个可爱的男孩又开始了逞强。 “这点小伤涂点唾沫就能治好的!”降谷零从明美手里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顺手揉了几下。 一路上刚刚都没有说话的那个少年又开口了:“伤口要是感染了更麻烦。” 艾莲娜抬起头笑着看着那个少年说道:“秀一也在啊。” “小姨好。”那个少年有礼貌地朝艾莲娜医生问好。 “妈妈,妈妈,我给你说,秀一表哥刚刚都跑去帮他打架了呢!”明美着急地说道。 那个少年也说:“因为我听到那边五个人围殴他一个,只是因为他皮肤发色不像日本人。我觉得这个原因很不可理喻,所以......” 降谷零也一下忍不住了,在诊所里就把自己对那些欺负自己的男生的怨恨大声骂了出来: “就是因为那些家伙嘲笑我的发色很奇怪!但我啊,明明就是在日本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啊!” 艾莲娜蹲了下来,亲切地问这个可怜的孩子: “你的父母是否有一方是外国人呢?” “不,不可以吗!” “那么请你这样跟和你打架的那些朋友们说——” 突然,那个叫秀一的男孩开口了。 “人们既是看上去长相不同,撕破表面的皮的话大家都是相同的血肉之躯。” 艾莲娜笑了一下,摸了摸秀一的头:“很不错嘛秀一,你说的这句话和小姨刚刚想说的是一样的。” 当时还是小男孩的零,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大声骂了那些人,还是因为听到了刚刚那段话,此时眼眶里已经蓄起了泪水。 “反正不管黑人也好,白人也好,黄种人也好,大家全都流着红色的血。所以下次要是再有人那么骂你,你就这么反驳吧。”秀一双手抱在胸前,依靠在墙壁上说道。 艾莲娜听完后也笑着问降谷零:“秀一说的不错。那零君你懂了吗?” “呃啊......嗯......” 好像就在那么一瞬间,他听到了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

“好了,消毒完毕!明美给他贴上创可贴!” “好的——” 消毒期间那个叫秀一的男孩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靠在墙上,没有再说一句话。 但是降谷零偶尔忍不住往他那边看的眼神已经和刚刚不一样了。 或许在秀一帮他挡下那个拳头的时候,他还在想:是谁啊?我不需要别人帮我打架! 虽然在听完那些话后,现在他对秀一的心情也算不上感恩,但是...... 可能目前的他对于这个叫秀一的男孩更多的是好奇吧。 “老师,那个......”降谷零贴在艾莲娜耳边小声问道,“那个男孩是你的侄子吗?” 艾莲娜笑着说:“是啊,是我姐姐的大儿子哦。” 然后艾莲娜把秀一叫了过来,给他们互相介绍。 “零君,这是我姐姐的大儿子赤井秀一。之前他们一家长居英国,最近我姐姐玛丽带着他们回日本来住了。顺便一提,我姐姐玛丽比我更像一个混血儿,有白色的头发呢!但是她和我一样找了一个日本男人当老公。”说着,就向朝自己走来的宫野厚司眨了一下眼睛,“秀一他还有个弟弟,叫作秀吉,以后估计你也会见到吧。他们一家前几天才从英国来,就连明美都是今天才认识的新表哥呢。” “哦.......”难怪赤井秀一皮肤那么白啊,果然也是个混血儿。 明美也在一旁听着妈妈的介绍,小声嘟囔着,自己和秀一表哥今天才出去玩了几分钟就回来了,互相都还不是很熟。 “然后秀一,这位是降谷零,零君。他特别喜欢打架,经常就来我的诊所包扎还有消毒。但是他其实是个很善良很正义的小男孩呢。只是打架这个行为很不好,你以后要是还看见他打架,千万记得拉住他啊。以后我们诊所拒诊打架的坏孩子哦,不过嘛......” 说着,艾莲娜朝降谷零也眨了一下眼睛,调皮地笑了一下:“要是为了和打架的人和好而光荣受伤的话,给你贴个创口贴还是可以的哦。” “要是是为了和好而打架的话,那我也会帮他打的。” “谁,谁要你帮啊!”降谷零一下涨红了脸,朝赤井秀一大叫道,“我不需要!” “哎呀,零君,其实我侄子秀一学过截拳道,很厉害呢,而且他今年才十岁哦!” 才,才十岁?比我只大三岁?

宫野厚司在她身后笑了笑:“真是罕见啊,你这样害羞得连对患者也只说必要事项的人,能和陌生的小孩好好说话。” “老公......那个孩子不同,因为他和我们一样都是混血儿嘛。” 之后夫妇二人便走到一旁开始说话。 “先不说这个了,那件事怎么样了?搬到支持你研究的那个设施去的事......” “啊,我想拒绝他们的......” “哎,为什么?”艾莲娜有点诧异。 “和你分开的话会很难过的,而且你姐姐也说那个组织散发着可疑的味道。” “但是那个赞助人是乌丸集团啊......啊不过也对,现在我姐姐来日本定居了,她肯定不会同意你去的。那就算了吧。” “对嘛,而且现在这样就足够我们家三人过日子了.......” “是4人!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哦!”正说着,宫野艾莲娜就骄傲地用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突然,艾莲娜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把现在面对面有点尴尬的秀一和降谷零都叫了过来。 “话说零君是哪所小学的学生啊?” 降谷零马上说了一所小学的名字。 “哎呀太好了,我刚刚想起来,姐姐拜托我帮忙安排秀吉和秀一的转学手续,我刚刚好让他们都转到了你的那个小学!秀吉比较聪明所以虽然才6岁已经可以和你一个年级读书了,秀一嘛,就比你们大三个年级.......” 哎??!!

2. 降谷零再次见到赤井秀一,不是在学校,还是在艾莲娜医生的诊所里。 因为现在是6月,赤井秀一和赤井秀吉得下个学期才能正式开始上课。 而这次降谷跑去找艾莲娜医生,倒不是因为打架了......

艾莲娜医生抬起头来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小男孩:“零君,怎么了,你怎么又受伤了?” 降谷忍着身上的疼,眼里的泪珠子看着就要掉下来了。 其实伤口的疼痛是不会让他为之哭泣的。他快哭了是因为他今天感觉很失落。 从小开始,降谷零就有颗骄傲的内心和极强的自尊。他从来学什么都轻而易举,不论是学校的功课还是其他的一切(比如手工还有很多体育运动)对他来说都很容易。可这还是他第一遇上还有自己努力后没学会的东西,所以现在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艾莲娜老师,为什么我就是学不会骑自行车啊!” “啊?”艾莲娜意识到他不是去打架后笑了笑,“你今天是在学骑自行车吗?” 零点了点头。 “但是我怎么都,都会摔......我今天摔了好多次啊。”降谷努力收了收自己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抬手也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我看别的小孩子很快就学会了啊,但是为什么我就一直学不会。我一直以为我的运动神经很好的......” 艾莲娜摸了摸降谷零的头,轻声安慰道:“嗯,我想可能是零君你没有掌握到要领吧。但是你千万别怀疑你自己的能力哦,你的运动细胞真的很不错,从你以前打架我就看得出来。那......需要老师我教你骑自行车吗?我中午还是有空的哦。” “额,这个......”降谷零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看到了艾莲娜老师桌子上放的一叠病人的资料,知道她下午还要很多预约好的病人要来,而且老师最近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他还是不想打扰到老师的中午休息,于是说,“不用了吧。” “那,我叫秀一陪你练一下?” “啊,那个秀一吗,这就不用了,艾莲娜老师——” 可是艾莲娜医生已经把恰好在隔壁房间陪着明美和秀吉玩的秀一叫了过来。 赤井秀一今天也戴着那顶黑色的针织帽,完全没有嫌热。听完小姨的话后,他平静地说道: “哦,是要我教他学会怎么骑自行车吗?” 虽然赤井秀一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在降谷零的眼中,他看到当时赤井秀一注视自己的眼神时便觉得赤井秀一心里肯定很鄙视自己。他一定是觉得自己太笨太可笑了。但是在很多年后再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降谷零都不好意思承认那次其实是他的自尊心在作祟,所以才会那么心急。小降谷零一心急,生怕对方再把自己看扁了,所以当时就红着脸朝着赤井秀大吼道: “谁,谁需要你教啊!我自己可以的!” 赤井秀一却突然把脸凑近,仔细地问道:“你真的可以靠自己学会吗?” “当,当然了!”降谷零更慌了,“我自己绝对是可以的!自行车而已......” “我觉得你可能学习骑自行车的方法就有问题吧。”赤井秀一摊了摊手后说,“我们现在就去外面练习吧。我来帮你看看你到底是哪里不会。自行车其实真的挺简单的,我当时一下就学会了......” 你知道我学了半天没学会,现在是来故意讥讽我的吗?降谷零这么想着,不禁不满地嘟起了自己的嘴。要是简单我早就会了,还用你来教我吗?哼...... 看到他这个微表情的赤井秀一立马把自己刚刚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那只手本来已经快要碰到降谷零的手了...... 小赤井秀一当时就在想:零君看上去一直不太喜欢我,我刚刚又说错什么了吗?现在我要是直接像朋友一样和他牵手的话,会更加被他讨厌吧? 然而小降谷零想的却是:赤井秀一果然讨厌我啊,他刚刚把手突然抽回去又是在干什么? 艾莲娜看着这俩小男孩忍不住在一旁都笑了。 “好啦好啦,那你们快去练习吧。零君,祝你学会哦。”

“你的自行车以前没有装过那些小轮子吗?” “没有......其实我以前就没有骑过自行车。”降谷零对着赤井的态度依然不是很好,但还是实话实说了,“这个自行车都是家里前不久给我买的,我也没见过什么小轮子......我天天都看到有很多人在骑自行车,所以我也想学会。” “这样啊,那难怪你刚刚开始接触骑自行车找不到平衡很正常嘛。一般要先从有辅助轮的自行车开始骑,只要骑一会儿就可以找到一点感觉了,然后再拆了那几个轮子再试着骑一下就行了。不过鉴于你没有辅助轮,那我就......”没想到赤井秀一居然一本正经地分析了起来。 “所以你要干嘛?” 赤井秀一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帮降谷零调整了一下自行车坐垫的高度:“虽然这个自行车不是标准的成人骑的自行车,但是这个坐垫还是有点太高了,降谷君你的腿现在还不够长,骑起来会很难受而且很不方便。来,我帮你调矮了一点,你看看现在怎么样?” 降谷零半信半疑地坐上去,结果他的脚现在可以踩到地上了! “啊!是不是这样就方便刹车了!”降谷零有点兴奋,因为兴奋甚至都有点忘了自己刚刚还膈应赤井秀一的事,很开心地和他分享自己的新发现,“我以前只知道握着这两个可以刹车,但是每次我骑了几下就倒很多时候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我的双脚应该怎么放!现在好了!” 赤井秀一温和地笑了一下:“嗯,挺好的。” 这可能是降谷零人生里第一次看见赤井秀一笑。 其实赤井秀一很少笑,这一点是后来所有认识赤井秀一的人公认的“赤井秀一几大特点”之一。但是相处还没多久的降谷零就有幸目睹了一次很温暖的微笑。 不得不说,这个赤井秀一笑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好看啊。 降谷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练习起方才自己对赤井秀一的偏见,颇为慌张地赶紧把自己的头扭了过去。 “降谷君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降谷零深吸一口气,把头了转回来,“喂,话说你刚刚说没有辅助轮,你要干什么?” 赤井秀一还是没有回答他,只是说道:“你先骑着看看吧。” “喂,我会跌倒的!”降谷零一下有点慌,大声喊道,“我今天上午已经跌倒很多次了,你不知道吗?” 赤井秀一安慰道:“怕什么,男人多跌倒几次算什么。” 降谷零反击道:“说的好像你现在已经是个男人一样了......” “但是你以后总会成为一个男子汉的。现在你也是个小男子汉啊。”虽然只比降谷零大了三岁,十岁的赤井秀一却用一副已经洞察人生的口气对他说教,“总之,男人不能怕这些的。” “我其实也不是怕疼啦,我连打架都不怕,我不会怕这么点小伤的。我也不是因为怕跌倒所以才.......好吧,其实就是有点怕跌倒。但是我真的不是怕疼,也不是怕失败,哎总之不是你想的那个原因啦!” 因为总感觉在你面前跌倒的话是件格外出丑的事。我不想让你看我的笑话。 降谷零肯定不好意思把这句话说出来,但是赤井其实是看明白了的。 于是赤井又笑着安慰道:“没事你放心骑吧,我扶着你。嗯,其实是扶着你的自行车。” 降谷零瞪大了眼睛。 这次他倒不是在惊叹赤井笑起来很好看,而是在惊讶原来还有这种操作啊! 原来大家都是这么学骑自行车的啊...... “我会一直扶着车帮你保持平衡的,降谷君你就放心大胆地往前一直骑吧!” “这样可以吗?” 赤井还保持着刚刚的微笑:“我会一直在你身后守着的。” 好吧,看来赤井秀一这个人还不错......降谷零听完这句话后,马上一脚踩在了脚踏板上。 “那我开始了啊?” “好,请吧。” 降谷零一脚踩了下去,另一脚马上抬起来放在了另一个踏板上,然后双腿开始转圈圈。 “哇!好厉害!我成功骑自行车了耶!”降谷零虽然双手现在紧紧抓着把手不敢放开,但是在他的心里他已经敞开双手,对着迎面而来的清风大声欢呼了,“感觉脚只要一刻不停地坚持蹬下去,就可以永远前行啊!” “感觉还不错吧?喂,保持一下平衡啊,尽量别骑得歪歪扭扭的。” “好!”降谷零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骑车这件事本身上来,努力地蹬着自行车,尽量骑出了一条直线,“赤井君,我可以拐弯了吗?” “拐吧!我准备好了。” 然后降谷零车头一转,来了个角度刁钻的大转弯。 “哇,你这样转弯的话太危险了。”赤井秀一没想到一下就来了个这么猛的,“你转弯的角度太大了。这要是开汽车的话——你以后一定是个飙车高手! 这句话在后来还真的灵验了。 但是当时对于未来一概不知的降谷零听完开心地大笑了几声,把这句话当做赤井秀一第一次对他的夸赞收下了。 “现在你再骑一下直线,等会儿我们再来练习拐弯。” “好。” 在赤井秀一的帮助下,降谷零学得是很快,他在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学会了怎么骑自行车了! 拐弯,下坡,上坡,绕道,这些都难不倒运动细胞发达的降谷零。 而每当他完成上面的一项时,他总会欢呼一声,和赤井秀一分享自己的喜悦。赤井秀一虽然话不算很多,但是总会回应几句。降谷零也越骑越快,越骑越溜—— “哇,好棒,我觉得可以再飞快一点,你说呢,赤井?” 这次,没有回答。 “赤井,赤井?”他匆忙一回头,看见赤井已经不在自己身后了。那一瞬间,有种巨大的恐怖感不知为何一下涌上了他的心头,然后......降谷零再次跌倒了。 赤井秀一本来在旁边观望,这下马上跑了过来:“喂,降谷君你没事吧!” “你不是说会一直在我身后吗?”虽然这次摔得不怎么重,但是降谷零还是很不满,抱怨道。 “抱歉啊,可是刚刚我放手的那一瞬间就代表你已经学会骑自行车了啊。” “什么?!”降谷零震惊了,“我就已经学会了吗?刚刚不是你一直扶着我还在练习阶段吗?我都不知道你把手放开了,我还以为你一直在我身后......” “虽然刚刚那么说算是欺骗了你很抱歉,但是学自行车都是这样的啊。开始的时候总需要有一个人先一直扶着,然后在最后放手让你自己骑。”赤井秀一向降谷零伸出了一只手,“现在,你先站起来吧?需要我帮你吗?” 这次他没有把手缩回去,而降谷零也选择去握住了那只手,“谢谢啊。” 赤井秀一一用力,他就从地上被拉了起来。 “其实你刚刚已经独自骑了半分钟的自行车了,我觉得你已经不需要扶着你了。你现在再上自行车去试试?保证没有问题,不会再摔倒了。” 降谷零半信半疑地再次坐到了坐垫上,然后脚踩上了脚踏板。 随后,他再次享受到了整个人飘在风中的清凉。 “赤井,我真的,真的学会了!我学会骑自行车了啊!哇——” 降谷零兴奋地大喊道,“谢谢你啊!” “不用谢啊。”赤井秀一小声地说出来这句话,不过那个现在过于激动的男孩应该没有听到吧。

赤井秀一想着,下次是不是还可以像刚刚那样牵零君的手了呢?

3. 以自行车那件事为契机,降谷零好像确实不是那么讨厌赤井秀一了。 但是赤井秀一对他是什么态度,他就不知道了。

炎热的七月在不知不觉到来了,一起来的还有每年专属于学生的最长的一次假期。 在小学放暑假后,降谷零每天有事没事就会往宫野诊所跑。每次去的理由都很牵强。比如什么“艾莲娜老师我是不是得水痘了啊”、“艾莲娜老师我怀疑我感冒了、“对不起我又去打架了(找他打架的依然很多,降谷总会故意迎战然后被打得一身伤)”一类的借口比比皆是。其实降谷零自己很清楚他的身体有多么健康,根本就不需要三天两头跑到诊所去看病。而且他也知道撒谎是不对的,打架更是不好的,但是要是这么做便可以每天都能“名正言顺”地去见到艾莲娜老师,那他也无所谓了。 长大后的降谷在一次案发现场就曾如此回忆过——“我小的时候为了见一位女医生,经常故意受伤跑到她在的医院里去啊。”(漫画1012话) 艾莲娜呢,虽然嘴上说着“零君身体很健康哦,不用每天都来啊”、“零君下次再打架我真的就不会帮你包扎咯”,但是这位心善的妇人全然已经把降谷零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一样,会让明美、秀一和秀吉陪他一起玩,会给他们做晚饭和点心,甚至空闲的时候会和他们一起玩耍。 亲生母亲虽然缺席了降谷零的童年,但是他也很幸运,能遇上这样一位善良美丽的女士在他的成长经历里充当了母亲的角色,给予了他母爱与温暖。 但是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降谷零每次去宫野诊所的时候,要是看不到一个人,居然会生出淡淡的失落感......

“零君,怎么了?”艾莲娜用消毒棉签在他手上涂抹了几下,“是觉得擦药很疼吗?” “啊,不,不是......” “也对呢,零君从来就不怕疼啊,每次上药都没有喊过疼......那你刚刚是在想什么呢?”艾莲娜朝他笑了笑,“我看你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唔,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艾莲娜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事一样,说道:“今天我姐姐和姐夫开车带着明美和秀吉秀一出去玩了哦。抱歉啊零君,你今天是想来找他们玩的吧?” “没!没有!谁想找他们玩了......” “哎是吗?但我感觉零君你很喜欢和他们一起玩呢。”艾莲娜帮他贴上了创口贴,轻声说道,“他们其实也都很喜欢跟你一起玩哦。” 降谷零一下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是,是吗?” 秀一,秀一原来是喜欢和我玩的吗? 他知道明美是很喜欢和自己玩的,明美性格开朗,和谁都能玩到一块,朋友特别多。秀吉虽然看着很内向,但是其实是个真性情的小男孩,比自己小一点但是很可爱也很率真。之前有私下跟自己说过“零君,我们是朋友了吧?”这样的话。 唯独赤井秀一...... 他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也没有很亲切很主动地来和自己玩。因为他是四人里面最大的孩子,最有威信,看着也很一本正经的样子,再加上他的性格本来也比较早熟,所以当时的小降谷零并不是很能理解赤井秀一为什么那么“冷淡”。所以降谷零有过很多猜想: 他会不会只是因为艾莲娜老师让他跟我一起玩,才被迫和我一起玩的啊?还是说他只是为了照看弟弟妹妹所以才答应和我们一起玩,其实他觉得我们很无聊吧...... 但是秀一他应该也不讨厌我吧,要是讨厌我的话,秀一当时就不会教我骑自行车了啊。 小降谷零每次因为这个事情都要纠结很久,但是他依然想不清楚赤井秀一对自己的态度。 听到艾莲娜老师这句话后,他才终于有了点小小的信心。即使这不是赤井秀一亲口说出来的,即使艾莲娜老师这句话可能并不准确,但是他却已经把这句话当做了一切—— 原来秀一也喜欢和我玩吗!这样啊...... 想到这里,降谷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零君你又怎么啦?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吗?”艾莲娜慈祥地看着他,问了一句。 “没有哦,艾莲娜老师,我现在就是好开心啊,真的好开心啊.......” 小降谷零咧开嘴,灿烂地笑了好久。

第二天,赤井秀一他们出去玩回来了,刚好碰上降谷零又跑到诊所来找他们玩。(玛丽白天里会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送到妹妹艾莲娜的诊所里请她帮忙照看) 赤井秀一今天有点意外,因为降谷零今天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明美和秀吉看见这么高兴的降谷零,十分好奇,俩人都忍不住问过好几次:“零,你是怎么了啊,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啊?难道你买到了限定的玩具吗?” 降谷零只是摇头,只肯解释说“不是玩具的原因啦”,但是对于真正的原因一直卖关子不说。 最后赤井秀一也实在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亲自去问了:“零君,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降谷零看到赤井秀一终于“上钩”了,马上悄悄把赤井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原因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啊,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 赤井秀一赶紧点点头。 “就连明美和秀吉也不能说哦!” “好。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降谷零眨巴了一下眼睛,把声音再压低了一点说:“那个,其实啊......” “?” “我才知道.......” 赤井秀一越听越心急。你倒是说快点啊。 “哎呀不说了,”结果没想到下一秒降谷零突然变卦,现在居然改口不说了,“我想了想,这件事还是不能给你说!” 赤井秀一都被气笑了:“为什么不能给我说啊?” “不能给你说,就是不能给你说!没有那么多原因。”降谷零双手叉腰,牛气哄哄地辩解,“我现在就是不想说了,你管得着吗?” 赤井秀一哭笑不得:“那你之前卖关子,吊我胃口,现在又不说了,那我好亏啊......” 降谷零一想,自己这么做好像确实有点过分,于是试图补偿:“那我下次有什么秘密一定告诉你!或者你想问我什么事,我下次绝对会说的,只是这次这件事真的不行......不过你以后要是想问什么秘密也就只有一次机会啊......” “这次的约定,你会说话算话吗?”赤井秀一笑着打量着他。 “废话!当然算啊!我肯定会信守诺言的。”降谷零不满地回应道,“但是你记住,你的机会只有一次!不过这事没有期限,就算十年二十年后你问我都可以......” “我怕过两个月,到时候你自己就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赤井秀一只觉得更加好笑。 降谷零觉得赤井秀一绝对把自己看扁了,于是有点生气:“哼,才不会呢!再说了,我觉得你的记忆力可能还不如我呢。我肯定,十年二十年后依然能记得今天这个约定——你可以吗?” 赤井秀一思索了一下,居然点了点头:“我觉得,要是为了零君的话,我可以。” 降谷零感觉自己的脸一下烧得特别烫,像被丢进了开水里煮了一样。 “笨蛋!你在说什么傻话呢!” “我刚刚没说什么呀。”赤井秀一超级无辜。 我表示友好的方式又错了吗? “你还没说什么!你明明——” 等等,好像赤井秀一确实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这就有点尴尬了。 降谷零只能岔开话题,正好,他现在也想验证一下昨天那件事,于是他问道: “等等,我还要问你件事,秀一。” “什么事?” “你每天和我们,不是我啊,就是和我还有明美、秀吉一起玩,你觉得开心吗?” 赤井秀一想了半天,然后点点头:“我觉得挺开心的。” “你比我们都大好多,不觉得我们幼稚吗?” “没有哦。”赤井秀一摇摇头,“而且我觉得零君......零君,你已经算是我的朋友了吧?” 其实他想说的是,零君我已经把你当朋友了,你把我当朋友了吗? 虽然没有这么说出来,但是降谷那边的反应却是让他很满意的: “这个,这个啊,当然啦!秀一,你难道不把我当朋友吗?” “我,我早就把你当朋友了呀。”赤井秀一难得露出了一丝羞涩。 “巧了,我也是啊。”降谷零天真地朝赤井秀一笑着,高兴地说道,“跟你一起玩我也很开心哦。” 旁边的秀吉第一次看见自己大哥居然会有羞涩的表情,很是惊讶,于是捅了捅身旁正在吃冰淇淋的明美:“明美酱,你觉得他们俩在说什么啊?” 明美继续用舌头舔着冰淇淋,却故意摆出来一副很正经的模样,严肃地说: “肯定在聊什么很重要的大事吧。”

转眼间,暑假过去,现在已经是九月份。 现在开学了。 降谷零其实不喜欢上学,因为上学总会见到一些很麻烦的人,然后又免不了被挑衅,然后打架.....周而复始,不断循环。 但这学期却让他有点期待。 赤井秀一和赤井秀吉都转到他学校里了! 降谷零在开学这天起了一个大早,穿上了新校服背起新书包,戴上了小黄帽子后就赶紧往学校那边跑。 他一边跑一边还在想:“我在路上会不会遇到秀一和秀吉呢......” 但是可能因为他出发得太早了,路上就没遇见几个小学生。 不过零没有因此受到打击。反而,他早早地在教室里坐好,乖乖地等着老师来——因为只要老师一来,他就可以看到新的班级花名册啦!秀吉会不会转到自己班上来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好不容易把班主任老师盼来了,降谷赶紧跑了过去想偷偷瞟老师手里的名单。 “伊藤,佐井,高桥.......嗯,我,降谷零,然后是西片......哎呀,之前的名字排列都没有变化嘛,那我直接看最后的几个名字吧。”降谷零把视线下调,迅速看到了花名册末尾,“我看看啊,哎,有赤井秀吉啊!太棒了!等等,还有个新名字哎.....” 班主任老师笑了一下,向他解释道:“是哦,这学期我们班来了两个转校生哦。没想到降谷同学你居然认识新来的赤井同学哎。” “还有个,这人的名字叫......” 诸伏景光。

这是一个会陪伴他走过很长一段人生的人的名字。 但是现在的降谷零,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并不在乎他的到来。

4. “为大家介绍一下从今天开始正式加入我们班的两位新同学。来,赤井同学还有诸伏同学,请走到讲台上来。” 先开口的是那个降谷零不认识的男孩子。他好像也是个比较内向拘谨的男孩,话不怎么多: “大家好,我叫诸伏景光,来自长野县。请多多指教!” 下面一堆小黄帽顿时响起一片“请多指教”的应和声。 班主任老师应该是知道什么事情,没有仔细询问景光同学关于之前学校或者家庭背景的细节,反而叫了下一个同学:“下一个,赤井同学。” “大家好,我是赤井秀吉,虽然我出生在英国,但我其实是英日混血儿哦。然后,我的爱好是下将棋。老师们都夸我是个将棋天才。”秀吉努力在想可以说什么话,“嗯,还有,还有......我,我其实在暑假里已经提前认识降谷同学了。” 降谷零马上朝赤井秀吉挥了挥手,全班立马向他也投去了注视的目光。 “然后......没有了。谢谢大家!请多多指教!” 降谷零对秀吉今天的表现挺满意的,他本来以为害羞的秀吉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呢。之前秀吉刚刚从英国来到日本,对一切未知的事物都充满了抗拒,就连和同龄小孩正常交往都难做到。但是没想到和明美还有降谷零认识这么久以后,有了这么大的进步啊。 讲台下再次传来异口同声的“请多指教”的回应,并且响起了礼节性的掌声。 “好啦,既然赤井同学你认识降谷同学,那你就坐降谷同学右边吧。” “好的。” “然后诸伏同学呢,降谷同学,你身后的位置是空着的对吧?” “没错哦。” “那诸伏同学也坐到降谷同学身边去吧。就坐降谷同学后面那个位置。诸伏同学你看到降谷同学在哪里了吗?”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然后和赤井秀吉一起走了过去。 “请多关照哦,景光同学。”降谷零对着这个新来的转校生还是很友好的,而且他跟那些天天只会嘲笑自己的男生看上去就不一样。 景光也很友好地回应了一句:“你好啊降谷同学,以后请多多关照哦。” 说完他就在降谷零身后坐了下来。 降谷零已经把自己的身子给转了回去,没想到景光突然说了一声: “我很喜欢你的发色和肤色哎,很奇特呢。” 降谷零十分激动地再次转过背来,对景光说:“真的吗?你喜欢吗?” “嗯嗯,毕竟日本人里很少你这样的啊。是哪里染的吗?” 哇!这个男孩不仅夸我的发色肤色,还觉得我是个日本人! “哎呀,不是染的啦——”降谷零连忙摆手,身旁的秀吉帮忙解释道: “零君是混血儿啦,和我一样都是混血啦。但是我觉得零君比我混血混得更帅气呢!” “哪里哪里,秀吉你也很好啊。” 这三个小男孩互相之间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等到放学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已经变成了要放学一起走的那种好兄弟了。 等在学校门口的赤井秀一有点惊讶。 “这位是谁啊,秀吉?” “啊,大哥,这位是诸伏景光,是跟我一样今天才转学到1年C组的新同学。我还要零君就坐在他旁边,我们三个很聊得来呢!” “这样啊......” 学校里不准学生们戴自己的帽子,全部都是统一戴小黄帽。但是现在已经放学了,于是赤井秀一再次戴上了他那顶万年不变的黑色针织帽。 “来,景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比我大四岁的大哥,赤井秀一。他现在在读四年级。” 景光很有礼貌地还鞠了一躬:“赤井哥哥好。” 赤井秀一听完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这反应让景光有点畏惧他。 其实赤井这样完全是出于习惯,他对于不熟的人一般都不会多说话。虽然这样的习惯常常让人误以为赤井性格很高冷,但是在日后还给了他不少帮助。 没想到这时候降谷零出来解释了:“景光你别看秀一现在很冷漠,其实他就是这样的人,刚认识他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冷淡,以为自己很厉害吗’,跟他熟了你就会发现他其实就是害羞——” “谁害羞了?”赤井秀一一时间还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我?害羞?怎么可能!” “但是秀一你的心情真的很少外露啊。比如我们去吃冰淇淋的时候你总是说随便,但是其实我发现最后你每次都会选咖啡味的冰淇淋.......”降谷零无奈地摊摊手,“为什么就不直接说出来嘛?而且很多时候从你的表情里根本看不出来你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也不知道你到底对什么有兴趣......隐藏自己的感情不觉得很累吗。” “但我那样也不能算是害羞啊。”赤井秀一是真的有点生气。“害羞”这个词明明是给女孩子用的!我怎么可能会害羞! “好啦好啦,可能我大哥就是这样吧......不太喜欢把自己表现出来而已。”秀吉及时来劝架。 但是降谷零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哎,但是一个人要是不把自己的心情表现出来,不是会经常引起误解吗?那样会很头疼的吧。” 赤井秀一不开心地回答道:“可是那也不关你的事。我自己愿意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赤井秀一——” “这也不是朋友该管的事吧?”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就这么你说一句我还一句地居然吵了起来。 秀吉有点不知所措,这可是他遇见降谷零以来,第一次看见自己脾气那么好的大哥居然和零君吵架了! 虽然这个程度不是很激烈,但是...... 秀吉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景光说话了:“可能零君只是作为朋友在担心你吧,秀一君。他可能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告诉你他的想法——他想让你多多分享自己的心情,不然作为朋友的零君可能很多时候会因为揣摩不到你的心意而感到困惑。但是确实就算是朋友也无权干涉你的习惯......” 哇,好像听起来就很有道理的样子哎。 降谷零一下对自己新认识的这位小伙伴极其崇拜:“景光,你好有大人的样子啊,说得也很有道理哎。” “可能是我哥哥经常会跟我讲这些事吧。他最近考入了警校,想留在长野县当警察......他可是个很厉害的人呢,从小就特别成熟,什么都知道,我超级崇拜他。但是因为我现在在东京上学,几乎很少能见到他了。” 赤井秀一对于刚刚的事放下的特别快,现在倒是开始喝景光聊他哥哥的事了: “你哥哥很优秀啊,是想以后当警察吗?” 景光点点头:“是的!他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警察的!” 降谷零有点激动,大声说道:“其实我以后也想当警察呢!是那种可以保家卫国很帅气的警察!尤其是那些专门潜伏到敌方组织里面辛苦埋伏多年的那种英雄警察,我感觉会特别有成就感呢!” 秀吉有点意外:“零,原来你想当警察啊?你说的好危险哦......不过确实,你运动神经很发达,各方面都很优秀呢,说不定真的可以......” 景光一把握住了降谷零的手,好像找到了知己一般:“我也想学习我哥哥,以后当一名光荣正义的警察!零君,那我们一起努力吧!” 赤井秀一在这两刚刚互相倾诉了梦想的人背后暗暗一笑。 你们原来都想当警察吗...... 赤井秀一目前对未来还没有过任何构思。他不知道自己以后想学什么专业,又想做什么工作。他感觉自己不是那种能在办公司里应付上级的那种人,这刚刚好又提到了警察。 貌似,警察这个职业出乎意料地还会挺适合他的吧。

