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raZ

二邪|少年时[2] 下午我坐在院子里剥毛豆,剥到一半,手机微信开始一条条跳信息。手脏,一时我便也不急着回复,就依靠消息通知看一眼。 说谁来谁,早上和二叔聊的时候,他关心了我生意。我自然是老实汇报,悄悄含糊带过了不顺利的部分。就这样的三言两语罢了,他居然已经弄明白是哪个节点出了问题、解决干净了。 还没等我从小孩子闯了祸家长来擦屁股的既视感里脱出来,他话锋一转。同样是早上说起,杨梅快下市了。既然我说了近期不回去,就给寄了点冰鲜的来,好算我今年也吃过了。 福建比江南还要南得多,这些水果也有,只是村里不方便买罢了。二叔常会给我寄时令的东西,我平时对此没特别想念,自己都懒得去搞,每每觉得多少有一点多此一举,此时却想起胖子说的话,老脸一红,感到了久违的不好意思。 我和两位叔叔很亲,甚至在某些事情上,很多不会对父母说的话,会对叔叔说。这个事情,我爸妈也没什么意见。我小时候,可以说是两位叔叔带大的。三叔脾气大,不爱搞拘谨一套,亦兄亦友亦叔。二叔一向冷淡含蓄,处变不惊的脾气,肚子里货很多,我敢和三叔摸爬滚打地招惹事儿,但从小就对二叔是比较崇拜敬畏的。猛地把亲昵这个词来形容他,真的是有点懵,但一细想,也没什么问题。 二叔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但鲜把这样独断的一面摆在面上。大概是我之前推脱狠了,心疼我这吃的不行?我暗自思考,上次他来,明明还说我这伙食不错的啊。 我这毛豆有点剥不下去了,扯两张纸胡乱擦擦,拿过手机来谢主隆恩。发过去,等剩下的半盆毛豆都剥完了,竟然还不回复。我心里有点纳闷了。二叔规矩大,但我的消息向来是能回则回的。这我几乎有点担心了,正想再问,收到了二叔身边那二把手的微信。只说二叔让他向我交代,此时不方便用手机。有什么急事儿,可以代传达。 我立刻感到了身为闲人的自卑,说哪儿能啊,我就跟他闲聊罢了,你们忙你们忙。过了一会儿,二叔亲自回消息,非常高冷,只说没事。我赶紧迫不及待地表达感激已体现乖巧。他回得很快,居然开了个玩笑,说带孩子。 带孩子这个词儿是我家餐桌上的老梗了,主要是说小时候三叔老带我一起闯祸,要二叔来带孩子才行。如我照常是不满意这个词的,这次居然听出点二叔独有的所谓的亲昵来,舔着脸说辛苦二叔。 他这就没再回了。我对此有所预料,把半盆毛豆肉抱去厨房。胖子还在看电视,远远地奚落我馋了才干活。话说的太精准,我都没法反驳,只好假装没听见。进厨房一看,闷油瓶手边也堆着一大盆剥好的毛豆。一时间我和老闷面面相觑,我说,得,冻起来吧,下次继续。 闷油瓶点点头,抬起下巴指我的手,这是在说我之前剥蚕豆搞得指甲都撇了,要查我的岗。这样的关心出现在他身上就很可爱了。我把手亮给他看。“有经验了,没事。” “我来。”他坚持。 我剥都剥好了,自然也懒得与他争执,只让他找出保鲜袋,把剥出的毛豆扎成小袋扔进速冻。速冻层占得很满,还有之前二叔寄来的鲜鱼鲜虾,质量相当可以,都是太湖湖鲜。想起马上到来的杨梅,我拍拍腿站起来,检查了一下生鲜层。之前的枇杷都没吃完。 物质生活可谓极大丰富了。我头晕得不行,把闷油瓶喊回来,洗点枇杷吃。 我不爱劳动的特质早就暴露了。胖子看我俩端着水果,故作惊讶,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小吴同志变田螺姑娘了?我说想得美,我亲叔又要给我寄好吃的,加紧把家里的存粮消灭了。 胖子把垃圾桶扯到两腿中间,一边剥枇杷一边说,哎,说他宠你你还不信,你个小没良心的。 我下意识想和他对呛,沉默片刻,还是承认道,对,我二叔挺宠我的。 我都这个年纪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有点羞耻play的效果,但我说的很坦诚。他只比我大十多岁,保养得好,气质冷冽安静,老大年纪了,走在路上还有人搭讪的。雷城时,却忽然有白发了。这十几年来搞事情,我父母插不上手,全是二叔替我兜着。除了亲侄子,也没谁了。 我想了想,道,回去我得和人说一下,带我二叔去染个头发。 胖子用劲把枇杷的核吐出来。这枇杷核算小了,还是像子弹似的在垃圾桶里砸出咣当的声响。我用眼神谴责他。他道没想到啊,你这关爱长辈的角度不一般啊。 我这就想起来随口一说,被他这一搅和,仿佛我很敷衍。胖子又补充,这样吧,不如我们顺便带你二叔去整个容,永远没有最晚的时候,赶紧的把他终身大事一并解决了。 我二叔又不是没桃花。我替他辩解。他哪里需要整容了? 行行行,就他最清高,片叶不沾身。胖子道。所以我说你这思路不对,老房子着火,重点在那个火星,你去房屋改建有什么用啊? 我懒得与他烦,捏了个没剥皮的作势要塞他嘴里。闷油瓶一直没吭声,突然伸手拿过去,剥好了还给我。胖子洋洋得意。“你看,瓶仔都帮我。” 闷油瓶又迅速地剥了一个给我。我说你看,瓶仔的意思是让我别和你计较。 二叔的感情生活,我也是好奇过的。但他为人太过八面玲珑,刺探这些也不过是自找麻烦而已。再就是他此人看起来就很难和感情生活挂钩,这样的事情提一两次就好。

《黑邪|熬鹰。》 一辆没油车。非典型三轮。

新手司机。请多担待。

回杭州。晚上胖子要与民同乐去吃大排档。吴邪的胃消受不了这些东西,只吃了一点点,在边上拼命灌茶水,说回去吧回去吧。

熬到十点钟,终于回酒店了。雨村里那隔音不行,他和瞎子撸个管都要开着淋浴喷头憋着劲儿。吴邪洗澡才洗到一半,瞎子就捏着润滑剂摸进房里。

瞎子想进去一起洗,没成。主要是不敢。吴邪要挟他。而他担不起风险。

吴邪没太受罪。在雨村哪怕不能进去光插大腿,瞎子都要把手插进去。吴邪骂他变态。瞎子说你别骂我。你这样特欠操。

于是吴邪就闭嘴了。

吴邪这次不骂他变态了。他自己也有点想要。瞎子揽着他的腿插手指扩张的时候他还催快一点别磨蹭。瞎子咯咯咯地笑,问他说这次怎么不骂变态了?

