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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猛地推开家门,单脚跳进来,两下就丢开了昂贵的皮鞋。 他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轻轻喘着气,在尽量减轻血液循环的前提下,大步走向楼梯,刚到楼梯口就不耐烦地使用了异能力,整个人平稳地悬空而起,飞往二楼主卧的门。 红木门被强硬打开的声响惊动了房间的另一个主人,太宰治顶着一头乱翘的黑发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开口时还带着鼻音: “中也?” 中原中也嗯了一声,这就算作回应了。他右手一抬,床侧的紧急药用柜整个儿飞出来,太宰治在那一下震动中发出没睡醒的模糊音节,那颗脑袋又摔回了枕头上。 中原中也轻车熟路地找到对应的针剂盒,一边解开脖子上的保护圈,左手的手套被扔在被子上,那只手在后颈的腺体周边点了点,确定好位置,然后他一针稳稳地扎在颈侧,针剂内的药物借着压力自动向血管内推入,他情不自禁地仰起头,发出压抑的呜咽声,一边用左手在扎针处附近力度适中地按摩、缓解腺体那一瞬间感受到的凉意。 他显然相当习惯对自己做这些了。 抑制剂生效之前,中原中也的信息素依然在身边逞凶,逐渐溢满整间卧室。 太宰治不知何时调整了睡姿,手里拿着那只刚脱下的手套,微合着眼向着赭发青年的方向侧卧。中原中也在床边坐下,倚靠着床头,本想静静地等待药效,却被闭着眼的太宰治拉住了外套。 “……干嘛?”中原中也垂下头看着他那张英俊帅气的侧脸。 太宰治嘟哝了什么,这回干脆整个人拖着厚厚的被子蠕动到中原中也腿边: “中也……太过分了,我本来还在期待之后三天的公休假期呢。” 原本他们这三天是要窝在家里解决生理问题的,但看最高干部这副样子,显然是做好了出外务的准备——不过使用速效抑制剂并不是为了中原中也本人考虑,虽然他是个omega,但他的体质十分特殊。 发情期对他的影响没有那么大,最多等同于一次持续数日的低烧,以及一点性欲增强的副作用。如果在临近发情期的时候不打抑制剂就外出谈判……恐怕一进谈判间,除了中原中也自己和beta们,其他在场人员都会被他那影响力过于强劲的信息素袭击,导致整场谈判陷入不可控制的声色之中。 事实上,中原中也十六岁性别分化的那一年,曾经被一个组织用“蓄意破坏会谈”的理由攻讦过,进而质疑了港口黑手党在会谈中的立场,森鸥外对此的回应非常简单,翻译一下就是:“我们家的孩子还没腿软呢,你们也别硬不就行了?” beta首领森鸥外,笑看大A眼发红,坐着喝茶不腰疼。 中原中也随意地拍了拍腰边那一团被太宰治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头毛,算是安抚:“原本是要待在家休假的,不过意大利那边的一个项目有了点变故,你又刚好发高烧重感冒,我这三天正好打个飞的,去把那群不长眼没脑子的蠢货都揍一顿。” 太宰治得寸进尺地环住中原中也的腰:“我怎么听着有一种‘太好了不用留下来陪太宰了’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吧?” 中原中也感觉体温下降得差不多了,一把把人扯开:“别傻了,我又不可能想跟一个病号滚三天床单,何况你这么一生病,易感期也得推迟一阵,等我回来,都刚刚好。” 他站起来整理着装,面上那点引人遐想的红色也褪去了大半,领口和外套都理得标准,没有多余的褶皱,最后挑眉看了看太宰治手里那只手套,转身出门绕去衣物间,干脆地换了一双手套,依然是黑色皮革。 临走前中原中也又来了一趟,太宰治已经把整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蜷成了打对折的春卷,那只手套已经看不见了,估计被他收进了被窝里。 中原中也环顾一周,把只漏着一条缝的窗打开了一半: “我这就走了。这几天记得通风,多出来走走,别成天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觉,满屋子都是从你身上出来的病菌,要是让我发现你想尝试空气不流通把自己大脑烧坏的死法……喂,太宰。” 太宰治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乖巧地抬起头,中原中也盯着面前这张脸看了一会儿,撇了撇嘴,印上了一个简单的告别吻。 这条死青花鱼,脸确实长得好看,这时候红通通的,看起来呼吸困难,还拿着他身上的东西缩进被里,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了,可能还真会以为太宰治才是那个筑巢期的omega呢! 中原中也想着,又亲了一口,出了卧室门就直接跳到玄关,这幢别墅外就有港黑的成员正等着最高干部的行动。 半开的窗户隐约能听见楼下的交谈声,太宰治一动不动地等到引擎声消失好几分钟后,才唰的一下掀开被子,从双人床上一跃而起,然后直奔窗前,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连最开始那条缝都没给它留下。 做完这些后,太宰治仰面倒在床上,深吸一口气—— 还好,中也临近发情期,信息素浓度也升高了,不那么容易散掉,还有不少残留在房间里。 心满意足的太宰治决定先点个海鲜外卖,等吃饱睡足了,再去查查到底是意大利方面的哪家组织破坏了他的美好假期。啧,森先生告诉中也这件事的时候,肯定算到这一步了吧,给人打白工的感觉真是不爽。 诶?异性的信息素和血液反应后会加重感冒?这种事他才不想考虑。 他现在只在乎空气中的这个味道。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你问我?” 十六岁的太宰治指着自己,故作可爱地眨眼。 那时候的中原中也还觉得这个话题稍微有点不好意思,赭发少年别别扭扭地不肯看他,圆润小巧的耳垂是漂亮的粉色,吸引了太宰治的视线。 “你不是知道的吗?我自己闻不出来啊!就是说……我去问了是alpha的部下,他们告诉我,我的信息素虽然也和普通的omega一样是甜的,但是平常甜味都混在别的味道里面,所以怎么闻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中原中也被好奇心打败,还是决定好好地向搭档求助:“他们都没撞见过我发情期的时候,你这家伙闻过两三次了吧?书上说omega发情期时甜味会比较重,我想,如果有人能分辨出来那是什么味道的话,也就只有你了。” 中原中也看了他一眼,又别开视线小声补充:“要不是首领、红叶姐、广津叔他们都是beta,我才不会来问你。” 太宰治眨眨眼:“哦,中也在问我之前先去问了别的人啊。”而且“怎么闻都找不到……”这种说法,听起来就像是中也站着不动让别人闻了半天,讲道理这跟让别人看着自己的性征自慰有什么区别?让一般部下?绝对很过分吧? 中原中也的信息素很难用什么具体的事物去形容。 如果非要太宰治现场描述,嗯……那大概是一种混杂着硝烟和热风的味道,浓度足够高的时候,闻起来就像是爆炸一样强烈的、火烧火燎般的基调里,翻涌出熟透了的不知名的甜。 那是一种即将被烈火烧尽的,濒临毁灭的甜味。 中原中也耳朵整个儿都红了,小声吼他:“你在意这个吗?我肯定不会优先问你啊!废话少说,究竟是什么味道?” 简直像是荒霸吐一样,平常不会出现,一旦昙花一现,便存在感强烈到让在场所有能接收信息素的对象,不分敌我地产生一瞬间的混乱。不是说好闻不好闻的问题,而是说,那烂熟的甜味和火焰的气息,总会让人一瞬间心悸到误以为自己即将死去。 所以他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太宰治想。 “发情期闻起来有点像橘子味,我很讨厌哦。”太宰治诚恳地说。 “橘子啊。”中原中也如此回应,“无所谓,你喜欢又没用。” 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中原中也都把橘子味当做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几年后的一次真心话大冒险,不知道是谁往箱子里放了信息素相关的性骚扰问题,中原中也抽到之后淡定地回答了橘子味,一旁的立原道造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怎么了?”中原中也把空酒杯向前一推,示意再来一杯,“啊,这么说来,好像是有人说过我的信息素平常闻起来很难判断味道。” 立原道造欲言又止:“呃……” “有什么话你就说,芥川也是,你们到底在在意些什么?” “中原前辈的味道,比起橘子,更像是烈火。”芥川龙之介被点了名,登时毫不犹豫地揭露了真相,他谨慎地选择措辞,“烈火,暴风,某种熟透的味道。甜味非常不明显,但一定不是橘子。” 中原中也把玩着调酒师推回来的一杯Depth Charge: “……所以,我被太宰那混蛋耍了?”

“可能我是比较喜欢耍他吧。”太宰治趴在吧台上,百无聊赖地戳弄酒杯里的球状冰块,“这又不是我的错,漆黑的小矮子、讨人厌的软体生物、暴力蛞蝓……因为耍他很好玩。” 坂口安吾实事求是:“通常来说,只是因为觉得好玩就一直耍人,确实显得过分了一些。” 太宰治转了个方向:“织田作也这么觉得吗?” 织田作之助实话实说:“我?我认为撇除别的问题,首先,对一个omega开发情期和信息素的玩笑,本身就是性骚扰吧?” “好过分——你们是我的朋友没错吧?为什么要帮中也说话啊!”太宰治又转了个方向,这次正对着前方,他嘟着嘴盯着那杯长岛冰茶,“这都是中也不好,已经知道只有我闻过他发情期是什么味道了,还要去问别的什么人,直接来问我不就好了,乖乖让我嘲笑嘛。” 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对视一眼。 “太宰。”坂口安吾说,“你不觉得你现在特别像小孩子吗?” “我难道不就是小孩子吗?我永远八岁——” “安吾的意思是,”老实人织田作之助开始解释,“明明太宰平常都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漫不经心到令人火大的样子,却偏偏在面对你那位搭档的时候,会变成小学生一样的思维方式。” “……真令我吃惊,织田作一脸平常地说出了相当刻薄的话呢。” “有吗?” 太宰治开始和织田作之助聊起了“织田作的说话方式”这个经久不衰的话题,坂口安吾摇了摇头,一仰头饮尽了余下的酒液。 太宰治铁了心不想聊下去的事情,他们身为朋友,再怎么引导也是没有意义的。 不过他一直有个疑问,太宰对那位搭档,向来比对待其他人热情高涨许多倍,他曾经以为这就是太宰在意别人的方式了,虽然确实很像喜欢他就欺负他的小学生*,但对太宰其人来说……也许就是这样了呢? 可事到如今他又有些糊涂了,毕竟那位中原先生是个实打实的omega,这两人又确实站在比谁都更亲密的位置,太宰不像是会放着在意的omega不管的类型,不过……中原先生身上确实没有太宰的味道啊?

