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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鑫/风年】《当星轨沉没 When the orbit sinks》05

设定简介: 架空/ABO世界观/极多私设预警; 七人全员出镜/主CP祺鑫/副CP翔霖; 非典型性先婚后爱/含有生子情节/雷者请勿阅览

Chapter 5 风从海上来

粉丝们闻风而动,把丁程鑫在刘耀文微博下面的评论顶到了热一,与此同时她们也看懂了这句话中的暗示:是受伤了没错,无法跳舞但会去现场演唱。连那首废曲的demo都被有点人脉的粉丝扒了出来,超话里便一半是惋惜声一半是期待。还有更多的人怀揣着不安踏上前往目的地的路,生怕再出一点周折。 第二天,演唱会如约而至。 别人家的粉丝都在激情呐喊,唯有她们坐立难安,自始至终都在四处寻找丁程鑫的身影。可是直到刘耀文和练习生的特别舞台在沸腾中落幕,他都还没出现。

前一天的红色浴缸早已失去登台机会,连那个害人跌倒的升降台也没再启用。刘耀文换下纯白舞台装,穿着与搭档同样的花色衬衫登台,熟悉的音乐一响起来就获得了全场的尖叫。一开始不少人还以为他身边的人是丁程鑫,一阵忙乱辨认后才发现是个不大熟悉的练习生,失望地落回椅子上。昨晚回去后刘耀文就拉着临时被抽调过来的师弟练习到了深夜,虽然在管理者面前答应的爽快,可演唱会前晚临时更改节目依然是不小的挑战。他们一个是突然被抽调的新兵,一个不得不抛下烂熟于心的舞步重新练习,好在都是学过的曲子,熟练起来也不算慢,只多花了时间磨合走位与互动。 和刘耀文同龄的练习生也是这一批里的尖子,在已出道的前辈面前却仍有些拘谨,况且又是合作这样大胆而性感的曲风,一时间不敢放开。刘耀文最后只得拿出他和丁程鑫的练习视频给人看,他也其实不是自来熟的性格,为了舞台的效果,只能说得更直白一点。好在最后的结果不错,两个人一站在台上,就咬咬牙把包袱全丢下了,空白的大脑已经来不及担忧或是恐惧,只能顺着音乐让身体自动反应,唤醒肌肉记忆,也不再顾及什么生疏尴尬,满心满眼只有完成这个舞台的目标,竟然意外地让他们比之前练习过的每一次都更合拍自然。 音乐落下,意识也还没回笼,只不过机械地按着工作人员的指示刚刚下台,刘耀文就看到经纪人欣喜地捧着手机给自己看,“上热搜了!双人名字,不是公司买的。”一旁的师弟还在喘着气,听见自己的名字也上了榜,受宠若惊地凑过头来看,抿着嘴露出一个克制的微笑。 刘耀文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师弟的肩膀招呼他坐下来休息。今晚他们所有的节目都已完成,只等最后环节的家族大合唱了。

而那些女孩们还在等。

点燃全场的表演结束,灯光骤然暗下,让方才还沸腾的人群都不觉屏住呼吸归于寂静。明明只是几分钟的间隙,却让人觉得十分漫长,酝酿已久的等待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舞台终于重新亮起。一片海出现在他们眼前。场馆里回荡起水波拍打沙滩的声响,犹如一场万人倾听的海声ASMR。方才的火热氛围慢慢消散,人群变得沉静下来,默默注视着屏幕上的风卷起雪白浪花,汽笛声似在远方,海鸥拍着翅膀飞过水面,盘旋,似乎也在找寻期待已久的身影。 “风,从海上来。” 聚光灯落下,正中央的升降台缓缓升起,被等待的人如约而至。 “久等了,这首歌送给你们。” “我是丁程鑫。”

白衣黑裤的歌手坐在海贝形状的座椅上抱着吉他,当他的脸被摄影机投在大屏幕上时,场馆的四面八方爆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她们长途跋涉几经周转,只为这最后的几分钟,于是女孩们不约而同地将手中金色的应援物高举,像是为大海的上方点亮了一整片璀璨的星空。巨大的环形体育场如同宇宙缩影,将热爱的人包裹在世界的最中心,最耀眼的地方,也容纳下了所有向往他的目光,并以宽广的黑暗衬托那些诉说着强烈心情的星芒。对于粉丝与偶像来说,这像是一种无言的默契,那些承载着他们之间暗号的颜色、字句,意味着当我看见你的时候,就要告诉你我在这里,我为你而来。 她们等到了。

由于是从未完整发行过的歌曲,所以总是带来忠实应援的粉丝此刻并不能贡献呐喊或是震撼的万人合唱,沉默的聆听和手中挥舞的金色星星是她们能够给予的另一种浪漫。全场仅有一束光,全都聚焦在歌手身上,但成千上万粉丝手中的星星却形成另一片金色的海,格外浩翰闪耀。 马嘉祺的目光从这片金海回到台上,凝望舞台中央的人许久。 他坐在最顶层的VIP席位,那里便是公司提供给特殊观众的包厢,大都是艺人们的家人朋友。他本该在宋亚轩的最后一个舞台结束后就起身离开,到嘉宾休息室等着给第一次完成周年演唱会的表弟送上鲜花和拥抱。可是当那两个年轻男孩的舞台开始时,他听见不少人呼喊着丁程鑫的名字,就不由自主地没能挪动脚步。台上的其中一个是宋亚轩的室友,那个叫刘耀文的高个儿男孩,他认得,而另一个却不是丁程鑫。人群的连锁反应也在认清楚后慢慢平息下来,夹杂着失望和不满的议论声—— “我好怕他不来了啊呜呜。” “但是昨天微博……”

马嘉祺清楚她们讨论的内容,平素他从不关注八卦新闻,但这消息是宋亚轩告诉他的。昨晚他们打了一通视频电话,小表弟撒娇要他一定来给自己捧场,说他们为了这次的演出可辛苦了,刘耀文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在练习室加班。他这才发觉平日总是嘈杂的背景音里的确少了宋亚轩室友的声音,便随口一问:“你们不是都彩排完了吗,他怎么还练?” “耀文和丁哥的舞台改了呀,丁哥的脚扭伤了不能跳舞,他临时换舞伴,我看得练到半夜去了。”马嘉祺心头一动,放下手边的文件,问道:“受伤?那你朋友怎么样?”他自觉发问平淡,那头的表弟也没丝毫察觉:“他就是擦伤,没太碍事。当时他俩从台上掉下去把我们都吓死了……最好笑的是什么,他们那个舞台有红色的水,白衣服全染红了,结果有人看到那个照片以为是什么重伤,粉丝这会儿还在掐架。” 鼠标点开网页,“丁程鑫彩排受伤”早已是热门头条。第一张图片赫然就是引起粉丝慌乱的现场偷拍,画质糊得可以,只能看见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抬着丁程鑫往车里送,白色的衣裤确实是“血迹斑斑”,乍一看真的容易令人误会。虽然接下来的一条就是工作室发布的官方声明,可仍然有不少粉丝认为公司隐藏了伤势,细细分析那张图片里丁程鑫的状态,说左脚扭伤不至于还要人抬着走,一定伤得更严重;又有人扒出其他角度的照片,看得见上面丁程鑫紧闭双眼脸色发白,证实了部分粉丝的猜想,他们一边骂公司一边心疼自己的爱豆,更和其他认为是炒作卖惨的路人黑粉吵成一团。 “……看起来是挺严重。”他不知不觉把心里的想法吐了出来,那头宋亚轩一怔:“马哥你也看到新闻了啊。” “……听到公司的人讨论了。”马嘉祺下意识地扯了个谎,思绪则回到一个多月以前的那天早上——Omega听着门外经纪人的催促声,面有难色地恳请马嘉祺去浴室躲一下: “昨天晚上的事情,可能的确有很多隐情……”他也来不及再顾及尴尬,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但是至少我们俩就把它当成意外吧。我、不想让团队的人知道……”他又急又乱,刚套上卫衣就去收箱子,匆匆忙忙倒像逃难,宽大的领口斜着漏了一片锁骨肩缘,上面还有红色印痕。马嘉祺踌躇两下,拿不准该不该提醒他,丁程鑫“啪”的一声合上箱子,回头望着他说:“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吗?” 马嘉祺只来得及点头,就被人推进浴室,再度出来时已是人去屋空,只有皱巴巴的大床和淡淡的两种信息素残留气味印证先前所发生的一切。他坐在床沿发了会儿呆,看见那板被丢在一旁的避孕药,将它揣进口袋,然后也就离开了。

虽然有过一点犹豫,但最后他还是答应了宋亚轩一定会到场。再一次看到丁程鑫的感觉的确是有些微妙的,他在人前的形象本该是这般完美无缺,大屏幕上的面孔没有什么浓厚妆容,却依然是全场最好看的,唯有眼角为了配合歌曲的意境,点缀着珍珠一样的装饰。丁程鑫的眼睛大而圆,密密一层睫毛到眼尾有点翘起的弧度,弯起来微笑着看全场观众时会成一枚月牙儿,专注演唱时又满是星光。 他曾见过这双眼睛泪盈于睫的样子。 想到这里,马嘉祺猛然将自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与此同时有人试探地触了他的肩膀,“马哥……马总?”。马嘉祺进场时演唱会已经开始半个小时了,没去留意身边坐着的人,但好几次他都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许有人会认识自己也是可能的,当他回头去看时,才发现自己也认识那个人: “贺、小贺儿医生?” 贺峻霖也才敢确定他的确是马嘉祺,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你怎么也来看演唱会啊?”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人,身形比贺峻霖略大一些,所以方才马嘉祺才没能看见贺峻霖。此时那人正礼貌地将身体靠后,方便两人对话,见马嘉祺看过来也朝他微笑一下,目光温和,虽然看起来像是个Alpha,却让人觉得说不出来的亲切。贺峻霖连忙介绍:“这是我朋友,是我那艺人的朋友给我票让我来看的。” 马嘉祺也回了一句解释:“是我表弟给我的票,他叫宋亚轩。” 贺峻霖显然比他更了解这些时下当红的明星,讶异中甚至带点兴奋:“哦~亚轩啊,我也很喜欢他的。” 其实马嘉祺平日里并不十分擅长,或者说乐意同人寒暄,不过贺峻霖同他实在算得上是故交,于是也聊了一会儿。得知他们也被邀请去参加演唱会结束后的庆功宴,再回头看时舞台上已经挤满了人,所有的艺人都登台开始合唱家族歌曲并且准备谢幕了。 丁程鑫是没有动的,他唱完自己的那首歌后,只是在粉丝们潮水般呼唤他名字的声音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工作人员开始撤除一些舞台布景,后辈们一个个走上台了站在他的身边,不忘鞠躬问好。他也一一点头回了过去,等待音乐响起的间隙里,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握着话筒的手心里尽是汗湿,在那条微博发出以后发生的事情,差点让他以为自己今天上不了舞台了。

-TBC-

难产且无聊的过渡章……但是终于可以、正常发了吧==

【祺鑫/风年】《当星轨沉没 When the orbit sinks》04

设定简介: 架空/ABO世界观/极多私设预警; 七人全员出镜/主CP祺鑫/副CP翔霖; 非典型性先婚后爱/含有生子情节/雷者请勿阅览

Chapter4 彩排中止

丁程鑫抬手捋了下自己的刘海儿,眼看着袖口的流苏还在晃荡滴水,红色水液落在衬衫胸口,溅出小朵小朵的花。他刚完成自己舞台的首次正式彩排,道具、灯光、走位、服装全按正是演出的来,此时舞台上全是水迹,正中央的两个透明浴缸里红色的水还在晃荡,两排湿漉漉的脚印从缸边延伸至他站立着的高台之下。 台下传来一阵欢呼,在偌大但空荡的场子里也极尽兴奋,那是前排围观他表演的后辈们和一些工作人员。他转头朝着身边的弟弟笑,两人的配合很好,虽说练习时间紧迫,却依然跳出了完成度很高的舞台。 工作人员跑来递上毛巾要他们擦脸,说现在就能下去换衣服,丁程鑫蹙眉,和人商量着想要再来一遍。“反正衣服都湿了,再走一遍抠下细节吧,刚才从浴缸里出来那块儿的走位还是有点瑕疵。”他和刘耀文的默契足够,就是这湿身舞台会稍有点棘手,加上前后走位需要仔细顺一遍才能保证演出时不出岔子。刘耀文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他一身白衣被扎染似的粉粉红红,头发也都浸湿了,刘海儿贴在额头上,神情认真的乖顺,看得丁程鑫哥哥瘾起,他侧头向刘耀文露出个鼓励的微笑,还是没忍住上手,呼噜了两下头毛。

昔日才到他胸口的小不点转眼间已经超了自己快半头,长手长脚跳起性感颓丧的舞蹈来惹人屏息,但在丁程鑫跟前,他依然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练习的可爱弟弟。他俩是这间公司里最初的练习生,那时人没多少,大家都是同吃同住,丁程鑫每天带着刘耀文上课训练吃饭,晚上还要哄怕黑的小学生睡觉,承担起年幼弟弟的半个家长责任,情谊自然是旁人不可比拟。后来他solo出道时刘耀文尚未成年,被总监留了下来作为未来新男团的中坚力量培养,如今也是组合里当红的成员。到了家族演唱会这样卖情怀又适合大杂烩的时候,自然要给粉丝们换胃口,刘耀文和丁程鑫的双人舞台就成了每年的保留节目,一次比一次叫座。 台下激动的练习生们便是最好例证,其中许多十五六岁的小孩,有些人还是第一次参加家族演唱会,便是和刘耀文同组合的部分团员也不一定常见丁程鑫,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的议论,赞叹前辈的台风与功底。这一年丁程鑫的事业重心在演戏上,他靠着去年的一部文艺片男配拿了个奖,片约质量便往上提了一个等级,两部上星正剧再加一部大导电影,每天都扑在剧本和片场里,连专辑都没时间出。可跳舞的习惯却不会落,常常一边练体能一边背词儿,虽然没时间往公司练习室里泡,揪住个酒店健身房也要活动活动练个舞。 “和鑫哥这个舞台出来,文哥肯定又要上热搜了。” “那有什么,文哥这都是第三次和鑫哥合作了——亲弟——你羡慕呀?” “羡慕羡慕都不行?” 一边正式出道过的成员便要沉稳些,没怎么惊呼,和谐地小声说笑着欣赏舞台。他们团的资源分得还算均,集体舞台之外每个人都有额外表演,有人自己编舞solo,还有人不插电弹唱自作曲,像刘耀文这种有哥的,自然要跟哥一起舞。

“亚轩,你家人这次来吗?”团里的rapper捅了捅正和人聊微信的主唱宋亚轩,“公司每人给发四张票呢。” 宋亚轩摇头,又点头,“我爸妈带我弟出国度假去了,这会儿也不知道正在哪个迪士尼乐园排队呐,但我表哥有可能来,上次咱们出道舞台他错过了,这次得来给我捧场。” “你那对双胞胎总裁哥哥?都来吗?” 宋亚轩点头,又摇头,“诚哥也在国外,只有祺哥,但还得看他安排。” “也是,总裁多忙啊。”队友都知道宋亚轩家底厚,但他性格平和,并没什么富家子弟的臭脾气,和大家一样住宿舍上下铺睡练习室地板,相处起来也从不隔阂。相比宋亚轩,他的那对Alpha表哥的家世还更有些戏剧色彩,马氏集团的双生子,一个坐镇国内,一个开拓海外,两兄弟的能耐时常轮番被商业杂志议论。知道这些也是因为他们的出道演唱会时写着宋亚轩名字的一排花篮送到后台,惊得工作人员都以为自己艺人刚出道就被哪个金主看上了,成了团内时常调侃的梗。 队友抬眼看看台上的刘耀文,又瞅瞅身边的宋亚轩,一个是有从小扶持胜似亲哥的前辈,一个有家大业大的总裁表哥,无论背景还是谈资,都比星探路边挖来、半路出道的自己丰厚得多,但他又看向舞台中央,丁程鑫正将自己整个人沉入浴缸,抬手间扬起红色水花,聚光灯下专注的眼神摄人心魄。他心想这位公司顶梁柱的Omega大前辈不也是从普通练习生一路磕磕绊绊苦过来的,期间还有过那么多起落才有了今天如日中天的地位。这么看来自己还是幸运的,只要努力做好该做的事,和团员们一起认真工作,未来一定也能像前辈那样有一份坚实口碑。 喝完自己炖的心灵鸡汤本该斗志满满,下一秒他的心却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刷得从座位上站起,和身边的人一起惊呼出声。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身子前倾抬手去抓,但只能眼睁睁看着丁程鑫一脚踏空,向升降台下跌去。

“……说了几遍要检查好,有水就不该弄升降……”

“好险小刘回头看见他,动作快拉了一把,不然这高度铁定见血了,骨折脑震荡都有可能。”

“两个人都挂彩,明天的舞台……”

丁程鑫闭着眼睛,发觉身上的织物柔软干燥,不再像方才那样的黏湿贴紧在身上,鼻腔里吸进淡淡的消毒水味。熟悉的男声正在咄咄斥责,是公司艺人总监苏哥的嗓音,仿佛有一墙之隔。他的腰有些不适,想要伸展一下手脚,却感到左脚踝一阵闷痛,这下睁开眼睛,病房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身侧还有一张关怀面孔,是还没来得及换下舞台服装的刘耀文。弟弟脸上一道擦伤比衣服上的痕迹要鲜红得多,但已涂过碘伏消毒,下巴旁侧还有块淤青,见他睁眼赶忙凑过来:“哥你醒了?” 他还没开口,隔壁房间的人就已经推门而入,苏哥后面跟着一个现场副导演和丁程鑫经纪人,看他们表情就知道自己伤得并不重,但很显然这场意外还是让苏哥很火大。他是丁程鑫原先的经纪人,现在管着全公司的练习生和艺人,作风也比前些年利落直白许多——“你最近是不是行程太满了营养没跟上,摔一下都能晕过去?” 丁程鑫不怵他,还有心情开玩笑:“那不是你们压榨的吗?”苏哥从他出道就带他,前两年最艰难的时候一直陪在丁程鑫身边,替他挡了不少冷箭白眼,现在没好气实是在责怪团队的人对他状态不够上心。“来都来了,反正你这脚也跳不了舞了,干脆做个全身检查,报告出来就发公告,省得粉丝又说公司虐待。”偏头又跟刘耀文说,“你也做一下,然后自己发个微博报平安,你们都还在生长期,激素不稳定,得定期体检,回头叫经纪人带其他队员也统一查一遍。” 苏哥这人就是这样,不管是当红艺人还是练习生都一致体察,每个细节都能顾得到。