“回家啦,回家啦!” 四个人在夕阳的余晖下,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话说哥哥,你在学校的第一天怎么样啊?”秀吉问道。 赤井秀一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说:“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好多女生看见我走进教室就开始尖叫。” “啊,大哥你就算是来到日本后,在女生里都如此有人气啊。”秀吉自叹不如,“体格跟欧美人差不多,但是长了张亚洲人的面孔,不是说现在日本的女孩子们都很喜欢这样的混血儿吗?” 赤井秀一没什么感觉:“是吗?我还不觉得我长得很好看啊。” 景光在一边说:“没有,我觉得赤井哥哥你确实很帅气啊。” 降谷零听着他们都在夸赤井秀一,又因为他刚刚和赤井秀一还吵了架,所以现在心里不太平衡,于是故意说了句:“没有啊,我觉得秀一他长得也就一般吧。” 赤井秀一听完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降谷零发起了提问:“嗯,我也这么觉得。那零君觉得自己长得怎么样呢?” 降谷零现在鼻子都快翘上天了,十分骄傲地回答道:“哼,那当然是很好看啊。” 景光再次附和:“零君是另一种类型的帅气嘛!你们长得都很帅气啊。” 秀吉也说:“零君长相很有异国风情嘛。而且发色很漂亮啊。” 结果没想到赤井秀一接着说了一句: “嗯,我也觉得零君十分好看。”

降谷零,立刻全身发烫。 刚刚赤井秀一说了什么?哎? 不是吧!他居然觉得我很好看?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然而此时的小赤井却在想: 零君现在看上去很尴尬,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我夸他好看不行吗?我真的觉得他很好看啊。难道零君不喜欢男生夸他好看?但是为什么秀吉和景光夸他他就没事?是我夸的方式不对吗?那我下次还是不夸了吧。

5. 开学已经有了一段时间。 可能是因为现在降谷零和秀吉还有景光每天几乎都走一起上下学的原因,之前那些想组团来打架挑衅的男生少了不少。特别是以前喜欢在放学路上堵降谷的男生,因为之前赤井秀一的存在也不敢来了。 而且降谷零发现,要是去掉那些碍眼的野孩子,其实自己在学校里地人气好像还确实蛮不错的。可能因为很多小女生觉得降谷君其实很有男子汉的气概,而且因为长相出众帅气,虽然说肤色比较黑,但是恰好是这样的异国情调却吸引了很多同年级的女孩子。 “呐呐,你们知道1年C组的降谷零君吗?就是那个混血的男生哦!好帅啊!” 景光今天已经听到了很多次这样的“小女生对话”了。 她们喜欢三三两两在楼道上,或者站在厕所门口说自己心目里最帅气的男孩子。 才小学一年级就这个样子啊。 景光想起自己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的事。那个时候高明哥哥刚好在上中学的时候,他经常能看到有女生躲在背地里看他的哥哥,或者看到她们很激动地和朋友们讨论他的哥哥如何如何的帅气......当时的他还以为女孩子们都是至少要长大一点才会那么干,没想到刚刚小学一年级的女生也是这样啊....... 然后他把刚刚听到的话又告诉了降谷零:“零,我刚刚又听到有女生在夸你好看了哦。都在说你很帅气呢。” 降谷零得意地抹了抹鼻子,十分骄傲地说:“那当然咯,毕竟是我嘛。” 秀吉一脸羡慕:“这样真好呐,我也希望像零一样被可爱的女孩子们喜欢。” 现在这种年纪的男孩自然是很喜欢别人夸他的了,再加上被羡慕的感觉,降谷零有点飘飘然:“哎呀,但是现在我还没有像那些电视剧里一样收到过女生的表白和情书呢——不过现在也太早了,我觉得等我小学毕业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多女生来表白的。” 秀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了一句:“但是啊,我大哥好像已经收到过表白了。” 降谷零感觉自己一下被打败了。他给自己的定义是六年级才会被表白啊.......这不一下就被赤井秀一完胜了吗? (日本小学的女生确实就有这么开放了。) 景光有点好奇,于是追问道:“是吗是吗,你哥哥他什么时候被表白的啊?” “其实也不算是被表白了,就是昨天家里吃饭的时候,他很若无其事地提了一句:‘今天有女生在我鞋柜里放了一封信。’一句话带过去了,看上去简直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妈妈倒是想接着询问,但是你们也知道我大哥的脾气......不过嘛,我在晚上睡觉前专门找我哥再问了这件事——毕竟这对于每个男生来说不都是很难得的事吗!我也很好奇我大哥为什么这么平淡......” “所以到底是怎么样啊!” “我哥就说,信里没写什么,就说‘我想请赤井君后天中午在学校的xxx后面见面,请一定要来哦。’这样的话。” 降谷零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啊!这不就是要告白了吗!你们刚刚来日本可能不知道,这就是现在电视剧里的标准剧情啊!” 景光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日本的女生一般都是这么告白的。” 秀吉撑着小脑袋回忆了一下:“和我在英国知道的表白方式还真的不太一样呢。看上去好有趣的样子——那你们说,我哥会答应吗?我们家应该是很开放的,在英国我见过我邻居,就是一对couple,他们好像是从幼儿园开始就互相喜欢的青梅竹马,我走的时候他们都在商量成年后马上结婚的事啦。” 不知道为什么,降谷零的心脏像是突然被很莫名其妙的一股力给压了一下,导致在一瞬间他有点郁闷,感到极其不开心。 赤井秀一他也会这样吗? 赤井秀一他会答应那个女生吗? 赤井秀一就算拒绝了这个,但是他确实很好看,那么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女生不断给他表白吧?那他是不是最终还是会有一个女朋友啊? 降谷零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担心这个问题。 他自己也觉得他这么担心这件事有点奇怪啊。他把赤井秀一算是,算是当成了朋友吧?按照教科书上教的,当自己的朋友被肯定被欣赏被喜欢,他不是该替他感到高兴吗?那为什么他现在有点不高兴呢....... 小降谷零想了半天,给了自己一个还过得去解释: 也许他就是在担心赤井秀一有了女朋友之后就不会和他们三人一起放学回家了吧?电视剧里的男主角都是有了女朋友之后就不会和朋友兄弟一起走了,对,一定就是这个原因。 降谷零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这时秀吉又提出来:“不如我们明天中午去偷看那个女生给我大哥表白吧?” 景光挠了挠脸:“不太好吧......” “哎,哪里不好了,我们假装路过不就行了吗?看看热闹又不怎么样,我大哥发现了也不会打我们一顿的。”秀吉激动地搓手手,“我就是想看看,被表白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而且我就很想知道我哥到底会怎么回答。零,你想不想去看啊?” 降谷零刚刚一直陷在自己的思考里,这下突然如梦初醒:“啊,什么事?” “你刚刚在想什么啊,我们在说,明天中午到底要不要去偷看我哥被表白......”秀吉不满地再说了一次。 “啊,看他被表白啊......” 降谷零觉得偷看好像不太好,但是他无比清楚自己确实真的很想知道赤井秀一面对表白到底会怎么说!啊,怎么办....... “零,你去吗?”景光问道,“你去我就去。” “那,我们去吧。”降谷零最终下定决心,“我也想看看。”

第二天中午。 那个女生选在了一个没什么人会路过的僻静地方。 赤井秀一前脚刚到,降谷零,诸伏景光还有赤井秀吉后脚就来了,躲在墙壁的背后偷看着马上要上演的一场“大戏”。那个准备表白的女生已经早早等在那个地方了。 “嗯,我来了。同学您有什么事吗?” 那个女生一回头,看见赤井秀一站在自己面前,一下害羞得整张脸都迅速烧红了。 “啊!赤井君!你来了啊.......” “如果有事的话就快说吧,我还没吃午饭呢。” “好,好,但是那个,我得酝酿一下情绪.......” 降谷零心里暗喊不妙,这不正是标准的表白步骤吗! 赤井秀一没有再说话,安静地等着那个女生“酝酿情绪”。 “那个,赤井君,我......” “......” “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吧!” 降谷零一下心脏紧缩,还有点头皮发麻。他感觉现在要是比心跳速度的话,自己可能比那个刚刚表白的女生跳得还快...... 赤井秀一看着那个女生,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 那个女生看着他没说话就继续说道: “我知道我可能不够格,但是如果赤井君你现在没有喜欢的女生的话,能否考虑我一下呢?” 赤井秀一依然没有说话。 秀吉在旁边看着都着急:“我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可爱啊,看上去就是那种笑得很甜的女生,我哥要不就答应了吧——喂,零你突然踹我一脚干什么?” “抱歉抱歉,刚刚腿有点酸,活动了一下。”降谷零压低声音给秀吉道歉,然后继续目睹着面前的实时进度。 只见赤井秀一缓缓张开了嘴巴,终于给了一句回应。 那个女生一脸期待的样子。 “我说......同学......” “嗯!” “现在这个年纪谈恋爱不太好吧?” “啊???” 包括偷看三人组在内的四人全部被震撼到了。 “这是我的答案,要是你没有其他想说的,我就去买午饭了。再见啊。” 说完,赤井秀一是真的十分潇洒地走了。 “喂,秀吉,你们英国人对于恋爱不都挺开放吗?” “可能还是有那么些人,比较保守吧。” “......”

下午放学的时候,赤井秀一发现了今天那三个人好像都不怎么在状态。 景光稍微要好一些,所以秀一悄悄问了景光,今天发生了什么。 景光没有卖队友,但是对着大哥也尽力说了实话:“可能......他们看到了一些比较震撼的事情吧。赤井哥哥,你别担心,我觉得他们过几天就会好的。” 赤井秀一:? 小学一年级的学生而已,他们会被什么事情给震撼成这个样子?

晚上在赤井家,玛丽好像对于儿子的感情问题也很感兴趣。在晚餐桌上,玛丽问秀一: “前天那个给你写信的女生今天是找你表白了吗?” 赤井秀一正吃着饭,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秀吉也在一旁扒饭,但是他的眼神还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大哥的反应。 大哥到底为什么要那样拒绝那个蛮可爱的女生呢...... “你怎么回答的,儿子?” 赤井务武也在一边吃饭,一边饶有趣味地观察大儿子的反应。 赤井秀一把嘴里的一口饭咽下去,开口说道:“拒绝了。” 玛丽有点惊讶:“那个女生你不喜欢?还是不好看?” “谈不上好不好看,也谈不上喜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啊?”玛丽一向是很开放的一位母亲,她其实很喜欢小孩子之间懵懂的情感萌芽。而且在日本这边,其实不存在“早恋”这个说法,作为英国人的她这方面的事也比较偏向鼓励和支持,说白了其实她还蛮喜欢自己这个话少高冷的儿子可以找到一个小女朋友。 “嗯......”赤井秀一想了想,说出了和中午一样的答案,“妈妈,你不觉得现在这个年龄谈恋爱不好吗?” 秀吉刚刚吃下去的一口饭马上就噎着了,害得他不得不咳嗽了几声。 玛丽拍拍小儿子的背,然后继续问大儿子:“难得你的思想居然还挺保守的啊,儿子。” 赤井秀一回答道:“不过可能,我也没有那种心思谈恋爱吧。” “看来还是那个小姑娘你没看上?”玛丽打趣道,“还是说她不是你喜欢的type?” 赤井秀一拿出了小大人的样子,很正经地说:“我觉得交往这种事,我是会很谨慎回复的那种人。要是我对对方的好感没有对方对我的好感那么高,我可能宁愿拒绝也不会交往。” 赤井务武笑了:“没想到我儿子这么注重恋爱里的平等啊。你挺成熟的嘛。” 玛丽也感叹道:“秀一的爱情观没想到是这样啊.....不过也好,我以后至少不用担心他会成为play boy了。” 然后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秀吉一个人在那边独自消化刚刚的话: 什么是恋爱平等?什么我对你的好感,又是你对我的好感...... 简直想不通。我只是个小学一年级的孩子而已。 于是第二天秀吉又把自己大哥昨晚的发言转述给了自己的两个小伙伴。 降谷零听完后,莫名其妙地却感觉松了口气。 好像他单纯地在庆幸秀一没有成为别人的男朋友......仅此而已。

6. 降谷零终于在他九岁的时候,迎来了人生第一次“被表白”。 他跟小伙伴们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有点小激动呢,毕竟他的“第一次”比赤井秀一要早! 简直很值得骄傲。 而且那个想向他表白的女生准备得还十分充分。降谷零在连续一周内,每天早上上学的时候都能收到有人在自己鞋柜里放的手工小饼干,巧克力甚至还有爱心午餐便当。然后在第二周的周一早上,降谷零终于收到了一封信: “降谷君,你能在明天中午的时候来xxx和我见面吗?” 正在换鞋的景光眼睛尖,看见了那封信,问道:“你要去吗?” “去!肯定要去啊!”降谷零想到在这两年里赤井秀一那是被表白不断,自己也终于好不容易地迎来了一次,那肯定是要去见一下这个女生的。起码还是要给人家一个面子...... 景光又问:“那你会答应她吗?如果她挺好看的,你是不是会答应她?” 降谷零快速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没在学校里看到什么能让自己心动的女生——不论是学姐还是学妹,反正一个都没有。虽然有些还是很可爱的,但是降谷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女孩子一点也不感兴趣。 “我也不知道,估计会拒绝吧......”降谷零觉得自己可以借鉴一下赤井秀一常年拿来拒绝女孩子的那几个借口,什么“早恋不好”、“我爱学习”、“我家不准”...... “我又不了解她,不认识她,我怎么知道她就可以做我女朋友。而且.......” “而且什么?” “我就没想过自己会有个女朋友。” 景光感叹了一声:“可是你以后总会找一个女朋友的啊。” “嗯,可能是那样吧。”降谷零没有说出自己后半句话,我也试想过自己以后找女朋友的情况,可是我根本就想象不出来和女孩子谈恋爱是什么样子。我是不是不适合和女孩子谈恋爱啊...... 但是别的男孩,比如秀吉,看上去就知道他们好像很希望有一个女朋友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标准太高了,我现在也没对任何一个女孩子动心过。 哎不管了,今天中午还是得去那里看看......单我得提前想好怎么委婉地拒绝她。要是女孩子哭起来,那我会很头疼的啊。 景光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好意问道:“需要我帮你想想怎么拒绝她吗,或者需要我陪你一起去见她吗?” 降谷零摇摇头,笑了一下:“陪我一起去就不需要啦,但是景光你确实可以帮我想想怎么委婉地拒绝她......”

他们俩约定后,都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秀吉。因为降谷零觉得秀吉会忍不住去告诉秀一,而他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秀一知道这件事。 然后到了中午,景光和零找了个理由抛下了秀吉,跑到了约定的地点去等着。 结果那个女生居然还没来。 这让躲在一旁的景光和站在那里的降谷零一时都有点不知所措。 或许她先去吃饭了?降谷零是这么想的,那我再等等好了。 但是要表白的人是她啊!她怎么不守时呢?这样的女生我肯定要拒绝她...... 我好饿啊,我想去吃饭,但是要是我走了那个女生就来了,看到我没来她会很伤心的吧? 那我再等等好了。 然后半个小时过去了。 景光终于忍不住了,站出来告诉降谷零:“零,我们走吧,估计她不会来了。” 降谷零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他确实也等得很不耐烦了,甚至还有点气。 “什么嘛,那个女生,自己写了信约我出来结果她临时逃跑了?好可恶啊。” 景光笑着劝了几句:“哎,可能是她临时有事,或者因为紧张害羞,不敢当面对你表白,所以就没来吧。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先去把午饭吃了吧,午休都快结束了。” 降谷摸着自己瘪瘪的小肚子,心里还是忍不住多抱怨了几句。 “要是哪天我要给谁表白了,我才不会这么怂呢。”

下午放学的时候,秀吉悄悄把他哥拉到一边,小声说:“我觉得今天零他的状态特别奇怪。” 秀一看上去好像并不关心这件事,所以只是淡淡地回复了一句:“哦是吗。” 秀吉还是有点紧张地拉着他哥的衣袖,小声地说:“我感觉零和景光今天中午是故意把我骗开的。但是我不知道他们跑去干嘛了,但是午休后零就一直不怎么在状态......我还是有点担心啊。” 秀一还是一脸平静地说:“那你自己问他们不就完了啊?” 秀吉急了:“哎呀!他们肯定不会告诉我的啊!所以需要大哥你......” “你还想让我帮你问?做梦吧你。”秀一彻底终结了这个话题。 降谷零和景光一起走在赤井兄弟的前面。景光和秀吉担心的是同一件事情。他看着零因为今天中午的那件事而消沉觉得不太正常,所以他询问了一下:“零,今天中午以后你到底怎么了啊?那个女生只是没有来而已,你犯不着这样......” 降谷零其实现在心里想的是:第一个来找我表白的人自己却临时跑路了,这样和赤井秀一第一次被表白的经历一对比,我简直太失败了...... 但是他不可能这么回答景光,毕竟这个真实的想法要是说出去,景光可能会觉得他脑子有病吧,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去和赤井秀一比。降谷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整整一个下午就是停不下来去拿自己和赤井秀一不断比较,所以才显得他一直心不在焉。 正当降谷零思考着怎么回答诸伏景光比较好的时候,突然拐角冲出来了个女生。 “赤井前辈!” 秀吉听完先以为那个女生在叫他,但是仔细一看那个女生双颊绯红,呼吸极快,才反应过来这又是个来找他哥的女孩。他在心里暗暗说道:又来一个啊。 赤井秀一一脸习惯了的表情,都不用问就知道了这个女生的来意。 那个女生胆子确实也很大,在还有三个自己不认识的男生在场的情况下,扭捏了一下便继续大声说道:“请跟我交往!” 这个极其有勇气的女孩子和今天中午降谷零等了半天都没能见上一面的女生一下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降谷零本来就恍惚不平的心一下又被打击到了。 为什么喜欢赤井秀一的女生都比喜欢我的女生要胆子大....... 那边赤井秀一已经是不知道第几回听见别人的表白了,给出了极其官方且冷淡的回复: “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们可能不合适。” 那个女生并没有放弃,还想再挣扎一下:“我知道前辈还没有女朋友!要是现在不想找的话,以后能不能考虑下我?拜托了!” 赤井秀一依然处惊不变,语气十分平静:“我真的不想找女朋友。” 对面的女生十分坚强,还在负隅顽抗:“难道前辈你有了喜欢的人了吗?没有的话——” 就在剩下的三个人都以为赤井秀一要再次冷淡回绝的时候,没想到赤井秀一居然思考了一下,半天没有回话。 降谷零还在好奇赤井秀一是想出了什么绝妙的回答能马上让这个女生放弃纠缠,结果没想到赤井秀一最终的回答竟然是: “虽然我不想找女朋友,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还请你别再浪费力气了。” 好像这句话确实有能让这个女生马上放弃追求的作用,等等,这都不是重点—— “赤井秀一你居然有喜欢的人吗?” 他一不小心把这句话直接吼出来了。 赤井秀一还是很淡定的样子,回复了他:“对啊,有个喜欢的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那个女生是真的在听完这句话后马上拔腿就溜了。 现在全场心里最慌的人一下成了降谷零。 “你,你居然......”他现在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支支吾吾道,“你怎么能有——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不能早恋,而且没有喜欢的人的吗......” 相比降谷零过激的反应,景光和秀吉听完赤井秀一说自己有喜欢的人这件事后都只是很正常地发表了意见:“哎,没想到啊,哥哥/秀一哥你是什么时候有的喜欢的人啊?” 赤井秀一回想了一下:“大概一直都喜欢吧,但是我最近才知道我的心意。我可能发现地太晚,太迟钝了。” 景光由衷赞叹:“真好啊,那秀一哥你会去和那个人表白吗?” “我以后会的。” 秀吉急忙问道:“哥,哥!你现在是有多喜欢嫂子啊!” 秀一抬手就给了自己弟弟的头顶一锤子:“你想到哪里去了。别乱说话。” 秀吉捂着脑袋可怜巴巴地问:“哎,哥你就告诉我,你喜欢她的什么地方嘛。” “秀吉,知道太多对你也没有好处。” “什么嘛,大哥你怎么那么小气,连这个都不愿意说......” 景光看着这对兄弟的对话觉得好笑,但是他自己心里确实也对这个突然被提到的“赤井秀一喜欢的女孩”的一切感到很好奇,于是便问道:“那秀一哥喜欢的那个人知道秀一哥喜欢自己吗?” 赤井秀一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嗯,这个不好说,估计那个傻子比我还迟钝一点......” “这样啊......”景光听完后十分诚实地说道,“不过能被秀一哥喜欢,真是很幸运啊。想必也是个很优秀的人吧。” 降谷零看着其他三人不断地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胸腔却感觉像是要炸裂了一样。 他现在成了四个人里最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人。但是这都不是让他最难以接受的事—— 赤井秀一,有喜欢的女生,而且他会表白......那可是表白啊! 一想到赤井秀一终有一天会对别人表白,降谷的身体好像都在颤抖,他想着: 赤井秀一这么好看这么优秀的男生,说不定只要一表白,对方就会接受,然后他们就会在一起,然后赤井秀一就会有个女朋友......然后......然后....... 降谷零都不敢想下去了。 为什么我这么抗拒赤井秀一找到女朋友?为什么? 他想起了两年前自己偷看赤井秀一第一次被表白的情景。好像那个时候的他也曾无比地担心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每次都要这么担心赤井秀一的情感问题?这难道不是多管闲事吗?赤井秀一找不找女朋友还有他喜欢谁和我降谷零有什么关系。 赤井秀一喜欢谁也是他的自由啊,你为什么会感到伤心呢,降谷零? 你明明,明明不该在意这些的......

晚上回家,降谷零打开了电脑,第一次把内心的疑问,凝结成了简单的问句,打在了电脑上,试图搜索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但是他看见的不是办法,而是一个全新的名词—— ホモ(homo,英语homosexual的片假名)。 还有一种说法,即是“同性愛”。 在互联网时代就算是小学生也能轻易查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但是这些公开的资料还有讯息其实并不一定适合他们在这个年纪去接受。 所以当天晚上,在关上电脑后,降谷零失眠了。

7. 最近降谷零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对赤井秀一。 放学的时候他总会找借口一个人先走,在学校里遇上赤井秀一他连招呼都不会打,直接就低头开溜。 秀吉和景光那边他除了尽力掩饰以外也有和他们刻意保持距离——毕竟在知道自己目前的取向后,他甚至怕自己对景光和秀吉以后会生出别的什么想法来。 而且作为一个刚刚通过网络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小学生,降谷零最近每次放学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探索一下“未知世界”。 他查了很多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东西,看了超级多的论坛讨论,甚至看了ins和推特上其他同性恋的生活状态。他很庆幸自己不是极少数的不正常的人,而且当他了解到自己这样的人越来越被社会和公众认可的时候,他感到了由衷的庆幸。但是同时,降谷零还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自己和身边其他男生的不一样。 他老是会感觉自己与身边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毕竟他没有看过到第二个是gay的男生,而且在那天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和那些男生一样,喜欢的都是女孩子。 不过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以前对无论多么可爱的女孩子都没有感觉,从来不对她们多注意过半分.......因为他的目光还有心意其实一直都在赤井秀一的身上。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赤井呢? 难道是小时候他会帮自己打架?还是说赤井秀一手把手教会了他学自行车? 难不成当时他那么关心赤井秀一到底喜不喜欢和自己玩,关心赤井秀一究竟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其实都是因为自己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了赤井秀一? 降谷零每天都会对着发光的电脑屏幕发上一阵子的呆。 他也看到了网上有言论说,说一个人的取向其实是流动的,特别是在年幼的时候。小孩子对于性别的感知模糊,很容易混淆自己的情感....... 那他对于赤井秀一,也是这样吗? 难道说长大了这样的感情就会变淡吗? 莫名的,降谷零却又舍不得这份感情。他希望这份感情别消失,别逝去——他对这样的感情怀抱着深深的执念,仿佛这份喜欢已经被他融入了每天的生活里,变得不可分割。 他试着去看过很多男女谈恋爱的电影电视剧,甚至还悄悄打开过一次在网页下方弹出的成人色||情广告。但是很可惜,他真的对于女人的身体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就算听到那些娇弱的喘息声时,他的感官都几乎是麻木的。 反而是在一个讲男女主角青梅竹马的恋爱电影里,他看到了几句让自己印象极其深刻的台词: Some of us get dipped in flat, some in satin, some in gloss. But every once in a while you find someone who's iridescent, and when you do, nothing will ever compare. 有的人肤浅,有的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过有时候,你会遇到一个如彩虹般绚烂的人。从此以后,其他人就不过是匆匆浮云。 (选自电影《Flipped》) 那一刻,降谷零感觉自己就像电影里的那个女生朱莉·贝克一样,意识到了自己是真的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自己身边的那个男孩。 朱莉·贝克在见到布莱斯·罗斯基的第一天,仅仅是因为一个眼神就心动,从此便没能再移开过自己的视线。 自己和赤井秀一之间,是不是也是这样.....也许就在赤井秀一勇敢站出来帮他挡下拳头的那一瞬间,他就注定了要爱上他?而赤井秀一便成为了他生命中那个彩虹般绚烂的人。也许降谷零并不会喜欢其他男生,他只是喜欢赤井秀一...... 其实当时降谷零不是个很相信一见钟情的小男生,但那可是他情窦初开,对于自己懵懂的感情还是第一次有过如此详细且实际的考虑。本来不相信那些所谓一见钟情故事的他,在那段时间居然一直试图催眠自己,甚至中二地认为赤井秀一就是他命定之人。 现在想起来降谷零自己都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好傻啊。 要是稍微再聪明点,说不定赤井秀一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把他的心拐走了。 真是便宜了赤井这个狡猾的家伙。

不过当时的降谷零除了关心这件事外,他还无比担心着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赤井秀一要是知道我喜欢他会怎么看我? 就像很多gay在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上了一个直男的时候一样,降谷抱着那种很想勇敢大声表白但是又因为害怕说出来之后被疏远被厌恶甚至被诽谤,所以只能一直小心翼翼地把秘密封在心里,然后尝试着和喜欢的人越站越远。 这就像是在欺骗自己,离远点,保持距离,然后过段时间你就能忘了他吧? 但是事实上这样自欺欺人的做法是从来不可能成功的,甚至还有很多副作用。 因为你往往会发现,你变得更加想他了!无时无刻不是在想他,做什么都在想他,吃饭睡觉学习走路甚至打游戏看书脑袋里全部都是他! 一段本来就刚刚冒头的感情幼苗要是被一直压着的话,只会促进它的长势愈来愈猛。 但是降谷零实在不敢想象,要是赤井秀一知道了自己真实的心意会怎么想。他知道了,那秀吉和景光一定也会知道,他们都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要是因为知道了降谷零真正的取向于是觉得降谷零他变态恶心而不再和他做朋友了,那简直对于降谷来说是巨大且沉重的打击。 他一边不想失去重要的朋友,但是他另一边也无法放下自己对赤井秀一日渐蓬勃的爱情。 到底该怎么办啊...... 每天都逃避赤井秀一也不是办法啊。 不过就在他苦恼没多久,这个烦恼反倒被一个极其客观的事件解决了大半。 因为赤井秀一上初中了。 以后降谷零不用老是担心碰到赤井秀一尴尬,也不用和赤井秀一一起回家(那个中学离他们原来的小学有点远),和秀吉还有景光谈论的话题里也慢慢地不会再有赤井秀一的位置...... 可能因为这不是他自己主观去压抑情感,更像是“被迫的分离”,所以单从效果上来看,这样的“升学所以被自然分开”的后果比降谷压着自己的感情要好受点,而且貌似确实能让他逐渐淡忘掉自己的感情。 虽然偶尔他还是不得不和赤井秀一见上一面,比如在路上或者在宫野诊所里和赤井秀一偶遇,或者碰上赤井秀一来小学接他的弟弟,这都是阻止不了的偶然事件。每次见到赤井秀一以后回到家里,降谷零都会迷糊上好一阵子,脑袋里一下全是那个已经成为了初中生的少年的模样,这样的“相思病”有的时候甚至会让他的下面产生感觉,需要他去厕所里排解后才能慢慢地从那种晕沉的状态醒来。但是只要不和赤井秀一接触太多,平常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于是剩下的三人像是恢复到了之前和之前一样的状态。他们会一起吃饭一起放学回家一起打游戏一起开心地聊天。但是谁都知道,赤井秀一不在了确实好像少了点什么。 降谷零尤其觉得空虚。 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也许这个秘密就会这样被他一直埋藏在心里,直到腐烂生根,再被他带进墓穴里埋藏。 只要他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至少当时的小降谷零曾经天真地这么幻想过。 不和赤井秀一见面,不和他说话,不和别人谈论赤井秀一,秀吉喊他去赤井家作客的时候每次都回绝,这样貌似就万无一失了。

