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mless

Rivalry

【贤赫海】内卷式争宠

  

  预警:3ways!三人doi🈶,接受无能的,慎入!!!

  “银赫,东海哥呢?”

  曺圭贤从厨房里冒出头,身上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个锅铲,俨然一副要做大餐的架势,“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们不是一起去拍摄的吗?”

  “东海去健身房了,说是一会儿过来。”李赫宰将包搁在沙发上,人也顺势倒了下去,似乎是跑了一天行程累着了。

  曺圭贤没答话,只是自言自语念叨着,这个等东海来了再做,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赫宰瘫在沙发上,突然后知后觉地整个人坐了起来,“呀!为什么叫东海是‘哥’,叫我就是艺名啊!”

  曺圭贤头也没回,从厨房里随口答了一句“跟你说什么敬语啊!”

  “……”李赫宰沉默了一瞬,自个嘟囔道,“也是哦……”

  宿舍里就此无话,李赫宰倒在沙发里闭目养神,曺圭贤则在厨房里继续忙碌。

  这不能怪李赫宰。

  他也曾强烈要求帮忙的。但因为毫无做菜天赋,曺圭贤看李赫宰切个黄瓜丝都看得直叹气,嫌弃得虫子眼都出来了,说李赫宰简直是越帮越忙,还直接把人赶出了厨房。

  所以,宿舍厨房也就成了曺圭贤的地盘。

  曺圭贤井然有序地完成一道道菜品,今晚三人约定好要聚餐,庆祝脱离狗逼公司。曺圭贤没有跟两个哥哥商量,这是他对于自己职业规划的慎重决定,只是没想到居然跟他俩想一块去了。曺圭贤甚至是看到新闻,才知道D&E居然也没续约。

  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毕竟专辑、巡演都是他俩自己一手操办的,公司确实没帮上什么忙。这么一想他俩决定解约,其实并不奇怪,只是……曺圭贤的悲观主义突然作祟,他害怕这是李赫宰的决定,为的是减少曺圭贤跟李东海见面的机会。

  李赫宰能想出这种计划吗?曺圭贤不知道,不能的可能性似乎比较大,但兔子着急了还会咬人呢!谁知道呢!

  三人的发展方向完全不同,有双人组合打掩护,D&E就算天天见面也没什么。但曺圭贤就不一样了,他害怕,害怕自己见不到李东海了。虽说组合约还在,但团体活动还是能见到,但一年撑死回归1-2次,曺圭贤不能寄希望于这个!

  所以,曺圭贤今天必须好好表现,这个宠不得不争!

  为了今天的聚餐,曺圭贤甚至还稍微摆了个盘。东海哥喜欢拍照,摆盘摆得好看些,待会儿拍照也好看。

  曺圭贤这么想着,将刚做好的杂菜端上餐桌,却听到玄关处似乎有动静。

  “是门铃声吗?东海哥来了?”

  “没有啊!”李赫宰仍旧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没听到啊!”

  曺圭贤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眼睛一转,回厨房拿了锅铲,又转身去了玄关。果不其然,可视门铃上的人,的确是李东海没错。

  是东海!

  曺圭贤兴奋起来,不由得庆幸自己早有准备。

  赶紧开了门,曺圭贤就在门边等着。反正厨房里这会儿关了火,倒也不急着走。

  不一会儿,李东海出现在楼道里。

  大抵是运动结束,洗了个澡,李东海穿着简单的白T,头发也没做造型,黑色顺毛看着无比清纯。

  曺圭贤有点心动,这是他最喜欢的东海哥最好看的状态。

  长得好看的人,不用打扮就已经很好看了!

  李东海也看到曺圭贤,向来开朗的人顿时兴奋得像只欢快的小狗狗,远远地小跑过来,扑进曺圭贤怀里,环着男朋友的脖颈,还软软的叫了一声“圭”。李东海难得没有喷香水,这会儿闻着只有肥皂清爽的气息,曺圭贤很喜欢这样的李东海,干净清爽,就跟李东海本人一样。

  “饿了吧!”

  “嗯!”李东海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笑得眉眼弯弯,“运动结束,肚子好饿哦!”

  “再坚持一会会,饭马上就好了!”

  “嗯!”

  这一声带着鼻音的轻哼过于可爱,惹得曺圭贤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男朋友真可爱!是哥哥,但不妨碍可爱!

  是的,曺圭贤是李东海的男朋友。

  之一。

  至于李东海的另一个男朋友李赫宰先生,这会儿还瘫在沙发上发呆放空呢!

  曺圭贤耍了个小心机。

  三人行,争宠还是很有必要的,更别提曺圭贤还是后加入的那个,自然要更加懂得讨哥哥欢心才可以呀!

  大抵也是听到了动静,李赫宰爬了起来,刚走到玄关就看到李东海跟曺圭贤抱作一团。

  李赫宰委屈了,嘴随即就嘟了起来,脸也肉眼可见地垮了,就连语气也显得无比可怜,“海海……”

  李东海是无比单纯善良的人,看到李赫宰这副模样,立马就朝他走了过来,抬手环住了李赫宰的脖颈,“赫,抱抱!”

  “抱抱!”

  李赫宰瞬间恢复了活力,将李东海圈在怀里抱了个满怀,李东海也极为配合,乖乖将脑袋枕在李赫宰的颈窝。李赫宰的笑,猖狂起来了,牙龈笑得简直飞上天,他甚至挑衅地朝曺圭贤抬了抬下巴,臭屁地用嘴型炫耀着海海还是最爱他。

  曺圭贤抱着胸,表情丝毫未变,掩在刘海之下的眉毛微微一挑,用口型回应道——

  是吗?

  银赫。

  两人的针锋相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李赫宰跟曺圭贤是队友,是舍友,也是情敌。但离谱的是,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甚至也是他们俩。

  过程不必深究,大抵就是某次李赫宰和李东海大吵了一架,吵得很凶,吵到李东海都被逼得大哭。具体是什么原因早就淡忘,只记得金希澈搂着李东海哄,朴正洙也把李赫宰叫到一旁说了他几句,曺圭贤私心想劝分,但理智还是让他开不了这个口。

  也就是李东海跟李赫宰短暂分手的间隙,曺圭贤再次告白了,李东海说是放不下,还没准备好接受一段新的感情,曺圭贤点头表示理解,但还是忍不住想对喜欢的人好。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合适呢?

  曺圭贤是这么说的,哥愿意的话,可以先试用一段时间的。李东海道了谢,说他考虑看看。然而冷静下来的李赫宰,又回来找李东海,诚恳地认了错。

  毕竟爱了那么多年,真的很难让人轻易割舍。

  怎么办?

  渐渐地,李东海的心也开始摇摆。如果说李赫宰是年少时念念不忘的竹马,曺圭贤就是那个突然闯入的天降。

  竹马很好,天降也很好。

  李东海根本选不出来,苦恼到选择逃避现实,自己一个跑去旅行了。等他重新踏上首尔的土地,李赫宰和曺圭贤已经达成了某种一致,约定好先和平相处一段时间,等李东海确定心意了,再做选择。

  于是,这个所谓的选择,一直拖到了现在,暂时也没人提出异议。但很明显的是,有了竞争者,李东海所得的爱反而更多了。

  一场争宠“战争”,也悄声无息地拉开序幕,李赫宰曺圭贤开始换着花样,吸引李东海的注意力,博他的欢心。

  就像今晚。

  做了一大桌子菜的曺圭贤,明显赢了这一局,还额外得到了李东海的一个吻。羡慕得李赫宰在一旁哼哼唧唧,一会儿说怎么一桌子都是碳水,一会儿又说这个太辣了,李东海吃不了。曺圭贤故意不接茬,而李东海,也只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笑笑不说话。

  三人的晚饭吃得还算愉快,李东海喝不了酒,李赫宰跟曺圭贤倒是有了伴儿。看他俩喝,李东海也不甘冷落,展示了一番花里胡哨的开烧酒特技,还闹着也要尝尝。

  虽然,李东海最终也只是舔了一口泡沫,蹭了个啤酒花胡子,还格外开朗地自拍了一张,发给金希澈炫耀。

  担心弟弟喝多了的金希澈,视频电话即刻就到,接起来没头没尾就是一句,“在哪里?”

  “在这里呀!”

  李东海捧着手机,转了一圈,给金希澈展示环境。好在宿舍经常上节目,金希澈好歹是认出来了。

  确认李东海跟李赫宰、曺圭贤在一块儿,金希澈才算是稍稍放心了些,但还是叮嘱了一句,照顾好东海,别太过分。

  “不会的,哥!我就只尝一口。”李东海还在状况外,他甚至伸出食指,比了一个“1”。

  “呀!你那哪里是一口啊!”李赫宰回答道。

  李东海随即辩解,“呀!我明明喝了超大一口的!”

  “哪有!”

  “本来就是!”

  两人的对话,十几年如一日的没进展,最终还是曺圭贤接过手机跟金希澈解释,只是一大口泡沫。

  金希澈的表情,已经开始从无奈转为欲言又止了,又说了没两句就说是那边马上开拍,挂断了视频电话。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三人的心情,李东海对于即将迎来的一切,根本一无所知。

  李东海就是只开朗小狗,没什么眼力见儿,但也好在是这样,所以在这么针锋相对的氛围里,不仅能自处,甚至还愉快得不得了。一会儿吃一口曺圭贤夹来的炒年糕,一会儿又被李赫宰喂了一大口泡菜。

  “唔……好撑!”

  李东海吃得瘫在椅子上,嘟嘟囔囔地说着,肚子都吃圆了。

  听了这话,李赫宰随即停了筷,凑过来帮李东海轻揉着腹部,“呀!笨蛋啊!怎么还能把自己吃撑了啊!”

  李东海嘟着嘴,语气委屈得不得了,“人家最近吃得都很干净,天天都是鸡胸肉和生菜,难得吃放纵餐嘛!”

  “那也不能吃这么多啊!”

  “就是太好吃了,没控制住嘛!”

  “你是小鸡崽吗?吃得不知道饱!”

  李东海、李赫宰就是俩小学鸡,整天打打闹闹地互啄,反倒是忙内曺圭贤稳重得多,起声倒了杯温水,还去药箱翻了消食片出来。

  “东海哥在健身的嘛,十到十五天才一次放纵餐。东海哥也很不容易的,”曺圭贤笑着将温水搁在李东海面前,还根据说明书药量,将药片递给了李东海。做完这些,曺圭贤突然将矛头指向了李赫宰,“银赫哥你稍微体谅一下吧!”

  李赫宰愣了一下,没来得及答话,李东海随即双手抱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就是说!还是圭圭最懂我了!”

  此话一出,曺圭贤得意了,挑衅地看了李赫宰一眼,便柔声哄着李东海先把消食片吃了。李赫宰一整个郁闷了,表情都瞬间垮了,嘴也顺势嘟了起来。

  李东海这会儿的倒是眼力见儿满分,趁着曺圭贤将水杯拿去厨房的功夫,伸手盖在了李赫宰搁在膝盖上的手,“好了嘛!知道赫是在关心我。我下次不会再把自己吃得这么撑了!”说着,还跟李赫宰十指相扣了。

  李赫宰哪里可能真的生李东海的气,听了这话,眼底已经泛上笑意,但面上却还装得冷冷的。

  李东海见状,也知道李赫宰消气了,但还是极为配合,就连语气都变成了撒娇状,“赫,别生气了好不好?”

  李赫宰还是冷着张脸热演,但嘴角已经明显有几分崩不住了。李东海也是变本加厉地搂着李赫宰的胳膊,还轻轻甩了甩,“好嘛!E oppa~”

  过于可爱的尾音,一下子击中了李赫宰的心,别说生气了,就是自个在干嘛都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李赫宰的牙龈自然也跟着笑了出来,反手握住李东海的小手,还轻轻捏了捏。

  “海海,今晚留下来吧!”

  李东海都还没来得及回应什么,从厨房出来的曺圭贤倒是接了话,“对啊,东海哥!今晚留下来吧!”

  “诶……可是……”

  李赫宰的语气随即可怜了起来,“海海……”

  曺圭贤坐回座位上,随口问了一句,“哥今天怎么来的?开车吗?”

  李东海点了点头,说是自己开车比较方便。

  “那哥今天走不了哦!”曺圭贤还是那副漫不经心地态度,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哥喝了酒呢,记得吗?”

  李东海这才后知后觉起来,“对哦……那我住哪呀!”李东海小嘴嘟着,小八字眉皱着,“房间都满了耶……”

  轻飘飘的一句话,再次激起了一场新的争夺战。

  一般情况,李东海都会单独跟其中一个男朋友约会的,三人真的很少有像今天这样聚餐的情况。如果不是团体活动,同样住在宿舍的李赫宰、曺圭贤,有时候甚至一周都见不到一次面。

  谁让他俩是情敌呢!

  见面就是一顿唇枪舌战,为了维护团体和谐,避免经常见面当然好一些。

  当然,李东海也特别擅长维系三人之间的关系,就像刚才,口头夸了曺圭贤几句,也会私下里安抚李赫宰的情绪。反之亦然。李东海把控得极好,就像养了两只小宠物,平日里任由他们闹腾,只要牵引绳还牢牢的握在李东海手里。

  而现在,李赫宰揪着李东海的左手,说是海海当然跟他睡,曺圭贤也不甘示弱地揪着李东海的右手,还撒娇叫了声“哥”。

  哎呀!这可不好办了!选谁都会让另一个人难过的吧!

  要保持三角形的稳定性,一碗水自然得端平。

  瞧着气氛不对,李东海赶紧出来打圆场,“一起睡,一起睡!我睡中间。可以吗?”

  原以为事情完美解决,然而,两人再次开始争夺今晚要睡谁的房间。

  这回李东海没有丝毫地偏心,专门去两人的房间实地考察了一下,选了床更大的那间,说是担心睡不下,有人滚下去就不好了。曺圭贤觉得这很合理,立马附和,李赫宰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答应了。

  三人吃得差不多了,曺圭贤起身说是他来收拾,李赫宰却赶紧起身阻止。饭已经是曺圭贤做的了,碗再让曺圭贤洗,那李赫宰还活不活了。

  饭不会做,碗还不会洗吗?两样起码做了一样,也不至于太被比下去。

  曺圭贤也只是笑笑,看破不说破地把洗碗的活让给了李赫宰。

  事情解决了,李东海也恢复了开朗,蹦蹦跳跳地说是去李赫宰的房间冲个澡,他甚至还征用了李赫宰的T恤短裤,说是要当睡衣。

  等李东海离开,倚在厨房门边的曺圭贤,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原来……你还不算是太蠢。”

  李赫宰头都没抬,似乎一心只有洗碗。这会儿李东海不在,李赫宰对曺圭贤自然也没了什么好语气,“有你这么跟哥说话的吗?再怎么样,这么多年跟东海在一起的人是我,先来后到的道理,你该懂的吧!”

  曺圭贤也不生气,语气那叫一个平淡,“如果不是因为你当初自己作死,伤了东海的心,我又怎么会有趁虚而入的机会呢?”

  这件事李赫宰后悔过,也反省过无数次,他不想维持这种三人关系,但又不愿意将李东海拱手让人。劝曺圭贤退出,看样子更是不可能。谁都知道这场竞争的决定权,不在李赫宰,也不在曺圭贤,但李东海到底是怎么想的,根本没人知道。

  总不能就这么去问吧!

