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糖山

装腔作势

Alpha浓烈的抹茶味信息素在上电梯时就开始酝酿,周泽楷好歹也活了这么大,自然知道这是对方发情的信号。他斜斜瞥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明明比我矮,怎么气场倒像是他比我高了三十厘米。

在路上两个人已经擦枪走火好几次,叶修的手都探入了周泽楷的衣摆,最后还是被坚定地拿了出来。虽然彼时并非白昼,但在公共场合亲热难免让人颇觉压力。刺激是一回事,要是被发现可就不好玩了。

叶修这才按捺下了自己心里腾腾的火苗,拉过刚刚确定关系的恋人来了几个甜腻腻的湿吻。在接吻的时候周泽楷是不太主动的,眼皮紧闭着,嘴巴乖巧地张开,舌头却还在本能地躲闪。在叶修看来这无疑是上下关系的一种默认,就像他们手牵着手的时候也是叶修把周泽楷的手握在了掌心。

他如此理所当然地笃定着,刚拉开家门就把人推上了鞋柜,迫不及待地除去彼此的衣服。

周泽楷轻柔地抚过他额上的纱布,任他把自己的衬衫扣子扯得七零八落。再缝回去大概很麻烦, 他分神惋惜了一下,还是买件新的吧。

随着衣服一件件滑落在地上,周泽楷的手也顺势攀上了叶修光裸的腰。Alpha肌肉结实流畅,线条收拢在腰部,依然不失强劲。被摸得有点痒,叶修心底颇觉不踏实,腾出只手抓住了周泽楷不安分的五指,逮到自己眼前来细细舔舐。

被他压倒在鞋柜上的周泽楷觉得腰硌得慌,任对方卖力挑逗了一会,就提议转战别处。

叶修瞥了眼他后腰被印出的红痕,不大正经地摸了一把,调笑道:“等下有得疼的,那要么去卧室?”

这儿是叶修家,周泽楷不熟,眼睛麻利地扫了圈屋子,最后跟叶修半搂着一道栽倒在堆满书的沙发上。两个人都已脱得干净,性器因兴奋而高高挺起,信息素在客厅里纠缠成一团,像两头互相撕咬的兽。

叶修把周泽楷按在身下,自认为这回十拿九稳,占据了天时地利,就伸手在旁边的盒子里掏出了润滑剂,冲周泽楷展示了一下。

“要用这个?”周泽楷第一次上本垒,以前也一直清心寡欲,不由问了一些初学者才会提的傻问题。

尽管叶修本人同样毫无实践经验,好歹他在对周泽楷心怀鬼胎后除了警匪片,也阅尽床上教学录影带,此刻当然比一片空白的周泽楷要熟练几分。他点点头,把盖子拧开,道:“alpha不太适合做这种事,所以要用润滑剂,不然会受伤。”

天时地利,只差人和。叶修一边搓热掌心的润滑剂,一边征求恋人的意见:“可以吗?”

周泽楷点点头,叶修还来不及高兴,就看着身下的人也拿了润滑剂,有样学样地挤了一段在指尖。叶修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问他,你这是干嘛呢?周泽楷徐徐涂抹均匀,单手绕到叶修后面,手指轻车熟路地在穴口附近按压了一圈,然后插了一根进去。

“喂,我是想上你……”叶修试图跟他讲道理,但他并没有采取任何实际的反抗行动,周泽楷便充耳不闻。手指钻进去之后就被温暖的肠肉裹紧,狭窄难行的谷道反而颇能挑起人的征服欲。他抬眼看覆在自己上方的叶修,这个alpha似乎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之中,直愣愣地盯着自己。

周泽楷起了点恶作剧的心思,柔柔地看了他一眼,问他:“不行吗?”

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和闪烁星光的眼睛太惑人,叶修紧紧盯着他,在一瞬间坠入深海,被塞壬直直地拖到海底。

上一秒盘旋在他脑内的想法还是“为什么我才是被上的那个,这不科学”,这一秒开始就被“他要做什么不行啊,什么都行”全面攻陷。

叶修一点点倾下身,最后在周泽楷下巴上亲了一口。

要说这种话对于alpha来说还是挺难为情的,他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声音道:“你轻点啊。”说完还下意识地收紧了后面,便更加分明地感受到了里面两根手指的存在,叶修的脸登时涨得通红。周泽楷当然感受到了他的动作,笑盈盈地加大了扩张的幅度,第三根手指也跃跃欲试地在穴口打圈。

开发alpha的身体实在困难,算得上漫长艰巨。半个多钟过去,周泽楷也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变得有些急躁,叶修感觉到落在自己胸口的舔吮越发粗暴起来,而后穴搅动的手指也开始惫懒。他虽然有些想提议不如让我来,到底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在周泽楷头顶上亲了一口,随后推开了他。

他无意间瞥见了自己被吸得红肿的乳首,以及遍布在四周的青紫吻痕,略感诧异之余又扫了一眼周泽楷身上那些由自己印上去的痕迹,这才心满意足地感觉到二人打了个平手。被推开的alpha似乎有些不解,眉头皱起,眼神无声地提出问题:推开我干嘛。 让你这样慢慢来,不知道几个小时才能插进来呢。叶修腹诽着,慢慢直起腰来,把周泽楷插在自己后面的手指拽出来。后穴骤然失去了三根手指的分量,便饥渴地微微张合起来,叶修小幅度地挪动着膝盖,慢慢把穴口对准了alpha怒涨的性具。

“还不行。”周泽楷看出他想干嘛,赶紧伸手要阻止他。叶修很不客气地反驳他:“我知道行不行。”

狭小的入口跟粗大的入侵者是完全不匹配的,但借着充足的润滑竟也勉强把头塞了进去。叶修死死咬着唇,心里直后悔刚才逞能,后面像被撕裂了般痛,痛得他浑身哆嗦,手脚一下失了气力栽下去,性器借着重力硬生生顶进去半根。

周泽楷见他脸色惨白,立刻伸手扶住了他。叶修攀着他的手臂借力,又小心地摆着腰,一抖一抖地把恋人的性器吃了进去。

终于坐到底的时候,他像是刚跑完长跑似地,一下子累得歪倒在沙发上。火热潮湿的媚肉自觉地吞咽着alpha的欲望,即使没有强劲的抽插也同样快感潮涌。好一会,他们俩都没有动弹,仿佛只是这样结合在一起就足以餍足。

片刻后周泽楷慢慢坐直了身,拍了拍叶修的腿示意他勾好自己的腰,随后挺身站了起来。

叶修完全没料到他突然站起来,原来已经侵入到深处的野兽还能入侵得更深,仿佛顶着他的内脏在插弄。周泽楷是故意的,叶修在被抱在怀里操的时候不无委屈地想到,他就是等着我投怀送抱,然后趁我体力不支就这样玩我,下次我一定要……

要怎样呢?他的思维被又一轮暴烈的进出给打断了,只剩下再也压抑不住的呻吟流淌了出来。

Alpha强有力的抽送让怀里的人软成了无脊椎动物,只剩下腿还死死缠着周泽楷。

周泽楷发觉自己原来也有不算体面的欲望,譬如把叶修操得双腿发软,眼眶泛红,呻吟到嗓子都哑了,整个人乱七八糟的像是被拆散又重装了一遍,他心里就生出一种满足感来。

而他现在的确心满意足。

叶修一开始被抱起来,被分开双臀顶到最深处,甚至被用力撞上alpha那处萎缩的生殖腔时,还有点反抗的精力,猛地抓紧了周泽楷的脖颈,指甲在后颈上划出痕迹。

但很快手就顺着肩膀一点点滑下去,最后只能勉强地抠在周泽楷背上,像是怕被这狂野的撞击给捅穿了。

起初他还心怀alpha的傲气,想着让周泽楷操他不过是他爱周泽楷才做出的让步,而他当然不会像一个omega那样被干得上面下面一起流水。但是事与愿违,不过是在周泽楷抱着他往浴室走的这五六分钟里,他就变得比任何一个omega都要更加被欲望所操纵了。毕竟将他扯入欲望深渊的是周泽楷,他不可能不沉迷。

他只能选择被操得呻吟不断,在被熟练地进攻敏感点时放浪地尖叫,在快感过载时哭泣。原本清亮的声音被欲望压得低沉,又因爽过头而带着浓重哭腔。

周泽楷踢开了浴室门,把已经被干得神志不清的alpha放在洗手台上,把他一条腿扛在了肩上,借势再一次重重地捅了进去。

叶修恍恍惚惚地尖叫了一声,手指胡乱地在空气中抓了几下,最后抓住了周泽楷握在他腰上的手。他本能地要贴着他的皮肤,这样才能感到安心。

周泽楷见他这副可怜巴巴却又乖巧温顺的模样,一时心动无比,反握住他的手,又唇贴唇亲昵地嬉戏了一阵子,才继续兢兢业业地干他。

衣冠楚楚

“你……轻点……”叶修咬着周泽楷撑在门板上的手指,用气声哀求道。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仍是衣冠楚楚的模样,连发型都没怎么乱掉,只解了裤子拉链,一根又粗又长的东西埋在叶修向后翘起的臀里,抽插间隐约可见。他听了这极似哀求的话,并没有放轻点,反而将手指屈起,把玩起叶修的舌头来。

被手指勾着舌根恣意摆弄,口涎顺着嘴角淌下。叶修无端开始庆幸这扇门背后除了清扫日程表外别无他物,若是有面梳妆镜,连他自己都能勾勒出现下是何其狼狈的模样。

周泽楷单手玩了一会他的舌头,迫使他收了声、住了口,这才悠然抽回手,很轻地揉了揉他的头。

本来打理得十分清爽的发型在起初狂热的接吻与爱抚中已经变得湿漉漉,在周泽楷把着他的腰把他压在门上干之后就更是乱得一塌糊涂。他向来对周泽楷的出色腰力心里有数,但每次亲身体验依然有种快被干穿的错觉。男人粗长的器具每一次都能深深地捅到他渴求的深处,将他浑身的欲望都勾出来。

明明半个小时前,他们俩还是在台上言笑晏晏、风度翩翩的完美偶像,他还摆着前辈的架子要周泽楷少吃点辣,但是在进了更衣室之后一切都乱了套。

衣摆的流苏缠在一起,只用花两分钟就可以解开。可是肢体碰撞间不可避免燃起的情欲,却花了十倍的时间也未能彻底纾解。

当时是谁开始的吻?