直到小学六年级的一天,诸伏景光问了他一个问题。 赤井秀吉在小学四年级开始,学将棋的时间占得越来越多。在将棋上颇具天赋的他在不久前还拜了如今棋坛的一位传奇人物——羽田浩司为义兄,向他学习将棋技巧。羽田浩司的指导加上他自己进步神速让日本棋坛很快发现了这个迅速崛起的天才棋手,于是各地比赛的邀约纷至沓来。因为要参加日本全国乃至全世界各种比赛的原因,有的时候秀吉可能一请假就好几天。在这段时间里,降谷零就经常会和景光独处。 景光就是趁着某一次秀吉不在的时候,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Zero你,是不是一直喜欢秀一哥啊?” 靠,我完蛋了。 降谷零听完后转头就想跑,但是发现自己身后好像是墙壁,无路可逃。他一下更加惊慌。 “啊,什么鬼啊,我怎么可能喜欢赤井秀一啊。话说回来我都好久没见过赤井秀一了吧,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生——”降谷零很不安且急躁地扯着自己的衣角,眼睛向自己的右上方匆忙地看去,像是在刻意回避着景光的注视。 景光是怎么知道的?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不可能,他不可能看出来啊...... “那看来是真的了。”景光叹了一口气,“零想撒谎都很难瞒过我呢。” “景光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是喜欢......”降谷抓挠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后挠了一下脸,支支吾吾地却说不清楚,“你别想多了。” “高明哥哥教过我,撒谎的人啊,眼睛不仅喜欢往右上角瞟,而且会抓衣角,挠鼻子抓脸。” 景光看着降谷零在那边更加慌张还想拼命掩盖的样子突然有点想笑,“而且就在几年前的有段时间,你真的很奇怪呢。只要我们一谈论到秀一哥,你就会......” “啊,我什么时候奇怪过吗。我完全,完全不奇怪啊,景光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降谷零就连说话都结巴得不行了。 “零,别逞强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降谷零顶着一张烫得火红的脸颊,还在嘴硬:“你猜到什么了啊,完全不存在的事——” 景光他早就知道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 “你不愿意承认的话,我也不想再逼问你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降谷零咽了一口口水,手心里现在全是汗。 “秀一哥好像要去美国读书了。” “啊?!”这个消息确实把降谷零震惊到了,“为什么,为什么,秀一他好好地突然跑去美国读书干什么?” 景光看着降谷零的这个反应,一下更加确定了零是喜欢秀一的。 “具体的情况其实我也不知道。前几天我带着这几天的课堂笔记和作业去赤井家里交给玛丽阿姨,我看见了秀一哥正在和玛丽阿姨商量一件事,”景光回想着那天的情景,“我就听见了秀一哥说自己想去美国留学,玛丽阿姨其实是挺反对的一开始,说着什么让他好好待在日本,但是秀一哥说自己只是想去美国学习,而且还拿出了资料说自己其实已经看上了一所不错的美国的高中很久了。然后,好像......哎其实我也不清楚玛丽阿姨最后同意没有。但是你说,为什么秀一哥突然想要去美国留学呢?” 美国......留学......秀一要去...... 降谷零的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 在刚刚听完景光的话后的几秒内,降谷零的大脑里只有一个词在不断回响: だめだめだめだめだめだめ........(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赤井秀一不能去美国!绝对不能!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降谷零一下就迈开腿开始奔跑。 “喂,Zero,你要去哪里?” 降谷零没有回答景光。他奔跑在风中,耳边环绕着那个人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景光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自己已经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温柔地给出了祝福: “你果然是这样的人啊,零。祝你好运。” 我希望你能表白成功。

8. “赤井!” 一路飞奔到赤井家门口,降谷零可以说是跑出了自己在学校短跑比赛里都没有跑出的速度。 就在他到达赤井家的那一瞬间,因为跑得太快,来了一个没刹住脚,顺着惯性就往前栽去。 就在这时候,有人从后面一把住了他。 “跑这么急,别摔跤了啊。” “赤井秀一?”降谷零回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想找的那个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好久不见啊,零。” 赤井秀一和他确实很久没有见面了。自从降谷零发现了自己的取向后已经三年过去了,现在的降谷零12岁,而赤井秀一15岁。如果说男孩从9岁长到12岁,脸和身高还没有很大的变化的话,那十二岁到十五岁的成长就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在偶遇的时候降谷零都没有来得及好好观察过这些细节,现在和赤井秀一离得那么近,他才恍然发现现在的赤井秀一不仅比之前还高了很大一截,而且他的脸已经完全褪去了稚嫩,取之而代的是一种成熟感。虽然他的脸比以前还要冷淡,看上去对什么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降谷零必须承认,这样的赤井秀一好像更帅气了。再加上他本身有一半的欧美血统,所以现在15岁的赤井秀一看上去其实已经和日本的成年人长得差不多了。 看上去十分冷淡的赤井秀一说完那句话后就注视着他,这让降谷零一下不知道如何开口。 “赤井,赤井秀一......” “我在。”他的回答十分简短有力。 “好久不见啊。” “是啊。”赤井的回答依然十分简洁。 “我听,我刚刚听景光说了一件事,你是,是要去美国上学了吗?” 赤井秀一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没错,是的。” 降谷零的心被这句话一下戳中了似的,痛得不行,一滴一滴在滴血。 “这样啊......其实在美国上学也不错呢。” “......” “你为什么想去美国呢?果然还是觉得那边的女孩子好看吗,还是说那边更潮,或者那边更加开放自由......”降谷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明明他是来劝赤井秀一不要去美国的,现在居然当着他的面开始夸美国的好。天啊,这是怎么了? “零,其实.......” “我知道,你肯定还是觉得日本比起美国来说不够好吧。哎呀,说真的美国的女孩子真的很适合你啊,金色头发白皮肤,然后他们会有着美丽的墨绿色眼睛,就和你一样......”降谷零没有管赤井秀一的打断,还在继续自说自话,不知所云。 “其实是我爸爸在美国失踪了。” “啊?!”降谷零一下清醒过来,“什么!赤井叔叔怎么了?” “他,他受托前往美国去调查了一件事,然后前不久音信全无,被判为失踪了。”赤井秀一叹了一口气,“美国警方并没有找到我爸爸的尸体。” “怎么会这样!”降谷零一下对自己刚刚说的话感到无比后悔,自己刚刚说的话那么轻佻,那么肤浅......现在的赤井秀一可能内心很悲伤,我这不是去火上浇油吗? “我觉得我爸爸没有死,但是跟我们家有关系的某个人最近确实死了。” “是谁!” 千万别是秀吉,或者艾莲娜老师,明美也不行,求求你了,老天,他们一个都不能死! 在等待赤井秀一开口的那几秒钟里,时间仿佛无比漫长,这点时间足够降谷零在心里把自己喜欢的人们的名字全部都念了一遍,向天祈祷他们平安无事。 “那个人是秀吉的义兄,羽田浩司。” “这......”虽然说死的不是赤井家的人让降谷零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联想到秀吉平时有多崇拜这位义兄,降谷零替他心疼了起来,“秀吉他知道这件事吧?那他现在没事吧?” “他现在在羽田浩司的老家参加葬礼,我估计他的心里现在肯定不会好过吧。羽田先生作为他的义兄,貌似比我这个正牌大哥还要尽职尽责啊。” “秀一你不要这么说……那位羽田先生的死因是?” “我听我妈妈说,羽田先生是作为国际象棋手去美国参加比赛的时候死的。但是,他死得很蹊跷,警方猜测是蓄意谋杀。而且跟他一起入住酒店的女粉丝,也是位有名的美国资本家,阿曼达女士同时也死了。美国FBI正在介入调查这个案件,他们还在锁定嫌疑人......关于这个案子还有很奇怪的一点就是,我爸爸就是在羽田浩司死的那天之后失踪的。” “秀一,难道你是在怀疑你爸爸和羽田浩司先生的死有关系?”降谷零听完刚刚的话后,心里有点害怕。他不希望赤井一家都被牵连进什么奇奇怪怪或者危险的事件里去,尤其是赤井秀一,他不希望秀一参与到其中。但是秀一说完这些话后,他好像一下懂了秀一为什么要去美国读书的原因。 然后赤井秀一肯定了他的猜想:“对,所以我想去美国念书。” “可是你只去美国念书,你也不能自己调查案子啊——” “所以啊,我想以去美国留学为名义,瞒着我妈加入FBI。” “什么!”降谷零听到“FBI”差点跳了起来,“为什么你要加入FBI!” “我爸爸是在美国失踪的,还是借助美国警方会更方便调查吧......” “为什么必须要是FBI啊,为什么......”降谷零低着头,很小声地说了一句。 赤井秀一没有听清楚,于是询问道:“降谷?” “要是想寻找真相,我觉得日本警方也可以啊!”降谷零突然抬起头来,对着赤井大声说道,“为什么非要去美国——” “为什么不去美国呢。”赤井秀一一脸平静地看着他,“零君,你也知道吧,从各方面看来,FBI都比日本公安要更加.......” 降谷零直直地望着这个已经有了成年人影子的少年。 那可是他心爱的少年啊。 终于,他说出了那句话: “那如果我说我希望你留下来呢?”

“降谷,你这是什么意思?” 降谷零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可是他硬是要把它们憋在眼眶里打转。 “你个笨蛋,现在都还是不懂我的意思吗?” 他想起自己曾经在九岁那年当着景光的面曾说过的那句玩笑话——“要是哪天我要给谁表白了,我才不会这么怂呢。” 可是他明明就很怂,他已经畏缩不前了三年了啊,现实让他不能再有半分的犹豫了。

“笨蛋秀一,我喜欢你啊。” 一直一直,都喜欢着你这个混蛋啊。

赤井秀一听完后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啊,原来是这样吗。” 降谷零刚刚表白完,还处在十分很不好意思的状态里,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赤井秀一听到自己表白后的表情。但是听到他这声笑,降古零不得不错愕地抬起了头。 赤井秀一为什么要笑? 他难道不觉得我奇怪?被同性表白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所以你是希望我考日本的警校,不去FBI?” 降谷零没有点头,但是也没有摇头。 可能他就是单纯希望能留住赤井秀一,让他能留在日本,待在自己身边。至于秀一到底上不上警校,这不是他能管的事。 “而且零你以后是想考警校加入公安的,对吧?” 降谷零这次点了点头:“嗯……” “零你真是自私啊,”赤井秀一伸出手摸了摸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降谷零的头,“因为你喜欢我,我就得待在日本,然后我还得和你考一个学校做一份职业……” 等等,这个逻辑好像有点不太对? 小学六年级的降谷零都听得出来赤井秀一好像在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 但是被赤井秀一摸脑袋实在是个前所未有的体验,直接让降谷零的心一下掉到了糖浆做的云里,心情飘忽又甜蜜。 所以他都不敢去细想赤井秀一为什么故意这么曲解自己的意思,光是去享受被喜欢的男孩子摸头的感觉了。 降谷零想着,赤井秀一他摸我的头,算是不讨厌我吗? 赤井秀一面对着那个还不明觉厉的男孩,露出了自己最温柔的笑容: “零,我想告诉你个秘密。”

其实有那么一个人,他的“喜欢”比你的还要自私那么一点。 他在三年前就发现了第一个想给你表白的人其实是你隔壁班的男生。因为这个自私的男孩太喜欢你了,所以他不想看着你被别人表白,于是他赶跑了那个准备给你表白的男生,害得你空等了很久,还没有吃到午饭。 请问,你现在能原谅他害你没有吃午饭的事吗?

降谷零听完后愣了半天,然后还是一副懵懂的表情:“原来……想给我表白的那是个男生啊?” 赤井秀一:“......” 重点是不是不太对? 降谷零直愣愣地盯着赤井秀一了好几秒,突然开始大笑:“所以,你很早就喜欢我了吗,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第一次把身旁这个男孩真正地揽入了怀里,像是对着他要倾泻尽自己一辈子的温柔。 “是啊,可是没想到你这个傻子居然迟钝了三年。” 三年,我差点以为你是不是讨厌我,厌恶我了。 温暖的怀抱直接暖化了降谷零的心,他刚刚一直在拼命忍住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他开始想起了三年前的一些细节。 赤井秀一在回答秀吉和景光的关于他喜欢的人的问题时,从来没有用过“彼女(她)”这个代称,一律用的都是“那个人”“喜欢的人”“那个傻子”这样的称呼。秀吉当时直接提问,想知道赤井秀一到底喜欢那个女生的哪个地方的时候,赤井秀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对,从一开始,他根本没有说过自己喜欢的是个女生! 降谷零哭着哭着就笑了。 “你才是傻子,一个大傻子......” 三年里你都不来找我说这件事,你就看着我逐渐远离你没有任何作为,简直太可恶了吧。

“等等,所以你会留在日本,对吗?” 赤井秀一帮他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轻轻地在他额头上印下庄重的一吻。 “我会在警校里面等着你的。” 赤井,赤井秀一他刚刚亲我了!亲我了! 降谷零刚刚还满是泪水的脸现在全是暧昧的红晕,有些刚刚干涸了的泪痕在阳光下竟然显得有一丝斑驳,像是红色丝绒泛着点点光泽。 我喜欢赤井秀一,赤井秀一也喜欢我...... “所以,现在开始你是我的男朋友了,对吗?” 赤井秀一哭笑不得,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这个都还需要确认啊。 “难道零你不同意我的表白?你不想跟我交往?” “怎么会!”降谷零急忙否认,“我,我现在特别开心!” “有多开心?”赤井秀一故意逗他。 当时还单纯的降谷零并不知道这都是赤井秀一的套路,所以还十分努力地在想一个合适的措辞,把自己活了十二年来所有的知识全部调用了起来,最后却也只想出了那么一句很没有水平的句子: “比我期末考了全年级第一加上任何比赛拿了第一名都还要开心。” “这点程度可不够啊,”赤井秀一还在继续逗他,“哦对了,零,你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如果我想知道你的一个秘密的话,你说你一定会告诉我。我知道你会说话算话的。” 降谷零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牙白(不好了)。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不是说从你真正发现喜欢上我开始,是你对我开始了有了喜欢这种感情,即使是模糊的也可以......” 降谷零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不断有汗流下来,他想去擦一下,但是身体被牢牢禁锢在赤井秀一的怀里无法动弹。 赤井秀一笑着望着他,像是在说:先说完才能动哦。 那个时候笑降谷零就知道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了一个混蛋。十分腹黑的混蛋。 “就,也许,从看你的第一眼开始吧?” 这个答案让赤井有点意外:“这么早?” 明明我觉得第一次见你你特别讨厌我。不过我当时也没多喜欢你。 降谷零扭过头去闹别扭:“因为......Flipped。” 你就是我生命中那个彩虹一般绚烂的人啊,赤井秀一。

高中&警校篇 番外1 (别名:约会大作战)

“零君今天一起出来看盂兰盆节的花火大会吗?” 降谷零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久久不知道该打什么话来回复。他只好由着屏幕从亮变暗,点一下键盘后看着手机屏幕再次变亮,然后重新转为黯淡......如此干了好几次,可是送信的那一栏里除了一个“好”字以外就再也不知道该写什么了。 降谷零觉得,好像只写一个“好”字太过敷衍,但是自己又不知道还可以写点什么。他其实很想说自己很期待和秀一一起去看烟花,但是一旦用手机打出来就感觉好难为情啊...... 思考良久后,降谷零还是把自己的那个“好”给发送了出去。 没想到赤井秀一那边秒回消息:“我期待看到零穿着浴衣的样子。” 【您的好友降谷零已下线】 赤井秀一:???

自从那次表白后,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算是确定了恋人的关系。 景光知道了零表白成功的事,很开心地祝福了他们,但是因为零还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才失去义兄的秀吉,所以三人都没有对秀吉提过这件事。 秀吉回来后果然看不懂现在的情况,只能私下找景光和零感慨:“你们说,我现在这么大了,为什么我哥还要来接我放学回家?” 降谷零差点没忍住自己的小得意,直接说了一句:“你哥其实不是来接你放学的——” 景光赶紧捂住了降谷零的嘴:“啊,别听零瞎说。你哥肯定是来接你的,我想啊,秀一哥可能还担心你的心理健康,决定作为兄长要多陪陪你。” 羽田秀吉:???(我咋感觉我大哥没这么好,你们别骗我) 再不久之后,暑假也跟着到来了。 这是降谷零,诸伏景光和羽田秀吉的小学生涯里的最后一个暑假,来年他们就该是初中生了。 赤井秀一也马上就会成为一名高中生了。 上学的时候没那么多时间相处,这下暑假来了,降谷零每天的日常就变成了起床后草草刷牙洗脸吃个早饭,然后撒丫子就往着赤井家或者艾莲娜老师的诊所那边跑。 初恋和热恋加在一起的力量果然不一样啊。 明美现在每天都在忙着照顾自己五岁大的妹妹志保,所以有时候秀一也会去艾莲娜老师那边帮忙。但是降谷零的经常来访却开始有点说不过去了。 “零君,你现在又没有天天打架受伤,诊所里面也不好玩,你天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降谷零心里一慌,自己又不可能告诉明美自己只是来和男朋友多待一会儿的。正想着找什么借口的时候,他看到了那边正在看科学纪录片的小志保。 五岁的小志保天生聪明,不仅比别的孩子更早地开口说话,在理科上特别有天赋。现在虽然才五岁,已经差不多自学完了小学所有的数学。 降谷零想都没想,随口编了一句:“我就是来看小志保的。” 明美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她感觉降谷零的注意力从来就不在自己妹妹身上,但是也没有多追问,转身去了妈妈的诊室里帮她拿药。 “妈妈,你说零君为什么天天都要来我们这里啊。我们这儿又不好玩。” “难道明美你不希望他来吗?”宫野艾莲娜停下手里的工作,笑着问女儿。 “不是,虽然我还是很欢迎他来的。”明美挠了挠自己的脸,“但是零君说他是来看妹妹的,我总觉得他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零君他,可能确实是为了看谁而来的吧。”看穿了一切的艾莲娜医生没有继续说下去,“明美你啊,也别想太多了。我们这里随时欢迎他来玩。” 宫野明美一下好像懂了些什么。

现在再说回到烟火大会的事来。 降谷零看到赤井秀一的秒回后,直接一下把手机关了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好多圈。 “啊,赤井秀一这个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说什么要看我穿浴衣,这种事为什么要那么直接地就说出来啊。 早知道不该答应他去烟火大会。我对夏日祭典这些事完全没有一点兴趣。 但是虽然嘴里是在这么念叨,现在的降谷零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了自己的小衣柜,找到了自己的浴衣。 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先穿上了。 降谷零穿戴整齐地站在镜子面前,开始幻想起了几天后的情景: 赤井秀一和我一边吃着苹果糖,在人潮中穿梭。我们会一起去钓金鱼,玩射击,赢奖品,吃一份炒面......然后在烟花开始的那一刻,他应该会牵起我的手...... 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约会吗? 这应该就是约会了吧!是约会了吧! 约会,约会,约会......这是降谷零第一次的约会啊! 降谷零再次兴奋到失眠。躺在床上不断祈祷剩下的两天都快点过去。 最好一睁眼,就直接到了夏日祭典的那天晚上。 而且这次去和秀一去看烟花的事,降谷零没有告诉别人,就连景光也没告诉。 他只想要和赤井秀一独处。

降谷零在电脑上疯狂查了很多资料,全都是关于第一次约会该干什么,做什么准备的帖子。 “哎呀,怎么都是女生第一次和男生约会该穿什么的建议啊。” “啊,女生怎么都那么麻烦,化妆的事都可以讲这么多。我又不用化妆。” “这一份也太详细了吧,是把约会当做打仗了吗?这么详细的计划......” 最后降谷零得出了一个结论: 约会就是作战啊。 于是为了自己“旗开得胜”,降谷零对于网上提供的各种建议进行了筛选学习,终于得出了一套完整的“约会攻略”。

首先,烟火大会当天,要早点出门,因为路上可能会堵车或者人太多导致迟到。 第一次约会一定不能迟到。要给秀一留一个好印象才行。 然后降谷零作为一个男生不用化妆穿和服浴衣,但是身上的衣服一定要干净无污,这样不仅能给秀一良好的感觉,而且还是一场完美约会的必要前提。 之后在逛祭典的时候,一定要尊重对方的意见,不能自己太任性,也不要太过迁就对方,不然很容易会导致不高兴。 要是涉及到花钱的地方,可以AA,但是降谷零私心在烟火大会上给秀一买点小礼物...... 最后在音乐响起,烟花正式升上天空的时候,就是约会的高潮。 如果赤井秀一没有行动,那他就需要主动,主动地去握住赤井秀一的手....... 降谷零想到这就脸红心跳。

到了盂兰盆节那天,降谷零下午四点就已经出门了。 虽然和赤井约的是晚上六点见面,但是降谷零想五点就到。 结果下了电车,走到约定的那个地点的时候,他迎面就撞见了刚刚好也是才到的赤井秀一。 降谷零作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不是六点见吗,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赤井秀一哭笑不得:“零,你不也是五点就来了吗?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说完两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零,你穿浴衣很好看。” 降谷零这才正眼仔细打量起了赤井秀一的浴衣:“你这套颜色好深啊,感觉很成熟。” “难道不好看吗?” “好,好看!”降谷零赶紧别过脸去,不想正对着赤井秀一夸赞他,“比我的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但还是很好看的。” 赤井秀一笑着牵起了他的手:“既然我们都来早了,那不如现在就走吧。” 降谷零被这进展迅速的牵手一下弄得不知所措:“去,去哪里?” 说好的牵手是高潮部分才有的呢! “当然是逛烟火大会了啊。”

两人果真在烟火大会上各种玩耍吃喝。 苹果糖,捞金鱼,棉花糖,烤玉米,捞气球,打靶..... 降谷零和赤井秀一都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把烟火大会上的各种美食与游戏都体验了一遍。 “喂,零君,盆舞要开始了。” 烟火大会的中心果然传来了阵阵鼓声。随后就可以看到那附近的人都开始跟着跳舞。 “秀一,你会跳吗?” “会啊。要一起跳吗?” “来啊。一起跳吧。” 伴随着击鼓声,两个小男孩跳起了盆舞。 “既然盆舞都开始了,那烟花马上也要出来了吧。” “零,你想去个好地方看烟花吗?” “哎,难道不是在这里看嘛?”降谷零不太懂赤井秀一想要干嘛。 赤井秀一神秘一笑,拉住他的手就开始跑:“这里人太多了。跟我来,我带你去个人少视角还比这里好的地方。” 两个男孩一路飞奔,居然来到了会场边一座旧的建筑物前。 “上楼。”赤井秀一直接带着降谷零就往楼上继续跑。 “秀一你到底在干嘛啊,这是哪里啊?” “我调查过了,这是栋废弃的公司,谁都可以进来的。我们先上到顶楼再说。” 两个人哼哧哼哧地爬到天台上后,降谷零停在原地喘了很久的气。 “跑慢点啊,这六层楼走得太快了。” “时间刚刚好,零,你快看天上,烟花开始了——” 随着赤井秀一的话音刚刚落下,第一颗“咻”一声升空的烟花在夜晚的天空里炸开了红色的花。 随后不断有更多的烟花跃到半空,在空中交错绽放。 五彩斑斓的颜色一下充斥了深蓝色的夜空,甚至遮住了星星的光芒,试图遮盖月亮。 这个没有第三人存在的天台确实是一个绝佳的观赏点,它不仅安静,而且更能欣赏到完整的烟花表演。 “秀一,你好棒啊,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里的风景太好了。” 赤井秀一近乎痴迷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孩此时此刻正站在绚丽的烟花还有深沉的夜色里,竟然一下没有听到这句话。于是降谷零再次询问: “秀一,秀一你刚刚在想什么呢?你倒是说话啊。” 赤井秀一几步冲上去,一把按住降谷零的肩膀,埋头吻住了他的嘴。

“什么风景都没有你好看,我的零。”

10.(秀吉视角) 羽田秀吉最近感觉自己身边有两个很亲近的人一下突然变得很奇怪。 就是他的大哥,赤井秀一,还有他的同学,降谷零。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光凭直觉,他都能嗅出一丝不对劲。 哦,不,是两丝。 自己的大哥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总是很好,居然有时候还会哼一点小曲。而降谷零则是上初中以来,虽说参加了一堆体育比赛(成功拿了奖),却总是看上去别有所图...... 这俩人都好奇怪啊。 秀吉问过自家大哥最近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但是秀一哥还是那副臭脾气,总是不肯说。 秀吉也去问过零,为什么他执着于要参加一堆体育比赛并且拿奖,但是零明显想着别的事,只告诉了自己:“这些运动比赛的奖项会对考警校有帮助吧。” 不是,你这么早就开始想上警校的事干嘛? 他最后实在无奈,去求助了景光,没想到一向靠谱的诸伏景光竟然也不靠谱了!他怎么都不肯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啊,你们不能联手欺负一个未来的太阁名人! 小秀吉十分不爽,于是他想了个办法,想借机套出一个答案。

“零,景光,听说米花街七丁目那边,新开了一家占卜店哦。” 午休时间,降谷零正在埋头做题,听到这话才从书本里抬起了头。 “啊,没想到秀吉你居然会信占卜这种东西啊,这种事不一般都是女孩子们喜欢的吗?” 景光也说:“啊确实,不过我们日本人还是很喜欢占卜这一类的东西,早上我亲戚看电视都会看占卜节目呢......可能秀吉是英国来的,英国的魔法那么有名,对日本的这种占卜感到好奇也正常吧。” 秀吉就顺着这个台阶下了:“对对,我就是好奇啊,今天放学的时候你们能陪我去看一下吗?” 降谷零一脸坏笑,拍了拍秀吉的肩膀,揣测他的意图:“哟,想测一下你和C班那个女生有没有恋爱缘分吗?那我们今天下午放学走起!” 秀吉:??? 未来的太阁名人心里很苦,但是他却不说。 为了完成自己伟大的计划,羽田秀吉决定忍辱负重一回。

放学后,三个初中生和不知道到底是来接谁放学的赤井秀一来到了那家占卜店。 这占卜店站在外面看还是很有神秘感的,走进去后,里面阴暗混黑,老实说还有点鬼屋的意思。而那位店主是个和每个传说中一样,是个神叨叨的银发老太太。穿着一身黑,还披着纱巾,脖子上挂着一看就知道不是真货的大项链,头上还顶着一层黑色的薄纱。 但是老实说,这样真的没有起到增添神秘感的效果。降谷零甚至还有点想笑。 秀吉感觉自己的作战计划还未开始已经被提前宣告了失败。 太牙白了。(太糟糕了) 但是既然来都来了,四个人还是在这里选了一项自己想预测的事来占卜。 秀吉本来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大哥和零会选什么来预测。按照常理,他们肯定会选自己最近最关心的事来占卜...... 第一个上前的人是诸伏景光。 景光要占卜的是未来的事业。 只见那个神叨叨的女巫师就在自己那个并不发光的水晶球前胡乱挥舞了一下双手,嘴里不知道糊里糊涂地念了什么咒语,一阵鬼画桃符的瞎比划后,突然收紧自己的气息,手上的动作马上全部停了下来,然后眼睛死死地顶住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发白光的水晶球。 这就是通电了吧?就这个还好意思拿来骗人? 四个人都觉得这趟来的不是很值。 “小伙子,你本来命里有一劫,注定为了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人会牺牲在自己的工作上。英年早逝本来也会给你最好的朋友带来一辈子难以忘怀的愧疚很悲伤,但是很巧的是,现在你的命数被一个小小的选择给彻底改变了。你将拥有一个很长很美好的人生。” 赤井秀一听到这些话,忍不住小声和身边的两个初中生说道:“我知道这些打着占卜名义,疑神疑鬼的人都是这个骗钱的套路。别信。先告诉你你会遇见什么灾难,大凶,随后就会劝你买个什么护身符,就可以化险为夷。要不然就先夸你命好,把你夸高兴了,再让你买东西。” “哥,你对这些怎么那么清楚啊。” “我们才是中学生耶,还向我们推销东西?要点良心吧。”降谷零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反正我们是不会买的。付钱来占卜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我们可是唯物主义者......” “她先说景光会死,先是恐吓他......然后用一个命数已经改了的说法就想糊弄过去,让他感动心安。这些说辞应该都是提前准备好了的吧。”赤井秀一继续分析,“哎,我就觉得没什么好占卜的。都是这些没什么意思的话。秀吉,你下次还会对占卜感兴趣吗?” 羽田秀吉一脸尴尬:“不,不会再来了......” 但没想到景光看上去还挺信老巫婆的话的,巫婆又和他说了几句之后,他还礼貌地向她道谢,随后站了起来。 “哎,景光,那个老太婆没强制要求你买什么护身符一类的嘛?” 景光很诚实地回答说:“没有啊,那位老太太其实人特别好,而且还告诉我了很多事。也没强迫我去买其他东西。来,下一个是你吧,秀吉?赶紧去吧。” 虽然没想明白到底那位老太太会是怎么一个好法,但是羽田秀吉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小伙子,你是来测什么的?” “就,我是个将棋选手,我想测一下未来的事业......还有,可以的话,我想知道,我未来的恋爱运势.......”说这句话的时候,秀吉比景光多长了个心眼,还把自己身后的帘子拉了起来,让旁观的三人无从得知自己的谈话内容。 那位神叨叨的老巫婆听完后一脸不屑的样子:“你得多出点钱。” 秀吉:....... 行吧,出就出,我就想知道我未来能不能和隔壁班华子同学走到一起。 然后那位老婆婆先测了事业。她拿出了一套塔罗牌,各镇排列布阵后,让羽田秀吉随便抽了一张,随后交给自己。她翻过那张塔罗牌,认真地看了上面的画后,略经思考。 最后,这位老太太说了:“你是个将棋棋手。未来的工作也是做职业棋手。” 秀吉惊了,这就很神奇了!这个老太婆是怎么看出来他下将棋的!难不成我上过电视...... 结果人家继续说:'“你很尊敬的一位业内前辈之前的死给你带来了很大的打击,那会成为你以后努力的动力。你会经受挫折失败,但是你最终会成为一位足以被载入史册的将棋选手。” 这话说完,秀吉对她立马就改观了,甚至很想把这位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奉为神明的冲动。 “那是不是说,我以后真的就能成为太阁名人啊!” 老太太笑了:“那我就不能透露了,小伙子,提前告诉你太多未来的事也是不好的。这些都要靠你自己去努力啊。哦,来,你不是要测爱情的吗,你用手指沾一下这里的水,滴在桌子上。” 秀吉马上照做了。 然后那个占卜师老太太对着一滩秀吉反正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的水迹端详了半天,轻声念出了几个字:“Yu......mi.......” 秀吉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也只是呵呵一笑,不多透露:“算啦,我也看不出什么,那就不收你额外的钱啦。” 但是秀吉依然不依不饶地想知道,yumi是什么意思,或者难道说yumi后面还有其他片假名? “也许,是个叫yumi(由美)的女孩也说不定呢。只不过你现在还不认识她吧......” “但yumi也有弓(ゆみ)的意思啊......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秀吉挠了挠脑袋走了出去。老太太看见他出去后,一个人“咯咯”笑了一会儿。 “未来和那个叫由美的女孩子的恋爱,会一波三折呢。小伙子,加油啊。”

下一个进去的人,是赤井秀一。最后一个是降谷零。 但是因为刚刚秀吉发现了还有帘子这件事,后面两人都拉上了帘子,以至于秀吉无法成功偷听到他们到底在聊什么。 他只能隐隐约约听到那边好像在说什么爱情...... 而且他们俩好像选择占卜的事都是爱情...... 羽田秀吉,这下彻彻底底地震惊了。 我大哥和我朋友原来最近都这么奇怪的原因是因为都恋爱了吗! 一个是因为看上了我们初中的女生所以现在跑来我的初中接我放学,另一个是为了在喜欢的女生面前表现出自己十项全能,才去参加了那么多体育比赛? 啊,他们真是好拼啊! 他们都是被女孩子表白过很多次而且从未动心过的人,现在居然双双坠入了爱河! 实在是太难得了! 羽田秀吉一个人在那边不停激动的劲儿,让一旁的景光看着还以为他是发现了降谷零和赤井秀一谈恋爱的密码,感到了一丝丝紧张。但是降谷零却没觉得秀吉看破了什么,只是觉得他可能对于自己的占卜结果太过激动。

“喂,秀吉,走了哦。我们在外面等你。” 其他三个人已经走出了小小的占卜屋,秀吉还在那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高采烈地跺脚。 “秀吉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听到了什么很好的事吧。” 三个人站在占卜屋外面等磨蹭的秀吉出来的时候也不忘讨论一下他们刚刚占卜的结果。 “零,你是占卜了爱情吗......” 降谷零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赤井秀一一脸宠溺地看着他,自己也说:“我也问的是爱情的问题。” “是吗!秀一你也问了啊,”降谷零很开心地说,“那个占卜师婆婆给我说的是,我们一定可以长长久久地在一起的!” 赤井秀一也低头暗笑:“这话说得我还是挺喜欢听的。虽然我平常都不信这些迷信的东西的,但是这次我愿意信一下。”

秀吉一个人还在占卜屋里兴奋。 老婆婆好心问道:“小伙子,你还不出去吗。你的朋友们可都在外面等你呢。” 秀吉赶紧跑过去找老婆婆道谢,感谢她给了自己一个机会知道了很多很多事情,却无意间瞥见老婆婆桌上一个拿来测恋爱运势的木牌,上面写着两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要是分别写在两个木牌上倒是没问题,可是——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的名字为什么写在了一张木牌上!