  李赫宰今天喝了点酒,不至于醉,但壮胆还是可以的。

  等李东海冲完澡出来,曺圭贤也回房去洗澡了,只剩李赫宰一个还在继续刷碗。

  李东海向来爱看李赫宰做家务,这会儿不免凑了过来,一把环住了李赫宰的腰,“赫洗碗的时候……最性感了!”

  李赫宰笑得没边儿,但嘴上还是别捏,“海海,别靠这么近,待会儿溅你身上就不好了。”

  但李东海没松手,反倒将头搁在在李赫宰的肩上,手还特意紧了紧,“我不!”

  李东海有鼻炎,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听着像是无意识的撒娇,听得李赫宰无比受用,还将水流关小了一些,免得一不小心弄湿李东海的衣服。

  大抵是此时此景,太过自然也太过于温馨,李赫宰借着酒劲开了口,“海海,我们可以回到以前吗?”

  “以前?”李东海似乎有几分不理解,还微微歪了一下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吗?”

  “以前就我们两个人,现在……”

  在李赫宰这,李东海几乎可以说是用上了所有眼力见儿,这会儿听了这话,李东海的语气都严肃了起来,“赫,你是不想要圭圭吗?”

  “我……”李赫宰没想到李东海这么快,这么直接的点出了问题所在,惹得李赫宰一时间有几分接不上来。

  李东海的手松开了李赫宰的腰,在李赫宰开始沮丧之前,又环上了李赫宰的脖子,“赫,我爱你。但是对不起,我也放不下圭贤了……你可以理解我吗?”

  说实话,李赫宰有时候理解不了这个,白羊座占有欲作祟,让他很难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但理智回归,李赫宰心里也明白,如今的局面某种程度上都是历史遗留问题,归根究底都是自己曾经仗着李东海的爱,太过于有恃无恐了……

  是该反省的。

  换作别人,可能已经果断放手了吧……海海还没放弃我,就意味着他还是爱我的!

  这时候曺圭贤已经洗完澡出来了,李东海松开了环着李赫宰脖子的手,欢快地迎了上去,扑进曺圭贤的怀里,撒着娇,奶呼呼地叫他“圭圭”。曺圭贤也将他搂在怀里,转了一圈,柔声问他要不要看会儿电视。

  是我以前……太不懂得珍惜了吗?

  李赫宰再次开始反省,又昏头了,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只能争取多分到一点海海的爱啦!

  如是想着,李赫宰的心情也算是好了些,将洗好的碗归置好,赶紧凑上前去,跟曺圭贤一左一右,将李东海抱了个满怀。

  李东海没有丝毫的反抗,接受着男朋友们一左一右的亲亲,含含糊糊地说着,这也太幸福了吧!

  但这么甜蜜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紧接着,曺圭贤就开始赶李赫宰去洗澡了。

  有阴谋!

  李赫宰是这么想的,纠结再三,还是决定速战速决。澡总是要洗的,一直坐这看着也不像话。

  然而,等李赫宰洗完澡出来,才发现曺圭贤只是陪着李东海看在恋综。

  是我疑心太重了吗?李赫宰这么想着,但丝毫没有半点愧疚。

  李东海私下里的性格就是小公主,最喜欢有梦幻感的事物,就连粉丝们都说李东海就是被爱包围的小爱神。

  看着曺圭贤跟李东海的身影,李赫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陪爱人看喜欢的节目,本身也是一种表达爱意的方式。

  这是李东海会喜欢的啊!

  不一定非得要去做什么,跟爱的人待在一起,本身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李东海所喜欢的浪漫,不一定非得是轰轰烈烈,但一定有爱意在平淡生活里无意流露。

  想通了这些,李赫宰也不再纠结什么,坐到李东海身旁,看似随意地将左手搭在了沙发扶手上。李东海也极为自然地蹭了过来,倚在李赫宰怀里,只是依旧揪着曺圭贤的手不放。

  李东海就这么边看着恋综,边掰着曺圭贤的指头玩儿,非得把每个关节都摁出响声才开心。右手掰完了,曺圭贤甚至很自觉地递上了左手。李东海玩得不亦乐乎,似乎为了一视同仁,发现曺圭贤的手指摁不响了,又跟李赫宰讨手来掰。

  李赫宰不舍得就这么收回搭着沙发的手,便把右手先递了过去。姿势有几分别扭,为了方便李东海,李赫宰甚至得侧过身坐着,电视是肯定看不到了,好在李赫宰本就看不进去综艺,只顾着转头看李东海的侧脸。

  李东海在笑,那笑容无比灿烂,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当然,李东海所不知道的是,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沉浸于综艺,李赫宰和曺圭贤都忍不住转头看他,似乎不盯着,随时就会被抢走了一般。

  虽说要分享,宠爱还是要争夺的,看似温馨的场景,实则暗潮汹涌,两人都会不自觉地做得更多更好,以保证自己不会落了下风。一来二去,李东海所能得到的爱意,自然比以前只跟李赫宰谈恋爱的时候更多。

  内卷就是这样产生的。

  很显然,ESTJ的曺圭贤,就是内卷狂魔,有时候卷到李赫宰都不知道怎么接招。就比如李赫宰刚“批评”完李东海,仗着好看穿衣打扮太随意,曺圭贤应对的话术就是,长成东海哥这样不用打扮也是可以的。搞得李东海的下限不断提高,如果不是依靠少年时期,对李赫宰的那点子无条件的爱慕之情,李赫宰只怕早就输得一塌糊涂了。

  好在李赫宰也不是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向来平静的湖水,也在内卷的刺激下渐渐地失控,开始逐渐恋爱脑起来。就像现在,瞄到电视里氛围感十足,即将发展成kiss的画面……

  李赫宰坐不住了,转头想跟李东海拥吻,但曺圭贤明显预判到了这个,率先一步抚上了李东海的脸颊,吻上了那粉嫩的猫咪唇。

  这下子,可把李赫宰急坏了,在一旁直跳脚。曺圭贤乐得如此,结束了一个完成度极高的吻,还笑着朝李赫宰抬了抬下巴,故意又轻啄了一口李东海的唇,“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银赫哥。”

  “……”李赫宰差点没气晕过去,哼哼唧唧地凑过来,嘟着嘴,也要跟李东海亲亲。

  李东海这回也还算是主动,立马环住李赫宰的脖子吻了上来。

  大抵是为了气气曺圭贤,也好扳回一城,李赫宰果断加深了这个吻。吻得动情,他甚至翻身将李东海压倒了下去,以至于李东海的头都枕到了曺圭贤膝盖上。

  但曺圭贤不仅没抱怨什么,甚至伸手接了把李东海的后脑勺,免得他一不小心磕到头。

  三人都是成年人,又到了奔四的年纪,都现在这种程度了,真的很难再继续看什么综艺了。李赫宰想将李东海抱回房,却被曺圭贤一把拦住。

  “谁先谁后,总要讨论一下吧!”

  “呀,曺圭贤!这有什么好讨论的!”李赫宰有几分不满了,“不管是年龄、出道时间,还是先跟东海在一起的时间,我都是前辈啊!当然是我先来了!”

  “可是前辈不是应该照顾后辈的嘛……”曺圭贤的语气显得无比可怜,脸上写满了“前辈欺负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个不停,李东海一时间都插不上话,哎呀!这可怎么办!希澈哥可没教我这个啊!

  可怜的李东海一会儿被往左边扯,一会儿往右边扯,两人谁也不让谁,惹得李东海一脸苦不堪言。失去理智的瞬间,发出了一声虎啸,“别吵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李东海松了一口气,宣布道,“都别吵了!一起!一起总可以了吧!”

  “一起吗?”

  李赫宰愣住了,这也可以的吗?

  曺圭贤也跟着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回答道,“虽然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东海……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东海嘛,理所当然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这会儿也只是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懵懂。

  李赫宰跟曺圭贤对视了一眼,随后同时看向李东海,再下一秒,两人再次因为“谁先进”的问题吵了起来。

  怎么又来!

  李东海苦恼得小八字眉都出来了,但没等他想出应对措施,曺圭贤已经败下阵来,说是让赫宰哥先来。

  说是这么说,但那神情怎么看怎么委屈,活像只被抛弃的狗狗,“赫宰哥,先来吧,我没关系的……”

  曺圭贤说的甚至是敬语,那可怜的小模样看得李东海都心软了,忍不住开口说情,“赫,你不可以这样欺负弟弟!”

  但李赫宰明显心不在这,甩了甩头,一把将李东海抱了起来,“他自愿的,我才没有欺负他!”

  赫看起来也像只狗狗呢!

  见到陌生人或者别的狗狗,就凶神恶煞、龇牙咧嘴的,但唯独看到李东海,尾巴都能摇出花儿,撒起娇来还是个嘤嘤怪。

  很可爱!

  小孩子心性的李东海,最喜欢狗狗了!

  不知怎么的,李东海不由自主地想到,刚出道那会儿,为了逗他开心,李赫宰也经常扮成狗狗。李赫宰特别有sense,光是吐舌头和握手,就把李东海逗得笑个不停,似乎就连笑点也长在了李赫宰身上……

  被搁到了床上,背部柔软的触感,让李东海瞬间收回了思绪。

  曺圭贤也跟着进来,从抽屉里拿了管未拆封的润滑剂丢给李赫宰,“你先来的话,开拓也你来吧!”

  这没什么问题。

  李赫宰从没想过把前戏让出去,这会儿接过润滑剂,还下意识地跟曺圭贤道了句谢。

  “等……等一下!”

  李东海似乎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手脚并用向后退了老远,直到背部抵到了床头板,才发觉没了退路。

  然而,这样的举动,反倒给了李赫宰可乘之机。退无可退的李东海,直接被堵在了李赫宰的胸膛和床头板之间。

  “赫,别这样!圭还在呢!”

  李赫宰凑上前,亲了一口李东海的唇,戏谑道,“不是你说的一起的嘛!嗯?还一起吗?”

  曺圭贤看着有几分局促不安,站在门边,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要不……我先出去吧……”

  李赫宰巴不得如此,但李东海生性单纯,见了弟弟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得心软了,“赫,要不还是让圭留下来吧……”

  李东海根本没有思考这句话带来的后果,还伸出小手,招呼曺圭贤过来。

  曺圭贤倒也极为沉得住气,走到床边坐下,朝李东海微微勾了勾嘴角,说出一句,“东海哥,我没关系的。”

  越是这样,越显得又懂事,又可怜。

  但很显然,现在的李东海根本没空想这些,便被李赫宰摁在床上吻个不停。

  李赫宰正跟曺圭贤暗中较着劲,这会儿也是故意吻出了老大动静,就为了刺激曺圭贤。但曺圭贤似乎根本不受影响,还能泰然处之,甚至还有闲情牵起李东海的手,似乎是在给他鼓励和支持。李赫宰对此并不高兴,还刻意伸手去扒拉,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扒拉开,反倒把自己整郁闷了。好容易,李赫宰才别扭地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回李东海身上。

  李东海长年健身,身材特别好。

  虽说身量不高,骨架不大,乍一看小小一只,但衣服一脱却有料得很。虽说李赫宰总是口头嫌弃李东海肌肉太大了,还故意叫他肌肉猪猪。但事实上,李赫宰喜欢得紧,手一贴上去,就不受控制地想多摸上几下。即便是正嫌弃的当下,也忍不住会上手。李赫宰向来口嫌体正直,对此李东海也只是笑得一脸娇羞,镜头前才会假意挣扎几下。

  当然,好身材归好身材,此时此刻,李赫宰的手就这么贴着李东海的胸膛,隔着薄薄一层T恤,一路向下摸索,主打一个直奔主题。李东海在这方面是有点迟钝的,有时候脑子根本转不过来,直到起了反应,才会意识到自个儿被撩拨了。

  两人毕竟交往多年,李东海的敏感点在哪儿,李赫宰都一清二楚,为了让心爱之人也能享受到,李赫宰其实很少这么直接的,大多数时候都是耐着性子,一寸一寸吻过李东海的肌肤,哄着李东海慢慢就范。

  缓慢推进有缓慢推进的好处,直奔主题也有直奔主题的好处。今天有点特殊,前戏得做足,却也不能耗费太多时间,以免耽误睡眠时间,害李东海睡不到七个半小时。

  所以,李赫宰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开始之前,先让李东海受用一回。

  李东海穿的是那种齐腿根的平角内裤,有点紧身的材质,能将那挺翘的臀部包裹得很好。但此时此刻的李赫宰,还没来得急关顾那里。温热的掌心摁在那团火热上,隔着短裤轻揉了两下,骨节分明的小指勾起短裤边,探了进去,轻揉着底下的囊袋。

  都是男人,这么直白的动作,很难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李东海的脸上浮上了红云,下身也在李赫宰的抚慰下,起了反应。

  李赫宰是有几分“坏心眼”的,撩得李东海半硬了,便索性将小东海从内裤里掏了出来,又故意不把内裤完全褪下去,就这么好死不死地卡在底端,将底下的囊袋留在了里边。

  虽说李东海确实跟两个男朋友都发生过关系,但确实还从来没有一起过。一想到这个,李东海无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也不知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下身直挺挺地立了起来,不好意思了。

  李赫宰马上要进行下一步,但润滑剂的包装纸有点难拆。于是,曺圭贤自然而然地上了手,接替了他先前的工作,抚上李东海的前端,从下往上,再反手从上到下。曺圭贤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认真得像是在进行什么科学实验,甚至连幅度都严格控制在一定的频率。

  “东海哥,这样可以吗?”

  没什么起伏的语句,这么个体验感问卷调查般的问题,瞬间让李东海的脸红了个彻底。曺圭贤没什么表情的脸在此时此刻,有点崩不住了,嘴角勾起的同时,他突然俯下身,吻了上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以至于润滑剂包装纸拆了一半的李赫宰,只来得及揪住曺圭贤的衣领。

  “呀!哪有你这样的!”

  曺圭贤忙着加深这个吻,根本没空搭理李赫宰。大抵是报复心作祟,曺圭贤也把这个吻闹出了好大动静,手上自然也没闲着,甚至逐步加快速度。

  刺激过大,李东海不仅被吻得荤七素八,而且一不小心还缴械投降了。本该星星点点的白浊,消失在了T恤的白色棉质里。

  曺圭贤不着声色地伸了手,去揪李东海的T恤下摆,“东海哥,衣服弄脏了。我帮你脱下来吧!”

  话都没说完,曺圭贤就被李赫宰推到一边。李赫宰还没来得及发难,曺圭贤已经认错上了,“对不起,赫宰哥……东海哥实在太好看了,我一时间没忍住……”

  这……这让人怎么接……

  李赫宰一整个僵住了,嘴张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终,还是李东海救了场,抬脚往李赫宰方向踹了一脚,说是你们就准备把我丢在这吗?

  “当然不是!”

  李赫宰反应极快,一把握住了李东海的脚踝,把人拖过来的同时,还顺势把李东海的短裤连带内裤都给扒了下来。曺圭贤想搭把手帮着脱上衣,却又被李赫宰抢先一步。

  突然赤裸的李东海愣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捂脸,羞得胸膛都粉扑扑的一片。

  李赫宰得意了,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而曺圭贤居然任劳任怨地在一旁默默撕着润滑剂的透明包装纸,撕好了还乖巧地递了过来,还叫了声“哥”。

  就是这么一句“哥”,让李赫宰觉得仿佛回到了曺圭贤刚加入组合的那半年,忙内甚至还没来得及成为团霸。不知怎么的,李赫宰莫名地有几分头皮发麻,“别……你还是别跟我说敬语了……”

  “好嘞,银赫!”