叶修有些记不清了,他的知觉游离出了大脑,集中在被凶狠进攻的部位上。

二十分钟前,不知道谁先吻了谁,紧接着他们的手就顺势钻进了彼此的衣服里,急切地抚摸起教自己无比喜爱的肌肤。周泽楷咬住他的嘴唇,手指抚弄着他胸口涨大挺立的肉粒,间或轻掐一下。叶修压抑的喘息就被拔高了,尖锐的、急促的,像是在求饶。

与其说是求饶,不如说是挑逗。足够熟悉他身体的恋人只是更深入地含住他的嘴唇,让他动情的声音被闷在窄窄的呼吸间,灼热又克制。周泽楷本就沉默寡言,在做爱时更是一言不发,荤话都懒得说一句。似是极有信心,不需要任何其他调情手段就能令身下人欲罢不能,索取不休。

他当然也有自信的资本与底气。唇舌交缠间,不知何时叶修的衬衫就被他尽数解了扣子,抛到一边。肌肤裸露在灯光处,到底激起几分不安。叶修下意识看着依然装束整齐的恋人,伸手攀住了他的脖颈,显示出一种求援的、依恋的姿态。周泽楷轻轻啄吻他的面颊,手指划过已然颤抖艳红的乳尖,最终落在劲瘦收紧的腰侧,徐徐滑动,如同安抚。

趁着叶修渐渐放松了精神,周泽楷吮着他锁骨下的一小片肌肤,避开了可能会外露的区域,留下微微泛紫的吻痕。叶修低头只能看见他仍纹丝不乱的头发,便小心翼翼地在上头绵密地回以亲吻。

到底他自己的发型已经不忍卒睹,不舍得再破坏周泽楷的。

更衣室的灯光亮堂,在周泽楷松开自己皮带的时候,叶修终于小声地提了要求:“能不能关灯?”

其实在家里,或是在酒店,他们向来很少关灯。但是在私密空间和在外头人来人往的更衣室里做爱是截然不同的体验。叶修因此比往常敏感了数倍,周泽楷触碰他的每寸领地,都能掀起较往常激烈数倍的快感与战栗。

对于这个请求,周泽楷并未急于做出答复。他兀自抽掉叶修的皮带,两下动作就把整条牛仔裤扒拉下来,松垮垮的裤腰一路落到膝盖。

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心态,叶修微微张开了腿,在膝盖处成功截住了裤子下落的势头。好像卡在膝盖处,就比全部落到地上要体面些似的。周泽楷闷笑出声,觉得他这样放不开的矜持姿态颇有几分情趣,便故意捉弄他,将一条腿用力顶入他张开的两腿缝隙。

两下拨弄,裤子滑落到鞋面,腿也被分开成羞耻的角度。叶修不堪忍受似地抬手捂住脸,周泽楷却握住他的手,牵引着带到已经勃发的器官上。

隔着一条薄薄的、已经濡湿的内裤,叶修充分感受到了自己的欲望。还装什么呢?身体已经迫不及待地渴望起来了。

他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在更衣室明晃晃的白炽灯下显得格外明显。周泽楷欣赏了一阵子,才不紧不慢地掏出外套里的润滑剂,挤了一段在掌心。

叶修一手被迫抚慰自己越发胀大的性器,另一手还下意识揽着周泽楷的脖颈。他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决然没有第三只手来回避这种羞耻感,只好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

视觉被阻断后,听觉便加倍敏锐起来。几乎立刻地,他就有点后悔了。一切都被放大了——周泽楷的一根、两根再到三根手指是如何在自己后穴中捅出哒哒水声的,周泽楷压低了的、充满欲望的喘息是如何性感迷人的,再到周泽楷在自己耳边轻笑,小声地说“睁开眼睛。”

叶修犹豫地、缓慢地睁开眼睛,几乎同时,他被重重揽进怀里,随后又压到了门上。

轻微的电流穿过,啪的一声,灯灭了。

周泽楷按下了门旁的关灯按钮,在一片漆黑之中精确地定位到了那个微微张合着的小洞。

他试着将性器插进去一点,叶修便一口咬住了他放在脸边的手指,舌头不安分地顶了几下。

“疼?”周泽楷有些不确定地问,打算再扩张一会,即使这个原本狭小的地方已经能容纳三根手指的出入。

但叶修迅速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绵软,就差要拧出水来。

“不疼,”他说,“快进来。”

面对如此邀请,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周泽楷忍不住暗暗勾起嘴角,扶着已经完全勃起的阳具,猛力凿入对他敞开的肉穴。

湿润紧实的内壁顷刻间裹紧了入侵者,缠绵地吸吮起来。里头水极多,也不知是化开的润滑液,是动情后分泌的肠液,还是别的什么。周泽楷按着他的腰,操到最深处才退出,又再一次强有力地深入。

叶修起初还本能地试图要合拢双腿,但这样的企图迅速在高涨的情欲中丢盔弃甲。他迷迷糊糊地咬着周泽楷的手指,竭尽所能地取悦着这个占有着他、索取着他的男人,喉间发出低哑的呜咽。

周泽楷每次冲撞力道太大,他不得不双手都撑紧了门板,生怕门会被他们震得哐啷作响,要被外头人听出动静来。

直到叶修被干得小腿瘫软,差点要滑下去的时候,周泽楷才伸手捞住了他的腰。

但此刻这个举动完全无法减轻叶修的恐惧感——他的耳朵紧贴着门板,清晰地听到了外面越走越近的足音。

“你……轻点……”他终于受不了地开口请求,沙哑的声线夹着哭腔,肉穴因紧张而本能地收紧,牢牢箍住嵌在其中的肉具。

怎么可能轻点。周泽楷垂下眼帘,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他能隐约看见叶修在他身下的轮廓。双腿岔得很开,腰下塌着,臀翘得很高,自己粗长的肉具正被那张无法看清的小嘴有规律地、紧致地含着。视线抵达不了的位置,紧热湿软的触感十分鲜明。

他抿了抿唇,更有力、快速地反复深入地插弄着这处脆弱的地方。叶修短促地惊叫了一声,旋即猛然捂住自己的嘴。

极力压抑但仍断续淌出的呻吟与喘息被闷在掌心之下,周泽楷只得强硬地拨开他的手,换上自己的手指探入他温热口腔,勾弄着舌根,逼出唾液。

他凑上前吻了吻叶修的耳朵,挨得那样近,近到可以把对方所有想要掩饰的声音都尽收耳底。

而这些声音之所以这样动人,这样沉迷,不外乎是声音的主人深爱着自己,才如此动情不已,情难自禁。

周泽楷忍不住愈发集中地、高频地干着叶修体内最敏感、最要命的地方,直到身下人惊喘地颤抖起来,他才意识到叶修被自己给操射了。

刚刚高潮后的肉洞无比紧致,裹得阳具寸步难行。这当然只会让他更想干开这个人身上每个尚未开放的地方,让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温暖都彻底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但周泽楷隐约听到叶修在哭,因此怜惜之情此时压过了欲望。他小心地、安抚似地吻了吻恋人带着泪痕的脸颊。

泪水很咸。周泽楷舔了舔嘴唇,埋在深穴中的性器自然而然地更加硬涨。缓过神来的叶修意识到这是一种退让的怜爱,不禁脸红了几分。

在黑暗中,些微绯色自然微不足道。周泽楷没有发现,而叶修喘息了一会,平复过高潮后绵长的痉挛,也开始不满足于那根深埋于自己体内,却岿然不动的巨物。

他暗示性地夹紧了后穴,又勉力将敞开的臀缝往那滴答流水的肉具上送。

粗大的冠头进入到了更深、更紧的秘地,叶修觉得疼痛。可是这疼痛被层层爱意与情欲包裹起来,变得面目全非,不再是疼痛了。他只觉得不满足,想要更多、更多。

正当他踌躇着打算开口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

“楷楷,叶神,”门外是负责这次节目的女主持之一,跟他们也算熟络,“你们换好衣服了吗?”

叶修咬住嘴唇,下意识向后看去。

灯关了,他什么也看不见,除了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但似乎只要那个人在自己身边,他就充满了力量,被安全感绵密地笼罩。

因此没等周泽楷回答,叶修倒是先吭声了。大抵因为刚才叫得太放浪,他的嗓音仍十分沙哑。但毕竟是年近而立的男人,即使声音低沉些也不足为怪,反倒是颇具磁性。他清咳两声,淡淡答道:“马上就好,不好意思。”

女主持习惯了问两个人问题却只有叶修一人作答的模式,也就不再追问,只道:“那快点哦,都快半小时了。”叶修忙应了两声,直到听到脚步声渐小,最终消失,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那厢周泽楷也松了口气。刚才叶修尽管对答如流,从容不迫,实际上却一直在微微发抖,后面的肉洞更是恨不得把他那根给吞进去一般死死夹住。汁水丰沛,高热紧致,他几乎要克制不住隔着一扇门就在女主持面前干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这位电灯泡小姐离去,周泽楷不再忍耐。他低头咬上叶修的后颈,双手固定住他弯成弓形的腰臀,大开大合地操了起来。叶修可不敢像他一样随心所欲,更不敢教外面的人听见,只好更谨慎地撑着门,把嘴唇埋在自己的指缝间,呜呜咽咽地叫着。偶尔因为被干到了爽处,呻吟便更曲折宛转地传了出来。

时间不早,周泽楷便追求速战速决,何况已经搞了半个小时,也把叶修操射了一回,不算丢面子。他很快也达到高潮,肉贴肉地内射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戴套。

平时搞习惯了,可这等会还要上台表演,怕是有些难办。周泽楷为难了一会,最终折中地抽了几张纸巾,把那被操得一时半会合不拢的肉嘴尽力擦干净,至少不让那些黏糊糊的液体往外流了。

末了他帮叶修重新穿好裤子,还被埋怨了一句“就知道脱我的。”

对此周泽楷倒没觉得不好意思,两个人都脱个精光,穿起来岂不是更浪费时间?只脱叶修一个人的,总归他可以帮忙。毕竟现在叶修脚软手软,连站立都勉强,也只能依赖他了。

周泽楷体贴地先摸黑把人给拾掇整齐了,才重新开灯。

叶修眼眶还红着,一张脸被泪水糊花了妆,发型更是惨不忍睹。周泽楷一下没忍住,竟然笑了出来。叶修狠狠剜他一眼,想说还不是怪你,可一看周泽楷笑得眉眼弯弯,眼睛里流动的光泽宛如火花带闪电的,他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了。

好在秋天有长袖,吻痕被遮得严实,周泽楷帮他把妆卸了,又把头发重新打理了一下。

“这样能行?”叶修小心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犹有些不确定。

周泽楷倒是很满意自己折腾出的这个新造型,忙点头夸赞道:“好看。”

叶修虽心怀疑虑,但瞧周泽楷这神气,也不愿意拂了他面子,只好假笑一下,道:“我也觉得不错,那咱出去吧。”

周泽楷笑眯眯地点头:“嗯。”

回到演播厅时女主持上下打量他们,最后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欲言又止。

叶修总算觉得事有蹊跷,赶紧拉着女主持到角落逼问,为什么这样看自己。

小姑娘先捂着嘴笑了几声,才问:“怎么你跟楷楷一起进更衣室,人家还是周正的,你就把自己给折腾成了野兽派了呢?”