吴邪湿得厉害,调整姿势把一条腿挂在人肩上,说我现在觉得你几把长在手指上,完全靠这个获得快感。

瞎子又笑了笑,说行,你看着。

很快吴邪就没脑子想这个了。茶灌了太多,做到第二次的时候他说先等一下,我去用一下厕所。吴邪黑道大佬一个,说话还带点大学生的习气。

瞎子都插进去了,吴邪居然要溜。他捏着人的腰不放人走。吴邪一脚踩在他肩头,没使劲,眼圈被干的有点红,凶道你他妈干嘛,放开。

瞎子本来只是想讨个吻。这个眼神一扫,他有点受不了。以前吴邪被他按着沉进水,再做一次深潜时,按着腰,再做一个劈叉时,也都是这种委屈又凶狠的表情。委屈是生理反应,杏仁眼,很招人。凶狠是吴邪发脾气。

他也学了一些江南的方言。吴邪的强硬,对他来说还太软和,由此竟然有一点美化效果。蛮可爱的,他搪不牢。

于是吴邪腿被折上去,没走成。他以前韧带不行,跟瞎子练了之后,整个人柔韧度都脱胎换骨了。吴邪怀疑瞎子当时就另有目的,毕竟那时候瞎子就喜欢摸他腰。

瞎子把吴邪的腰提起来。这样做很费劲,但是还在瞎子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毕竟这个范围远大于吴邪能挨得住的时间。

他腰力也很好。

还没滚到一起的时候,吴邪曾经一本正经的分析以讥讽。封建社会里的统治阶级技巧都很差吧?姑娘天天装高潮那种?

上了瞎子的床之后他就没提过这茬。

吴邪的快感又上来了,嗯嗯啊啊地哼了一会儿,等瞎子要换姿势的时候,喘息道,你让我去一下卫生间。

瞎子真是服了这位爷,说你求求我。吴邪想了想,睁开眼去摸瞎子的侧脸,说师父。

瞎子再一次服了。比之前还要服气得多。他想,老子就是这样被套牢的。

然后他就着连接的姿势把人抱起来。他的东西短暂地掉了出去。吴邪从喉咙里漏出一句呻吟。他站好了,把人牢牢的锁在自己手上,又插进去。

吴邪说你变态啊。

瞎子说恩。把人抱进洗手间。吴邪拼命想挣脱。瞎子教了他很多阴损的策略去弥补体质上的弱点。他一个个还给瞎子。

瞎子纵容他了一会儿,忽然道,小三爷。

他很少喊他小三爷。吴邪停下来。

你之前在北京也是这样。

这是在说他俩对练的时候。吴邪说嗯。

我就很想把你操到哭。你知道熬鹰吗。越是犟,熬出来越爽,越有满足感。

吴邪气的不行。一个恶狠狠的肘击。

黑瞎子生受了,继续道,越犟的,熬出来也越乖。

尿吧。

养猫日记 -你养过猫吗?

吴邪醒的格外早,不急起床,想要平躺着玩会手机。结果只要屁股着床,就隐隐作疼。 痛感还相当微妙,说不清具体在哪。 昨晚睡裤被他不知怎么蹬掉了。他把摇摇欲坠的内裤往上拉了拉,又是疼。 哈?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屁股。一手毛。 吴邪噌的跳起来,努力回头看。他看到了一条尾巴。随着他奋力回头看的姿势,尾巴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想法,高高翘起,几乎打在他脸上。 摇摆的,毛茸茸的,油光水滑的,足有水管粗的尾巴。

—— 短暂的懵逼后,他冲出房门,穿过无人的走廊,跑进厕所。瞎子才洗完澡,正抖着鸟穿裤子,看他进来才把第一只脚塞进去,笑眯眯地说嗨。 吴邪以为里面没人,猛地吓了一跳,尾巴立刻炸了,转身想要避开劲爆画面,却把尾巴露了出来。 瞎子也有点懵。他把另一只脚也塞进了裤子里,来不及系裤腰带,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就摸了上去。 “猫?” 吴邪猝不及防,只觉得如受电击,从尾椎处传来一阵战栗的快感,惊叫出来。 “啊……” 语音娇柔,引人遐想。 “嗯?”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瞎子俯身下去,用脸去贴粗粗的尾巴,抬头正好是顺毛的方向,毛很软很厚实,蹭起来舒服的要命。 吴邪有了经验,强忍住喊叫,赶紧捂住屁股正过身来。尾巴猛地一甩,抽了瞎子一巴掌。 瞎子半俯着身体,眼睛还没从人露出的股缝里撕下来,就对上了吴邪的四角短裤正面……鼓鼓囊囊的一坨。 “徒弟。” 瞎子笑了笑,没有抬头,异常镇静。指尖按下去,轻飘飘地贴在裤裆上,若有若无的触感。 帐篷更立体了,顶在手指上。 “那么敏感?” 吴邪脑中一片空白,傻愣愣地看着他。 黑瞎子自觉百岁老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这么呆的还真是头天荒地见到,枉论吴邪在他眼前一直是很逞强的样子。他把尾巴上毛撸顺了,站直身体,笑道。“这样吧,你喊我句师父,师父帮你。” 瞎子脸上有点泛红,吴邪脑中一片混沌,发了烧似的,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刚才自己尾巴抽的。 瞎子居然没抽我回来。他没头没脑地想,伸手去摸了一下。瞎子一愣。吴邪摸了一会儿,猛地反应过来,恋恋不舍地把手抽回来,跑了。