  “……”

  李赫宰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但现在明显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还有个未完成的前戏要做。

  李东海很是怕疼,蹭掉一小块皮,都得哼哼唧唧半天,再说了,这要是真伤着了,李赫宰也不舍的呀!

  润滑剂倒出来有点冰,李赫宰照旧用掌心捂热了,才敢触碰李东海。要分开他的双腿并不困难。李赫宰先是摸了把那挺翘的臀部,抹上润滑剂之后,显得更加诱人。这下子李赫宰忍不住了,上手拍了一把,润滑剂的水润感,让这一巴掌格外的清脆。

  李东海害羞地将头转到了一边。事实上害羞的情绪从进入房间之后,就一直存在,看样子也很难消失。李东海索性紧闭着双眼,明显是不想再看李赫宰、曺圭贤他们俩。

  有了润滑液的辅助,指尖探入并不困难。大抵也是怕李东海疼,曺圭贤便也凑上前,帮着抚慰着前端,刚发泄过一次的小东海,竟然很快便恢复了活力。

  前后夹击的刺激,让李东海有几分恍惚,好在李赫宰极为了解自家男朋友的身子,这前戏做得又细致又快速,润滑液用量根本毫不吝啬,似乎有种要将李东海完全操开的错觉在。

  很快,三只手指已经完全可以正常通行了,但这与李赫宰的尺寸相比,还有很大的距离,怕弄疼了李东海,李赫宰特意又多给抹了不少润滑剂。

  既然都要做了,衣服自然得脱,李赫宰那种程度,压根用不着担心什么,这会儿也是大大方方地脱了。

  李东海的身材好是有目共睹的,背肌更是练得饱满,且手感极佳。因此,李赫宰向来喜欢背入的体位,虽说看不到李东海的表情,有点惋惜,但必要时搭配镜子,也不是不能解决。

  因为是背入式,李东海不得不跪着,李东海做过手术的膝盖吃不上劲儿,曺圭贤特意去客厅拿了几个抱枕进来,帮着垫在膝盖下方,以免过硬的床板,让李东海旧伤复发。

  李赫宰和李东海毕竟交往多年,对彼此格外熟悉,前戏做得还算是全套,进入起来不算困难。但李赫宰的尺寸摆在那里,刚进入的那种穿透感,还是有几分吃痛,李东海忍不住呻吟出声,为了让李东海适应,李赫宰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抽插,只是忍耐着缓慢推进。

  三人行,不该有人落单的。但曺圭贤又哪里舍得让李东海帮他口呢!

  出乎意料的是,李东海居然自己提了出来,他的说辞甚至是“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曺圭贤没来得及跟李东海试过这个,不代表李东海跟李赫宰的恋爱长跑中,没有做过这样那样的尝试。

  舞台上含个麦克风,都会无意识包牙的人,怎么可能是清纯小白花。李东海不仅会,而且还算是擅长,光是含住顶端吸吮的那一下,就让曺圭贤差点没失去理智,更别说李东海居然还记得光顾底下的囊袋。

  这也太疯狂了。

  根本没有人意识到,一开始甚至就是李东海提出来的。

  渐入佳境,没人提起现在这种情况,可能会让日后相见变得尴尬。没人在意这个,没人对此抱怨什么,也没人为了私心喊停。

  直到李东海脆弱的膝盖真的支撑不住了,李赫宰、曺圭贤两个都没有哪个率先就范。李东海这才意识到,这是个多么漫长的夜晚。

  嘴张得久了,腮帮子生疼,似乎下颚都要脱臼了。李东海艰难地吞出了嘴里的柱体,射出舌尖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舔舐了几回,这才艰难地将手后伸,拍了拍李赫宰的大腿,示意他换个体位。

  “银赫别退出来。”曺圭贤提醒道,“你把东海哥抱起来,让他靠在你怀里就行。”

  李赫宰听了,立马照做,单手箍着李东海的腰,变换成坐姿的同时,让李东海坐到了他腿上。

  突然更加深入的体位,让李东海有几分发颤。曺圭贤却说出来了下一步指示,“银赫,向上动动吧!”

  李赫宰的核心力量极强,这种挺腰向上顶弄的动作,根本难不倒他,大抵也是撞击过于猛烈,李东海浑身都软了,脱力的坐在李赫宰怀里,反倒吃得更进去了些。

  “要漱漱口吗?”

  曺圭贤问着不搭边的话,将事先准备好的水递到李东海嘴边。爱干净,无时不刻都在刷牙的人,二话不说,就这曺圭贤手,抿了一口,漱了口,还将水吐回了杯子里,曺圭贤也随手将水杯搁回床头柜上。

  “银赫,要将东海哥固定好哦!不然东海哥挣扎的话,你也会难受的。”

  这话在理,队内的忙内向来聪明,李赫宰没有怀疑分毫,立马双手从李东海的腋下穿过,将人死死固定住。

  曺圭贤缓慢膝行向前,还让李赫宰继续向上顶弄几次,确保进到最深的甬道,这才喊了停,上前将李东海的双腿分得更开了些。

  李赫宰的尺寸很大,几乎将李东海那私隐处的皱褶完全撑开,但也并非完全没有空间。曺圭贤自顾自地拿了润滑液过来,倒了许多,确保均匀地抹在了自己的性器上。

  “可能会有点疼,东海哥稍微忍耐一下哦!”

  说着,曺圭贤凑上前,轻吻着李东海的唇,与此同时,扶着自己的性器,对准了穴口剩余的缝隙,挤了进去。

  此时此刻,李赫宰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还尽职尽责地帮着把李东海固定好。

  直到曺圭贤完全进入,为了缓解李东海的疼痛,他开始跟李东海接吻,甚至边持续着这个吻,边开始活塞运动。李赫宰这才最终意识到,为什么曺圭贤先前那么礼让了!

  不是因为多么别的,仅仅是后面进入的那个好处更多。不仅可以跟李东海面对面,可以看着他水灵灵的眼睛,可以吻那粉嫩的猫咪唇,最主要的是可以掌握所有的主动权。

  李赫宰气不打一处来,一口咬住了李东海后颈上的软肉,不留个印子不罢休。

  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更何况曺圭贤的动作,多多少少也会让李赫宰爽到。这件事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快感彻底淹没,渐渐地李赫宰自个也沉浸其中……

  这样的体验,自然是第一回。

  穴口被塞得过满,以至于缝隙几乎都被填满了,李东海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接受着海潮般袭来的快感,一阵阵袭来,发泄的次数太多,以至于浑身瘫软,根本使不上力。

  李东海明显有几分累着了,蔫蔫地倒在李赫宰怀里,想要这一切尽快结束,却还是忍不住沉溺于快感之中。

  撞击声为这场性事定了调,三人行以至于呻吟声,都成了此起彼伏的三重奏。

  临近结束,两人都意识到,这种情况留在里边不合适,便各自退了出来,双双发泄在李东海的胸口上。

  李赫宰还在坏心眼的抹匀,曺圭贤倒是抽了纸巾过来,帮着擦了擦。

  李东海明显是累了,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李赫宰、曺圭贤两个,一左一右地躺在李东海身侧,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这样的平静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李东海从余韵里缓过神,艰难地翻了个身,面对曺圭贤,“圭圭……”

  李赫宰明显有不爽到,但还是跟着翻身,搂住李东海的腰,怕他这么侧躺着难受,便贴了上去做他的支撑。

  “D&E合约到期不续,是我的决定,跟赫没关系。”李东海直截了当解答了,困扰曺圭贤好几天的问题,“他只是服从安排。”

  李赫宰听了这话,不由得骄傲地点头,一副“当然啦!我最听海海话了”的模样。

  倒是曺圭贤沉默了一瞬,艰难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东海……我只是担心……你跟赫宰有了更多的相处时间。”

  “只是演艺事业上有了其他安排,我是为了出演更多电视剧,赫是为了把工作重心转移到舞蹈上。你不也是为了更好的音乐剧和综艺资源吗?这完全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李东海笑了笑,伸手抚摸着曺圭贤胸口那些车祸留下的难以消失的痕迹,“圭圭,我爱你,我也爱赫。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会改变……”

  曺圭贤点了点头,刚准备再说点什么,李东海却接着开了口,“我接了新剧,你会看的对吧!”

  “当然啦!”

  解决完曺圭贤的问题,李东海从李赫宰的怀里挣了出来,翻了个身,好跟李赫宰面对面,“还有你!我们马上就要一起去巡演了,我们俩单独相处的时间比圭圭跟我相处的时间多得多,你怎么就不能让着点弟弟呢!”

  这下子,换做曺圭贤心满意足地在那点头了。李赫宰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委屈得不得了,“一起工作很累的嘛……”

  李东海气得对着李赫宰的耳朵发出一声虎啸,“跟我一起工作你嫌累啦!”

  “不……不是……”李赫宰有几分慌了,“海海,一起工作的时候,我们无时不刻得绷紧神经,还得装好哥们嘛!我都快忘了当初做哥们的时候,是怎么相处的了!真的很困难啊!”

  李东海也不知是接没接受这个说法,只是随即宣布道,“既然这样,今晚……我就睡圭圭怀里了哦!”

  曺圭贤那叫一个兴奋,抱着李东海就不愿意放,“好啊,东海哥!”

  倒是李赫宰可怜巴巴的哭丧着张脸,“海海……”

  李东海只得凑上前,搂着李赫宰的脖子,跟他咬耳朵。

  “赫,你就先让让圭圭吧!马上要去名古屋了,到时候我再好好补偿你吧……”

  

  

  

  海海:嗨呀!小朋友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都要^_____^

  

  

  *以防有宝子没看懂,解释几个问题:

  1.三人睡的是圭圭的房间。

  2.是李盒先提的“先来后到”,圭圭后面再提“先来后到”,完全是私人恩怨。

  3.圭圭是腹黑心机的设定,李虎是白切黑奶黄包,李盒是唯一的傻白甜(不是贬义),他只是过于善良,而且谈起恋爱就恋爱脑上头。仙鹤是虎虎的狗狗们,圭圭边牧,李盒德牧

  4.会发展成三人行,是亲哥教李虎的,但亲哥没教他三个人一起doi,是李虎自行发挥过度

  番外:

  🚗:做得好!做得好!等一下!他俩一起进了?呀!他俩是疯子吗?不是让你钓着他俩吗!你怎么把自己搭进去了啊!

  🐯:可是我也是大人了嘛!是有需求的啊……

  🚗:呀!你真的是疯子啊李东海!

  

Gloomy IX

  

  李赫宰是爱豆,行程总是排得很满,时常白天跑行程,晚上在练习室练舞练到深夜,平时确实很少有时间去泡健身房。

  如果不是被男朋友“强行”带过来,李赫宰甚至都不会在健身房待这么长时间。

  不得不承认,一开始李赫宰是有几分不情愿的。倒也不是不喜欢运动,只是觉着在健身房撸铁实在过于枯燥。

  刚出发的时候,李赫宰自个在心里做了计划,想着简单的跑个步,草草练个四十多分钟便差不多了。但真到了健身房,两人个练个的,李赫宰这心里啊,又别扭上了。

  什么啊!非把我拉来健身房,还不管不顾的!

  李赫宰忿忿不平地戳着跑步机上速度后边的加号,故意跑出很大的动静来。

  让你练卧推!让你练卧推!胸练那么大能干嘛!

  啊!不对!

  想起来男朋友那饱满且手感极佳的胸脯,李赫宰随即在脑海里改写了自己的想法,卧推好!卧推好!多练练吧!诶……诶……

  想着男朋友那令人魂牵梦萦的身材,李赫宰忍不住用“意识体”去偷看,却被李东海手里那看着就重得离谱的哑铃,吓得够呛。李赫宰心脏病都差点没发作了,生怕男朋友磕着碰着,赶紧伸出双手护在李东海的大臂下方,想着李东海若是突然脱力,也能帮着扶一把,卸掉一些力道。

  大抵是跟男朋友一起健身,出乎意料愉快的缘故,李赫宰也开始闹着男朋友要学卧推。

  李东海是特别好的老师,教得又好又认真,再加上通感者可以“共享”族人的能力,李赫宰理所当然照搬了族人们的健身经验,甚至还在男朋友一句句“做得好”中,迷失了自己。

  这么好的运动体验,李赫宰有点上瘾了,多陪着练了半小时,这才坐在一旁看着李东海继续锻炼。

  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李赫宰的极限了,如果是去踢球的话,倒是可以在草场多待一段时间。从小就喜欢踢球的人,只要在草场上奔跑,就怎么都不觉得累。

  要不,下次带海海去踢球好了。

  “好啊!”

  李赫宰根本没问出口的问题,李东海居然回答了。

  刚做完一组的人,搁下了手里的哑铃,“就我们俩吗?还是各自再约一些人?约我的朋友的话,会不会不太方便?”

  李赫宰微微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同属一个族群,即便是秘密,李东海也是能知晓的。

  没什么边界感,但好在李赫宰和李东海之间本来就没有秘密可言,是可以无条件托付信任的关系。

  这对以前的李赫宰来说很难,但好在李东海不是外人。是族人又是爱人的话,李赫宰不介意跟他分享一切。就像李东海对李赫宰也完全不设防一样,通感者之间的吸引力强到无法抵御,却又自然到如同与生俱来。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两人便笃定,这就是要与我厮守终身的人。

  李赫宰在一旁干坐了一会儿,确认李东海做的项目没有什么危险性,这才能放心先去洗澡。

  等洗完澡出来,李东海还没锻炼结束,李赫宰也不催他,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等着。即便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李东海的背影,也觉着十分有趣。

  如果硬要让李赫宰选一个李东海身上最有魅力的部位,又不让挑脸的话,李赫宰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背”。

  李东海的骨架不算大,肩也不算宽,但上手摸起来手感莫名的好。

  李赫宰总喜欢搭着李东海的肩,亲昵地勾肩搭背,再趁李东海不注意,手掌抚着他的背脊一路下滑。李赫宰并不会为了再摸一次男朋友的背,再将手滑上去,这样未免显得太过刻意。李赫宰从没跟李东海说过这些,他不知道李东海知不知道,也不知道李东海是不是在假装不知道。反正,李赫宰是不会主动跟李东海说这些的。李东海倒是开朗得不得了,洗完澡就无比欢快地往李赫宰怀里扑,说是今天去健身房练了背,哥哥要不要摸摸看……

  李赫宰是极为别扭的性格,平日里在家的小情趣,出门在外是无法宣之以口的。

  李东海好容易锻炼结束要去洗澡,李赫宰目送着男朋友离开,一直躁动不已的心,这才能稍稍平静下来。

  李赫宰今天一直有点别扭,从早上起来心里就一直不太舒坦,再加上吃到了李东海亲手做的饭菜,李赫宰只觉得一切都失控了,似乎即刻就要失去李东海一样。

  即便李东海直白又热烈地表达着对李赫宰的爱意,但这样的情绪依然挥之不去,李赫宰并没有因此释然,甚至都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这不太妙。

  但李赫宰闹别扭,其实也并非无缘由的,只是实在不好意思这么直白地说出口——李赫宰接了一部电视剧,马上就要去外地拍戏了。

  一走就是几天,一想到这么长时间见不得李东海,李赫宰就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怎么办?不想跟海海分开呢……

  同为男性的李东海,是有自己的工作的。职业是警察,做的又是刑警,工作强度与李赫宰比起来,只多不少,李东海根本不可能陪着李赫宰一起去外地拍戏的。

  大抵也是想到工作的事,李赫宰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爱豆,而且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跟粉丝见面了。这么想着,索性便拍了几张自拍,选了一张最满意的发了个泡泡。

  营业结束的人再次陷入无事可做的局面,人一闲下来不免会胡思乱想,李赫宰那叫一个坐立不安,要不是澡已经洗好了,李赫宰都能上跑步机跑上一跑。

  怎么洗了这么久啊!