回到彩排当时的场景,看起来凶险,实际上刘耀文刚刚拉住了丁程鑫,下面的工作人员就已经箭步冲过去接,混乱一片但并没摔出好歹。只不过丁程鑫滑倒的时候扭了脚踝,至少要休息一周才能恢复运动,刘耀文则有些磕碰出来的皮外伤。 当时看丁程鑫闭着眼睛没反应,大家的确是慌了,抬了人出去的时候被场馆外面蹲着的粉丝拍照发了微博,不明就里的粉丝看那“血迹斑斑”的衣服还以为自己的偶像出了大事,骂公司,撕团队,毒唯互掐,乱成一团。营销号也开始搬运炒作,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公关。苏哥拧着眉毛交代完经纪人和助理,决定亲自留下来监督丁程鑫的检查结果。 “……演唱会那边怎么办?”副导演弱弱发问。 “丁这边检查完了要是没大碍,就把他个人舞台都换成抒情歌,我知道你没问题,今晚休息好明天早上去排一下就行。至于小刘,你愿不愿意改成单人solo?不过这编舞——或者你们挑个其他队员补上,练习生也行。”他回头眼神落在刘耀文身上,“我恐怕你们这个编舞他们的水平撑不起来,而且那个水舞台是不能再用了,换一支吧,你有没有准备好的solo或者双人舞?” 刘耀文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明白这已经是最佳方案,蹙眉想了想:“最近全准备和鑫哥的编舞了,好久没练独舞,以前的双人舞倒是学过两支,但都不是新的歌曲,还是韩国舞蹈老师在这儿的时候教的。” “既然是韩国老师教的,肯定是热歌,旧点也没关系,只要舞台好出效果就行,那些练习生们应该也学过,队友还是他们,你自己去想一想或者看一看,挑个舞伴。”苏哥话里有些提示,刘耀文可能还没转过弯来,丁程鑫却已经听懂了,揉着弟弟的头发说:“以前都是哥哥带你,现在我们耀文也到了带后辈的时候啦,我记得练习生里最高的那个和你同年,舞跳得好像也不错,身高差不太大双人舞美感好,你和他们磨一磨看看能不能搭上,好好回去准备吧。” “这次你救了哥,哥还欠你一个舞台,等养好了我们拍练习室补回去。”他心中其实也有点遗憾,这么安慰弟弟道。 刘耀文点点头,由助理领出去做检查,丁程鑫的经纪人又忙着去给他挂号预约全面的体检,顿时病房里只剩下苏哥和他两个人,丁程鑫也不跟他见外,指挥人倒水切水果,还挑剔买的橙子太甜少了酸味不够好吃。 “就你嘴刁,我看挺酸的啊。”苏哥也卸下领导范儿,坐在他床边啃一瓣橙子,简直就和当年两个人一起跑小通告时挤在大化妆间角落吃最普通盒饭的样子别无二致。他是个身材高大的Beta,从丁程鑫18岁出道那年开始跟他,照顾Omega艺人简直像当了老妈子,除了要记好他那会儿紊乱的发情期,要提防圈子里各种潜规则,必要时还和人干过仗。现在丁程鑫还用的强效屏蔽贴和抑制剂,都是那会儿苏哥专门托人从国外代购回来的,为他挡去了不少麻烦,几乎从未出过岔子,除了……上一次。 丁程鑫想起一个月前的那场意外,心里微微一动。那天他没让经纪人进门,现在身边的人还都不知道这件事,他也不打算提。

苏哥吃完了橙子,扯过一张纸巾擦手,一边翻看工作室刚发的公告微博。公司的人动作很快,简明扼要地写了丁程鑫是彩排水舞台时意外滑落扭伤脚踝,现已无大碍,并且否认了网传受伤图片,附上浴缸照以示证明,告知该舞台取消,明天丁程鑫会照常出席演唱会为大家演唱未公开个人单曲——“是哪首歌?” “上次专辑里的废曲,抒情的,当时他们说太多抒情歌了必须减一首,我还挺喜欢那首呢。是英文歌,叫Wind from the Sea。李姐之前说要是香水代言谈成了说不定还能做广告曲,但目前还没敲定,就先公开了吧。”丁程鑫这头已经速度很快地就告知了工作室的人要选哪首歌,这点小伤当然不能让他取消行程,况且自己的很多粉丝都是早早买票订机票订酒店的,哪能让他们失望。 “你就喜欢这种调调,干脆坐个椅子弹吉他吧,也好久没给他们看了。”知我者莫若苏哥,丁程鑫挑眉表示你正中我的下怀,然后笑着坐起身来示意人扶他:“赶快去检查吧,报告出来我好发个微博安慰安慰我的比邻星。” 他已经刷到了自己的广场,公告刚出来大家反应还不多,多数还是前几十分钟里粉丝对着模糊不清的图片上自己的红衣哭天抢地的微博,虽然知道那是粉丝关心自己,但还是有些忍俊不禁。那边刘耀文动作也快,已经发了报告单和自拍照,汇报说自己略有挂彩但是不减帅气,稍微缺钙准备大吃一斤,请大家多多期待明天团队的暗黑风格舞台,丁程鑫便在他评论里留了一句: “恶魔帅脸天使心,谢了,耀文,哥明天前排为你打call。”

-TBC-

注:本文包含文鑫、祺轩兄弟情。

接下来有怀孕生子、绯闻热搜、结婚等情节,最近发好像有点囧,但是大纲去年就写好了,莫敢碰瓷==

【祺鑫/风年】《当星轨沉没 When the orbit sinks》03

设定简介: 架空/ABO世界观/极多私设预警; 七人全员出镜/主CP祺鑫/副CP翔霖; 非典型性先婚后爱/含有生子情节/雷者请勿阅览

Chapter 3 红色胶囊

抱人去洗澡之前,马嘉祺先拨了客房服务部,请人送一盒24小时内有效的避孕药上来。 专线员工饶是再训练有素也有一瞬间的愣神,打开信息系统再三确认24楼2号套房入住人身份,明晃晃的“丁程鑫”三个大字出现在屏幕上,证件照上不甚清晰的素颜也是唇红齿白,眉眼精致,自己今天才看见的本人更比这张旧照还要帅气更多。 这次宴会虽然只有几个小时,酒店上上下下却筹备了不止一个星期。商界名流与当红艺人的汇聚使得内部的八卦网消息灵通了一整天,她乐颠颠地吃了全程的瓜,没想到惊天的巨戏竟然真的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刚才的听筒里,分明不是丁程鑫的声音。

助理?还是地下情人?要么……可能是金主吗?女员工的脑海里演绎着种种Drama剧情,专业素养却不能丢,除了客人要求的24小时避孕口服胶囊之外,还准备了整壶的温开水、消肿药膏、纱布棉签等物,几乎是高校生理卫生课教室的水准。 于是,当马嘉祺开门出来,就看见琳琅满目的事后用品整整齐齐码在托盘里。他几乎失语——那里面甚至还有一玻璃瓶的葡萄糖。

女员工将电话里那个略带沙哑的年轻男声与眼前的马嘉祺对上了号,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18层只有10间旗舰标准套,原本应该住在1号的马嘉祺,顶着头有些蓬乱的湿发,穿着浴袍,从属于丁程鑫的房间走出来!她虽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却不至于分辨不出旁的气息。此时她开始感谢起自己当年入职培训时的那位主管,对自己那批新人的表情训练严格要求,这使得自己挂在脸上的客气微笑没有崩坏,甚至还能够假装平淡地询问:“请问还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马嘉祺心下有些懊恼,他果然还没有完全恢复清醒,竟然忘记了每间旗舰套房都配备了专人对接服务,自然对入住者的身份信息一清二楚。马氏集团新掌门人平白夜半出现在当红Omega偶像的房间,还要人送这些东西来,简直相当于给警局或是娱乐热搜送KPI。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端起架子假装淡定,他婉言谢过员工,接过东西就紧紧关上了门。 所有的棘手都在意料之中,但眼下这都不是最需要担心的事情。马嘉祺回过头来看陷在被单下熟睡的丁程鑫:他脸色泛红,微张的嘴唇似乎变得有些干裂。脑海里存着的生理常识告诉他,方才的交合平复了Omega的发情热,而过程中大量的体液流失却会导致脱水症状。如果不及时处理和清洁,恐怕会有发烧之类的并发症。此时倒要感谢服务者的周全,棉签药水拿来消毒丁程鑫肩上的伤口,消肿软膏等会要给他那地方上药,马嘉祺打开葡萄糖,与温水一同调进玻璃杯,望着掌心里摊着的两粒红色胶囊,不知如何是好,脑海里闪过儿时看过的那些武侠古装剧里的喂药情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马嘉祺在床头原地转了两圈,试图将丁程鑫扶起来,最后也只勉强将人拖弄得半靠在自己大腿上,玻璃杯倾着往嘴边凑去,好歹让人将药咽了下去。马嘉祺轻轻托起丁程鑫的头,以防他呛着。那微微干裂的嘴唇已重新被沾染上了水光,恢复了方才的濡湿红润。他喉结一滚,转头续了杯水给自己,试图压下那隐约上浮的渴意。 杯中葡萄糖的甜被冲的很淡,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丁程鑫嘴唇印过的地方,似乎仍能嗅到他方才自对方口中品尝过的甜橙味道。

替不清醒的人洗澡和吹风更是一项宏大工程。

好在丁程鑫似乎感受到了身体上的黏腻正被清洗,状态迷蒙但也还算配合。唯有在马嘉祺以手指重访他内里时,才显出了略微的不适和抗拒。那里涌出的体液早已晕染出一片浊色水域,马嘉祺小心翼翼地探了两根手指进去,撑开略显红肿的穴口,让更深处的液体好流出来。耳侧是丁程鑫轻浅的喘息,柔滑的内壁紧贴他的指节,不复方才感受过的热情,却仍有些勾人的余韵。马嘉祺仿佛上了堂迟来的纠错自省课,不断提醒自己与暂时标记过的Omega共处一室有反应实属正常,耐着性子完成清洗、擦身、上药全套工序,把人放在床边的沙发椅上用条新被单裹住,这才舒了一口长长的气。 不知怎的,他也从未想过将精疲力尽的Omega从睡梦唤醒,不知不觉就默默开始收拾残局。他也忍不得床上的狼藉,从衣柜里找到替换床品全部都换过才算结束。到了此刻,困意早已爬上眼皮,刚刚把丁程鑫塞进新的被子里,自己也就不由得双臂一软,歪进另一侧的枕头里去。 方才进浴室清洗前他给卧房设置了通风处理,暧昧纠缠的味道散去不少,只余下两个人变得清浅和缓的信息素,倒有点安神宁心的效果。就这样在逐渐吞噬掉自己的困乏卸下了防备与清冷,马嘉祺不过也只是个会在精神与体力双重耗竭之后、疲惫入梦的年轻人。 他16岁起就再没和任何人同过床,本该觉得不习惯,却都来不及在意,还意外睡得安稳,连身旁的Omega是什么时候蜷进自己怀里的,也全然不知。只记得中间有两次,怀里的人发出了细碎的梦呓,声音微弱却难以忽视。自己连眼睛也睁不开,下意识地抬手轻拍他的背,说着言辞含混的安慰: “……在呢。” 而丁程鑫好像真的被他这两下拍摸给安抚了,果然不再发出呓语,轻轻动两下,像动物幼崽找到舒适角落,继续沉沉睡去。

所以当马嘉祺再一次昏昏沉沉地听到丁程鑫的叹息时,他几乎习惯了似的想要去抬手安抚。但这次似乎不太一样,怀里的人一个激灵震醒了他。就像是荒诞剧表演完毕后谢下的暗色大幕骤然被拉起,所有由安稳、依偎、抚触和温暖组成的温柔乡也不见了,新的后续剧情摆在睡眼朦胧的人眼前,不得不撑起精神对弈。 尽管剧情荒诞,场景尴尬,没有体面戏服蔽体的优秀演员表现得依旧如他一贯的水准那般,有条有理,沉着清晰。至少在丁程鑫看来是如此。 他靠在床边听着马嘉祺的解释,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后颈。那里的腺体的确如对方所说一般完好无损,尽管旁侧肩膀上结痂的森森牙印看起来就狰狞多了。他都不知道是该为对方咬下的伤疤而怪罪,还是该为作为他及时拉回的理智而感谢? 表达什么似乎都不合适,所以就干脆放空了。

丁程鑫发了一小会儿呆,想起昨晚青少年们簇拥在自己身边的兴奋、应酬之间的刀光剑影、不得不接下来的敬酒和电梯里的沉默……西装革履的Alpha神色平静,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显出点生人勿进的高傲气质。丁程鑫是认得他的,但就像马嘉祺对自己的了解一样,也只限于知道而已。 当马嘉祺讲到疑似害他失控的Alpha诱导剂时,丁程鑫一直避免与对方对视的目光正落在方才拿过来的药品包装盒上,那里详细列着功效: Omega短效避孕,适用于完全标记后的24小时之内; 同样可用于抑制意外发情期内的激素不稳定现象。 看来是有效的,相比昨晚突如其来几乎将要自己吞没的情热,此时他身体里的信息素正安分得很,虽然不确定是否更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来源于陌生Alpha大量的信息素交换。马嘉祺看起来足够诚恳,措辞既不慌乱也不倨傲,比自己第一印象里的样子来得平易近人些,甚至还有些意外的体贴,在被丁程鑫用力推开后接下来的反应,居然还是为他倒一杯水。 这些年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得来的世故经验仍敲打着丁程鑫的天灵盖:别用太天真的想法去思考别人的措辞,何况是对于马嘉祺这种背景显赫的人。可是坦白来讲,他真的挑不出马嘉祺版本故事里的刺儿,丁程鑫在刚刚睁眼时就失去了选择暴起激烈输出的时机,这场意外情事的事后戏因为苏醒时相拥的姿态显得温情而滑稽,让故事的走向越发古怪起来。所以两个人只能像现在这样,一人一半地靠着床头,不尴不尬地讲讨论着有生以来经历过最尴尬的事情。

马嘉祺停下话音有一会儿了,似乎也不准备再说什么,只等着丁程鑫反应。而丁程鑫正抱着那杯水有一下没一下的小口啜饮,酒店的水壶保温效果超群,放到今晨居然还同样适口。他品尝杯子里剩余的最后一点葡萄糖甜味,心念一动,突然就对上了信号:该不会,昨晚自己喝下的那些酒里—— 距离自己的发情期是还剩三天没错,但是在此之前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的身体反应;前来赴宴时也特地换上了新的屏蔽贴,用惯了的东西,照理来说不会突然失效;纵然自己和一个因诱导剂而逐渐进入易感状态的Alpha共处密闭的电梯,又怎么会在完全失控前毫无察觉? 丁程鑫反反复复地回忆着倒在马嘉祺身上之前的每个细节,用力抿了抿唇。到底是在感受到马嘉祺的信息素之后才有了异变,还是在那之前,其实就已经不对劲了呢? 马嘉祺是擅于察言观色的,目光和丁程鑫一直盯着的水杯上,在那个瞬间,他领会了对方沉默之中的思索。可还没得及再开口,门铃和与之同时响起的经纪人叫早声就先他一步打破了沉默: “鑫哥,你好了没啊?” “半小时后出发去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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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鑫/风年】《当星轨沉没 When the orbit sinks》 02

设定简介: 架空/ABO世界观/极多私设预警; 七人全员出镜/主CP祺鑫/副CP翔霖; 非典型性先婚后爱/含有生子情节/雷者请勿阅览

chapter2 沸腾橙汁

马嘉祺是在成结的时候才从这场意外的情事里清醒过来的。

可为时已晚,Alpha的结严丝合缝地卡住腔口,制止了任何撤离的可能。Omega湿热的生殖腔缠绵紧致地包裹着马嘉祺的茎身,正如他本人在这场失去理智的交媾中表现的那般热情。看到眼前分外刺眼的白光时,马嘉祺意识到自己正伴随着爽利的高潮射精,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拾回了在欲海中迷失了一整晚的自制,艰难地将自己已落在那枚甜蜜诱人的腺体上的锐利犬齿偏开,一口咬上了Omega白皙的肩膀。 那当然很痛。身下的人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地想要避开,却扯到了两个人相连的部位里紧卡着生殖腔口的结,痛上加痛。他原本应该得到一个彻底的标记,却被人咬得鲜血淋漓,泪水顺着那浓密的黑色睫毛从他紧闭的双眼里扑簌簌地往下落,沾湿了马嘉祺的头发。

Alpha这才松开牙龈,但已经在对方的肩头留下一个渗着血的深深牙印。若不是如此,恐怕这个Omega此时已经彻彻底底地打上了马嘉祺所有物的标志,那当然更糟。一个才恢复神智的Alpha,在成结后漫长的射精期里仅剩的那点自制力,根本无法完全压制住他想要咬住和占有对方的本能,他只能咬住最近的那片肌肤以缓解这种强烈的渴望。马嘉祺抬头,看见丁程鑫痛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面颊上满是泪水,还是感到了歉疚。他几乎没想什么,就径直凑上去衔住了丁程鑫微张的红肿嘴唇,以一个安慰性质的亲吻堵住了那些委屈的泣声。在刚才的那场交合里,他们已经交换过数不清的热吻,从嘴唇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几乎将彼此的味道尽数品尝。但是这个吻比他们今夜有过的任何一个都要更温柔,Alpha的舌尖扫过齿列探入深处,一边吸吮Omega口腔里甜蜜的津液,一边抚慰他没精打采的唇舌,痛得发抖的人才逐渐平息下来。射精仍在持续,生殖腔慢慢被填满,Omega也在这个绵长的亲吻里逐渐昏睡过去。 马嘉祺睁开眼睛,看见两人分开的唇间仍然牵连着的那条银丝,觉得自己这下才是真的彻底醒了。