中原中也无法染上其他人的味道。 森鸥外是个十分擅长把控人心的掌权者,他可以为了收拢人心温柔待人,也必然会在特定的时刻显露出冷酷的本质。 当中原中也在意外中经历初次发情,森鸥外立刻便要求太宰治进房间帮忙,当然没有明示完全标记,或者说这是一个试探两个孩子的很好的机会。 试探结果如他所愿:虽然没有标记,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经历了一个十分热烈的生理期,看不出什么真情实意的抗拒。 最终结果却也偏偏让他不能如愿:和太宰治在几乎封闭的房间内被翻红浪整整三天,第四天中原中也走出来之后,却没有沾染上太宰治的味道。 事后森鸥外亲自为中原中也做了检查,终于确定了中原中也的特别——也许神格对这具肉体的影响是切实存在的,也或许只是他得了什么概率极小的病,总之,中原中也是一个无法被标记的omega——在尾崎红叶不赞同的注视下,黑手党首领遗憾地叹息,放弃了原本的想法。 太宰治是几个人之中最后一个得知这份特殊性的人。 未经人事的alpha和初次发情的omega做爱是一种什么感觉呢?肉体的感官都尖叫起来,说我从没体验过这样舒服这样快乐的事情,精神却冷静地、高高在上地思考,交媾这种行为,是否能算作将生与死结合为一体。他提着中原中也的小腿,一遍一遍地将那个颤抖的少年贯穿,叫人深深地吃下他滚烫的发硬的性器,将两人的下身都搞得一片狼藉。 在所有的一切之上,还有一个问题:和中原中也做爱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太宰治舔去从鼻侧滑至嘴角的汗珠,鸢色的双眼凝视着身下的赭发少年,十六岁的中原中也浑身被情潮烧得火红,因为他的动作而呻吟喘息,到后来甚至说起了清醒后绝对不可能承认的胡话,是他从未想象过的情态。 他的目光像是要化作两根长钉,将这个强大的、随时可能会跑的omega就此钉在床上、钉在他的性器上,对了,就用他的结来完成这个动作——不用这么着急,可以先欣赏一下讨人厌的蛞蝓被他上了之后的反应,反正看森先生的意思,不出两年,他一定会成为中也的alpha。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比他更适合与中原中也结合吗?再也没有了。 太宰治愉快地反复折腾着中原中也,把自己也搞得腰酸极了。 终于,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中原中也无法被标记。 不仅仅是绑定一生的完全标记,就连对他进行临时标记,也只能让自己的味道在那具身体上留存十几分钟罢了。 哈,这可真是……真可谓是切实的、绝无可能被碌碌众生抓在手心的、高于凡人的神明大人呢。

中原中也对发情期的正常反应只有第一次。 从那以后,他的发情期就不再有那样强烈的情潮,而变成了简单的生理反应:信息素外溢,浓度升高,体温升高,皮肤变得敏感,偶尔会有点头晕,股间不受控制地湿润,接收到alpha信息素的时候会流出水来,但总体来说影响不大。 “基于中也不为人知的特殊身份,这可能并不是什么omega,也可能是体征相近的第四种未知性别呢。” 十八岁的太宰治将中原中也压在跑车后座上,中原中也喘息着,漂亮的红色甚至蔓延到了胸口,两条腿紧紧地夹着太宰治的腰。 “对信息素的钝感接近于beta,拥有alpha一样的领导力和身体素质,omega一样的恢复力、可能还有生育能力,听起来真像是个汲取了人类所有优点的完美生物,不是吗?中也你根本不是omega吧?” 太宰治笑着说道,同时用与那柔软甜蜜的笑容不符的力道,狠狠地顶进身下人的生殖腔。 “呜!太深了……啊……吃不下了,太宰!已经……”中原中也发出动情的吟叫,“呜呜……为什么要长得这么大啊!alpha好麻烦!” 龟头被生殖腔紧紧地咬着,湿漉漉地包裹在内。太宰治享受着搭档身体最深处紧致滑软的触感,从抽插变为搅弄,喘着粗气说:“再大你也吃下去了不是吗?中也真的好多水,我这样搅,中也能听见吗,体内的水声哦?” “嗯……听不见啊!你这个笨蛋!”中原中也流着泪,拉着太宰治要和他接吻。 啊啊,中也可以随便就让他进生殖腔呢,因为反正也无法标记,只要注意避孕,就可以像beta一样打不用负任何责任的炮了,被操进生殖腔的感觉也比beta爽无数倍吧?听起来可真棒。 毕竟神是高于人类的存在,只属于祂自己,不应当属于某个人类、成为某个谁的omega不是吗? 尽管如此,尽管太宰治坚定地认为自己是这样想的,却还是无数次做出了尝试。 中原中也的身上留不下味道,即使前一晚才顶入生殖腔,在他身体的最深处灌入浓烈的生命,在他后颈留下沁血的咬痕,让他的腰柔软地曲折,让他的咽喉接受不太舒服的刺激——第二天早上起来,他也必然不会沾上太宰治的味道。 只需要那么那么短的一点点时间,中原中也闻起来又变成了一个干净纯粹的单身的omega,那股火烧般的甜味会告诉所有人:这个omega可以接近,可供膜拜,可以爱慕,可供追求,可以在示爱成功后压在身下,尝试着让他沾上你的味道。 告诉所有人:这个omega还没有所有者。 因此太宰治热衷于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尽管不能成为真正的标记,但总有别的方法。不仅仅是情爱之事造成的咬痕和暧昧印记,太宰治送了中原中也很多东西,项圈,发带,耳环,手套……显眼的不显眼的,太宰治总是试图将他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并且在黑手党时期,一直努力地掩盖这点明显至极的想法。

太宰治原先总以为自己会在二十岁死去,不必经历世事,如此就不必被社会催熟成没有魅力的落魄大叔,成为他最讨厌的大人。 但许多人都认同的观点必然有其值得探究的地方,比如说,成熟的男人有魅力。 二十二岁的太宰治看着镜子,镜子里的青年穿着驼色的长风衣,和从前一样缠着不少绷带,但已经不像那时候一样,浑身都隐隐作痛了。他有时候也觉得。这样的自己确实比在港口黑手党时多了一点活力。 不再每天都挣扎于黑暗的情绪,对待他人阳光开朗一些,原来他人也会这么放松地对待你,会和你开玩笑、出门给你带些小吃和零食、一边埋怨你一边在各种地方照顾着你、会指出你的缺点也会和你勾肩搭背,和从前他笑一下就吓得不敢动的部下们完全不一样。虽然和当年酒吧中的气氛稍稍有点不同,也许这就是朋友。 虽然,仔细想想,他所说的这些,曾经中原中也也都是做得到的。 中原中也一直都和其他人有着很大的区别,和他之间有着厚厚的高墙,但他曾经非常感兴趣,感兴趣到甚至连同那堵高墙一起,包裹着其中的中也容纳进了他的世界里。 但是,中原中也并不是被他容纳就可以成功打上烙印的人。中原中也无法属于任何人。 太宰治在镜子前叹息道:“我这么受欢迎,果然这个人间还是值得再活两年的吗?” 一旁的与谢野晶子吐槽:“太宰受欢迎难道不是因为他那张脸吗?任何人只要了解到他那天天跳河的本性,立刻就会认为这家伙没救了吧。” 中岛敦试图缓和气氛:“也不用说得这么直接,与谢野医生……” “啊!刚才敦君一脸打圆场的表情同意了与谢野医生的观点吧?”太宰治装模作样,叹气声一波三折,“敦君也长大了,会说我的坏话了,想当初还是会跟在我后面认认真真连声叫‘太宰先生’‘太宰先生’的乖孩子,唉~” “诶?这里是我的错?” 与谢野晶子不耐烦地用文件夹戳了戳太宰治的腰:“我看你还是早退算了,平常遛得比谁都快,怎么生病了反而待在侦探社不走?” 太宰治转过身,疑惑地问:“我生病了?” “是啊,你发烧了,自己都没注意到吗?我建议你现在就请假回家躺着,说不定睡一觉就能恢复,明天开始就是连续三天的公休日了,不想生着病过假期就赶快行动吧。” “真意外啊。”太宰治拿出手机,却不是编辑向社长请假的信息,而是调出了联系人,熟练地翻到了那个“蛞蝓”,“我好久都没有生过病了。” 与谢野晶子不以为然:“你是alpha,体质比较好是正常的。” “嗯嗯——谢谢与谢野医生啦。”太宰治小跳着走出武装侦探社,电话也接通了。 “中也,我好像发高烧了……鼻音?是并发症,重感冒,好难受……我现在被同事要求早退回家休养呢,中也会很快回来吗?”