—— 本来是想去卫生间镜子前看一下,却被黑眼镜撞见了。 尾巴也敏感的不像话,碰了一下就有反应,吴邪简直无地自容。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变得有点着急,脑子也不太好使,但是那条尾巴搞得他不得安宁,一时半会也来不及考虑这些。 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让帐篷消了下去。黑瞎子说的不错,他现在敏感得过分,愣是把自己搞得痛叫一声。缓了一会,吴邪举着手机,脱了裤子跪在床上,试图用自拍摄像头去捕捉尾巴和身体连接的位置。 那似乎是直接连着尾椎的,位置偏低,具体拍不清楚,乍一看像是带了个情趣用的肛塞。吴邪心里骂了一句。他现在反应慢,手抖,再加上不太能控制尾巴的活动,心里想着要拍尾巴,尾巴就一直老想往他自己身上卷,厚实的毛蹭在胳膊上痒痒的,搞得他好不容易退下去的帐篷又蠢蠢欲动。 他呻吟了几句才想起来,赶紧又把声音吞下去。 反正也没人,这尾巴实在太碍事。吴邪不做不休,干脆跪趴下去,塌下腰,只把屁股抬高,别着手去拍。尾巴勾起来一点,卷了个很羞涩的问号样的形状。 这样拍看不见自己手机屏幕。他嫌拍几次麻烦,调了个视频模式,举在手里,绕着屁股转了一圈,自我感觉几乎有点变态。 咚咚咚。窗边传来敲击的声音。吴邪惊了一下,紧张道,“谁?” “出什么事了?” 是张起灵听到他的惨叫,从屋顶上翻下来,倒着在敲窗。 “你声音不对。” 张起灵笃定道,打开了窗。 吴邪赶紧去拉被子。然而紧张下他的尾巴炸毛竖起,反而把被子挡了下去。 张起灵拉开窗帘进屋,就看见吴邪只穿着睡衣,肩膀压低,睡衣自然翻卷,露出大半截背部,两腿分开,屁股撅的很高,阳物垂下来,尾巴冲天。 张起灵:“……” 就算是张起灵,也看得出这个姿势有点色情。 张起灵不动声色。“打扰了。” 吴邪赶紧跪坐起来——这样尾巴不会压到——一下子找不到裤子,先把被子拉过来姑且挡一下。 “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起灵看着他。 吴邪满脸通红。 “我就是想看看这个尾巴怎么回事。” 张起灵面无表情。吴邪愣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点狐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今天起来才发现,突然长出来的……” 张起灵是个相信牛鬼蛇神的人。但不是个相信胡扯淡的人。 吴邪实在说不清楚,一冲动道:“不信你摸!” 尾巴很大幅度地摇摆了一下,看起来有点萌,实际上是因为吴邪紧张大了。 张起灵没跟他客气,绕到他身后从尾巴根部一寸寸检查起。 “唔……” 吴邪一个激灵。他能感觉到两节手指拂过他的臀侧,揉了揉,又拉了一下。皮肉被拉扯的痛感和被直接爱抚的快感交加,他眼泪立刻就下来了。 尽管非张起灵的本意。 他不敢让人发现,用手捂住嘴,强忍道:“没事,有点不习惯。” 张起灵似乎觉察到什么,但没有揭穿,只是慢慢一点一点的揉上去。一开始还是轻轻的捏住,慢慢就把整只手放上去,撸他的尾巴毛。吴邪本还能稍微忍住快感,很快就被捏得不知今夕何夕,只有哼哼唧唧喘气儿的份。 张起灵揽住他的肩,手上动作没有停。 门外传来瞎子喊吴邪名字的声音,和细碎的金属声。吴邪已经失了神,却还是记得不敢大声,被摸得只会发出一些细碎的喉音,只觉得这些叫喊都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与自己无关。他忍不住伸手下去,爱抚自己。 张起灵把手探进被子,轻轻制止了他的动作,亲自抚摸了上去。这样不太方便。张起灵干脆坐到床上环住他。喘息有些重,喷在人脖子上,引得一阵一阵颤抖。 吴邪在床上很乖。张起灵看了一会人的侧脸,忍不住把软绵绵的尾巴含进了嘴里。吴邪本来软得好似一滩水,顷刻间却绷紧了肌肉,尾巴挣脱开来,悲鸣似的嘤咛。 张起灵手上接住一片热流。他射了不少,还有一些没接住,可也管不着了。 门被打开,黑瞎子手里捏着根铁丝,皱了皱鼻子,该是闻到了什么。可此刻这不是重点。 “耳朵?” “哑巴你他妈干了什么?” 张起灵也茫然。他用干净的手把人扶住了,侧头去看。果然吴邪头顶又多出两只耳朵。毛茸茸的。 是猫的耳朵。

—— 吴邪把两个人赶了出去,想一个人洗个澡。这变化瞒不住,也没想瞒,但是闷油瓶上来就给好兄弟撸了个管,实在让他脑子不够用。 洗完澡尾巴也被淋了个通透。他想用毛巾擦擦干净,结果又把自己给整硬了。他也不能老掐自己,留在那一条湿尾巴又感觉跟用湿毛巾捂裆似的难受,坐在马桶上尴尬了一会,他突然想到了现代科学的伟大发明吹风机。 解-屋里最精致的男人-语花,屋里唯一一个有吹风机的人。 吴邪一拍脑袋,庆幸自己带了手机进浴室。可发了消息后,却好久没有回应。没办法。他把卫生间门开了一条缝,“小花!” 胖子今天一早就去镇里,明天小吴生日,得购置点好吃的,一整天都不在家,是让小花做饭。名动京城的九爷对厨房并不拿手,怕中饭做不出来,此时已在跟土豆丝较劲。厨房离得远,过了好久才听到自己宝贝发小在喊。把刀随手搁在一旁,解雨臣一进走廊就看见吴邪从卫生间门里探出半个头,眨巴着眼睛,纯良的要死的样子。 两只猫耳朵立得很高。 解雨臣看得好笑,以为是吴邪找了个耳朵发箍,走过去捏住:“怎么不弄个狗耳朵?” 耳朵不如尾巴那么敏感,吴邪依然被捏的一跳脚,不好发作,又觉得事情荒唐,小声道:“是真耳朵。” 他此时状况不对,好好一句话,被说得委委屈屈的。解雨臣知道他不会在这种事情开玩笑,愣了一下,一条湿漉漉的尾巴就晃悠到了面前。毛皱在一起,丑巴巴的。 吴邪赶紧把尾巴藏起来。 “小花,你帮我拿下吹风机呗。” 解雨臣梦游般的回屋拿了吹风机,在吴邪要关门时终于醒了过来。 “等等。” 解雨臣笑的很纯良。 “一个人不方便吧?” 吴邪犹豫了片刻,点点头。解雨臣熟门熟路地坐到马桶上,把人拉在小板凳上坐下。电吹风是很昂贵的品牌,吴邪分辨不出,只觉得风不冷不热,吹得麻酥酥的。 慢慢就不对了。不完全是尾巴的关系,他又躁动起来。好像是百爪挠心,又好像是有个隐形人在屋里,若有似无,欲说还休,往死里撩他。 说了你可能不信。这次真是吴邪先动的手。而解雨臣不仅不想反抗,心里还有点美滋滋。 吹风机没放下,尾巴吹得稍干一点后,搭在解雨臣腿上,软绒绒的,舒服得很。吴邪感觉上来了,被吹风机伺候的神魂颠倒,迷迷糊糊地想,网上说花洒自慰,大抵也不过如此。 解雨臣手都没碰到他东西上,只是给人摸摸脖子,捏捏手,轻飘飘地亲两口眼睛,吴邪就力气抽空,任人宰割了。 也许是之前在张起灵手上去了一次的关系。这次吴邪还保有些许理智,硬的跟什么似的还能稍微和解雨臣聊几句。 解雨臣笑的很温柔。“你养过猫吗?” 吴邪靠在他身上,很小幅度地摇头。 解雨臣忍着笑凑近,张嘴含住了吴邪的耳垂。耳垂很大,有福相,吸在嘴里像果冻,嫩得很。吮吸了一会儿,他忍不住用力舔进去。唾液的声音,吞咽的声音,色情得几乎窒息。 吴邪不好意思碰自己,忍得快要哭,两只手死攥住板凳。解雨臣逗了他一会就不忍心了,大发慈悲地伸手去摸。 一边摸,一边哄他。 “有什么好害羞的,嗯?” 解雨臣这么说,嘴里还吃着他的耳朵,吐字不太清楚,但每一个字都随着气息送到深处。吴邪给闹的浑身发抖,憋了好久的劲儿,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是叫人放手呢。这又怎么可能。 解雨臣看他这样子,稀罕的不行,笑得直打颤,好不容易缓过来,用舌头尖去顶人耳朵,模拟抽插的动作。“你还说要娶我,伺候你一次怎么了?” 吴邪给折磨得要死,满眼水光潋滟,生理反应熬的。解雨臣凑在人耳边,忽然闻到一股味道弥散开来。不是精液的味道,是别的。 有点腻。有点粘人。有点腥臊气。 解雨臣手上带点茧,恶意拿茧蹭过顶端,吴邪就很给面子地一哆嗦。怎么就拿这人没办法呢。他自己也硬的发疼,终于舍得松开口,犹豫片刻,又吃了一口吴邪的猫耳朵。 猫耳朵很薄,舔一口,就随着动作趴下来。吴邪给舔得不高兴了,猫耳朵变成了飞机耳。 解雨臣叹气。 “这是发情了啊。” 他把吹风机放下来,双手环住吴邪,吻他脸侧。尾巴不安分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害羞就闭上眼。”