  一想到马上就要分离了,又好几分钟没能见到男朋友,李赫宰整个人都开始烦躁起来,先给安大经纪人连发了好几条消息抱怨,发完见安德没回复,李赫宰便气鼓鼓的将手机丢一边。

  等人本就无趣,又没有手机的话就更加无趣了。李赫宰想了想,将手机捡了回来,看了会儿粉丝的回复,酌情回了几句,又将手机收起来,玩起了失踪。

  怎么还不出来啊!李东海!

  快点出来的吧,李东海!

  李东海!

  这会儿若是在自己家里,李赫宰只怕会直接闯进浴室,一起洗个澡,再顺便干点别的什么的。但这是在公共场所,李赫宰又是公众人物,实在是有贼心没贼胆。李赫宰自个揣着手,发了好一会儿呆,索性又将手机掏出来,开始搜索今晚吃些什么。

  本就极为挑食的人,这会儿心情又不好,一路划拉下去,看什么都没食欲,还各种在心里嫌七嫌八的。

  直到李赫宰突然瞄到了“油荞麦面”这四个字,刷得太快,以至于李赫宰不得不慢慢往回找。

  油荞麦面耶!好像很好吃……

  李赫宰向来爱吃面食,不免对新开的面食店极有兴趣,正想着要跟待会儿问问李东海,耳边已经传来了心心念念的声音。

  “哇哦!油荞麦面!”李东海似乎真的馋得不得了,嘴上含含糊糊的嘟囔着,“好想吃哦!”

  见到李东海,李赫宰瞬间满血复活,刚想跟男朋友贴贴,却见李东海浑身湿漉漉的,头上甚至还有泡沫,“呀!你怎么能这样出来!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李赫宰急急忙忙想为李东海遮挡裸露的身体,李东海倒是委屈上了,“没有啊!我还在洗澡啊!”

  稀稀拉拉的水声传来,李赫宰只觉得身上也被溅湿了,李东海在洗冷水澡,冻得李赫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原来是“拜访”。

  “呀!李东海!为什么要洗这么冷的水!冻感冒了怎么办!”李赫宰赶紧将李东海从花洒底下拖出来,重新调整了一下水温,还伸手试了试,确认温度适中,才敢将李东海牵回原位,还不忘提醒李东海闭眼睛。

  热水所带来的温暖,通过通感能力,“共享”给了李赫宰。但李赫宰并没有流连于这份温暖,反倒上手快速帮着清洗掉那些泡沫,生怕一换季就容易生病的人一不小心又着凉了。

  有李赫宰在,李东海瞬间连澡也不会洗了,撒着娇,伸手环住了男朋友的脖子,“哥哥你在哪呀!海海想你了……”

  李东海长得好看,虽说留着小平头,职业又是警察,但撒起娇来却没有半点违和感。看着李东海这异常粘人的模样,李赫宰一整天的阴翳在此刻瞬间被驱散了。

  对啊,我们是通感者来着!即便不在一个地方,也能随时随地见面的。

  李赫宰只觉得自己的心病都被名为“李东海”的特效药治愈了,直到了这一刻,李赫宰才意识到,自己今天一整天下来所谓的烦恼都来源于自找苦吃,根本就是自找不痛快。亦或者说,这就是名为“爱情”的甜蜜负担,不每时每刻都黏在一起,就浑身难受。

  怎么办?好像越来越爱他呢!

  两人几乎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就着搂着脖子的动作,李赫宰索性凑了上去,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公共场合不好太过分,但一人一“意识体”还是在花洒下,简单地交换了一吻。在洗澡的李东海浑身湿透,“意识体”的李赫宰浑身干爽,完全相反的状态,在同一时间里,不同空间内,不符合物理学原理的同时发生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

  浮于虚空的吻,却是如此甘甜,莫名令人欲罢不能。好在李赫宰还有几分理智在,生怕李东海冲太久澡待会儿头晕,便也克制着,简单地结束了这个吻。

  快速冲洗掉身上残存的沐浴露,李东海换上了简单的白T、牛仔裤,整个人透着种清澈的少年感,看得李赫宰都不由得出了神。

  李东海笑起来格外好看,一从更衣室那边出来,见到李赫宰,小警察更是笑得眉眼弯弯,可爱得不得了。李赫宰也笑了,从李东海手里将运动包接了过去,还揽了一把男朋友的腰。

  “走吧!我们去吃油荞麦面。”

  “嗯!”

  两人一同下了楼,走到前台,李东海突然停了下来,从裤袋里掏出钥匙递给李赫宰,“赫,你先去发动车。我去跟几个认识的哥道个别。”

  在韩国前后辈观念有多根深蒂固,李赫宰自然也明白,便也只是点点头,说是让李东海在楼下大门口等,他把车开过来。

  李东海点了点头,便又折回器材区,道别倒也真是去道别的,只是除了人际交往问题以外,李东海确实还有别的打算。

  找了一圈,好容易才在沙袋旁找到了健身房老板,李东海也是开门见山,说是想了解一下拳击课程。李东海本就是健身房熟客,一周七天最起码有五六天都泡在这,健身房老板也是爽快人,直接说是可以给安排上个体验课,再决定要不要报班。

  李东海点了点头,跟这哥道了谢,刚转身准备离开,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曺圭贤。

  曺氏族人虽是族群内的忙内,但确实是个年少老成的,这会儿也是神情复杂的看着李东海,“东海哥为什么突然想学拳击?”虽然乍一听是个问句,但曺圭贤没有给李东海回答的机会,径直给出了答案,“是因为昨天看到我收集的那些文献吗?”

  “算是,但也不完全是。”

  李东海是坦诚的人,没有眼力见儿,也学不会拐弯抹角。更何况族人之间是没有秘密的,李东海骗曺圭贤也没有用。

  “东海哥,”曺圭贤甚至掏出了手机,努力地想证明什么,“我只是喜欢收集数据而已,哥你看,我连喝酒次数都有在统计的。”

  李东海看出了曺圭贤眼底的关切,主动上前了一步,给了族里的弟弟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们是族人嘛,我知道圭喜欢什么的。”

  曺圭贤生怕李东海无法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便也不再拐弯抹角的,“哥!你不需要专门去学拳击的。”

  “我本来就是警察嘛,我只是觉得我应该为族人们多做些什么。”

  其实在通感能力觉醒之前,李东海便在调查父亲的死因,虽说一直毫无头绪,但父亲的死一直是李东海的心病,也是李东海成为警察的根本原因。即便不是通感能力者,李东海也会与BPO这样的犯罪组织誓不两立。所以李东海一直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族人们如今的困境都是因为自己,若不是自己执意要进行调查,族人们本可以像大多数通感者那般,隐藏身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不是这样的,东海哥!BPO绑架了厉旭,记得吗?即便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厉旭,我们也有必须与BPO对抗的原因。”曺圭贤是庆熙大学的高材生,非常擅长分析,“虽然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BPO的目标是所有通感能力者。无论我们怎么选,我们始终都是BPO的目标。只有解决BPO,一切才能回归正轨。”

  李东海点了点头,似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才想着要多学一些技能呀!”

  “哥是警察,钟云哥是黑道,始源哥还是跆拳道黑带四段,我们族群的战斗力是足够的。智力方面也不需要担心,东熙哥是黑客,所有设备在他手上都不在话下,希澈哥擅长逆向思维,我可以进行数据收集和分析,厉旭的临场反应能力也很强。正洙哥虽然有点主持病,但那天不也帮上赫宰哥了嘛!财力方面就更加不用担心了,我们有始源哥一个就足够了。”

  曺圭贤的分析其实不无道理,这些事情李东海即便自己想不通,也可以通过“共享”族人们的想法弄明白。但问题就是一个族群内部有九个族人,如果多方同时遇到危险,就很难能够全部兼顾,容易导致双拳难敌四手。能多会一种技能,族人们也能多一种防身手段。

  更何况,李东海最担心的还是李赫宰。

  做爱豆的人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由于从小就在学习唱歌跳舞,李赫宰似乎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智力方面族群内有更加出挑的人,武力方面李赫宰看着瘦得皮包骨,综艺上连女艺人都扛不起来,真的哪天与BPO开战了,李东海一时间也想不到李赫宰到底能帮上什么忙。

  “赫宰哥的体力很好,核心力量和弹跳力都很好。那天多亏了赫宰哥,才能顺利跳到另一栋楼顶,要不是赫宰哥,厉旭是不可能从医院逃脱的。”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慰李东海,曺圭贤甚至还帮着分析了一下,“赫宰哥好像也不恐高吧,这种情况,要不要试试跑酷?”

  “跑酷?”

  “嗯,练习一下,应该没有太大问题的。将来也说不定我们有需要高空作业或者潜入BPO大楼什么的。更何况,赫宰哥是爱豆啊,在社会上也有一定的影响力,指不定哪天就能用得上呢!”

  或许是跟族群里的弟弟聊了一下,李东海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跟曺圭贤拥抱了一下以示感谢,“谢谢你,圭!哥得走了,赫先去开车了,要是很久等不到我,他会难过的。”

  曺圭贤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东海哥,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嗯!只要跟族人们在一起,我们一定会一起渡过难关的。”

  等李东海下了楼,李赫宰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甚至还下车帮李东海拉开了车门。

  但即便只是如此,李赫宰外出健身还是被拍到了。虽说没有什么出格的图片,以李赫宰的状态原图直出也还是能打,但问题就是,同时入镜的还有李东海。因为两人的超高颜值一下子就引起了广泛关注,多个相关话题直接飙上了热搜。网友纷纷表示帅哥果然会和帅哥做朋友,甚至有人猜测李东海可能是银赫的健身教练。

  舆论导向还算正常,但李赫宰跟李东海毕竟是还未公开的情侣,安德不免后怕,还是打了通电话过来,再三叮嘱两人在公共场合,不要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以免造成任何不可挽回的损失。

  由于突然上热搜的缘故,警察厅趁着热度,给李东海接了个防范电信诈骗的公益广告,李东海哪里拍过什么广告,是容易害羞的性格,又有点轻微的镜头恐惧症,最终还是在朴正洙和金希澈两位哥的帮助下,好歹是完成了拍摄。

  李赫宰那边也没受到太大的影响,便照常进组拍戏去了。再说了,这么白来的热度,不要白不要,倒是为了李赫宰参演电视剧造足了势。

  但有热度是一方面,艺人嘛,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实力。李赫宰毕竟是第一次接电视剧,演技自然是有很大进步空间的。粉丝们有所担忧,李赫宰自个心里也打鼓,虽说是反派,但好在只是客串,台词也不算多。

  开拍前一天晚上,李赫宰一直在酒店房间里看剧本,研究明天该怎么进行表演。

  李赫宰的角色是个黑道老大,第一场戏就是审问男一号饰演的卧底警察。而对戏的男一号南镇宪,更是出了名的好演技,李赫宰不免压力巨大。

  今天下午的读词会,李赫宰跟南镇宪自然也对了一下台词,很显然,李赫宰在气势上完全落了下风。虽说确实有南镇宪是男主角,演技也更好的缘故在,但这场戏是剧里对峙感极强的一幕,男主身负卧底任务,为了完成使命,受制于老大的威压,又不得不讨好买乖。这一幕无疑是男主的高光时刻,当然,也是李赫宰的。而李赫宰还有一场手持餐刀恐吓男主的戏,爆发力极强,没有信念感,是很难支撑下来的。

  因此,李赫宰于情于理都不能输。

  但是这样的角色,对于李赫宰来说还是太过于困难了,研究来研究去,没有半点进展,耳边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

  “你这角色的原型不就是我吗?”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金钟云,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扶手上,跟李赫宰凑在一起看剧本。即便拥有通感能力已经大半年了,李赫宰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冷不丁出现的“拜访”,害李赫宰时常被吓得半死。

  “哥,你怎么走路没半点声呢!”

  “你以为老子他妈想来啊!”金钟云似乎也被气得半死,不由得骂骂咧咧的,“老子一过来‘拜访’就坐这了,说吧!遇到了什么破事?老子乐高拼一半呢!”

  虽然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触发“拜访”的具体原因,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族人们需要某位族人的能力的话,这位族人就会出现——大抵也是太过于需要彼此的缘故,李赫宰和李东海总会时不时去“拜访”对方。

  而这会儿李赫宰支吾了半天,还是将手里的手里的剧本递了出去,“如果是哥的话,会怎么对待卧底?”

  李赫宰只是去客串的,剧本只有薄薄的一本,也就是他出场的几幕。没有前因后果,根本不知道完整的故事线,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去审问男主。

  金钟云看了几行,也没完全看完,便道,“你觉得权成锡为什么要审问宋在勋?”

  权成锡、宋在勋,正是李赫宰和南镇宪在剧中饰演的角色。李赫宰想了想,说是权成锡怀疑宋在勋是卧底。

  “我不知道你们编剧的想法是什么,但按我个人来说,如果产生怀疑,就会干脆的处理掉,根本不会给他辩解的机会。”金钟云本就是黑道老大,自然比李赫宰懂行,“相反,如果要重用这个人,才会故意试探他……”

  “哥的意思是说,权成锡根本没有怀疑宋在勋?所以才有了后面重用他的剧情?”

  “你这剧本这么薄,我他妈就看了一页。怎么会知道后面的剧情!”金钟云似乎是在耐着性子解释,“老……我只是在告诉你,我对待叛徒的做法。”

  李赫宰点了点头,说是明白了。

  被怀疑过的人,提防还来不及呢,是绝对不可能被重用的。

  有了金钟云的心得分享,李赫宰对自己的角色有了一种全新的认知,也意识到自己之前陷入了一种“上帝视角”的先入为主,一直觉着宋在勋就是卧底,以至于总觉得剧本前后互相矛盾……

  第二天正式拍摄,李赫宰起了个大早,早早化完妆就在要进行拍摄的场地内,熟悉环境。直觉告诉李赫宰,要早一点过来,似乎这样就能将这里归为自己的地盘一样。

  李赫宰今天的妆化得极为阴翳,配合上昏暗的灯光,确实有几分黑道老大的影子在,特别是李赫宰不笑的时候。表情完全冷下来,就有种莫名的压迫感,这也是导演选中他饰演权成锡的原因。

  拍摄正式开始,李赫宰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取而代之的是权成锡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倚在沙发里,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个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四个边翻转着。

  强烈的压迫感在摄影棚里蔓延开来,这是李赫宰自个想的设定,除了打火机,还特意戴了很多首饰。开拍前也专门跟导演提了,导演本就是允许演员自行发挥的,没说行还是不行,只是说先拍一遍,试试看效果再说。

  李赫宰的表现自然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男主南镇宪都不由自主地在进门的那一瞬间愣了一下,但好在这个愣神的表情极为符合宋在勋的人设,有种意识到大事不好,但又生怕暴露的感觉在。

  导演觉得这个处理是OK的,便也没喊卡。南镇宪也是格外敬业,立马调整好表情,往下说词,“大哥,您有什么事吩咐一声便是,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李赫宰没有接词,只是缓缓抬起头,支着头的手,手指半掩去口鼻,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眼底的冷意毫不抑制地溢出。明明是仰视,但看着架势却比俯视更有压迫感。

  盯着宋在勋的脸,良久,权成锡才冷笑了一声,来了一句,“你还知道要叫我一声大哥啊!”