啊,我懂了!我懂了! 羽田秀吉终于懂了.......

11. 赤井秀一考上全日本最有名的日本警视厅警察学校那年,降谷零和他的两个小伙伴们都顺利升上了高中。 因为警校作息管理严格,所以降谷零和男朋友的相处时间从他上高中开始便大大减少。 但是警校的晚上一般来说相对空闲,下午放学参加完社团活动后,降谷零会用手机和赤井秀一发消息,或者偶尔打个电话。 赤井秀一从来不会抱怨警校那边的生活有多么辛苦,相反,还觉得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艰难。 他还给降谷零说过很多次,自己的成绩是这一届高中毕业生的第一名。但是他没有告诉自己的小男朋友,他在入学前的公务员考试、各项体能检测再加上面试成绩里本就是第一名,在警校期间也从没有当过第二。就算是和同期读警校的大学毕业生和短大毕业生想比,赤井秀一都是妥妥的第一名,是精英中的精英。 但是他告诉了降谷零,警校的生活其实也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么枯燥。除开强化训练外,足球比赛游泳比赛马拉松什么的,隔几个月就会举行一次。这边的氛围虽说一点也不像正经的大学,但是来报考警校的同学们很多人还是怀着一腔热血,每天在坚持训练。 虽然有的教官意外地严格,涉及法律和政治的干货课程可能会显得枯燥,但是赤井秀一也说了,零要是以后也来读警校,应付这些事起来肯定没有问题。

降谷零每天珍惜着这一点点聊天的时间,恨不得把赤井秀一给自己说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 赤井秀一说了警校里有个中村教官对他特别严格,看他不顺眼,我以后也要小心中村。 秀一还说警校每天早上的闹钟声音很难听,啊,那到底是什么样的铃声呢? 秀一今天参加足球比赛,他们队拿了第一名啊! ...... 但是自从进入青春期后,降谷零不会再傻乎乎地把自己所有心意都对赤井表示出来了。 就算他很想很想给电话那边的赤井说“你明天也要想我啊,后天也要继续想我啊”这样的话,初中的他或许还说得出口,但是高中的降谷零是一点也不会说了。 因为那样做的话,每次看起来都是他喜欢赤井秀一爱得更多一点,每次都是他在主动示爱! 虽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是赤井秀一实际上是个多么狡猾的男人他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 赤井秀一向来很喜欢逗他,欣赏他的爱意,自己又很少表达,所以总是看起来很冷淡。简直就是在坐享其成...... 秀一是不是就是仗着我那么喜欢他,所以每次都不主动? 叛逆的降谷零,从此开始了“不睬不理”的战略。

比如赤井秀一在和他打了十多分钟电话后必须要挂了的时候,赤井秀一习惯性地想听到降谷零的那一句:“晚安,我爱你。” 但是降谷零就是打死也不说了。于是电话那边就互相不说话,像是赌气一样地尴尬了大约半分多钟。 其实降谷零还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因为他就是想听到赤井秀一主动给他说晚安。 可是赤井秀一不知道脑袋是不是撞在门上了,居然,居然一直不说! 降谷零还以为赤井秀一挂电话了,心里想着好啊,你是不是看上别的男人了居然敢挂我电话,结果一看手机,赤井那边也没挂电话啊。降谷零这下是真的急了,自己成了最先憋不住气的那个人,主动开口说道: “喂!秀一,你还活着吧?” 下一秒,赤井秀一就在对面笑喷了。 降谷零:.......去你妈的,你在玩我吗? “对不起啊零,我果然还是想听到你说最后一句话再挂电话。”赤井秀一笑了好几下后才终于正常说话,“你怎么老是不说啊?” “喂,偶尔这种事你也该来说啊——哎,算了,拜啊!我挂了!” ....... 又是差不多半分钟的互相沉默。 “零,你怎么还没挂电话?” “废话,你个笨蛋不也还没挂电话吗?”降谷零感觉自己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好热好烫,“老是不说,你这个混蛋实在是气人......” 赤井秀一在那边又偷笑了一下:“你想要我说什么。我需要明示。” “啊,你这个!哎,你是不是傻?”降谷零气不打从一出来,“我,我就想,想听你说那个啊!” “是哪个?我还是不清楚。”赤井秀一明明那么聪明,却还是假装听不懂。 降谷零觉得自己又被耍了一道,十分地不爽。 好啊,你又来这种装无辜是不是!我再也不会上当了!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今天必须要把赤井秀一的“晚安,我爱你”给憋出来!降谷零暗暗下定了决心。 于是两人在电话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冷战对峙”,互相沉默不言。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降谷零已经感觉背后都是汗了。 他居然开始有点担心,赤井秀一是不是真的傻,自己要不要再给个提示什么的...... “啊,赤井,那个......” “嗯?” “你快点说啊,就是平常晚上打电话我最后会说的那句话。你刚刚不也提到了吗,但是今天要换成你来说......” “我忘了。到底是哪句话啊?”亏得赤井秀一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降谷零这下是真的怒了:“笨蛋!就是‘我爱你,晚安’这样的话啊!” 赤井秀一在电话那头笑了好半天:“我终于听到你说出来了,可以挂电话了。零你也早点睡,晚安。” 降谷零:??? 草,怎么还是我先说出来了? 赤井那个狡猾的家伙,看来一直在等着我先说,实在是太狡猾了,我下次还要再冷静一点才行。 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忙音,降谷零叹了一口气想放下手机去洗个澡,却一眼瞟见—— 为什么传来了忙音,还显示的是没有挂断电话? “赤井秀一你是不是还在线,为什么没挂电话——” “零,晚安,我每天都爱你。” 然后这下是真的挂断了电话。 降谷零觉得自己确实需要赶紧去冲个澡冷静一下。

那件事后降谷零还是努力有在贯彻自己的“不理不睬”战略。 又比如他和赤井秀一在一个难得双方都有空的周末准备约会。平常都是降谷零对这种事特别上心,安排这个安排那个。但是现在好了,叛逆的降谷零只想看着赤井秀一带自己约会。 然后,成功在警校里被训练得肌肉更加健壮的赤井秀一居然面不改色,完全不慌地直接—— 带着降谷零直接去了健身房! 降谷零当时就想表示我男朋友可能比直男还要直男,怎么办,很急,在线等。 算了,等不到,内心流泪就对了。 而且更绝的是,赤井秀一不仅直接在健身房里给降谷零当起了健身指导,还会突然地考他一些高中的题目。美其名曰,公务员考试是迈入警校的第一步。 降谷零:...... 虽然题他都会答,但是感觉怎么就那么不对呢....... 不过降谷零也确实是一个热爱运动的男孩子,意外地在学业压力逐渐增大的一周里去一趟健身房挥洒汗水再去蒸个桑拿,感觉居然意外地不错,全身都得到了放松。再附上赤井秀一的按摩,实在是爽。 虽然全程看上去好像没有做什么情侣之间应该做的有爱的事,也完全不像是在约会,赤井秀一更是没有说一句亲密的话,但好像...... 降谷零也总算懂了赤井秀一的一番好心。 但他还是对赤井秀一随着年纪增长也逐渐变得冷淡无情的那张脸还有那种态度十分不满。 下一次,他一定要看到赤井秀一对自己示爱!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大学毕业生读警校需要六个月就能毕业,高中毕业生读警校则十个月也能毕业。 差不多一年后,当降谷零高二的时候,赤井秀一已经成为了一名持照上任还随身带着真枪实弹的警察了。 这下真的成为了日本公安一员的赤井秀一,简直比之前看上去还要冷漠。 好像你跟他说什么都是在例行公事,回答都特别官方。 虽然骨子里还是一个狡猾的男人。这点降谷零是知道的。 因为是日本最好的两所警校之一毕业的第一名,成绩碾压一众大学毕业生,在实习期间也表现优秀,赤井秀一被警视厅和警察厅双双看上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赤井秀一没有像一般警校毕业生一样从底层做起,好像直接被调到了一个重要的部门当成精英培养。具体是做什么了降谷零也不知道,赤井秀一因为工作的保密性没有给他透露过。 降谷零虽然表面上一直对这件事特别没有兴趣,就算是赤井秀一跟他讲的时候,他的反应都是平淡的。但是其实他心里特别激动,满脑袋想的全都是对自己男朋友的敬佩和羡慕,还有那种想以他为目标继续奋斗努力的心情。 这种外冷内热的性格还是他向赤井秀一学的呢。 (但是透子你其实没学到真正的外冷内热,你学的都是如何傲娇啊XD) 最近的降谷零也逐渐学会了怎么掌控自己的情绪,不把自己对赤井秀一满腔快要溢出来的爱意全都表达出来,甚至可以做到表露不出一点痕迹。 赤井秀一面对学聪明了的降谷零十分哭笑不得。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可以随意挑逗自己可爱的小男朋友了。小男朋友翅膀长硬了,要自己飞了。以后要是要调戏这样的男朋友会多费一点工夫吧?要是零君还是像以前那样听话可爱的样子就好了啊,非要变得那么傲娇干什么? 但是,赤井转念一想,傲娇的零君也有傲娇独特的可爱之处吧? 或许以后调戏起来会更加好玩啊。

终于到了高三,学校要求填志愿的时候。 这天高中班主任很气愤地把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起叫到了办公室,等他们一进门就把自己手上拿着的两张志愿表给狠狠地拍到了桌子上。 “降谷同学,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成绩好好的为什么要报考警校!” “老师,我......” “你明明可以冲东大京大,至少也能上个东京理工大,你是在想什么,非要报警校!” “老师,零君他是从小——” “还有你!诸伏同学!你的成绩也是保早大,冲理工大的。我知道你和降谷关系好,降谷说他想保警校我都还有点心理准备,但是你为什么也要一起跟着胡闹!” “......” “啊,你们简直太不让人省心了。我们学校明明可以有更高的升学率的,你们为什么就不正常地高考呢?” 等班主任骂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两人才从办公室里被无奈赶了出来。 但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最后还是没有改自己的志愿表。

于是,他们向往的警校生活,很快就要来了。

12. “下一个,降谷零。” “到!” 降谷零听到教官叫到了他的名字,赶紧站了起来,走出队列。向大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降谷零,今年18岁,东京人。梦想是是进入日本公安保家卫国,成为光荣的警察。爱好广泛,各项运动都会一点。请大家多多关照!” “好,再下一个,诸伏景光,出列。” “到!” 景光也来到了队伍前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君从小一起长大,考入警校。老家在长野县,哥哥是长野县优秀的警察,我也想追随他的步伐成为警察。爱好是看书。请大家多多关照。” “好,再下一个,哎,松田阵平!” 一个头发有点自然卷的男人慢悠悠地从队伍里走了出来,然后到了队伍的面前。 “松田,你这是什么态度!打起精神来。” “啊,大家好,我是松田阵平。因为觉得拆弹的工作很帅气,又比较喜欢喜欢声张正义,所以来考警校了——唉,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想好好上大学。就请大家多多关照了啊。” 景光小声给零说:“这个人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呢。” 降谷零也小声评价道:“嗯,是啊,看上去很懒散但是其实可能是个意外认真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松田刚刚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再下一个!萩原研二!” “来了。” 又一个动作散漫的人从队伍里走出来,站在队伍前面。 “我是今年18岁的萩原研二,嗯,为什么想当警察,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哎和刚刚那位小哥一样,我觉得拆弹或许是个很帅气的工作啊。以上。请多关照啊。” “又是一个懒散的家伙啊,真是头疼。下一个!伊达航!” 一个个头比一般人都大的男生叼着根牙签走了出来。 教官一见,更加生气了:“喂!怎么可以还叼着牙签!你们已经进入警校了!懒懒散散地像什么样子,赶紧拿下来!” 那个叫伊达航的叹了一口气,把自己嘴里的牙签拿了下来,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大家刚刚肯定都听到了,我就不多自我介绍了。嗯,我跟你们一样大,年龄也不用说了。兴趣爱好以后你们就会知道的,现在我也不想说。我的愿望是成为全校第一名毕业的优秀警察,以上。” 诸伏景光看着这些有趣的同学,暗自感慨:“他们一个个都好有趣啊。” 降谷零也跟着感慨:“啊,我才是要当全校第一的人。这个叫伊达航的,我记住他了。” 景光笑了笑,用胳膊碰了一下零的肩膀:“你连这个都要向秀一哥看齐啊,零。” 降谷零满脸都是志在必得的小骄傲:“那是当然咯,不然我以后怎么说我是他男朋友嘛。” “喂!你们两个!你们是,”没想到教官居然注意到了这两个正在讲小话的新生一下气不打从一处来,“降谷零,还有诸伏景光!你们,你们这五个人都把警校当成哪里了?是商场还是咖啡馆啊?自由散漫,完全不严肃,简直不像话!你们五个,出列!” 刚刚态度散漫的三人和偷偷讲话被发现的两个人只能站了出来。 “本来第一天不想给你们下马威的,但是你们这态度就让我很不舒服!所以,现在,你五个人全部,立刻马上,围着我们警校的操场去跑十圈!跑完回来继续惩罚!” “是。”五个人的回答都有气无力的,极其不情愿。 他们跑走后,教官还在那边对剩下的新生骂骂咧咧道:“松田和萩原这才半只脚踏进警校呢,就敢口出狂言说以后还想着进拆弹组,态度一点都不端正。那个叫伊达的还想当警校第一名,哼,一个二个天天做白日梦倒是做得挺好的。我在这里发誓,他们几个以后一定是这批新生里的倒数前几名!” 可是教练万万没想到的是,被自己罚去跑步的五个人现在居然撒丫子跑得正欢,甚至聊了起来。 “啊,我早就不想在那边站着了,太阳那么大,我们都站了好几个小时了。现在跑起来我觉得舒服多了!” “这教官性格真暴躁啊。叫什么来着?” “啊,好像是叫中村什么什么......” 降谷零听到这个名字就是一激灵:“哎呀,就是那个中村啊!” “怎么,你认识?” “我的男——不,就是我以前在这里读警校的一个熟人告诉我的,这边的中村教官特别严,脾气还不好。”降谷零差点说漏嘴,“啊,不过那个熟人已经毕业了两年了。” “哇,你还有熟人啊,不错嘛。”萩原羡慕地说,“他还说过什么吗?” “嗯,还有什么起床的闹铃很难听。” 那个叫松田的马上不高兴地摆摆手:“这我可受不了,天啊。” 景光在一旁好声劝道:“其实警校的生活也还好吧。我和零认识的那位熟人也说过,警校活动挺多的,而且比我们想象中还是会自由一点。比如晚上会有比较长的自由活动时间,当然,前提是不突击训练。” “那还不错啊,”伊达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自己的那根牙签给叼在了嘴里,“哎,话说我们五个也真是有缘啊。开学第一天就被一起被罚来跑步了。” 降谷零哈哈大笑:“的确的确,实在是有缘。” “话说,你们俩是真的想以后去拆弹吗?”景光问起身边的松田和萩原,“那是很高危的任务啊。我真的很佩服你们。我反正是不敢的。” 松田挠了挠脸:“也还好吧。我是对物理化学本身就很感兴趣,但是你知道的,老老实实读大学真的不适合我。拆弹算是满足了我兴趣的一个爱好吧,我从小就喜欢拆和装一些小玩意儿。哦,悄悄告诉你们哦,我这人也没什么其他优点,就是手指很灵活!打信息和拆炸弹都特别快哦!我的目标可是以后能三分钟拆完一个炸弹。” 其他四个人听完就笑成了一片。 萩原研二也跟着说起来:“哎,我倒是没有那么灵巧的手指啦,但是很巧我也想去拆弹。总感觉这么刺激的事做起来才有挑战性啊。” “我这种人就不适合干这些精细的事。我只想好好抓住那些该死的犯人。所以我以后特别想去搜查科。搜查一课当然是最好的啦。”伊达航咬着牙签,说话有点含糊不清。 看见话题都被扯到这个份上了,降谷零也说:“其实我啊,我想去干那种卧底的工作。卧薪尝胆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干翻犯罪组织,你们不觉得很帅气吗!” “原来降谷君你就是为了帅气啊,哈哈哈哈,”除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以外的三人同时都笑了,“但是要是真的认真说起来,卧底才是警察所有的工作里最高危的吧?我们几个肯定是做不成卧底的。一想到对方如果严刑逼供的可怕,那可真是......” 景光也跟着说:“对啊,卧底这种高危工作,我觉得我也不行。要是卧底身份暴露了,需要自行了断的时候,我觉得很多人都不会有那种勇气。” 这时候降谷零轻轻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景光你在想什么呢。不要现在就开始想这么可怕的事啊——而且就算有一天,出现了那样的情况,我很了解你的,景光。要是为了保护家人和国家,你肯定会有那种勇气......但是现在我不希望你先咒自己。你很久之前那次占卜,那个老太婆是怎么说的?你会拥有一个很长很美好的人生,不是吗?” “嗯嗯,零你也是。我觉得你以后会成为一个无比成功的卧底的,哈哈哈哈哈。” 五个人在欢声笑语里不知不觉就跑完了十圈,而且完全不觉得累。 教官:...... 行吧,每人再加个五组仰卧起坐和俯卧撑。 然后这五个人又轻轻松松完成了。 教官:...... 上一次碰上这样让我头疼的学生还是三年前了。 当时那个学生幸好只有一人,叫作赤井秀一。 但是这一届!你妈的啊,他们总共可是有五个人啊! 而且这五个人这一番惩罚下来,可以知道都是体力和精神都很好的学生。 中村教官十分想休假或者辞职,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晚上可以自由安排的时间确实很多。 降谷零一回到寝室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想和自己很久都没联系过一次的男朋友打个电话,讲一下自己今天的事。 可是,赤井秀一居然又不接电话!最近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难道是接到了什么保密性极高的任务?但是,但是赤井秀一也没有跟他提前说啊。 降谷零虽然很想试着去理解赤井秀一,但最后还是怒摔手机,一个人去了走廊上清醒清醒。 结果他刚一走出去,恰好就碰到了隔壁寝室的松田和萩原居然偷偷溜出来打算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抽烟。 然后三人就跑到了卫生间一起“交流人生”。 “哟,降谷君,怎么不高兴啊?” “哎没什么,就是.....” 萩原挑了挑眼睛,狡黠地笑了一下:“一看这样,估计是感情问题吧。” 降谷零立马脸红,但是好在卫生间灯光比较昏暗,其他两人没有立即看出来他的脸红了。 “不是!什么情感问题啊,完全不是......” “话说降谷君有女朋友吗?”松田阵平满脸写着“你这种大帅哥不可能没有女朋友吧”的表情,好奇地凑上前来打听自己新同学的恋爱八卦。 降谷零并不想现在就给两个才认识半天不到的新同学说自己有一个男朋友,但是确实他又不想骗他们自己没有。 于是降谷零脑子一抽,说了一句:“有哦。” “谁啊谁啊,叫什么名字,好不好看啊?” “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 说完降谷零自己还有点小得意呢。这完美的答案。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 这无比中二的发言,我们居然无力吐槽。 行行行,降谷君,就凭这句话,无论你长得再帅,一辈子也不会找到女朋友了。 (对啊,有男朋友赤井秀一就够了啊XD)

本章没有出场的赤井秀一感觉到了头上隐隐的绿色并且打了个惊天大喷嚏。

13. 进入警察学校的第一个月全部是各种强化训练,降谷零和他的四个小伙伴们咬牙坚持了下来后,后面几个月的生活似乎看上去就有趣多了。 第二个月警校内举办了足球大赛。高中毕业生队大战大学毕业生队。 在降谷零的带领下,高中毕业生的队伍赢了。 这件事他很想告诉赤井秀一,但是赤井秀一已经和他失联了整整两个月了。 降谷零不是不相信赤井秀一,也愿意理解他的工作,但是心里那种难过的劲儿还是逐渐增长。起初他还能把那种寂寞压抑在心底,但是后面当这种思念越积越多,导致降谷零时常会心不在焉,每天训练的时候头倾斜45度仰望天空不知所思......最熟悉他的景光肯定是看出来了不对劲,找到机会就把他拉到一边问是不是秀一哥的事让他不开心了。 景光其实知道每次零看上去无所谓的摇头下其实都藏着极大的不悦。但是现在的零是一定不会说出来的。成年后的降谷零很少会主动谈露出自己内心的感受,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会被很容易被情感左右。虽然这样是挺好的,但是景光就担心他会把自己压抑坏了。 果然,降谷零又不说,打死就是不承认自己想男朋友了。 景光劝了几句,说什么可能秀一哥工作有保密性,不告诉你也是对你好之类的话后也没有再多说。他一向是个不喜欢多问或者追问到底的人。你真的不想说我也不会逼着你说,作为朋友我最多只会点到为止。 但是没想到其他三个人在之后居然也发现了降谷零情绪的不对劲。 伊达航、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拉着知情不报的诸伏景光私下商量了一番,最后“一致认为”降谷君这是犯了相思病啊! 看来在男生占了九成的警校,降谷零一定是因为不能见到喜欢的姑娘怀疑,自己被那个女孩抛弃了而伤心吧! 景光内心os:道理虽然是一样的,可是我该怎么暗示你们其实那不是个姑娘呢? 但是不论松田和萩原在之后怎么逼问,降谷零都不说自己喜欢的姑娘的事情。明明就是个大帅哥,为什么老是担心被妹子甩呢?萩原很是想不明白。而且降谷零还老是说自己有恋人(虽然他说自己的恋人是这个国家),这样的说法简直前后矛盾。 不过问也没问出啥,没几天那几个人也放弃了。 接着,第三个月,警校又开展了马拉松大会,顺便同时举行了警校前期中间评定考核。 毫无悬念,降谷零几乎可以说是不负众望地拿了本届新生的第一名。 所有人包括教官在内,在这三个月里可算是看到了降谷同学非凡的体育细胞和智商才华。虽然看上去降谷零有点不太正经,但其实是学习最努力的一个,训练也很认真。再加上自身的天赋,他要是第二就没人敢拿第一了。 然后在开学之初立下要当第一名志愿的伊达航很惨地退居第二,晚上郁闷地对着沙袋打了半个晚上。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以很小的分差拿下了三四五名。 在开学初对五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中村教官现在是真的觉得没脸面对学生。 在马拉松大赛和评定考核的颁奖典礼上,这位中村教官的脸色一直特别不好看。 这时候突然有位教官跑进来,告诉了中村教官那个最后打算压轴登场的优秀毕业生已经来了的时候,他的脸色更不好了。 妈的,那个赤井秀一。 他还真的来了啊。 中村教官的肺都快被气炸了。五个小不省心的就够让他颜面扫地了,这边还来了个更老的让他颜面扫地过的人。

所以,在降谷零等五人站在领奖台上从警校主任手中接过奖状和马拉松比赛的奖励的时候,礼堂后面的小门悄悄被打开了。 降谷零的视力一直都很好,怎么会认不出来那熟悉的黑色针织帽呢? 当时正要上去发表获奖感言的他,一下竟愣在了原地。 “赤井,秀一......” 景光看见降谷零突然发神,便循着那目光望去。 啊,秀一哥怎么来了? “下面请今年的新生代表,降谷零同学上来发言。” 台下掌声雷动,可是降谷零居然待在了原地,几秒内半步都没有挪动。 赤井秀一看到此情此景,无奈地笑了笑,站在礼堂的最后一排,跟着人群一起为他鼓掌。 降谷零这才站到了舞台中间,接过了刚刚还在害怕冷场的主持人递来的话筒。 “大家好,我是来自高中毕业生的代表,降谷零。” 他背着自己早就谙熟于心的稿子,想像训练时一样做到眼睛自然轻松地看向台下四周—— 可是没办法啊! 降谷零发现自己的目光像是被固定在了赤井秀一站的那个方向,一点都移不开视线。 “我,我很荣幸这次能被邀请来讲述我的经验。我从小就有个警察的梦想......” 下一句,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靠,想不起来了! 赤井秀一一脸平静地看着这个忘词的男孩,嘴角浮现的微笑是那么温柔,让降谷零一瞬间又有了点力量。于是他开始现编演讲词: “我希望当警察,是因为我小时候因为混血的肤色发色受到了欺负。他们说我不是日本人,想让我滚出这个国家。而我想当警察,就是想给任何看不起我的人证明,我深爱着这个国家,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尽力守护他还有他的公民。” 赤井秀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个喷嚏。 萩原研二小声给身边的松田阵平说:“哎,降谷果然对这个国家爱得深沉啊。” “我当警察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榜样。他也是我们日本警视厅警察学校毕业的优秀警察。他的优秀更让我坚定了成为一名不输于他的优秀警察的决心。”降谷零看着远处那个正笑看着他的男人,心里也多了丝幸福感,“于是我努力学习,认真训练,想成为一个和他一样优秀的警察。以后能为我的国家作出最大的贡献!” 台下再次掌声雷动。 降谷零又随便说了点什么,好歹把演讲说完了,这时候主持人接过话筒,为台下介绍说: “今天我们确实也迎来了一位本校的优秀毕业生。他当时虽然是高中毕业生进来的,按理来说,高中毕业生晋升起来很慢,但是他却以自己的努力,现在已经进入了警视厅作为精英培养。让我们欢迎,赤井秀一前辈!” 降谷零刚刚回到舞台的边上站着,现在真的马上想开溜! 特别是看到赤井秀一走上舞台的时候还向他眨了一下眼睛,当时双腿就软了。

好不容易把这个颁奖典礼熬完,教官刚刚说完解散后,降谷零拔腿就跑。所以当赤井秀一望他那边望了一眼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降谷零的人了。 “景光,你刚刚看见零了吗?”无奈之下,赤井秀一只能求助于诸伏景光。 好心肠的景光既没有出卖朋友也没有故意隐瞒,十分诚实地说:“颁奖典礼一完他就撒腿跑了。秀一哥你还是自己去找找他吧。” 赤井秀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接电话一时爽,在线追妻火葬场。 “你觉得他会去哪里啊?” “这个......”景光尴尬地笑了一下,“以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我也猜不到。操场,教室,训练场地,小树林,寝室不都有可能——” 赤井秀一凭借自己的直觉问:“你们的宿舍,还是在那边吧?是几栋几楼?” “我和零的寝室是在三栋二楼。寝室号217。” “谢了啊,景光......” 诸伏景光还是有点担心:“秀一哥你要是找到零了,最好先好好道个歉。在这三个月里零很想你。虽然我们都知道你可能去执行什么高密任务了,但是你什么都没有提前透露,今天突然来也没有个预告,我觉得零可能不会很开心。”

赤井秀一逆着人流而行,一路直奔男子宿舍。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无比认定降谷零肯定会跑到那里去。 果然,在217寝室里找到了正一个人待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降谷零。 “零......”赤井秀一放轻脚步,向自己三个月没见过面的恋人走近,同时轻声叫出了他的名字。 降谷零当时正一个人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的蓝天白云。其实他早就听到了有人靠近,更是从熟悉的脚步声里听出了来者是谁。但是三个月的分离让他竟然不敢相信,赤井秀一是真的回到了他身边,直到有人从背后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回来了。” 降谷零鼻头猛地冲上一股酸劲儿,那是他过去三个月来最想念的味道,这也是他最渴望的怀抱......人也是那个他最爱的人。 但是降谷零已经不小了,他很硬气地先骂了一句: “你还知道回来找我啊?” 赤井秀一把下巴直接放在了他的肩上,笑了一下,带动着降谷零的身体都跟着颤动。 “这不是想你了嘛。” “哼,滚吧。”降谷零的体温飞速上升,被赤井秀一紧紧拥入怀中与他肌肤相亲的地方尤其滚烫,但是他还是继续嘴硬,“什么招呼都不提前打一个,今天要来也不跟我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分手了。” 赤井这个狡猾的家伙没有回答,直接用舌头舔了一下降谷零的脖颈,然后把自己的整个嘴唇都贴了上去。 “这不是,想要给你个惊喜吗?难道你还是不开心吗?” 降谷零被这亲吻一下弄得四肢发麻,头脑里甚至还出现了嗡嗡的噪音——他绝对是坏掉了。 “滚,你个混蛋,滚远点......”降谷零使劲把赤井秀一推开。明明他很早之前就设想好了,和赤井秀一再见面的时候要如何如何严肃愤怒地把他骂一顿,但是没想到这个人太狡猾了,居然直接上这种卑鄙的手段,“我真的很生气——” “哦,是吗?但是你的身体很听话啊。”赤井秀一贴近他的耳边,对着降谷零的耳朵轻轻吹气,温热的话语就这样飘进了降谷零的心里,“你想我了,不是吗?你一直都很想我。” “妈的!想你又怎么样!给我滚啊!”降谷零用手肘使劲往后一击,本以为这个力度已经可以让赤井秀一离开自己,但是没想到赤井秀一只是把他抱得更近。 “力气变大了,看来在这里训练得不错嘛

【赤安】情难自已

走廊上,几个士兵正在交头接耳。 “今天一下午都没找到安室少校啊。” “你也是吗!我本来也想找他的,结果哪里都不见他。安室少校这么守规矩的人,能跑去哪里啊?难道突然出去执行任务了?” 守规矩,呵....... 那两个人好像沉醉在交头接耳里,都没看见赤井秀一正在朝他们这边走来。但他们的话早就被耳朵特好使的赤井上校听去了。 “但好像有人跟我说,安室少校今天下午离开资料室的时候,说的是自己要去找赤井上校——啊,上校,您好!” 正说着话的时候看见话里的人走到自己面前总是件很可怕的事。 两个小兵赶紧敬了个军礼,还在想着如何掩饰自己刚刚说小话的事情的时候,赤井只是对着惊慌的两人点了点头,便与他们擦肩而过,继续大步向前走。但那个方向,是朝着高级军官的专门宿舍...... 什么啊,完全是虚惊一场啊。两人等赤井秀一完全走过,已经确保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后,才一下舒了口气,但心跳还是有点快,咚咚咚地继续跳着,仿佛还在警示自己,这传说中的赤井上校是个多么可怕的男人。 但现在看来....... 因为不是自己的直属上司,所以这两个人只是听闻过赤井秀一严肃不近人情的传闻,没想到这位传说中无比威严,容不得一点差池,特别注重纪律的上校,其实也还可以嘛......