他躺在酒店套房的大床上,在一片狼藉的潮湿被单里,怀抱着一个刚刚和自己亲密交合、现在正陷入沉睡的陌生Omega,房间里全是两人浓郁纠缠的信息素味道。好在马嘉祺并不是一个真正头脑发昏的人,即使今晚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身体和头脑都反常得厉害,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仅凭本能行事。但清醒过来之后,他终于开始回忆起今晚的一切。 这场私人晚宴是马嘉祺的一位合作伙伴为庆祝其女儿生日而操办的,他不过是为了全对方一个面子才应下邀请,宴会过半时方低调入场。名利场纸醉金迷,处处暗藏玄机,他向来懒于应酬。况且相比周旋在此的大部分精明人,只有26岁的马嘉祺虽资历尚浅,却有着不容小觑的背景和实力,每个挂着周全假笑端起酒杯向他致意的人都会将那称之为,青年才俊。 一场社交下来,也收到过诸多暗示,只不过一一都被马嘉祺轻描淡写地婉拒了,他告别最后一位挽着娇艳女伴的寒暄者,提前离开了宴会。本以为今晚就会这样平淡地过去,可不想却忽略掉了那位女伴身上的浓郁香味。出于教养,马嘉祺面上并未显现出任何波澜,可现在想来,那分明不是香水也不是信息素,而是某种罕见的Alpha诱导剂的味道。他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今晚的这场意外没有发生,在他顺利回到属于自己的那间套房后,一定会有某些不速之客在那里等着自己。

而现在他所处的套房,则是属于丁程鑫的。

想到这里,马嘉祺低头看了看躺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当红偶像,那张时常出现在各种广告牌上的精致面孔在今晚的这场“浩劫”后仍未丧失美丽,甚至因为仍残留着情欲的绯红而别有一番艳色。肩头被自己咬出的牙印并不是他白皙皮肤上唯一的瑕疵,Omega满身的红痕提醒着马嘉祺,他们刚刚有过一场多么激烈的交合。 坦白来讲,马嘉祺与丁程鑫是不折不扣的两个陌生人,但他对丁程鑫却并不陌生,但那只是因为对方的知名度的确很大。而更深的原因则是,马嘉祺有位正值少年心性、一心一意地逐梦娱乐圈的小表弟,正巧和丁程鑫同一公司,在自己面前也时常提及这位红得发紫的大师兄,让并不怎么在意娱乐新闻的马嘉祺也不得不多有印象。今晚宴会的主人公刚满十二岁——热衷娱乐偶像的青春期——她作为老来女一直颇受宠爱,因而那位老总特地请来不少当红的明星艺人,丁程鑫也在其列。 可宴会上两人并未任何交集,直到一前一后的步入通往顶层客房的电梯时,马嘉祺才注意到压着鸭舌帽的人似乎是时下话题正盛的丁程鑫。本以为只是一个再平淡不过的偶遇,却没想到会发展成现在这幅局面。

丁程鑫的信息素是浓郁的橙味,他在电梯里失了力气跌进马嘉祺怀里的时候,马嘉祺感觉自己好像接住了一只刚被拨开皮的新鲜橙子,饱满的汁水溅出来,强烈的酸和隐约缠绵其间的甜让他一下从下腹烧了起来。马嘉祺起先是戒备的,而后很快反应过来似乎自己才是导致对方发情的罪魁祸首。那味隐秘的诱导剂对他发作得很快,离开会场不过五六分钟,就已经有了效果。可马嘉祺的信息素味道异于其他Alpha,原本就不是充满侵略风格的类型,初散发时甚至有些不易察觉。入秋后的一场重感冒又导致他的嗅觉迟钝数日,没能及时发现自己正向外散发着信息素。电梯的密闭使得那些信息素一股脑地扑向了在场的另一个对象,似乎有些微醺、也许还正处在发情期临近日子里的丁程鑫。Omega的信息素沸腾起来可就比他的强烈多了,那是一整颗被积压得爆裂的成熟果实的气息,冲破了屏蔽贴的束缚,填满了整个空间,将马嘉祺从头到脚都浸没。那时他感受到自己的信息素,原本总是不动声色、在自己的生活里甚至都失去存在感的苦百合,一瓣一瓣、层层叠叠地绽开在橙子海里。马嘉祺的耳朵嗡嗡作响,全身的血都在发热,他意识到自己的牙关不知何时已经咬得很紧,压制着欲望。 马嘉祺即使在易感期,也很少会有信息素失控的状况,只不过贴身衣物和被单会萦绕带着清苦的百合香,比起鲜花,更像是某种宁神定气的中药材,虽然不及同胞哥哥的乌木味道沉稳,却也别有一种气质。而现在,他的信息素与Omega的交缠在一起,酸甜和苦涩竟然搅和成一种令人难耐的情欲。Alpha的剧烈反应更激化了Omega的情态,电梯“叮”的一声到达第十八层,酝酿在整个密闭空间里的味道潮涌般地填了整条走廊,浸着百合的酸甜汁水四下流溢,沾染之地都黏上一层挥之不去的甜腻。 事实上,距离自己正式分化起,已经很多年没有Omega在他面前真正发情过了。马嘉祺下意识地搀住脚步虚浮的丁程鑫,近距离地看到他的皮肤,是那种透着粉的莹白,脖颈上已经密密地浮了一层汗。他觉得口干舌燥,拦住对方腰身的手好像粘在了上面,怎么也放不开。 马嘉祺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初次分化时的那天,整个人像在滚水里面浮着,身体每一个毛孔都透露热意,周遭源源不断地开出大朵大朵的百合花,闷得他喘不过气。好想呼吸一口清爽的空气,但是更难捱的喉间热辣辣的感觉,Alpha的信息素烧得自己干渴到喉咙冒烟,他胡乱啜吻着丁程鑫的脖子,尝到甜橙味,于是忍不住用了力去吸吮甘霖的源头,那是Omega湿润甜蜜的口腔,两瓣柔软的红唇顺从地接纳了他的探访,像底下那个湿淋淋的暖烘烘的小洞一样包容。那地方还更热情一些,每一次耸动抽送间,都在依依不舍的挽留。他们交合之地的水声和肉体相撞的声音响在整个房间里,马嘉祺自己的喘息和丁程鑫的也混在一起,在昏黄的灯光下织成暧昧的夜曲。肉刃撞破腔壁的最后一道防线是休止符,幻梦戛然而止,欲海覆水难收。

想到这里,他才记起要将自己抽身出来,这动作带出一股藕断丝连的黏湿,属于Alpha的白浊精液与Omega透明的情液混杂在一起,从Omega股间殷红的穴口里淌出来,有些挂在丁程鑫腿间泛红的皮肤上,有些则在床单上渐渐洇开。年轻的总裁捂住自己烧起来的脸,难以再去注视Omega大腿内侧与腰侧那些红色指痕,全是自己无所顾忌的挞伐铁证。梦中的Omega有幸不需亲眼目睹这一幕,也不必呼唤羞耻心上线,他只是察觉到股间黏腻,在半梦半醒中抻了一下腿,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马嘉祺没有听清。 丁程鑫皱着眉,显然是不适的,口型仿佛一直在重复着同一个字,却怎么也分辨不出是什么。马嘉祺把耳朵贴近那张濡湿的红唇,才听清他说的是—— “……好黏。” 比起抱怨更像是懵懂的自言自语,丁程鑫似乎想伸手去摸下身,抬起胳膊却扯到了肩上的伤口,吃痛地嘶了一声。那手半途被马嘉祺握住拦下来,要是还没结好的珈被他抠了,恐怕就真要留疤了。“别摸。” 不晓得丁程鑫究竟听不听得到,但他也真的就没再做尝试,只是仍念着不舒服想要洗澡和哪里哪里疼之类的话语。在马嘉祺无法体察到的丁程鑫的感受里,肩上的疼痛并不比腰间的不适来得强烈。酒店的床很软,但对于今晚过度使用了腰肌的舞者来说便不是宽慰,旁人很难体会。 所以马嘉祺只看到Omega又窝在枕上无声地流泪,心里像被蚂蚁咬一样麻痒,抬起手用拇指去抹掉丁程鑫眼下的水迹,道着对方听不懂的歉:“对不起,是我的错。”他的体温向来偏凉,情热冷却后手的温度也降了下来,Omega觉得舒服,下意识用脸去蹭他,湿漉漉的睫毛擦过马嘉祺的掌心,蹭得人更痒,却消减了刚才心里那股无措的复杂情绪,像被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柔软了。 他一定很会撒娇。 马嘉祺莫名地移开目光,盯着床头的电话自言自语道:“伤口不能碰水,一会上了药我带你去洗澡。”他从纸巾盒里抽了纸来擦两人下身的那些浊液,丁程鑫倒也顺从地敞开腿让他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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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鑫/风年】《当星轨沉没 When the orbit sinks》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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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梦里星河

丁程鑫做了梦。

像过去的很多次一样,依然梦见在练习。教室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镜中晃动的人影层层叠叠、面孔也时而陌生时而熟悉。丁程鑫在人群之中,感觉得到舞蹈老师蹙着眉头的表情和挑剔的目光落在脊椎上,如芒在背。身边的人在悄声言语什么,但他也不及去听,一遍一遍地跳着,不漏下任何一个动作……最后他们整个班都还是被罚了,丁程鑫的双臂撑得发酸,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某个不存在的点,黏湿的发间滑下汗水,顺着下巴坠落,砸在地板上聚成小小一洼。 他甚至有一会儿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再熟悉不过的梦,就连肌肉的酸软和骨头散架的感觉也十分熟悉,他甚至有时候会把它当成检验练习量的标准,不到整个人站不起来,好像都不算足够。但是梦中这种看不清东西的感觉则并不常见,这让丁程鑫觉得有点焦躁和不安,尤其是当熟悉的场景逝去,眼前模糊的影像一点一点暗下来,归于黑色的寂静,他的心瞬间狂跳起来。

好在视觉之外,还有未被麻痹的感官。丁程鑫闻到一种百合般的恬淡香气,这让他回忆起很久以前庭院里的阳光和毛毯敷在身上的轻暖,并且有些欣慰地发现香气变得越来越清晰,让他在黑暗之中,生出被大片大片的百合花瓣淹没的错觉。柔软的花瓣,宽阔地伸展开了,将丁程鑫整个人都卷进它的深处,那股香气始终都在,放松了他因为失去视线而绷紧的眉心和疼痛的肌肉、骨骼。 不知什么时候起,练习和流汗好像已经是远古以前的事了,所有的一切都离他非常遥远。四周全是浓稠的黑暗也不会再感觉到害怕,因为整个宇宙都被大片大片白色的花瓣和它的芬芳填充得饱满,而丁程鑫则在宇宙的中心,安全、舒适,心满意足地阖着眼。他想,宇宙不应该是星河灿烂的吗?可是除了他自己和那些层层叠叠包裹着他的花瓣与它们的气息之外,丁程鑫无法感受到其他。但他并不因为无法目睹璀璨的星光或是神秘的黑洞而感到遗憾,而是安住在此刻,在这个没有声音也没有画面,只有令人宽慰的清香的宇宙中生存。这种体验使他想起了自己生命的起点,漂浮母亲子宫的羊水之中的最初形态,却又不完全一致,仿佛更舒展、更广阔。其实,丁程鑫并不能察觉到自己是什么姿势,甚至也察觉不到自己的肢体。一时之间,他感觉自己仿佛没有了身体,而只剩下意识,但是隐隐约约间,他又似乎听见过自己的声音,如同听着某个陌生的人在说话,黏糊的口气里带着一丝执拗: “……洗澡了没?我有洁癖的。” 哦,是那个入睡之前就一直横亘在他脑中的念头。那时丁程鑫已经很累了,完全撑不起眼皮,意识随时都在涣散的边缘。但是他非常介意,因为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汗腻腻的感觉,就好像跳了七八个小时的舞之后,肌肤和渗了汗的衣服黏连成一团……好在最后他得到了自己不断要求的沐浴,。 “好。”有个声音这么回答他。 丁程鑫这才放心让自己沉了下去。其实他还是能隐约记得,被浸在热水里的肌肉一点点松开的感觉,和沐浴露的香味。和我的信息素有点像,丁程鑫这么想到,那是一种淡淡的橘子味,并不比他本身所拥有的信息素更加清甜。不过那让人安眠的百合香一直都在,半梦半醒间,有一双温柔的手覆在他身体上,一寸寸地替他揉去了不知来自梦里还是梦外的疲累,非常舒服。 他突然又想起来,好像也不是一直都这样舒服的。有那么一会儿,不知怎的,他觉得仿佛有水进入了他的身体。温暖的水在他的里面,让他觉得有些介意,却张不开口去说一句完整的话。 “马上就好……”先前答应他的那个声音又说,丁程鑫其实是很想反驳的,“马上就好……”可那个声音和搅动的手指一样有耐心,一样缓慢而温柔,自始至终还都带着那股让他觉得安心的清淡香气。于是他就忘了自己的抗争,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下去。 水流进去很多,但流出来的好像更多,最后,他脱离了水,短暂地被一团温暖的织物包裹过,又重新落回了那个属于他的充满百合香味的安稳宇宙。

他从宇宙中心苏醒。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漆黑,丁程鑫几乎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宇宙里,虽然睁眼后没看到他预想中的那些花瓣,但香气却仿佛还在。他缓慢地眨着眼睛,虽然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明显能够感觉到这里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任何一个房间。他的身体似乎还没从梦境中完全抽离,仍带着那种奇异的放松感,几乎有点不受自己控制,连半根手指头也抬不起来。 颈后属于自己的腺体正散发着酸甜的Omega信息素味道,如同早餐玻璃杯里冰凉的橙色果汁般诱人,还有梦中的那股百合香气,与橙味融洽相依,说不上到底是陌生还是熟悉。 这个发现让丁程鑫有些懵了,还在梦里吗?然后他听见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才发现,这里不过是一间窗帘遮光性极好的酒店套房。这个认知让他消除了一些迷惑,对于艺人而言,酒店并不是陌生之地。 “哎……” 于是他叹了一口很长的气,尾音里还残留着睡意。其实他现在觉得很舒服,但还是并不想起床,无论是练习还是跑行程,还是其他任何事都不想做。他唯一想做的,只是在这个黑暗得似乎没有时间流动,又充满百合清香的酒店房间里,赖在这张如怀抱般舒适的大床上,继续沉沉睡去。 那怀抱突然动了动。 “你醒了?”有人在他耳边低低地问,话里同样带着浓重的鼻音与睡意,好像问话者本人也会在下一秒跌回黑甜的梦乡里。 丁程鑫却是激灵了一下,这个激灵使他彻底回到了人间,梦境里的温暖与迟缓潮水般的褪去。怎么会有其他人呢?而且他和那个人还离得很近很近,以至于他的这一抖让那个迷迷糊糊的人也吓了一跳,挨着丁程鑫的肢体瞬间僵硬起来。可搭在他腰间的那只手却还没放开,丁程鑫这才发现,那人的另一只胳膊也枕在自己脖子下面。 自己竟是被对方搂在怀里的。

到这会儿,丁程鑫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梦中直至此刻,始终盛开于他身边的恬淡百合花香,竟是一个Alpha的信息素气味。自己竟然一直睡在他的怀里?前一晚的记忆这才开了闸一样的涌入脑海。 丁程鑫还不至于像狗血小说里的那些Omega主角一样,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完全不认识的人滚了床单。但是仅仅知道对方的名字,对眼前的状况也毫无帮助,反而使得丁程鑫将记忆画面中的人和“马嘉祺”这个名字对号入座时,倍感困难。 一切是从他迈进通往18楼的电梯时,开始生变的—— 分明屏蔽贴在后颈上贴的好好的,可是不知怎的,原本宽敞的电梯间突然在眼前扭曲了起来,被情热吞噬掉的时候丁程鑫才意识到那是他突如其来的发情反应,橙子汁水满溢,酸甜尽数榨出。一切都来得气势汹汹地,甚至让他罕见地软了腿,斜着身子栽倒下去的时候,空间里的另一个人接住了他,用那双同样热度异常的、微微颤抖的手臂;再后来,摇摇晃晃的走廊和过分柔软的地毯都让他更加寸步难行,每一脚都像踩在云里,如果不是因为有人半抱着搀扶,踏出的每一脚都会让他滚落下去。可是那搀扶并非雪中送炭,而更像是雪上加霜。 到了这个时候,丁程鑫隐约觉得害得自己失控发情的罪魁祸首分明就是这个看起来彬彬有礼、关怀备至的Alpha,但最后的失控已经发生——丁程鑫被自己爆发的信息素吞噬掉了,如同一只掉入橙海、还被捏得汁水淋淋的鲜嫩橙子,一边沉浮一边燃烧。 他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也不确定那时他是否还有任何力气去做些什么,只记得肌肤厮磨的触感,被进入的时候用指尖攥住Alpha衬衫的领口,那里湿漉漉的,沾满了不知属于谁的汗水,有一刻他发觉自己正用腿缠着对方的腰,如同快要溺死的人一样索求着更多,以破碎的呓语和胡乱的动作,更多画面像花瓣一样从记忆里层层叠叠绽开:Omega的每个要求都被满足,原本只属于自己的每一寸也都被尽数给予。当最后一处也被扎扎实实地攻陷的时候,丁程鑫想起他还是不争气地掉眼泪了,虽然那完全可能被称之为生理性落泪。膨大的结卡在腔口的疼痛感和一种奇异的即将被满足的渴望缠绕在一起,吞没了他的所有自我。