—— 吴邪瘪着耳朵坐在单人沙发上。解雨臣和张起灵垂头听训。 气氛很严肃。局面很僵持。 发情期猫咪缺乏安全感,吴邪贴着黑瞎子坐,时不时很难耐地挪一挪位置。倒不是想要,非要说的话,有点皮肤饥渴。 黑瞎子忙得很,一会捏捏下巴,一会捏捏手,感觉有点亏,又感觉有点赚。 好不容易宣读完判词,到了张起灵和解雨臣的辩解时间。 张起灵抢先发言:“看你难受。” 吴邪很生气。“那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发朵小红花?” 张起灵看着吴邪。吴邪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说。“事急从权。” 吴邪阅读理解了一下,完全没有弄懂这个思考回路,觉得和这人较劲纯属自己脑抽。 “以后不许了!” 黑瞎子不知道该夸他可爱好还是骂他没出息好,把小猫爪捧在手里,亲了一口。吴邪瞄了他一眼,没弄明白瞎子做了什么,没计较。 吴邪转向解雨臣。“大花,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解语花果然是语言天赋要好不少。他先装傻:“我不是和你在浴室里都说了么?” 提起这茬,吴邪又有点脸红。解雨臣又补充道,“应该的,不用谢。” 黑瞎子给人顺毛,同时开动脑筋在视野范围内搜索顺手的暗器。 吴邪怒道:“大花!” 解雨臣这时候又恢复平时的模样了:“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多了么。” 吴邪不说话了。憋着嘴,受了欺负的姿态。黑瞎子清楚,这不是真委屈,吴邪不肯脸上露全喜怒,在他们面前又藏的不好,才会这样。估摸着是有点生气了。 黑瞎子问他:“徒弟,想什么呢?” 吴邪面无表情。“我想挠人。” 手还是好好的,指尖亮晶晶的。不太像猫指甲,姑且将就吧。 吴邪如是说。

—— 傍晚的时候胖子回来了,喜气洋洋地带了个蛋糕。这时候瞎子已经带了半天小奶猫了,正拦着人挠沙发。 瞎子也头疼。他怕吴邪好过来之后看着破沙发得杀人。 晚些时候吴邪又起了一次反应。这次他有经验了,脑子才开始烧就进自己屋关起来,门窗锁好。张起灵和解雨臣没敢冲卡,黑瞎子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了,还是谨慎为妙。 这一路安安静静,吴邪看他们的眼神果然和善很多。 三人也没干等着,该联系的该查资料的,都过了一遍。解雨臣提出了建设性意见,说这不太像是中国的套路吧,要不搜搜国外? 吴邪出来后对这个思路非常认可。在他的指导下,张起灵和解雨臣开始研读哈利波特系列资料。看不出张起灵对此如何理解,反正解雨臣是看得脑壳疼。转眼看到吴邪偷着乐的表情,解九爷掐指一算,觉得如果这样能消气,看喜羊羊都行。 瞎子假装应和,手里在查猫咪饲养方案。 胖子从村委会归来,他嗓门大,隔着老远就喊人:“天真!你昨儿想吃的!” 吴邪的猫耳朵立刻往屋外转。昨儿他看见朋友圈分享了个蛋糕链接,在雨村待久了,对这种洋货馋的要死。胖子还笑他呢,今天就给捎回来了。 胖子一进屋就瞅见俩猫耳朵,笑道:“怎么,趁胖爷爷不在,小年轻们还玩情趣?” 张起灵和解雨臣还在辛苦地和哈利波特奋斗。胖子赶吴邪去吃蛋糕,虽说明儿才是正经生日,蛋糕搁过了夜就不好吃了。黑瞎子今天吃了亏还不能说,脸上笑嘻嘻,心里快日穿天了,把事情前因后果解释一遍。 “据我多年的经验。” 胖子比了八,捏住自己下巴,镇定异常。 “这种时候需要美人香吻一个。” 这个思路开拓创新。瞎子想了那么一下,居然觉得有那么点道理。 “徒弟!”瞎子喊人。 吴邪正在切蛋糕。他急着吃,美其名曰过中式生日,嘴上还沾着奶油就过来了。考虑了一会,抱着反正事情也不会更坏了的想法点了头。 瞎子笑得很开心,指指自己的脸颊。 吴邪做了一会心理准备,还是泄了气。“你来吧。”他捂住脸。“你笑得太贱了。我有点想挠你。” 可瞎子不需要做心理准备。伸手把吴邪脸上的奶油抹掉,凑上去就亲了一口。 胖子骂道,你他妈能不能让我做一下准备? 尾巴还在摇。耳朵也还在。一时间有些尴尬。吴邪突然道,“有用。” 指甲不见了。 张起灵和解雨臣赶紧过来排队亲亲。黑瞎子不信邪,趁着吴邪不注意又亲了一口。 耳朵没有了。 吴邪现在看张起灵和解雨臣还尴尬呢,赶紧自己主动也亲了瞎子一口。 尾巴没了。他能感觉到把他裤子强行改造成低腰裤的邪恶力量消失了。 吴邪松了一口气,从没有觉得清醒的神智如此重要。他心平气和地走去厨房分蛋糕。 瞎子陷入沉思。 所以他是亏了还是赚了?