“咔哒”,指纹锁打开了。 赤井秀一走进了自己如同总套套房一般华丽的房间,还没有打开灯,似乎已经能听到到某只发情的公狗的喘气声了。 “看来你很听话啊,安室少校。刚刚我还听见有人在念叨你。缺席了整整一个下午啊......我是不是该给你扣点纪律分?再来个处分?” 赤井秀一打了一个响指,整个房间里所有的灯瞬间就亮了起来。 那待在赤井的床上,全身几近赤裸,只穿了兽耳娘的发夹,靴子和胸罩的安室透正趴在赤井秀一的床上,弓着腰,因为后面装上了一个尺寸很大还带有颗粒的按摩棒而不断在抽搐。他的头则深深埋在赤井秀一还没来得及拿给保洁换洗的内衣里,鼻子不断吮吸着那里发散出来的荷尔蒙气息。直到赤井秀一进房间的那一刻,他才稍微抬起了头。 “不错,真的很像一只狗。” 赤井秀一满意地俯视着自己的杰作,继续对催眠状态下的安室透发出了指令: “来站起来,走下床,看着我。” 安室透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动,他走下了床,穿着这身可耻的衣服在赤井秀一面前立了个军姿。 简直不能更羞耻了。 “看来你从我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很巧妙地避过了所有人。值得奖励。”他像是在抚弄宠物狗一般地玩弄着安室的下巴,被命令“做什么都要像只狗一样”的安室也只能做亲昵状,缩着脖子任由赤井秀一抚摸自己的下巴,活脱脱的一只大狗狗。 “不过,要是那些人都知道,你私下里是这样一个样子,他们会怎么说你呢?少校。” 安室内心很想骂人,但他现在骂不出来。 他更想打人,但手脚都无法用力攻击这个“主人”。 “不过我说了要给奖励我肯定不会食言。今天你就自己来选好了。那些道具呢……安室,去把它们叼出来。” 安室透就真的像一只忠犬一样,跑去柜子里一次又一次地叼出了sm的道具。他心里的羞耻度早已爆表甚至都要炸裂了,可是身体却动得那么勤快…… “来,乖狗狗,自己选一个,自己玩。” 安室透的脖子上被挂上了一个电子项圈,上面不是会传来微微电流,算是一种犯错后的惩罚措施。 “一分钟以内,选完,并且自己开始用。” 赤井秀一修长的食指就挡在唇前,他突然把声音放得很低,“选你自己最喜欢的吧。” 他放开手里连接着项圈的线,让安室透自己行动。 安室透整个人面对着床上一堆sm情趣道具简直无法动弹。但是催眠命令凌驾于一切,他不得不迈开步子,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想要……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赤井怎么干我? 他的脸颊红得已经快滴血了。

“绳子?还有黑布?” 赤井秀一有点意外,“你原来喜欢捆绑和视觉剥夺?想让我这么干你?” 安室透很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他身下的按摩棒还在不断地吱吱作响,身下也不断有水向外射出。要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捆自己好像不太能行……求助于赤井秀一实属无奈之举。但现在的自己也就只是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奴隶罢了…… “行吧。还是得我亲自动手。” 赤井秀一走过来抱住了安室透,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谁叫我还是喜欢你呢。” 虽然没有学过什么日本捆绑式,但是赤井秀一还是把安室给绑得结结实实,双手被束缚在了身后,胸前两点恰好被绳子给压了下去,给整得红红的。赤井秀一绑完安室的眼睛,才发现这两朵小玫瑰被压坏了,于是稍微挑开了一点绳子,解放了这两个小红点,随即用手使劲揪住它们,疼得安室透直接大喊。 正当他张开嘴大喊的时候,赤井秀一又毫不客气地直接对着他的嘴贴上了黑胶。 “这是额外奖励。” 他得意地说。 安室透穿着皮靴子的脚开始不断抖动挣扎,叫不出声也看不见光他真的是受够了,可是这一动,只会让赤井秀一更加愉悦。 他一下取出了那个来最大功率转动的按摩棒,再不费吹灰之力地塞进去了自己的巨根。一下被直接顶到头,感觉被贯穿了一样的安室透心里不断喊叫,可惜被黑胶堵住的嘴让他最多只能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舒服吗,我的少校?” 赤井秀一带着他上下耸动,还腾出一只手来去摸他的毛绒耳朵,“我的乖狗狗。” 虽然安室透几乎算是浑身赤裸,可此时的赤井秀一几乎除了裤子有点褪下去以外,都还穿着完整的军装。军装扣之间发出了金属的碰撞声,格外清脆悦耳。 安室透脚上的紧身皮靴因为运动,时不时还会蹭着赤井秀一的小腿,或者腰部,或者大腿…… “你现在这样子,我真希望下周在礼堂开会的时候能让全军都欣赏一下。”赤井秀一笑着吻去安室头上的汗珠,还绅士地帮他理了理已经被汗水打湿凌乱的金发,从前额处将它们往后挪。 安室透的泪水从黑布里留下来,也被赤井秀一悉数舔去。淡淡的咸味配合着身下人断断续续的哭腔求饶声让他更加愉悦。 这次催眠可能有点过火了。但他不觉得后悔。

赤井秀一抱起安室透,把他顶在了墙上,抽出了自己的肉棒,没过一下马上又全部捅入。 “等我的时候就把自己搞得那么湿,你是想我上你想了多久了?淫荡的少校?” 安室透被绳子勒得身子上都出现了红痕,赤井秀一其实也不是很想虐待他,便终于解开了绳子。双手和身体得到自由的那一刻,赤井秀一没有对安室透下命令,他想看看安室到底要怎么做。打自己也好,锤自己也好,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可没想到,安室透直接把他给抱住了。抱得特别紧。 伴随着赤井秀一的节奏,安室透甚至还主动上下悦动,似乎是想取悦赤井的肉棒和自己的小穴。 “原来如此,可把你舒服惨了。” 赤井秀一坏笑着再次撕开安室透嘴巴上的黑胶,等待着他骂人却又控制不住自己要继续做爱的可爱样子。 “来,说出你内心真实想说的话。” 安室在上下颠簸里艰难地给赤井长官翻了个白眼。 “下流。恶心。龌龊之极。” “就这么骂你长官?那还有吗?” “还有……给老子动快点。” 赤井秀一按住了安室的下巴,“就怕你受不住。” 然后他加快了身下的速度,舌头也伸进了安室的嘴里。安室几乎疯狂地回应着赤井的吻,两人的舌尖交缠,互不相让,发出的滋滋水声在脑腔里荡漾。这急不可耐的样子让人怀疑他刚刚冰没有被催眠,全都是自愿且主动的。 “快点,你个下流军官,我好爽……再,再快点……” “学狗一下,再叫声主人给我听听?我就再快点?” 安室听完马上横过脸去,结果又被赤井秀一给掰了回来。 “我现在没催眠你,你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但是你要是不说的话,”赤井秀一说完就拔出了自己的那玩意儿,“你就去和按摩棒过一晚上吧。” “你!老流氓!” “我就是,怎么了?” 安室透愤怒地捏起了拳头,却又无奈松开放下。在快感面前折腰其实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汪汪。主人,快点继续干我。我里面好痒。” 靠,日,草。没脸见人了。 赤井很满意,再次加快了一点速度,每一次奋力的抽插都贯穿了安室透的直肠,搞得他不断抽搐。

“你这是喜欢和我做爱吗?” “你想多了,没人喜欢和流氓做爱。” “但你很享受和流氓做爱,你也是流氓。” 正在穿军装的安室透听了这句话就很冒火,转过身想把赤井秀一按在身下给办了。结果人才走到床边,正躺在床上的赤井秀一就打了个响指: “我的小狗狗。” 安室透,再次进入了催眠状态。

【赤安】情非得已

安室透看着铺了满床的工具,觉得自己已经准备万全了。试验品之前也成功了,那么这次一定可以…… 好像他也不是那么的有自信。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早上好,上校。” 赤井上校路过的时候,全部的下属都站得笔笔直直,给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赤井秀一脸上并没有浮现出满意的神情,漠然地走过那群下级军官,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赤井上校今天也是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啊。” 有人在队伍里如此小声议论着。 军队里一向最讲纪律,但好像讲赤井秀一的小话的欲望却总能盖过森严的纪律。 毕竟是早饭时间,讲那么一点上司的小话貌似也没什么不可以。 在小声议论的两个士兵身边,走过了端着餐盘的安室少校。 他今天依然穿着熨得最干净,最笔直的军服,打起腰杆,就连端着饭盘的时候也是昂首阔步,别有气质。大家都说他将是下次晋升最有望的人选,不过事实到底如何,现在也没人知道。 当然,安室透现在心里所想的,远远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高大伟岸。 甚至可以说,有点点下流。

“进来。”在听到三三拍的敲门声后,赤井从一堆文件里抬起了头。 他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怎么了,安室少校,有什么事找我?”语气里可以听得出来,他不是很欢迎安室透的到来。可是估计也就只有安室透真正知道,赤井秀一这种不开心的语气就是个再虚伪不过的掩饰罢了。 估计就期盼着我现在马上跪下,钻进办公桌底下给他口吧? 老流氓。 “报告长官,我在整理资料的时候,在资料室里发现了这个。”说着,安室透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老式泛黄的怀表。怀表应该是镀金的,细长的链子则用了银。但是这么多年被埋藏在资料室的灰尘角落里,让它失去了太多的光泽。 “就一个怀表而已,这也要拿给我看?你是不是太闲了,少校。” 赤井双手手指交叉扣住,脑袋放在指节上方,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不,我发现了一点不同的东西,还请上校同意我给您演示一下。” 安室有条不紊地回复着,他试图用最平静的语调让赤井相信自己。 “五分钟就足够了。” 但是赤井这样的老狐狸怎么会信安室透的鬼话。 “今晚你还想被我和冲矢昴一起上吗?” 安室透瞬间背后一凉。那晚上堪称悲惨的经历涌上脑海...... “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图,长官。这可是在办公时间,办公场所,我能做出什么来?”这话的语气已经变得没有之前那般尊敬了。 下体隐隐骚动,好像已经胜利在握...... “请不要对我太戒备,我只是想给您展示一样好玩的东西。” 不过今天的赤井秀一难得的十分顺从安室透的意思。他的背微微后仰,像是挑选了一个最令他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椅子上。 安室透手心沁出点点细汗,声音有了一点动摇。他极力想掩盖这样的信心不足,于是把自己的背脊挺得格外笔直。 “您看这个怀表,不觉得很漂亮吗?” 赤井秀一不明白他到底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您就盯着这块怀表,一直看着它。你会感觉身体逐渐放空,四肢都轻松多了……” “好像确实是的。” 太好了,有效! 安室透激动地差点喊出来。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 “我会慢慢倒数十秒,十秒后上校你就能见证奇迹的诞生……” 不过那将不会是“现在”的你。 “深呼吸,放松,十……” “你感觉你的身体越来越轻,要飘起来了……九。” “现在你的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请尽情想象你觉得快乐的事吧,八……” …… “你是军人,是吗?五。”数完5的时候,安室透抬起眼皮偷偷瞄了眼赤井的反应,看到对面坐在椅子上的赤井秀一已经露出了略微呆滞的神情,他内心深处的满足感油然而生,整个人都大为振奋。 这就是马上要成功了吧?赤井秀一已经进入被催眠的状态了! “服从难道不是军人的天职吗?四。” 赤井秀一呆呆地回答道:“是的。” “现在想象你正面对着一扇大门,这扇大门叫作世俗观念。我要你现在推开这扇门走进去,从此你就抛下了世俗杂念,只衷心于服从命令。三。” 赤井秀一配合着点了点头。 “当等下我数到一之后,睁开眼睛,你看到的那个人将会是你的主人。二。” 成败在此一举,安室透背后的冷汗已经打湿了军装里里面一层贴身的衬衣。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颤抖,说出了最后一句引导: “我再确认一下,作为军人的你,知道服从是你的天职对吧。以后你的任务,就是无条件地服从你的主人。在你醒来后,你将会忘记我曾经催眠过你,但是你将会把站在你面前的人当作之后你要服侍一辈子的主人,听懂了吗——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听完这句话,凝重地点了点头。 “念一遍,把我刚刚说的复述一遍,一直复述到你记住为止。” 赤井秀一果然机械地开始了复读,一字不差,而且真的按照安室透的指示,在不断地重复...... “行了,停下来吧。现在你得醒来了。”安室透打了个响指,说出了最后一个字,“一!” 赤井秀一在清脆的响指打响后立马醒了过来,但是他的眼神里好像失去了从前的光采。若是说以前的他是大多时候堪称凶神恶煞,严肃正经,现在正处于催眠状态的他的眼里投射出来的光线,似乎还稍微柔和了一点。 安室透看到了这个成功的“作品”,兴奋得直接原地跳了起来。 “太好了!赤井这个老流氓,我终于,终于可以压在他上面了!” 之前在资料室意外发现了一本关于催眠的禁书,旁边的角落里恰好也有书中所描绘的怀表。安室透去找过自己的一个下官试验,得知这传说的催眠术确实存在后,就开始日日夜夜盼望着能把这个法术用到赤井秀一身上来。 控制赤井秀一,为我舔JB,然后操控他被我操!要是熟练掌握了这个催眠说不定我还能控制所有人,我就能当着大家的面艹他侮辱他...... 一想到这里安室透分外激动,身下已经搭起了一个小帐篷。本身就很紧且贴脚的军裤在下体作怪之下显得更加紧绷......安室透心想,不能再等了,他要马上开始体验这种成功的快感! “赤井秀一。” “我在。” “你看着我,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我的......主人。” 天啊!真的成功了! “对主人的命令你会怎么办?” “服从主人一切命令!” 安室透的嘴角露出了诡异又得意的微笑。 “那好,你过来。” 赤井秀一从椅子上站起,马上就走了过来,“主人有何吩咐?” 安室透一下脱下裤子,掏出了自己已经膨胀充血的宝贝,指着它,得意地对着赤井秀一说: “给我把它含住,好生侍奉!把我伺候爽了,我射出来的时候你还要一滴不漏的全部喝下去!要是漏了哪怕一滴......” 安室透说到这里一下想起了当时赤井操纵着克隆人一起对自己的记忆。他要报复回来! “你就给我到明早也不许射!” 只听赤井秀一沉重地回答道:“是......”然后他缓慢向安室透逐渐靠近,最终在他的面前蹲下了。 “快舔啊,愣着干什么!” 赤井秀一抓住了安室透那发硬的玩意儿,稍微弹了一弹。就当安室透以为他要一口含住的时候,赤井秀一却突然一把握住了安室透的下体,搞得他全身一震,有那么一瞬间疼得想叫。 “喂!赤井秀一!你在干什么!你要反抗你的主人吗?!” 没想到赤井秀一嘴角边露出狡黠一笑,随后说了一句: “倒是你,你怎么和主人说话的,我的小狗狗?” 听到小狗狗这几个字,安室透又是浑身一抖,他好像突然记起来了什么,整个人的身子直接在赤井秀一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直到我下次说出‘我的小狗狗’这几个字之前,你都会忘了我刚刚吩咐的事。你不知道你已经被催眠了,你将会在明天被派去整理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我放在那里的书和怀表。你以为自己可以靠这个东西来控制我实现反攻和你其他的肮脏思想,你甚至找了一个你的下官,也就是那位风见去试效果。风见昨天就被我催眠了,他也会将计就计,做出臣服的样子,让你以为你成功了。 但实际上,很不幸,你拿到的书根本就是我瞎编的。 然后你会找个借口找到我,想把我变成你的奴隶......” 然后你就失败了。 赤井秀一得意地看着这个善于耍小聪明却总是被拆穿的奴隶。 “你每次都是如此可怜,安室透。上次也是,这次也是,你觉得你真的玩得过我吗?” 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掏出了自己的阳具,让安室透藏在桌子下给他深喉。 赤井那东西的尺寸巨大且长,抵着喉咙的感觉让安室透极其想呕吐,可是被赤井下了催眠,不论他再怎么恶心也只能卖力吞吐,就算吐也吐不出来...... “我不喜欢没有一点脑子的机械人,也不喜欢完全对我言听计从的奴隶。所以我没有删去你的自主意识,甚至为了让我们的性生活多那么一点点情趣,我才加了今天这些好戏。” 赤井秀一在第一次发泄后抽出自己的下体,然后俯下身,单手握住了安室透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接受自己目光的审视。 安室透感觉已经没什么比这个更加羞耻了。 他现在只想死,或者干脆把这段耻辱的回忆给全部忘光! “我真是看不厌你这口是心非的表情。”赤井居高临下地对安室透红透了的脸颊做出了评价,还颇为“温和”地亲了亲安室透的额头。没想到只是这么轻轻一碰,安室透全身似乎都被一阵强烈的电流通过,充满了快感。他的小弟弟一下挺得更有精神了,可是就在这快感快要爆棚的时候,他却无法射出来...... “喜欢追逐快感的你,现在每被我触碰一次,哪怕只是无意间碰到,或者刚刚那种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就会有想马上高潮的快感。可惜了,你无法在没有我的允许下射出来。”赤井秀一温柔地拍了拍安室的脸颊,惹得安室全身泛红,似乎又到了高潮。 “反正时间还长,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在工作时间来找我消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再一次强迫地把自己的下体给塞进了安室透的嘴巴,并附上一句: “不过我这种人真的不愿意在工作时间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你就待在下面一直侍弄就好。但是不准自己用手解决,有人来了也不能出声音。 至于晚上......你自己洗干净点,再用甘油洗洗肠,屁眼里放上最大的按摩棒,然后去床上等我。 你不是已经为我准备了一床的SM工具了吗,嗯?” 安室透不能说话,但是他的眼睛里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或者,叫上另一个我一起......” 来艹你啊,我的小狗狗。

【赤安】情非得已

安室透看着铺了满床的工具,觉得自己已经准备万全了。试验品之前也成功了,那么这次一定可以…… 好像他也不是那么的有自信。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早上好,上校。” 赤井上校路过的时候,全部的下属都站得笔笔直直,给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赤井秀一脸上并没有浮现出满意的神情,漠然地走过那群下级军官,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赤井上校今天也是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啊。” 有人在队伍里如此小声议论着。 军队里一向最讲纪律,但好像讲赤井秀一的小话的欲望却总能盖过森严的纪律。 毕竟是早饭时间,讲那么一点上司的小话貌似也没什么不可以。 在小声议论的两个士兵身边,走过了端着餐盘的安室少校。 他今天依然穿着熨得最干净,最笔直的军服,打起腰杆,就连端着饭盘的时候也是昂首阔步,别有气质。大家都说他将是下次晋升最有望的人选,不过事实到底如何,现在也没人知道。 当然,安室透现在心里所想的,远远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高大伟岸。 甚至可以说,有点点下流。

“进来。”在听到三三拍的敲门声后,赤井从一堆文件里抬起了头。 他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怎么了,安室少校,有什么事找我?”语气里可以听得出来,他不是很欢迎安室透的到来。可是估计也就只有安室透真正知道,赤井秀一这种不开心的语气就是个再虚伪不过的掩饰罢了。 估计就期盼着我现在马上跪下,钻进办公桌底下给他口吧? 老流氓。 “报告长官,我在整理资料的时候,在资料室里发现了这个。”说着,安室透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老式泛黄的怀表。怀表应该是镀金的,细长的链子则用了银。但是这么多年被埋藏在资料室的灰尘角落里,让它失去了太多的光泽。 “就一个怀表而已,这也要拿给我看?你是不是太闲了,少校。” 赤井双手手指交叉扣住,脑袋放在指节上方,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不,我发现了一点不同的东西,还请上校同意我给您演示一下。” 安室有条不紊地回复着,他试图用最平静的语调让赤井相信自己。 “五分钟就足够了。” 但是赤井这样的老狐狸怎么会信安室透的鬼话。 “今晚你还想被我和冲矢昴一起上吗?” 安室透瞬间背后一凉。那晚上堪称悲惨的经历涌上脑海...... “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图,长官。这可是在办公时间,办公场所,我能做出什么来?”这话的语气已经变得没有之前那般尊敬了。 下体隐隐骚动,好像已经胜利在握...... “请不要对我太戒备,我只是想给您展示一样好玩的东西。” 不过今天的赤井秀一难得的十分顺从安室透的意思。他的背微微后仰,像是挑选了一个最令他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椅子上。 安室透手心沁出点点细汗,声音有了一点动摇。他极力想掩盖这样的信心不足,于是把自己的背脊挺得格外笔直。 “您看这个怀表,不觉得很漂亮吗?” 赤井秀一不明白他到底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您就盯着这块怀表,一直看着它。你会感觉身体逐渐放空,四肢都轻松多了……” “好像确实是的。” 太好了,有效! 安室透激动地差点喊出来。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 “我会慢慢倒数十秒,十秒后上校你就能见证奇迹的诞生……” 不过那将不会是“现在”的你。 “深呼吸,放松,十……” “你感觉你的身体越来越轻,要飘起来了……九。” “现在你的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请尽情想象你觉得快乐的事吧,八……” …… “你是军人,是吗?五。”数完5的时候,安室透抬起眼皮偷偷瞄了眼赤井的反应,看到对面坐在椅子上的赤井秀一已经露出了略微呆滞的神情,他内心深处的满足感油然而生,整个人都大为振奋。 这就是马上要成功了吧?赤井秀一已经进入被催眠的状态了! “服从难道不是军人的天职吗?四。” 赤井秀一呆呆地回答道:“是的。” “现在想象你正面对着一扇大门,这扇大门叫作世俗观念。我要你现在推开这扇门走进去,从此你就抛下了世俗杂念,只衷心于服从命令。三。” 赤井秀一配合着点了点头。 “当等下我数到一之后,睁开眼睛,你看到的那个人将会是你的主人。二。” 成败在此一举,安室透背后的冷汗已经打湿了军装里里面一层贴身的衬衣。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颤抖,说出了最后一句引导: “我再确认一下,作为军人的你,知道服从是你的天职对吧。以后你的任务,就是无条件地服从你的主人。在你醒来后,你将会忘记我曾经催眠过你,但是你将会把站在你面前的人当作之后你要服侍一辈子的主人,听懂了吗——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听完这句话,凝重地点了点头。 “念一遍,把我刚刚说的复述一遍,一直复述到你记住为止。” 赤井秀一果然机械地开始了复读,一字不差,而且真的按照安室透的指示,在不断地重复...... “行了,停下来吧。现在你得醒来了。”安室透打了个响指,说出了最后一个字,“一!” 赤井秀一在清脆的响指打响后立马醒了过来,但是他的眼神里好像失去了从前的光采。若是说以前的他是大多时候堪称凶神恶煞,严肃正经,现在正处于催眠状态的他的眼里投射出来的光线,似乎还稍微柔和了一点。 安室透看到了这个成功的“作品”,兴奋得直接原地跳了起来。 “太好了!赤井这个老流氓,我终于,终于可以压在他上面了!” 之前在资料室意外发现了一本关于催眠的禁书,旁边的角落里恰好也有书中所描绘的怀表。安室透去找过自己的一个下官试验,得知这传说的催眠术确实存在后,就开始日日夜夜盼望着能把这个法术用到赤井秀一身上来。 控制赤井秀一,为我舔JB,然后操控他被我操!要是熟练掌握了这个催眠说不定我还能控制所有人,我就能当着大家的面艹他侮辱他...... 一想到这里安室透分外激动,身下已经搭起了一个小帐篷。本身就很紧且贴脚的军裤在下体作怪之下显得更加紧绷......安室透心想,不能再等了,他要马上开始体验这种成功的快感! “赤井秀一。” “我在。” “你看着我,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我的......主人。” 天啊!真的成功了! “对主人的命令你会怎么办?” “服从主人一切命令!” 安室透的嘴角露出了诡异又得意的微笑。 “那好,你过来。” 赤井秀一从椅子上站起,马上就走了过来,“主人有何吩咐?” 安室透一下脱下裤子,掏出了自己已经膨胀充血的宝贝,指着它,得意地对着赤井秀一说: “给我把它含住,好生侍奉!把我伺候爽了,我射出来的时候你还要一滴不漏的全部喝下去!要是漏了哪怕一滴......” 安室透说到这里一下想起了当时赤井操纵着克隆人一起对自己的记忆。他要报复回来! “你就给我到明早也不许射!” 只听赤井秀一沉重地回答道:“是......”然后他缓慢向安室透逐渐靠近,最终在他的面前蹲下了。 “快舔啊,愣着干什么!” 赤井秀一抓住了安室透那发硬的玩意儿,稍微弹了一弹。就当安室透以为他要一口含住的时候,赤井秀一却突然一把握住了安室透的下体,搞得他全身一震,有那么一瞬间疼得想叫。 “喂!赤井秀一!你在干什么!你要反抗你的主人吗?!” 没想到赤井秀一嘴角边露出狡黠一笑,随后说了一句: “倒是你,你怎么和主人说话的,我的小狗狗?” 听到小狗狗这几个字,安室透又是浑身一抖,他好像突然记起来了什么,整个人的身子直接在赤井秀一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直到我下次说出‘我的小狗狗’这几个字之前,你都会忘了我刚刚吩咐的事。你不知道你已经被催眠了,你将会在明天被派去整理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我放在那里的书和怀表。你以为自己可以靠这个东西来控制我实现反攻和你其他的肮脏思想,你甚至找了一个你的下官,也就是那位风见去试效果。风见昨天就被我催眠了,他也会将计就计,做出臣服的样子,让你以为你成功了。 但实际上,很不幸,你拿到的书根本就是我瞎编的。 然后你会找个借口找到我,想把我变成你的奴隶......” 然后你就失败了。 赤井秀一得意地看着这个善于耍小聪明却总是被拆穿的奴隶。 “你每次都是如此可怜,安室透。上次也是,这次也是,你觉得你真的玩得过我吗?” 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掏出了自己的阳具,让安室透藏在桌子下给他深喉。 赤井那东西的尺寸巨大且长,抵着喉咙的感觉让安室透极其想呕吐,可是被赤井下了催眠,不论他再怎么恶心也只能卖力吞吐,就算吐也吐不出来...... “我不喜欢没有一点脑子的机械人,也不喜欢完全对我言听计从的奴隶。所以我没有删去你的自主意识,甚至为了让我们的性生活多那么一点点情趣,我才加了今天这些好戏。” 赤井秀一在第一次发泄后抽出自己的下体,然后俯下身,单手握住了安室透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接受自己目光的审视。 安室透感觉已经没什么比这个更加羞耻了。 他现在只想死,或者干脆把这段耻辱的回忆给全部忘光! “我真是看不厌你这口是心非的表情。”赤井居高临下地对安室透红透了的脸颊做出了评价,还颇为“温和”地亲了亲安室透的额头。没想到只是这么轻轻一碰,安室透全身似乎都被一阵强烈的电流通过,充满了快感。他的小弟弟一下挺得更有精神了,可是就在这快感快要爆棚的时候,他却无法射出来...... “喜欢追逐快感的你,现在每被我触碰一次,哪怕只是无意间碰到,或者刚刚那种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就会有想马上高潮的快感。可惜了,你无法在没有我的允许下射出来。”赤井秀一温柔地拍了拍安室的脸颊,惹得安室全身泛红,似乎又到了高潮。 “反正时间还长,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在工作时间来找我消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再一次强迫地把自己的下体给塞进了安室透的嘴巴,并附上一句: “不过我这种人真的不愿意在工作时间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你就待在下面一直侍弄就好。但是不准自己用手解决,有人来了也不能出声音。 至于晚上......你自己洗干净点,再用甘油洗洗肠,屁眼里放上最大的按摩棒,然后去床上等我。 你不是已经为我准备了一床的SM工具了吗,嗯?” 安室透不能说话,但是他的眼睛里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或者,叫上另一个我一起......” 来艹你啊,我的小狗狗。