他们的关系并不是相隔四年后才“修复”的。 更早一点,中原中也就已经顺利追踪到了太宰治作为武装侦探社社员活跃的影像,只是他没有声张,那份影像也被好好地送到了首领的手上,首领没有什么表示,他便明白了,森鸥外信任他能把握分寸,私下接触便是被默许的。 于是中原中也通过电码,向太宰治发送了暗号:老地方见。 中原中也的发情期不难熬,太宰治的易感期却不是。他们曾经长久地同吃同住,一同行动,一同战斗,生活规律和运动量是会影响到生理周期的,像他们这样每时每刻都大概率在做同一件事的情况,往往生理周期也会逐渐接近。这一点从月经周期开始就是真理。 太宰治在“老地方”出现的时候,中原中也就意识到了这家伙易感期紊乱过,已经不再和自己贴合了。 易感中的太宰治烦躁地捏着手指,面上却是不显:“哇哦,真的在这里啊,‘老地方’,我还认真猜了一下呢。” “不然呢?我约你除了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还能有什么和平的可能性么?” 中原中也坐在套房的床上,刻意放出了一点信息素,信息素对他本人的影响很弱,所以反而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武器,令他的战斗影响力更加叫人闻风丧胆了——毕竟每个alpha都不会想在战场上挺着鸟被一个身形小巧的omega踢得满地找牙,“被征服”会令任何一个alpha产生强烈到难以忍受的挫败感,各种方面的。 “这家旅馆的特级套房,跟中也一样完全没有变呢,无论是品味糟糕的帽子,叫人喜欢不起来的信息素味道,还是别的方面。”太宰治走上前,站在中原中也面前,弯下腰两手按在床上,将这个几年不见五官出落得更加精致漂亮的青年虚虚地搂在怀中。 终于将他搂入怀抱了。 易感期的神经在叫嚣着。 即使占有他也没有用。 alpha的本能在鼓噪着。 中原中也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直接吻了上去,舌面勾缠着口腔上颚的黏膜,没两下就勾得太宰治咬住这点不安分的舌尖纠缠在一起,分开时带出一条透明的水液。 “你倒是变了不少嘛,才不过两年零九个多月,易感期竟然也能这么婆婆妈妈了。”中原中也舔了舔唇,抬起膝盖抵住alpha迅速起立的部位,“希望别的方面没有退步。别让我失望啊,太宰。”

易感期的alpha果然做不了多温柔。 中原中也被按在床上,腰部高高提起,被分开臀肉直接挤进身体时,竟然还有余裕分神这样感慨,连他自己都很惊讶。 太宰治也发现了他的分心,抬手在他后腰拍了几下,因为察觉到性爱气氛而自动变得敏感的皮肤顿时红了一片,太宰治在那片红色之间摩挲,转移他的注意力,在穴口放松的一瞬间强行全数没入。 “呃!你他妈……好痛啊混蛋!” “中也放松一点。”太宰治抚摸着那段漂亮的腰线,也被没有经过开拓的后穴夹得额角凝出冷汗,但alpha的占有欲十分欢快地窜出来说:中也果然没有让别人碰过。 太宰治太阳穴突突直跳,拼命暗示他不用怜惜这个omega,快点进到更深处,只有那个湿热、满是潮水的内里才能安抚他易感期不得安生的神经: “中也的话,就算很痛,也可以感觉到快感吧?只要有一点舒服,很快就能自体润滑了。” 他说着,那只手绕到前方,在中原中也的腹部线条上流连,那里有薄薄的一层漂亮的肌肉,曲线分明,富有弹性,手感极佳。 中原中也初时只感受到了痛和难以言喻的饱胀感,但太宰治说的没错,omega的身体天然对性意味的痛楚承受力很强,也非常容易来感觉。 太宰治手上的抚摸令他感觉腰腹发麻,后穴一圈肌肉渐渐变得松软,逐渐放松了下来,很快就足以让太宰治小幅度地摆动腰部,慢慢地操开这个三年不见忘记了他的穴口。 等到太宰治能够来去自如,每一下都大幅度地抽插,在湿滑的后穴中刻意顶弄出淫糜的水声,中原中也已经懒得用胳膊支撑上半身,直接倒在了枕头里,面部也埋在其中,让舌尖绵延出的呻吟变得闷闷的,却依然很动听。 “感觉到了吗,中也?”太宰治问。 他的手轻轻按压着中原中也的小腹,alpha在这方面个个天赋异禀,硬件好才能进得深。他每一下操进去,就能在中原中也的下腹处摸到一点隐约的隆起,他用这种方式让omega能够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他。这样才能更加迅速地击破中原中也的心理防线,让这个omega更快进入到满脑子情色的状态中,然后才能更加方便地——打开生殖腔。 中原中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但并没有要制止的意思。 太宰治咬着他的耳朵,在触碰到那枚熟悉的耳钉时笑出了声。这是他送给中也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笑什么笑……”中原中也眼框发红,一副再欺负得狠一点就能哭出来的表情,太宰治发笑时胸腔震动,带动埋入体内的性器,让他产生顶端抵住的部分被震动碾磨的错觉,“……我现在可以了,你开始吧。” 太宰治忍不住又笑了一下,固定好中原中也的腰部,在对方的埋怨声中猛然加快速度,一下一下在一块湿滑的软肉上顶撞。中原中也闷在枕头里呜咽呻吟,手臂绷紧,因为alpha从肢体动作中表现出来的惊人征服欲而本能地感到惊吓,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刚向前膝行了两步——极其微小的一点点距离——太宰治就掐着他的腰把他扯了回来,往胯部的方向一拉,叫他刚好撞上体内的肉棒。 敏感的软肉被这一下搞得震颤不已,太宰治抓住机会,对准那块软肉猛操数十下,终于敲开了一条缝隙。有水润感从龟头处传来,太宰治深吸一口气,顶着那条缝隙搅弄,慢慢地把前端顶入其中的新天地。 “呜……啊!好深……呜嗯……”中原中也直接因为生殖腔被入侵的快感达到了一次后穴高潮,有热液从体内溢出,淋在性器顶端,里外两张小嘴都收缩着自动吮咬贯穿口中的粗大肉棒,酥得太宰治发出了一声喟叹,更是趁着这个时机向更深处进军。 “啊……里面好胀……”中原中也抱着枕头,侧着脸拯救自己的呼吸,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来,omega的危机感让他腿根僵硬,又被太宰治耐心地揉着,好让他将自己全数接纳。 终于,整个龟头加上后面的一小段肉茎,都被柔嫩湿滑的生殖腔紧紧咬住,根部和omega的臀部严丝合缝地贴合,太宰治还不满足,仍然揉弄着中原中也身上所有他可以玩弄的部位,因为阻碍了他抚摸身下人的胸口,枕头都被抽出来丢在了地上。 “操……啊啊!”腰部酸软得厉害的中原中也根本来不及挽回,就维持着生殖腔里插满了的状态,被太宰治翻了个身,从背入变成正面位。 中原中也下意识抬手搂住太宰治的脖子,完全进入状态的omega性器一直挺立着,不会因为后穴高潮而受到影响,生殖腔被旋转磨动让他发出尖叫,整个内部火烧般热烈地给出回应。 “对哦,我要操你的生殖腔了。”太宰治咬了一下他的鼻尖,“所以枕头就不要了,中也要好好地抱紧我才行。” 中原中也闭着眼流泪,满面绯红,在感受到太宰治的吐息靠近之后,自然而然地张开嘴,接受alpha的缠吻,胸口和腰部都被抚弄着,让他的体温持续升高,虽然不会被迫进入发情期,但omega的身体总是善于性交的。 明明是个男人、闻名里世界的重力操纵使、叫所有认识他的alpha在战场上闻风丧胆的战略性武器,却因为后穴被太宰治填满、被粗暴地插弄、被撩拨搅动而几乎软成一滩水,真是太糟糕了。 中原中也在朦胧的水光中注视太宰治近在咫尺的眉眼。 偏偏是这条死青花鱼,真是太糟糕了。明明指使他去干活和操他玩他的时候都很聪明,偏偏就喜欢在奇奇怪怪的地方钻牛角尖,如果他不主动找来,还不知道太宰治这家伙会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发臭。 真是太糟糕了。 中原中也热情地回吻着太宰治,下方的律动有节奏地给予他快感,但omega的阴茎没有太大的实际用途,正常来说都是后穴高潮,不会被插射的,这也是omega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否则正常的omega在发情期里高潮无数次,前面早就难受得不得了了。 中原中也的手便是顺从欲望地握住自己惯于被冷落的性器,在太宰治的抽插中十分勉强地自我抚慰,湿淋淋的后穴两张嘴吞吐着肉棒,太宰治捣弄着最深处的生殖腔,却显出些不快。 他按住中原中也自慰的手,按着手背,暧昧地揉捏指骨,然后向里摩挲着指缝,等中原中也忍不住张开五指,就稍稍用力扣住,带着这只手绕到下方,去抚摸被各种液体搞得一塌糊涂的结合处。 “中也摸摸看,都湿成这样了……很舒服,对吧?中也还是和以前一样敏感,生殖腔也一敲门就乖乖地打开了,真的很好操啊。” “唔……闭嘴……” “嗯嗯,毕竟时隔两年零九……算三年吧?隔了这么久,中也都把叫床的经验忘光了吗?以前中也可是会红着脸哭着夸我‘好大’‘太快’‘被塞满了’‘受不了’的呀。”太宰治把他的手拉上来,上面沾满了奇怪的液体,被太宰治毫不在意地一一舔去,“看起来中也这三年没有被别人抱过呢,明明是个不能被标记,可以随便约炮随便爽的特殊体质?” 中原中也一巴掌糊在太宰治脸上,当然没什么力道:“都说了闭嘴,有本事……哈啊……现在就让我爽。” “……好啊。” 太宰治退开一点,露出甜蜜的笑容。 他用力摁着中原中也的腰身往自己身上压,omega的身体此刻无比接近他的信息素味道,火烧火燎,烂熟透红,一个顶弄就能戳出上好的蜜汁,几乎让人担心会不会脱水。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alpha不想在这种时候插到最深处,将这具蜜桃般的、能够用武力和声色征服无数个alpha的身体操得熟透,果肉糜烂,将这个人、这个神明带入纯粹肉欲的世界中来,让他在搅弄中呻吟颤抖,最后被牢牢锁死在alpha的结上,被alpha给予的绝望的快乐作弄到唯命是从呢? 多么可惜啊,愚蠢又可笑的alpha们。太宰治想着。 这是人造的神明,不会属于任何一个alpha啊。