“你……进去了?”丁程鑫有点呆愣地吐出个问句,这才听见自己的嗓音异常低哑。他的头还枕着马嘉祺的半边胳膊,整个人严丝合缝地嵌在他怀里,能听得见对方有节奏的呼吸和心跳声。气氛平和得诡异,仿佛昨晚在这个房间里上演刺激情节的不是他们而是别的什么人,而这句问话也显得轻飘飘的,怎么想怎么怪异。 好像不该是这样的,丁程鑫想。从他陷入回忆开始就始终沉默注视着他的Alpha有着精瘦的胸膛和清俊的下颚形状,在听到他的问话时也整个人都迟疑了一下,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来,“是。” 丁程鑫整个人都懵了,拿不定应该跳起来大喊大叫还是直接逃离,但是马嘉祺的下一句话却把他从这种纠结的边缘救了回来:“当时……”Alpha似乎吞掉了一些难以启齿的解释,仅仅调转了话头,“我给你吃过药了。” 马嘉祺伸手啪的按亮了床头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床头柜上有一板拆封了的红色胶囊和喝剩的半杯水。丁程鑫的头脑这才算是真正清醒了起来,他想起了更多昨晚的细节:包括最后一刻Alpha与Omega之间同样急切的侵入与敞开。一切从他们落在这张床上开始就不再受控制了,所以还没升起的怒气就那样从他身体里褪了下去。丁程鑫这才看清暖黄灯光之下马嘉祺的面容,那是一张颜色不输艺人的脸,再往下看去,却从脖子就开始蔓延斑斑红痕。

他突然觉得自己才刚运转起来的大脑又开始卡壳了,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就像梦里一样,丧失了对许多感官的控制能力,唯有忠实的嗅觉还在敏锐地为他拨开脑中的杂音,感受着那包裹了他整整一晚的百合香味,正来源于面前的这个Alpha。 这场景真是荒谬,他想。

-TBC-

虽然就是很滥俗的意外发Q419,但还是真·难产的第一章= = 下章切换小马视角

【鑫霖/年樱】平行礼赠 01

-晚来的霖宝生贺兼555fo谢文,祝霖霖兔17岁事事如意,一切圆满。 -是之前提过的自己的年樱设定大乱斗,特殊设定的梗主要来自《年樱奇幻事件簿》系列,具体会每一篇开头标注清楚。

-我的男友是九尾狐

当《Ear and Tail》里的九尾狐丁哥穿越到《跟你睡》ABO系列的樱花味Omega小贺身边那一天

贺峻霖在一片暖烘烘、毛茸茸的舒适感觉中醒来,眼睛都还没睁开,鼻子就先抽动着,贪婪地想把两种信息素混合着的花果香都吸进肺里。 被丁程鑫完全标记之后,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在Alpha的怀抱里自然醒的清晨。最近队友也都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所以轻易不会来打扰,反倒很义气地帮着隐瞒,只为给这对小鸳鸯在丁程鑫繁忙外务期的间隙里,凑出难得的二人世界来。 不得不说,有了Alpha的完全标记,贺峻霖活动起来还是方便了许多,只要贴上屏蔽贴不被他人闻到,就能自如地在分化期躁动的弟弟们之间来去,完全不必担心被影响。和丁程鑫确认关系后,他的发情期也变得稳定了不少,实在是太久不见面了,就从男朋友衣柜里挑件外套裹上或是把贴身的衣物穿着,也能撑到他回家。回家之后,就赶紧做些能让彼此的信息素都安稳下来的事。就像昨晚那样肆无忌惮的交合过后,整个房间里都是Alpha浓郁的苦橙味道和Omega清新的樱花味儿,安全感与满足感把一对恋人包裹得密不透风,初秋北京的清晨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倒有些凉意,可相拥取暖的人浑然不觉,甚至在那渐渐大起来的雨声里慵懒地翻了个身,将脸埋进那又暖又软的密密绒毛里,简直不要太舒服。 丁程鑫怎么这么贴心,难道他昨晚就知道今天会下雨降温,还特意拿了毛毯出来?

贺峻霖睁开眼睛,入目一片油光水滑的赤红色,不像是人造毛毯的纤维纹理,反而更像是动物的毛发,这个成色……应该很贵吧?丁程鑫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大一条红毯子,好像也不太符合他一贯的家居审美啊,似乎还是不规则的形状,贺峻霖把五指伸进去捻了一把,没错,就是这种顺滑的触感——等一下。 “我的妈耶!哥你长尾巴了!”终于被他吵醒的人懒洋洋地,睡眼虽然迷蒙惺忪,斜睨住清晨就大呼小叫的小男友,也还是有点哥哥的威严在。可随着他转头的动作,蓬乱发间艳红的尖耳朵也更清晰地呈现在贺峻霖眼前,衬得那双漂亮眼睛更有几分野性,其中一条蓬松艳丽的赤色狐尾缠住贺峻霖的腰把他带过来,“大早上的叫什么啊你。” 贺峻霖被半搂到人胸前才觉出不对来,虽然自己的后颈仍然散发着两种香味,可丁程鑫身上本该浓郁的苦橙味道却好似弱了大半,他赶忙伸手去扒人的后脖子,本该有着Alpha退化腺体的部位光洁得不可思议,更是连一丝多余的气息都不存在。 “你……你不是,丁哥?”眼前的人分明是丁程鑫的样貌,可贺峻霖却敏锐地意识到,他根本不是自己的Alpha。

总不可能真是小唯成精了吧,可那个电影里丁程鑫演的狐狸好像是白色的……这么想着的时候“丁程鑫”也已经清醒过来,他盯着一脸纠结的贺峻霖看了几秒,突然伸出手,用力在贺峻霖尾椎骨上揉了一把。 “嘶……嗯……”贺峻霖立时软了腿,逸出两声半疼半爽的轻喘来,那是他的敏感点,除了丁程鑫再没别人清楚。昨晚Alpha还在那里吮下一枚花朵般的红色吻痕,被手一碰就酥麻起来,所以他更迷惑了:“哥……你是丁哥吗?” 手覆在那处半天也没等到白软绒球冒出来的人看看他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不死心地拨弄了几下发丝,也再没看到那对长长的兔耳,他没错过贺峻霖后颈散发着两种香味的鼓胀凸起,嗅着房间里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仿佛是消化片刻才回答: “我是丁程鑫。”

“但不是你的丁哥。”

等到贺峻霖接受了某个平行宇宙里大家都有耳朵和尾巴的设定,而那个穿越而来的丁程鑫也搞清楚ABO的定义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马嘉祺前来叫门,丁程鑫的狐狸耳朵抖一抖隐没进发间,那些令贺峻霖爱不释手的尾巴们也都收了进去,尾尖滑过贺峻霖的手心,看得他一愣一愣的,“这竟然还可以收进去的呀。” “不然拖着尾巴跳舞多麻烦。”丁程鑫一脸理所当然,低头任贺峻霖为自己贴上那个全做伪装的屏蔽贴:“小朋友才控制不了尾巴,和耀文似的,在台上跳着跳着在身后就炸毛了。” 贺峻霖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好笑,刘耀文那么大一只在台上蹦了尾巴出来,肯定慌得好一会儿都收不进去,太可爱了。 见他发笑,丁程鑫眼睛一转,神色说不出的狡黠,“你也是啊,贺小朋友。” “被我艹得受不了的时候,兔兔尾巴就砰得一下冒出来了,要是再咬一口耳朵,立马就s——” “啊啊啊啊你别说——”贺峻霖上手去捂他的嘴,一边嚷嚷一边脸红得快爆炸, 脑子里一下就有了画面,这听起来也太色情了。他昨晚被那样宠爱过,现在根本经不起Alpha的撩拨,丁程鑫顺从地任他捂嘴,舌尖却伸出来描摹他掌心的纹路,湿漉漉的温热,贺峻霖错觉自己尾椎上的那块吻痕好像在隐隐发烧,双腿不自觉夹紧了。 他的情态被丁程鑫看在眼里,轻轻拉开贺峻霖捂在他嘴上的手,“好了不逗你。” “等会要是真发生点什么我可没有Alpha的信息素能给你。” 贺峻霖这才去给自己拿屏蔽贴,手指下的腺体上有一枚新鲜咬痕,随着他按平贴纸的动作,屋里那股缠缠绵绵的苦橙樱花味道,也渐渐地变弱了。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丁程鑫打开窗户,扑进来的雨后清香混杂着泥土的湿润气息,更把屋里的味道冲淡,贺峻霖看着他的背影还在恍惚,似乎还隐隐能想起方才足足九条尾巴在身后飘荡的奇异景象,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有点惆怅了。

一天下来,日程和过去没什么差异,繁忙的练习课上也没多少时间供小情侣腻歪,今天还录了些物料,穿越而来的丁程鑫果然如他所说一般对耳朵和尾巴控制良好,外表看来,和平常那个对信息素也收放自如的丁程鑫别无二致,使唤使唤刘耀文,rua一rua宋亚轩,和马嘉祺讨论队形,还不忘叮嘱严浩翔压腿的时候注意膝盖,等到休息间隙的时候靠着张真源的大腿呼呼大睡,贺峻霖坐在一旁盯着人发呆,看得张真源汗毛都竖起来:“我和丁哥是清白的。”哪个不知道现在丁程鑫已经是贺峻霖的专属人形抑制剂,天地良心,虽然丁哥的信息素好闻不呛鼻,Alpha弟弟们也大都不排斥他的接近,可是小张张本人还是更喜欢Omega的。 “切。”贺峻霖其实只是在幻想张真源头上长出鹿角来是什么样子,丁程鑫说宿舍客厅里就挂着一对他换下来的角,他对每个弟弟的耳朵和尾巴都如数家珍,就如这个世界的Alpha丁程鑫一样,自己的事情记得七零八落,却从不会忘记每个队员的易感期,甚至连他们初分化是哪一天也都清清楚楚。 于是贺峻霖就想起自己分化的那一天。

他没想到会那么快,才刚刚过完16岁的生日,发情热便在隔日凌晨席卷而来。 彼时队里只有丁程鑫一个人完全分化成了Alpha,而马嘉祺也隐隐有分化迹象,为了防止他们互相影响,丁程鑫就从他和马嘉祺的房间里搬了出来,有了自己的隔间。张真源和严浩翔都还没分化,自然闻不到贺峻霖逐渐开始满溢的樱花味道,刘耀文和宋亚轩两个小的更是在自己房间里睡得不省人事。那是个疲乏而潮湿的白夜,贺峻霖觉得身下黏湿难忍,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性别将会是什么,可是热潮让他肌肉酸软难以起身,动一下头都一阵阵地发晕,不想在队友面前发情的理智在和他不受控的本能打架,难受得几乎快哭出来。 然后一股清新的苦橙香气推开了门,隐约唤醒了他将要沉溺的神志。 是丁程鑫来了,贺峻霖的嗅觉因分化而变得无比敏锐,属于丁程鑫的味道原来是这样的,和自己想象过的一样清爽,淡淡的苦涩也令人渴望。Alpha像是才从被子里翻下床,手里拿着不知从哪儿搜罗到的抑制剂,温凉的指腹轻轻擦过贺峻霖颈后肿胀的腺体: “贺儿。” “你分化了。”似乎是看他脸烧的难受,那只手于是又摸了摸他滚烫的面颊,抑制喷雾的凉意一遍一遍地洒在腺体上,贺峻霖转头把眼角的泪都蹭在Alpha的掌心,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分化的初潮让他觉得自己如同海上漂浮的小船,没有方向,而丁程鑫就像是他的岸。

喷了足够的喷雾后丁程鑫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儿,起身前被贺峻霖揪着衣角不让走,拍了他好一会才哄得手放开。再回来时张真源和严浩翔已经被这番动静给弄醒了,揉着眼睛在黑暗里问:“丁哥,你怎么来了?” “贺儿怎么了?” 丁程鑫没有开灯,仿佛洞穿了贺峻霖的羞耻心,知道他不愿在多半是要分化成Alpha的室友面前展露发情的姿态,他弯下腰连着被子将贺峻霖抱起来,“他分化了,我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先让他隔离起来,等下护士会来。” 另外两个人这才彻底清醒过来,而贺峻霖已经被丁程鑫包得严严实实往外抱,连床榻上沾了水迹的床单都被卷起带走,再回来的时候,就是丁程鑫一个人了。 没有人想到贺峻霖的分化会来的这么快,连丁程鑫自己都是17岁时才迎来第一次易感期的,好在他发现的及时,工作人员请来的护士在天刚刚亮的时候抵达别墅,那时候贺峻霖的第一次热潮都已经快要结束了,吃过药做过身体检查后,16岁第二天的贺峻霖,成为了团里的第一个Omega。 马嘉祺被公司叫去嘱咐一些注意事项,张真源和严浩翔在帮着他收拾行李,准备挪去新的单间,刘耀文和宋亚轩则兴奋一点,围着刚醒过来没多久的贺峻霖嘘寒问暖,而丁程鑫兀自在阳台清洗昨夜换掉的床单,贺峻霖的,还有他自己的。 他心细到什么程度,确认过贺峻霖分化后就立刻回房间把自己的床品换成没拆封过的一套,丁程鑫不在易感期,即使在屋里也总是贴着屏蔽贴睡觉,所以味道不大,但他还是仔仔细细地给屋里通过风喷过抑制喷雾才把人抱过来,给敏感的Omega一个相对封闭无干扰的环境。事后护士也赞他这个哥哥处理的好,但连丁程鑫自己都不知道,他唯独忘在床头柜上的那枚护腕是如何被Omega攥在手心里,陪着他度过那个初分化的夜晚。 护腕是前一晚丁程鑫打完篮球后随意丢在床头的,沾染了Alpha运动时裹挟着信息素的汗水,淡淡的苦橙味道微不可闻,对于热潮里翻腾的Omega来说像是饮鸩止渴,但最终贺峻霖还是握着护腕,躺在丁程鑫的床上沉沉睡去。

像是雏鸟情节一般,从那天开始,贺峻霖就更喜欢黏在丁程鑫身边了。分化带来的敏锐嗅觉让他开始能闻得到身边队员们的味道,淡淡的咸涩与潮湿是属于马嘉祺的海风,已接近涨潮时的席卷,张真源的身上时不时会有松针香,连刘耀文都偶尔说不出的呛人,唯有丁程鑫的苦橙不同,让他清醒,也让他沉沦。 据马嘉祺说,丁程鑫情绪起伏大的时候其实也苦得让人眼睛发酸,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并不像许多人以为的那样,味道不够有侵略性就更弱。但贺峻霖的感受截然不同,只要倚靠在丁程鑫身边,他就好像回到了初分化的那个夜晚,海上一抹孤舟望见橘色灯火,浮沉里渴望靠岸。事后他也问过丁程鑫怎么会准备着Omega的抑制剂,对方笑笑,但是不正面回答他。于是贺峻霖又想一想他衣柜里那套只给自己用过一次的崭新床上三件套,半猜半悟地想,可能就像自己现在一样,在那天之前,丁程鑫就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樱花香。 所以他能在第一时间不动声色地反应,让自己得以安稳地度过那个夜晚。 再后来,苦橙和樱花终于完整地属于彼此,那套塞在箱底的三件套才没有被浪费,铺成了两个人的温床。

张真源起身接电话,示意贺峻霖坐到他的位置上让丁程鑫靠,在他坐下的一瞬间,红色的狐耳从人发间冒出来,像两个尖尖的小三角,贺峻霖没忍住上手去捏,触感和那些尾巴一样好。 可他叹了一口气,作为Omega的贺峻霖,还是更喜欢属于他的那个丁程鑫。 闭着眼假寐的人轻轻牵动了嘴角。 “可能明天起来,他就回来了。”夜晚重新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丁程鑫对贺峻霖这么说。 他关掉了床头的台灯,火红的尾巴们在贺峻霖身下铺成一条绵密丝滑的红色毯子,让人忍不住想要陷进去。贺峻霖半张脸都埋在里面,在黑暗中对着丁程鑫眨眼睛:“会吗?” “会的啊。”丁程鑫揉一揉他头顶某处,指尖在虚空轻微停滞,像是习惯性地想要捕捉一条长长软软的耳朵,“毕竟我也想我家小兔子的尾巴球呢。”他冲着贺峻霖挑了下眉毛。 “他也不会让自己的Omega等太久的。” 贺峻霖就想起早上他说的那些话,本以为某人顺着脊椎线亲下来还在末端盖章的行为就已经够腻味了,咬兔子尾巴的狐狸看来还要更过分些,虽然脸红,但他心里还是暖融融的,“那我们就快点睡觉。” “晚安丁哥。”毕竟他是真的不想错过和自己的Alpha能同床共枕的每分每秒。

等一下。快滑进梦境边缘的贺峻霖突然清醒,身下厚厚的狐狸尾巴已经暖得他眼皮都抬不起来,可是思绪却飞速运转——按照丁程鑫的性格,肯定非要拉着那个贺峻霖给自己看尾巴的。贺峻霖知道自己虽然不好意思,但也应该会答应,可是看尾巴的话,岂不是要脱得……丁程鑫手又比脑子快,一定会上手摸一摸,那触感大概很妙,然后呢,他们会不会……贺峻霖真的没想到,有天他竟然会自己吃起自己的醋来。 “好了,别不高兴了。”仿佛隔着眼皮看穿他心思一样,丁程鑫拍一拍贺峻霖的背以作安慰,“我尾巴都给你免费摸了,他在那边收点利息,也不过分啊。” “不然的话,像你今天这样没完没了地撸狐狸尾巴,可是有条件的。” 贺峻霖很识趣地没追问条件是什么,睡过去的时候他还在自我安慰,既然是平行宇宙,Alpha丁程鑫去的,也不一定就是会长尾巴的那个世界吧。 这点心理纠结随着梦境翻过了一页,再醒来的时候,身下厚厚的尾巴已经不见了,贺峻霖完全凭习惯在人颈窝里蹭,嗅到熟悉的苦橙气息。他顿了顿,又深吸一口,才睁眼大叫: “哥哥!” “你回来了!” 什么摸不摸尾巴之类的纠结,都全被抛到脑后去。

而在另一张床上,却有人把手探进熟睡着的小兔子身后,一把握住了那颗Q弹的白雪绒球: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小尾巴让我检查检查!”