【赤安】咎由自取

赤井秀一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吹气。 自己稍微动了动,却发现已经被皮带给紧紧地绑在了床上。 好啊......被算计了。 他睁开眼睛,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不错的恶作剧,嗯?” 安室透被长官这么一夸,脸上的笑更加明显了。 “您谬赞了。” “怎么进来的?”就算是被绑在床上,此时正处于劣势,赤井秀一也只这问了这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 安室透一只手掐住赤井秀一的下巴,另一只手温柔地抚上去,摩挲着这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用手指描绘着它的轮廓,很想马上就亲上去。可他忍住了那样野兽的冲动,把声音放得很低很沉: “白给您上了那么多次,怎么能不从中捞点好处?” “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安室少校。” 这个顽固的男人就算被绑着也还是这样啊......安室透听到这样的话,兴趣稍微被打掉了一点。不过很快他就重新找到了兴趣——用自己那蹭亮的军靴,去蹭赤井长官的下体,享受那里正在充血勃起的变化。硬挺的粗物隔着皮靴正顶着自己的脚,这是多么地美妙...... 安室透嘴角边再次浮现出一丝笑容。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这个男人了。 “您现在很激动吧?”他说话时嘴里散出的热气都能直接扑到自己长官的脸上。 但是赤井的答案依旧是那一句冷漠的—— “回答我的问题,安室少校。” 没趣的男人。安室透内心暗暗叹气,到现在还板着脸的你活该今天被我上一回,吃个教训。 安室透又一次凑近,整个身体都半趴在赤井的身上,头埋在胸口的位置,深吸了一口他的气味,终于对下达了两次的命令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只是指纹锁而已,有什么难的。” “也是。你本来就擅长耍这些小聪明。” “然后,负责给您送三餐的那位小姐也比较好说话......” 安室透挑起了赤井秀一的下巴,仔细地欣赏着这个男人吃瘪的样子。不过赤井却并没有同他想象中一样表现出慌张——而且是一丝都没有。这让安室再次感受到了挫败感。 他急于再次在赤井面前表现自己,体现自己处于上风的地位。 “就算您明天就让那位小姐滚蛋,但是上将大人我们总得把今天先过完......” “我大概知道你偷袭的企图。” “知道?您知道却完全不慌?” 安室透就算再怎么努力地作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实际上却没有一次能完全看穿身下的这个男人。他今天的行为也不过是想靠着反过来压制的方法来暗示自己似乎可以掌握赤井。但是实际上呢? 好像赤井在两人关系里还是属于更强势,更高级的那个…… 军衔上的高低安室可以认了,骨子里的那种执拗却让他不再想在私下也成为赤井的附属物。 这个狡猾的男人......一向自诩行动派的安室透不再多费口舌,直接解开了赤井军装的皮带,要把自己长久以来的野心付诸于实践。 “今天来得匆忙,没有带润滑剂,不过我相信赤井上将的后穴一定也如您的军事天赋一样优秀......”说没带其实就是故意的,安室透只是想借这句话来再次试探一下赤井会不会有什么触动。 可是没想到,赤井秀一居然仍然没有动摇。 就算身体矫健如赤井,也肯定挣脱不了我专门找审讯官那边打造的特殊皮带。安室透明明知道自己的准备是万无一失的,可他扒裤子的手还是突然抖了一下——赤井秀一怎么还能做到如此镇定?他难道还有什么把握能逃脱从我这里逃脱?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人,守卫们被我调走了,召集部下的传唤器也被我弄坏了,赤井秀一不可能猜不到这些。那他为何还能这般坦然自若...... “安室少校,其实你也就比我小个三四岁。” “.......” “可你知道为什么我已经是帝国上将,你却还只是个少校,我的百名部下之一而已。对此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安室透咽了口口水。 “你果然,还是不行啊。”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的一瞬间,安室透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一阵杀气。 他猛地跳下床,一个空翻让那人的第一次突袭扑了个空,落地后又立即作出防御的架势,用手挡脸,硬生生地接下了第二次袭击。幸好那人没带刀枪,不然就刚刚那状态,估计多半是要挂彩。 因为房间里的电都被安室关掉了,所以这两人在黑暗的阴影角落了过了几招,安室却一直没看清那人的脸,只觉得他的拳术和格斗手段完全不差于自己,而且还很熟悉...... 在安室的一次主动进攻后,那个男人跳出了阴影区,在窗外透进来的光下,安室透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除了那一头红棕色带着点卷的短发,这个和自己穿着一模一样军装的男人的五官和体型,完全就是赤井秀一的复刻! 安室透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 那个神似赤井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低着头,继续攻了上来。在看清楚他的脸后,安室透只觉得这个克隆人的一招一式都和赤井秀一真的是完全一样,就连进攻的时候这一言不发也是一模一样到了可怕的地步。他的后背跟着也开始冒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该死的高端科技。该死的发达社会。 一个平日里最喜欢歌颂夸赞科技进步的人这次终于开始怨恨为什么现代的高科技会这么发达。 也许这个克隆人尚且不能发挥出赤井秀一百分百的实力,但在心虚且被惊吓到的安室透面前,他仍然是一个难以摆平的劲敌。他不断后退,一边后退防守,一边心里在思考着为何会有克隆人的存在。 这就是传说中帝国的最高机密吗......违背伦理道德的克隆人,违背自然法则的实验...... 帝国秘密组建的那只特殊部队,难道就将由这些军事兼战斗天才组成? 思考分散了安室透的注意力,以为只有一个敌人的他大意地掉进了身后的陷阱。 “赤井!” 看见刚刚还被自己捆在床上完全不能动弹的人出现在身后,安室透立马明白过来自己现在处境简直不能再糟了。 “所以说你还不行呢,安室。” 两个赤井把他围住,赤井秀一从身后圈住了他,好像是为了洗清刚刚的耻辱,故意用这同样的方式摩挲着安室透的下巴,那带着老茧的大拇指也滑上了他的唇瓣。 “你忘了那些审讯官当初都是谁教的吗?” 安室透全身一震。 “就算我已经不管审讯拷问那些事很久,他们审讯的手段确实也一直在变化,可是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么古老的一种器具——皮带?”赤井秀一把刚刚自己解下来的皮带绑在了安室透身上,动作看着温和,其实用上了极大的力气,勒得安室都不得不咬牙,“你觉得这个拿来铐罪犯的东西能铐住我?” “这也还是不行啊……” “短暂享受美梦成真的感觉如何?”赤井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鼻翼翕动,像是一只马上要往脖颈上来一口的吸血鬼。他下身的那物隔着军装直直地顶着安室的后面,“我一向欣赏有野心的士兵,因为这样的士兵往往能在战场上冲得最无所畏惧。但是要在我面前实现你的狂妄野心,就真的是在做白日梦,安室少校。我希望你以后也能记住这一点。” 赤井强硬地掰过了安室的头,强迫他和自己接了个吻。 说是接吻,不如说是互相撕咬。被压制的一方不甘就此宣布失败,压制的那一方同样想找回自己的尊严和地位—— 两人互相照着对方的嘴唇狠狠地咬下,交缠的舌头互相碰撞,分泌出来的口液和伤口里冒出的血水融合,终于在两人唇瓣分离的一瞬间,淡淡的铁锈味弥漫开来。 “你这种敢下狠‘嘴’的胆子,终究是不错的。” “赤井长官,我们彼此彼此。” 赤井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又马上照着安室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就在赤井专注于啃咬舔舐安室脖子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不属于二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但是只会耍小聪明,这又是你的问题。油嘴滑舌,成不了大器。” 这原来是红发的赤井开口说话了。 “本来再过不久你也会知道这项计划,所以现在我提前告诉你点也无妨。” 现在赤井秀一和那个红发的克隆人同时说起了话,起调和语速甚至节拍都一模一样,“这项克隆人项目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是用我的基因从新造人。你难道不觉得,等一个婴儿长到上战场的年纪会等太久吗?” 安室透被两个赤井夹击着,他们俩下面那东西都直直地抵着他,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且就算是克隆,他也不一定能长成另一个你。这其中涉及的伦理道德问题也够复杂。所以帝国的科学家们此次选择培养的克隆人,只是身体上的完全复刻,并没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灵魂。原主可以选择随时和他们的人工大脑连接,以此来达到分身的效果,甚至还能共享感官。到了研究的后段,我们甚至可能能把原猪的意识给备份导给克隆人,以此来避免反叛军的暗杀,留下帝国的人才。” “不过在今天这个情况下,我这副身体的作用没有那么复杂。简单来说也就只有一个。” 这句话是红发的赤井秀一说的: “我用这个身体上了你,原本的身体也能同时射出来。” “顺便多说一句,目前这个计划主要是拿来做卧底和暗杀。自然,我也得有个另外的名字。”这句话又是原主赤井秀一说的。那个红发的赤井在这句话后又马上接着继续说,“这么算的话,我们现在还算是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下,我的新名字是——冲矢昴。” “但是你还是可以叫我长官。” 两个赤井同时向他吻了上去。冲矢昴是开端比较温和暗藏攻击性,在舌头相碰后马上变得猖獗的吻;而赤井秀一啃咬安室脖颈的动作则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和疯狂。 “安室少校,明天请记得穿高领的衬衣参加集合哦。” 那个冲矢昴和本体赤井还是有点不同。可能是因为克隆时故意的改变,这个红发男人总是喜欢把眼睛眯着,用危险的笑容打量着他,说出貌似很温柔体贴的话语,但不论是身下还是嘴上的蛮狠其实都和温柔一点也不搭边。 “没想到长官你还有这样的隐藏性格。” 该死,可恶。 安室透已经猜得出来自己那个平日里就喜怒无常而且待事严苛的长官今晚将要如何惩罚自己了。 不过事实和猜测永远还有着不小的差距。 赤井秀一军装配套的黑领带缠上了安室的双眼,双手又被冲矢昴腰上的皮带给牢牢捆住,安室透被二人夹击得动弹不得。 “该怎么说你什么好呢,安室少校......”冲矢昴一边坏笑一边往安室的嘴里塞入了口球,望着他口水止不住将溢出来的时候,用手指刮了一把他嘴边的液体,顺手就往身下抹,“下面已经有点湿了。难道是第一次同时和两个我做,太激动了?” 被堵住嘴的安室支支吾吾也说不出话,但是他对于下体被赤井秀一握住和小穴处被冲矢昴无情钻入几只手指带来的疼痛倒是挺敏感,身体开始不规律地扭动。 “果然是太激动了。”这句话是赤井秀一说的。 “pu——”其实安室透是想说“屁”,可是嘴巴里实在发不出别的声音。这有点类似排泄的声音把冲矢昴给弄笑了。赤井秀一同时在手上更加了把力,握得安室透浑身又是一震。 “今天不准先射哦,安室少校。你要等着两个我一起射完后才能射一回,懂了吗?” 两个你一起?等等...... 冲矢昴没有继续说,抽出手指后就把自己早就壮大发红的性器给挺了进去。安室透前后的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满意的哼吟声。只有被塞住嘴巴的安室终于发出了带着哭腔的呜咽。 明明赤井秀一现在还没有进来,但是在安室透背后那一前一后不断挺进的动作就足够吓人了。 要是两个尺寸那么大的东西还要一起来......他简直不敢想象。 一次又一次的开拓,最后直接迎来了一次大贯穿。安室透虽然身后有赤井秀一接着,但还是耐不住这样的冲击,随着冲矢昴的动作一阵一阵地抖动。被蒙蔽的双眼只能感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被牢牢缚住的双手也无法帮他确定自己是在何方——就是在这样的黑暗下,下身的痛感和快感矛盾却并存着,简直是要了人命。要不是嘴里还有口球,他此时的叫声应该能响彻自己长官的房间。 “行,我也该再进来一次了。” “Bu——” “作为我的下官,想给长官提意见的时候,首先要把话讲清楚吧?讲不清楚的话,我也不知道你是想要干什么。”冲矢昴捏住安室的下巴,故作温柔地帮他先取下了口球,那样子就真的像是要好好听取意见一般,可是—— “来,好好叫出来给我听听。” 赤井秀一的巨物没有给安室透喘息和求饶的时间,从穴口处直接顶进。不过也就只进去了一点点,现在安室透下身还没有开发到能同时接受两个阴茎的入侵。 安室背后的赤井秀一不禁皱起眉头,可在安室透前面的冲矢昴却不在意地保持着微笑。 “看来我们还得继续开发开发啊。” “不,不——” 安室透已经预感到下身被撕裂的疼痛,拼命地向前探身,希望逃离身后那个魔鬼。可是他好像忘了,现在自己身前身后的都是魔鬼...... 冲矢昴接过了赤井秀一的手,紧紧握住了安室的龟头,为了不让安室继续说话,又用另一只手马上捂住了他的嘴巴。而赤井则把腾出空闲的这只手伸到下面,准备用手指继一步扩张那个穴口。 “这里也流血了啊。”赤井秀一皱着眉,却似乎又是在欣赏美景一般,“怎么,怕疼?” 安室透的整个下巴已经被冲矢昴钳制住,无法点头或者摇头。 “切,已经是个少校了,怎么能怕这么一点疼?” 见三根手指搭配着一根肉棒已经能在安室透的小穴里和谐共存后,赤井秀一抽出手,再次把自己下面的那根也给捅了进去。这次进入比起上次要顺利不少,起码已经没有再流多余的血了。 安室透在冲矢昴的怀里开始抽搐挣扎,下方传来的痛感前所谓有。 “别,别再进去了——啊,啊!” “啊啦,安室少校不觉得很刺激吗?被两个巨棒同时伺候着,不该爽翻了吗?”冲矢昴强硬地再次吻下来的同时,握住安室阴茎的手劲儿却也没有变化,“还不能射哦,不能射,你看我都还没射呢。什么,太粗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少校......” 又是假装温柔地轻拍背部,可是这样没有什么实际效果的安抚果然对安室透没能起到一点缓和作用。伴随着赤井秀一不断前进,他抽搐的频率也越来越强,最后在赤井秀一终于整根没入后,安室透终于被允许叫了出来。 “啊,好疼,别动!别动了!我说赤井,别动了——” “对长官要有礼貌。”冲矢昴抬手就狠拍了一下安室的头,“你看看你下面涨得都快要不行了,还在求我别动?真是个坏孩子呢......” “看来是真的很想射?”赤井秀一的声音也从后面传来。 安室一直憋着的泪水终于流出了一行。 “想。” 赤井秀一轻轻咬住了他的锁骨,再问了一句:“但是我还不想。”

【莱波】牛仔

要是坐在这个阴暗的酒吧,杰克酒吧里,如此模糊和烟雾缭绕,你几乎难以看到超过十英尺之外。这只是城镇南边的一个小店,城南是地痞流氓的地盘,向来很少有正经人光顾,尤其是那些善良守法的人们。不过这个酒吧却总是客满。杰克酒吧在乌烟瘴气的城南里,更是一个社会下层和渣滓聚会的地方,而且这座城市里这两种人都不缺。提供一点诱因,比如稍作停留打烂一两个下巴,知内情的人就会热情地告诉你: “今晚,杰克酒吧。” 牛仔,他们这样称呼他,因为那个他总戴着的黑色牛仔帽,压住他金色的头发。这人貌似是个前海军海豹队员,同时还是一个职业杀手,暗杀者,雇佣兵,总得来说就是综合性杀人机器。不过只是个杀手——非小偷或者恶棍。传言说,牛仔有自己的原则。有趣的是,他会杀人,但是他从不会偷窃。他以那个特性自豪。 但是就是因为牛仔背叛了他那引以为豪的特性,莱伊今天才会找上他。传言说,他背叛了约翰森先生。约翰森的人曾为一暗杀工作雇佣牛仔。但是,似乎牛仔在那现场发现了某物, 后便决定无论如何要带走。就是这样东西,约翰森先生势必要取回来。约翰森同研究所有联系——他打电话给他们,然后他们把取回那某物的工作交给了莱伊·乔斯达。 不要称约翰森“犯罪之王”。他只是一个“商人”。这其中有一个区别。他的生意只是碰巧是在法律的那错误的一面。但是作为商人不得不留意他的投资。 并非很多人戴着黑色牛仔帽进入杰克酒吧。黑色牛仔帽和金发差不多已经成了牛仔的注册商标。当莱伊那边收到了任务,便急忙一人先来到了杰克酒吧。牛仔当时正在酒吧坐着。看着他你就可以知道,在那里面他是在那下层阶级的人中大多数之上一个截点。首先,他经常地沐浴。原因之二,他比莱伊预期的更年轻,不难看,甚至称得上百里挑一的美男。 时间尚早,所以那地方还是半满,在吧台上有许多空位。在他旁边有一空的座,莱伊便自然地坐了下来,叫了一杯酒。他衣服上没有研究所的徽标——毕竟莱伊一直做着地下工作。不了解莱伊的,刚刚成为他上司的中校总说他缺乏“狡诈”。今夜,莱伊把狡诈做给中校看。 当莱伊刚紧挨着牛仔坐下, 温迪就登上了前台,走到聚光灯下,一场辣舞似乎正在预热。一首熟悉的乡村民谣从自动点唱机中流淌出来,讲着一些悲哀的事情,用着一个女性的声音——她的情人对不起她。美好怀旧的Patsy Kline 。 温迪穿着她的惯例的服装:牛仔长靴,马刺,牛仔裤,枪手的枪套皮带,一个套索。她正要开始她的舞蹈,把人群全部调动起来,金发这样摇摆,露出的胸部那样摇摆。温迪就是所谓的“性感”,真正的“热情似火”。 “ You didn't have to be a mind reader to know the man sitting beside me was on fire. ” 牛仔总是愣愣的目瞪口呆看着她,隐隐已经开始勃起。她看来像一位天使,举止似一位天使,而且那些人里的一半愿意为同她在床上五分钟献出他们的右边OO。如果就在当时莱伊能到牛仔的脑袋里窥视,大概会赶上他在想对她做那样的事情。 除了莱伊,在那个酒吧里所有的男人都已经呼吸沉重,而温迪和Patsy甚至还没到达第一个和声呢。遗憾的是温迪碰巧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一般远离女人。尤其是一个在他们的枪套皮带里带着装填弹药的佳人。 莱伊紧挨着他坐在那里。监视着他看着温迪。他玩弄着一杯啤酒,明显的在等待某人。一个线人?待处理的生意?他一定知晓约翰森让人整个城市搜索他。迄今为止,他做的一切都正确——改变他的习惯和时间表,剪了他的头发还染了一个不同的颜色,在匿名的公共场所落脚。为某个理由他来到这低级酒馆。莱伊有一个工作要做,但是他想知道是否应该在乎那理由。 大概不必。 无论是什么,它谅必对他说来着实的重要,才能把他从隐匿之所引到杰克酒吧。 莱伊招呼了一下酒保,杰克,又叫了一杯酒,是给在旁边的这个人的波本威士忌。这样的威士忌比杰克正常供应的高级些,除非你要求,不然他们不会给的。而莱伊明确表示要这个。 牛仔怀疑地看了一下莱伊——他从没见过他。但是他感谢莱伊给的酒,然后逐渐地他们开始了交谈。 莱伊说:“顺便一提,我的名字是——乔纳森·杰克逊。”这当然不是真名实姓。 牛仔露齿而笑,露出了绅士应有的样子说:“很高兴认识你。那么你是做什么的?” 莱伊注意到他老练地避讳他给出的名字,倾斜对话的注意力回到莱伊自己身上。他没有说谎,没有报假名字。牛仔是诚实的。那也是他的名声的一部分。百分之百的诚实。那也就是为什么当牛仔带着他们的某些东西出走时,约翰森和他的人是那么惊奇。某些他们要取回来的东西——它谅必值一大笔钱。即使对于一个像牛仔一样正直的杀手也太好了而难以拒绝。 不过牛仔在他出去的时候有点不小心——一个保安监视器捕捉到他带着那个包离开的一瞥。那个画面,以及拿走那个包,是牛仔曾经犯下的唯一的错误,是无污点的记录上唯一的瑕疵。 也许他该得到另一个机会,但是他不会得到。更坏的是,约翰森要他活着。那就是为什么他聘请研究所,以及那就是为什么他们分配给莱伊,而不是放任中校做他最擅长的事。但是约翰森不是那种宽大的类型——那将有害于生意。他要求把牛仔活着交给他,但是保持那样的几率不高。 牛仔让莱伊想起了他自己。相似的完美。诚实是他们的有共同处。如果是莱伊发现了那个尽是钱或者钻石的包,那么他是否也会屈服于那诱惑带走它?带走之后莱伊是否也会几乎立即开始后悔? 莱伊不得不打断了自己危险的想法,开始提醒自己——在他旁边的这个男人仅仅是一张等待兑现中的薪水支票。 当牛仔询问莱伊是做什么工作的时候,莱伊选择告诉了他事实。毕竟莱伊的能力之一,便是控制头脑——只是没有告诉他自己正在工作中。不过说不说对结果似乎也不会有任何影响。莱伊便紧接着说:“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 牛仔困惑的注视着莱伊,试图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谅必他心中某些东西在挣扎,但是也许他思维有点乱了。不能集中精神提出他异议。所以牛仔点点头。莱伊就知道他会这样做的。他具有的才能,便是能让顽石点头。 停车场是一片黑暗。那个杰克,从不喜欢太多的光,而来这里的顾客们也喜欢这样。现在刚好这停车场也没有什么人。 “我他妈的在做什么? ”牛仔透不过气地喃喃低语。 他本来也不算一个脾气很好的人,除了在泡妞和面对陌生人时候会很绅士。偶尔骂几句脏话十分正常。 莱伊对牛仔的掌握正在渐渐松驰。莱伊推他背靠临近的运货车,在他可以反映之前迅速地靠近他。牛仔是一前海军海豹队员,二十多近三十。要是他保持着自己极好的身体条件再加上拥有一颗清醒的头脑的话,他大概可以把莱伊一下反手扭住。但是面对莱伊,他没有机会。 现在莱伊只需要一个短暂的分心。 莱伊就这样靠近而且吻了牛仔。足够接近以至于能感觉到那因为温迪而引起勃起,压住了莱伊的大腿。就是这东西那干扰了他。牛仔咕哝着并且试着去推开莱伊。 “我——我是—— ”直的,他也许想说这个词语。 “今夜不是,你以后也许也不会是了。”莱伊笃定地说到,他对自己的能力完全的有把握。 成了。 此刻莱伊以及进入到了牛仔的大脑深处了。他感觉到牛仔此时正在经历的混乱,那种理不出头绪的混乱。牛仔没有推开他。莱伊不会让他那么做。莱伊先给他的那勃起一个轻柔的挤压,然后拉开了两人的。 “带我回你的地方。” “好的,”牛仔温顺地说。可他不知道他即将输掉一场他甚至不知道加入过的战斗。 莱伊跟随他到他的汽车。一辆崭新的美洲虎。那窗子上仍有代理商贴纸。像这样一辆汽车肯定不是便宜货。这是那种像牛仔一样的男人会梦想买给他自己的汽车,载着他到市区界的路上,如果他计划永不回来…… 靠,他应该已经离去的。并且他知道,自己仍年轻,能做的事还有很多。牛仔不是愚蠢的,他比谁都了解追杀,暗杀这些事情怎么运作。可就是有某些东西让他不计后果的抓住这一机会。至少他知道足够多让他隐藏他的新汽车在一个废弃的停车位两个街区之外。 莱伊选择自己来开车:因为有时候,他正在做的这个思维的把戏,会突然让人失去意识。莱伊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就是在牛仔载着自己的时候突然失去意识,然后两个人便以接近两倍限速的速度飞下高速公路。在途中莱伊都不得不时不时去摇他肩膀一两次。 “和我待在一起,牛仔。”莱伊喊到。 正常情况下牛仔应该会立马起疑,想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他的代号的——不过看来现在的牛仔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破绽。也许当一个男人戴着一顶牛仔帽,人人都会称他为“牛仔”吧。 莱伊开到他说的那旅馆。它在城镇的北面,高档的城区。虽然不是那种富人们生活的波状丘陵地,但是很接近,算是当任何人在寻找一个落跑的雇佣杀手时会想到的最后一个地方。莱伊把车停在前面,随手再把钥匙抛给那热心的年轻男仆。莱伊还不忘向这个男仆挤眉弄眼,而那人也只是微微一笑。莱伊把领车牌装进口袋,跟随牛仔来到他房间。 波本 。 终于问出来了。牛仔的名字是波本。 波本,波本,波本…… 莱伊不断在自己嘴里念着这个名字。这是他从波本的脑袋中拉出的一个小小的真相。 莱伊不断告诉自己,他并不关心这个名字,因为他知道自己大概不会再一次看到他。但这名字确实该死的好听。 莱伊偶尔会提醒自己,自己每次要狙杀或者锁定目标人物仍是人。都是些有希望和梦的人。比如就在这里的波本大概梦想着,在拿到那个包之后,用它开始一个体面的生活,一个不用杀人的生活。好吧,就算梦想很美好,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他怎么也不应该拿约翰森的东西。 这是个不错的房间。很大,接近于一个套房。有它的自己的小生活区和一个分离的卧室。毫无疑问的高级。比莱伊执行的任务中经常睡的那地方比起来简直好得多,也昂贵得多。 他告诉波本在睡椅上坐下,自己去小吧台倒了两杯酒给我们两人。某个牌子的莱伊威士忌酒,那么高级以至于莱伊都不曾听说过它。 他们尚且还有点时间。莱伊交把波本的酒交给了他,然后在他旁边坐下,咂着自己的。 不错——非常不错。那液体不只是让它自己被咽下——不,它是在挑逗着我的的咽喉,它向我的咽喉示爱。果然是高级货。 靠近了看,在良好的光线下,波本真的是一个长得不错的男人。从他穿着衣服的方式你就可以知道在那下面他有一个多么好的身体。像是时刻保持着竞技状态。二十岁多一点,金发,脸颊两侧分别有一个紫色的印记,相貌是不错的。对于这样一个美人,没人会抱怨,完全不。 莱伊喝完自己的威士忌酒。 “站起来。 脱去你的衣服。”他告诉波本。 波本冲他眨眼:“哼?” 但是莱伊已经在他脑袋内部发出了命令,于是他站起来然后开始脱衣服。大概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只要是莱伊的命令他都会照做。 这场对决波本完全没有一点赢的希望。 皮夹克已经脱了下来,然后是肩背手枪皮套和手枪, 他前臂的小手枪皮带,裤带,鞋。他穿着更实用的意大利长靴——你也许会穿着它把某人的后面踢出粪便来。这在牛仔的工作中大概发生许多次。 在他脱下自己昂贵的白色衬衫和汗衫之后,终于露出了该死的优良躯干——宽厚的肩膀,V形腰,毫发没有的胸膛,椭圆形的乳头,肌肉也不是太大块但是有着极其美妙的纹理,修长又结实。 不过莱伊自己的身材也不错。面对波本的身体,他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处于劣势。之后莱伊便把手放在波本的腰上,踌躇了一下,瞥了他一眼。. “继续。”他督促着他。 莱伊松开他黑色的裤子扣子,以拉开拉链,再把外裤褪到波本的踝关节。里面只剩了紧身的黑色三角裤。莱伊又让波本自己脱下他的袜子。他单脚跳了两下以便脱下第一个短袜,莱伊看着就在一边偷笑。脱第二只时波本就稳当多了,然后他把自己的大拇指插在内裤的松紧腰带里,把最后的布料也扯了下来。此刻赤条条的除了那顶黑色牛仔帽,波本什么也不剩了。 “戴着你的帽子。”这是莱伊的命令。 他站在那里……真他妈的性感。 波本的肉棒已经半勃起了。莱伊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套弄它。” 他古怪的看着莱伊,但是右手已经握住了那里。这样一对熟悉的朋友开始了那熟悉的舞蹈——一个男人正在把他自己弄硬。. 波本的分身看起来有六英寸半长,包皮已经退到根部。大号龟头,紫红色的,似乎还发着光。 莱伊轻拍旁边那睡椅,让波本再一次坐下来。莱伊便靠过去吻他,在他的气息中可以品到酒气,杰克酒吧的烟气粘附在他的皮肤上。这让莱伊激动地又稍微动了点手脚,过了一会之后,莱伊感觉到了波本发觉在回吻自己。而且他吻技还真是不错。 那个吻让两人都开始气息急促。莱伊把手放在波本的脑袋后面,朝着他的裤裆施加一点压力。波本的眼神不确定地摇曳,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不能——” 然后,几乎是用耳语的声音在诉说着:“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从没——从没和一个男人......” “今夜,”莱伊用他的鼻子蹭着波本的皮肤之时断然地说,“你会知道要怎么做。” 波本的牛仔帽边缘碰着莱伊的髋,然后他的帽子掉到了地板上。波本因为被控制的缘故,已经开始想透过牛仔裤用嘴舔莱伊的JB。当然莱伊的那里也早就硬了——自从在吧台第一次朝波本走过去,然后用自己的思想轻触波本的思想的时候,或许他就已经决定要和这个男人来干一次。 透过织物,波本的嘴找到了膨胀的JB,然后用自己的嘴唇像杯子一样罩住那里。当他嘴透过织物按摩莱伊的肉棒之时,莱伊却松开了自己的牛仔裤扣子,推开了他的脑袋,自己拉开拉链。莱伊没有穿内裤。波本的舌头就这样在那里探索,然后找到了阴毛和勃起物。 莱伊扭动着把自己的牛仔再裤脱下一点,拉出那根蓄势待发的肉棒。波本的脸上划过片刻的困惑,他应该实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莱伊没有帮他解答疑问,只是得意地笑着耳语道:“快吸它。” 然后波本再次照做了。 不过波本几乎是立刻呛着了,停下来咳嗽。然后再喘口气接着继续工作。玩这种武器,他是毫无疑问的业余者。但是昏沉的他狂热地把他自己投入了进去。在莱伊的少许指导之后,他嘴巴的技术在短时间之内已经提高了不少。 莱伊告诉他站起来,俯身到那睡椅的扶手上,自己拾起波本的牛仔帽重重的扣在他的脑袋上。莱伊身上时刻准备着自己需要的东西:一个保险套、一瓶旅行装润滑剂。当莱伊从兜里掏出这些东西扔在波本旁边睡椅坐垫上——这样他就能看到并且明白将要发生什么。 对于怎么处理这个牛仔,莱伊认为把他交出去的时候他走路要是不顺当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从牛仔搞砸约翰森给他的工作那一刻起,他就是在借时间活着。 莱伊把鞋和裤子脱掉,脱掉衬衫,再捡起保险套,撕开包装袋,把它套上。 也许牛仔来日无多,但是莱伊还打算活得很长久。 用润滑剂的时候他是无比慷慨的。莱伊认为一个将死的男人有资格拥有最后的一夜欢愉。. 牛仔——波本——不明白为什么,他现在认知的全部就是迫切想要莱伊这个男人的JB进入他的内部,超过他一生曾经想要的其它任何东西。超过他八岁时候想要的那脚踏车,超过当他想加入海豹特种部队的时候激动的心情,超过三天前他偷走约翰森的那包尽是钱和钻石的包包的下的决心。 从后面进入之后,莱伊不断深入。波本的那里是那么紧——那么热。本来只是疼痛,但是随着莱伊的深入,巨大的幸福使波本轻哼着,颤抖着,嘴里发出了沉重的轰鸣。 遗憾的是他们没剩余很多时间。 莱伊的阴毛刮擦着波本的屁股,一下把整个都进入到他里面。波本呻吟着说有点爽。当他认识到莱伊的整个肉棒已经在他的PI'YAN里的时候,他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着自己现在身体承受着多么大的快感。当然,他都用的是尖叫和喘息来代替语言词藻。 他俯身在那睡椅扶手上,紧握它,把两腿张开。.莱伊慢慢地,同时几乎是毫无怜悯地干他,就像一场夏日的风暴,疯狂触碰他体内从不知晓的兴奋点。波本前端也是坚硬如铁,不断溢出透明的液体。但是他没有打手枪,而是紧紧地抓住睡椅的扶手,以对抗后面带来的折磨和冲击。 莱伊不断重击他的屁眼,一点也不觉得累。他想要的无非是通宵干他,但是苦于没有那么多时间。不过他倒是能确定牛仔在他的一生中还从没感觉到如此强烈的快感,没有对任何事情抱有过如此强烈的欲望。当波本侧过身来头朝莱伊来索吻的时候,莱伊都有点意外了。 最后,波本被他干得完全耗尽了体力。 时间刚刚好,门开了,然后中校走进来。 “你他妈的是谁——”牛仔的意识突然弹出来,几乎在莱伊夹紧他的思维之前逃脱,可是莱伊终究让他的思维再一次平静下来。 一边在他的后穴里抽插,莱伊一边在他的耳边低声说着:“那个人,我的朋友,是中校。” 牛仔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牛仔是一个声誉不错的杀手,而中校则是一个传奇。牛仔的眼睛瞪大了,他的身体变僵硬,开始恐慌。 “放轻松,宝贝,”莱伊唧唧地说着情话。“轻松。” 都已经太迟了。只有放松吧。 “该死!” ——这又花了莱伊几乎十五秒抓住他的思维,然后让波本再一次迷失在做爱的感觉中! 中校从酒吧跟随他们过来,但是也给够了莱伊要求的个人时间,也就是半小时。他表现的像他曾经见过这所有一切——其实他未曾见过自己这个下属居然会和目标人物上床.。但是经验和履历摆在那里,他也不得不强装镇定。中校收集起牛仔的衣服和武器。 “他给你任何的麻烦了吗? ”中校漫不经心地问。 “没有,”莱伊边喘息边说,“在我这里,男人都温顺地——像只——小羊羔! ” 说完还轻拍牛仔的肩膀。“是不是啊?” 顺便在思维面上还轻轻推了一下波本的思想一下,于是他顺从的喘息着说:“Yes sir! ” “我们的乖男孩随身携带一座正规的武器库。”中校说。他找了把椅子坐下,开始搜索牛仔的裤兜。 “尝尝那个——威士忌酒,”莱伊喘息着对中校说,同时更猛、更快地干牛仔。“我——推荐——那个。不错。” 中校把牛仔的裤子抛到莱伊的脚边,对他说:“你已经找到它了吗? ” “当然。”莱伊从牛仔的脑袋上摘下帽子,抛给中校, “就在内边里。”声音很粗。 中校从那帽子内拉出一个带绿色塑料标签的小钥匙。他拾起他的电话,拨通了约好的号码,给对方旅馆名和房间号。 “十分钟,”他对莱伊说,之后把电话重新装进口袋。 莱伊的OO有点胀痛,气息也变得更加急促。牛仔的肉棒直挺挺地像根铁棒,就算是在莱伊干他之时它也在不断摆摇敲击着紧实的腹肌。于是莱伊再次进到他的脑袋,把他的思维好好摇晃了一下。波本再也不能承受了——两个人都没碰他的JB,他却射了。他的JB从开始的流出前列腺液,到搏动并喷射一股一股的精液,飞跃睡椅。牛仔整个身体剧烈震动,在莱伊身下号叫着。 在那时,莱伊完全地把自己的JB埋入他的身体,深深地喷射把精液射进了波本的后穴里。愉悦击穿了他的身体。莱伊扶住牛仔的臀部,骑着他飞跃自己的高潮,差点激动得失去知觉。 当那个时间过去,牛仔脸面朝下倒在睡椅上,力气是真的完全耗尽了。莱伊的肉棒也从他的屁眼里滑了出来。他朝后退几步,仍在喘粗气,几乎不能站立,然后把安全套扯下来,把它扔进一个垃圾筐,留给客房管理人员打扫。 他们几乎没时间了。 莱伊把衣服穿上,“站起来,”他告诉牛仔,然后他照做了。一个不错的牵线木偶,表情仍是茫然。“穿上你的裤子。 ”他从地板上捡起他的衣服。“只穿上裤子。.”他把裤子拉上去。“把手放到背后。就是这样,我的甜心。”他完全按照莱伊告诉他的去做,果真温顺地像一只小猫。中校抛给莱伊一副手铐,莱伊就用这个把牛仔的手腕铐住。 一组编码的敲门声。 中校的手悬停在他隐藏的手枪上,这是一种杀手的无意识动作。他走到门前,核对暗号之后,才开门让进来三个男人。为首的是强尼,约翰森的左右手,还有两个打手。 “那是他?”强尼说。 “对,”莱伊说,推了推无论发生什么都无动于衷的波本脑袋上的牛仔帽。. 强尼转过身来,“那你找到东西了?. ” 中校把那带绿色塑料标签的钥匙抛给强尼 。 “这是什么?”强尼 说着,在半空接住钥匙。 强尼 转头看着莱伊,莱伊只好说:“在中心大道的汽车车站。他翻转了钥匙上的数字标签,所以你要把数字倒过来看。. ”. 标签上写着“72”,但是那个偷来的包包在27号储物箱。聪明。牛仔,很聪明。 “估计东西全部都在那里了,除了他付的旅馆住宿费和一辆美洲虎车。”. 强尼瞥了眼中校:“美洲虎?. ”. 中校抛给他那泊车的号牌:“楼下的停车场。” 该死,莱伊真希望自己能保留那辆汽车,他还挺喜欢那辆车的。但是他可不想背叛一个像约翰森这样的人,而且没有谁能保证牛仔醒过来后不会透露他买了车的事。