“解决生理问题”是个很微妙的理由。 从久别重逢的一夜之后,在奇妙的角度上重见天日的昔日双黑组合,保持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单纯的肉体联系,直到太宰治在明面上重新进入港口黑手党的视野,发生了一系列事件,他们才基本恢复了床伴的关系。 基本恢复的概念是,包含频率。为了实现这个频率,太宰治收拾好大包小包,搬进了中原中也家中,对方揍了他一拳之后提着他的行李箱上了楼,让他住进了主卧。 解决生理问题,嗯。 虽然太宰治经常玩得很过分,搞得中原中也腰酸腿软穴口红肿,浑身都是青青红红的痕迹,但中原中也的恢复能力相当好,和他那不被alpha的气味所侵占的体质一样让太宰治厌恶的,他身上的吻痕、咬痕、过于用力把着腰而留下的指痕,也像alpha的信息素一样很快就会消失。 当中原中也因为某些原因不想全身心投入性爱的时候,太宰治再怎么努力,他还是会分心去考虑别的问题。 “呃啊、太宰……慢着,你还……没有告诉我,呜……”中原中也死死掐着太宰治的肩头,生殖腔被粗硬的龟头用力研磨捣弄,让他急促地汲取空气中的氧气,几乎组织不出句子,“之前我们追踪的那个黑客……啊……究竟跟你有没有联系?” “不是吧,中也的下面还在一下一下地咬着我呢,中也竟然能在这种时候聊这么无趣的话题?” 太宰治故作幽怨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巴,其实肩头已经被掐得很痛了,但太宰治就是不想干脆地回答问题。就让中也动着脑筋吧,谁让他非要在床上提起这种不重要的事情。 得不到回答的中原中也气急,想着我他妈还在给你操你都不肯坦白点计划,松开手搂住太宰治的脖子把人往下拉,红着眼眶就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太宰治侧颈。毫不留情,一下见血的咬法。 不论是像人的神明,还是像怪物的人类,血管里终归都流淌着滚烫的血液。殷红的,热烈的,鲜活的,正在迈向死亡的,有着复杂的口感,浓烈起来便会令人作呕的气味。 太宰治吃痛地嘶了一声,动作稍稍一顿后,像是报复般变得更加激烈,中原中也因而不得不松开牙关,一边呻吟一边继续舔咬他在太宰治脖子上留下的伤口。 不论是他们中的谁,都有着柔软的血肉之躯,只要咬破颈动脉,只要撕开牙关缺口,很快就会将整个生命都流淌而出了吧。 在生殖腔内成结的时候,太宰治抱着中原中也,柔声问他:你是属于谁的omega? 究竟有什么好问的呢?神明不会被任何人标记。 中原中也嘴唇翕动着,下一秒便昏沉沉地睡熟了。 只要稍微知道一点太宰治本性的人,恐怕都会觉得他实在有那么点不像个人。 但他也有害怕的事情,像任何一个普通的二十二岁的年轻人、有着还未标记的伴侣的年轻alpha一样,有着难以忽视的烦恼与恐惧。这份感情也许会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人类,他并不在意自己看起来如何,他只是无端地在恐惧啊—— “中原中也”是属于他的狗,但神明大人却随时可以抽身离开这件事。

在这个问题上,太宰治是有错的,但他绝不愿承认,也绝不会认同。 十五岁初见中原中也之时,太宰治就在他身上看到了某些和自己相似的,“不那么像人”的地方。他用着手到擒来的计谋,尽可能将十五岁黑手党少年的小心机表现得顺理成章,小心翼翼地逮捕了这只恃靓逞凶的漂亮野兽。 事实证明,中原中也的原身比他原本猜测的更加不可思议。太宰治原本想要一个和他一样游离于“人”之外的人类伙伴,没想到却迎来了一个向往着成为“人”的非人搭档,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太宰治对此十分不满,他用恶作剧作为无伤大雅的抗议,又在恶作剧之中埋藏杀机,在中原中也规避了一切生命危险回过头来要揍自己的时候,发出不耐烦的咋舌。 那么我的同类究竟在哪里呢?中也明明是个冒牌货,是假的,是跟我比起来,在这个世界上最为异类的生物,是我一辈子都会讨厌的无聊的“神”。 太宰治对此在意得不得了,直到他们先后迎来了第二性别分化期。 中也是个omega。 太宰治终于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什么。 他身为一个不那么像人的凡人,犯下了想要将神明的一部分据为已有的滔天罪行。 那一年他在广袤的大地上见证了神明的降临:中原中也全身布满鲜红的纹路,一些地方的皮肤裂开了,随着时间的延长而吐出鲜血,内脏的碎片混杂其中。 这个小巧的omega是如此强大,这具身体濒临破碎,身体的主人却在虚空中起舞,周身流转着暗红色的光晕。他想要飞便能飞得高,想要破坏什么便能用重力直接将其碾碎,可怕的黑球从他手中出现,代表着一切物体在地球上必须遵循的基本法则。中原中也唤醒了体内的神的力量,在此刻化身神明。 这就是污浊。 太宰治为神的姿态而惊叹,却也极快地意识到了什么,直到一切结束,他越过一地残骸废墟,跌跌撞撞地赶到中原中也身边,握住这个正在毁灭边缘的人的手,他的心情都无法平复。 为什么要叫“污浊”呢?也许中也自己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随意地给这个状态起了个代号。但中也的潜意识为什么会觉得这应该叫做“污浊”呢? ——因为对于存在这具身体之内的荒霸吐来说,中原中也是容器、是外面套着的一层限制的外壳,而“中原中也”正是污浊。 解放神明的力量,褪去污秽的人性,打散沾染了尘世的自我意识,弄脏了的外壳碎裂脱落,从而变回神明的过程,这就是“污浊”的本质。 太宰治不能接受。 “中原中也”是神明的一部分,但这部分已经属于他太宰治了,十五岁那年的赌约,就算是神,难道就可以不遵守吗? 不行,不可以。就算神一锤定音说不想遵守,他也不能就这样同意啊! “中原中也”是太宰治的所有物,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一不留神输给太宰治的赌注。 神明大人不是不稀罕这份“污浊”吗?那就不要毁约啊,把“中原中也”给我啊! “太宰,别用那副眼神看着我……” 浑身血污的弄脏了的外壳在说话。 “我不是什么神啊。”中原中也抱住十六岁的小小赌徒,难得轻柔地环住他的肩膀,让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不是真正的神祇……我只是人造的怪物。” “你这家伙……既然承认了荒霸吐是神的话,那就把我说的话也当成神谕好好地记住啊——”

太宰治在睡梦中昏昏沉沉,隐约感觉到窗户被打开了,有人给自己擦了擦脸,用的是柔软的冰毛巾,一贴上滚烫的脸颊就舒服得他发出了呻吟。 那个人啧了一声,脚步声远去,不一会儿又重新来到床边,叮当的声音、咔哒的声音、衣料落地的声音,然后被子被掀开,这个人挤进他的怀里。 虽然房间内最后仅剩的一点点中原中也的信息素,随着空气的流通,终于从这个监狱中遛走了,但太宰治并没有感到烦躁。因为另一个不断散发出更高浓度熟悉气味的东西,就在他的唇边。 太宰治被那火烧般的微妙甜味吸引,尽管意识不太清醒,也还是忍不住张开嘴。触碰到赤裸的皮肤时他还感到了疑惑:这里应该有一个皮质的后颈保护环吧? 怀里的人对他的迟疑十分不爽,他听到了磨牙声,然后这个人开口了:“都跟你说了不要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等着烧死,还不肯开窗,你烦不烦啊,明明我多少年前就跟你说过了,嘶——” 太宰治不想听这个人说这些话,这个人应该叫他的名字,发出一些更动听的声音,不应该是这些枯燥的语言,所以他用尽全部力气咬了下去。 被一下子咬破后颈腺体的人发出闷哼,腰部颤抖着,他下意识伸手过去搂住了,发现这个人的腰真的很细。这个人,怎么这么小,可以轻轻松松地抱进怀里,会不会有一天他没有抱紧,就从他的怀抱中溜走了呢?就像这三天在房间里不断不断不断减少的那个信息素一样。 对了,是谁的信息素——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这个人放缓语调慢慢地说,“——我不是任何人的omega,我是太宰治的搭档,一个只有在太宰治身边才能成为神明的怪物。” 啊,是中也。太宰治想。是我的中也。 试上高峰窥皓月,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喜欢他就欺负他”,《回忆》里太宰先生写他十五六岁时会情不自禁地对有好感的女生恶言相向……嗯? *试上高峰窥皓月,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王国维《说静安词〈浣溪沙〉一首》 是一种看破红尘却也身在红尘之中的意境,我觉得意外地适合宰

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了多少次呢?怕是连他自己也数不出来了。

一开始,太宰治只敢挑中原中也醉酒之后,后来嫌弃酒气太浓,没办法叫他品尝到原汁原味,就在中原中也受伤,或是加班补觉睡得昏沉的时候,去自力更生地讨吻,小心翼翼地留痕,后来渐渐地更加不满足。

爱是平和温柔的风,会被负面情绪影响,变成因爱生恨的暴风、嫉妒的酸雨、求不得的胆水,但爱的本质确实是温柔而美好的东西。

但那是爱,太宰治不认为自己爱这个小蛞蝓,甚至不认为这是喜欢。只是占有欲和渴求从未有一刻停止骚扰他的心脏。

是的,爱是平和温柔的风,而欲望从来不会满足。欲望是急躁、暗沉、索求、得寸进尺。

中原中也猛地睁开眼,湛蓝的眼中含着一丝怒意,一把捏住太宰治的肩,太宰治吃痛,一个分神,就被他的腿缠上来,卡在腿关节的位置猛然翻转,浑身酸痛地被用力掼在了地上。

太宰治:“呃!”

这一下猛摔,中原中也完全没有手下留情,太宰治痛得几乎以为自己五脏六腑都错位了,他真是很讨厌这种感觉,所以他喘着气忍住叫声,反射性地就露出了一个厌烦的、阴郁的眼神。

而中原中也抢在他开口之前低声叫道:“不准说最讨厌我!”

太宰治顿了一下,像是没发现前搭档的不对劲一样,换上嬉皮笑脸的神情,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埋怨着:

“真是过分哦,你这个独裁者!明明下手这么重,我好痛的呢,竟然不能讨厌你吗?”

他这副表情,这个语气,倒是半点看不出几秒前还痛到一脑门冷汗。

“我就是过分,就是独裁。”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我受够了你总是在我面前撒谎,所以我什么都不想听了。”

太宰治瞳孔猛地一缩,如同慢镜头一般,看见中原中也像是下定了决心,快狠准地把脸朝他凑过来——好吧,更准确的说,按照实际上快如闪电的速度,这是撞了上来。

总之,中原中也撞上了太宰治的嘴唇,重重地磕破了太宰治的唇角。

“嘶——”这回太宰治忍不住了,大惊之下完全控制不了地表现出怕疼的反应,“中也!你究竟是……”

中原中也眉头一皱,抹了抹唇角那点红渍,倒是挺满意似的看了太宰治一眼:

“就像这样不是挺好的,有什么想法都自然流露出来不好吗?”