他还来不及假公济私,就被抱住了胳膊,“唔……你终于回来了。”

-01完

-TBC-

【苏朱/铲棍】sugar sugar

-《不良习惯》后续,上炎背景下的车,极度OOC,纯粹为爽。 -上篇年龄按现实走,14X15,下篇时间推后,16X17,即含有ABO世界观下的未成年星行为,雷者慎,勿上升

上 · 吻糖

“苏新皓你怎么不睡觉啊……” “你抢我被子我怎么睡。”眼睁睁看着被子从自己身上被卷走的苏新皓半个身子都挂在床沿上,无语凝噎。

他是真没打算闹腾,明天就要第一次彩排了,第二次和师兄同台竞演,他心里还是挺紧张的,既想把舞台完成好,又想把上次感受到的自己和师兄之间的差距再拉近一点点。他对待舞台一贯认真,今晚更少连手机都没怎么刷,洗漱完就想养精蓄锐,早点睡觉了。 罪魁祸首大概是这张大床,虽说已经习惯了和朱志鑫同床共枕,但冷不丁被抢走被子还是挺烦的。朱志鑫睡得倒是快,真不辜负他的姓氏,可是朱志鑫自己大概也不知道他紧张的时候,梦里也会更爱翻来覆去,一个抬腿就把被子从苏新皓身上勾走了,还差点一屁股给人撞下床去。怎么能不让人气得牙痒痒?而且说实话吧,朱志鑫那么长手长脚的,苏新皓的身高虽然已经超越了他自己年龄的正常生长频率,离他却总还是差那么一点点,被子还真是抢不过他。就算苏新皓好不容易把身体挪回到中间,用了点劲儿给自己争取到将将够盖住身体的被子,朱志鑫再一个翻身,就又抢走了。 “啊你你你——”苏新皓也知道自己脾气是有点急的,人睡不好的时候就更容易烦了,可他平常对着朱志鑫这口气也很难发出去,朱志鑫的神情总是那么无辜,有时候还咧着牙傻乎乎的笑,连反驳他的声线都软绵绵的,所以苏新皓的话总是刚冒到嗓子眼,就自动熄火了。 郁闷呀。 无奈呀。 于是,这口气就都被他一下接一下的叹出来。 “……你干嘛啊。”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嫌他的叹气声吵,没开灯苏新皓也能看得见朱志鑫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的表情,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拼命地把头往枕头里面塞,好像那样就能听不见似的。 好气哦。 苏新皓像只小狗似的对着朱志鑫的背龇牙,气得让人想咬他一口。

咬一口?

想到这里,苏新皓的思绪突然转了个弯。牙痒痒其实只是个形容,苏新皓的口癖不算特别严重,自从上次两人说开了以后,他也只在易感期难受的时候咬过朱志鑫两回而已。相比咬合本身的感觉,反而是Omega甜蜜的信息素给予了更多抚慰,总能让处在易感期里的自己慢慢平静下来。苏新皓一直觉得,两个人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是件有些奇妙的事情。一颗巧克力和一颗草莓糖单独摆在一起,虽然都有糖果的甜香,但都是各自美丽;可随着自己的犬齿刺进Omega柔软的腺体,那两股不同的香味却能够融洽地混合在一起,大概像草莓口味的高乐高冲泡开的味道,还带着独一无二的酒精香气。苏新皓从来都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和朱志鑫的关系是最好的,但那样的时候,他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好像变得更近了一些,心间会绽开一种隐秘的窃喜。 作为一个菜分化不久的Alpha,苏新皓自认为挺聪明的,他很快就学会了如何轻咬腺体,把朱志鑫的痛感降到最低。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含着那块软肉轻轻吮吸着草莓的甜味,发现那样子自己好像就可以变得舒服一些。所以在那次坦白之后,两人单独在房间里的时候也就都不再贴屏蔽贴了。 就像现在这样,朱志鑫背对着他埋在自己的枕头里平缓的呼吸,后颈毫无防备地朝他袒露着,散发着淡淡的草莓香气。

其实现在苏新皓的牙齿没有不舒服,但他就是很想咬点什么,哼哼,就当是报复朱志鑫不让他好好睡觉吧。心里是这么想着,到了叫人的时候,却还是小小声的: “朱志鑫……” “……嗯……”朱志鑫无意识地应着,一点没有醒来和他对话的打算,于是苏新皓翻了个身,又往朱志鑫那边挤了挤,让被子包住自己的身体,也因此整个人贴到了朱志鑫的背上,他轻轻用手指撩开散落在Omega后颈的发丝,露出那抹草莓香味的来源。 要不,就先尝一口?一个吻便这样落在了Omega的脖子上,接下来的动作便顺理成章,嘴唇覆盖后颈的肌肤,舌尖轻舔着腺体的形状,还记得苏新皓头一次这样做的时候,朱志鑫突然捂着肚子吃吃笑个没完,苏新皓还以为自己把他舔得痒了,结果好容易才听清楚他说什么:“帅帅,你这样好像小婴儿在吃奶哦,你不会还没断奶吧?” 苏新皓觉得自己被内涵到了,表情狰狞地一口咬下去,那人又缩着脖子叫痛,手背过来拉他的袖子,半是埋怨半是撒娇地哼哼:“你轻一点嘛。” 切,我根本就没用力好不好。要不是牙齿已经陷在腺体里一点,苏新皓都要做一个噘嘴的表情了。他现在也是那样轻轻地吮着。腺体好像果冻一样,感觉能在口腔的温度里化掉,满口都是草莓棉花糖的甜味,苏新皓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妈妈不让他吃糖,他也会偷偷地藏在手心一两颗,睡前躲在被子里面把糖含进嘴里想要快点睡着,似乎这样就能把甜味拉得更长,能够到梦里继续消化那漫长的甜蜜。没想到十四岁的自己,即使分化成了Alpha,也还是个会在夜晚偷吃糖果的小朋友。而那颗糖果却换成了朱志鑫。 草莓糖本糖被Alpha湿热的唇舌嘬着腺体,因为痒呼呼的感觉而继续皱起了眉头,他一个人卷着酒店厚重宽大的白色被子,鼓鼓囊囊的像只糯叽叽的奶黄包,里面的馅儿却是草莓酱。朱志鑫已经习惯了时不时被咬一口的待遇,还以为苏新皓又犯了口癖,困兮兮地嘟囔着催促: “……你快咬迈、我太困啦。”

苏新皓其实原本没这个打算,不过既然他都说了……柔软的腺体便再一次被尖利犬齿刺破,棉花糖里注入了融化的酒心巧克力,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这款限定甜点丰富甜蜜的香气。苏新皓觉得,自己咬得已经足够轻,但牙齿刺进腺体最初的那几秒里,朱志鑫总还是会僵硬一下,然后微微地在他口下哆嗦一会儿。年纪尚轻的Alpha还不够懂得Omega的反应,总是莫名地有负罪感,觉得这个过程看起来很像是在欺负人,于是总要多问一句:“还疼啊……” 被叼着后颈的Omega脊背微微拱起,似乎要把自己团成球,一边还小声哼哼着,但并没有叫痛。明明个子比苏新皓还高点,但这个时候的朱志鑫总是显得格外软乎,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除了刚刚被咬的那一刹会有点紧绷之外,慢慢地,他就会在这个被叼住后颈的过程里,下意识地往苏新皓怀里贴。 苏新皓便也把他环在了自己的双臂之间,至少这下,他终于有被子了。他们私下里都不爱穿睡衣,还小的时候就挤在一起睡,对于肌肤相贴的感觉倒没什么异样,但是衔着Omega腺体的苏新皓意外地觉得自己因为没能立即入睡而有些浮躁的情绪被抚慰了,在这漂浮着草莓香气的巧克力酒里。 所以他就这样睡着了。

一不留神咬的时间太久的后果便是第二天朱志鑫的腺体高高隆起,上面还有醒目的两颗牙印。苏新皓醒来看见的时候就暗叫不好,跳下床去在行李箱里翻东翻西,好在上次老师给的那盒屏蔽贴还剩了不少,虽然东西在朱志鑫柜子里,但苏新皓自己包里偷偷装着几个,连那盒药膏他也抠了些装在分装的小瓶里,以备不时之需。他并没告诉朱志鑫这件事,因为总觉得像是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好在朱志鑫困得根本没留神,在苏新皓给他涂药的时候险些又睡过去,好不容易涂完了想再补一回儿觉,就被化妆老师拉去做造型了。 苏新皓自己便也拉上帽子坐在角落里补眠,他昨晚没睡好又起得太早,被镜头捕捉到之后难免想控诉几句,没想到朱志鑫竟然先发制人地懒洋洋埋怨一句“都怪苏新皓”,气得他立马冲着镜头生动演绎了一番昨晚自己被抢被子的场景再现,朱志鑫被化妆师拿着美容仪在脸上滚,也不知道是困得还是心虚,小小声地说了句“不赖我啊……”紧接着又被苏新皓夸张的表情逗得发笑,声音又闷又软,一点也没有继续吵下去的斗志。他竟然也没有追究自己后脖颈被啃了一宿的事,不过毕竟不能在镜头前说这个,也可能是涂药的时候朱志鑫根本都还不清醒,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已经被收拾好了。

苏新皓在这场小小的斗嘴中取得了胜利,坐回角落前,他瞥了一眼朱志鑫后颈看似平平无奇的屏蔽贴,打了个哈欠。 如果下次朱志鑫再抢被子,就小小的咬他一口吧,虽然不能像昨晚那样那么久,但至少,他能够乖乖地睡个好觉了。 他这么想。

【浩翰鑫空】她与他·A

-A面伪姐弟:严浩翔X丁澄心,B面真情侣:丁程鑫X严美娜 。 -单方性转,AB两篇可单独看待,均含有未成年星行为,无三观,慎入。

-A面-

严浩翔最近一次踢球的时候扭伤了脚,但就算是坐在旁边观战,他也要雷打不动地每天出现在足球场上。隔壁班相熟的男生路过球场看见他在那儿,偶尔也坐下来闲聊几句,十次里面有八次都是跟他打听丁澄心的。 “高二那个级花,真是你姐?亲姐表姐?” “就是长得特乖那个啊,大眼睛白皮肤,丁澄心。” “翔哥可以啊,不过你俩为啥不是一个姓,一个跟爸一个跟妈?”: “能透露一下微信号吗,我有个朋友……” 基本上都是这样,绕着弯子想从他这里套出丁澄心的感情状况和联系方式的,久而久之一起踢球的哥们都感叹一句: “你姐人气可真高啊,但也难怪。”

是难怪,丁澄心的漂亮是瞎子都能从周围雄性生物的荷尔蒙味道里分辨出来的事实。学跳舞,好身材,腰细腿长发育好,人长得又白眼睛又水,说话还软绵绵的,哪个青春期的直男见了眼睛不发直。可女神总有点生人勿近的光环,于是不少人都选择了曲线救国,不知道谁泄露出来的严浩翔和丁澄心是姐弟,追求者排着队来套近乎。严浩翔看心情也看人下菜,有时候给有时候不给,反正给了,丁澄心也不会通过的。 “美女就是危险啊,”他的同班同学啧啧感叹,“你怎么也不好好保护一下,这么好看一姐姐。” “不需要我保护啊。”严浩翔摊手,语气轻飘飘到有些欠揍,不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丁澄心运动神经发达,不仅跳舞好,散打也不错,他扭脚的那天疼得起不来,身边的兄弟也怕他是摔伤了骨头不敢轻易动弹。他们又高又美的小花姐姐放学路过,不知道从哪个器材室挖出个轮椅来推到球场门口,直接把严浩翔整个人公主抱起来放进轮椅里,推着他去医务室了。上完药严浩翔一刷微信,群里十七八条新消息,一水的“你姐真牛逼”。 他当然是碍着面子想挣扎的,但又害怕再像小时候那样因为腿不肯打弯,被脾气上来的丁澄心当成炮筒给扔出去,那可估计就要真骨折了。所以只是哼哧了一两声,老老实实地环住丁澄心的胳膊,后来回家丁澄心给他揉跌打药,严浩翔嚎得整个楼道都能听见。 “想和她处朋友?一巴掌扇飞两个你信不信?”他对着同学比了个“耶”,慢悠悠地说。 “我信。”涉世未深的男高中生肃然道。

其实也不算故意败坏她的名声吧,丁澄心力气大是事实,脾气急也不假,不仅急躁,还有点美女必备的公主脾气,比如像现在,严浩翔的脚才刚好多久,就被懒得走路的姐姐指挥着拿这拿那,一会是“洗盘草莓”,一会是“拿下外卖”,垃圾桶和沙发间只隔着一张茶几,也要喊他来“把奶茶杯给我扔了”。 “一天两杯全糖,你最近可是真吃胖了。”严浩翔仔细研究着丁澄心日益圆润的脸颊肉,语气客观地评价道。 “屁。”对着女高中生说胖可是找死行为,丁澄心只是懒得理他,“我回房间。” 地毯上没有粉色毛绒拖鞋的踪迹,不知是丢在卧室还是洗手间,学校里光鲜完美的级花在家就裹着毛绒睡袍瘫沙发,不穿袜子不梳头发,回房间几步路,竟然还让弟弟抱她。 “我脚还没好全,抱不动你。” 丁澄心没说话,从果盘里拿了最后一颗草莓丢进嘴里,草莓上的水滴顺着葱白指尖流下去,没入她的毛绒袖口。 “我手断过……” “我不管。” 这是最后通牒,丁大美女的耐性和她的记忆一样,不超过七秒,对严浩翔尤甚。那些个前男友肯定也是因为看破了女神的完美假面才一一离开的吧,可严浩翔被“弟弟”的绳儿拴着天灵盖,只能叹一口气,趿着脚步走过去,表情视死如归。丁澄心不耐烦地砸着嘴,他刚刚把人从沙发上捞起,就被拖地的沙发罩绊倒了,一头栽进姐姐胸前柔软的沟壑里。

淡淡的橙子香味,严浩翔一直很奇怪,自己和丁澄心明明住在同一屋檐下,用的是同样的洗衣液、沐浴露和洗发水,为什么味道却完全不同?丁澄心的衣服上只有丁澄心的味道,他的鼻子碰到触感不同的棉织物,才发现她的冬天睡袍里面穿的是夏天的吊带裙,胸口薄薄一层蕾丝花边,蹭得人脸痒。 越痒就越要蹭,丁澄心已经在气他没力了,从不肯老老实实做体能数落到吃饭不香,严浩翔搂着姐姐的腰没有松手,像只撒娇的小狗一样在她胸前拱来拱去。柔软的饱满顶端有颗小小凸起,让他想起丁程鑫一口气吃掉的那么多草莓尖尖,不知道加起来会有多甜,也从来不给他留,虽然严浩翔对吃什么都没有兴趣,但那可是另一回事。他在甜点店见过丁澄心喂还上初中的小男朋友吃蛋糕,年纪怕是比严浩翔还小,个头却直逼天花板,咬住颜色诡异的罐头樱桃就知道对丁澄心傻笑,怎么看怎么碍眼。丁澄心拿小男孩当狗逗,咬一勺慕斯蛋糕晃来晃去就是不往人嘴里送,那傻狗也不敢和美女姐姐凶,装一副委屈样用狗狗眼卖萌,大概是拿准了丁澄心吃撒娇那套,心满意足地含了满嘴的蛋糕,回味的笑容傻得碍眼,仿佛喂进来的不是腻人奶油和果酱,而是美女姐姐的香吻。 丁澄心都多久没喂过自己吃东西了?严浩翔突然觉得不公平,于是他一口吮住了眼前那颗尖尖,隔着薄薄的棉质吊带裙,细细砸着里面的甜。

丁澄心倒吸了一口气,却没有把他的头推开。

“下次再把我的微信随便给人,你放学就别回来了。”她伸出细白手指,点点严浩翔的脑袋,然后动了动身子,让他也挤上沙发来。严浩翔还在专注品尝,姐姐胸口的布料被他的口水濡湿一大块,皱巴巴黏答答,丁澄心皱眉:“刚换的又要洗。”但不阻止他的手探进腰里,描摹薄薄睡衣下美好的少女线条,毛绒睡袍和皱巴巴的沙发罩纠缠一体,从她滑嫩的肩膀上落下来,露出一朵粉白的花,盛开在沙发上,也盛开严浩翔的臂弯里。 他把另一边的吊带也拉下丁澄心的肩头,那对莹白丰满的柔软跳了出来,已经被严浩翔的手指和牙齿揉到发红,蓓蕾明艳地挺立着,这下严浩翔再咬上去,啧啧有声,掌心里丁澄心纤细的腰肢发着颤,她扬起了天鹅似的脖子,声音像唱歌似的好听。“……冷啊。” 这次严浩翔抱起了丁澄心,心里说她其实一点都不重。向左转是姐姐的房间,刚刚换过新的鹅黄床单,蓬松的羽绒枕里会散发丁澄心身上的那种橙子味,像片明亮的水果田;向右转是他的房间,贴满奥特曼和球星海报,一屋子的黑人白人眼睛围观着真丝大床,床头的垃圾桶里还有昨晚揉成团的纸巾,没来得及扔。选择哪边显而易见,严浩翔却顿住脚步: “你那……之后有没有和别人做过?”