强尼看了看那钥匙。“我认为这样我们的协议终了了,”他说着,对他的一个打手做了个手势。 打手便用移动电话对着某人说了点什么。 “我的合伙人,”强尼说,“指示现在把人转交给我。那个说定的款项将会在十分钟之内打到你们研究所的帐号上。” 莱伊偷偷窥视了一下他的思维——这些确实都是事实。于是他点头,点头幅度里的微细差别只有中校了解。如果不是那个幅度,中校会把他们都毙掉。虽然牛仔在杀手行里名声响亮,中校的名声可更是致命的响。他们会在看到中校抽出枪来之前就死掉。所以说,不要跟研究所玩违约,更绝不要跟中校违约。 “我们从这里开始接手,”强尼说,他的打手架住牛仔的胳膊。 “我对他施加的思想控制,”莱伊告诉其他的打手,其实是说给强尼听的,“应该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还有效,时间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几个打手看莱伊的样子像是有许多蛇从我的脑袋里长出来。他经常遇到别人露出这种表现。好像那些人的思维很值得控制一样。 莱伊继续说:“那么你们大概应该把他绑起来。”因为一个像牛仔这样的专家即使手被铐住大概也可以搞定这两个呆子,只要他的脑袋再次开始清晰的运转。 这不是说谎——只是夸大了一点。其实莱伊对牛仔的思想控制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就会消失。一旁的中校看来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莱伊夸张的部分。 也许是因为波本的原则有那么一点打动到了莱伊。也许波本会发现自己提前醒来而有十分钟的机会。不过他将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就全靠自己了。 强尼他们几人推着牛仔离开了。但是无论他们是带他去哪里,莱伊都知道他们不打算让牛仔活着回来了。 再见,波本。 莱伊在心里默默说到。 操你的感觉很美妙,但是大概完蛋了——不管你是被处理掉还是逃走,我祝你下一生运气好点。. 中校收罗起牛仔的武器,准备好离开,牛仔剩下的衣服丢在那里给客房服务来处理。 “这次你做的也很好,”他喃喃的对莱伊说,“不过——靠——我以前还不知道你会这么干!难道以后你打算和他妈的每个目标都上床吗? ” 莱伊耸耸肩一笑。 “这估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吧。”他淡定地说,“哎,你有新任务给我了吗?

【赤安】ハネムーン

1. 起床时要是就能听到厨房里传来“滋滋”的声音,还能闻到油脂与鱼肉的香气,好像这一天都会变得很美好呢。

赤井秀一从背后抱住了正在做饭的安室透。 “Rei(零)......” 他的下巴不断在蹭降谷的后脑勺,一直往下蹭,一边蹭一边像猫一样地弓着腰。最后他用下巴扒低了安室透穿着的宽松的家居服领子,嘴唇和昨晚在他脖颈上留下来的红痕无缝重叠。

“喂,赤井——” 安室透端着锅的手因为这老猫在自己背后老是挠来挠去,有点不太平稳。 “没睡醒啊?赶紧起来。我在做饭啊。” 赤井秀一吸吮着那块皮肤,口中支吾不清:“我知道你在做饭。” “那就赶紧起来,别影响我......”安室透扭了扭自己的身子,但是身上像是挂着个很沉重的包袱,怎么摇他也不动,只好叹了口气,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早饭上。 “天气这么热,我还在做饭,蹭着我你不觉得热吗,傻瓜。”

直到那里被吸出了更深的痕迹,赤井秀一才终于肯抬头,但是下一秒又把自己的下巴陷在了安室透的肩窝里。 “早饭好香啊。” “那可真是谢谢。”安室透继续熟练地煎着锅上的三文鱼。 “我以为零君昨晚被累着了,今天就不会起大早做早饭呢。腰不酸吗?”说着就掐了一把安室透的腰。 安室透脸上闪过片刻绯色,腰也扭了一下,躲开那只想趁机揩油的手,片刻后又强装镇定: “因为我做饭比你做的更好吃啊。” “哦,是吗?”赤井秀一的下巴继续在那个肩窝里到处蹭,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这么有自信?” 安室透用手推了一把赤井那不安分的脑袋,大声地回应:“那当然咯。” “哦。” 赤井秀一的双手悄悄环上了安室透的腰,紧紧抱住他,尽情并且算是贪婪得呼吸着,这混杂着安室透体香的空气。 “零你以前总说自己一个人每次做早饭总会不小心做得太多,然后每次也吃不完......” 他能感觉到安室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一抖。 “我可没那么说过。” “然后每次你自己吃不完,就会给风见.......” “风见毕竟是我下属嘛。喂,莫非,赤井你——” 赤井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只是逐渐地把安室透越抱越紧,安室透甚至能感觉到下面那个可怕的硬物又顶到了自己...... “要发情也要看时间啊!笨蛋!”安室透赶紧把火关了,防止等下那个傻子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昨晚还没做够啊?” 赤井此时的回答,声音竟然有点软绵绵的:“和零君做多少次也不会够啊。” 安室透无奈地扶住自己的额头,顺便掐了一把自己的太阳穴。 没见过谁家里的老猫像他家这个一样,大清早不分场合就要发情的。 简直火大。

两人终于坐在桌上开始吃早饭。 早饭是和风料理:盐煎三文鱼,配上纳豆、米饭、溏心蛋、海苔,还有味增汤。 自从赤井秀一搬来和安室透同居后,安室透动不动就喜欢做日本料理,早饭也经常做日本传统的早饭。 赤井没有反对过,想也想得到原因。 “这次你的休假是多长啊?”安室透一边吃饭一边问坐在自己对面的赤井。 赤井秀一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像是在思考。 “其实我现在也不算是休假吧。我只是留在日本收拾组织的残局。” “但是这个残局,你要收拾多久呢?”安室透凝望着他,继续问道。 赤井笑了一下,“谁知道呢?反正我还要在日本待好长一段时间呢。暂时是不会离开你的。” 安室透的脸再一次红了:“谁,谁想要你留下来陪我!你们这些FBI赶快滚回你们那边去!” 赤井哈哈大笑了一声,随手把一团鱼肉丢给了循着香气跑来厨房的哈罗。 “这个肉给你吃了,哈罗。” 哈罗轻轻跳起来接住了赤井丢来的肉,吃得还算一脸满足,嘴角都沾满了肉末渣。 “你不想让我久留,可哈罗或许想让我留下来呢。” 安室透还是没有松口:“你们FBI——” “你就那么想让我回美国?” “反正组织也覆灭了,FBI难道不该回美国了吗?不过......”安室透挠了一下自己的鼻尖,“你倒是可以,可以留下。”其实多留一会儿都行。 赤井接着又笑了一下。 “不是我想你留下啊,是,是因为你是日本人而已。对,没错。” 赤井依然保持着微笑:“哦,是嘛。” 零君也只有在我面前才是这种样子吧。

“那零君你呢?这次假期有多长啊?” “我吗?我想想......”安室透再次停下自己的筷子,“唔,大概有那么几个月吧。卧底那么久,也没有过假期,现在组织覆灭,我也算是立了大功,公安高层那边商量后,先给了我一个月的带薪假。” “这不挺好的吗?” “还行吧。偶尔风见有问题会打电话来问我,其他工作倒是不会派给我......” “又是风见啊。” 要不是两人现在面对面坐着,距离有点远,安室透很想马上就捏一捏赤井的鼻子,或者揪一下他前额的碎发。 连风见的醋都可以一直吃,真是的...... “那波洛咖啡厅那里呢?” “哦,那边啊,本来我就是打临时工。随时可以请假的。不过呢这么长的假期不给我点事情做,我是会很无聊的啦——”安室透说着就打了个哈欠,“可能度假的时候还是会去那边‘玩玩’吧。顺便看看毛利老师那边没了柯南,不对,新一君的帮助怎么继续当名侦探。” “私下里,就算是现在也还是要叫他毛利老师啊.......” 赤井把生鸡蛋敲碎,拌到饭里,搅了几下。 安室透也继续笑:“可能这就是习惯了吧。现在我叫工藤还是会叫柯南啊。” 赤井看着零每次这么爽朗的笑容,自己的心情也会多多少少变得舒服一点。 现在貌似是时候问问那件事了吧? “零,你能不能,先别去波洛那边打工了——” 安室透显然有点吃惊:“赤井,你不会连梓小姐的醋都要吃吧?这也......” 赤井摆了摆手,又是放声大笑了一声:“你居然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安室透其实很想说,我还真觉得你是呢。 “不是,不是......”赤井解释道,“我想,要不我们一起去旅游一次?” “啊?!” 旅游??? “嗯,可能做完一些遗留工作后,我回美国还要待很长的时间才能再回来。所以......” “我可先说好了啊,日本公安出国旅游,需要先申报,一步步地申报上去好麻烦的。”安室透双手抱在胸前。虽然这话听上去很不耐烦,但是已经算是间接默认了这个提议。 赤井还是挺满意的。 “不去国外,就在日本吧。” “那还好。去哪里呢?” “夏天嘛,去海边吧。” “东京也算海边啊。”安室透已经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饭菜,但还坐在椅子上等着面前的赤井秀一把话说完。 “冲绳.......你觉得怎么样?”

好吧,其实还不赖。

2.

“冲绳!?”

“嗯对,我后天开始要去冲绳度假。大概就在那边待四五天吧。”安室透一边翻炒着锅里的饭,一边回答梓的问题,“这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就是没想到安室君也会去度假啊。而且还是去冲绳哎!”梓把刚刚才做好的蛋糕端给客人后立刻又走了回来,“是安室君自己一个人去嘛?” “一个人啊——算,算是吧?”安室透心虚地笑了笑,端着锅的手不由得颤了一下。 “所以又要请假吗?那我去给店长说下排班的事情吧。记得到时候一定要给我带土产回来哦。” “啊,肯定会的啦。” 梓跑去找店长后,安室透把刚刚做好的蛋包饭端给了那位点单的客人。 “お、待、た、せ。(久等了,omatase)” 虽然这句话对每个客人都要说一次,可是这一次他明显说得极其敷衍。 “没想到你真的跑到这里来了。是专门来悠闲地喝下午茶的?你们FBI怎么都是一个样子——” “明明是要两个人一起去度假。”那位客人慢慢放下挡住脸的报纸,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顺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子,“零君怎么能对着那位小姐撒谎呢?” “闭嘴!好好吃你的饭。”安室透一脸黑线地走开了。 冲矢昴没有再说话,安静地欣赏起这只小狗被惹怒时的可爱表情。

成田机场。 “真是不知道多少年没私下里来过机场了啊。”安室透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在偌大的机场里四处张望。 赤井秀一在门口把烟掐灭,随后快步走了进来,跟上了安室透的步伐。 “成田机场还真的是很大呢。” “赤井你看,是不是在那边办理登机牌啊?” “嗯。” “那我们过去吧。”安室透悄悄牵了一下赤井的手,又迅速放开,整个人顺带也被弹开了似的,和赤井一下隔了有一米的距离。 在这种地方,安室向来不敢和赤井表现得太过亲密。而且赤井这人也是,基本上只要一到公众场合,就不怎么会说话,还一直保持着高冷甚至还有点可怕的表情。 哎,还不如让他打扮成冲矢昴出来度假呢。

JAL(日本航空)的飞机终于在那霸机场降落。 从机舱里走出来的一瞬间,两人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带海风,似乎混合着咸咸的海水味。 “这里真是热啊.......”安室透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清新的空气,“但是热带地区的夏天果然还是和东京不同啊!” 赤井刚刚在飞机上一直都睡觉,此时才睁开眼睛不久,一出机舱就看见了毒辣的阳光,稍稍眯起了眼睛:“唔.......” “赤井,你怎么了?” “我们要不现在就把墨镜戴上?”

今天那些在那霸机场工作的女子,甚至还有各大航空公司的空姐在换班和休息的空隙都在传一件事: “你看到了吗,今天在JAL航空XXXXX航班从东京来了两个男人,两人带着墨镜一路走出机场的,特别有范,超级帅欸!” “我看到了的!真的超级帅啊!貌似都是一米八以上吧?天呐,这个画面也太美好了!” “有一个黄色头发的是不是混血啊,他带着墨镜感觉真的好帅啊!” “希子酱你喜欢那个人啊,我更喜欢那个更高一点的男人呢!一看就是我喜欢的type!” ......

“ハイサイ!(haisai,冲绳方言,你好)欢迎来到冲绳!”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路上各处的女工作人员看到他们都如此地热情。 现在到了酒店怎么也是这样。一下出租车,有好几个负责前台的姑娘跑来非要抢着干礼宾的工作,一顿热情的问候,还要帮他们现在就寄存行李。 “说好的私密性极好我怎么没看出来?这里还是希尔顿酒店呢......”安室透贴着赤井的耳朵轻声抱怨,“你到底是怎么订的酒店啊?” 赤井无奈地说道:“我哪里知道呢。” “下次我来订酒店。你看看你选的这个酒店,也太不靠谱了吧?” “好,好,下次你来。” 负责办理check-in的前台经理看着面前这俩戴着墨镜的帅哥在低声说悄悄话,觉得画面很美,本来不想打断,但是她毕竟还是个爱岗敬业的员工,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道:“请问,二位先生现在要办理入住吗?” “哦!是的。”安室透突然回神,然后把赤井推到前面,让赤井负责办理入住。

“嗯,好的。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 “先生,请您再填下这个表格——好的谢谢。” “您订的是一间豪华海景双人房是吗?好的,我了解了。” ...... 安室透看着赤井在那边办理入住,自己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看了会儿手机。 风见在上飞机后到现在给自己发了很多消息: 【降谷先生,请一路小心!】 【降谷先生,现在到冲绳了吗?】 【降谷先生,冲绳风景如何啊?】 【降谷先生,您这次去度假,身边跟着FBI的人真的好吗?】 ...... “哎呀,风见怎么突然这么唠叨了?比平常工作的时候还关心我......”安室透的手滑动着手机屏幕,一边看一边苦笑,“他也真是的,我也才走了几个小时而已,就这么想我了吗?” 突然,安室透面前的光被挡住了,然后就在惊讶之余,自己的手机已经被面前的人夺了过去。 “喂!赤井!你干什么!” “零,你的部下可真是关心你呢。”赤井一眼就看到了风见发来的好几条消息。 “赤井,你把手机还给我,我要回复短信!” “我帮你回复他。”赤井一边用右手把刚刚拿到的房卡塞进衣服口袋里,然后一边用左手在手机键盘上打了几个字,“嗯,发送。” “赤井你到底给风见发了什么东西!”安室透完全被赤井惹到了,一把夺回了手机,“开玩笑和吃醋也要分场合啊,你怎么能代替我回短信,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 然后他定睛一看手机: 【风见的消息已被屏蔽。】 安室透:“......” 赤井主动牵过安室透的手,往电梯那边走过去。他小声说了一句:“现在我们可以去房间了吗?” 安室透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你——” “你的部下,他太吵了。” “但是你这样做也不好啊。” “我们是出来度假的。我不希望看到你每天还在回复他的短信。” “我又不会是一直都盯着手机。”安室透继续小声嘟囔着,“就回个短信怎么了?” 电梯门在这时候刚好打开,酒店的工作人员为他们挡住了电梯门,请他们进去。 然后电梯门又逐渐关上。 “我说你啊,这么做是不是因为又吃醋了?赤井你真的是每天都在吃醋呢。”安室透确定那个工作人员看不到他们后,赶紧甩开赤井刚刚悄悄握住他的手,气愤到不想理他。 电梯门“啪”地一声,随后完全关上了。 赤井秀一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一把拉过安室透,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我为什么要吃他的醋。”

“吃你都还没吃够呢。”

3. 用房卡打开房间后,赤井就急不可耐地把安室透按在了墙壁上,再用一脚把门带上。 堪称完美。 “明天不是还有旅游的安排吗?”安室透急忙按住赤井探过来的脑袋,想推开他,“秀一,你这是突然怎么了?我可不想明天到中午才能下床——” “反正我们都是度假,为什么不能尽情地做呢?”赤井秀一的作手已经滑进了安室的短袖衬衫里,顺着肌肉的纹理,从下往上,攀着脊骨一路向上滑去。 安室透经常觉得,赤井秀一这人有一双极其神奇的手。 因为常年使用狙击枪,手指关节会有老茧,甚至还会有很多结痂了的伤疤。但是那完全不妨碍他触摸时的给自己带来的快感。更可以说,那些老茧疤痕,配上这一双大手,完全就是锦上添花。明明在战斗的时候是钢铁一般硬的拳头,在这时也会变得如水一般温柔。 那只光是接触和抚摸皮肤就已经能让自己体温不断上升,呼吸加快,甚至有反应的灵巧的手,可能是有魔法吧。 “呼——”想到这里,安室透就连推开赤井的力气也少了大半,“你真的很想做吗?” “如果刚刚在楼下,没有那个事,我可能也不是那么想做。” 赤井秀一的回答倒是很诚实。 安室透听完后哈哈大笑了几声:“你还说你没吃醋。你这明明就是——” 赤井惩罚性地凑上前去,用几颗牙齿轻轻咬住了安室透下面的唇瓣,成功地让他闭了嘴。 “唔,唔......”安室透被这老黑猫一咬,心里不怎么舒服,“说真的,你咬得还挺疼的。” 此时赤井的右手也伸进了伊芙丽,摸到了安室透的腹肌处,用手指在上面不断敲打。 “ZERO难道还会怕疼吗?” 声音一如既往地磁性,低沉,又富有不容抗拒的魅力。 安室透的回应同样简单。他一抹差点被咬出血来的嘴巴,嘴角上扬: “冗談。(joudann,开笑话)”

安室透突然蓄力,直接一下把赤井秀一扑倒在地上,拽着他的衣领子,就反咬了回去。 这个吻霸道蛮横,横冲直撞,完全不讲究章法,差不多就是在报复刚刚的一咬。 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口腔里洋溢着满满的雄性气息,互相碰撞,似乎都快要擦出火花,却又恰到好处地挑起了情欲。 一吻完后,这次真的还带上了血腥味。 安室透在最后一下真的咬破了赤井的嘴唇。铁锈一般的血腥味逐渐弥漫开来,与周围的空气香融合,像是在宣告着一场战斗的正式打响。 “都认识这么久了,你的吻技还是那么差劲啊,零。” 赤井一个猛力,整个人把安室透又压在了身下。 安室透嘴角又是一勾,压低声音说道:“认识这么久了,我觉得你每次的技术也不过如此而已。” “你这算是自己找艹吗?降谷零?”赤井秀一攀住安室透肩膀的那只手五指一并用力,掐得安室透身子一抖,“非要这样激怒我?” 安室透依然笑容挂在脸上:“我还以为你们FBI定力都很好呢。” 赤井秀一俯身咬住了那个正在上下抖动的喉结,有一瞬间用的力气之大,让安室透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差点要断了。 “可我现在的身份不是FBI——” 赤井秀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手指还一边摩挲着安室透的唇瓣, “我现在是你的男人。”

安室透其实有点被这句话吓到那么一下下。 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赤井已经再次吻了下来。 这一次的吻和刚刚的不同,极尽温柔,照顾到了所有细小的感官。舌尖传来的一次次缠绵的触感也变得无比挑逗。 “不愧是,美国派的吻技啊。” 这样温润如水但是含情脉脉的一吻后,安室透的双手已经主动环绕上赤井的脖子,“不过也就是讲究技巧而已。耍那些花花肠子,还不如我直接一点呢。” 哟,零还在嘴硬呢。 赤井的双手摸上安室腰上的人鱼线,呼吸也随着安室的一起变得急促甚至粗重,再看他的瞳孔里——显然是已经被染上了深深的情欲。 “你还要嘴欠是吗?” “哦?”安室透饶有兴致地望着赤井,“请这位FBI的探员告诉我,我这张嘴又怎么招惹你了?” “我不把你干到哭,你是不是真的学不会闭嘴了?” 赤井秀一说完便掏出了自己那根早已经硬到发烫发硬的下体,直直地抵着安室透的小腹。 “那我先堵住你哪张嘴比较好呢?” 安室透倒是没有再接这句话,反倒是看了一眼门,确认门已经关好了,然后问了赤井一句: “明天的行程本来是什么安排?” 赤井感到有点扫兴,但还是回答:“你当时说的要先去海滩。” 安室透松开环住赤井脖子的双手,摊在地板上,深呼一口气后说:“要是明天去沙滩看到人太多没位置了,可别怪我啊。”然后他又是一个挺身,上去重重咬住了赤井的耳朵,用舌尖舔舐着他的耳垂,模糊不清地小声嗫嚅道: “去——床——上。”

赤井秀一当即把安室透打横抱起,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边,然后把他重重地甩到了床上。 安室透听到自己的身体和床碰撞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沉重的“轰隆”声,随后眼前的光亮又被紧跟着扑上床的赤井秀一挡完了。 “回答我刚刚的问题,ZERO——”赤井秀一快速褪下了自己的T恤,露出了一身精悍强健的肌肉,再协助安室透也脱下了裤子,“上面先来还是下面先来。” 安室透的眼神里恍惚间好像飞过来一丝狡黠。 随后,他的动作已经代替语言给出了答案。 主动张开的长腿之间,男人蓬勃胀大的欲望已经无法再被遮盖。 明明酒店的双人房刚刚才被打扫过,消毒水的味道都还若隐若无。新换上的床单被套都还洁白无瑕,隐隐透着一股清新的暗香。似乎这里的一切刚刚都透露着理性,可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情欲配上分泌旺盛的雄性荷尔蒙,偏偏已经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与清香。在昏暗带着点橙红的光晕下,空气里似乎也暗含着躁动的野性。雄性汗液的气味霸道地在整个房间里扩张开来,似乎直接延伸到了长夜的尽头。 嚣张还在弥漫,硝烟才刚刚出头。 窗外不时传来附近小酒馆夜晚狂嗨的声音,人声鼎沸。再加上这里是热带海岛,就连夏夜里的海风也多了几分洋溢的热情。外面的热闹终究归于外面,可谁又想得到,一席帘子之后本应该安谧的房间里正在上演着这么一出好戏。

“零,腰再抬起来一点。” 赤井秀一以命令的口吻给身下的男子下达旨意。 刚刚初步的开拓后,赤井让安室翻了个身,再狠狠俯身压住了他。 “你的脸,可真是色气呢。” 他左手三根沾着液体的手指塞进了安室的嘴里不断搅和,便可以欣赏到这位公安警察平日里都见不到的满满色气。安室透貌似有什么想说的,但是一直被强硬地掰开嘴巴,完全没有机会说出完整的词语。 突然安室透一下腰上蓄力,用了格斗的技术把赤井秀一的手锁住,自己则是借着这股力,跃起坐到了他身上。 “彼此彼此。” 安室透黝黑的脸上此时依然看得出绯红如晕,微微张开的嘴唇,嘴角边还残留着赤井刚刚留下的液体。他没有抹掉,反而是放开了锁住赤井秀一的手,转去握住了赤井秀一那个粗壮的下体。 安室透其实很喜欢骑乘的姿势,毕竟每次以这样的姿势,可以俯瞰到赤井情动的神色,每次都会令他心情舒畅。 脸上沾惹色气的赤井可不常见。 “你的忍耐力真是令人不爽啊,AKAI。”安室透的语气里都透露着满满的不悦,“废话那么多,又老是不插进来,你是脱了我的裤子之后还想跑吗?” 赤井秀一很绅士地一摆手:“那就请你自己动吧。” 说完,就狠命地掐住安室的腰,顺着他的意思,用力迫使安室透往下坐。 赤井知道在性事上向来喜欢直接简洁的零,为什么总是对这个姿势情有独钟—— 不仅一下便能到底,而且还能同时被痛感和快感包围。

也许是做卧底做久了,安室透总是喜欢追求刺激,甚至对于疼痛会感到上瘾。 因为疼痛能让他感觉到真实。而真实和疼痛构成了他的生活。 要是说性爱带来的快感会让人如坠云端,昏昏沉沉,那么疼痛就是找回自我的最好方法。 安室透喜欢用疼痛来提醒他自己,他曾经失去过太多太多自己所珍视的东西。而在他终于在付出万般代价后,亲手葬送了那个组织,让所有逝去的朋友与队友得以安息后,他依然忘不了过去的伤痛,必须时时刻刻靠着疼痛告诫自己那些血泪的过往。 但是...... 安室透在一番回忆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知不觉抚上了赤井秀一线条分明,轮廓有致的脸颊。而赤井没有让他放下手,只是拉着他的手凑近自己的嘴边,再一口把他的指头含在了嘴里。安室能感觉到,赤井是明白自己刚刚一番神游想到了什么的,而他现在在用舌尖轻轻地安慰着自己,像是在告诉他: “至少你还有我。”

安室透上下起伏的动作不自主地加快,越来越猛烈的快感几乎挤占了所有的空隙,如潮水一般涌来,最终完全淹没了二人,是他们跌入了欲望的旋涡。 “啊,啊——赤井,我——” 安室透手和赤井秀一的手,十指紧紧相扣,在最后的一次冲击里一起攀上了欲望的巅峰。

“降谷零,你还有我。”

4. 第二天早上。 安室透扶着还有点酸疼的腰,靠在赤井秀一身上,看着前方人满为患的沙滩。 赤井秀一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地往天空里吐出一个烟圈: “其实我们起得也不是很晚......” “十一点才起床,这还不晚?”安室透简直想打人。 赤井秀一心里想,你自己昨晚说的要是第二天看见沙滩上人太多了不准怪你来着,所以现在你就怪我昨晚做的次数太多? “嗯,那现在先吃午饭好了。”赤井当然也没有说出心里的话,只是看了看手表,然后说道,“现在正好到饭点了。早点吃完饭再来,也许下午人会少一点。”

安室透点的是冲绳荞麦面,赤井秀一则是点了苦瓜炒饭。 “啊啊,这个荞麦面用的根本不是荞麦面啊!”安室透看着面前这碗与其说是荞麦面,不如说是乌冬面的东西,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评论,“味道闻起来也更像拉面啊。赤井,你那边点的苦瓜炒饭好吃吗?” “不算很苦。”赤井秀一说完后像是想了一会儿的样子,可能觉得这个食评太短了,于是又加上一句听起来很敷衍的话,“挺好吃的。” “哦,这样啊。”那回到东京之后我也试着做一下吧。 毕竟能让赤井说出“挺好吃的”评价,还是挺难得的吧。 做的好吃的话,拿到波洛去卖行不行呢?不过赤井会不开心的吧...... 正想到这里,安室透还在偷笑,就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女店员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一手还拿着一个冰淇淋。 “那个......两位客人......” 安室透马上转头,露出了招牌的微笑:“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这是,这是我们店里老板娘送给二位客人的,礼物。” 赤井秀一有点惊讶:“冰淇淋?” “对,是本地的特产,盐冰淇淋......很好吃的哦。”那个姑娘其实平常不是那么容易害羞的人,但是现在看着两个大帅哥站在自己面前,那个黄毛帅哥还在朝自己特别好看地笑,于是莫名其妙地就开始脸颊开始发烫,说话也变得结巴。 “谢谢你啦!” 安室透接过那两个冰淇淋,转身递给了赤井一个,回头又对那个女店员微笑着再次道谢。 直到那个姑娘差不多是羞红了脸赶紧跑开后,赤井秀一慢慢地才咬了一口冰淇淋,然后说道:“某位公安警察的招牌笑容可真是管用啊。” “嘿嘿,那可不。你知道波洛那边很多JK就是为了我才经常来光顾生意的啊。” “哦?”其实赤井秀一是知道这些事的。每次去波洛那边看安室工作,很轻易就能听到那些高中女学生的对话内容。 “哎,魅力太大可真是不好啊。”安室透单手把把前额的半边碎发一下撩到了后面,很是得意地笑了几声,之后走回来重新坐下,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盐冰淇淋,马上表情就亮了,“啊!好好吃!这就是盐冰淇淋吗?味道好新奇。” “毕竟是冲绳特产啊......” 某FBI探员立马决定回去先不研究马铃薯炖肉还有咖喱那些东西了,夏天到了,研究一下冰淇淋怎么做吧...... 安室透向赤井那边突然靠过去,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赤井的冰淇淋。 “哎,你这个比我的还好吃一些啊!” “啊?” “因为你咬过,所以可能更甜一点吧。” 安室透用手背抹去嘴角的奶油,再次勾了勾嘴角,露出了比招牌笑容更有魅力的微笑。 赤井叹了口气,凑过去也咬了安室的冰淇淋一口。 “我这个甜不甜?”安室有点得意的问道。 赤井秀一特别老实:“我看你的冰淇淋快化了,才帮你吃的。” 安室透:“......” 这位FBI,你到底是怎么靠这个情商当年去当卧底的——哦对,你卧底毕竟很早就失败了嘛。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老板娘和女店员:!!! 以后果然还是要多给帅哥送冰淇淋啊!