太宰治眉毛皱得比他更厉害,眼神渐渐阴沉:“你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傻到连这种程度的暗示都——”

“我也不想听这些话!”太宰治控制不住地大喊,“为什么要我猜啊?中也的意思是不直说出来,让我自己猜?这不是比刚刚更过分了吗?!我不想猜!我要中也直接告诉我!”

几句话说完,太宰治抿了一下唇,满脸纠结地别过头,显然是连他自己都对这样的发言非常惊讶。

“究竟谁才是独裁者啊……好吧,就说给你听听。”

中原中也嘟哝了两声,松开压制着太宰治关节的双腿,放松身体,整个人倒在了太宰治身上。

如果是平常的太宰治,一定要就“中也你好重压疼我了我要精神损失费”扯皮一番,但现在的太宰治什么也不想说,耳根发热,心跳如擂,连观察中也的表情,也只是在用眼角余光。

中原中也脸上红得比他更厉害,可那是醉酒的红,太宰治对这小个子干部能说出的话有一千八百个预案,根本不敢奢望这人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好话。

“太宰,你这个小学生,幼稚鬼。不对,你连小学生都不如。”

中原中也趴在太宰治的胸口,声音不大,还透着醉酒的鼻音:

“现在连小学生都知道,对喜欢的人要先下手为强,要抓紧时间告白、送礼物、直接亲上去了!”

太宰治立刻转过头,认认真真地盯着中原中也的发顶。

“我有那么明显吗?”太宰治说。

“很明显啊。”中原中也动了动脑袋,是在太宰治的怀里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眼神已经有些迷糊了,“因为你总是一副,希望我快点回应你的表情,总是那样责怪我为什么读不懂你的眼神……但我就是读不懂你的心啊,所以我一直想一直想,不服输地想了好久,才终于想通了……”

孤独不苦,不在乎,才不会为一个人粉身碎骨;孤独不苦,不在乎,才不会为一个字万劫不复。(张卫健《孤独不苦》)

但你既然表现出这份未可知的孤独,难道不是向我发出了渴求理解和接近的讯号吗?

承认吧,你的口中咀嚼着苦果,亦是万分在乎。正因为见到了这样的你,我的天空才会降下了这一场黑雨吧。

“我终于想明白了,你这家伙,很想要我吧。”

“……嗯。”

“为什么?”

“不想告诉中也,要中也继续想。”

“你真是个混蛋。”

“哈哈……”太宰治低声笑起来,“我本来就是啊。”

太宰治是盛满负面思考的容器,无法在人类学上和任何人达成共识的一滩淤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淤泥之中究竟包裹着什么样的成分。

中原中也可以对此作出解答:

你的躯壳中装着一颗孩子般的心,讨厌孤单,深爱人间。

而我正是明证。

我控制住了他,让他只能象征性地挣扎。我像“我”平常做的那样,拨弄他的敏感处,这很简单,我和“我”一样对他的敏感带了如指掌。 他的生殖器官很快挺立了起来,我脱去了他的包装,好奇地揉搓生殖器官的尖端。 坦白说,他现在的模样十分可爱,皮肤很白,乳头鼓涨成圆圆的两颗果实,点缀其间,肌肉不太明显,抱起来也并不会感觉太磕。 但最吸引我的不是这些和往常几乎完全一样的部分。而是他隐忍着的表情,勉力抗拒的动作。 这是只属于我的反应,而不属于“愚者”。我感到了短暂的喜悦和满足,而后是更多的空虚。 我开始感到疑惑,情不自禁地捏住了他的下巴,俯下身向他靠近,在他毫无意义的挣扎间亲吻他的嘴唇。 那柔软的两瓣活肉,果然和其他部分、和我刚刚咬过的腹肌口感不同,怪不得“我”总是喜欢和他接吻。 但是他咬了我一口。 “真是奇怪的感觉啊,你竟然会拒绝我的亲吻。”我说。 玩具竟然伤害主人?我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呢?我想到了源堡杂物堆里的那些,又觉得最喜欢的玩具不应和杂物相提并论。 也许这就是最受宠爱的玩具应得的特权。我谅解了他的行为,把住他的腰和臀,一边将自己的生殖器官插进那个被拨弄得流出泪水的洞里,一边发出带着笑意的叹息。 我怀抱着新生儿般的好奇,就连玩具的抗拒,都显得很新鲜。我用坚硬的肉具在他体内抽插时,他的抗拒达到了顶峰,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已经被我的生殖器官牢牢地钉住了,虽然他是个半神,但在面对我时,他又是如此的弱小,绝不可能从我身边逃离。 我感到了一丝得意。然而很快又感到有些闷闷的,好像心脏被涌出的某种酸涩的液体淹没了——因为他一直在叫着“克莱恩”。 我体验着这些情绪,感到了新奇,而就连“新奇”这种感觉,也是刚刚品尝到。 为什么是“克莱恩”呢?他以为我和“我”有着同一具身体,所以想要唤醒“我”吗?真是不懂礼貌啊,一直在叫“克莱恩”,而不是其他的名字。明明我的名字是格尔曼·斯帕罗,我刚进房间时已经告诉过他了。 我有些愤怒了。 为什么你对着“我”会露出的表情,现在不露出来呢? 我狠狠掐住他的乳头,动作不可抑制地变得粗暴。粗暴一些他应该会有更美妙的反应吧?这可是平常“我”不会给他的体验,“我”总是太过温柔。 我耸动着腰部,粗鲁地顶弄他的躯体,低下头看他后穴被插得翻出殷红的穴肉,那颜色真的十分漂亮。直到把他干得尖叫着射出来,我也没有停止,我知道他平常的这个时候最为敏感,果然,只要稍稍碾压他内里最敏感的腺体,他就会发出含糊的小声尖叫。 平常的这个时候,“我”往往会体贴地让他休息一会儿,我不太明白体贴的意义,这是对玩具的一种保养吗? 我胡乱地想着,扣着他的腰,让他把我的精液都吃进身体的深处。我不想让那些精子从他温暖的身体里流出来。 看着他被快感扭曲的眉毛,感受着那有些痉挛的穴肉,我的愤怒仍然没有消解,反而愈演愈烈。 我掐住他的脖子,冷声质问他:“你平常都会哭得很漂亮,怎么现在不哭呢?” 而他就像一个坏掉的留声机,只会用被我卡住的声带,含糊不清地抗议了几句,然后就只剩下了“克莱恩”。 “克莱恩……克莱恩……克莱恩……” 我仍然愤怒,却又感到心中出现了某种柔软至极的怜爱之情。 我松开了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因为担心会把喜爱的玩具玩坏。尽管我知道他并不那么脆弱,只要不抱着彻底摔坏他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从外至里,一次一次地用火热的肉具拨开他的保护壳,慢慢地研究。 总有一天,我会研究明白,为什么我和“我”都是这么地喜爱他。而到了那一天,我一定就理解了什么是爱。 我如此坚信着,一边再次吻上他的嘴角,一边用重新硬挺起来的生殖器官,在他脆弱又惹人喜爱的肉穴里用力抽插,看着他发出呻吟,不断颤抖着,喘着气。 我的肉具大开大合地操弄他,一次次冲入最深处,又全数拔出,只留顶端在穴口,感受他的后穴缠绵地含咬着我,然后破开那些被快感调教得软糯多汁的窄小的肉洞,狠狠地撞了进去一下又一下地挤压着他的腺体。 他的两条腿打着颤,穴肉被刺激得不断收缩,让我感到湿热紧致的绝妙滋味。他满脸绯红,那红色蔓延到了胸口,让他显得更加可口,交合用的穴口更是一片通红,让我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受伤。 但他的声音和身体都如此好听又好吃,这样快乐的玩耍,应该不会受伤的吧? 说来也真是奇怪,我只是比平常动作直接了一点,为什么就和平常的感觉完全不同呢? “你比从前更美味。”我夸赞着我的玩具。 他听到了这句话,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一点,变得稍显苍白,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但我知道,激烈的性交能够帮助他再次红得好看。 我将生殖器官又用力地往他身体里顶了顶,便继续肆意抽插,一边把手掌贴在他的小腹上,试图摸到我的肉具的形状。我取得了一个小成功,因此露出了一点笑容。 平常“我”总是很体贴,只做两次就会停下来,但现在的我很清楚,只做两次对于我而言是根本不够的。 我想试试看,他最多能坚持几次呢? 我咬着他柔软的乳头,像是要从中吸出些奶水般用力地吮吸了一会儿。 这次射精后,我没有从他美妙又性感的小穴里拔出来,也许这种感觉就叫做不舍。总之,我仍然插在玩具的身体里,筋疲力尽的他显然无力再反抗,乖乖地用那微微红肿的穴肉,夹好了我的生殖器官。 他陷入了昏迷,而一个圣者不应这么轻易陷入昏迷,我有理由怀疑,他被连绵的高潮夺去了神智,这能不能证明玩具喜欢我的宠爱呢? 我开始思考一个新的问题。我抚摸着他的胸口,开始想象那里变得绵软,有着白兔般的温暖和高高鼓起的血肉。我的手向下,轻轻按揉着他的小腹,就像其中已经有了一个全新的器官。 如果我为他创造一个孕育生命的器官,他是否能为我繁衍后代呢? 我已从“我”处获得新生,我应当拥有创造新生的权利,就像每一个普普通通的、拥有妻子的男人。 我俯下身,虔诚地亲吻他的小腹,就像那个还不存在的器官中有了一个全新的生命。 今天是新生之日。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糟糕的东西! 早晨,伦纳德在盥洗室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按下了那个小方块状的开关,立刻喘息着差点一头摔倒在地上,英俊的一张脸飞快地红了。 伦纳德夹着腿忍了又忍,还是受不了地关掉了所谓的“最低档”。 克莱恩早在半夜就离开了,据说是这次的事件还需要一个收尾。临走前那个十分热衷于看他被折腾的前同事亲手为他戴上了这个小玩意儿,好像是叫什么跳蛋…… 克莱恩对伦纳德的身体自然十分熟悉,精准地抵着跳蛋,把小东西推到了一个让他直接叫出了声的位置,然后用胶带把开关固定在了腿根处。 其实光是抵在那里也还好,毕竟职业出警的红手套也是在身体控制上训练有素的,勉勉强强能忍住,最多就是走路的时候小心一点,可能姿势和脸色都会有点奇怪,但能解释。 可是…… 伦纳德咬了咬下唇,愁眉苦脸地看着大腿内侧的开关,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让自己轻松一点。 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当然他也完全不想知道这种……这种……这种淫具的运行原理!!但是……那种莫名其妙的震动,抵着体内最敏感的一点嗡嗡作响,不管怎么想都瞒不住红手套们吧!何况那种根本停不下来的稳定的刺激……实在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克莱恩跟帕列斯说了什么,他走了之后帕列斯也没了反应……幸好帕列斯没在看着…… 伦纳德发了会儿呆,突然灵性一动,意识到出勤的时间快到了。 算了。伦纳德忍不住生出了侥幸心理。就不打开了吧,光是夹着跳蛋已经很辛苦了,克莱恩会体谅我的,大不了,大不了今晚答应他更过分一点的要求。 伦纳德说服了自己,努力忍耐着后穴的异物感,随意理了一下衣物,绷紧了精神走出门,开始了这一天的工作。