说着,还体贴地拿出手机,调到自拍模式给叶修观赏一二。

叶修只瞥了一眼,当下恨不得要把二十分钟前那个舍不得弄乱周泽楷发型的自己给掐死。

该死,真不该信任帅哥的审美品位。他不无幽怨地意识到,人家折腾什么造型都好看,竟然觉得这种飞机头放在别人身上也会好看——实在是有理说不清啊。

那头已经坐在台上的周泽楷似是感受他忿忿的目光,不期然偏了偏头,准确地看向了叶修。他好像压根感受不到恋人此刻全身的低气压般,兀自轻松地扬起嘴角,甚至眨了眨单侧眼睛。

叶修懊恼地收回视线,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女主持没听清,下意识追问道:“衣冠什么?”

叶修瞥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标准亲切的微笑,道:“我说小周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真是好看极了。”

虽然说乱搞发型,毁坏自己形象这笔账,再好看他也要算的。

在劫难逃

原本国家队一行人组织着一起去观星,黄少天没想过最后会变成这副模样。

仿佛是被夜间窸窣的蝉鸣勾动了兴致,大半夜的他被胸前冰凉的触感惊醒,这才发现同榻而眠的对象正拿润滑剂一点点拨弄着自己的乳粒,把那小小的玩意玩弄得又红又肿,泛起带着快感的凉意。

“周泽楷大晚上的你怎么……”这句话没能说完,就消失在突然凑上来的、压迫感十足的吻中。

他的男友一向寡言少语,即使是自顾自做这种事也懒得多费口舌解释二三。倒是突然发酵在帐篷内的葡萄酒气息完美地替他做了回答。

显然是易感期到了。

这家伙,来之前不吃药,是故意要跟自己玩野战吗?黄少天想到这里不由有点懊恼,腾了只手抓了一把恋人的半长黑发,伪装出恶狠狠的调子质问他:“易感期到了还不吃药就敢参加这种集体活动?你是不是吃准了我会……唔……”

周泽楷掐了一把他的乳珠,疼得黄少天闷哼一声,凌厉的眼刀瞬间失了气力,落在对方身上时只剩下欲拒还迎的嗔怪。

黄少天心知自己拿他没办法,与其再拿乔下去,不如直面自己同样被勾出来的欲望。

他敷衍地甩开松垮垮的T恤,裸着上身贴上了周泽楷。

“你怎么还穿着衣服啊,要做就快点,弄完还可以继续睡。来来来手抬高。”黄少天习惯性地把每个想法都如数说出来,边说边去扯周泽楷的上衣。

但周泽楷没打算轻易放过他。易感期的alpha本该敏感异常,受不了自家alpha手指挑火的撩拨,可周泽楷却有着异乎寻常的耐心与自制力。

他另有算盘,于是把黄少天的手扯了下来抓在手心,另一只手则刷的拉开了帐篷链子。

“诶你干嘛?你要出去?天哪,我不要,周围全都是熟人……你……”虽然嘴上拒绝着,可是在周泽楷不耐烦地多用了几分力气拽他之后,黄少天也没有更多的抗拒了。

他任由恋人握着自己的手腕把自己扯出了帐篷。出来的那一瞬间,夜晚泛滥的冷意贴上了他赤裸的胸膛,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把T恤给脱了。

绯红转眼爬遍了他脸上的每个角落。他有些张皇失措,一头扎进了alpha的怀里,把无处安放的羞怯都交到他手上,听凭处置。

周泽楷从善如流,一把就将他抱了起来。黄少天没料到他会做这种事,一时泄露了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又怕被发现而迅速咬牙压了下去。

“你发什么疯,放我下来啦。”他虚伪地嗔怪了一句,而周泽楷如若未闻,只是凭着一腔蛮力抱着他,步伐稳健地踏入密林深处。

树林茂密,枝桠横生,难免擦过黄少天的皮肤,刮出一点点又痛又痒的感觉。但似乎也不打紧,因为这反而使他更加兴奋起来,手不自觉地向上勾住了周泽楷的脖子,哑声问他想干什么坏事。

周泽楷终于停了步子,把他往地上一丢。黄少天就势伸长了腿绊住他,两个人紧拥着滚做一团。上下来去两回,周泽楷总算把黄少天压在了身下。

此刻黄少天也被撩起了炽烈的情欲,若是说开头他还有几分不满周泽楷心血来潮就要玩野战,现在他却是同样乐意之至了。

明明肩膀被紧扣在地上,两只手也被反压在背下形成一个艰涩别扭的姿势,半点都动弹不得,黄少天却丝毫未见慌乱。他索性尽情地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不一会棉花糖的味道就弥漫在了二人紧贴的身体之间。

嗅到了空气中熟悉的味道,周泽楷不由欲火更盛。他晓得黄少天并未在易感期,但他也晓得只要对象是自己,在不在易感期对于黄少天而言并无差别。

这不,才刚被压制住,黄少天就已经自动放弃了反抗,跟着一同坠入这信息素织成的情欲深渊之中了。

周泽楷松开了对他肩膀的桎梏,转而蹂躏起那已然挺立颤抖的乳珠。它们在莹润的月光笼罩下显得更加脆弱迷人。仿佛是这个强大的alpha身上唯一让人心生怜爱的地方了。

但周泽楷知道,这还不是黄少天最脆弱、最迷人之处。

他口含着一枚乳珠,将之舔吮得水光发亮,另一只手却一路向下,摸索到了那个紧闭的入口。

即便二人已经缠绵过无数次了,周泽楷也无数次把自己那粗大的物事插进这个窄穴中,这具柔韧而充满力量的身体已经被他享用过无数次了,但每一回扩张还是会让黄少天颇不自在,他像是害怕似地,控制不住地细微颤抖着。

正是因为知道黄少天总是抗拒这种事,周泽楷反而生了另一种恶趣味,专意想让他更害羞些。

他压低声音问:“怎么没水?”

黄少天气得瞪了他一眼,嘴皮子一掀就要甩垃圾话:“不好意思没有,你要是不想上的话就换我来,反正我不用你流水也能把你——啊,轻点!你……有点疼……”

周泽楷懒得理他,手指已经长驱直入,在alpha干涩的后穴中不疾不徐地拨弄着。

明明他才是深陷易感期的一方,却端的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架势,轻描淡写地玩弄着手下优美的人体。

随着时间流逝,黄少天的锁骨和肩胛处渐渐遍布了斑斑吻痕,嘴唇也被啃咬得破了皮,舌头都能感知到铁锈味。

后穴被捻入冰凉的润滑剂,被手指富有技巧地戳刺扩张着,逐渐为即将接受的巨物做好了充分准备,甚至饥渴地自主开合起来。

可是已经把他玩成这副糟糕模样了,周泽楷却仍神色平静,仿佛面对这样旖旎的画面也能不为所动。

于是黄少天先败下阵来。他难耐地扭动着腰,摸索着直起上身去亲吻自己的恋人,口中吐出示弱的话语:“求你了周泽楷,上我,别再弄了……呜……好爽,你别玩了,够了、够了!”

说到最后他几乎有点冒火,声音突兀地提高了几分。

如愿听到恋人的主动邀约,周泽楷心中的占有欲才获得了满足。

征服黄少天对他而言是不够的,他要的是这个alpha为自己神魂颠倒——不仅要乖乖躺在自己身下,还要为自己打开一切,从嫣红柔软的嘴唇,到原本不是用于性交的紧致后穴。他甚至不会去开口索取,而是要黄少天主动地把这些送到他唇边。

那么他才会假装从容不迫地,将之含在口中,翻来覆去地尝个彻底,再心满意足地咽下去。

他用力扳开了黄少天的腿,那腿长且直,优美紧绷的肌肉线条暗示着其中蕴藏着alpha那足以致命的力量。

可是眼下这双有力的腿正温顺无比地为自己打开,缠在自己腰上,如同omega一般饥渴地磨蹭着自己的腰。

无论多少次,他都会为这样沉浸在情欲中、渴望他侵入的黄少天着迷。

黄少天用脚跟蹭了蹭周泽楷的背,哑着嗓子央求他快点进来。

他早就被充分地、彻底地开发了。漫长的前戏把他骨子里的淫欲都激发出来了。

被周泽楷一手调教出来的身体,自然对即将到来的快感心知肚明,并且食髓知味。

他现在正在周泽楷身下呜咽着,拼命扭动着腰,就差没主动掰开后穴,请求他赐予自己alpha独有的野蛮与粗暴。

空气中的葡萄酒香愈发醇厚,棉花糖的味道几乎要被尽数吞噬。黄少天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不知是这过高的信息素浓度,还是这幕天席地的粗糙触感害的。

总之结果就是,他稀里糊涂地,竟当真自己扒开了蠢蠢欲动的穴口,主动地摆着腰,发出无声的邀请。

可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周泽楷竟然还不肯满足他,甚至因为他的主动而变得更加冷淡了两分,连爱抚都不再施与。

黄少天眼眶红了,也不知是委屈的,还是恼怒的。他狠狠拍了一把周泽楷握着自己腰的手,咬着唇艰难地撑高了腰,把已经水淋淋的穴嘴送到了对方已经剑拔弩张的性器上方。

这个姿势对他而言有点费劲,他喘了一小会,见周泽楷仍没动,只好款款动起腰来。让那紫红粗硬的阴茎得以与湿润着的、微微开合的穴口亲密地磨擦起来。

“现在有水了。”周泽楷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五个字——显然还记着黄少天最开始的不配合呢。

但紧接着他就用力按住黄少天的臀部,粗大的阳具顺势挤开了饥渴淫荡的穴口,钻进了潮湿温暖的甬道,直直插进了最深处。

黄少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入侵逼出一声尖叫,他浑身颤抖,眼看就要射出来。

却在攀上高峰之前,被一只手无情地禁锢了高潮。

欲火一瞬间化为泪水滚落出眼眶,他挣扎着哭起来,恐怕连自己姓甚名谁此时都闹不清楚了:“让我射……你别玩了,让我射完之后随便你怎么操都行,我一定听话。真的,求你了,我……”

他没能再说下去,在床上周泽楷向来说一不二。

他用粗暴的、狂野的抽插剥夺了黄少天本就被信息素熏到不清醒的意识,将他彻底地占有了。无论是肉体、声音,还是思考的能力。

“不让你射,”周泽楷微笑起来,手指加大力道握住根部,语调温柔,意思却十足残忍,“也随便我操。”