丁澄心窝在他怀里轻轻着晃脚,微笑却不说话,表情一如那个严浩翔惊慌失措地在她枕头上醒过来的清晨,无辜里带着漫不经心。那之后她每天还是照常和学生会主席一起巡逻校园,手里捧着优等生违规点外卖买给她的珍珠奶茶,也从来不拒绝同班男同学殷勤向她倾斜的雨伞,借着补习的名头拖到很晚才放学,被男生从高高的台阶上背下来,墨蓝色校服裙摆贴着男生的白衬衣绽开,像一朵狡黠的花;到底还有没有别人光顾过她的裙底,是那个学游泳的体育特长生?还是国际部染着奇奇怪怪粉头发的交换生?总不可能是那个弱智得还看动画片的初中生吧?严浩翔每次都想问,但从来都没有问,就像现在这样,他清楚丁澄心不会给他回答。 “冷。”她永远只会对自己这样发号施令,轻飘飘的语气仿佛从没有想过会被拒绝,别人也从来用不着丁澄心要求就会主动凑过来,而严浩翔,也的确无法拒绝。 他把丁澄心放在她自己的床上,睡裙也像花一样的散开了,他其实是想转身离开的,但手指已经先大脑一步熟练地摸进裙底,这下换严浩翔抽了一口气。

那里面没有东西。 丁澄心的睡裙底下,什么都没穿。

“你总这样……”严浩翔咬牙切齿,头脑里名为理智的弦早就崩断,他来不及释放恼怒就已经凑上去,胡乱地吻着丁澄心的嘴,没刮掉的细小胡茬磨着姐姐光洁的下巴,丁澄心发出拉了丝的长长呻吟,小腿搭在他的肩上蹭,“浩翔……你来……”股间的水液也在他手指尖黏得拉丝,有种淡淡的腥甜味道。严浩翔揉得用了力她就夹紧腿,腰身快乐地抖着,脸红了腿软了细细碎碎地念他名字,语气温柔得不要命:“浩翔、浩翔……” 等到他探了一根手指进去时却又皱眉发脾气: “不要这个。” 两条漂亮的眉毛蹙起来,不满意的神情都写在脸上了,“你能不能行了?”

“那你要什么啊姐姐?”是个男人被那双冷冰冰的狐狸眼这么瞅着都会恼怒,严浩翔泄愤一般地狠狠按住丁澄心,不但没抽出那根让豌豆公主嫌东嫌西的碍事手指,反而还多送了几根进去,在那口挑剔的软穴里面使劲儿抽插了好几下,丁澄心痛得叫一声,还来不及踢打他就被严浩翔的拇指按住珍珠似的小小阴蒂一边插一边揉,快要夹起来的双腿就那样软下来落在床单上,脚背不由自主地绷直,溢出的粘液沾湿了严浩翔整个手掌。 “哼嗯、”这下她不再耍公主脾气了,这点子程度对丁澄心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她最懂得什么时候该给巴掌,什么时候该塞糖,严浩翔四岁的时候就用熟了的手段,现在还是得心应手。丁澄心隔着薄薄的亚麻裤子抚摸严浩翔胯下鼓囊的一包,神情无辜得像采蘑菇的小姑娘,“快点嘛浩翔。” 严浩翔抽出湿漉漉的那只手,闷声解自己的裤带,他也憋得要死,但心情却不美丽,丁澄心越是不设防地对自己分开她那两条修长白皙的美腿,他越是窝火。仿佛是察觉到了这种低气压,丁澄心揣摩似的打量了他一会,目光落在弹出来的紫红茎身上,伸手把那截握进掌心,牵引似的拉着,另一只胳膊缠上严浩翔的背,让他的脸再次埋进雪山堆里。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招对严浩翔就是格外有效,他嗅着双乳间属于丁澄心的橙子香,听得见那堆软玉之下属于少女的鲜活心跳声,被人拉着命根子的别扭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滚烫的柱头在穴口戳刺着,沾上些属于丁澄心的蜜液,“……套。”他闷着头提醒。 丁澄心看看床头柜,这才想起什么一样的冲着严浩翔眨巴眼睛说,用完了。 润滑液呢。 也没有。 于是他明白了,不等丁澄心再说话就深深地顶了进去。丁澄心的腿从严浩翔肩头掉下来,“啊”的叫出了声,是有些紧,严浩翔不管,还在往里推,直到自己的和她的紧紧贴在一起,没法再往里面进一寸为止。丁澄心受不了地吐着舌头喘气:“太深了不好动的。” 严浩翔就没打算动,握着丁澄心的臀尖又往里顶一顶,“别人有这么深吗?姐姐?”确实是再进不去了,丁澄心皱着眉不睁开眼睛,胡乱地摇头又点头,就是不给他回答。

又要开始比耐性了是吗,上一次就是这样的,严浩翔从来也不是有耐心的人,这一点上他们倒还真像亲姐弟,他想着下午哥们还约了踢球,干脆就要撤出来。裹着他的穴又湿又紧,不动的时候竟然也在流水,暖热得像泡温泉,和丁澄心一样缠着他不让走,姐姐细长的手臂搂住他脖子,厚软的嘴唇贴着耳朵划过去,声音里竟然有点无奈:“你乖一点嘛,浩翔。” 还不够乖吗?严浩翔觉得耳朵突突地跳,胸膛里也是,下身也是,烦得要爆炸了,可却都被丁澄心缠住了,姐姐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把他当小孩子哄,嘴唇吻过刺痛她柔软皮肤的小小胡茬和严浩翔薄得发红的耳垂,手指插进发丝揉一揉,“乖,动一动。” “你别老把我当狗养。”他还在嘴硬,想着自己和那些被丁澄心手指一指就迷得神魂颠倒的傻逼不一样,却还是就这样没出息地用力动起来。能怎么样,毕竟自己也是爽的,丁澄心里面好软好湿,缠人地在他每一次退出的时候都吸得更厉害,严浩翔咬着下嘴唇的里侧肉忍,小腹都绷得硬邦邦。每一次进出都要送到方才抵达的最深处,丁澄心被艹的爽了,唔唔嗯嗯地哼起来,整个人舒服地窝在严浩翔身下,浸透了情欲的漂亮眼皮慵懒地抬起来,嗓音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敷衍,又像是包容:“好嘛,我知道你是小猫咪,嘶——嗯——” 她婉转的声音在空气里变了好几个调儿,胸乳被一口咬住磨了牙是痛的,攀上高峰的爽利却也是绵延的,身子一波一波地暖得像浸了温泉,傲娇的咬人猫咪弓起身子朝她龇牙,分明被高潮时的穴肉吸得受不住,将将抽出来就把牛奶撒得汁液横流,许多溅在了仍翕动颤抖的绯红穴口,又黏又凉,还有些淡淡的腥气。 丁澄心涣散的眼神还没聚焦,就习惯性地揉上趴在她胸口的弟弟的头,严浩翔高潮后的精瘦身体也在发抖,比她还要更白透的皮肤现在也红了,但不再抗拒她的抚摸,被喂到嘴巴还要装着不在意的猫终于忍不住蹭了主人的掌心,肯被顺毛了。 “不是一会儿还要去踢球?”丁澄心太享受明知故问的胜利感了,手指顺着颅顶滑下后颈,捏住那片薄薄的皮肤就像捏住了猫咪的命门,听见严浩翔带着情欲余韵的沙哑嗓音:“……不去,困了。”丁澄心抬起胳膊搂上弟弟的腰,把揉皱的被单拉好覆盖了他们相拥的身体,口吻再一次显得像个姐姐: “那就睡吧。” 只有主人才懂得怎么喂猫。

-TBC-

【鑫霖/年樱】致敬春天的重感冒

-炮友变情人的老梗,《LIB合租情人》演员&作家人设反过来。 -借用了电影《明天会更好》中的合租设定

正文

1.

贺峻霖感冒最严重的那两天,他躺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完全下不了床。他两个鼻孔都不通气,鼻涕却在不停地流,床前的垃圾桶里堆满卫生纸团,一天就要消化一整卷卫生纸,鼻尖被拧破了一层皮。他连支撑着自己去趟医院的力气都没有,也不打算去医院,要挂号要排队,打针挂水都贵,他就抱着一个烧水壶一个塑料杯,给自己不停地灌热水,喝门口小药房买来的便宜感冒颗粒和消炎药,力图一个人把这场突如其来的重感冒干熬过去,又不可避免地在昏昏沉沉的窒息感里想到,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孤独病死在小破出租屋里,直到要不到下个月租金的房东气势汹汹地推开门,才发现自己的尸体。 结果当天晚上就来了个人,不是房东,也不是他梦里的白大褂医生,是他半年前分手的那个劈腿出轨的狗比前男友,贺峻霖拖着身体艰难开门,看见那张脸就一股晦气涌上心头,手却无力到没法在他厚脸皮地挤进屋里前关上门。 渣男拿走了放他这儿的那点家当,临走前对着床上装死的贺峻霖上下打量一番,舔了下嘴唇:“那啥,咱俩还没打过分手炮呢,是吧。” 什么烂人。贺峻霖即使头沉得像铅块,也再熟悉不过渣男的套路,无非就是看他发烧得脸色潮红,勾起了脑子里那点凰色废料,惦记着又湿又热操起来爽,咸猪手贴上他的额头假意关怀,就要往锁骨窝儿里探去。为什么这么清楚,因为以前也不是没有这么做过,床榻上荤话一套一套,那会儿贺峻霖还嫩些,吃他那通哄骗,竟然也容忍别人在自己不舒服的时候作乱。可两情相好的时候那叫情趣,撕破脸以后还玩这套就叫强暴了。他们分得并不体面,贺峻霖在酒吧卫生间撞破了苟合,渣男裤子提不上来的窘迫似乎已经被他忘了个干净,转眼又在说着知不知道你这样躺在床上的样子总叫人很想欺负,贺峻霖只说了一个字。 滚。 无奈瓮声瓮气的感冒嗓音如何也显不出气势,甚至有些嘶哑,真像对方说得那样,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贺峻霖打不开他摸进被子的手,又喊不出声,更不愿意真的急红了眼反而像落实了被欺负的情态,挣扎间还是被渣男在脖子上啃了几口,晃得自己眼冒金星一阵耳鸣,被捞起腿的时候还是绷不住了,眼窝酸得模糊了视线。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他心里甚至都开始苦笑了,人生啊,大概是不会再好了。

下一秒,压在他身上的重量终于被晚来的命运之手拂开,准确来说,是渣男被丁程鑫扯了后衣领,从床上扔了下来。他进来的时候甚至没关门,不然,早就没了钥匙的丁程鑫恐怕也进不来。贺峻霖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兀自躺着感受头晕,打架的声音伴着耳鸣成了诡异的背景音,被扯烂的睡裤下露着的腰凉飕飕的,渗进骨头里都是寒意,他觉得自己晕得更厉害了,一通挣扎过后,连给自己盖上被子的力气都没有。 好在丁程鑫结束得快,没几分钟就请走了不速之客,渣男被他一拳打得牙龈出血,也没法骂骂咧咧地走,只泄愤似的重重带了门,激起一阵风,吹得贺峻霖一个哆嗦。那双手拉了被角把他重新裹好的时候贺峻霖终于看清了丁程鑫的脸,还是帅得人神共愤,显然在刚才那场架里大获全胜,没让那渣男占到半点便宜。打了一场架他口气还是带火的:“前任你怎么都能给放进来?没怎么你吧?” 贺峻霖下意识地想说没怎么,但连自己都不信,他看起来属实有点惨,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锁骨上一个带口水的牙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说看我这样,还是漂亮,好欺负。”说到最后自己都有些自暴自弃,一定是脑子不清醒了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就想操我。” “那现在你要来吗?”

丁程鑫没有理会他的胡话,从被自己丢在门口的塑料袋里翻东西,翻出一包纸巾来,抽了几张认认真真地给贺峻霖擦脸。丁程鑫一向有洁癖,对这种卫生用品又爱讲究,他买的是那种擦鼻子不会疼的贵抽纸,有香香的味道,蹭到舌尖上,竟然还是甜的。可这眼泪却越擦越多,流了四天鼻涕以后,贺峻霖的泪腺终于也成了开闸的水龙头,嘴里咕噜的还是胡话:“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丁程鑫还是不理他,擦了眼睛擦鼻涕,然后又擦到脖子上的那个牙印,“狗啃一样。”语气是有几分不好听。 “你嫌弃我了。”贺峻霖断言道,他那桶水已经喝干了,现在喉咙火烧火燎地疼,却更想要一个吻。他一边难过,一边下意识地做出了索吻的动作,似乎是为了求证自己给出的那个答案,嘴唇颤抖地撅着,好像在等待处决。 丁程鑫真的没有吻他,可他却拥抱了他,隔着厚厚的被子,像抱襁褓中的小宝宝那样,把他整个圈进怀里。 “好了。” “现在你可以放声哭。”贺峻霖的嘴唇贴着丁程鑫胸口的衣服,感受着后脑落下的他的手掌的抚摸,真的哇哇大哭了起来。 刚才那些贵纸巾算是白浪费了,他还是把眼泪鼻涕蹭了丁程鑫一身,可有洁癖的丁程鑫却没有嫌弃他,任他蹭着哭到没有力气再出声的时候才从怀里扳起他的脸,亲了上来。 那个他期待已久的吻不带任何情欲,却像一颗裹着糖衣的退烧药,融化了贺峻霖的嘴唇。他吮着丁程鑫的舌头汲取水源,浑浑噩噩的脑子终于接收到第一缕吹散沉重的清风,五感却还是混乱,舌尖上好像还残留着刚才那纸巾的味道,甜丝丝的。

在贺峻霖人生中最苦最泥泞的这个阶段,丁程鑫是他尝到的第一口甜。

2

亲吻过后的静默里,只有贺峻霖时不时的吸鼻子声。

两人都没再多说话,丁程鑫去卫生间弄了条热毛巾给贺峻霖擦脸,揪着他后脖颈就像拎一只小动物。贺峻霖仰着脸,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还要母亲帮着洗脸的小豆丁时期,温热的毛巾细细擦过额头、眼角、脸颊,最后捂在他的鼻尖破皮的地方,把那一块温热得湿润干净。丁程鑫挤了点护手霜糊在他鼻尖慢慢匀开,破皮处有些蛰得刺痛,但贺峻霖的眼神只跟着他游离。屋里回响着水壶的沸声——那是丁程鑫买来的矿泉水——被监督喝下一杯兑得温度刚好的白开水,贺峻霖才重新躺下。他看着头顶暗淡的白炽灯泡,心想屋里的一切明明都没变,怎么多了个人的气息后,骤然就觉得安心好多。 大概因为那个人是丁程鑫。 那个晚上贺峻霖仍然鼻塞到只能张着嘴呼吸,也还需要时不时翻个身调整睡姿,让氧气尽可能地被吸进来。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没有那么凄凉了。尽管丁程鑫不能把他搂在怀里——这种状况下被抱着其实也不会让他感觉更舒服——但仅仅是蹭着旁边被子里丁程鑫形状的隆起,他都觉得夜晚不再难熬。陷入又一次的昏睡里时,贺峻霖隐约记得有几次旁边人伸了手来探他的额头确认体温,自己下意识地蹭了那只手,得到从额角到脸颊的轻抚后,才又甘心继续睡去。即使夜里这么醒了几次,却又好像称得上一夜好眠。

但贺峻霖的感冒并没有因为逐渐好转的心情而迅速痊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没有睁眼前他就习惯性地扯了纸巾擤鼻涕,异常柔软的触感让贺峻霖想起这是丁程鑫买来的昂贵纸巾。他睁开眼睛,发现床上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但丁程鑫躺过的那半的余温还在,那人正背对着他在桌前对着电脑敲字,旁边的小电锅飘出热粥的香气。 感冒了这么些天,贺峻霖终于能闻到些味道了。 昨晚罩在被子上的大衣不像前几天那样掉在地下,而是好好地覆在他身上,不知是真没有掉,还是被先起床的人拾起过又盖好;床头的保温杯没盖盖子,正袅袅冒着热气。贺峻霖不出意外地又睡到了日上三竿,但对于一个重感冒患者来说,虚弱缠绵病榻完全是合情合理。他翻了个身却没打算坐起,而是钻进了丁程鑫睡过的那床被子,被单和枕头上都有丁程鑫身上淡淡的橙子香,就好像,好像睡在他怀里一样。贺峻霖刚把头埋进被子里蹭了两下,就听见丁程鑫叫他的声音: “醒了就起来吃饭吧,空腹不好喝药。”

他好似被抓包一样,在鼻涕快留下来时才探头出去抓纸,桌前的人却还对着电脑没有回头,贺峻霖看着丁程鑫的背影,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的重感冒。 那是上一个春天。

贺峻霖吸着鼻涕站在声控灯时暗时灭的楼道里,从背包前袋翻找房门钥匙。五个小时的硬座坐得他腰酸背痛,半夜的火车站打车点还灯火通明,排队近一个小时他终于被寒风吹得受不住。早知道一出来就网约车了,反正都是差不多的贵,快抵得上车票的一半价格。 贺峻霖这一趟跟组下来,钱没赚多少,戏份被剪得七零八落,还水土不服累得落了一身病。怕摊上事儿的剧组找了个理由把他开了,只补了一个月的遣散费。贺峻霖也不想再受这窝囊气,收拾好行李就自己滚回北京了。他图省钱,买硬座票干熬一夜,一出火车站就被冻傻,三四月的北京温差极大,一晚上风裹着沙吹得人头疼腿哆嗦,滚上滴滴后座才拾回点活人气儿。 好歹租的房子有年久失修晃晃悠悠的旧电梯,不然以他这病弱的细胳膊细腿,再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爬楼,今晚就要滚尸楼梯间了。 鼻涕快流到嘴上的时候,贺峻霖终于找到了钥匙。他打开门,背包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响声,行李箱的滑轮要坏不坏,刺耳地摩擦着地板,一通声响震得楼道灯扑闪个不停。他也顾不上扰民,也来不及开灯就先从玄关上摸抽纸,足足擤了三张鼻涕纸的量,才踢踢踏踏地开始找拖鞋。脚趾头抻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打开柜子,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在了里面。 贺峻霖走的时候是一月,还穿棉拖,也没来得及换成凉拖,现在穿着倒是暖了他几乎冻僵的脚趾头。屋里早停了暖,但比风呼啸的室外还是要高几度,饱经风霜的酸痛四肢就要没出息地散架,他几乎想直接扑在门口的脚垫上昏过去,意志却支撑着自己,自言自语着:“到……床上睡。” 贺峻霖租的是小单间,床离门不过几步距离,他手脚并用地爬过去,连衣服也懒得脱了,攀岩似的上了床。啊——好暖和,睡了两个月的剧组破宾馆,他自己的铁架子床也被衬托得像人间天堂,这柔软的床垫,这香喷喷的被单,这温暖如怀抱的枕头,这这“这这怎么还有个人呐??!” 还没舒坦过三秒,他又“扑通”一声,掉回了硬邦邦的地面。