下午的海滩上人还是那么多。 但是幸好两人还找到了个地方可以搭个沙滩伞,再支个椅子。 “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我是在日本的一个海水浴场第一次看见了新一君。” 安室透坐在沙滩椅上,刚好抬起头望着说话的赤井,但是手上动作没有停下,还在继续给自己涂防晒霜。虽然这位混血警察本来就比较黑,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安室还是坚持在热辣的太阳光下涂防晒霜,以免自己变得和大阪那位名侦探一样黑。 “那件事我知道,你说过。世良后面也跟我说过......” “当时工藤和我还解决了一个案子——” “对,他当时还说要你做他的华生,他还说他是福尔摩斯的弟子。”安室透自然是听过很多次新一的黑历史了,“这些我都知道。” “当时我和世良见到他就那么小的个子,十年后见到他还是那么小,哈哈哈。幸好终于也变回来了。想想还是很感慨啊!” 赤井顺手拿过防晒霜,帮安室把背后的防晒霜给涂均匀。 “昨晚幸好我没有放纵到在你身体尚留下太多痕迹,不然今天你可能都不敢在沙滩上脱衣服。” 听完这句话,安室透的胳膊肘子马上不由分说,狠狠地照着赤井的肚子就来了一下。 “闭嘴!这里那么多人呢——(小声)今晚罚你不准做!” “好,好,”赤井给这只炸毛的小狗顺顺毛,然后继续尽职地帮他抹防晒霜,“好了,涂完了。” “秀一,你需要涂吗?”安室透没有接赤井秀一递过来的防晒霜,“不涂的话会被晒伤吧?” 同样都是混血儿,可是赤井是日英混血,本身皮肤比较白。晒黑点倒是没有关系,安室透想着,不过不要晒伤了啊。 没想到赤井直接摇摇头。 “我可没那个习惯。” 说完赤井就“唰”一下地褪下了自己的T恤,全身半裸,只剩泳裤。 安室透可能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副强健的酮体,完完全全地沐浴在如此强烈明媚的阳光下,一下竟然有些呆了。 “怎么了?看我看入神了?” “没!怎么可能!”可是从他的耳根子那边看得出来——那里已经变红了。 “我这身体你昨晚都没看够吗?” 安室透赶紧捂住赤井的嘴巴,很是气愤:“混蛋!你能不能好好闭嘴!” 你们FBI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谈及黄色暴力? 而且昨天晚上明明就很黑,房间里都没开灯...... 安室透撇撇嘴,心里嘀咕了一句:我也没办法好好看啊。

5. 冲绳的夜晚,两人携手走进了一家喧闹的小酒馆。 “其实这么看来,冲绳现在也和夏威夷没什么区别了嘛。” “就连酒吧都这么西洋化,啧啧。”安室不屑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看这样子也没有什么琉球的地方特色啊。在东京这样的酒吧都有一大把。” “可能是外国旅客比较多吧。”赤井叼着一根烟,慢慢说道,“不过,好像这边的酒馆还是会以日本酒为主,而且冲绳的泡盛据说很好喝——” “Master,一杯黑麦威士忌。”安室一撩头发,直接坐在了吧台前,对着调酒师来了一句,“要最辛辣的那种。加拿大的黑麦就算了,要美国的。” 来这里喝Rye啊,赤井秀一的嘴角一勾,暗笑着,真是一点都没有琉球的地方特色啊。 随后他自己也坐下,问调酒师:“有美国的HIGH WEST WHISKY吗?” “有的。” “那来一杯HIGH WEST的波本黑麦混合威士忌。” “先生,这种Blend Whisky味道普通,不建议您——” “我需要说第二次吗?”赤井秀一瞪着那位调酒师,言语里已经透出了深深的压迫感。 酒保也是被这样的气场吓到了,不敢再多说废话,转身去找酒。

“这样的Blend Whisky,会很烈吧。” 安室透的一只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木桌子,配合着整个酒馆喧哗的音乐,像是在一个人起舞。 “烈酒,不正好吗?” 赤井秀一握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指,抬起来放在自己的唇前,慢慢印下一吻。 明明是人潮涌动,充斥着荒诞肆意还有疯狂的酒吧,可在这个吧台前,灯光却是灰暗昏黄的,像是从胶卷相机里洗出来的老照片一样,有着格格不入的韵味。 当赤井吻下去的那一刻,他们身后所有的嘈杂——不论是嚣张的霓虹灯,还是刺耳的摇滚乐,仿佛都在一瞬间里不复存在,烟消云灭。 直到他抬起脸,和安室透的目光再次交汇,耳边还有背后的那些喧哗才重新袭来。 它们永远都是那么显眼、无法被抹消的存在。五颜六色,随时都在大放异彩。 这场景,莫名有点像他们二人的人生。 看似都活在一个无比精彩的世界里,实际上他们早已经赌上了自己的一生,终日游走在灰色的边缘地带,始终无法真正融入那阵绚丽的色彩里。 不过没有关系。 有眼前的人和自己一起,就算是一辈子都要做那个格格不入的存在,也算是有了伴。 安室透笑了笑。

“难得看你这么绅士啊,FBI。” “喝完烈酒后,或许就绅士不起来了吧?”

两人靠在吧台上对酌,赤井秀一重新点起了一根烟。 有一句搭一句的聊天里,安室斜眼瞟到了那边的驻唱乐队。 似乎那边不打算继续搞摇滚乐,准备开始唱点有冲绳风格的民谣了。 冲绳的民谣本来在日本就非常风靡,那种被称为“岛呗”的民谣,曲调苍凉、意境深远,在冲绳各处地方其实一直都能听到这种用三线演奏的这种民谣。 这不,那边就开始了。 再向调酒师要了两杯泡盛(冲绳自产啤酒),二人继续一边听着三线一边继续聊天。 “FBI那边最近是不是都很闲啊.......” “有吗?” “我看那位朱蒂不也没急着回美国吗。” “所以呢?” “而且我那次听说,她是你前女友......” “这回轮到你吃醋了?”赤井秀一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不过我早就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零,你别想多了。” “你们FBI也真是,真是......” 安室透却找不到什么词语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本来他对FBI所有的敌意都来自于景光的自杀,让他对赤井产生了很久的恨意,连带着也对FBI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怀抱着不轻的敌意。就算是早已和解后的现在,他也经常会各种嘲讽FBI。但是实际上,FBI里其他人也没啥问题,每次他就只是单纯想嘲讽一下那只喜欢带着针织帽的大黑猫——就他现在旁边坐着的这个男人。 就比如其实自己当时听工藤说,朱蒂是赤井前女友的时候,心里真的揪了一下。 安室透在心里自嘲道:其实也不算吃醋,我就是后悔自己认识他太晚,好像每个人都抢在自己前面,好像谁都比自己更了解他...... 这样的感觉真是不爽呢。 是错觉吗? 一杯泡盛也见底了,安室透抬手向调酒师说:“再来一杯苏威。” “还喝?你的酒量不是那么好的.......” “第三杯而已。我怎么可能那么快就不行了?”安室透说完又加了一杯苏威,指着赤井说: “是给这位先生的。” “苏格兰威士忌.......” 两杯酒很快就摆在了他们面前。 “Cheers.”安室透举起酒,与赤井碰了杯,“敬苏格兰。” 赤井秀一仰头一口喝完。 “敬苏格兰.......敬景光。”赤井和安室举着两个空杯子,再次敬酒给那个早已离开的男人。

又是过了一会儿,民谣也演奏完了。 现在全场的灯光都无比柔和。 “各位客人不好意思,今晚乐队的贝斯手请假了,等下本来有个贝斯独奏的表演可能就——” 赤井秀一用手肘子推了下身旁的安室:“零。” “干嘛!” “那边有贝斯。” “所以呢?” “去弹吧。” “我去,你叫我去弹我就去弹,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安室透双手抱在胸前,十分不乐意。 赤井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笑笑:“去吧,我想听。你弹什么都好。” 安室透突然有点脸红——对,一定是刚刚的酒劲上来了,才不是因为被摸有点激动。 “你今晚不是美国黑麦。” 安室透起身下座位,向那边走去,突然又转过头来对赤井说: “你今晚是加拿大的Rye。”

那边的主持人一看到居然来了个会弹贝斯的救场客人,千恩万谢,赶紧把安室透请到乐队舞台中央。 “我弹什么都可以吗?”安室透再次确认道。 “对的!您随意!” “那好,”安室透嘴角弧度上扬,对着远处吧台前坐着的那个男人招了一下手,不无得意地说,“想听的人,给我听好了啊。” 那边赤井秀一对着他说了句话,看口型是在问: 零,你要弹什么呢? “我这首曲子,送给两个人。” “一个人叫作诸伏景光。他今天又没能来。他每次都缺席。真是太气人了。” 感觉鼻子有点酸。 “还有一个人,是我的爱人。” “这是我学会的第一首贝斯曲。叫作《故乡》。”

“追兔子玩的那座山 钓鱼玩的那条溪 ....... 竹马之友是否依然 现在过得可好 ...... 狂风暴雨每每让我想起故乡 希望有日衣锦回归 我那青山绿水的故乡”

我本来说过,我的爱人是这个国家。 这个国家,也是我的故乡,值得我用一辈子去守护。 但是现在我发现,我还想用爱这个国家的心情再去爱一个人。

一曲毕。掌声雷动。 安室透酸着鼻子走下来,却非要佯装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朝赤井挥手,像是在说: 看我弹得好吧?我刚刚帅不帅啊? 没想到一走近赤井,那人居然发疯了一般用了很大的力气,直接把他从后门带出了酒吧。 “喂!赤井!你发什么疯!” 赤井秀一没有回答他,一脚踹开门后,又拖着他进了个漆黑的小巷子。 “喂,赤井你放开我——” 赤井直接把他抵在了墙上,狠狠地按住他。 此时他们离得很近,安室直接都能闻到赤井鼻息之间带着的一股浓厚酒味。 像是发情了的野兽。

“我都说了,喝完烈酒后,或许就绅士不起来了。”

p.s. 1.美国黑麦威士忌比较烈,加拿大的黑麦威士忌更柔和啦! 2.透子唱的歌是在《零的日常》里给哈罗唱过的哦(貌似唯一一次弹有名字的曲子就是这个) 3.因为没进过酒吧,写的不对或者不符合事实就别骂我了,指出来就行嘤嘤嘤。资料很多事百度上查的。

6. 野兽一般的喘息之间,烈性的酒气在横冲直撞。 欲望在阴暗的深处滋生、发芽。

“秀一,你干嘛!怎么一下就跟疯狗发情了一样——” 安室透被按在凹凸不平的墙上,不断地想从赤井秀一的怀里挣脱。 赤井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至始至终都把人紧紧禁锢在了怀里。 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安室的耳垂,把它含在了嘴里细细品味。 安室能清清楚楚听到耳边那无比清晰的煽情水声。

“谁叫你在台上实在是太耀眼了。” 我可不想让别人多欣赏片刻你的美好。 这样的你只能被我一个人看,被我一个人欣赏。

此时,安室透的耳朵还有脸颊已经被深深染上了一层绯色。 都怪赤井秀一喷洒在他脸上的那酒气,实在是太烫了。 和他现在正在狂跳的心一点关系都没有。 再说,刚刚喝下三杯酒,酒劲也该上来了。 一定是酒喝多了脸才跟着一起红的吧?

“你妈的,要做也要回酒店去啊,你居然现在这里就——” 赤井秀一瞬间就解开了皮带,脱下了裤子。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里满是欲望: “可我等不及了啊—— 刚刚你在上面弹贝斯的时候,我就想把你就地给办了。”

安室透此时的心里有一万句脏话想送给赤井秀一。 “你妈的——”安室透甩手就是一个拳头狠狠打在了赤井秀一的肩膀上,“乱发什么情啊,赤井秀一,你是种猪吗你?!” 赤井秀一也没有躲开,硬生生地接下了这记重拳。 然后慢慢说道:“谁叫你刚刚实在是太诱人了。” 安室透更气了,又是一拳直直地打了过去,这次却被赤井秀一空手挡下。 “这是个很窄很黑的小巷子,你不出声就行。” 这下安室透的怒气直接燃到了顶点。 “我看你是真的欠打了,赤井!” 说着又要挥拳打过去,却被赤井凑上来的脸直接堵住了嘴。 赤井秀一的吻技其实一直很好,既可以很霸道,也可以很温柔。 比如现在,他就选择了前面那种来制服这只不听话的小狗。 “唔,唔......”没想到这个吻的态度过于强势,在一番舌尖交缠后,安室透都情不自禁地开始享受这个暴力的接吻。 赤井秀一灵巧的舌在他嘴来反客为主,主动引诱,勾引他作出配合的举动,挑起他的欲望。 这个男人真的太罪恶了。 安室透这么暗暗骂着,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主动去亲吻他的冲动—— 对,不是配合他作出回应,而是主动去亲吻,成为这场浪漫的主导者。 明明是个伸手不见五指,黑压压的巷子里,现在居然也让他生出了几分兴奋和新鲜感。 他刚刚已经想象出在大片阴影的掩盖下,自己和赤井交合的画面...... 草,自己真的被赤井这人冲昏头脑了,已经不正常了。 怎么能在这个地方就和他......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现在安室透还有点想做。 赤井像是看出了安室的心思,从他逐渐主动的动作里琢磨透了他的想法,居然开始渐渐让着他,享受着他主动向自己索吻的乐趣。 赤井对于做爱这种事想的从来就很直接——想做就做,不说废话。 安室透开始忘情地和他在这阴暗的角落接吻,像是偷情者在感受禁忌的快感。接吻时发出的水声越来越大,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终于两人在不知道多少次一分又合后,安室透终于吻得有点缺氧,放开赤井秀一,大口喘气。两人嘴间挂着银丝屡屡,甚是色气。 然后安室透才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姿势—— 去他的,什么时候他的裤子都被赤井秀一扒光了,现在还被赤井秀一抬着屁股顶在墙上。 而且自己的双脚,很不争气地,居然主动环住了赤井的腰杆...... 草,安室透内心疯狂甩了自己几个大巴掌,降谷零你是怎么了!被那个老色鬼一带节奏居然就真的陷进去了!你简直失去了作为公安的基本能力,都不能抵抗住这一点诱惑! 而赤井秀一则是勾起嘴角笑了笑,说道:“零,吻得还开心吗?” “滚!给我滚!”安室透的脸本来刚刚淡去了一点红色,瞬间又红了回来,“你,马上收手!不准做了!” 可是无奈现在这个姿势怪暧昧的,也还真的由不得他来决定该不该继续。主导权全在赤井秀一手上。 那个可恶的FBI借着这个地利,一边用力搓揉着他的臀瓣,一边不怀好意地对着他笑。安室透不得不咽了下口水,猜到了赤井秀一接下来要干什么。

“秀一,我们回去再做好不好......”安室透的语气终于软了点下来,像是在撒娇。 而赤井看见这只小狗终于学乖了一点,自然是不能现在就简单放过他,用力地再揉了几下他翘嫩的臀部,手指已经探到了那个穴口附近,在门口打圈。然后贴近安室的耳朵哑声说道: “我要进来了哦。” 安室透听完这句话,后背一个哆嗦,抓着赤井秀一肩膀的两只手瞬间用力,抓得赤井肩膀一阵疼,就好像是在掐他。 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赤井秀一只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然后一根手指就放了进去。 一阵捣鼓后,两根,三根...... 最后,赤井掏出了他早就胀大了的阳物,不留情地就放了进去。 安室透攀住他的肩膀,嗓子里本来一直憋住的叫声终于被释放出来。 然后赤井开始了蛮横的顶撞。安室被他按在墙上顶弄,自己发出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他的后背和参差不平的墙面不断摩擦,还有点疼,但是身下的快感却是在不断攀升。 “我都说了,不想被人你就别叫出来啊。” 赤井一只大手捂住了安室的嘴巴,带着恶趣味地打量着这个被完全勾起了情欲的男人。 “你就这么想引来别人看我们做爱吗,零?” 安室透的声音一下小下去了,可是赤井此时却开始更起劲地欺负他了。 赤井秀一强迫安室透咬住了自己被撩起的T恤,然后自己凑上前去咬住了那已经挺立的乳头。刚刚被解放下来的另一只手揉捏着另外一只。不一会两边乳头都变得更加粉嫩透红。但是明显的,被撕咬舔舐过的那边要更加肿大。 安室透难为情地指了指自己另一边的乳头,点头示意让赤井秀一再去吸那一边。 赤井却装作不懂他的意思一样,甚至连那边正在揉捏的手都停下了动作。 “零,你想说什么?” “说出来啊。” 安室透咬着自己的T恤,不方便开口,也羞于启齿。 可是实在那边的乳首瘙痒难耐,他便自己动用了一只手,结果没想到还没碰到那里就被赤井秀一抓获。 “零真是不乖啊。想要就直说啊。” 爱抚着安室胸前的肌肤,顺便印下了一个吻。 下面还在不停往最深处进,潮水一般的快感不断攀着脊骨涌上来。 安室透实在忍不住了,松口说道:“AKAI,秀一.......” “叫我干什么?” “吸,吸我这边。你,快......” “你说什么?” 可恶,这人居然还在装傻。 安室透一下急了,说话都吐不清楚字句:“我叫你快点,吸我,然后干我——啊——” 话还没说完,自己那边的乳头就被门牙精准地咬住,还撕扯了起来。 就连身下的速度也跟着一并也加快了。巨大的肉棒在自己狭窄的甬道里不断刺激那个敏感点,凶狠地碰撞,带来了无限的快感。 安室透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理智马上就会全部被淹没。 他控制不住自己地大喊赤井秀一的名字,一声声呼喊中夹杂着愤怒的谩骂,也混合着被快感弄晕了头脑直接吻上去的亲吻声。

阴暗诡秘的巷子里,一个男人两腿盘在另一个男人的腰间,在不断抖动和战栗中,和他一起去往欲望的顶峰。 隐匿在一片黑暗下的喘息声终于是惊动了夜里的凉风,渐渐地就连附近的空气也变得炽热。 赤井秀一就这样在高潮到来之时射在了他的身体里。 安室透终于也再直不起自己的脊背,瘫倒在了他的怀里。

7. 暖洋洋的太阳透过一层薄薄的窗帘照进酒店房间,在男人褐色的皮肤上洒下点点亮光,给完美的睡颜镀上了浅浅的一层金色。 “唰”的一下,窗帘被狠狠拉到两边,强烈的阳光直接晒到了他的脸上。 安室透这才有了醒的意识,眯着双眼循着光的方向看去。 一个昨天在沙滩上被晒伤了皮的男人正站在窗户前,刚刚掐灭一根烟。 “终于醒了?” 赤井秀一的一只手握着烟头,一只手抱在胸前,很平静地注视着他。 安室透的脑袋一下疼了起来,他逐渐记起昨晚的疯狂。 二人在黑暗狭窄的巷子里不知道待了多久后,赤井秀一将他带回了酒店,可是没想到一进房间就又是急不可耐地把他按在了墙上....... 昨晚的安室在快感中无数次陷入沉睡,又在无数次高潮中被迫醒来。 真的是,有点疯狂啊...... 下面肿胀发疼,腰肢也很酸...... “你个,种/猪。” 安室透开口想骂这个可恶的FBI,可是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嘶哑得不像样子。二人自从交往以来,那方面的事却总有克制。看来昨晚真的是彻彻底底地,玩脱了啊...... 去他妈的,赤井秀一的体力为什么偏偏那么好! 赤井秀一看着安室在床上想骂人来发泄起床气却又骂不出来的样子,觉得颇为好笑。 “笑,笑什么笑!”安室透用着一种都快赶得上老大爷的嗓音,羞愤地叱责赤井秀一的没心没肺。都不知道体谅一下我吗?而且还是不看地点不看时间就敢当街脱/裤/子...... 看来是美国太开放了。 但是你要玩开放的就赶紧滚回美国自己玩去啊! 安室透此时要是身体无碍,绝对想现在就和赤井秀一打上一架。

“今天就在酒店里休息下吧。” 等安室透最开始的愤怒已经过去了后,赤井秀一才坐到那张巨大的双人床边上,把他拉到自己怀里,轻声安慰道:“昨天是我错了。抱歉,不小心就玩狠了。” 但是安室还是气在头上,听了道歉后更不想作出回答。干脆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有一种“宁愿继续睡觉也不想理你”的气势。 可是,在这种时候肚子很尴尬地“咕”了一声。 赤井秀一马上说:“刚刚我已经叫了客房服务送早餐。” 这听起来倒是还像话。 可是安室透还是藏在憋闷的被子里不想露脸。 “然后早餐里有你喜欢的Flambe(火烧),我让他们用日本的泡盛代替了白兰地。” 安室透在被子里终于小声憋出了一句: “为什么不用波本威士忌......” 赤井秀一隔着层白色的被子,用手摸了摸安室的头,温柔地解释说:“我的那一份用了波本哦。” 估摸着是被子里氧气不足了,安室透觉得身子一下好热,脸也有点烫。 才不是因为刚刚听了赤井那句话才变成这样的。 然后这位公安警察就不得不掀开了被子,说是要透气。 只是透气,人还没消气呢。 他盘算着,等会吃完早饭就继续钻进被子里。

结果吃完早饭后,赤井秀一直接一个公主抱,把他抱到了卫生间里去洗漱....... 还有冲洗昨晚的残留。 但是说真的,看着那氤氲的雾气,安室透心里都有点后怕。 可他是真的没想到赤井倒是很规规矩矩地办完了冲洗的正事,还顺便帮他穿戴好了衣服。 “早饭吃得太晚了,等下中午我们就随便出去吃点什么吧。” 安室透的起床气现在已经被这奢华的待遇给抚平得差不多了,于是很乖地就点了点头。 两人于是手牵着手走出了酒店。 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今天你是不是冲矢昴附身了?”安室透说这话的时候很小声。 赤井假装没听清楚,问道:“嗯?” “没什么。”安室透打个哈哈敷衍过去,“夸你呢。没听到就算了。”

两人逛了一会儿颇具琉球民风的街道,稍微走累了的时候就选了一家面朝着大海的食堂,点了两个朴素但有特色的定食(套餐)。 “金枪鱼盖饭可真是棒啊——”安室透吃着自己的还要去看赤井的那份,“哇,你这牛肉看着就好好吃!” 赤井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零会在自己身边露出这么小孩子的一面。 明明常年干的不是铁血警察就是冷断卧底,或者是扮演爱做饭的邻家大哥哥,零怎么有时在自己面前却成了一个经常需要哄的小男孩啊? 嘛,不过......倒是挺可爱的。 赤井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片牛肉,喂到了安室透的嘴里。 此时门口一声铃响。老板娘跟着就来了一声“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欢迎光临)!”——是有其他客人进来了。 然后几秒后,新进来的客人就被看到的场景给吓呆在了原地。 “赤井先生和,和安室先生?” “啊,新一你在说什么啊?” “安室先生怎么可能在这里啊,话说赤井又是谁啊——” 等小兰和园子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拘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饭的样子。 “啊,是安室先生啊!” “真的是安室先生诶!” 小兰和园子真是没想到来冲绳的毕业旅游都能碰到熟人。 安室透尴尬地朝进来的三人挥挥手,然后心里已经在谋划等下怎么去威胁工藤新一。 “安室先生怎么在这里,还有你身边那位是.......” “啊!是你!当时在伦敦的时候就是你——”小兰倒是直接认出来了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刚刚还是满脸温柔,有点像冲矢昴,此时就像是立马变回了原样。 “我记得你。这次看见你你终于没有哭了啊。” 新一、安室、园子:??? “新一,这位帅哥是?”园子悄悄用手肘子捅了下工藤,“你们怎么好像都认识他?可我没见过他啊。” “啊,啊,这位是安室先生之前一位同事,对,同事!我就是见过一次。然后上次和兰在纽约的时候之前不小心见过,嘿嘿嘿。” 工藤新一故意说得很大声,让那边的安室透也能听到。 果然安室透马上接过话继续解释:“新一君说的没错。这位赤井先生这其实是我之前一位同事,哈哈哈。” 这话其实也没毛病。 “那安室先生,你们.......” “我和他一起出来旅游,对,休假。” 小兰也没有再计较之前纽约的那件事,很诚实地感慨道:“你们关系真是好呢。” 安室透配合着继续干笑。 说不定等下回去就得干次架。关系一点都不好。 “你们也是来冲绳玩的吗?” “嗯!我们是来毕业旅行啦!我家阿真马上也要过来,他刚刚去找东西了......” 园子看见两个帅哥在自己面前,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说了半天学校里的事,还八卦了半天旁边一男一女最近的情感关系。然后她注意到那位赤井先生听她讲这些事的时候,那样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太熟悉了...... “话说回来这位赤井先生,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吗?” 赤井秀一没有像冲矢昴那样笑,可是却很温柔地回答了一句:“可能没有吧。”

几天后,成田机场。 前来接机的风见一看见安室透走出来,马上就很激动地大喊了一声:“降古先生!” 安室下飞机的时候戴上了口罩和墨镜,旁人都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安室虽然看见了自己的下属,但也只是冲他摆了摆手。 风见马上迎了上来:“降古先生你可算回来了!而且你为什么这么多天来都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的消息,我连工作都无法报告——” 安室在口罩背后尴尬地笑了几声。 谁叫我身边有个小气鬼,不仅屏蔽了你的消息还把你的来电统统拉进了黑名单....... 他其实很想说一声“辛苦你了风见”,可是无奈自己的嗓子在昨晚又被身旁那个FBI给弄得沙哑无比,只能装作生病了的样子,暗示自己嗓子不舒服,不方便说话。 赤井秀一马上说话了:“你上司刚刚旅途劳累,还没来得及休息,你怎么就想报告工作?” 风见悄悄瞪了一眼这个可恶的FBI。自己这几天心里一直在纳闷,为什么在那个犯罪组织覆灭后,降古先生还要和他走那么近,以前不是和他水火不容吗? 而且这个FBI居然还敢训斥我。 而且更惊人的是,降古先生你到底为什么就默许了! 赤井秀一继续说:“他一路上那么累了,你都不为他着想。最近我看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虽然确实没有什么大事,可是...... 被一个FBI训斥了就是很不爽啊。 而且降古先生为什么你还不阻止他!坐飞机而已怎么可能会累到你! 然而安室透是真的“很累”。原因自然也不是坐了几小时的飞机或者旅途劳累....... 在之后的一个小时的相处里,风见再次见证了可以被列为自己人生几大不可思议的事。 降古先生暗示自己不用一同坐车。他自己可以回家。 但是那个FBI的赤井秀一居然光明正大完全不犹豫地跟降古先生一起上了自己叫来的计程车! 风见真的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难不成是个假的降古先生?真正的降古先生一定是被那个可恶的FBI绑架了!

又过了几天,受到波洛咖啡店所有女性顾客欢迎的一位店员终于回来上班了。 作为店里常客的那些JK们简直想欢呼庆祝。 之前就听梓小姐说过,安室先生是去冲绳旅游了,于是就都在问他关于冲绳的各种问题。 甚至还有“啊安室先生去冲绳好像更黑了,但是也更帅了啊!”之类的言论。 梓在工作结束后终于找到机会,和安室聊了几句。 “冲绳好玩吗?” “嗯,不错哦。东西也好吃。” “是吗......话说安室先生,有记得给我带土特产吗?” 正在扫地的安室动作一僵。牙白!(日语谐音,糟了) 度假的时候每天好像都在围着赤井秀一转,真的忘了还有这件事。 也没给那几个少年侦探团的孩子带土产啊。风见的那份在那霸机场买倒是买了....... 梓小姐一脸期待:“你买了的,对吧!” “啊嘛,当然咯。我明天再带过来吧,哈哈哈哈。”现在安室透的干笑都透露着无力。

波洛咖啡厅的门外停下了一辆车。 门铃响了一声。 梓条件反射地说:“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 然后两人都是定睛一看,走进来的却是一位最近经常来的熟客。 “是昴先生啊!可是我们已经要下班了......” “哦,我不是来喝咖啡的。我是帮你身边那位安室先生带了点东西来。”说着就举起了自己手里的几个袋子,“你早上来上班的时候忘了带要给梓小姐的土产,是吧?” 安室透其实没反应过来赤井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反应很迅速,一下也开始演了起来:“哦对!谢谢了。我的忘性可真是大啊......” 然后就接过了冲矢昴手里的袋子,瞄了一眼里面装着的是冲绳特产的糕点,然后满含笑意地再递给了身边的梓。 “你们二位,是什么关系啊?”梓也不傻,怎么想都觉得昴先生和安室君刚刚那番对话有蹊跷。 冲矢昴转头神秘一笑。

“我们只是,一起度过了ハネムーン(honeymoon)的朋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