黄少天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泪水完全出于本能从眼角滑落。但他无意识耸动着下身,试图将体内炽热巨物吞得更深的举动,却并非出自本能,而是在一次次与周泽楷的交合中被塑造的条件反射。

周泽楷对他这样的反应感到满意,奖赏似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几乎是他挨上去的那一刻,黄少天就咬住了他的嘴唇。他缠绵地吮着周泽楷的唇瓣,如同下身那贪婪的穴肉正缠绵地裹夹着硬挺的性器一般。

周泽楷低叹一声,给予他热情的回吻,与更加热烈的深入。每一下撞击都把整根没入,又几乎全部抽出。

他对黄少天身上的敏感点了如指掌——以怎样的力度和角度揉捏他的乳珠会让他爽到浑身发麻,后穴紧咬,在哪些地方重重顶弄会让他硬到性器胀痛,哭着求饶。

这些他都清楚无比,实践起来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在这样精准而漫长的攻击下,黄少天发出断断续续的哀鸣,小腿渐渐挂不住周泽楷的腰,手也攀不住他的臂膀了。

他整个人如同一滩被蹂躏的花泥,散乱地铺在粗糙的土地上,任凭周泽楷去攻占、掠夺,无法反抗。

只有与周泽楷连接在一起的后穴尚有余力,却只是不知羞耻也不知疲倦地谄媚着侵略者,将那粗硬的物事伺候得妥妥帖帖。

穴肉与肉具相接之处已经汁水淋漓。

而他同样渴望着发泄的性器却被周泽楷纤长的手指束缚了,快感膨胀,却只能逆流而行。

他痛苦地请求周泽楷放过自己,但除了一次更比一次深入的撞击外,并未得到其他回应。

直到情欲终于达到了临界值,即使是周泽楷这般自控力超绝的人也无法自持。

这时他才狠狠地撞进了黄少天已然泥泞不堪的肉穴深处,抵着那微微凸起的敏感点射了出来。

与此同时,结迅速膨胀开来,强硬地挤开后穴,交合处传来接近撕裂的痛感。

但这点疼对于黄少天而言已经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了,盖因在射出来的同时,周泽楷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对他的高潮禁制。

他被捅得那样深,周泽楷的结是那样夸张,几乎要把他撑坏,可是他颤抖着、哭泣着、呻吟着,却还是在渴望他。

被内射之后,后穴像是有自主意识般忙不迭地把精液吞吃下去。明明alpha是没办法怀孕的,内射也绝对有害无益,可是他的身体却已经对此食髓知味,无法割舍这种微妙的快感。

“你每次都干这么狠,干坏了怎么办?到时候你就操不了了……”黄少天勉力抬手,搭在周泽楷犹自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上,有气无力地调侃着。

他发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全然嘶哑了,不禁有些沮丧。而周泽楷冷睨了他一眼,轻轻把性器抽出。

穴口转眼就闭合严实,一点也没把里头的浊白黏液流出来,实在是乖巧得紧。

自然如此,如果每次流出来都会被更狠地操上一顿,那么即使是心高气傲的alpha最终也被迫学会了如何用身体去挽留外流的精液。

遑论黄少天内心本就期待着与周泽楷有更亲密、更持久的接触,他自己就舍不得把这些粘液往外吐。

周泽楷抹了把他紧闭如常的后穴,这才露出一点笑意来。

“乖。”

话音刚落,他就重新别开了黄少天的腿,把再度硬起来的雄伟器官插入了这个alpha火热柔嫩的体内。

黄少天惊叫一声,没料到他竟还有体力再来。

可他甚至来不及表示反对,没来得及指出野合的不足之处,就被猛然抱了起来。双腿被迫紧紧缠住周泽楷的腰,免得摔到地上。

这样一来,看起来仿佛是他在主动求周泽楷操自己似的了。

黄少天羞红了脸,有些恼地揪了一把周泽楷的背,却很快也失去了羞恼的力气。

粗硬的阳具借着这个体位进入到了令人恐惧的深度,他几乎能感到自己退化的生殖腔口在被戳刺着,泛起尖锐的疼痛来。

眼泪瞬间被逼出,他痛叫着让周泽楷别再戳那里了,他好疼。

可是周泽楷在床上一贯很少在意他的抗议,此时也并不例外。

他抱着黄少天,一边深深地进入、顶弄着这完全为自己开放的媚穴,一边大踏步往帐篷方向走。

意识到他想直接这么走回去的时候,黄少天吓得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

这是自然的。他现在这副模样,双腿裹着周泽楷的腰,双手搂着周泽楷的脖子,浑身光溜溜的未着寸缕,吻痕掐痕都显得格外刺眼,而尤为突出的是下方那艳红贪婪的小穴,正饥渴地吞吃着一根粗野的阴茎。

实在不堪入目。

万一被哪个国家队队员撞见,黄少天大概会有先杀人再自杀的冲动。

他绝对无法忍受自己这种样子被除了周泽楷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看见。

“别……周泽楷,万一有人……”他恐惧得浑身发抖,声音软得不成调子。

周泽楷颇为受用地叹了口气,黄少天恐惧时后穴便尤其紧,夹得他好不舒爽,短短几分钟路都几乎有要射的冲动。

好在他忍住了,非但如此,他还要惩罚这个不知羞耻地用淫荡后穴勾引自己的alpha。

他吻住了黄少天,一同吻住了他喋喋不休的话语,随后把他按在就近的一棵树上,从背后深深地、有力地进入了他。

身后就是国家队的宿营地——黄少天浑身发软,直往下滑。

然而周泽楷的手有力地举着他,他无路可退,只能被按在粗粝的树皮上,听凭摆弄。 极度的恐惧与羞耻让他骤然间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身体唯一的感官就只剩那正在被攻伐、被撑开、合拢又迅速被撑开的穴道。

他知道它正在被残忍地捅着,还知道它竟为之感到愉悦,并且渴望更多残酷对待。

黄少天不禁有了几分无力感。他的快感早就被周泽楷改造过了,现在这具身体只会为他颤抖、失控、高潮。

他放弃了挣扎,乖乖地顺着周泽楷操弄的力道,恰到好处地收紧着臀部,以求为他的恋人带去更多的快感。

周泽楷没有做到发泄出来,只是在树上这样操了他百来下,仿佛只是为了惩罚他刚刚的反抗。

见目的达到,他便重新抱起了黄少天。这次以一个更加羞耻难堪的的姿势。

他托着黄少天的臀部,让他背对着自己张开大腿,是个宛如在向某个陌生人求欢的姿态。黄少天羞耻到头昏脑涨,几乎是本能地封闭了自我意识,只余模糊的呜咽和呻吟回荡在两人耳畔。

但他已经不敢再反抗了。

周泽楷一路把他抱进帐篷,粗鲁地再度将他按在薄薄的被单上。

黄少天直勾勾地盯着帐篷顶,随他操弄。他的身体自觉地讨好着周泽楷,即使已经被干到敞开一切,连同原本紧涩的后穴也变得松软无比。

中间也有疼的时候,他试图并拢双腿,却被一边拧着大腿根,一边更狂猛地侵犯,最后只好无可奈何地重新张开腿。

被翻过来按在地上做的时候脸磨得有些疼,他下意识地爬开几步。周泽楷只是恶劣地允许他爬开两步,然后再颇有余裕地、从容地从后面更蛮横地一举插到最深处。粗硬的性器将他整个人钉在地上,他无法逃脱。

若是他还有意识,当然不会去做以上这些无用功,奈何他已经失去了神智,些微的逃离意图只是出于本能。

当然,这样的意图轻易地被周泽楷压制下去。

在劫难逃。

到最后他猜自己大概是被干晕了两回,或者三回,才终于满足了alpha在易感期时格外猛烈的欲望。

再一次感受到那野蛮的顶捅与射到深处的精液,这回对方的阴茎却没有继续留在自己体内等待再度硬起,而是正徐徐往外拔。黄少天空白的大脑慢慢恢复了运转,迟钝地意识到今晚的情事终于落下了帷幕。

难得,他连话都没力气说了,费力地一个字一个往外吐:“泽楷……好了?”

“嗯……”他的恋人沉沉地应了他一句,鼻音有点重。

黄少天恍惚地担心起来,刚刚在外头干了那么久,周泽楷不会是感冒了吧。

他摸索着用额头抵上了周泽楷的额,发现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晚安。”他搂紧了周泽楷,四肢习惯性地攀到他身上。

“晚安。”

FIN.

猎艳

活了快三十个年头,叶修一贯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但沿路拦车这种事也还是第一次做。

两个小时前他安慰刚失恋的老板娘,陪她喝了个烂醉,没想到那位最后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前男友”匆匆赶来。叶修没来得及制止什么,陈果倒自个儿先趴进人家怀里了,害得叶修伸出来的胳膊冲也不是撤也不是,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陈果扒拉着男人的衣襟,很熟练地嘟囔着:“总算来找我啦?下次不许再跟我吵架。”男人揉了把她的头发,温柔道:“好好好,看你醉成这样,先回家喝碗绿豆汤。”

说完又客气地朝叶修点点头,大度地道了谢,就半搂着陈果出了门。

叶修直在心里骂陈果,说好的前男友?真没出息!竟然这么三两句就哄好了,下次绝不要听她哭诉了。

这回大半夜的酒吧里就剩他一个了。虽说这个点酒吧还热闹着,年轻人玩骰子的、跳舞的、喝闷酒的,众生百态,趣不胜收。可叶修到底不是个擅长跟陌生人搭讪的性子,眼珠子四下转了一圈,最终悻悻决定打道回府。

出了门他突然想起自己前头去洗手间,把手机交给陈果保管了,之后似乎也忘了要回来。再一拍裤子口袋,糟了,还真没在身上。

有道是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裤兜里连可供叮当作响的钢镚也没一个,叶修搁路口吹了半天冷风,最终决定凭着自己对这片地儿的熟悉,慢慢走回去。反正光棍一条,没什么可怕的。

想法很美妙,现实很糟糕。他跟陈果来的这地算是H市最繁华的地区,跟他们住的地方可有不小一段距离,想要用双腿走过去,简直是不自量力。

十分钟后,叶修忿忿站在路边,招手试图拦车。可惜在这种地方,想拦下车可谓是难上加难。他枯等了二十分钟,手臂都快摆酸,也没能说服哪个司机捎他一程。

直到他几乎打算放弃的时候,一辆SUV停在了他面前。

叶修有点吃惊,毕竟他还没招手呢。

不过随着车窗缓缓降下,轮回队长那张熟悉到不能更熟的脸露出来时,他就不吃惊了。原来是熟人——虽然是他前几天才在总决赛上断了人家三连冠的熟人,因此与其说是熟人,不如说是仇人了。

“啊,小周。”他勉强支起一个笑,摆出一副殷勤样儿。

但周泽楷压根没看他,眼神仍专注地直视着前方,很轻、很低地说:“快上车。”简短的三个字,命令味道十足。叶修也是醉得深了,懒得跟小辈儿计较,车门一开就上了副驾驶。

车厢里清冽的香水味登时被酒味冲散,周泽楷不着痕迹地皱了皱鼻子,一踩油门就开上了不远处的高速。

“那里不能停车。”他言简意赅地说。叶修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是在解释刚才催促自己上车的原因,忍不住笑了起来。

“嗯。”他应了一声,琢磨着周泽楷还真是又体贴又温柔,除开话少了点,可以说是每个人的梦中情人款了吧。

他忘了自己并未告诉过周泽楷宿舍地址,也忘了要问他来H市的理由。这些反正不是重点,兴欣队长在睡着之前理直气壮地想,大不了去周泽楷住的酒店蹭一晚咯。

但他是被亲醒的。

嘴唇被又软又热的东西含住了,湿漉漉的物事顶入了口腔,转眼就攫住了他的呼吸。

叶修喘不上气来,窒息感迅速将他从幽深的梦境中拖回了现实。而他刚一睁开眼,就对上了周泽楷的眼睛。

他花了近一分钟来思考眼下发生的事,才在被吻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意识到自己跟对方在接吻。这个发展是怎么回事?