伦纳德的侥幸心理终于还是破灭了,一整个塔罗会他都能感受到“世界”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让他颇为忐忑不安——也有坐姿不能轻视维持的原因在。 另一个原因是“正义”似乎对他和“世界”之间的奇妙气氛产生了兴趣,虽然观众小姐的观察相当隐晦和不着痕迹,但他今天也比以往更加敏感,那位金发少女的注视让他更加坐立难安。 直到大家的交流到达了尾声,伦纳德暗自松了口气,就听见“世界”突然对着上座恭敬地说: “尊敬的‘愚者’先生,塔罗会结束之后,请您将我和‘星星’先生单独留一段时间,可以吗?” 伦纳德能感受到不只是“正义”,这回“隐者”、“倒吊人”和“魔术师”都看了过来,连“月亮”都带着点好奇地瞥了他一眼,其中“魔术师”小姐的眼神让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和其他几位都不太一样…… “愚者”轻轻颔首,同意了这个小小的请求。 座上其他人很快便都离去了,只留下被灰雾包裹的“愚者”安静而有压迫感地坐在那里,让伦纳德难以放松心情。 他本以为克莱恩请求单独和自己交流,是昨天那件事情的收尾出了什么问题,没想到“世界”直接当着“愚者”先生的面用那低哑的伪装声线说道: “感谢愚者先生的见证。伦纳德,你有遵守昨天的约定吗?” 伦纳德:“…………” 克莱恩你这家伙拖了一位近似于真神的隐秘存在来见证什么东西啊!!! 这也太羞耻了,伦纳德第一反应就是打死不认,但他又明白……不可愚弄神……伦纳德完全没有勇气抬起头看上座的“愚者”先生,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后,小声地回答了一句“我没取出来”。 他憋了一会儿,又脸颊哄热地小声补充:“就是……我没打开……” 伦纳德更加没想到的是,“世界”竟然顺杆往上爬,立刻就低哑地笑了一声,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 “那只做了一半哦?没有好好完成的话,需要接受惩罚呢。” 这显然是个较为私密的玩笑,完全不应该出现在灰雾之上,伦纳德有点愣住了,一下子没能理解克莱恩究竟在说什么。 “世界”没等伦纳德的回应,直接向着上座恭敬地开口: “请恕我无礼,我认为应该由愚者先生来代替您虔诚的信徒做出惩罚。” 这一瞬间,伦纳德的大脑宕机了,几秒后,他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不认识眼前的“克莱恩”。

究竟发生了什么? 被空气中的不知什么推搡着强行摁坐在“愚者”腿上的时候,伦纳德还是没能理解这一切因果关系,也搞不清楚远远坐在长桌另一端的“世界”说出了什么。 他的脑袋简直像被侵犯了,被“世界”的可怕发言粗暴地搅动着,变成了一片浆糊。 伦纳德的背后贴着“愚者”的胸膛,这让他无论如何地不敢做出反抗的动作。 “抬起腿。”祂说。 伦纳德的思考依然没恢复,迷迷糊糊地想要遵从身后这位隐秘存在的命令,但他只是刚抬了一下左腿,就有莫名的力量托着他的两条腿,帮他把两只脚搭在了桌上,双腿对着那一头的“世界”大大地张开了。 下一刻,有增加了一定攻击性的某种力量,风一般拂过他的小腹和大腿,“唰啦”的一声,他的外套崩开了,无力地垂在两边,衬衫下摆全部变成了破烂的布条,黑色长裤也被撕烂般失去了一大块布料,几乎毫无遮蔽作用地裸露出包裹其中的大片肉色。 伦纳德被这一下惊醒了,顿时浑身僵硬,咬着嘴唇,心绪难以平和。 克莱恩·伦纳德是他的前同事,是他的挚友,但不是他的情人。他们是有着挚友关系的正式恋人。 几个月前慌慌张张的告白喜剧仿佛还在眼前,他们在黑夜与星空下第一次接吻,衷心希望能和对方一起好好地活下去,也确定了彼此互为情感寄托,还得到了女神的支持——第二天女神贴心地给他放了假。 明明这些事情都是真正发生过的,明明彼此的心意都应该传达出去了才对,为什么……怎么会…… 感受到“愚者”略微有些冰凉的手直接探入了自己的腿间,伦纳德一个激灵,心中惊涛骇浪逐渐转变成一种颇具戏剧感的惊恐,带着挥之不去的荒谬感与隐隐的绝望。 ——克莱恩真的把他交到了“愚者”的手中,主动让“愚者”对他做私密的事情。 “放松一点。”祂又说。 伦纳德下意识地放松腰部,那双漂亮的碧绿眼瞳却变得黯淡,死死地盯着那一边安然端坐的“世界”。 那阵风又将他的贴身衣裤撕碎了,“愚者”的指尖划过他的臀部,伦纳德开始颤抖,那只手温柔地揉了揉被迫开始放松的穴口,而这一切风景都对长桌对面的“世界”敞开门户,仿佛一场专门提供给“世界”观看的淫靡表演。 伦纳德仿佛听见“愚者”轻笑了一声,然后他猛然想起来,他的体内还有着那个恶劣的叫做跳蛋的东西。 就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愚者”按下了开关,直接开到了最高档! “哈啊啊!太……唔嗯……不!呜……” 安静待在穴肉包裹中的跳蛋猛地开始运作,毫无怜悯地抵着伦纳德最敏感的腺体剧烈震动起来。突如其来的快感是那么残酷,没有人情味,一下子把诗人憋着的一口气打碎了,让他瞬间失态地哭了出来。 带着哭腔的呻吟声仿佛有所回荡,可惜伦纳德已经无暇顾及是否有回音了。 他完全控制不住地开始胡乱呻吟和求饶,也控制不住泪水,一心只希望“愚者”先生能够大发慈悲,早点关掉那个可怕的刑具。 但“愚者”并没有在意那个跳蛋,祂握住了伦纳德的腿根,强行让他将两条腿分得更开,另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裤链。 伦纳德已经顾不上在这种时候拒绝神会不会造成更糟糕的后果了,他条件反射地用力挣扎,然后就感到上臂一阵疼痛,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强行向后扯,进而将他的双手固定了起来。 “呜……求求您……呜啊……”伦纳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求求您……停下它……呃、拿出去……” “愚者”的动作顿了一下,祂仿佛对这样的伦纳德很满意似的,宽容地原谅了“星星”先生的临时反抗,并没有动怒。 祂一边揉弄着伦纳德破布条覆盖下的胸口,以一种随意揉着小动物身上的软肉的姿态,时而奖励般捏一捏挺立起的乳头,一边温和而不失威严地问道: “我将它取出,你能付出什么呢?” 对了,对,这需要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伦纳德努力思考着,还没能得出个结论,“世界”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这也是惩罚的一环,如果要更改这个条件的话,就增加一个惩罚的项目好了。” “嗯。”“愚者”似乎认可了“世界”的发言,“那就做两次吧。” 话音刚落,祂扯动了一下连接线,直接将跳蛋扯了出来,被跳蛋肏熟了的穴肉不舍地张合着,流出一点透明的粘液。伦纳德呜呜地低声呻吟,感受到了令他不知所措的空虚感。 然后,祂那与双手不同的、散发着热度的性器,猛地将空虚的肉穴填满了,又粗又长的肉棒长驱直入,直直捅了进去,一下子狠狠碾压过那一小块高温的软肉。 “啊!呜……啊……” 伦纳德顿时扬起了脖子,发出绝望的泣音,在濒临崩溃的情绪和快感中直接射了出来,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面前的桌面染上了白浊,又感受到“愚者”颇有风度地亲吻着自己的侧脸,只知道眼泪流得更加厉害。 高潮中的肉穴敏感至极,根本不管伦纳德自己的心情,紧紧地吸住了入侵的肉棒,“愚者”一动,肉壁就更加绵密热情地咬合缩紧。 “等一下,先不要……啊!” “愚者”开始了抽插,伦纳德还没从高潮里缓过来,浑身颤抖着,几乎被一波波涌来的快感淹没,转换不过来的喘息慢慢地变成了抽噎,与此同时感受到有无形的东西湿滑黏腻地包裹住了乳头,凉凉的,温吞地玩弄着两颗小小的肉粒。 祂大力肏干着,性器滚烫地将他贯穿,上下两方截然不同的感受快要把他逼疯了。伦纳德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敏感,虽然他有着和克莱恩的经验,但是…… 想到克莱恩,墨发碧眼的青年一个恍惚,紧接着发现自己被身后的神祇整个儿按在了桌面上,胳膊还是无法动弹,臀部被提高,身体其他的部位无力地随着重力搭在一旁,射过一次的肉棒重新挺立起来。 比起刚刚被“愚者”半抱在怀里的姿势,这样简直……简直像是在说,他的存在意义就只有身后的这个洞而已。 “愚者”的动作越来越粗暴直接。伦纳德体内的腺体被毫不留情一次次狠狠摩擦,整个穴口被磨得发红,交合处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打磨出星星点点的白沫,肉棒抽插间翻出内里艳红的嫩肉。 伦纳德呜咽着,腰部略微痉挛,被强烈的快感冲击得眼神涣散。他在快乐的浪潮中意识到了,正在肏弄他的人并不是克莱恩,对“愚者”先生来说,他确实只是个人形的泄欲工具罢了。 他的一切工作就是趴在这里,努力支撑好臀部,随着祂的顶弄给出甜美的反应,流出甜蜜的汁液,前面的他的性器也没有什么用处,只是硬起来,前端和上面的眼睛一起哭起来,也许能够更好地取悦神。 “愚者”最后的一个大力抽送后,伦纳德猛地绷紧身体,绞紧后穴,只觉得脑中炸开一道霹雳,同时感受到一股股精液冲了进来,祂微凉的手摸到了前方,按了按微微鼓起的小腹。 伦纳德昏睡了过去。 源堡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愚者”克莱恩才挥了挥手,“世界”的身影原地消失了。克莱恩搂着伦纳德,缓缓地露出了一个苦笑。 他明白欲望母树留下的诅咒究竟是什么了。 他心中某个隐秘的渴望被这份诅咒放大了——他其实并不想在伦纳德的面前戴上面具,自从那个表明心迹也得到回应的夜晚开始,当他在伦纳德面前扮演其他角色时,就在逐渐积累某种他自己难以察觉到的负面情绪。 欲望母树的力量让克莱恩用今天这样非常过分的表现形式,对伦纳德、对他最在意的人做出了暗示:“愚者”就是我啊。 克莱恩开始头疼了。 他能感受到伦纳德那份无助和崩溃的情绪,这让他再怎么说不出口,也必须得找机会告诉对方了,其实我就是“愚者”什么的…… 唉,只能谢罪了。克莱恩想。 不过,伦纳德是不是还欠了“愚者”先生一次啊?