  前头几个字的语调说得毫无起伏,听不出任何情绪,最后却莫名带上了一丝玩味的尾音,黑道老大喜怒不形于色的感觉,立马就出来了。

  宋在勋听了这话,不由得再次愣了一下,刚想回话,却被后头的手下狠狠一脚踹在了腿弯上,身子前倾,就这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又被那群马仔按在地上一顿暴揍。宋在勋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但也可能只是权哥在诈他,必须要沉住气,不要自己绷不住露了端倪。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宋在勋没有反抗,只是边挨着这顿打,边大喊道,“权哥,权哥!即便是死,您也得让我死个明白!我宋在勋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权成锡微微抬了抬手,手下立马停止了动作,宋在勋更是赶紧抓住机会,朝权成锡的位置爬了过来,“权哥!”

  还没来得及辩解呢,一只手工小羊皮鞋二话不说,踩在了宋在勋脸上,“你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

  剧本里没有这段,李赫宰就像真的被金钟云附身了一般,威慑力十足。好在南镇宪心里也清楚,导演是完全允许演员自行发挥的,所以南镇宪这会儿完全接住了戏,照着“宋在勋”该有的模样,继续演了下去。

  宋在勋也不急着自证,只是不断朝权成锡磕头,忏悔丢了码头那块地盘——昨晚两个帮派之间交易不成引发械斗,居然被警方团团包围,导致不少人被逮捕。

  两个帮派在集装箱码头进行交易的情报,确实是宋在勋传递出去的,但火拼的时候宋在勋故意一直冲在最前头,似乎压根不知道条子会来,人冲出去拉都拉不回来。

  双方火拼是突发事件,居然会被警方围剿,这本身就很微妙。因此,权成锡怀疑昨晚的事情,是有警方卧底暗中传递消息,甚至故意挑起事端,拖延时间。

  调查了一夜,会怀疑到宋在勋头上,也并非空穴来风。

  毕竟,宋在勋就是那点燃双方战火,导致普通的交易升级成械斗的始作俑者。他甚至有意拖住敌对帮派的人,导致那边的二把手被捕,可他自己却能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个小弟逃回来。

  这种情况,真的很难不被怀疑,权成锡不得不试探一下宋在勋,这会儿更是揪着他的头发,将人提了起来。权成锡直视着宋在勋的眼睛,似乎想在其中找到一丝闪躲。

  但宋在勋没有避开权成锡的视线,反倒开了口,声音颤抖着,“权哥,昨晚是我急功近利了,权哥。想着即便是死,也要多拉对面几个人当垫背。权哥,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您相信我,我保证将码头那块地夺回来!”

  “三天。”

  权成锡不容质疑的声音再度响起,“老子就给你三天。”边说着,还边用那戴满了首饰的手,拍了拍宋在勋的脸,“别他妈的挑战老子的耐心。”

  “是,是!权哥!”宋在勋见权成锡的表情缓和下来,人随即从地上爬了起来,点头哈腰地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好容易才挑出一根还算完整的烟来,“权哥,您抽烟。”

  权成锡摆了摆手,身后的手下立马会意,毕恭毕敬地递了一只铁盒过来,权成锡从里边取了一根雪茄出来,捏在手里,拨开了银质火机的盖子,慢悠悠地用火烤着。

  李赫宰身上金钟云的那股劲儿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崔始源,惬意地点着雪茄,紧接着就有群演扮演的马仔端来了威士忌。

  “人嘛,就要懂得享受,不要总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权成锡微微勾了勾嘴角,随手将手里的火机抛给了宋在勋,紧接着便从托盘里端起一杯加了冰球的威士忌,还用夹着雪茄的手朝另一杯酒比划了一下,示意宋在勋去拿,“你说呢,阿勋?”

  “咔!非常好!一遍过。”

  这个片段的拍摄顺利结束,李赫宰瞬间恢复了本体,朝导演和工作人员鞠躬,还双手合十跟男主南镇宪道歉,确认没有伤到对方,这才松了口气。

  工作人员们开始更换场地及布景,李赫宰趁着无人注意,朝一旁的金钟云和崔始源点了点头,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今天的第一场拍摄就是开门红,李赫宰的心情大好,但后面那场戏似乎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那段戏是权成锡请宋在勋去高档餐厅吃饭,在饭桌上威胁要杀了宋在勋的片段,前半段权成锡听着钢琴曲,吃着牛排,品着红酒。宋在勋为了维持出身街头的小混混人设,假装不会用刀叉,还跟权哥坦诚实在吃不来这么高档的餐厅。

  虽说两段戏都是对宋在勋的试探,但第二段戏比第一段要难得多。两人几乎都是没有台词,宋在勋是主角,他的戏后期会配旁白,观众还能根据旁白看懂宋在勋的心理变化。而李赫宰所扮演的权成锡则没有,他必须用动作表达所有情绪。

  第二场第一次理所当然的是没演好,李赫宰太想演好,越想着表达些什么,反倒越显得刻意。导演没给他讲戏,说是让他再悠闲一点。第二次尝试依然没成功,导演说是李赫宰吃牛排的姿势太过优雅,不像黑道老大,反倒像个贵公子。第三次还是没成功,牛排吃得没问题,但刀刺着牛排上残存的肉,将T骨挑起来的动作没成功,NG了。

  到了第四次,好容易一切正常了。接下来,剧本上只写了“权成锡起身,用餐刀对准宋在勋的脖子,威胁宋在勋”,非常干巴且宽泛的形容,全靠演员自己理解,李赫宰的处理方式是对准南镇宪的喉结,在餐刀即将触碰到他的脖子之时,停下来。

  导演喊了“咔”,说是没有大问题,但想保一条,让李赫宰再品一品,换种别的处理方式。

  “所有人休息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开机。”

  李赫宰回到自己的房车里,神情有几分低落,他看了刚才的回放,没什么大问题,但看着总觉得哪里奇怪。

  似乎威慑力不太够,但李赫宰真的不知道怎么演了。他甚至专门把餐刀要了来,自个比划了几下。

  “你不该把刀对准他的喉结。”

  金钟云的声音再度突然出现,他从李赫宰手里将餐刀接了过去,刀柄在金钟云的手里翻转了一下,变为反手握住的姿势。金钟云甚至没等李赫宰反应,那柄餐刀已经怼到了李赫宰的侧颈。好在金钟云即使收手,餐刀在离侧颈还有一寸的位置,瞬间停了下来。

  李赫宰的瞳孔瞬间放大,吓得整个人跌坐在位置上,捂着胸口,全身都在发抖,却又被吓得动弹不得。

  李东海几乎是瞬间出现,张开双臂,将李赫宰死死护在身后,“哥!你做什么!”说着,小警察的眼眶已经开始泛红了,“我们不是一个族群的吗?”

  “……”金钟云被李东海出现的速度之快无语到了,缓了一下,才干巴巴地开了口,“我只是在教他,那里是颈动脉。刀往那捅,血能喷到天花板。”

  李赫宰听了这话,差点没吓晕过去了,抱着男朋友惊魂未定的瑟瑟发抖。李东海更是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李赫宰的后背以示安抚。

  男朋友来“探班”,李赫宰很快就恢复过来了,本就是爱撒娇性格的人,哼哼唧唧地央求着男朋友留下来陪他,顺便看他拍这场戏。

  二十分钟后,拍摄重新开始。现场的餐桌被换小了一号,差不多比李赫宰一臂稍长一些。原是导演利用休息的二十分钟重新看了几遍刚刚拍摄的片段,发现了怪异感的来源——原本剧本里写的是“权成锡起身”,但刻意起身拿餐刀去威胁手下,就显得很刻意,不符合权成锡的疯批人设。而按现在这张桌子,李赫宰根本无须起身,就能将餐刀捅到宋在勋的颈边,营造出权成锡威胁宋在勋是临时起意的随意感。

  换了桌子,意味着刚才的片段都得重拍。刚才煎得近乎全熟的牛排,也被换成了血淋淋的五分熟。

  李赫宰不懂这个,或许根本不到五分熟,在李赫宰看来无异于端上来一块生肉,但不知怎么的,只觉得权成锡的“疯”,瞬间就有了!

  权成锡吃着牛排,一刀切下去就有血水冒出,看得人头皮发麻。权成锡倒是悠闲,配着红酒,听着音乐好不惬意。吃得差不多了,权成锡突然拿起餐刀扎向盘中骨头上残存的牛肉,造出了不小动静,专门清了场的餐厅,音乐声突然戛然而止,有服务生走了过来,微微行礼,“权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权成锡将餐刀上的骨头甩在桌上,洁白桌布瞬间被血水染红,“把骨头包起来,我要拿回去喂狗。”

  “是,权先生。”

  服务生刚转身离开,权成锡突然恶狠狠的,反手持餐刀刺向了南镇宪的侧颈,却因为手臂不够长,餐刀停留在了颈边一寸左右的位置。

  与此同时,宋在勋餐叉上牛肉块,就这么“啪嗒”一声落回盘中,黑胡椒酱汁被溅起,喷得宋在勋满脸,像极了黑色的血迹。

  “啧。”

  权成锡发出了一声极为惋惜的声音,似乎在感叹宋在勋能活下来全靠运气。他没有再看宋在勋,而是朝钢琴的位置打了个响指,示意演奏继续。权成锡闭着眼,陶醉于音乐,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咔!特别好!特别好!这条过了!”

  导演的声音一出,李赫宰一把捂住嘴,快速跑了出去。

  没人知道他要去哪里,就连经纪人安德也没反应过来,只有“意识体”李东海赶忙追去了洗手间,帮被迫吃了生食恶心想吐的李赫宰,拍背顺气……

  *这章其实就是云哥通过通感能力来演的,因为本身就是黑道老大,强大的威慑力都是真实的。而后面烤雪茄的是始源,所以李盒跟云哥和小马说了谢谢,餐厅那段依然是马云俩人配合,只是族群外的人看着是李赫宰自己演的。

  

Gloomy III

  

  李东海从金厉旭的出租房出来,询问了隔壁几家邻居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发现没有什么收获,又回警察厅补了张搜查令,这事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折腾了大半个上午,一进家门,就看到李赫宰抱着膝盖,窝在沙发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又是怎么了?

  李东海叹了口气,再怎么没眼力见儿,还不至于从刻意开着的“共享”里感觉不到男朋友心情不好,更何况李赫宰的脸上简直可以说写满了“等待被哄”这四个大字。

  又开始了……

  真可爱哦!

  平日里工作认真谨慎,一身正气凛然的十佳警员,居然会喜欢上当红爱豆?这本就是件奇怪的事情。除去长相确实是理想型的缘故,更多的其实还是性格偏好。

  李东海是不追星的,但也不是没听警察厅内勤的那些女同事们提起过李赫宰“南韩苏神”的称号,然而,谁能想到私下里李赫宰居然是个撒娇怪,喝醉了酒,更是个到处求抱抱的粘人精。

  多可爱啊!

  巨大的反差萌,生生击中了李东海的萌点,相处得越久越觉得喜欢得不得了。明明李东海才是小了半岁的人,却觉得明明该叫一声“哥”的人,可爱得像个小孩子,有种无痛当妈的感觉,亦或者是饭圈很火的说法——女友粉批皮妈粉?

  因为太喜欢了,以至于工作时坚毅果敢的人,心甘情愿地把最柔暖的内里全给了男朋友。但李赫宰要是没事找事就想被哄,李东海倒也不是非得宠着。

  同族群的金厉旭还下落不明,李东海心乱如麻,一时间也没什么心情跟男朋友推拉,更何况李东海有时候确实“直男”得要命,又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没那个拐弯抹角的心情。但毕竟是男朋友,该哄还得稍微哄哄的。

  这么想着,李东海还是从冰箱里拿了瓶草莓牛奶,走到男朋友身边,坐下就直接开口问道,“怎么了?”

  “干嘛这么凶啊!我又不是你要审的犯人!”李赫宰看起来并不高兴,整个人气鼓鼓的。

  李东海愣了一下,他承认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平稳了些,没什么起伏的那种,但也不至于是“凶”的地步。

  你是没见过我凶你还是怎样?

  李东海吐槽归吐槽,心里也意识到李赫宰这就是又傲娇上了。

  但谁让李东海喜欢呢?

  见男朋友耍性子,李东海反倒是气乐了,将手里的草莓牛奶插上吸管递了过去,柔声转移话题,“不是有行程吗?还不去美容院?”

  李赫宰早就看到李东海拿了草莓牛奶过来,馋了半天,男朋友好容易才递过来。一接到就迫不及待地就着李东海的手喝了一大口,这才回答道,“我已经在美容院了呀……”

  这下子换作李东海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喝草莓牛奶的是自己,眼前的李赫宰不过是来“拜访”的意识体,而李赫宰本人正坐在美容院的椅子上乖乖任由Cody姐姐化妆呢!

  李东海也不觉得尴尬,还伸手想拿支化妆刷玩,害得李赫宰被Cody姐姐拍了一下手,“坐好,别乱动。出道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

  毕竟是合作了多年的Cody姐姐,被调侃了一句也没什么的。更何况李赫宰私下就是个调皮的,从出道到现在,化妆的时候到处乱摸也不是第一次了,Cody姐姐倒也没觉得奇怪。李赫宰着实不冤,但对着男朋友,还是装得可怜巴巴的模样,“意识体”更是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嘴上不说,但脸上还是写满了“都怪你”。

  李东海自觉好笑,心里也知道男朋友在不高兴些什么,化妆刷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笔。

  但,帮不上忙,着实也不是李赫宰的错啊!

  即使是当了七八年警察的李东海,今天不少线索,也是靠着族人们帮忙才有了眉目,更何况这本就不是李赫宰的强项啊!

  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呀!

  李东海是知足常乐的人,但李赫宰明显不是,不然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闷闷不乐。李东海想安慰安慰李赫宰,但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李赫宰确实是长得帅,舞跳得好,运动细胞也好,但今天一点忙都帮不上又是事实。李东海纠结了一会儿,伸手揽住男朋友的肩,“别想太多,现在最主要的是联系厉旭,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生病了。万一他是被BPO抓走的就麻烦了……”见李赫宰稍微有了那么点反应,李东海这才继续往下说,“厉旭不是挺喜欢你的吗?你帮忙试试看能不能‘拜访’他?”

  李赫宰面上这才有了几分尴尬,“额……我不会……”

  李东海明显噎了一下,“那你平时是怎么‘拜访’我的?”

  “我想你了,就能见到你了呀!”

  “那你想想厉旭?”

  事实上要完成“拜访”,并没有什么诀窍,不可能念着对方的名字,亦或者想着对方就能完成的。

  这个过程完全是自然而然实现的,是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体验。大抵也是因为李东海的家人都是通感者的缘故,李东海掌握能力确实是比其他族人更快一些,但让他教, 他又着实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样,我们俩一起试一次。”李东海抿嘴笑着,跟李赫宰十指相扣,“你跟着我做就行!我们同时闭上眼睛,我数到三,再一起睁开,好吗?”

  李赫宰这才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一。”

  “二。”

  “三。”

  话音刚落,李东海一睁眼就看到了雪白的床单,自己坐在病床边,和躺在上边的李赫宰十指相扣……

  “Oh my god!”李东海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厉旭!”

  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金厉旭又是谁?