搓澡(全文)

雨村里装修很困难,买来的老屋又几乎没有版型可言。接小哥前我没什么心思,随便把采光比较好的一小处给简单规划了下,修了个三室一厅一厨两卫,扔给下面人装修。 这里天天跟黄梅天似的,卫生间难修葺,打理起来又麻烦,真是怕每天都要去厕所擦霉点子。我的本意是,大老爷们,冲个澡就可以了,一人五分钟的事情,就不要搞得太排场了,冬天共用一个还暖和呢。 结果胖子居然觉得不够用。内卫和卧室连在一条走廊上,相对小一点,他他妈嫌淋浴间是那种拐角式的,他腾挪不开。 我瞅了瞅他的体型,比划了一下,只好说那您请外面走,外面也装了淋浴间。他还是不满意,居然他妈的嫌搓澡腾挪不开,问我这装的什么修啊?小哥以后要你来伺候着擦个背怎么办? 我作为南方人,完全无法理解,目瞪口呆。小哥居然帮我接了下话,说他可以在室外。 我和胖子都同时想起他不分季节给自己冷水冲凉的恐怖回忆,缩了缩脖子,这个事情暂时就过去了。 小花从雷城里出来后,要来我这修养;瞎子也被我请过来了。瞎子好处理,此人的舒适区相当宽广,给个睡袋估计都能住。小花大少爷一个,又是病人,把我吓得不行,生怕他身价太高,住不惯小门小栋。 反正这里屋子买的够,都是改建到一半的毛胚房,我琢磨了下,把我屋后的仓库和我们的走廊连通,让瞎子和我一起用“内卫”;小花呢,我直接给搞了一个套间,装了全雨村第一个现代陶瓷浴缸。所有选材和家具,从屋里防潮到卫生间下水,冬天保暖夏天保冷,全都是我(在朋友的指导下)亲自弄的,学建筑其实不搞室内装修,但大学时的我怀着一颗装修自己小家的少男心,多少也会一点。 看我给小花修了独立卫浴,这次胖子说什么都咽不下这口气,让我也给他单独整一个不可。 “这个屋子格局已经定了。“我是真的没办法。”要不我门口给你牵根水管,你也露天。“ 瞎子本来蹲在边上打鸡蛋,瞅我一眼,帮腔道胖爷,我和我徒弟都主动用小的那间了,他给我打肥皂我都扭不过胳膊的。条件那么艰苦,您也凑合一下,咱不如思考思考今晚吃什么,吃顿好的赛天仙啊。 胖子也说不出这事情该怎么解决,无奈作罢。我怕胖子又跟我打岔,跟着瞎子进厨房,假装在帮忙。他还在打鸡蛋,手上咕嘟咕嘟的,似笑非笑地道,师门不幸,徒弟来帮忙搓个澡都要我出卖灵魂。 我也是等瞎子来了后才明白他们对搓澡的坚持有多深切。 以前在四合院里,他就喊我帮忙。多半是夏天秋天,直接露天,我就跟杀猪似的撸个袖子穿个大裤衩给他搓,一边搓一边诅咒他的肉体。结果大冬天的还要不辞辛苦地这么整。我怕冷,不肯去院子里,两个大男人蹲在一个小浴室,我每次都湿一身衣服。我问他这他妈竟然是正常操作?他道当然不是,人家搓澡的也是脱光的。 我只好屈辱地说那我还是穿着吧,然后在他喊我搓澡的时候假装睡着。他刚才给我眼色,意思是让我今晚识相一点。 “看你这不情不愿的。”瞎子用筷子戳我脑门儿,“你帮我把冷冻层打开,第一个抽屉。” 我被戳的惨叫一声,一边揉脑袋一边去开冰箱。厨房里没有空调,冷冻层内外几乎没差别。我正心不在焉地琢磨这里怎么弄个暖气或者油汀比较合适,看到一袋子乳白色的小鱼,嚯了一句。这是银鱼。我离了杭州之后,还真是久没吃到了。果然这是封建王朝大毒瘤,老北京一个,连南方的细节享受都一清二楚。 “喜欢不。”他道。“看这个季节蛤蜊不好,就去搞了一点给你炖蛋。本来想用这个哄你来孝顺一下为师,哪想到你那么瓜。” 何止是喜欢,我现在非常感动,不要说让我搓澡了,搓啥都行。屁颠屁颠地起来去给银鱼化冻。 没有离乡旅居的人可能很难领会这种感受。家乡的味道并不是由大而广的,几乎stereotype了的东西可以解释的,甚至还会因为反复重复而有些腻味。会让你猛得有所触动的,一定是一些不为外人所道,只有本地人才有归属感的小细节。毕竟西湖醋鱼到处都有做,而银鱼不。举个例子来说,如果你突然去了美国,必须要吃一个月的汉堡和意大利面,你的舌头也许在思念北京烤鸭,但你的脑子在思念的,会让你落泪的,绝对是你家门口老王秘制的卤煮,一定要配豆汁儿。 不过我一点都不思念北京,也不想吃卤煮。之前没碰着银鱼也没什么感觉,看到了之后,心里就有点痒痒,掏了淘宝搜莼菜。瞎子正在给蛋液调味,一只手上捏着盐糖俩瓶子,杂耍一样,把我赶出去了厨房。我说你等一下,前两天你穿我那个毛衣做菜,一股油烟气。你能不能带个围裙啊? 他来这几乎没带行李,身上所有衣服都是我的。我在漫长的岁月里,学会了男人要穿羊绒衫这一过冬装逼铁律,给他这厨房里味道一熏,穿一次洗一次,这里没干洗店,还得我手洗,心疼衣服不说,洗了几天衣服,我都快崩溃了。 他一手举着蛋一手举着筷子,别过头来,说戴了围裙也有味道。 你不要放弃治疗。我道。总归好一点的,你对着那个锅熏得厉害,做一次饭就要洗。你再这样下去,只好给你买毛线衫扔洗衣机了。 瞎子说得,那麻烦您了。 我帮他把围裙兜头套上。为了防止我碰翻鸡蛋,他双手打开,几乎构成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冲我撇嘴笑。 我忍不住横了他一眼,说转身。 他转过身,打蛋的声音又响起来。