他尚且沉浸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牛仔裤包裹的部位就被人挑逗似地摸了几把,没骨气地硬了起来。周泽楷退出他的口腔,似乎有点不满他迟钝的反应,抬手就把他的T恤从身上摘了下来。

叶修以为自己绵软着身子动弹不得,但是配合着抬起手臂这个动作倒是做得很流畅,一点也不像毫无反抗之力的样子。必须怪周泽楷太会撩了,他在混沌中杜撰借口,对方抚摸着他胸口乳粒的动作时而粗暴时而轻柔,很快就令那原本微微凹陷的乳首充血挺立。快感瞬间直冲头顶,他控制不住地呻吟一声,连脚趾头都不由得绷紧了。

紧接着他就被自己所发出的声音给惊到双颊绯红,内心拷问自己是不是真有做基佬的潜质。至于周泽楷为什么会把自个儿按在副驾驶上,座位向后仰,整个人在他身上粗暴地又吮又咬,他好像想不起原因了。不过似乎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叶修迷迷糊糊 地抬手搂住他的肩膀,乖顺地抬腿教他好把牛仔裤给剥下来。

修长的手指在他的大腿根处反复摩挲,撩起过于猛烈的快感。叶修喉间滚动着像小动物般受不了的求饶,腿却诚实地张开了,缠在周泽楷腰上。

周泽楷的手顺着臀沟探进了被内裤包裹着的紧窄入口,试探地按压了几下。叶修觉得有点疼,下意识伸手把旁边的储物箱按开,摸出一支润滑剂递过去。

为什么我这个动作这么熟练?他愣了愣,再一看,那管润滑剂明显是被用过的样子,心里又不由得委屈起来。你这家伙,跟谁用过呢?

但这些隐秘的想法他都没法说出口,盖因周泽楷又亲密地吻了他,像是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似的。如果这是目的的话,那他显然做得非常成功。直到裹满润滑剂的手指深深刺入穴口,叶修疼得唔了一声,才从教人沉迷的湿吻中意识到被插入的疼痛。

微微红肿着的小口含着纤长的手指,既不让它进去,也舍不得它出来。叶修别扭地扭了扭腰,想说要么我们暂停一下,肉穴里的指头却忽然动了起来。

周泽楷的技术真是该死的好。又粗暴又快速,节奏掌握得精准,就算是矜持的圣女也要为他张开大腿。叶修被他捅得爽到不行,脖颈往后仰着,腰胯尽力地向对方靠去,像是要把整个身子都送上去让周泽楷好好享用一番。他确信自己听到对方低低的笑声,臊得恨不得躲进车底。

操控着他身体的男人当然不会放他离开。周泽楷娴熟地用三指扩开渐渐适应的甬道,把硬热的巨物抵在入口。他恶意地停留了几秒,直到叶修忍不住地摆着腰,自己去磨蹭这根冠头饱满、茎身粗长的凶器,才猛地顶入湿热的肉洞。

即使被充分地扩张,湿软紧致的地方适应起这种大小还是有几分困难。叶修低低地哀叫了几声,像是痛得狠了。周泽楷就细碎地亲吻他的眉睫,小声安抚着他。

“你搞得我好痛啊,坏人。”这种语气,简直就是在撒娇了。饶是周泽楷再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难免为辛苦接纳他的恋人产生怜意。他温柔地吻着他,从眼皮到鼻梁,从嘴唇到脖颈,而叶修攀着他的肩,也像凶猛的小兽般吻回来。

或许不能称之为吻回来,毕竟他醉着掌控不好力道,把周泽楷上半身吮出无数淡红吻痕,实在比操他的男人还要恶劣。

明天大概得把脖子给围起来……可是夏天总不能穿高领,也不能戴围巾。周泽楷为这些几天才会消下去的吻痕苦恼了几秒,旋即报复似地也在对方胸口大力吮出一片红痕。

身下的性器更是开足了马力,毫不懈怠地鞭挞着软嫩的肉洞,每一下都操到深处,干到确处。没多久叶修就没力气咬他了,两条腿酸软得几乎挂不住他的腰,身体瘫在几乎被放平的座位上,穴口处润滑剂和体液被密集的戳刺打出了细碎的泡沫。

他被干得丝毫力气都提不起来,只晓得随着每一次的深入而尖叫,在抽离时又用紧致的肉穴缠住。周泽楷有意专对着他的敏感点进攻,其实即使不这样也不影响效果,叶修浑身颤抖着,完全抑制不住自己此刻放浪直白的身体反应。肉洞敏感地抽搐着,谄媚地吮吸着,乳首肿大,肌肤哪儿被碰了,哪儿就像是燃起了火花,迸发了闪电,激烈地点燃了他。

而他的身体爱极了这样野蛮的对待,灵与肉都向这个男人臣服,为他颠倒在欲海波涛之上,如同一叶扁舟,被狂野的海浪操纵,只能随波逐流。

周泽楷掰开他的腿,手把住他的腰,把他抱进怀里,随后将两人掉了个位子。他端坐在靠椅上,而借着这个体位性器打开了肉穴更深处的秘地。

叶修冷不防被侵入得更深,小腿和脚背瞬间绷成一条直线,每个脚趾都控制不住地弯起来。他的腿弯被对方轻松地握在手里,而周泽楷那张俊美的脸此刻同样被情欲浸没。这令叶修觉得安心,至少他不是这场性爱中唯一一个无法自拔的人。

但这个姿势实在太可怕,仿佛整个人都被操控了。身体仅剩的支点就是被那杆长枪深深刺入的脆弱之处,跟他勉强扣在周泽楷后颈的双手。他迷蒙的大脑中除了快感外只有恐惧,生怕周泽楷托不住自己,而这种惶惶然反而让性爱变得双倍刺激。

粗壮性器捣弄着他湿软的穴肉,淫水滴滴答答地流出来。灵活的双手在他的胸口、侧腰、双臀和大腿根上揉拧着,柔韧的舌头在他的口腔中逡巡。疼痛与快感同时勃发,一发不可收拾。即使叶修没有豌豆公主般娇嫩的肌肤,也在粗暴的爱抚中被掐得浑身都是属于周泽楷的痕迹。

不得不说,周泽楷还挺喜欢看他这副样子的。被操得又软又乖,向来伶俐的嘴巴说不出任何话,一看就是被自己彻底疼爱过一番的。而无论被如何对待,那双目光依然以无比的温柔与迷恋追随着自己。

一段格外激烈的抽插到来,叶修被下身过激的侵犯弄得晕过去一回,又硬生生被干醒。刚一睁眼,他只看到密集的黑点闪烁在一片空白的视野里,而自己正以极高的频率颤抖着,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快射了。快感从身上的每个角落纷至沓来,他的手指软得连抚慰自己的力气都没有。

而周泽楷握着他的腿弯,把他抱起又放下,并无余裕照料他。好像也没打算照顾,就是想把他给操射了才算结束。

直挺的性器每回都强劲地侵犯到最深处,把那处捅得几乎失去知觉,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快感。叶修呜呜咽咽着求他慢点,轻点,操他的人权当没听见,自如地把控着进犯的节奏与力度。

他的声带很快就无法发出完整的音节了,只有破碎的呻吟淌出来。

最终周泽楷松开了他的腿,猛地将他拥紧在怀中。这一下阳具彻底地插进肉穴最深处,仿佛连内脏都要被顶破,饱满的双囊拍击在臀尖上。叶修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嘴唇被堵着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控制不住地滚出了眼眶。

他好像这辈子都没尝过如此纵情的滋味,被支配的快感教人头皮发麻,浑身颤抖。

待五光十色的高潮渐渐褪去,周泽楷那根粗长的凶器又迅速地恢复了硬度与大小,把狭窄的肉洞再一次强硬地撑开。叶修被按着又抱着做了快一个小时,一身都是汗,醉意竟渐渐消了。他想起自己一喝醉就失忆的毛病,竟然把周泽楷的身份都忘了个干净,一时害怕再被惩罚,下意识凑上前吻了吻恋人。

“想起来了?”周泽楷的嗓子有点哑,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点笑,不像生气的样子。叶修鼓起勇气,正准备道歉,却被体内那根嚣张的肉具狠狠地顶了几下。

他只得抓着周泽楷的臂膀,勉强把话吐出来。可惜原本流畅的句子被对方顶撞得零碎不堪,断断续续,只能勉强听出这个男人是在为自己私下喝酒而赔礼道歉。

“呜……都、都道歉过了。”他委屈极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今晚就先别做了吧?”还是那副小心翼翼的征询语气。

周泽楷瞥了他一眼,觉得恋人这副样子实在很能勾起恻隐之心。

他点点头,把性器从湿漉漉的肉穴里抽了出来,随后把叶修丢到了后座,自己则打开车门慢悠悠地钻进了进来。

“诶?”叶修尚且有些摸不着头脑,双腿就被再一次掰开。靠着椅背的那条腿被用力往上折,脚趾不得不贴上了天窗。周泽楷跪在他敞开的腿中央,扒开还在流水的小穴,又快又猛地干了进去。

叶修呜了一声,手指猛然紧扣在他背上。

“怎么还来?”他快被折腾散架了。

“来嘛。”周泽楷笑了笑,长长的睫毛在碎银般的月光下缓缓眨动。

叶修的心跳猛地加快了,超速了。行吧,来多少次都行。他夹紧了后穴,心态良好地过渡到接受上,津津有味地吃起了那根熟悉的肉棒。

刚才意识还不清醒,都记不清被干得有多爽,应该在清醒的时候再来一次才对。

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FIN.