  大抵也是因为李赫宰此时此刻心情低落,刚好和金厉旭的情绪对上了,误打误撞竟然直接完成了“拜访”,而和李赫宰一起使用能力的李东海,也被捎带了过来。

  见状,李东海赶紧让李赫宰在这看着,自己去通知其他族人过来。

  金厉旭的情况看起来不算好,手背上插着针头,正在输营养液,这会儿强效镇静的药效刚过,人刚醒还有几分迷迷糊糊的。

  族人们稀稀拉拉地一个个出现,好容易才将所有人聚齐了,金厉旭也明显清醒了些,开始回忆发生了什么……

  莫名其妙有人闯进家里,还被从家里带走了,本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又被带来了医院准备安排手术?金厉旭也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破门而入的人,都穿了白色的防护服,也不知道给自己注射了什么,直接就无法使用通感能力求救了。后来是因为金厉旭奋力挣扎,才被注射了强效镇静剂的。

  事情不太对,还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精神疾病是会传染,以至于需要穿防护服的。

  这明显就不太对。

  好在通感能力会因为药物导致无法使用,确实也算是个新情报。李东海立马将这个事记录了下来,准备下回跟哥哥李东华讨论。

  疑点重重的案子,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疑惑归疑惑,族人们好歹还知道得四散开来,检查一遍病房内的陈设,也好看看能不能再掌握一些聊胜于无的线索。

  无奈本就是医院,病房里收拾得很干净,除了各种医疗仪器和床尾挂着的一本病情记录,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因此,这病情记录看起来倒是唯一的情报了。但字迹潦草,再加上专业术语太多,族群里认了一圈没人看得懂。最终还是金希澈提议,与其在这瞎猜,倒不如请教专业人士,李东海只得又去把哥哥李东华给叫来了。

  “额叶切除术?”李东华看了一眼,眉头就已经皱起来了。

  “啊,这个我知道!”金钟云提起了兴致,突然举起手,“ 美国恐怖故事里边有说过这个!就是从额头那里切开,还要割开头骨……”

  黑道大佬的用词过于血腥,听得当事人金厉旭一脸心惊胆战,还是曺圭贤及时打断了,让李东海帮忙问问李东华,“切除额叶之后,人不就成行尸走肉了吗?”

  “是的,因为太不人道,这种手术早就不用于治疗精神疾病了。”

  李东海传达完哥哥说的话,顿了顿,又再次开了口,“那会是……”

  话没说完,李东华就已经听明白了,“虽然不知道给通感者做额叶切除术有什么用,但不排除是BPO的可能性。如果是,你们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李东华叹了口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这才继续说道,“这是你们族群内部的事,哥不方便插手,你们自己讨论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东海再迟钝也意识到了哥哥的意思,但他心里清楚,把这个消息传达给族人,迎接金厉旭的会是什么。

  李东海是个没什么花花肠子的人,话确实是没说出口,但毕竟有“共享”在,族人们的确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变化。申东熙更是直接开口,问说东华哥是不是说有可能是BPO抓走了厉旭。

  病房里一时间安静了,曺圭贤的脸上甚至已经写满了“金厉旭你这次真的死定了”的表情,就连金厉旭本人都意识到了哪里不对,急忙问BPO是什么?

  族群里其他人一时间都沉默了,金厉旭接连追问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最终还是朴正洙看不下去,打破沉默,想给解释一下,但刚开了口,就被曺圭贤制止了。

  “哥能不能安静一点。”

  虽然在族群里是忙内,但丝毫不给大哥哥半点面子,“有什么好解释的啊!厉旭不都已经知道了吗?”

  确实是……没什么好解释的。

  毕竟,族群里边没有秘密。

  族人们的记忆就摊在桌面上的书,不管当事人愿不愿意,书都摆在那里。想看的话,直接翻开看就是了。更何况族群里有个不知道怎么关“共享”的李东海在,信息共享程度更是高到离谱,金厉旭倒也不是真的没弄明白BPO是什么,而是通过记忆“共享”得知真相后,根本不敢相信,还在反复确认。

  族人们安静不了几分钟,便又开始叽叽喳喳争论不休。

  目前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就是BPO抓走了金厉旭,但整件事看起来确实不同寻常。先是入室抓人,再者是抓了人又送往正规医院,还通知了家属,这样的做法简直匪夷所思。但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BPO这种丧心病狂的组织,能做得出来……

  场面太过于混乱,不知是谁说了句BPO没事找事,抓到通感者杀掉就完了,非要割开人大脑干什么。话题从这里开始瞬间跑偏,有的说资源回收利用做标本,有的说研究通感者大脑构造,有的说要建支行尸军团。简直是什么离谱说什么,最终还是朴正洙出来主持公道,让讨论下解决方案。

  话都没说完,金钟云就第一个举手,“是让说自行了断的方案吗?”

  金厉旭明显被噎了一下,缓了两秒才说出,“难道不是先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救我吗?”

  场面再次乱成了一团,就到底要不要救金厉旭的问题争论不休,族群里瞬间分成了两派,一派表示不管是不是BPO先救了人再说,另一派则认为如果金厉旭真的生病了把人救出去说不定还会害了他。争来争去,半天都没个结果。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一直没怎么发表意见的崔始源,突然开了口,“我刚收到一张请柬……”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崔始源所吸引——那是张做工格外精致的请柬,内容关于一场慈善拍卖会,注明了时间地点。本没什么引人注意的,但主办方之一居然是首尔大学医院神经外科,拍卖会是为了向一种名叫“额叶未分化症”的罕见疾病募捐。

  职业是警察的李东海,立马回忆起来哪里不太对,赶紧从崔始源手中接过那张请柬,将上面关于病症的名称和金厉旭的病情记录上边的病症核对。

  请柬上写着的明显是全称,在“额叶未分化症”这几个字的后边,还跟着一个括号,标注出了对应的英文名称“Undifferentiated Frontal Lobe Syndrome”,而病情记录上为了简单写的正是首字母缩写——“UFLS”。

  这也太巧了吧!

  族人们几乎同时意识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但仍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就是BPO将金厉旭抓去了医院,谁又能保证金厉旭到底是不是生病了呢?万一弄巧成拙害了他,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东海又将请柬正反面翻了一遍,没有什么其他发现,便把请帖递给了身边的李赫宰。爱豆出身的人哪里看得出什么,瞄了一眼就直接继续递给下一个人了。请柬在族群里传了一圈,也没新发现什么,最后一个看完请柬的金希澈随手将请柬折好,准备放回崔始源办公桌上,却发现了端倪。

  大概是撕开请柬的时候太过随意,上头的火漆印被分成了两半。请柬一合上,上头的火漆印拼在一起浑然就是一个图标的形状。

  金希澈直接将请柬递给了申东熙,让黑客先生查一下那个图标。

  “哦?这个标志很眼熟……”申东熙瞄了一眼,转头开始敲键盘,打开了BPO的网页,一核对居然不是。全族群的人顿时松了口气。但申东熙又点开了BPO旗下几个下属机构的网址,一一核对了图标,最终居然和其中一个神经外科研究中心的图标对应上了。而网页上的最新消息,正是后天晚上要举办的那场慈善募捐拍卖会。

  这就完全可以确定,金厉旭住院和BPO脱离不了干系了。

  知道了这一点,族群里非常意外的集体沉默了,所有人一时间都有点心情复杂,没人敢轻易发表意见。朴正洙叹了口气,还是开了口,“这样吧,公平起见,我们举手表决吧!除了厉旭本人以外,同意救厉旭的人举手。”

  话音未落,李东海就率先举起了手,崔始源是第二个,而被男朋友眼神警告了的李赫宰,也赶紧把手举了起来。

  只有三票的话,票数当然是不够的,倒也不是说族群里见死不救,只是救人成功的概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除了吊瓶,金厉旭身上还接了不少仪器,生命体征一有变化,都立即有医护人员进来查看,更何况是拔掉仪器的情况。

  再加上病房所在楼层偏高,人估计都还没来得及进电梯,就会被发现了。即使顺利逃进了电梯,人到一楼,估计就会被安保人员团团围住。

  但凡稍微斟酌一下,都知道救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李东海毕竟也做了七八年警察了,他不是想不到这些,而是明明知道几乎不可能,还是不愿意就此放弃。本就感性的人,眼眶随即红了,“我们不是一个族群的吗?”话都没说完呢,眼泪就已经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哥!”

  也不知道到底叫的究竟是谁,但看着喜欢的弟弟哭了,族里两位年纪最大的哥哥还是于心不忍,赶紧举手表了态。金钟云重重叹了口,也跟着举了手。申东熙虽然没举手,但已经找出了大楼图纸和全景图,备着待会儿讨论救援计划。

  曺圭贤那票瞬间显得无足轻重了,但所有人都从“共享”里察觉到,李东海居然还想劝忙内同意救人。大抵也是看在是李东海的份上,曺圭贤没有说半句狠话,但还是说出了所有人都没忍心说的事实,“东海哥,我们都知道如果人没救出来的后果……”

  “只要我们成功了,就不会有后果。”

  两人对视了几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共识,曺圭贤居然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

  成功取得了所有族人的支持,李东海这才破涕为笑,抓着金厉旭的手说太好了,一定会把他救出去的!

  “择日不如撞日!”金希澈站起身,拍了拍手,“就今天吧!”

  既然要做就做绝,抱着这样的心态,准备打BPO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围在申东熙的电脑前,就着大楼图纸研究了半天,但所有的撤离计划都不太妥当。一有谁提了什么方案,几乎立即都会被曺圭贤否决掉。

  倒也不是说忙内不想帮忙,只是否决的理由确实有理有据,为了安全起见,族人们还是继续讨论是否有最佳方案。

  金厉旭所在的病房确实是距离电梯不远,但同样也距离护士站不远。一旦拔掉仪器,数据归零,护士站那边立马就会有人过来查看。即使顺利进了电梯间,也无法保证就刚好有电梯。更何况离电梯间这么近,很容易就能猜到金厉旭是坐电梯离开的,甚至也不需要追,打电话让楼下保安堵人就是了。

  而距离房间远一些的电梯,则在大楼另一边,中间还会经过护士站,极有可能没走到那边的电梯,就被发现了。至于爬楼梯下去,更是不可能,楼层太高,下到一楼,别说逃了,只怕力气都要没有了。

  那怎么办?

  “上楼顶。”

  金希澈用手机调出了医院的定位图,“我之前去医院的时候,有注意过,门诊大楼后边有一栋宿舍楼,两栋楼距离很近……”

  “按照规定,两栋楼的楼间距最少得是6米,我们就当是6米好了!”曺圭贤瞄了金希澈一眼,毫不留情地再次否决了方案,“厉旭上期末立定跳远差点不及格,他跳不过去的。更何况……”

  “赫宰可以。”

  在一旁听着族人们说话,好一会儿没开口的李东海,突然接了话。

  话虽没说完,但所有人都一瞬间明白了李东海的意思——让李赫宰共享能力,帮金厉旭跳到对面那栋楼。

  “赫宰前几天上综艺跳的那个,距离超过了6米。”

  突然被提了名字的李赫宰愣了一下,看着把自己给卖了的男朋友,惊得说不出话。反倒是金厉旭忍不住开了口,“东海哥,你知道综艺底下都是泡沫吧!”

  曺圭贤也叹了口气,以一种非常同情的眼神看着金厉旭,“你真敢让李赫宰给你跳,那你真的死定了!”

  “可是赫连续三次立定跳远能跳8.3米,还是在压指板上跳的!”李东海还在替李赫宰说话,“正常情况一跳三米应该没问题!”

  这下子,连朴正洙都有点听不下去了,“东海啊,这中间可没有地方落脚啊!”

  “加助跑,可以的。”李东海很是坚定,“我有接受过训练,不管是理论还是实战,这种距离都是可以跳得过去的!只是赫宰的弹跳力更好,更保险一些!”

  先不提到底能不能跳得过去的问题,李赫宰根本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就连通感能力都还没掌握好,发挥失常,导致金厉旭直接掉下去也未可知。

  族群里再次意外的沉默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唯一相对可行的办法,曺圭贤明显还想说什么,但这时病房门突然“咯吱”一声,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小护士,递给金厉旭一颗黑色的胶囊和一杯温水,说是吃药时间到了。

  族人们几乎同时意识到那药有问题,金钟云赶紧提醒金厉旭别吃,而金希澈却让他假装吃掉,再把那颗胶囊偷带出来,好去化验成分。好在小护士一心在观察点滴的滴速,倒也没注意到金厉旭偷偷把药藏进了口袋。

  等她检查完毕,接过金厉旭递来的空玻璃杯,就准备离开了。没想到人才刚转身,就被一个手刀劈晕了。金钟云面无表情,一把接住昏过去的小护士,“搭把手,把人抬床上去。”

  金厉旭早已扯掉了手上的输液针,在族人们的帮助下才勉强把小护士给弄到病床上,最后才将夹在食指上的心电监护仪摘掉,快速夹到小护士的食指上。这虽然拖不了多少时间,但好歹能拖一点是一点。

  将人安置好,金厉旭便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门边,正准备开门,就听到早已切进医院监控盯梢的申东熙突然来了一句,“不好!厉旭的主治医生正在带着实习生巡房,还有几间就到了。”

  金厉旭的主治医生,正是要在几天后那场慈善拍卖会发表开场演讲的那位神经外科专家。崔始源见状,也不需要族人们多说什么,说是刚才已经让秘书查到了那位专家的办公室号码,这会儿随手便拨了过去,好在那位所谓“专家”也是个没什么医德的,一听说崔氏集团对他的科研项目感兴趣,要考虑投资,想详细聊聊项目进展情况,那“专家”随即带着一众实习生回了办公室,说是要给崔社长提供参考资料。

  危机暂时解除,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金厉旭用最快的速度出了病房,闪进楼梯间,直接上了顶楼。

  金钟云也说这个片区是他的地盘,他会让手底下人开车去医院宿舍楼后门接应。

  金厉旭上了顶楼,天台的门并没有上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好晾了不知那位病患还是医护人员衣物的缘故。在金希澈的提醒下,金厉旭好歹是锁上了天台的门,还推了点东西将门暂时堵住。

  两栋楼之间的距离的确不算远,但意识到楼高的金厉旭一时间恐高症都犯了,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不行,这也太高了!”

  “别怕!”李东海一把将金厉旭搂住,“你就当是赫宰跳的,没事的。”

  金厉旭害怕归害怕,还是回了一嘴,“敢情摔死的不是他?”

  虽然已经逼到了这种份上,不跳也得跳了,但曺圭贤还是说出了在病房里没说不出的那句话,“东海,你知道为什么跳远的时候,都有沙坑吗?”

  再一次被男朋友卖了的李赫宰,看到这么高的楼一时间也有点害怕了,在一旁嚷嚷着,你们知道一会儿要跳的人是我吗?但根本没人搭理他,曺圭贤瞄了李赫宰一眼,便直接给出了结论,“要是落地落得不好,也是会重伤的!”

  李东海也看了看李赫宰,思考了一下,说:“我来落地!我经过专业训练,知道落地怎么翻滚不会受伤。”

  “从起跳到落地前后不会超过5秒。”

  曺圭贤不愧是高材生,立马就在脑海里算了一笔账,“几乎一起跳,你和李赫宰就得更换‘共享’,差一秒你都来不及做出反应。万一真的掉下去,你甚至都来不及断开连接。到时候你的感受,会比我们其他人更强烈。”

  曺圭贤所说的,是最坏的结果。

  虽然族人死亡,全族群都会感受到,但和他共享能力的人,无疑会承受比其他族人更大的痛苦。不仅是濒临死亡的绝望,更是粉身碎骨、深入骨髓的剧痛。

  然而,李东海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笑着去拉李赫宰的手。

  “所以只有赫宰和我能做到!”