床上那个大活人被这一连串的动静吵得再睡不了,更别提刚才还被贺峻霖撞了胸,语气不善:“租期不是到下个月吗?”裹着睡意带着气的声音倒还挺好听,带点熟悉的川渝口音,贺峻霖揉着砸地的膝盖诶呦诶呀,疼痛使人清醒,才想起自己临走之前为了回点血不浪费,托中介把房间短租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老乡,没想到自己却提前回来,还把这事儿给忘了个干净。 怪不得刚才找不到拖鞋呢,怪不得被子上的洗衣液味道和自己用的完全不一样……贺峻霖才意识到房间里的不同来,即使没开灯,他也能感受到那份干净——地板上没有散落的纸团,椅子上也没挂一堆衣服,和自己走时的狗窝判若两窝,甚至还有点淡淡的香味。看来这位租他房子的大哥还是个有洁癖的主儿,贺峻霖尴尬地吸着鼻子:“……不好意思,我给忘了。我这,工作提前结束,就回来了。”他赶紧又从床头抽了两张纸,一时间,屋子里只听得见自己擤鼻涕的声音。 “……”丁程鑫——他终于想起来了那位的名字——似乎也是无语,“我写一天了大哥,让我先睡成不?有事明天再说。”话音落了他就又一头栽回枕头里去,看样子没打算再理人。贺峻霖这小房子里只一个狭窄的卫生间,一张床一张桌再加一个衣柜,并没有沙发之类的东西。他半跪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助地吸着自己的鼻子,又眼馋地看了看那张原本属于自己的床。刚才那洗衣液的味道闻起来真是香啊,感觉干干净净的……有家不能回,有床不能睡,这也,太倒霉了吧。这大半夜的,他能到哪儿去?住宾馆太贵,可是睡地下…… 大概是他吸鼻子的声音太大了,听起来可怜得不行,也可能是丁程鑫还是被吵得睡不着觉,总之那人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你先上来挤挤吧。” 这声在贺峻霖耳朵里简直宛如天籁,他几乎是弹了起来:“诶!谢谢大哥!您的大恩大德我——” “——等一下。”丁程鑫最后的倔强是睁开眼,扫视贺峻霖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被看的人想起它们历经火车硬座、室外风沙和屋子地板的洗礼,有些心虚,眼见着丁程鑫坐起身,端了原本放在他那头的垃圾桶,一把塞进他怀里:“换睡衣。” “鼻涕纸不准放床上。” “没问题没问题!”殷切应答着的同时贺峻霖心里也涌起一阵辛酸,这到底是谁家啊。可他也无力再吐槽什么,赶紧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睡衣来飞速换上,好在贺峻霖到底也不算十分邋遢的人,他虽然屋子乱,但并不脏,随身也带两套睡衣换洗,大概没闻着什么异味,丁程鑫也不再打着哈欠挑三拣四。丁程鑫现在的铺盖应当是他自己的,贺峻霖从衣柜顶上掏出自己冬天时盖的大棉被,堆在丁程鑫让出的那一侧,飞速地钻了进去。 他还是没忍住在被子里“呜”地出了一口气,只想立即昏迷,陷入梦乡的前一秒,他似乎闻到一丝橙子味。 后来他知道了,那是属于丁程鑫的味道。

【霖鑫/影年】我最爱的哥哥变成了女孩

-搞点樱年778。 -年子性转!BGdoi预警!

1.

贺峻霖今早的梦过分奇怪,说是春梦倒也不算,作为一个有男朋友的青少年,梦见美女好像也不会荡漾; 可梦的内容的确有点涩涩的,美女唇红齿白腿长腰细,皮肤滑滑,还长着一对无法忽视的大波,把贺峻霖紧紧挤在中间,他有点害怕,闷得喘不过气就要逃,可是这姐姐的力气和她的波一样大,搂着贺峻霖就是不撒手,还笑着调戏他叫: “霖霖~霖霖~” 你不要过来啊——贺峻霖奋力挣扎,誓死不从,无论是作为一个养成系小偶像还是小男朋友,他都有着极高的节操,对了,我男朋友呢?快来救救你的小霖铛啊,丁哥,丁—— “别叫了,我在这儿呢。” 美女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头,贺峻霖一吓,这才看清她的脸,竟然和丁程鑫长得一模一样。

“贺儿,醒醒。” 好在这时候有人出声叫了他,贺峻霖带着一身的汗醒过来,才意识到刚才不过是个噩梦。映入眼帘的是丁程鑫房间的天花板,房间主人的呼吸也平稳地洒在他耳后,胳膊还搭着贺峻霖的腰,平静了他被怪梦震撼的小心脏。贺峻霖如释重负,慢慢地转了个身,准备钻回哥哥怀里嘤嘤撒个晨娇,却没有看见丁程鑫睡觉时也闪闪发光的帅脸,反而扎进两团软软的、热热的东西里,眼前糊了一团黑。 什么玩意?他从埋住自己脸的部位里抬起头,疑惑地捻起那团黑色东西——柔顺丝滑,微微打着卷,又长又浓密——那分明是属于女孩子的瀑布一样的黑色长发,还散发着洗发水的清香。而他刚才埋脸的部位是……贺峻霖打了一个哆嗦,忍住自己的颤抖,从那片黑发里拨出了,丁程鑫的脸。 是丁程鑫没错,可他的心还没放下。这下贺峻霖是彻底清醒了,紧接着他就发现身旁躺着的、搂着他的,分明就是个女孩。长发如瀑,肤白貌美,虽然手脚修长,可身形的确还是比男孩子小了整整一圈,她还穿着丁程鑫的睡衣,长着一张丁程鑫的脸,有着丁程鑫没有的东西,贺峻霖梦里的……那对差点让自己窒息而亡的,大白兔。 “我不是还没醒吧……”贺峻霖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嘶,好特么疼,不是梦啊。他惊恐地瞪着眼前的睡美人,“她”抬起过长的睡衣袖子揉着还带睡意的大眼睛,那张和丁程鑫一模一样的红唇里吐出了女孩子甜美的声音,和方才那个唤醒他的声线如出一辙,甚至都有着软绵绵的南方口音,“你快看我,贺儿。” “这什么意思哦?”脸上那有点天(ruo)真(zhi)的表情,丁程鑫没跑了。

2.

贺峻霖拾回了神智,和变成女孩子的丁程鑫在床上面面相觑,据丁程鑫的解释,他也是一醒就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了,下身变轻上身变重,个子缩水头发拉长,活脱脱一个长发美女,吓得他赶紧把贺峻霖叫醒,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可是贺峻霖也无法解释这一切的发生。丁程鑫,他的哥哥兼男朋友,变成了女孩子,比粉丝做过的泥塑图还要好看一千倍。两个人从隐藏摄像机猜到基因变异和外星人投毒,丁程鑫差点下床冲去找马嘉祺,被过长的睡衣裤腿绊得差点栽倒在地板上,贺峻霖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或者说她,拉了回来。 冷静下来以后,他们终于接受了丁程鑫就是变成了女孩的事实,靠在一起,四只眼睛一齐无神地瞪着天花板放空,双双叹了口气。 “怎么办啊丁哥。” “能怎么办……就面对现实呗。”丁程鑫手指绕着自己的长发,虽然郁闷,还是习惯性拍了拍贺峻霖的肩膀安慰。 “就以女孩子的样子生活吗?”贺峻霖觉得他搂住自己的那条胳膊变得细多了,但力度还是不减当年,他已经来来回回把丁程鑫上下扫射好几遍了,除了…… “也没有别的办法咯,其实当个女孩好像也不错,还是一样好看。”丁程鑫竟然异常的乐观,不愧是成年人,贺峻霖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同,眼睛终于没忍住,往某个地方瞟去,想着再怎么像女孩子,眼前这人的里子也还是昨晚把自己按在床上弄得死去活来的丁程鑫,于是他最终发出了那句由衷的感叹:“……你好大啊。” 丁程鑫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起伏,抬起头甜甜地冲着贺峻霖笑了: “你昨天晚上也是这么说的。”

3.

后来他们决定起床,丁程鑫身量变成女孩虽然也是高挑的, 到底撑不起一米八肌肉男的衣服,裤子拖地,上衣根本挂不住,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还没有内衣给他穿,贺峻霖只得跑去拿了一件自己的卫衣给他当裙子,那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露在外面,大清早的还真是刺激。 今天难得没有拍摄,其他的队员都还沉浸在梦乡里,贺峻霖觉得突遭此巨变哥哥心里肯定不好受,忙前忙后地帮他准备早餐,丁程鑫一开始还发呆,后来坐在餐桌前捧脸看他忙活,突然想开了一样地说: “那就换我来当你的小女友呗。”笑得还有点傻傻的,“她”两根手指揪起身上松松垮垮的贺峻霖的卫衣,“这叫BF风是不是?” 糟糕,怎么变成女孩子的丁程鑫可爱属性好像一下子上升了十个点,贺峻霖原以为他对自己的性取向够了解了,却好像又发现了新大陆,原来他不是直的也不是弯的,是一心向鑫的。他把盛着面包的盘子往餐桌上一放,“你饿了吗,吃早餐吧丁……哥。” “诶呦,我们贺儿真体贴,哪个女孩要是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可太幸福了,不对,我现在就是女孩。”丁程鑫勾勾手指,示意贺峻霖把脸凑过来,他也条件反射地这么做了,换来被捧着脸的姿势,丁程鑫“叭”地一口,亲在了贺峻霖嘴上。 好响亮,贺峻霖想,他们以前都没亲过这么响的,丁程鑫嘴唇的触感倒是没有变,还是软软的。

更响亮的则是背后宋亚轩开水壶一样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 “贺儿你怎么把女生带回宿舍了!?!?”

TNT——瞬间集结。

-TBC-

4.

大家没用多久就接受了丁程鑫变成女孩的设定,毕竟活生生的大美女在这坐着,揉破眼睛也没法不信。

马嘉祺:“世界上果然有魔法,丁哥,你是不是喝了复方汤剂!”

严浩翔:“为什么不是仙术呢?马哥你那复方汤剂是变成另一个人,可是丁哥是改变了性别和外貌,这分明就是七十二变吧!”

张真源:“真秀。”

大家虽然脑洞开得热火朝天,可是眼神却飘来飘去,除了贺峻霖,没几个人敢把目光落在丁程鑫脸上超过10秒钟,还不是因为,她实在是太漂亮了。 丁程鑫变成了女孩,骨架是比原先缩小了一圈,可身高依然接近一米七,贺峻霖的卫衣穿在身上只遮住大腿,刚睡醒的凌乱长发反而有种意外的性感,再配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小狐狸一样的笑,谁顶得住啊? 尤其宋亚轩还目睹了“美女大哥”向贺峻霖送上火辣香吻的一幕,简直不要太刺激,所以高亢尖叫后他现在只是安静如鸡地坐在一旁,如同一只自闭的萨摩耶。 老幺也没好到哪去,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偏生丁程鑫还是觉得逗弟弟有趣,一只手撑在他肩膀上,一只手勾勾下巴,竟然把刘耀文给弄脸红了: “哥、哥,啊不,姐,能别离我这么近吗?”男童受不了这刺激,他几乎都要给丁程鑫求饶。

丁程鑫哈哈大笑,他时常逗弟弟,但很少见他们这么害臊过,觉得有趣极了,身子笑得东倒西歪。私下里没有摄像机的时候大家都比较随意,于是他也没有身为女孩的防走光自觉,贺峻霖的卫衣领口松松垮垮从锁骨上往下滑,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某次经典的修罗场画面,脑中警铃大作: 这,可千万使不得啊。

电光火石之间贺峻霖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人从沙发上抱起,像揣着大萝卜的兔子一样迅速冲回了丁程鑫的房间。

“贺儿的力气变大了啊。”马嘉祺说。

“他公主抱了丁哥!”宋亚轩倒吸一口气。

张真源:“真秀。”

5.

其实变成女孩子的丁程鑫好像也没有轻多少,贺峻霖踉踉跄跄地扑在还保持着他们起床时凌乱样子的床铺上,而被摔在床铺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她推了推贺峻霖埋在自己胸口的脑袋:“……什么意思哦?” 女孩子的身体比男生要软得多,好像也更敏感些,平日里习惯了对小男友上下其手的老大哥有些不习惯,觉得被贺峻霖拥着的地方都麻酥酥的,像奇异的电流在肌肤下微微颤动。

从来都是自己抱贺峻霖,骨架比他小一圈的兔子圈在怀里揉捏着不要太顺手,骤然被贺峻霖公主抱起来丁程鑫觉得很是奇妙,像只对环境适应良好的狐狸,对于自己的角色也适应得很快,舒舒服服地找了个姿势在贺峻霖怀里窝好,手指下意识地去抠贺峻霖的睡衣扣子:“干嘛突然把我抱进来?你想干嘛啊,霖霖兔。”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对丁程鑫而言,这只不过是恋人间最习以为常的肢体接触,虽然角色互换,但本味相同,可对贺峻霖来说,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除了自家会长外,贺峻霖还从来没这样抱过一个“妙龄少女”,原本习惯的那些丁程鑫的小动作配上美女的上目线,杀伤力极强。别说外面还在兀自凌乱的兄弟们,他这个正宫都有些不知所措,不愧是钓系美人。贺峻霖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指着丁程鑫大敞的领口风光,“哥,你现在得注意点儿,男女有别。” 丁程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向自己胸前,刚才贺峻霖那一通折腾,领口扯得更松,身体多出来的两堆脂肪在这个角度下形成一幅特别景象,让本人也愣住了,可丁程鑫的脑回路向来和旁人不同,他头朝左右各歪一歪,认认真真欣赏完自己,抬起头对贺峻霖笑: “怎么,你吃醋啊?”

……不愧是丁哥,从来都抓不住重点。贺峻霖扶额,“好好好我吃醋我吃醋,不管男生女生你不都还是我对象吗,不能穿成这样给别人看。”他着实是为了兄弟们的心理健康着想,就接了这个梗,没想到丁程鑫很是受用,甚至还有些兴奋,又想起早餐时的那茬儿,在贺峻霖怀里扑腾着两条大长腿:“那今天我来给你当小女友呗贺儿。” “别说哥哥不疼你啊,不对,要叫姐姐,咱们这属于姐弟恋吧,你是我的小奶狗,嘿嘿。”

……行、行吧。

6.

骤然成为丁姐专属小奶狗的贺峻霖感觉肩上的担子变得好重,谁也不知道丁程鑫为什么突然变成女孩,也没人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变回去、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得给丁程鑫搞一套正常女生穿的衣服来。 出门是不可能出门的,粉丝对于丁程鑫的女生形态怕是比他自己还要熟悉,万一遇见一个泥塑粉,这世界就要乱套了,再说,别的成员去买女装也很奇怪。好在身为一位逛街达人,贺峻霖的手机里有幸保存着几位品牌导购的企业微信,其中正好有一个是运动品牌。这下不仅衣服裤子,连鞋和运动内衣都齐活了。 瞧我这机灵的小脑瓜,贺峻霖为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他打算以给姐姐挑礼物为借口买上一身衣服,让导购直接同城快送过来。

但在下单之前,还有些尺码需要弄清楚。

抱着天真无邪的学术研究心态,贺峻霖和丁程鑫头挨着头看平板,学习了如何测量胸围尺码的新知识。 “这么看来……你应该是C吧,丁哥。”贺峻霖看着计算器上的数字,谨慎地一字一句道。丁程鑫正百无聊赖地把玩手中的软尺,“她”现在坐得离贺峻霖有八丈远,倒不是“她”自己要这样的,丁程鑫变成女孩子后,好像真无愧于粉丝们赋予的“白痴美人”称号,自己笨手笨脚地怎么也量不好。贺峻霖手指捏着薄薄一条软尺,脸红得快要爆炸: “你干嘛把衣服撩起来啊,快放下!这样量就行了。”他看都不敢看丁程鑫,手竟然都在发抖。 “你这么紧张干嘛啊?要不我让亚轩来帮我量?”丁程鑫说着就要拿起手机喊人。 “诶别别别。”贺峻霖急得快蹦起来,“你再把他当女儿,宋亚轩也是男生啊,现在你才是女生!”情急之下他一把按住了丁程鑫的肩膀,三下五除二就量完了,然后把自己像导弹一样发射到了房间的那一头,打开计算器按照公式计算起来。 “……嗯,应该是C。”贺峻霖脸上的红潮还没褪,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也不知自己是否语气太凶惹得丁程鑫不高兴了,贺峻霖以前也没有这样和丁程鑫急过,但现在丁程鑫变成了女孩子,怎么相处还是有些别扭的。 半晌没人回话,他只好打开导购的对话框,按照刚才测量出来的尺码一一发过去,挑好了店里最新款的女式运动服。

转账成功的那瞬间,两条胳膊软软地从他背后绕上来,似乎在盯着贺峻霖的手机屏幕感,耳边的吐息有熟悉的橙子味:“好嘛,是我的错。” “现在是女孩子了,得和我小男友之外的男生拉开距离。”丁程鑫极少用这样讨好的语气哄他,每次都是在某种时候把贺峻霖折腾得要哭的时候才哄,也全然不是此刻这般感觉,贺峻霖只觉得晕晕乎乎的,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别生气了,小贺哥哥?”他本来就没生气呀。 被亲上唇角的时候贺峻霖闭上了眼睛,好在不论男孩女孩,丁程鑫的吻,就是丁程鑫的味道。

7.