我给他系了个大花蝴蝶结,心说这打了多久了,怪不得蛋羹那么细腻,跟这个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啊。 等饭做好,几个菜端上桌的时候,我着重给在场的北方人们介绍了一下这银鱼。其实杭州吃这个,主要是吃银鱼莼菜羹。但莼菜这东西在江南都精贵,说出来有点砸场子。我就夸奖了一下银鱼,避重就轻地也夸了一句瞎子。 瞎子身上围裙还没解下来,站起来很drama地鞠了个躬,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点在胸口,冒了句洋文。姿势倒是很优雅,有英伦管家的味道。“My pleasure。” 这你也会。你真有语言天赋。你不是德国留的学么。我想到在雷城里他和闷油瓶比划手语。还有这个破围裙,配我的黑毛衣丑得要人亲命,他带的时候不乐意,此时又不摘。 胖子最近喜欢和瞎子打嘴仗,见我和瞎子拿银鱼当回事儿,立刻一大勺舀下去,戳了一条说这看起来像泥鳅钻豆腐,有点猥琐。太湖银鱼要大一点儿不容易,他还嫌弃这个个头壮硕,死胖子一点都不识货。我说那你别吃,自顾自给小哥和小花舀了一点。小花也拨开看看,摆出架势品了下,笑说这个他以前吃过一两次,囫囵吞枣,倒是不知道来历。我说那是那是,你是土豪,见笑了。 论我心里感觉,闷油瓶估计连这东西的百度百科都能背出来,但他很给我面子,低头猛吃,我当然也不揭穿,借势嘲笑胖子不懂行情。 小哥一向是帮我的,胖子立刻转移话题,说你个小鸡仔食量,就知道吃这些娘们唧唧的鱼。冬天了,这么几把冷的天,要补补你懂吗。吃肉,羊肉!说罢夹了一大块红烧羊肉。 这是春节里小花整的内蒙羊肉,直接杀了放血冷冻空运过来。涮火锅时我不敢碰,被他哄着试了点,一点都不膻,嫩得很。资产阶级真是腐败人。我看着眼馋,但知道太油腻,只好假装不屑一顾落他面子,打算避避风头,待会挑一块小点的吃。 小花肯定看出来了,一边笑一边给我夹青菜,说悠着点悠着点。 在一个人独居的时候,我从不觉得少食荤腥有什么问题,出去甚至有人夸我养生;结果碰到胖子,总让我觉得自己亏了似的。我默默地吃草,劝自己别计较,计较你就输了。 又一双筷子伸过来,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羊肉。我正要问小花怎么了,一抬眼发现是闷油瓶,内心疯狂给自己掌嘴,小字已经出口了,忙拐过弯说小哥,谢谢啊。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羊肉补气。 闷油瓶还真是什么都懂点啊,他说这个就一点都不像民科,百岁老中医张起灵。我不敢不接,点头如捣蒜说好的,要的。 他又看了我一会儿,看我慢慢吃完了,又恢复到之前万岁爷吃饭菜一口饭一口眼不离桌的规矩里。他很少夹菜给我,但是一旦做了,都要监督我吃完。他这个习惯,我一开始非常十分很不习惯,后来一想,这估计跟我奶奶看我吃饭似的,检查我这逼崽子有没有懂得老爷的良苦用心,于是便释然了,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不过这一幕小花和瞎子没见过,我的尴尬劲儿一下子又回来了。小花哼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意思,估计觉得我没出息。我偷偷看了眼瞎子,他居然很亲热地也给闷油瓶夹了一块羊肉。我立刻就震惊了,往胖子处看去,他也一副没睡醒的表情。 瞎子咯咯咯地笑。“哑巴这是在暗示你体虚呢。羊肉壮阳知道不知道?是为师失职了,看来今晚泡脚给你加点料。“ 他这个表现我有点抖。这我太懂了,他每次有点什么奇奇怪怪的招来整我,就是这种感觉。我求生欲一下子就上来了,说不用不用,我今晚给你搓澡,你想搓多久就多久,不泡脚了。 “怂得你。”瞎子笑道。“别人还求不来呢。” “谁爱泡谁泡去。” 我没有放下警惕,祸水东引。 “胖子最近第二春,你给他整点吧。“ 胖子还在吃羊肉,满嘴肉,含糊不清地说,什么意思?瞧不起你胖爷?你们师徒俩的事情,别拉上我。 瞎子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又咧嘴笑开了,也给胖子夹了块肉,说得,那这个你多吃点。胖子表示笑纳。小花突然插话,打岔道,大冷天的,明天煮个羊杂汤吧。喝点羊汤。 我不知道北方家里怎么吃羊肉,羊汤确实是江南的经典吃法,清淡又鲜美,算是这几年很合我口味的菜之一,我暗自感激他转移话题,立刻点头支持。此时闷油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正在收拾碗筷。我赶紧几口把饭扒拉完,陪他洗碗去了。 八点刚过瞎子就来敲我门。我本来在刷朋友圈,一回头就发现一个裸男站在我门外,晌刻无语。 “要开始洗了才想起来,今天还有个免费劳动力。”瞎子道,冲我直挥手,跟喊小狗似的。他浑身上下只有腰间一条毛巾,我看着冷不说,总觉得摇摇欲坠。 