Chapter 23

宗像礼司终究不是羽张迅;而周防尊,也不会变成迦具都玄示。 你曾经经历过的一切、犯下的错误,我都绝不会重蹈覆辙。 我向你保证。

制服突然出现的少年使士的过程异常简单。 宗像不自觉地把面前的人和“无色之王”对比着,得出的结论是“无色”要比这次这个强上许多,而这一个的能力值虽然很高,却很奇怪地没有施展出符合王级的实力。强是确实的强,但是他居然没有一点苦战的感觉,这一点也是非常需要好好推敲的…… “室长,我们找到了这个人。”两个队员押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到宗像身边,“他在附近操作这个东西,据属下判断这是对袭击者的指示,接收条件不明。还有,我们逮捕他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反抗。” 宗像接过下属递上来的一个金属小盒。约半个手掌大的小盒子,从下端延伸出两根细细的电线,侧边有接口,满满当当地全是各种按钮,还有着以体积来看相当沉的重量。 他微笑着打量被下属锁住双手的男人。男人面色惨白,两眼无神,胡子拉碴,衣服却很是干净崭新。 “不论我们问什么,他都一直不说话……” 队员汇报着,宗像垂下手中的盒子,男人的眼神就跟着向下;他再抬起手,把盒子举到男人的眼睛和自己的脸中间,不出他所料地,男人恍惚的眼神在盒子上晃悠了半天,最后飘飘忽忽地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男人突然激动起来,这“激动”一说只是相对而言,和平常人的激动绝对不是一个意思,但是在这个男人身上做前后对比却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嘴唇轻微地颤抖着,变得红润,然后他说: 我要宗像礼司。 没有出声。 却像是魔怔一般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我要宗像礼司。 宗像顿了一下,推了推眼镜,左手把玩着那个小盒子,男人的视线却再也没有回到盒子上,依旧混沌地流连在宗像的脸上: “把这个人带回去,和方才逮捕到的使士分开押到监送车的两段。” “是!”

夜刀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房间里没有开灯,他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像信号延迟那样久久没能清晰地显现画面,只看到深夜加持的一团团黑灰色。 喉咙里边是火烧一样的疼,外边还有外伤的痛感。 他神志不太清醒地低喃着要喝水。 有一只凉凉的手附上他的额头,然后耳边隐约传来了玻璃杯轻磕在床柜上的声音。 “起来自己喝,可不要指望我会做喂你喝水,这么不美丽的事情哦。” 熟悉的。 他一下子惊醒了。 声音,语气,用词,人。 紫发男人背对着盈满月光的窗,神色淡漠又似染着若有若无的温柔。然后男人叫了那个名字: “小狗朗。” 那个没有看清的表情和月光朦胧的画面,在夜刀神的脑海中深深刻下见骨的一刀,之后每次回想起来,都会忍不住心中发酸。 御芍神把“理”留在了他身边,同时留下的还有一杯水,几句意味不明的话,下一刻就不见了踪影。 “我是不会放弃的哦,因为我和小狗朗是不一样的呢,只要是有可能让那个人复生的方法,我都一定会尝试。” 这样的我随时都可能会死去,死亡这种东西当然会是我一生中最美丽的结末了,如果到时候因为要保护着“理”而不能死得漂亮一点的话,那个人都会难过的对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全都是歪理,还在乱讲什么一言大人的反应,他根本就听不懂,理解不能啊! 夜刀神躺在床上,呼吸中略带痛苦的腥气。 “……师哥,你在做什么啊……” 唯一能够明白的一点是,御芍神紫是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了,而不论这条路上有多少需要他舍弃的东西,他都绝不回头。 一言大人为他的刀取名“过”的时候就知道了吗?即使犯下过错也会选择坚持的道路一路向前,御芍神紫是这样的一个人。 那么托付给自己的“理”,又隐含了什么寓意?不可能会是让他好好听师父的话,把师父的话奉为真理这种肤浅又不切实的用意吧? 他逼迫自己回想着记忆里的情节,追捕他们三人的黄金氏族中有一人按下了一个盒子状的装置上的按钮,然后白发的少年就突然攻击了他…… 然后就没有了。 夜刀神是个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很理智的人,并不是说他不会感情用事,相反的,他经常会被自己的感情所影响,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心中保有理性的分析。 凭自己一个人是做不到的,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人到底是怎么了,还有他一直没有说的最重要的事情——这些仅凭自己是没有办法弄明白的,他非常清楚地理解到了。 必须要求助。 理智在如此说着,而感情则不停地重复说着,想知道这一切的答案,想知道真相。没有分歧,皆大欢喜。 他努力握紧床边的长刀。 尽管双手无力。 伊佐那,社。

时间退回到下午,宗像外巡完毕归来,安排好对一个逮捕一个暂时拘留的可疑分子的后续工作,特意把少年使士押进牢房的深处,做好防护措施,将得到的线索金属小盒交到伏见手上,便回到了宿舍准备冲一下澡。 刚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某人不管不顾外放的灵力流就彰显着存在。 “……阁下莫非觉得,您不多放出些灵力,我就察觉不到您在这儿了?” 坐在宗像床边的人哼笑一声: “‘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资格得到幸福’。” “是……?”宗像不明所以。 “负一层的那个小子叫我告诉你的。” “楠原君吗。” “啊。” 他和周防对视着,突地笑了,藏在镜片后头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居然是毫不在意似的,当着周防的面拉开了衣领,开始脱衣服。 周防微怔,很快反应了过来,勾起了唇露出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笑容:“你干什么?诱惑我?” “阁下在做白日梦吗?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日程准备洗澡而已。” “不把我先赶出去吗?” “那样您难道不会很失落吗?” 宗像微笑着回道。 周防啧了一下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领巾落在了地上,腰带被白皙的手指灵巧地解开,然后褪下的是长长的外套,接着是马甲。 宗像背对着周防,弯下腰脱下皮靴和长裤,只余一件衬衫的上身能够看清蝴蝶骨美好的弧线。 周防的视线几乎是立刻黏上了那弧线,顺着愈见平缓的曲线往下,路过腰线,划过臀线,顺着腿部,最后又绕回他颈子上。 愈加炽热的视线。 周防听见宗像一声轻笑,就感觉脑袋开始充血。 缓慢地,愈加炽热。 动画欣赏完毕,那么接下来到了该选选项的时候了。没有场外支援,没有错误选项排除,选错即死,没有读档功能。 宗像也不是心机特别深,只是他那些专属于他的规则,很难捉摸,初步揣测便耗费无数心神。 能依仗的只有直觉。 现在他面前是死胡同了。 后退是必死选项,也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啊,他是选原地不动呢,还是翻墙而过呢,还是破墙而出呢? 这是个问题。 他想着,然后他开口了: “宗像。” “是?” “做我的圣具。” “理由呢?” “我从你这里得到了再生。” “然后?”宗像又笑了一声,比刚才明显。 “男人有两次诞生,一次是母亲给予生命,然后他必须从他爱的人那里得到再生。”周防念得有点干巴巴,眼神却依然火热。 “原句说的是‘他爱的女人’吧?”宗像踢开裤子,裸着骨骼修长线条优美的双腿,和骨节突出的双脚。 还有齐整微翘的发尾和修长的脖颈,瘦削的肩和诱人的腰线,以及浮现在脑中的,光裸的脊背和布满指痕的雪白臀部。 “谁知道,反正我不记得。说不定是十束收藏的书上印错了。”周防盯着他的裸足,燃烧起来的视线一寸寸向上舔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即将沸腾。 从身体深处,灵魂深处听到了虚无缥缈的吼叫。 “这么简单就承认了是从书上看来的句子,好吗?”宗像解开衬衫的纽扣。 “你不是发现了吗?” 周防站起来。 “那不就无所谓了。” 这感觉和上次太他妈不一样了,绝对……忍不住啊。 他探手出去,按住宗像的后脑,对方配合地转身。 靠近的瞬间他周身的赤色灵力流就缠上面前这具身体,宗像也条件反射地释放出比自然流动更多一些的灵力。半透明的赤与青在空气中针锋相对,体内的能量在彼此交错的皮肉之下猛力撞击。 他吻住乌青发色的美人,噙住了舌尖跟着席卷到舌腹,粗糙的舌苔大力地摩擦着颊里和上颚,湿软地抿过敏感的牙龈。 这个吻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无法控制力道,直到在双方激烈的纠缠索取中,周防的犬齿刮伤了宗像的舌背。细密的疼痛传来,宗像小小吸了口气,无防备之下被周防夺去了主动,深入更深的内里。 微腥的铁锈味在彼此的唇齿间弥散开。 是你的血。 你的味道。 冰冷而锋利的剑。 与柔软的樱花。 混合而生的冷冽的香气。 致命的冷香。 刺激着双方的感官。 本不相容的灵力终于妥协,偃旗息鼓。 他强硬地扯下宗像还没解完的几颗纽扣,布满茧子的手掌一抚上宗像的腰,宗像就像被烫伤一样身体一弹,随后轻颤不已。 和上次的感觉那么不一样。宗像也这么想道。 手掌摩挲在腰侧,传来阵阵麻痒和炙热的汗湿的温度。血液在血管中流动,透过掌心传递出跳动的脉搏。再和这具身体的心跳渐渐统一。 周防咬着宗像脖颈与锁骨连接的一处脆弱的皮肤,没一会儿就碾出一片狼藉的红痕。 宗像颤抖得厉害,体内的细胞在热情地叫嚣着,呼喊着,渴求着,做着接纳的准备,渴望着被贯穿的快感。 难耐的空虚干扰着名为理智的存在。 衬衫还松松垮垮、将落未落地穿在身上,底裤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周防的衣服倒到还算整齐,硕大的那物从拉开的拉链处跳出来。 收缩的括约肌牵连着收紧的小腹,周防抽出湿淋淋的手指。下身焦躁难耐地彼此磨蹭着,鼻腔里黏连着带着弯的叹息,他的颈子向后折去,露出从锁骨到喉结的一道锐长的线。 淋着汗水性感的线。 老师,您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被贯穿的一刻,宗像合上双眼。 赤与青试探地小心触碰,最后一点点地挣扎着相互糅合。