Alpha的后颈下藏了什么

他注意周泽楷已经很久了。

实在免不了要注意他,不仅是因为周泽楷那副为人称道的俊美皮囊,也不仅是因为他那强悍出挑的实力,更是因为这位队长似乎年纪轻轻颈椎就出了问题,三不五时地会摸摸后脖子。

叶修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从对方俊秀英挺的眉眼上,悄悄飘到那在肩颈间出没的一截白皙手腕上去了。

是睡觉姿势不老实所以落枕了么?是熬夜训练强度太高所以酸痛么?是坐姿不对所以扭着了么?

无数个猜想在思绪电转的大脑中一晃而过,可关于周泽楷脖子疼的原因,叶修还是不知道答案。

那么为什么想要知道答案呢?

对于这个问题,他倒是早就清楚了自己内心的答案——注意一个人、好奇一个人,以至于在乎一个人,牵挂一个人,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喜欢上了那个人。

“我说小周啊,你后脖子是不是疼?”终于,他在一次常规赛结束后拦下了周泽楷,旋即不由分说地抓着对方的手腕,把人拖进了洗手间。

散场有一会了,选手专用的卫生间里空无一人,白炽灯明晃晃地亮着,映亮了周泽楷微微泛红的脸颊。

顿了顿,叶修又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假意关心地拨开对方覆在后颈上的、稍长的黑发。

“让我帮你上点药,”他撒谎也理直气壮,明明口袋里只有一瓶驱蚊水,“还挺管用。”

周泽楷始终一言不发,不是因为笨嘴拙舌,也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从被omega握住手腕的那一刻起,他的全部注意力就集中在了后颈处开始发热的腺体上。

他比赛前才吃过抑制剂,但眼下属于omega的抹茶气息不加掩饰、不设防备地堆在他的鼻尖。饶是一贯心如止水的轮回队长,也难免陡生一缕焦躁的情绪。

些微的火苗升腾,继而在后颈腺体被触碰的那一刻,引爆了苦苦压抑的本能。

只是眨眼功夫,叶修就被他拧住了手腕,重重推进了对面的隔间。

周泽楷犹自强撑着岌岌可危的理智,冲叶修比了个赶紧出去的手势。紧接着他便软倒在盥洗台上,易感期的alpha得不到满足,几乎变得比omega还要无力。

出类拔萃的五感在感受疼痛和虚弱上同样有着令人窝火的敏感,譬如他喘得太厉害,两耳便能清晰听到心肺鼓动的轰鸣声。像是艰难运行的破烂风箱,刺耳得紧。视野一片模糊,大脑一团乱麻,身体不堪重负,周泽楷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他试图给他的副队长电话求援,但汗湿透了掌心,手机滑溜溜地一路往下坠。他赶快收紧手指,想要捉住它。

他抓了个空。

但意料之内的落地声并未响起,取而代之的是室内骤然浓郁起来的抹茶芳香。周泽楷吃力撑开沉重眼皮,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杵在自己面前,手上正握着什么东西。

他迟钝地反应了一阵子,猛地意识到那是叶修,和自己的手机。

其实这漫长的煎熬,也只不过是叶修被他猛然推开后愣住的短短几秒罢了——一旦反应过来眼下在发生着什么,omega就已经本能地冲了上来。

当然,抚慰一个正经历着易感期的未结合alpha,绝不是omega与生俱来的本能。

然而竭力将世上一切欢愉、甜美与幸福都献给心上人的想法,是任何一个困于情网者都会无师自通的本能。

叶修也不例外。

周泽楷紧蹙的眉头,额上滚落的大滴汗珠,咬得发白的嘴唇,耷拉的嘴角,不自觉颤抖着的身体,以及连手机都握不住的脱力表现……结合在一起所构建的脆弱姿态,放在他眼里,就是一句无声的邀请,一个迷人的陷阱,足以让他奋不顾身地靠近、再靠近。

近到他能轻易接住滑落的手机,再展开双臂,把alpha用力圈入自己怀中。

并给予他一个为所欲为的默许。

Omega信息素天然能为alpha提供了力量,当然,也有着令欲望变本加厉的附加效果。 周泽楷埋在他颈间,用力吸了一口抹茶安定心神的气味,这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怎么随便摸alpha的后颈。”

听起来像是责备,配合此时的场景,比起嗔怪,更类调情。叶修将手插进他已经汗湿的黑发里,无意识地轻轻梳动着。

他压低了声音,还挺从容不迫的:“不啊,我只摸你的……”

后半句话被迫吞了回去,周泽楷反过来按住他的后脑。整个人倾身覆过去,含住了那瓣柔软的唇。

叶修也就从善如流地以行代言。职业选手多半有双灵巧的手,遑论现任荣耀第一人。再加上单身二十三年积攒下的丰富经验,一眨眼的工夫,修长双指就挑开了轮回队长的裤腰带,整只手都没入其间。

从外面看,除了布料被支棱起峰峦外,似乎什么都不显山不露水的。

但再看看周泽楷已经红透了的双颊,听听他喉间低沉的、渴求的喘息,倒也不难猜出叶修究竟在里头兴了什么风浪。

Alpha的性器本就蠢蠢欲动,再被另一只手有分寸地揉捏、抚弄着,立刻涨得更加硬挺,将裤子柔软的布料顶出了一个明显的弧度来。

“你……别……”周泽楷想让叶修别再撩拨自己了,他可没有在公共场所做爱的刁钻性癖。但omega已经被他带起了发情期,全身散发出甜腻的味道,快要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

而周泽楷本人在意识到omega可以有多软、多湿、多磨人的同时,也不无遗憾地发现对方有多软,他自己就有多硬。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认为先上车再补票是不够磊落的做法,不过此刻毕竟是情势所逼,不可抗力,周泽楷在内心为自己找足借口,终于一把揽住了omega的腰。

叶修胡乱地扯着他的领口,嘴唇不断地在他的脸上、肩颈上烙下吻痕,下半身索取意味浓重地在alpha的胯间磨蹭、挺动。周泽楷别开他不安分的腿,让他好好缠住自己,再抱着人进了隔间。

门落了锁,周泽楷放下心来,转脸一看,叶修已经把自己剥了个干净,正抖抖索索地脱最后一条内裤。见周泽楷盯着自己,他仿佛突然回了些神智,脸红了个彻底。攥着内裤边缘的手,一时僵在原地,像是在苦恼要穿回去,还是彻底脱下来好。

周泽楷打量了他好一会,最后说:“脱了吧。”

叶修得了一个指令,忙不迭地照办了。最后一件遮蔽物也被丢在旁边的置物架上,omega羞耻不堪地挪开视线,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像是想从alpha暧昧的、玩味的视线下隐藏自己。

他当然不可能隐藏得了。周泽楷含着一点隐约笑意,向他跨了一大步。对于狭小的厕所隔间而言,他走完这一步就已经贴着叶修站了。

三公分的身高差远看约等于零,可在如此迫近的情况下,再被alpha强硬无比的信息素一压,便陡生了沉甸甸的压迫感。叶修无意识地低下头,想要回避,却被按住肩膀,不得不顺着力道坐在了马桶上。

周泽楷开始很有兴致地玩弄着他,纤长的手指探入omega已然湿滑的腿间抚弄。叶修极力想忍住本能的欲望,但轮回队长的微操水平在各种意义上都不亚于他自己,再加上被心上人爱抚的精神愉悦,他几乎立刻就湿透了。汗水混着下体潺潺的体液往外淌,濡湿了大腿处久不见光的苍白皮肤。

“再分开点。”周泽楷屈身观察着他那处窄小的入口,试探着用手指蘸了些黏乎乎的汁水插入。明明下面那根已经迫近极限了,他脸上倒还安之若素的,浑然不像是个同样正强烈地欲求不满着的男人。

的确,性别优势是明摆着的。对于自身的欲望,alpha有着远超omega的控制能力。要是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保不齐射的次数比被操的那个还多,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叶修乖顺地分开了腿,眼底已经是湿漉漉得含满了泪。不过羞耻感过于强烈了,反而就感受不到了。他几乎有点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最隐秘的部分大敞开了在周泽楷面前,腿分得很开,底下淌水的小洞像是感受到了威胁,不由收得更紧了。周泽楷伸了两指,分分合合地扩充着里头狭窄的禁地。柔软温暖的甬道牢牢吸附着他的手指,他下意识俯下身,更用力地、粗暴地捅了进去。

趁他正专注于扩张,叶修冷不丁抬起手圈住了他的后颈。

“亲我。”他委屈地要求道,声音浸满了水,显然刚刚哭得挺厉害。

就算是爽哭的,羞耻哭的,毕竟也是哭了。Alpha难免心生怜爱之情,凑过去与omega湿吻。叶修本来软绵绵地坐着,看起来像是一丝一毫力气都不剩了,可周泽楷的嘴唇刚挨上去,他突然就生龙活虎起来。舌头有力地顶入alpha的口腔里,沿着牙齿排列的顺序挨个舔了一遍。

Alpha身上散发着清冽的葡萄香味,勾得他忍不住贴得更紧,恨不得一口把这颗大葡萄给囫囵吞进肚子里。

周泽楷回应着他,也没忘记手下的扩张作业。omega大概是被亲得彻底动情了,原本窄小的肉穴慢慢自觉地松软起来,仿佛为迎接入侵者而做足了准备。

粗长的阳具蓄势待发地抵在滴答泛水的洞口,上头还吻得柔情似水、难分难解呢,下面就不打招呼地直接闯了进去。叶修痛呼一声,尾音还没消散就被接踵而至的快感接管了身体,化作甜蜜的低吟。

直到这个时候,周泽楷才恍然想起二人身处随时可能有人踏足的选手洗手间,而如果有人不巧闯入,多半是熟人。要是被听出点什么来,他是没什么,omega那张薄脸皮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他倒是浑然忘了,半个小时前还是叶修主动要跟他做的呢,又哪里会害怕被别人发现呢?