  这一点,李东海有绝对的信心。大抵是恋人的关系,他和李赫宰的连接,本就比其他族人更加紧密。更何况,他心里清楚,李赫宰才不会舍得让他摔着呢!

  见自己改变不了李东海的想法,曺圭贤只能同情地拍了拍身旁的金厉旭,“他们俩迟一秒,你就死定了!”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不能。”

  曺圭贤给了金厉旭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是让大家赶紧爬上床或者沙发,免得待会摔得太难看。

  “有生命危险”的李东海反倒很是轻松,还带着金厉旭做了几个拉伸动作热热身,免得待会儿受伤。李赫宰也跟着做了,大抵也是经常运动的关系,李赫宰热身倒是真的有好好在热身,但看着着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李东海自然也是看出李赫宰在紧张,带着金厉旭热身,还一心二用过去李赫宰那边“拜访”。

  李赫宰这会儿已经坐在保姆车里,在去摄影棚的路上了。以前李赫宰都喜欢坐副驾的,但自从有了通感能力之后,为了李东海来“拜访”的时候方便,李赫宰从此都选择坐后排。免得坐在经纪人身边,李东海来的时候心理负担太大。

  李东海会来“拜访”,李赫宰毫不意外,刻意在后座半躺了下来,跟经纪人说想眯一会儿。这是李赫宰和李东海说好的,谁那边方便就去谁那边,李赫宰躺好了,意识体就被李东海带回了房间里。

  李赫宰最近筹备巡演太累,在车上突然间睡着也不是一次两次,但大多数时候李赫宰并不是睡着,而是在和李东海“厮混”,所以看起来一动不动。经纪人也没多想,丢了件外套给他,让盖着点肚子别着凉。

  回到房间,李东海立即给了男朋友一个深吻,柔声道,“怎么啦?”

  家里,是李赫宰最为放松的地方。意识体一回到了房间,瞬间就回到了撒娇怪模式,呜咽了一声,张开双臂就要抱李东海,后者极为自觉地就往李赫宰怀里钻。

  李东海的职业确实是警察,但身量确实不算高,骨架也不算大,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小小一只。李赫宰虽然只比李东海高了三公分,但肩确实是宽的,一张开双臂就能把李东海抱了个满怀。和男朋友撒了个娇,李赫宰的情绪明显平复了不少,“我……我就是担心你,这么高的楼,要是掉下去得多疼呀……”

  你知道我不是真的掉下去对吧!

  李东海这么想着,却没有这么说出口,反倒轻拍着李赫宰的后背,“对啊!听起来就好疼哦!哥哥知道海海最怕疼了,对吧?”

  “相信哥哥,哥哥不会弄疼海海的!”李赫宰立马表了决心,还抬手摸了摸李东海的后脑勺以示安抚。

  因为职业的关系,李东海留着清爽的板寸,大抵是前两天刚修剪过的缘故,这会儿摸起来还有点刺手。

  什么啊!

  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李东海的脸皮本就薄,愣是被这句话说得耳根都红了,但还是没有闪躲,被李赫宰搂着亲了又亲,好容易才抽出间隙,说了一句,“嗯!那海海就放心把自己交给哥哥咯!”

  李赫宰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耳边已经传来朴正洙的声音,招呼他们赶紧过去了。李赫宰应了一声,两人双双过去“拜访”金厉旭,刚要朝族人们走过去,却被李东海又拉住了,“哥哥,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要跟我说的吗?”

  李赫宰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海海,我爱你。”看李东海看起来很满意,李赫宰赶紧又补了一句,“那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呀!”

  李东海当然知道李赫宰想听什么,但还是故意问道,“哥哥想听什么呀?”

  朴正洙那边催了他俩第二次,李赫宰有些着急了,“就……就你的回答。”

  李东海被逗乐了,但就是不说李赫宰想听的,反倒说了点别的,“赫宰呀,我人都已经是你的了,现在呢……”李东海故意顿了顿,见李赫宰有几分着急了,这才继续说道,“命也交给你!”

  李赫宰愣了一下,说不感动是假的,还没来得及开口,金希澈就在不远处大喊,“呀!李东海!李赫宰!肉麻话你俩回去再说行不行啊!”

  李东海自己说完那话,本就后知后觉地害羞了,又被金希澈这么一说,随即羞得转身就跑。李赫宰只觉得甜到了心坎里,但为了避免族人们等太久,也不敢再耽搁,赶紧过来集合,还偷偷去牵李东海的手。

  正式开始前,族人们再次聚到了一起,所有人伸出右手交叠在一起,加油鼓劲,“一,二,三,全干掉!”

  李赫宰退到了靠墙的地方,原地蹦了两下,说可以了。朴正洙点了点头,问金厉旭准备好了没。金厉旭深吸一口气,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好,我再说一下流程。赫宰,我会先说‘准备’,然后数数,等听到‘一’,你就开始跑。”毕竟是生死大事,开始前朴正洙还是再强调了一下流程,“东海,你也做好准备。赫宰起跳的时候,我会喊一声‘跳’,你就立即把赫宰换下来。厉旭,什么都不要想,就……”

  “哥,你再说下去,追兵就要来了!”

  好容易重新部署完毕,正式开始实施计划,为了用尽全力跳过去,李赫宰甚至蹲下做了起跑准备动作。临蹲下前,还转头对李东海说了一句,“我在对面等你!”

  李东海点了点头,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生怕这对小情侣又聊起来,朴正洙赶紧说了句,“准备!”

  吓得李赫宰立马摆好姿势,集中精力盯着对面楼顶。

  “三,二,一!”

  一听到“一”,李赫宰就开始往楼顶边缘跑,纵身一跃。

  “跳!”

  在朴正洙的提醒下,李东海接替了李赫宰的位置,迅速做出反应,顺利完成了落地翻滚。

  大抵也是因为运动细胞极好,又担心李东海受了牵连的缘故,李赫宰这一跳,跳得极有水准,李东海又是极其相信他的,一心想着如何落地不会受伤就行,倒也出乎意料地顺利。

  族人们都紧张得不行,李东海的落地动作好看得不得了,惹得曺圭贤都忍不住捧着双手,感叹东海哥真是太帅了。

  李赫宰确实也是被男朋友帅到了,但抵不过一颗心怦怦直跳,惊魂未定地将李东海扶了起来,想抱抱他,却被拒绝了。

  “跑!”

  李东海站起来一手拉着李赫宰,一手拖着金厉旭,就想赶紧下楼。

  成功转移到这栋楼是一回事,逃不逃得出去就是另一回事了。还没逃出去,就不是庆祝的时候!

  宿舍楼的顶楼门上了锁,好在有申东熙在,打开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金厉旭本就恐高,从这么高的楼跳到另一栋同样高的楼,这会儿已是吓得不轻,腿都软了,哪里还有力气跑。

  更何况宿舍楼没有电梯,只能爬楼梯下去。最终还是李赫宰帮着一口气跑下了楼,但刚从宿舍后门逃出去,金厉旭就被人套了个麻袋,捆上直接塞进了后备箱里。绑人的那伙人上了车,直接扬长而去。

  金钟云看得整个人都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阿西”,又飚了一大段脏话,人就突然消失了。

  曺圭贤摇了摇头,感叹一句“金厉旭果然还是死定了”,也跟着消失了。

  族人们接二连三地消失,就李赫宰还在追车,却被李东海一把拉住,让他别追了。李赫宰有点着急了,“诶,你们不打算救厉旭了吗?”

  李东海被逗乐了,伸手环住了李赫宰的脖子,“别担心,这里是钟云哥的地盘。不会有事的!”

  听李东海都这么说了,李赫宰也就放心了。但人一放松下来,取而代之的就是后怕,李赫宰这才想起来,赶紧检查男朋友是不是受伤了。

  本就是拜访的程度,怎么可能会受伤啊!

  检查了半天,确定李东海没事,李赫宰一瞬间哭了出来,含糊不清地说着,再也不要让李东海去冒险了。

  职业是警察的人,怎么可能不危险,李东海不想骗他,偏偏又是不会说谎的,连句善意的谎言都说不出,只得拍着男朋友的后背柔声哄着,说着这不是好好的嘛之类的话,又说,“别哭了好不好,你再这么哭下去,妆都要哭花了。会被经纪人骂的!”

  李赫宰这才勉强止住了泪水,但还是搂着李东海不放,莫名有种失而复得的错觉。

  “快去工作吧!”

  李东海帮李赫宰擦掉了眼泪,凑到他耳边说道,“我明天要早起上班哦,如果你早点回来的话,我等你!”

  李赫宰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再三保证会早点回家。

  “好了,快去工作吧!”李东海抬手揉了揉李赫宰那头蓬松的头发,觉得自家男朋友就像个孩子,可爱得不得了。

  “还有,李赫宰……”李东海笑着,说出了那句刚才没说出口的话——

  “我也爱你!”

Gloomy II

  

  李东海会去考警校,完全是因为父亲。

  不同于亲哥哥李东华,从小就想着要成为一名医生。李东海从小到大的梦想,其实是成为一名歌手的。

  半路跑去考了警校,反倒显得自己放弃了梦想一般,但好在李东海从来没有后悔过。

  倒也不是说李东海没有为自己的梦想努力过,他利用课余时间自学了唱歌,自学了舞蹈。十五岁的时候,他也是参加过经纪公司选秀的,甚至还因为出众的外表得了“外貌赞”。

  公司确实有签他做练习生的打算,但李东海最终还是放弃了如此宝贵的机会,回了木浦。

  想到这些,李东海的心情不算好,如果不是因为爸爸突然意外去世,他或许也不会想要去做警察吧……

  李东海的爸爸是个警察,却从没想着要让两个儿子子承父业。想当初,还是爸爸鼓励李东海去首尔参加选秀的。

  如果不是那场变故,李东海现在说不定都出道了……

  说起来,那个经纪公司就是李赫宰现在所属的公司。如果李东海当时去做了练习生,或许,他和李赫宰就能更早相遇了吧!

  “后悔吗?”

  冷不丁的一句话,李东海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的金钟云。

  首尔黑道头头也不知道今天干什么了,看起来非常疲倦,指尖还夹着支烟。

  李东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来了一句,“哥不是戒了吗?点支烟拿手上有意思吗?”

  “你管我。”

  见李东海不答,金钟云也不再问,随手将燃了一半的烟,丢进面前的酒杯里,烟头碰到了残冰,一瞬间熄了,“干什么呢,小不点?”

  “在妈妈家吃饭。”李东海刚说完,就被厨房里忙着做菜的妈妈喊去帮忙端汤,还顺带回答了妈妈的问题,“族群里的钟云哥来了。”

  妈妈朝李东海看着的方向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是钟云啊,我们小海常说起你。吃饭了吗?一起坐下来吃点吧!”

  金钟云似乎很惊讶,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伯母知道你……”

  “嗯!我妈妈是通感者,我哥哥也是。”李东海边解释边招呼金钟云过来,“哥来得正好,我妈妈做的菜可好吃了,哥快坐下来尝尝吧!”

  “你知道我吃了的话,最终都是进了你肚子对吧!”金钟云也不再客气,朝东海妈妈的方向鞠了一躬,“伯母,多有打扰!”

  “妈妈,钟云哥跟您鞠躬呢,他说打扰了。”李东海帮着传达了,这才回答金钟云的问题,“哥晚饭又吃得不多,没事的!”

  金钟云这才动了筷子,尝了几口,直夸伯母做的菜好吃。

  其实也就是“共享”了记忆的程度,但好歹也让李东海多吃了一碗饭。

  妈妈看着也觉得开心,不住地给小儿子夹菜,说着最近瘦了不少,的确是该多吃一些。李东海也帮着转达了金钟云的夸奖,妈妈很是开心,笑着说让李东海下回多带族人来家里坐坐。

  见妈妈高兴,李东海只答了句“好”,也就没帮忙传达金钟云那句“可能不太方便”之类的话。

  母子俩其乐融融的氛围,明显让金钟云的心情好了很多。饭后,李东海负责洗碗,金钟云也就跟着进了厨房。

  “哥看起来很累,”李东海埋头洗着碗,还惦记着金钟云的状态,“昨天没睡好?”

  “嗯……”金钟云点了点头,“出了点事,昨晚没怎么睡。”

  “哥,总是熬夜对身体不好,多睡点吧!不然会死的!”李东海只顾着关心金钟云,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这哥是干什么的,“需要帮忙的话,哥尽管跟我说。”

  李东海说他“会死的”的时候,金钟云就噎了一下,听到后一句更是,无语到只能心里感叹着怎么摊上这么个傻弟弟,缓了好几秒,才回了句,“下回,下回哥要清理门户再找你帮忙!”

  李东海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个警察去掺和人家帮派里的事,似乎真的不太合适,只能讪讪地应了一句。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都觉得心情好了不少,金钟云那边有手下来说有事情汇报。

  毕竟两人的职业确实是水火不容的,李东海非常自觉地跟金钟云招了招手算是告别。金钟云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李东海的头,说了句回见,随即切断了“拜访”。

  李东海是藏不住心事的人,洗完了碗,说是陪妈妈看电视,但坐在妈妈身边,注意力却完全没在电视上。李东海窝在沙发里好半天,瞪着双大眼睛,眼珠子一直转来转去,明显在斟酌措辞想着怎么开口。妈妈大抵也是看出了小儿子有话想说,却也故意耗着没开口,若无其事地按着遥控器,跳着台。跳着跳着,就跳到了音乐频道,这会儿正播放着排行榜前十的歌曲。

  知道儿子从小有个当唱跳歌手梦,生怕勾起那些不太好的往事,妈妈正想着换台,却被李东海制止了。母子俩就这么看着音乐榜单一首一首播放,直到看到榜首是银赫这次回归的主打歌,李东海这才展露笑颜,“妈妈,这就是我跟您说的赫宰。银赫是他的艺名。”

  “长得挺帅的!”妈妈点了点头,夸归夸,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儿子,“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

  李东海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回归舞台,眼睛里的喜欢更是藏不住。

  “E oppa帅吧!”

  耳边响起了李赫宰皮得不行的声音,当红爱豆大抵刚练习完,这会儿只穿着贴身的背心,一身汗津津的,还往李东海身上贴。

  “呀!李赫宰!”李东海瞬间忘了妈妈也在,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你一身汗别碰我!”

  “又不是……没碰过!”

  李赫宰仗着别人看不见自己,肆意妄为地对李东海上下其手,却被妈妈一句话吓得立正站好。

  “赫宰来了?”

  “妈……妈……”李赫宰吓得话都差点说不出来,“妈妈看得到我?”