我让他赶紧进来,屋里装了暖气,容我换一身衣服。“我诚信经营,又不会不认账。” 他把门关上,靠在墙边。我想着他都脱成这样了,立刻关了手机去找衣服。每次给搓澡都一身水,我现在有一套旧的白体恤和运动裤是陪洗的装备。屋里开了暖气,换衣服依然很冷。我哆哆嗦嗦地脱,才把T恤套上在脱裤子,就见他把我运动裤拿走了,说我上次弄的一地水,他还费劲儿回去拖地。 我一想也是,三下两下把屋里穿的厚棉裤踹掉,说赶紧的赶紧的,光着腿儿冷死了。 同样是冬天里穿夏装,走廊里没暖气,他他妈的跟没事人一样,我走那几步路感觉魂都没了,人和人真是没法比。还有他这个造型,我在底下没裤子穿的时候也有过,但他就有种男模走秀紧急更衣的气质,我顶多算是被锁在澡堂里出不去的大傻叉。 卫生间里瞎子提前开好了浴霸,我钻进去长舒一口气,不如房里暖和,好歹也回到人间了。瞎子侧身进来关上门,似笑非笑地道,长白山巴巴地去了那么多次,还怕冷。 我说神经。又不是我爱去?说着打开门凑进去开热水,差点被浇了一头,一个灵活的走位躲开了。“雨村还是不行,我回去看看海南怎么包地。” 瞎子跟在后面推我,咯咯地笑说有什么好躲的,把毛巾往脏衣篓里一扔,溜着鸟就踩进淋浴间,一手把我拉进去,一手把门带上。 我说干啥,你先冲着啊? 他道你站在外面不嫌冷? 我一想也有道理,说要不这样,我都进来了,待会给你洗好了之后你先出去,帮我拿身衣服进来,我就着这个继续洗。 说话间他已经开始洗头了。我把自己靠在玻璃墙上,看他拿洗发露打在头上。在雷城里他和闷油瓶都把头发剪短了,显嫩的很,那种风骚的气质也被中和不少。我现在快四十,牵他出去估计像是叔侄。 他戴着眼镜洗头发看起来怪费劲的,总让人担心他鬓角洗不洗的干净。我福至心灵,问他要不要给他买个潜水镜洗澡。 他背过身来给头发冲水,把肥皂递给我,问我那是不是能顺便捎个橡皮鸭? 这就很不识好歹了。我正要说话,他把淋浴喷头往我的方向一别,我直接被颜射,一口一脸的水,呸了半天。他狂笑,把笼头再别过去了一点,水流打在我肩膀上,说不好意思啊,我想着上次你说冷。 我好不容易把眼睛里的水抹干净,让他转过去我给抹肥皂,低头冲着他鸟我压力怪大的。他又是笑,转过身去,说又不是没见过,现在害羞干什么。 我说按照你这个道理,所有人在街上都可以裸奔。 他道是啊,衣物的第一要义是防寒。 瞎子的艺术修养其实挺高的,我平时很愿意和他聊点这种话题,毕竟小哥和胖子明显不是这一挂。我觉得这个思路蛮好玩,把肥皂递给他,让他自己搞定剩下的,问他怎么看人体彩绘。 他侧过来好和我说话,手很麻溜地在身上游走,”你是不是说那种超模身上画条牛仔裤小背心去逛街的?“ 我说对。性感街拍。放大十倍看都看不清三点的。 脱裤子放屁。瞎子说,主要是博美女的噱头。他俯身去抹腿,我难得这样俯视他。 他肌肉量高,和闷油瓶那种闷骚型的不一样,线条流畅,随着动作起伏,腱子肉如山脉伏龙,属于健身房里那种小姑娘会塞个手机号求摸胸肌的类型。但他柔韧度很好,劈叉比我漂亮几百倍,给大腿摸个肥皂就是一个弯腰,人立刻对折,我看着都觉得老腰咔嚓一声。 换我恐怕宁可蹲下去。 他站起来,说准备。我条件反射把眼睛和嘴闭上了,水花从脸上一扫而过。 “都蒸红了。”他瞅瞅我。“细皮嫩肉的,干脆也洗了算了。今天瞎子给你搓,八折。” 我低头看看。可能是温差比较大,确实腿上跟熟虾似的。但是在一平方米俩男的一起洗澡真的太傻比了。我说得了吧您那。 他很夸张地撇撇嘴角,“送上门都不要,瞎子伤心了。” 我伸手,他把搓澡巾递给我,自己也拿了条毛巾擦洗。这我也是熟练工了,手上动作不停,脑子里已经转到八百里开外。瞎子真就是嘴贱,否则去勾搭个富婆,一拖三都没问题。 这逼人腰窝特别深,可能是因为臀大肌丰满。说不准肌肉形状明显的人都是这样,我试图回忆了一下小哥的身材。他这个深的可以养鱼,我眼馋已久,没忍住戳了戳。我下辈子从三岁开始练功,不知道能不能练成这样。 他回过头来看我,墨镜差点怼我脸上。“怎么了?” 我指着腰窝给他看。 “小三爷喜欢?”他转过来,按住我背后就是一拽,我一把捂住。这群人在雷城出来后就特别喜欢用这个打趣我。他又道,“你还有背沟呢,天生天养。” “这不一样,”我试图保住自己的裤子,用老梗蒙混他。“你这个可以装几个硬币,拍照骗粉。” 瞎子又是很大声地笑,手指刮我鼻子。“再给你戳一次,我帮你搓一次澡,享受生活的乐趣。” “委婉拒绝。”我对这种北方人式的强行安利没辙,“你大爷的,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持久,快滚快滚。” 瞎子笑的直抖,说没见过我这样委婉的,扯了条毛巾就出去了。我就听见青椒炒饭歌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洗完澡出来一看,睡衣是我的睡衣,睡裤是一条没见过的大裤衩。系带的。操。 我把门打开一条缝大叫瞎子。闷油瓶从房里出来看我。我内裤都没穿,赶紧躲回去,说小哥没事,你回去吧。他很困惑地嗯了一下。 我咬牙切齿道,真没事,就是我跟瞎子有账要算。