虽说担心着被发现,除了用嘴唇封住omega的嘴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好法子了。周泽楷便用力衔住对方的唇,咬合在自己的牙齿间,迫使它们合拢很紧。

所有喘息、哭泣、求饶与呻吟都被迫逆流回喉咙,只能压在声带处振出微弱残响。

叶修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腰,脚踝磨蹭着alpha坚韧有力的腰身。他被操得爽到极点,多亏他现在开不了口,要是他能叫出来,想也知道会有多软腻、多甜蜜。

一开始被突然进入的短暂疼痛早已被猛烈的快感驱散,小小的隔间里弥漫着让他如痴如醉的、专属于周泽楷的信息素味道,适合承欢的部位被粗硬阳具有力地、高速地捣弄着。每一回都让他有要被捅穿肠肚的错觉,但实际上只是捅到了敏感闭合的生殖腔口,微弱的疼痛较之汹涌的情欲简直不值一提。

他像是落了水的旱鸭子抱住唯一浮木那般,竭力地搂着他心爱的alpha,手指在对方颈后交错。周泽楷满足他对接吻的渴求,也满足他底下那个吸吮不休、贪欲无比的肉洞。在激烈的交合间,它早就对强悍的阳具俯首称臣,使尽浑身解数地包裹着它,取悦着它。从硕大的伞冠到粗长的茎身,以至于上面突起的每一条青筋,都被细致彻底地照料到。肉穴含得紧密,汁水又丰沛,阴茎抽插着带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被多次顶撞、冲锋的生殖腔也逐渐软了下来,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紧锁大门。Alpha的侵犯是那样强硬、持久,好像压根不会累。从插入开始又过了半个钟,任他操弄的omega已经尖叫着高潮了第三次,浑身如同从水里刚捞出来一般湿透。嘴唇即使没有在接吻的时候也大大张开,竭力吸入着空气,像是随时都可能被alpha干晕过去。

而周泽楷还没射一次,神态更是游刃有余,叶修被他摆出了好些姿势插入。面对面敞开大腿地迎接侵犯,又或者是跪在坐垫上,臀部高高向后翘起,方便那根天赋异禀的肉具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占有肉穴的每一寸。

跪着的时候,因为后面的冲击力委实太强,叶修甚至几次差点摔下去。周泽楷倒是很贴心,索性直接捞住了omega的腰,把人紧贴在胯下操干。剧烈的进出迅速夺取了承受方的全部体力,最后叶修整个瘫软下来,全身的重量只靠周泽楷两手支起。大腿可怜巴巴地打着颤,本能地试图并拢,却除了让操他的人被夹得更紧外没有任何作用。

自认颇具绅士风度的alpha见他实在没力气,就拉着他两条腿把人重新抱进怀里。这一回倒是允许叶修并拢了腿,可尽根没入臀间入口的阳具也一点没怜惜那处被干成深红色的地方,照旧是深入浅出,不用翻什么花样,光靠每回落下来时的惯性就能捅到omega最敏感、最娇嫩的深处。

叶修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了,只剩下一张呜呜呻吟的嘴,和一双水光泛滥的眼。周泽楷几次吻去他的泪水,最后终于觉得时机成熟,便小声附在omega耳旁征求意见:“让我进去吧?”

用的是商量语气,但已经叩开生殖腔口的性器却一点也没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 叶修当然没有精力去深思这些,但omega天性就是服从于自己的alpha。

他的alpha从来只有一个候选人,而现在他正要求自己割让更多领地——哪儿有不应的道理?

只是说话对他来说已经很艰难,嘴唇抖动几次也没能发出我愿意的音节。叶修闭上眼睛,微微张开嘴唇,做出了索吻的暗示。周泽楷寡言少语,却无疑洞察人心,此时当然读懂了他的肢体语言。随着亲吻一同抵达的还有深入生殖腔的粗长阴茎,几乎把omega钉在了这根让他又痛又爽的东西上。

好在跟周泽楷接吻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美妙,宛如又经历了一次高潮。

周泽楷被他的omega轻轻咬了咬嘴唇,随后那把低沉的、微弱的声音透过口腔传进了耳底:“小周,标记我吧。”

他想了想,他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尽管在这样的地方喜结连理,周泽楷小声叹了口气,可还真不符合他曾幻想过的神圣场景。

被标记的omega和标记了人的alpha一同餍足地出了门,当然,叶修只是精神上的餍足,至于肉体早就被干得没有半点力气,腿根本支撑不住直立行走。周泽楷倒是跟吸了精气的妖精似的神采飞扬——这夸张的比喻自然是叶修亲口说的,要不是周泽楷长了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自己怎么会被勾引得这么彻底,竟然情不自禁在洗手间就做了起来。

见叶修走不动路,周泽楷索性俯身一把将他横抱在怀里。

“等等!”叶修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忙将手挪到他的肩上,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有没有压到脖子,还疼吗?”

周泽楷有些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直言道:“没疼过。”

叶修没料到是这么个说法,一时有些羞窘,强辩道:“不疼你怎么总摸后脖子?该不是故意宽我心吧。”

周泽楷抿了抿嘴唇,眼神晃悠悠地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过了好一会,他的嗓音突然变得又低、又柔,沁在夜风里,像是风横穿树冠时的声音:“因为……你总看我呀。”

被你那样热烈地、温柔地凝视着,才害羞得忍不住去摸脖子呀。

FIN.

玩火自焚

“宝贝,你得跟我好好解释一下……”叶修对眼前这个被捆住双手的男人微笑,嘴里吐出温柔的话语,手指却攻击意味十足地抚过对方的小腿,顺着肌肉曲线一路往上攀爬,“谁叫你穿成这个样子去参加舞会的?“

他的声音压得又低沉、又暧昧,如冰凉的软体动物悄然附上脊背,教周泽楷无端打了个寒战。

还不就是你的亲口要求么?

他想要反驳,但又知道叶修是故意找茬,只好不情愿地咽下无用解释。但他不知道的是叶修今天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为什么要把自己绑在床上,还在自己腿上摸索、温存。

“今天穿的裙子真漂亮。”柔滑的黑丝袜紧紧裹住线条优美、修长有力的腿,触感新奇而迷人。叶修本只想随便摸摸,最后却忍不住把手探入了周泽楷双腿之间,隔着菲薄布料挑逗他胀大的巨物。

“这么兴奋,”他挑起眼睛,似笑非笑地掠了对方一眼,“不怕把丝袜撑破么?”

周泽楷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咬着嘴唇,视线粘稠地裹在叶修身上,注视良久才缓缓反问:“领队,就这点本事?”

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绝对无法容忍的形容之一就是某方面不行。叶修自觉被大大看低了,一时气血上涌,猛地把对方长及脚踝处的长裙连同丝袜一起粗鲁地撕破。

“都这样了还敢挑逗我,”他将皱巴巴的裙边随手一丢,紧接着凑上去亲吻周泽楷的喉结,声音沙哑,饱含欲望,“你这是玩火自焚。”

两条长腿在被扯破的裙子下半隐半显,手被紧缚住,整个人被叶修压在身下,处于如此弱势,周泽楷倒是一点不怵。他望着叶修,嘴角蓦地挑出一个诱惑的弧度,眼神清明、口齿清晰地跟他较劲——

“Then burn me.”

叶修恼火他这副稳操胜券的态度,一心只想打破他镇定自若的外壳,索性俯身隔着内裤含住了那勃起的器官。周泽楷小小地抽了口凉气,顿感一阵眩晕。性器被柔韧的舌头狎昵地舔弄着,迅速把内裤撑出夸张幅度。

他下意识地想按住叶修的后脑,要他含得更深些,而非眼下隔靴搔痒的挑逗。可惜绑住双手的麻绳限制了他的自由,他只能靠在床头,任凭对方摆弄。

舌头撩拨够了粗大的阴茎,却并不急着给予它释放,而是顺着大腿根继续游走。大腿根肌肤细腻,十分敏感,叶修很有耐心地,口手并用地玩弄那里,直逼得周泽楷松开牙关,口中流出低哑的呻吟声。

“够了……”他难得地示弱了一次,挣扎着想把腿合拢。

叶修正半跪在他腿中间,听到了周泽楷的制止,并没有停下,反而把他的腿分得更开了。

“喂,小周,”他望向恋人的眼中沉淀着浓稠欲望,如同一弯看不见底的深潭,“这次能不能让我上你?”

说罢,也不给对方回应的时间,他灵巧地褪下周泽楷的内裤,亲密地啄吻起对方湿热伟岸的性器。从湿漉漉的顶端舔过青筋凸起的茎身,再轻柔地舔弄着敏感的会阴。手指也不老实地摸着残留在腿上的丝袜残骸,制造战栗与震颤。

不可否认,在无数次最深入、最亲密的身体交流中,叶修已经掌握了周泽楷身体的所有秘密——知晓如何让他渴望,也知晓如何利用这一点。

快感从被触碰的每一个地方潮涌,迅速侵吞了理智和力气。周泽楷感到大腿一带酸软无力,终于充分认识到自己此刻任人鱼肉的危险处境。他不由难堪地别过脸去,侧过去的修长脖颈显得脆弱而性感。

叶修觉得有戏,得寸进尺,抬手揉捏他的腰,腔调风流地重复了一遍请求,还补上了一句说服力很强的“我会让你爽的。”

“不。”周泽楷终于开了口。

他低垂眼帘,眼神与叶修浓烈的目光相撞,却若无其事、轻描淡写地要求道,“你坐上来。”

明明都这样了,怎么还能这么理所当然?像是吃准了自己不敢拿他怎么样似的。

叶修负气地轻轻咬了一口他大腿处细嫩的皮肤,懊丧地站了起来。

有恃无恐,恃宠而骄。真过分。

他深爱的男人穿着一袭精致繁复的黑色长裙,裙摆在刚才的交锋中被撕得破碎,露出惹人遐想的长腿。被绳索剥夺了反抗能力,因此充满了被动的、可以掠取的美感。毫无疑问,他也的确想要加以褫夺。

但早在他第一次遇见周泽楷那天起,叶修就清楚地明白了一个事实:无论周泽楷是柔弱可欺的,还是强硬有力的,都是……让他无法抗拒的。

毕竟,再怎么强悍的雄狮,在心上人面前也要化作一只俯首帖耳的猫咪,舍不得违拗对方半点心意。

叶修不情不愿地从床头柜里摸索出润滑剂,胡乱倒了一堆在手上。往常这种事都是周泽楷代劳,被进入这种事对心高气傲的男人而言已经足够羞耻,他断然是不好意思自己扩张的。但眼下,叶修实在不想这么快就承认满盘皆输,只好继续绑着周泽楷,有点负隅顽抗的意思。

因此也只能自己来了。

他刚碰到紧闭的穴口,就被羞耻感给吞没了。他看向坐在床上的男人,无意识间带着求救意味,却对上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睛。叶修顿时领会了对方的意思,这是惩罚呢。他知道这棘手差事是逃不掉了,只得硬着头皮,勉强把指尖塞了进去。