换好了衣服的丁程鑫终于重获自由,能够走出卧室,光明正大地在客厅里游走了。贺峻霖像他的小尾巴,寸步不离跟着,他自己将其解释为某种反向雏鸟情节,毕竟他是第一个看见女版丁程鑫的人,对他有种义不容辞的责任感。 没几个人在意他的说辞,因为弟弟们的眼珠子都时不时地状似不经意朝丁程鑫身上黏,只有成熟稳重的小队长具有一双看透一切的慧眼,就是小了点。 “你不用解释也没事贺儿,”马嘉祺喝了口饮料,硬是把那口葡萄汽水吞咽出深谋远虑的国师饮茶的既视感,“男朋友看女朋友,那不是很正常吗?” 贺峻霖正欲反驳,却看见马嘉祺也大大方方地从上到下把丁程鑫打量了一遍——贺峻霖的时尚品味一向不错,即使是挑一身不知能穿多久的运动服,也没有马马虎虎了事,丁程鑫没有上妆的素颜从来也都是唇红肤白,变长的飘逸发丝随意披在背上,天蓝色的运动套装衬得整个人出水芙蓉般清新,袖子还挽起露出了两截纤白手臂,坐在餐桌边咬一根巧克力雪糕,看呆了从冰箱里偷可乐的宋亚轩。

“我现在觉得公司不让我们参加那些什么运动会节目还是挺明智。”马嘉祺评价道。

被捕捉到失神的小宋老师红了脸,“小马哥!”

“诶,我可不是内涵你们偶像失格的意思啊,”马嘉祺耸耸肩,把沙发上刘耀文早就黑屏的手机从他脸前抽走,男童露出一双滴溜溜打转的大眼睛,瞅瞅那边的雪糕美人,欲盖弥彰地嚷:“我也要喝可乐宋亚轩儿!” “我的意思是说,万一丁儿被别人看上不就麻烦了。你说对吗贺儿?”小队长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格外欠扁,贺峻霖忍不住也去打量吃雪糕吃的专注的丁程鑫,嘴唇上沾染了一点巧克力和奶油的混合物,唇色被冰气晕得更嫣红,嘴里含着冰糕棍还冲他笑,若是站在夏日炎炎的运动场上,不知道要迷晕多少人。贺峻霖条件反射地抽了湿巾在旁边等着,只等最后一口雪糕没入丁程鑫口中,就帮他擦嘴。

“哇哦,贺儿你看起来好有男友力啊。”张真源也下楼来找吃的,见此情状发出一声由衷赞美,他见丁程鑫吃雪糕便问:“这个好吃吗?要不我也来一根?” 丁程鑫习惯性地把没剩几口的雪糕递过去,“你尝一口?” “还是算了吧。”张真源后退一步的同时眼睛瞥着贺峻霖,引得丁程鑫回头看去,只见他一双兔子眼里盛满控诉,“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方才丁程鑫哄他的时候贺峻霖还别扭地觉得没那个必要,现在也急了眼。 “呃,忘了忘了。”丁程鑫收回手,“不好意思真源。”他把那口雪糕递向贺峻霖唇边,“我现在只能和我男朋友吃一根雪糕。”贺峻霖并不喜欢那个牌子,但还是下意识就着丁程鑫的牙印一口抿住了所剩几无的冰糕棍,凉丝丝的奶油和巧克力融化在口中,似乎还有一点榛仁碎片,意外的好味道。 张真源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迅速从冰格里掏出一根老冰棍:“打扰了。”抱拳转身离去。 丁程鑫满不在乎,眯起那双弯弯的狐狸眼,“你不早说想吃,我们就可以分一根啦,现在只剩一口了。”贺峻霖含了满口的浓郁香甜,眼瞅着丁程鑫的红唇,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出现一些“雪糕吻”之类的字眼。 楼上严浩翔的平板播放西游记的声音极为应景,隔着天花板传进楼下人的耳朵:“呔!你这吸人精气的妖精,还不快放开他!”

马嘉祺笑得喷了半瓶汽水。

8.

玩笑归玩笑,正事还是要思考,今天难得休息日他们才有时间在这里互开玩笑,可是明天就有拍摄工作了,丁程鑫这样,可怎么办。 “要是变不回来,丁哥就只能作为时代峰峻三公主去solo出道了。”刘耀文担忧地说。 “屁,丁哥应该是长公主吧。”宋亚轩反驳。 “可我不想和丁哥分开啊,我们也可以是时代少年少女团啊。”张真源不舍道。 “重点不对吧大家,”严浩翔扶额,“丁哥变成女生这么荒谬的事怎么可能有人信啊,他会被抓去研究的吧。” 马嘉祺捏着手机皱眉不语,拿不定要不要告诉工作人员这件事,只有丁程鑫抬起原本靠在贺峻霖肩膀上的脑袋,漫不经心地继续玩笑:“要不我去参加青4创5吧,说不定还能是最漂亮的女练习生,舞蹈也好,肯定能出道。” “但应该会有很多人黑你吧,他们肯定会骂你狐狸精的。”贺峻霖语气担忧地说,“公众人物谁还没个黑粉,这倒没啥,但是我觉得可能你们的女友粉会是我黑粉的主力。”丁程鑫突然笑了。 “为啥啊?”张真源不解。 “因为我是世界上唯一看过时代少年团全体成员裸体的女生啊。”他目光狡黠。 男童们忍不住某处一凉,“啊这,不不不……” “还是出道即塌房的女爱豆,对象甚至都未成年。”马嘉祺一针见血地指出主要矛盾,搞得贺峻霖搭在丁程鑫腰上的手僵硬了一下。 这边几个小的在电脑上一通乱搜,也没找到一个“男生变女生怎么办”的靠谱答案,甚至误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网站,看得男童大乱。“诶呀!宋亚轩这是啥啊这,你好不要脸。”刘耀文少女尖叫道 “我搜微博它自己跳出来的!”宋亚轩忿忿锤着刘耀文的腿,“别诬赖我!”

圆桌会议以无效沟通告终,马嘉祺和丁程鑫暂时达成共识,要是明天早上他还变不回来,就要上报公司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计划一边向楼上走,贺峻霖拧着眉头想公司的人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感觉到有人在拉他的衣角。他回过头,看见满脸通红的宋亚轩,“你今天还和丁哥一起睡吗?” 贺峻霖有点不自在,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害怕他晚上再出什么事,总得有人陪着他吧。”除了他这个男朋友,好像也没有更适合和丁程鑫一起睡的人了。 小宋老师表示理解,别别扭扭地说:“那你等下看下我微信给你发的。” 贺峻霖还没来得及掏手机,他就一溜烟爬上了楼梯,像被火烧着了屁股:“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它刚才就那样从电脑上跳出来了。” 另外的两个目击者刘耀文、严浩翔在背后抬头看天,“他猜拳输了。” “但我作证,那页面真是自己跳出来的。” 贺峻霖疑惑地打开微信聊天,戳进宋亚轩转发的链接,仿佛是篇漫画,手指没划几下他就烧成了红烧兔头:“这这这……” 他们早就逃得不见影。

9.

贺峻霖进房间的时候丁程鑫已经洗过澡了,他穿着早上最开始贺峻霖找出来的那件卫衣,正笨手笨脚地用吹风机吹头发。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浴巾美人,贺峻霖大松一口气,而丁程鑫见他也像看见救星:“贺儿快来帮我,头发也太长了!” 贺峻霖犹豫了一下,先转身反锁好门才走过去,从丁程鑫手里接过了吹风机。他为贺太太吹过几次头发,知道长发要先用毛巾拭干水分,才能贴着头皮吹发根。于是他就跪坐在床上,让丁程鑫坐在床下为他吹风,手指细细分开发缝儿一缕一缕地吹,动作轻柔,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吹风机的轰鸣声。 吹到半干后他在掌心揉了护发精油,擦拭在丁程鑫的发尾,才开始第二次吹风,专心致志到没听清丁程鑫的话。但丁程鑫也没再张口,直到他彻底完工收了吹风机,才托着脸回头看贺峻霖: “你好温柔啊霖霖,这样感觉我们好像结婚了一样。” 丁程鑫仍然习惯性地开玩笑,今天的贺峻霖对他可谓言听计从,也的确像队友们所说,意外地有男友力。 贺峻霖一怔,丁程鑫因为涂了精油变得丝滑的发丝从他掌心滑落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丁程鑫想了想,其实贺峻霖以往对自己也是非常乖顺的,只不过换了女孩子的视角,便看到当男生当哥哥时看不到的那面,让他不禁去想,如果贺峻霖没有和自己在一起,而是真的和一个女孩子谈恋爱,似乎也会是个体贴温柔的恋人。 “给你做一天小女友,开不开心?”他脸上一天都挂着小狐狸似的微笑,到了深夜却似乎收敛下来,语气仍然俏皮,瞳孔里却好像有一抹细微的茫然。贺峻霖将人拉上床拥在怀里:“你丁程鑫和我谈恋爱,我哪天不开心过?” “小女友是好,但是没有我男朋友好。”

贺峻霖总是能如此敏锐地体察到每个人的心情,丁程鑫心房好像被塞满了棉花,柔软又饱胀,藏匿了一天的不安在此时终于没有掩饰,他感受着贺峻霖的怀抱,和他脑袋在自己后颈的轻蹭:“哥哥,别担心,不管明天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丁程鑫还是不习惯听肉麻话,但此时却觉得窝心,他心情变好了些,回身拥住贺峻霖,注意到他还是不习惯自己胸前多出来的两团,不禁想起晨间贺峻霖大惊失色的表情,笑出了声:“亚轩他们刚才跟你说什么呢?” 贺峻霖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漫画,又红起脸来,“……他就是给我看了个东西。” “什么哦,还敢瞒我了。”

“没有,就是一个朋友变成女生的漫画。”丁程鑫拿过他放在床头的手机解锁,点进和宋亚轩的对话框,打开那个链接。 他约莫看了有五分钟,脸上表情倒是没怎么变,贺峻霖的嘴却停不下来:“他们刚才搜什么的时候跳出来的垃圾网站吧,你别看了……” 丁程鑫却若有所思道:“说不定真行呢?” “啊?”贺峻霖看着他放下手机,重新扬起一张狡黠的笑脸,“真不想试试?” 贺峻霖语塞了一瞬,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我真的没有,哥。” “亚轩他们也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他喜欢的是丁程鑫,无论男生、女生,都只是丁程鑫这个人而已。因为喜欢,所以不在乎所谓上下,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其实做什么都很开心,喜欢和他接吻,和他睡觉,即使不确定以后,不知道结局,没有办法结婚,即使未来对他们来说,还很远很远。 可贺峻霖只想和他在一起。

“我知道。”丁程鑫叹了口气,和今天白日那些带点调戏意味的哄劝不同,这才是丁程鑫真正哄他的状态,他通常不会多说什么:“好了宝贝。”伸手把贺峻霖搂过来,让他的下巴搁在自己肩上,女孩子的身体肩头缩水一圈,堪堪搁得住贺峻霖。 “我都知道。”变得更小巧纤细的手指伸进他发丝揉了揉。 “要不是我变成了女生,你这辈子都别想有睡别人的机会。”

“所以,真的不来一次?”他微微抬起身子,吻住了贺峻霖。

10.

几次唇舌缠绵之后,好像一切都变得更自然了一些。

通常来说,他俩在床上的时候,衣服都是由丁程鑫一手脱掉的。所以丁程鑫去解贺峻霖睡衣扣子的动作依旧很娴熟,灵巧的手指轻轻滑下去,深蓝色的真丝睡衣就从贺峻霖身上滑落下来。而他掀起丁程鑫身上属于自己的那件卫衣的动作便要凝滞许多,那对雪白的柔软再一次出现在贺峻霖眼前的时候,他没有后退,但还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从脸颊热到了锁骨。 丁程鑫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跟着他转,像是知道他紧张,也不催促,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纯洁。但手上习惯的动作则不然,真丝睡裤同样很好拉下,他握住贺峻霖挺立起来的东西,熟练地滑过两个小球,揉弄起来。“……嗯。”通常这样的时候,贺峻霖都是躺着的那个,换了视角觉得新奇,丁程鑫一边打量小男友隐忍的神情一边想着接下来的步骤,突然反应过来。 贺峻霖那处其实不小,看他脸就知道了,自己对这具女孩子的身体还不够熟悉,万一……很疼怎么办?他想了想,停下手里的动作,指指床头柜: “把润滑拿出来吧。” “现在轮到你为我服务咯。” 贺峻霖也为自己准备过几次,他将粉色透明的液体在掌心捂热,小心翼翼地褪下丁程鑫两条纤长美腿上挂着的宽大裤子,将手探了进去。 原本他是有些不好意思打量的,可指尖却触到一抹温热液体,仿佛来自丁程鑫本身,而那人自己也意识到了,“刚才接吻的时候我感觉肚子有点热……”他才记起来自己也会变湿,在今天里,丁程鑫第一次脸红了。他遮掩地催了一声:“继续。”

“要不,把灯关了吧?”贺峻霖的手覆在他腿间,掌心的润滑剂慢慢黏着在皮肤上,轻轻一动,就有响亮的水声,他停了动作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算了。”丁程鑫伸手环住他脖子,胸前温热的柔软贴住贺峻霖赤裸的胸膛,“我想看看你。” 其实他是真的很好奇贺峻霖在进入别人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番情态。可到了被进入的时候,就彻底失掉了方才那番游刃有余。 女性的身体虽然更适宜插入,那丁程鑫的身子算是初次,贺峻霖像他们自己的初次那样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探索那朵花一样的器官。珍珠般的小蒂被之间触到的时候丁程鑫觉得身体有种奇异的感受,像触电一般忍不住夹住了贺峻霖的手,“唔,好神奇啊。”就仿佛……刚才接吻时的感觉被放大了一样。 于是贺峻霖试探着去轻轻揉弄那里,得到连丁程鑫自己都没意料到的激烈反应,“嗯、好怪……”那个紧闭的穴口也好像更湿润了,淌出小股的清液,女孩子娇颤的声音响在他耳边,吐息仍然是熟悉的橙子味,贺峻霖指尖黏乎乎的,胯下越发胀起来。 他就这样被丁程鑫紧紧抱着,揉到他身体紧绷又松下,白皙的肌肤每一寸都泛起粉色,高潮过后的丁程鑫脸贴着他的肩喘了一下,声音都变得沙哑。“……你进来吧霖霖。”

大概还是胀的,贺峻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的感受,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依然疼得他掉了眼泪,所以动作难免小心翼翼。女孩子的身体要柔软许多,内壁的软肉隔着薄薄的套子包裹他,很热,很黏人。虽然极力显得不紧张,可丁程鑫在穴口被柱头抵住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现在浓密的睫毛低垂,胸口有些快地起伏着,贺峻霖便学着丁程鑫对待自己那样去吻他,他记得这样的时候,自己是很想要被亲吻的。 唇舌纠缠的水声像极了交媾时的声响,丁程鑫牵了他的手覆在其中一团的柔软上,声音都散掉了:“揉一揉。”凸起的红色蓓蕾贴着他手心的纹理,鼓鼓囊囊地滑腻。 贺峻霖想,也许可以开始动了。 他又挺进了一寸。

那熟悉的咕滋声响起来的时候贺峻霖开始觉得找到节奏,丁程鑫的胳膊从他脖子上垂落下来,像是抱不住了,但仍然忍不住挺腰把自己往他那里送,下面是,上面也是,贺峻霖每撞一次那对雪白就晃悠一下,他担心对方腰痛,于是松开手把住那截纤细,得到对方不满的轻哼。 “再揉、揉一下,霖霖。”大概人在情欲里都是会撒娇的,贺峻霖被痴缠的穴肉吮得紧绷,几乎保持不了清醒的思考,手被占住了,只剩下口唇。于是他凭本能含住,胸乳骤然被湿热口腔包裹,丁程鑫忍不住发出一声泣音,那声婉转到让他觉得羞耻,男性的思维还在无所适从,但睁开眼睛仓惶的目光撞上贺峻霖熟悉的脸埋在胸口,红红眼眶是恋人惯有的情动表现,因为隐忍,额角的汗珠湿了鬓发,又似乎这样慢慢降下了不安。 如同贺峻霖的口唇亲吻着他不曾拥有的饱满蓓蕾,贺峻霖的下身也一次次紧贴着、充满了他意外包容的内里。 丁程鑫突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明明疼哭了还是伸着手要他的抱的贺峻霖从记忆的画面里浮现出来,那时候他意识到这个弟弟好像是真的、真的非常喜欢自己,于是动作很轻地吻了他眼角的泪珠,很小心翼翼地问:“舒服吗?” 贺峻霖哽咽着点了头。

此刻,丁程鑫头一次作为被攻陷的那方,体验着不同角色但有着相同爱意的交融,也没有任何质疑地再一次感受到被爱的安稳。 所以他伸出指尖抹掉了贺峻霖额角的汗珠,问:“……舒服吗?” 贺峻霖抬眼,同样的,又一次对他点了点头。 丁程鑫搂住他,“我也很舒服。”

直到用过的保险套被打结丢进垃圾桶,他们都没有停止亲吻。

11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的亮了,贺峻霖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摸,触到熟悉的平坦与肌肉纹理,他惊喜地睁开眼睛:“哥!” “你变回来了!!??”

短发的丁程鑫撑着头对他笑,“宝贝早安。”

12.

“我最爱的哥哥变成了女孩,”

“我让他变回来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