搓澡(下)。

“怂得你。”瞎子笑道。“别人还求不来呢。”

“谁爱泡谁泡去。”我没有放下警惕,祸水东引。“胖子最近第二春,你给他整点吧。“

胖子还在吃羊肉,满嘴肉,含糊不清地说,什么意思?瞧不起你胖爷?你们师徒俩的事情,别拉上我。

瞎子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又咧嘴笑开了,也给胖子夹了块肉,说得,那这个你多吃点。胖子表示笑纳。小花突然插话,打岔道,大冷天的,明天煮个羊杂汤吧。喝点羊汤。

我不知道北方家里怎么吃羊肉,羊汤确实是江南的经典吃法,清淡又鲜美,算是这几年很合我口味的菜之一,我暗自感激他转移话题,立刻点头支持。此时闷油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正在收拾碗筷。我赶紧几口把饭扒拉完,陪他洗碗去了。

八点刚过瞎子就来敲我门。我本来在刷朋友圈,一回头就发现一个裸男站在我门外,晌刻无语。

“要开始洗了才想起来,今天还有个免费劳动力。”瞎子道,冲我直挥手,跟喊小狗似的。他浑身上下只有腰间一条毛巾,我看着冷不说,总觉得摇摇欲坠。

我让他赶紧进来,屋里装了暖气,容我换一身衣服。“我诚信经营,又不会不认账。”

他把门关上,靠在墙边。我想着他都脱成这样了,立刻关了手机去找衣服。每次给搓澡都一身水,我现在有一套旧的白体恤和运动裤是陪洗的装备。屋里开了暖气,换衣服依然很冷。我哆哆嗦嗦地脱,才把T恤套上在脱裤子,就见他把我运动裤拿走了,说我上次弄的一地水,他还费劲儿回去拖地。 我一想也是,三下两下把屋里穿的厚棉裤踹掉,说赶紧的赶紧的,光着腿儿冻死了。

同样是冬天里穿夏装,走廊里没暖气,他他妈的跟没事人一样,我走那几步路感觉魂都没了,人和人真是没法比。还有他这个造型,我在底下没裤子穿的时候也有过,但他就有种男模走秀紧急更衣的气质,我顶多算是被锁在澡堂里出不去的大傻叉。

卫生间里瞎子提前开好了浴霸,我钻进去长舒一口气,不如房里暖和,好歹也回到人间了。瞎子侧身进来关上门,似笑非笑地道,长白山巴巴地去了那么多次,还怕冷。

我说神经。又不是我爱去?说着打开门凑进去开热水,差点被浇了一头,一个灵活的走位躲开了。“雨村还是不行,我回去看看海南怎么包地。” 瞎子跟在后面推我,咯咯地笑说有什么好躲的,把毛巾往脏衣篓里一扔,溜着鸟就踩进淋浴间,一手把我拉进去,一手把门带上。

我说干啥,你先冲着啊?

他道你站在外面不嫌冷?

我一想也有道理,说要不这样,我都进来了,待会给你洗好了之后你先出去,帮我拿身衣服进来,我就着这个继续洗。

说话间他已经开始洗头了。我把自己靠在玻璃墙上,看他拿洗发露打在头上。在雷城里他和闷油瓶都把头发剪短了,显嫩的很,那种风骚的气质也被中和不少。我现在快四十,牵他出去估计像是叔侄。

他戴着眼镜洗头发看起来怪费劲的,总让人担心他鬓角洗不洗的干净。我福至心灵,问他要不要给他买个潜水镜洗澡。

他背过身来给头发冲水,把肥皂递给我,问我那是不是能顺便捎个橡皮鸭? 这就很不识好歹了。我正要说话,他把淋浴喷头往我的方向一别,我直接被颜射,一口一脸的水,呸了半天。他狂笑,把笼头再别过去了一点,水流打在我肩膀上,说不好意思啊,我想着上次你说冷。

我好不容易把眼睛里的水抹干净,让他转过去我给抹肥皂,低头冲着他鸟我压力怪大的。他又是笑,转过身去,说又不是没见过,现在害羞干什么。 我说按照你这个道理,所有人在街上都可以裸奔。

他道是啊,衣物的第一要义是防寒。

瞎子的艺术修养其实挺高的,我平时很愿意和他聊点这种话题,毕竟小哥和胖子明显不是这一挂。我觉得这个思路蛮好玩,把肥皂递给他,让他自己搞定剩下的,问他怎么看人体彩绘。

他侧过来好和我说话,手很麻溜地在身上游走,”你是不是说那种超模身上画条牛仔裤小背心去逛街的?“

我说对。性感街拍。放大十倍看都看不清三个点的。

脱裤子放屁。瞎子说,主要是博美女的噱头。他俯身去抹腿,我难得这样俯视他。

他肌肉量高,和闷油瓶那种闷骚型的不一样,线条流畅,随着动作起伏,腱子肉如山脉伏龙,属于健身房里那种小姑娘会塞个手机号求摸胸肌的类型。但他柔韧度很好,劈叉比我漂亮几百倍,给大腿摸个肥皂就是一个弯腰,人立刻对折,我看着都觉得老腰咔嚓一声。

换我恐怕宁可蹲下去。

他站起来,说准备。我条件反射把眼睛和嘴闭上了,水花从脸上一扫而过。

“都蒸红了。”他瞅瞅我。“细皮嫩肉的,干脆也洗了算了。今天瞎子给你搓,八折。”

我低头看看。可能是温差比较大,确实腿上跟熟虾似的。但是在一平方米俩男的一起洗澡真的太傻比了。我说得了吧您那。

他很夸张地撇撇嘴角,“送上门都不要,瞎子伤心了。”

我伸手,他把搓澡巾递给我,自己也拿了条毛巾擦洗。这我也是熟练工了,手上动作不停,脑子里已经转到八百里开外。瞎子真就是嘴贱,否则去勾搭个富婆,一拖三都没问题。

这逼人腰窝特别深,可能是因为臀大肌丰满。说不准肌肉形状明显的人都是这样,我试图回忆了一下小哥的身材。他这个深的可以养鱼,我眼馋已久,没忍住戳了戳。我下辈子从三岁开始练功,不知道能不能练成这样。

他回过头来看我,墨镜差点怼我脸上。“怎么了?”

我指着腰窝给他看。

“小三爷喜欢?”他转过来,按住我背后就是一拽,我一把捂住。这群人在雷城出来后就特别喜欢拉我裤子打趣我。他又道,“你还有背沟呢,天生天养。”

“这不一样,”我试图保住自己的裤子,用老梗蒙混他。“你这个可以装几个硬币,拍照骗粉。”

瞎子又是很大声地笑,手指刮我鼻子。“再给你戳一次,我帮你搓一次澡,享受生活的乐趣。”

“委婉拒绝。”我对这种北方人式的强行安利没辙,“你大爷的,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持久,快滚快滚。”

瞎子笑的直抖,说没见过我这样委婉的,扯了条毛巾就出去了。我就听见青椒炒饭歌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洗完澡出来一看,睡衣是我的睡衣,睡裤是一条没见过的大裤衩。系带的。我操

我把门打开一条缝大叫瞎子。闷油瓶从房里出来看我。我内裤都没穿,赶紧躲回去,说小哥没事,你回去吧。他很困惑地嗯了一下。

我咬牙切齿道,真没事,就是我跟瞎子有账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