高热的穴口异常紧致,叶修就着这个角度,微微抽插着试图赶紧把它搞开、搞软。可惜肉体并不总是对大脑惟命是从,他越是想赶紧了事,肉穴就越是因紧张和害羞而裹紧。润滑剂捅了一堆,谷道稍稍滋润了些,但很快润滑又被吞进手指够不到的深处。

明显能感觉到身体内部湿了起来,这种湿意传到指尖,引发错乱而迷茫的不适感。叶修的脸已经要红成火烧云,他压根不敢抬头看周泽楷。

几分钟前的霸道已全数退潮,脆弱柔软的内里袒露出来,多汁丰盈,惹人撷取。

周泽楷从不委屈自己,他看叶修搞了半天也没什么成效,终于哑着嗓子要求:“松开我。”

松开周泽楷,就不用自己来了。叶修心痒痒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低头。

“不要。”他咕哝着,掩耳盗铃地不再看周泽楷,尽力地专注于自我开拓的事上。又弄了几分钟,穴口微微翕张,入口处粘腻得一塌糊涂,润滑剂挤太多,都要淌出来。

叶修勉强站起来,腿尚且软着。夹紧后穴外流的液体,和迈开步子向周泽楷走去,这两件事委实都太困难,偏偏还相互冲突。他刚跨出一步就感到有粘腻物事往外涌,一时羞愤得恨不得要落荒而逃。好在周泽楷轻声要他过来,于是他又无法自制地乖乖过去了,并主动把腿分开,跪坐在周泽楷身上。

他的心上人容貌俊朗,只消看一眼就要迸发满腔爱意。叶修再一次被引诱了,下意识将唇送上,轻易撬开对方并未严防死守的防线。舌头顶入口腔,舔舐过每一颗牙齿,浓情蜜意,一往情深。周泽楷黏黏糊糊地跟他深吻,在这种时刻还是保住了上位者的形象,技高一筹,堪堪逼得叶修先一步撤后,大口呼吸空气。

周泽楷便带了些玩味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在叶修依旧扣紧的领口上打了个转。

“脱了。”他淡淡开口。

叶修愣了愣,反应过来时又红了脸庞。平日里是他热衷于用不着调的调情闹得周泽楷脸红,可到了床上地位却完全翻转过来。他只能小心地支撑着身体,把已经敞开的湿润穴口对准了那根勃发的、硬挺的、即将要侵入他,并将他搞得神魂颠倒的玩意。 好奇怪,此时此刻,他竟然隐隐心生期待了。

而这种不该有的期待,令羞耻感变本加厉。叶修能感觉到自己整张脸都很烫,不用镜子他也猜得到自己眼下该是副什么模样。

他几乎自暴自弃地闭紧了眼,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周泽楷落在自己身体上的、毫不掩饰的打量。

随着身体缓缓下沉,粗大的冠头猛然顶开柔嫩入口,剩下的一切在万有引力的操控下顺理成章地完成。坐到底的那一刻,被填满了的饱胀感教叶修瞬间湿了眼眶,忍不住张口呻吟出声。

太大了,无论多少次都不能轻易适应。更过分的是凶器的主人根本不给他适应的时间,肉嘴堪堪把整根阳具吞进去,他就立刻动了起来。

被柔软紧致的肉穴紧紧夹住,吞吐,取悦,没有男人能抵抗这种性张力。周泽楷腰力强劲,持久而爆发力不俗,纵是双手被缚也操得游刃有余。叶修一开始还配合着,随着阳具的顶弄而上下摆动臀部,但在这种精准的快感攻击之下,他迅速失去了力气,就差没整个人瘫进周泽楷怀里。

而干着他的人还穿着那身漂亮裙子,眉目如画,艳若桃李,哪儿有半点粗暴的气息?

叶修悻悻然想着人果然不可貌相,又勉力环住周泽楷脖颈,气若游丝地求饶:“你轻点呀……我没力气了。”

周泽楷不以为意,反而旧事重提:“解开我。”

说着,又是一个深深的插顶。

肉穴已经被完全干开了,对侵略者俯首称臣,谄媚地吮吸包裹,紧致又柔腻。叶修腰部酸软,大脑昏沉,被快感支配的神经只晓得去服从正在占有自己、掠夺自己的男人。他颤抖着手,缓慢而毫无犹疑地解开了周泽楷手上的绳子。

甫一重获自由,这双手便环住了叶修的腰,旋即保持着这个姿势直接站了起来。

叶修惊慌失措,恐惧之下下面夹得更紧,周泽楷舒爽地轻叹一声,就着这个体位继续干他。肠肉应激反应似地用力咬紧了阳具,但很快又被搞得又湿又软。叶修满面潮红地靠在他肩上,腿用力勾着他的腰,身子细微地颤抖着。大概是怕要摔下去。周泽楷漫不经心地想着,怎么可能呢。

不过,也不介意吓吓怀里的人就是了。

床贴着墙,因此掉个方向就可以轻易地将叶修压在墙上。有些粗糙的墙面抵住后背,叶修不适地啧了一声,但他此时并无余裕计较周泽楷选择的地点。每每深入到肉穴深处的火热有力而强硬,在快速的进出、顶弄间带着种要把他钉在墙上的气势。而他瘫软着,所有的力气用来搂紧周泽楷的脖子、勾紧他的腰,如同藤蔓般缠在他身上,对周泽楷给予他的一切无能为力。

刚刚阳具捅进最深处时那种几乎要被撑裂的痛感已经在娴熟自如的交合中消退了,快感密集地吞噬每一根神经,带来如同爆炸般的火花。润滑剂和肠液在穴口被打出细密的泡沫,男人干他时发出羞耻的咕唧水声被不合时宜灵敏过分的耳朵全部搜集。

叶修不敢睁开眼睛,只能凭着本能去探索周泽楷的唇,一旦碰上了便狠狠咬住,像是报复似地又啃又舔。

他挂在周泽楷身上,被索取、被掠夺、被侵犯,潮红的脸上却显出一种心甘情愿的沉醉表情。因此他胸口凌乱的吻痕掐痕、肿大殷红的乳珠、不断颤抖的腰身、湿漉漉的大腿根和吞吐着巨物的穴口,比起暴露色欲,更像是在展示迷恋。

周泽楷最喜欢他这副模样,从每回操到深处时就会在自己腰后蜷起的脚趾,到因快感过载而绷紧的小腿肌肉。如果慢了点,或不够深,叶修还要轻轻咬住嘴唇,露出副不满足的神情来。

而他很乐意满足对方,双手托着两瓣白皙挺翘的臀瓣,将温顺的穴口扒得更开些,方便自己能抵达更深的地方,用一杆长枪教他好好体会一番欲生欲死的春情快意。

联盟赫赫有名的枪王,对外自有张纯情脸庞,但在床上却最是强势,不容猎物丝毫抵抗。 至于叶修,每回到了这个时候,也早就乖顺得不像样,张着腿任他撷取与品尝。

按在墙上干了叶修十分钟,似是觉得略施惩罚就够了,周泽楷揽着他的腰,把人掼到柔软的床上。

叶修下意识合拢了腿,后头这会没被那根扎实又粗硕的东西填满,里面湿黏黏的液体就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他颤抖着睁开眼,有些委屈地看了周泽楷一眼,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一定十分不堪。

然而周泽楷只是站在床沿注视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要继续操他的意思。

这么一对比,他立刻为自己竟然有所期待而感到无地自容,本能地伸手捂住了湿润的臀间,想要掩饰穴口贪婪翕张着的景象。

周泽楷的确板着脸,内心却被他这一连串小动作逗得柔软,便凑过去要与他接吻。叶修更觉自己受了欺负,刚才被干到高潮时才哭过几道的双眼再一次泛起了水光。周泽楷怎么可以这么坏?他在内心控诉,细数一百零八条罪状,把自己搞成这副丢人的模样,还要居高临下地打量。

难道我没有羞耻心的么?现在又想继续做,我还不乐意呢。他气鼓鼓地想着,可是对方英俊的面容近在咫尺,红润的嘴唇靠了过来。他又没骨气地张开了嘴唇,热情地接纳了对方。

至于想要不配合的那点小心思,也在这个让他眩晕的湿吻中被彻底掐灭了。

周泽楷耐心地亲吻他,从嘴唇到脖颈,最后在锁骨的凹陷处柔情地舔舐。这按理说不该是敏感点,但叶修完全受不了这种过分露骨的对待,被舌头湿润滑过的地方像是有烈焰燃起,干燥、焦虑、渴望一股脑地升腾。

他口干舌燥,脚趾蜷缩,腰身抖动着,前面的性器迅速地在没有被插入也没有被爱抚的情况下站了起来。

“你怎么还不进来……”他实在受不了了,终于开了口。声音被刺激得破碎,哭腔浓得近乎沙哑。

周泽楷咬了咬他的肩膀,轻笑一声,分了他的腿,蓄势已久的火热器官又一次蛮横地顶入了柔嫩小口之中。叶修哽咽着呻吟,已经全然把面子里子都丢开了,只一味搂着恋人,在他粗暴狂野的征伐之下寻求灵与肉的高潮。

毫无疑问,周泽楷明白如何满足他。

最后他彻底丢盔弃甲,没出息地被操得眼泪直掉,一点不掩饰地哭泣着。整个人无力地趴在床上,却还忍不住把臀往后送,乐意要周泽楷干得再深些,再凶些,最好把他整个人拆散了,再重组起来。

周泽楷亲吻他的后颈,含着一小片软肉,含糊地问他喜欢吗?

说着又是一次重重的侵入,本就天赋异禀的性器配合上最能发挥长度优势的后背位,叶修双眼朦胧,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

喜欢死了。他在心里顽强地回答一句,随后理智又在过分的玩弄和抽插中支离破碎。 最后他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反倒终于松了口气,不必继续亲身体会性爱带来的可怕高潮,以及更可怕的限制高潮了。

等叶修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欣喜地发现一切终于重归平静。

看来昨晚真是昏了过去,他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刚想起床,却疼得低叫一声,酸痛感排山倒海。

周泽楷被他吵醒,勉强睁开眼睛,语调倦懒地问他有什么事。

叶修回想昨晚的一切,登时有点后悔,觉得自己的挑衅实在得不偿失。

“没什么,”他哑着嗓子说,“我错了,我才是在玩火自焚。”

周泽楷忍俊不禁,长臂一展又将他搂进怀里。

“乖,继续睡。”他软软地回了一句,撒娇似地拿高挺鼻梁轻轻磨蹭叶修的脸颊。

叶修一颗心顷刻间软成了牛奶布丁,深感自己拿他没办法。

“好的,宝贝。”他便决定乖乖继续睡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