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人來了又走

整理電子郵件信箱時找到多年前的通信紀錄。

信是用英文寫的。

我在同人寫作平台上讀到對方。一連十餘篇,寫的組合幾乎無人關注,開頭總說抱歉英文非母語。我讀不出分別。每篇都好,打心收藏,沒留過言。一日對方在最新文章說大學課業忙碌,將刪除帳號不再更新,「想留言鼓勵我就趁現在吧」,說得半是打趣。我認真了。

在個人簡介上找到對方的電子郵件地址,我寫信給他。

開頭抱歉英文非母語,「因為每一篇都太好,我想一次全部說,所以決定寄信給你。」

一週後收到回信。往來數次,聊他引用的東德獨立搖滾,聊文中人物的性向解釋與探索,聊他剛要開始我甫結束的大學生活。聊他的城市,「你一定要來柏林一趟」,聊我的國家,「也推薦我一些台灣的樂團」。話題接連被拾起,收攏折疊,用「你忙改天再聊」鋪得平整,埋進寄件備份裡。

我至今仍未去過柏林。

同人是一期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