“……礼司,如果你不是圣具,就好了。” 是这样吗?原来你并不是有什么深意,只是很简单地,表达了“不希望自己是圣具”的心情而已。 那么我终于可以说了,老师,再见,为了再见。

“中也……”他哑着声说,“我想操你的嘴。”

太宰治坐在沙发上,里衣还很齐整,只是发丝有些凌乱,休闲裤的拉链被拉开,内裤也被拉下一截,而那膨胀起的火热肉棒,前端正被中原中也含在嘴里。 中原中也半趴在太宰治腿上,微合着眼,衣衫尽褪,用嘴唇裹紧肉棒的表面,舌头细细地舔过青筋的纹路,舔弄得足够湿润,便前后摆动起头部。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虽然称不上很有技巧,却足够挑起太宰治的情绪。他手口并用去刺激以往太宰治会喜欢的地方,口中的肉棒更涨硬了些。 太宰治突然抬脚蹭了一下中原中也的下体,那处也是半硬了,太宰治愉快地说道:“中也奔波的时候也在想着我啊,好高兴。” 中原中也瞪了这人一眼。肉棒逐渐含深,压迫咽喉,中原中也眼圈泛红,有些呼吸不过来,说是瞪,更像调情。太宰治被他这一眼瞪得更加欲火旺盛,忍不住按住他的后脑,就在那张湿润的口中用力抽插了几下,逼得中原中也发出被呛到一般的沉闷呻吟。 太宰治一抽出肉棒,中原中也就先咳嗽了两声,皱着眉头,艰难地干咽两下,一时没注意太宰治的动作,下一秒整个人都被掀翻在休息室厚厚的毛绒地毯上,粗糙的绒毛蹭着胸口,敏感的乳头登时立了起来,太宰治探到前方拧了一下,中原中也回以一声闷哼。 身后的人拉开他两条腿,提着他的腰让他摆出合适的空档,随即跪着挤进他两腿之间,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扣着他的手腕按在前方的红木门上。虽然太宰治气力不如中原中也,但借由体格差,中原中也挣动两下,还真不能挣脱。 “你真是越来越恶趣味了。”中原中也嗓音低低的,仿佛喉部还残留着被残忍挤压的余感,太宰治也不回答,只是兴奋地舔了舔唇,往下摸到他透出些湿意的臀缝间,两团雪白的臀肉被分开。太宰治俯下身舔咬他光滑的后背,一边对准了那个早已习惯了这根肉棒的小穴,猛然挺腰,一下子整根捣入其中。 “呜……啊——”中原中也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刚被顶入时他就条件反射地抗拒般扭动腰臀,但两人的姿势掣肘颇多,如何摇晃臀部也不济于事。太宰治单手搂着他劲瘦的腰,插入后好歹给他留了些时间适应,那只手便顺着那薄薄一层腹肌的肌肉线条,缓缓地抚摸下来。 等中原中也的喘气大致匀了,太宰治毫无预兆地开始抽插,硬热的肉棒大力鞭挞着身前人的小穴,撞击声愈渐激烈,中原中也起初咬着牙,还不太想在这间可以用于接待客人的休息室发出过多的淫声浪语,偏生太宰治对他的想法和身体都了如指掌,肉穴深处的软肉很快被找到,粗硬的肉棒毫不客气地一下下撞击其上,中原中也忍耐不住叫了一声,便就止不住了。 “太宰……混蛋,不要……呜嗯、不……不要这个姿势,啊!啊、我……这样动不了!” 一句话被迫说得断断续续,其间夹杂着止不住的短促淫音,太宰治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听他的,仍是一下不停、越来越重地在高热的穴中捣弄抽插。两人接触的皮肤逐渐有了黏腻的触感,交合的部位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湿液被打出了色情的白沫,粘连在肉棒和穴口,缓缓下坠,最后挂不住地滴落在地毯上。 激烈的动作间姿势轻微转换,中原中也几乎是半坐在太宰治的肉棒上了,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快感烧着他的大脑,却仍让他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太宰治竟然没有全部进来!先前的姿势太过逼仄,中原中也一时没发现,但他此刻已经要被顶弄得上了天,要是全部插进来的话…… “啊啊!哈……太宰,太深……了、呜……” 猝不及防的一个深入,中原中也被插得感觉像是整个人串在了太宰治的肉棒上,尖叫完毕后才意识到已经落下了生理性的泪水。太宰治咬着他的耳垂,不知何时已经没有再禁锢他的手,轻柔地拂去了那两行泪水,中原中也两手却只能继续不着力地扒在光滑的门板上,在身后势态不减的冲撞间勉力支撑。 “一直在说拒绝的话,明明很湿嘛……说明中也其实很喜欢这个姿势哦。”前列腺液也滴落了不少,太宰治箍着中原中也腰部的那只手往前面一摸,不轻不重地揉捏起中原中也的肉棒。 太宰治往下方摸去,灵巧的指尖抚弄着那个紧紧含着肉棒的穴口,附近的软肉皆是不停颤抖,中原中也呻吟得更大声,话都说得不连贯,还是坚持要叫他的名字。 太宰治的眼神一瞬之间显得十分柔和,很快又戏谑地笑起来,挑逗着那个可怜兮兮一片湿滑的穴口,在中原中也终于骂出声后施施然做出决断: “中也好像要不行了呢,那就先让你射一次吧。” 太宰治撸动起中原中也颜色略有些浅淡的肉棒,中原中也扬起脖子喘息着,呻吟间带上了动人的泣音,身后攻势汹汹,快感也层层堆叠,汹涌如潮。终于,大脑兀地一片空白,中原中也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又如同被掐住咽喉的雌鸟,啼鸣至一半就戛然而止。 粘稠的白液溅到了小腹上,地毯与木门也没能幸免,太宰治的手上黏糊一片。太宰治还算体贴他,暂且停下腰胯的挺动留时间给他喘气,顺手将精液蹭在了他的胸口,又拧了一把先前和毛毯玩得很开心的乳头。那乳头被蹭得红艳艳,中原中也的感觉却是刺痒得很,太宰治一掐,他就发出舒服的叹息。 太宰治低笑一声,略微直起了腰,闲着的那只手也重新固定住他的腰部,中原中也连忙抗议: “太宰,等一下,我……” 他的不应期还没过去,但太宰治自觉已经给够了他休息时间,立刻又将他拖入了激烈的快感之中。 “嗯!哈啊……啊、啊……”中原中也克制不住地再次连连呻吟,这被别人掌控全局的状态让他浑身热意更重,两颊、耳根、胸口的红晕更是漂亮,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羞愤。 体内深得难以想象的地方传来了酥麻酸胀的感觉,太宰治又提了提他的腰,让他的屁股翘得更高,然后不断地深深操进那个湿软紧实的肉洞,舒爽地沉沉喘息着。中原中也能感受到有一道火热的视线被投在臀缝之中,他忍不住去想象那处如今是否一片狼藉,穴口附近的皮肉怕是已经被太宰治磨蹭地红肿不堪。 太宰治揉捏他乳头的动作也变得粗暴,但这粗暴却是恰到好处,中原中也呻吟着,没用多久,那根刚刚释放过的肉棒就又一次颤巍巍地立在了冰凉的空气中。 “太宰……抱我……”中原中也眼神迷蒙地呼唤。 太宰治温柔的胸膛很快贴上了他的后背,这人从身后抱住了他,两手啪的一下抓住他两片臀肉,用力揉捏着又向中间挤压。太宰治舔咬着中原中也的肩头,留下动情的吻痕与齿印,手上的动作配合着骤然猛烈的抽插,做着最后的冲刺,直到太宰治闷哼一声射进了中原中也的小穴深处,中原中也一下子头皮发麻,也跟着射了出来,眼前模糊一片,大约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又哭了出来。 太宰治把他翻转过来,搂着他躺在地毯上,一边平复呼吸,一边细细地吻过他脸上的湿痕。 肉棒顺着动作滑了出来,带出了一片湿湿嗒嗒的不名液体,那一处地毯顿时一片狼藉。 中原中也闭着眼依靠在太宰治怀里,声音中透着他毫无自知的妩媚:“地毯你来清理。” “好啊。”太宰治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既然都要洗了,不如再来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