  李东海也跟着吓了一大跳,但人已经窜出了沙发老远,两人僵了好一会儿,最终李赫宰还是被李东海拖着,这才挪回了沙发边。

  李赫宰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研究通感能力怎么使用,以至于牵连了李东海,对着妈妈连鞠了好几个躬,说了句,“妈妈好,我是李赫宰,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妈妈被逗乐了,调笑着宫合都没算过呢,就叫上妈妈了。李东海被说得害羞,一个劲儿打身旁的李赫宰,以至于在练习室里嗷嗷乱叫的当红爱豆,被伴舞连带经纪人当是压力太大,突然抽风。

  大抵也是看到了儿子和男朋友的相处模式,妈妈一时间也没忍住,感叹起了和丈夫的初见。

  同一族群,初次“拜访”,一见钟情,过于相似的剧情,让李东海忍不住握住了身旁李赫宰的手。

  “族群内部的感情是很难拆散的。”

  妈妈陷入了回忆,脸上都是带着笑的,“什么心意相通,互为知己,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是同族群的话,要做到这些简直轻而易举。我和你爸爸相爱了,因为是同族群的关系,我们俩的孩子一定会是通感能力者。本想着不要孩子的……以免将来又步上我们的后尘。但作为一个母亲,我实在是不忍心。生下你哥哥之后,我和你爸爸切断了和族群所有的联系,就连族人们相继去世,都不曾伸出援手。直到我们在逃亡路上,发现有了你……”

  “逃亡?”李东海毕竟职业是警察,一下子抓住了话里的重点,“为什么要逃亡?”

  妈妈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小儿子的手背,“之前你还太小,能力也没觉醒,一直没敢告诉你……”

  追杀通感者的组织叫BPO,全称是Biologic Preservation Organization,生物保护组织。原本这个组织的设立初衷是为了保护通感者,却没想到一代一代发展下来,组织内部变了样,反过来对通感者赶尽杀绝。

  由于BPO高层里边也有通感者,他们深知通感是以族群为基本方式存在的。因此,每抓到一个通感者,BPO都会控制住那人,用来追查其余的八个族人。而族人之间,无法撒谎,没有秘密。

  因此,一旦被抓住,所有族人都不能幸免。

  “所以小时候我们才一直四处搬家,就是为了逃避BPO的追杀?”

  “是的,我和你爸爸隐姓埋名,十多年来都不曾随便使用过通感能力。直到你说想成为歌手,你爸爸觉得……”

  李东海简直不敢相信,但或许就是最接近于真相的答案,“觉得我去做歌手,不能保护好自己。所以爸爸内勤做得好好的,突然转了外勤……对吧?”

  “这不是你的错,小海。”

  妈妈伸手将儿子搂进怀里,连带着一旁的“意识体”李赫宰也赶紧和李东海十指相扣,希望给他一点力量。

  “从小到大你是那么的懂事,那么地听话,你爸爸希望你能去完成自己的梦想,也希望能和BPO有一个了结……”

  李东海的眼泪早就在眼眶里打转了,被妈妈这么一说,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所以……爸爸也是因为BPO才……”

  妈妈顿了顿,叹了口气回答道,“是的。”

  李东海进了警察厅之后,就去查了当年爸爸那个案子的案卷,不出所料,所有的资料都是空白的,结案报告里也是简单地说是吞枪自杀,就跟当初来家里告知爸爸死讯的人,说得一模一样。但整个案件却又疑点重重,证物袋里的枪的确是爸爸的配枪没错,但里边附带的案发现场找到的弹片,却不是这把枪该配的子弹。枪里确实少了一发子弹没错,但奇怪的是,枪口却没有留下子弹发射过后,所留下的痕迹和弹药残留。

  更何况案发地点是教堂,作为虔诚的教徒,最不可能做出的举动就是自杀,更不可能会跑去教堂自杀 。

  李东海越是回忆,越是觉得痛苦,伸手搭住妈妈的肩,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几乎是颤抖的,似乎是抓住了最后的希望,李东海抬起头直视妈妈的眼睛,“妈妈,我们都知道爸爸是不可能自杀的。如果你和爸爸是一个族群的族人,那爸爸去世的那天……”

  “我在那。”妈妈重重地叹了口气,近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亲眼看着你爸爸,是怎么把枪放进嘴里自杀的。”

  “为什么?自杀是重罪,爸爸怎么可能……”

  “为了保护我们。”妈妈伸手揽住了自己的小儿子,一时间也抑制不住眼泪,“如果你爸爸被BPO抓住,作为他的族人,我也逃不过。我是族群里的最后一个人,我的性命已经无所谓了。但……你还那么小,东华也才刚在读大学,我走了,你们怎么办呀……”

  李东海本就是感性的人,和妈妈一起哭成一团,也就忽略了即使妈妈证实了爸爸是自杀这一点,但案件还是那么的疑点重重……

  由于BPO的存在,通感者之间确实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为了顾全大局,被抓住的人通常都会选择自行了断,以保全其余的族人。

  传达这规定的人大多就是“分娩”了新族群的人。然而很不幸的是,根据李东海询问族人的结果,所有人能力觉醒的前一天,都做了同一个梦。很不巧,梦里那个身着白衣吞枪自杀的女孩正是他们族群的“母亲”。在被BPO追杀途中,女孩发现自己即将“分娩”。为了保护自己“分娩”的新族群,不被BPO轻易追查到,女孩只得选择吞枪自杀。

  “对于通感者来说,除了生理上的父母以外,还会有帮助他们能力觉醒的‘母亲’或者‘父亲’,所以帮助其他族群激活通感能力也被称之为‘分娩’。”

  说话的正是李东海的亲哥哥李东华,“但事实上来,通感能力还是通过基因遗传的,族群的‘父母’其实只是起到了触发能力觉醒的作用。”

  李东海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由于非同一族群的通感者要使用“拜访”,必须要在现实生活中对视过,因此妈妈特意嘱咐了李东海,找个时间去见见李东华。

  即使不同族群之间无法使用“共享”,但兄弟俩能相互“拜访”的话,好歹也能相互有个照应。李东海想想也是,也不想多做耽搁,直接开了车就上哥哥家去了。既是完成对视这个步骤,也想打探更多关于通感者的情报。

  然而,哥哥的职业是医生,关于通感者的所有情报,也都是关于医学方面的。

  “那……BPO呢?关于BPO,哥又知道多少?”

  “关于BPO……我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们四处追杀通感者。在爸爸去世后不久,我的能力就觉醒了,妈妈说是让我避着点BPO……”

  李东海抿了一下唇,妈妈也是这么和他说的,甚至让他隐藏能力做个普通的智人,以求自保。但李东海并不甘心,他是为了调查爸爸的死才选择去做警察的呀!爸爸当年是被调去首尔做外勤才会出事的,为了调查爸爸的死因,李东海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从警校毕业后又在木浦警察厅熬了几年,好容易有机会调到了首尔警察厅。关于爸爸的案件,查来查去都是瓶颈,直到能力觉醒了妈妈才愿意说出BPO的秘密。

  这好容易有点眉目,哪里能说放弃就放弃的啊!

  放弃的话,就真的是放弃了梦想,又放弃了做警察的初衷。如果连爸爸的案件都查办不明白的话,李东海又拿什么自处?

  “那哥的族人们呢?有谁了解吗?”

  李东华无奈地笑了笑,说是由于族群里有人特别反感自己通感者的身份,所以族人之间很少联系。而且他的族人们大多选择明哲保身,保护族人,也保护自己。

  “为什么?”李东海对此相当不能理解,他几乎每天都要去见见族人们的,除了申东熙拒绝了N次他的约饭邀请以外,其他人都乐得接受李东海的“拜访”,特别是李赫宰。两人几乎只要想对方了,就能通过“拜访”看一眼对方在做些什么。

  “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的通感者身份。”李东华叹了口气,说是族群里有位修女,她一直觉得通感能力就是诅咒,会招来杀身之祸,因此日日夜夜都在祈祷、忏悔……

  “哥……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小海,妈妈和哥哥都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BPO那群人做事不择手段,对通感者赶尽杀绝。哥哥只是觉得,明哲保身未必是坏事……”

  “我是警察呀!我的职业不就是要保护其他人吗?”

  “小海,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做警察是为了什么?为了正义,还是私仇?”

  李东海似乎对哥哥很是失望,眼眶已经有几分红了,“怎么会是私仇呢?BPO做的这些事就不该抓吗?更何况是BPO逼死了爸爸呀!”

  “还说不是私仇!妈妈都说了,爸爸是为了保护我们!”

  “这不合逻辑!”

  两兄弟架吵了一半,曺圭贤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李东海的注意力也随之被吸引,“圭,你说什么?”

  李东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李东海的族人来了,也不好再继续吵下去。只得看着李东海,等着下文。

  “这不合逻辑,东海哥。”曺圭贤直截了当地提出了疑点,“东华哥刚不是说通感能力是可以遗传的吗?”

  李东海一脸疑惑地看着族群里的忙内,曺圭贤被盯着看了半天,不由得叹了口气,生怕解释不清楚,只得让李东海帮忙找来了纸笔,边说着边写,“我们假设通感能力是隐性基因,也就是这个小写的a,而无能力则是显性基因,这个大写的A。东海哥,你看!”曺圭贤快速将几种搭配形式都写在了纸上,见李东海还懵着,只得继续往下说,“这么搭配下来,一共有12种基因组合方式,出现通感能力的有6种,也就是说在伯父已经确认是通感者的情况下,不管伯母是不是通感者,你和东华哥……”

  “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通感者。”

  申东熙的声音从另一侧响起,李东海转头看他,手里还拿着那张纸,算着上头“A”和“a”的搭配方式,脸上写满了还在状况外。似乎担心李东海还没懂,曺圭贤还帮着把那张纸递给了李东华,麻烦哥哥跟李东海再解释了一遍。

  申东熙正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分神跟上了忙内的思路,“圭贤的意思是,BPO为什么没有追查到伯母头上。”

  李东海这边刚搞明白为什么是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族人那边就已经把结论给出来了。小警察一时间懵在原地,半天才憋出一句,“对啊,为什么?”

  李东华看不到李东海的族人,听他们说话也只能听个一半,搞得他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弟弟,李东海只得赶紧复述了一遍族人们得出的结论。这下子就连李东华都有点蒙了,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过父亲的死。但李东海的族人居然通过三言两语的叙述,就已经想到了。

  本来就是夫妻,又是有孩子的情况,无论如何都应该追查到妈妈的吧!在确定爸爸是通感者的情况下,即使妈妈不是通感者,孩子也有可能是。更何况能遗传就证明了,可以通过基因检测确认被检测者是否是通感者。如果是,大可连孩子一起除掉。但BPO却没有继续追查下去,所有的调查似乎止于爸爸的死。这对于BPO这样一个对通感者赶尽杀绝的组织来说,似乎真的不太符合常理?

  李东华一时间陷入沉思,弟弟所在的族群,似乎跟自己的真的不太一样……

  “这太奇怪了。”

  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的金钟云也表示不能理解,说是帮派里就算只是放贷,欠钱不还,哪有不绑了他家眷的道理,更何况是BPO这种已经发展了几十年的组织。

  大抵也是“职业病”发作,李东海这回的反应倒是快,“什么?哥你还绑人家眷?”

  曺圭贤随即插了话,“正洙哥,你快来啊!钟云哥违反族规了!”

  众所周知,族规第一条是守法。

  被突然点了名的朴正洙正在逗着心空玩,看到一个接一个出现在客厅里的弟弟们,不由得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李赫宰那边就先搭了腔,“罚款吧,哥!下次聚会请客吃饭!”

  金钟云又忍不住飚了脏话,抓了抱枕就丢李赫宰,嘴上还辩解着那是以前,而且是手底下人干的,关他什么事。朴正洙看着瞬间一团糟的客厅顿时头大,但弟弟们根本不消停,叽叽喳喳乱成一团,这个要抱空儿起来亲亲,那个为了逗空儿,把玩具丢得到处都是,更别说还有翻柜子的,蹦到沙发上趴着的。到后来就连今晚喝多了已经睡下的金希澈都被吵醒了,冒出来发了一顿飚,就这都没让他们消停下来。

  最终还是申东熙把李东海叫过去,所有人这才勉强安静下来,都凑到了电脑前。

  在韩国结婚是没有结婚证的,最主要的手续就是入籍,入了籍自然而然就是夫妻关系了。而屏幕上显示的结果,李东海的父母并没有去办理所谓的入籍手续,也就是说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根本不算是夫妻。这可以说明BPO为什么没有继续追查,但只是这样是不是太简单了?

  所有人一阵无语,就连金钟云都摇着头说BPO的办事效率不行,要是他手底下人去办,只怕竞争对手的情人连带私生子都能给扒出来。

  族群里再次争论上了,这个说BPO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想来也不足为惧;那个说BPO会不会留了什么后手,等着秋后算账。争了半天没个结果,最终还是边开着视频会议,边分心听族群里争论的崔始源开了口,“你们有没有想过……是BPO内部出了问题?”

  BPO毕竟是个组织,内部肯定是有派系的,派系之间闹分裂也不是不可能。细想之下,倒也是调查方向之一。但光说无用,真相是什么,靠的还是证据。在所有情报都只是一面之词的情况下,确实是无法拼凑出真相的。

  “我们对于BPO的了解太少了,如果有线人就好了。”

  李东海有几分失落,说是回家后做个线索板,把关于BPO的情报规整一下。崔始源说BPO这种组织肯定需要依靠财阀的资助,也许他可以找到门路搭上线。金钟云也说自己手底下人多,说不定也能探听出点什么消息。

  这会儿一时间也下不了什么结论,朴正洙边整理着自己的客厅,边说着要不今天就到这,等有进展了下回再讨论,哪知金希澈突然开了口——

  “我有个想法。”

  金希澈今天确实是喝多了,刚才发了一顿飙之后,就坐在床上边清醒清醒,边听族人们争来争去,这会儿酒倒是醒了,脑子也恢复了转动。

  “东海,你问问你哥哥是不是只要是通感者,就会知道BPO。”

  李东海点了点头照做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金希澈立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通感者都会知道BPO,那还浪费时间四处打探什么?直接找出族群外的其他通感者不就可以了。”

  说起来容易,但怎么找呢?

  李赫宰听得莫名其妙,瞄了一眼自家男朋友,见李东海也是一脸莫名其妙,李赫宰便随口帮着问出了问题,“那要去哪里找其他通感者?”

  “不是说通感能力是会遗传的嘛!先从家人排查起。”曺圭贤已经跟上了思路,“东海这不就发现了东华哥是通感者了嘛,赫宰你回家问问素拉姐,问问伯父伯母,不就可以了。”

  李赫宰大抵也是脑子没转过弯,一时间也没注意到忙内没用敬语,“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能怎么样?扩大交际圈呗!”

  金希澈的办法几乎可以说是在投机取巧,但也确实算是合理利用了能力。通感者都是以族群方式存在的,每认识一个族群外的通感者,就等于多认识了其他八个通感者。他们中只要有一个人认识了非族群内部的其他通感者,交际圈就能瞬间翻上一倍,甚至是好几倍。也就是说认识的通感者越多,线索收集得也就越多,交际圈铺得越大,就越容易得到所需的情报。更何况族群里所有人几乎都是有兄弟姐妹的,从家人排查起倒也还算容易。至于之后的事情,大可等排查完再从长计议。

  李东华听了弟弟的转述,不由得直摇头,说李东海所在的这族群真的很不一样。族人们脑子活,反应快,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一时间也有一种,如果是这样一个族群对上了BPO,倒也不一定会落了下风的感觉……

  既然定好了初步计划,族群也就准备就地解散了。

  “等一下!”

  临解散前朴正洙似乎发现哪里不太对,环视了一下房间,让大家原地站好,这才伸出手指点了一下人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怎么少一个?”

  “哥你算你自己了吗?”

  朴正洙犹豫了一下,似乎不太确定,又重新按照年纪排序数了一遍,“诶……厉旭呢?”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今晚金厉旭似乎一直没有出现,这似乎不太对劲。

  不应该呀!

  族人们开始各自尝试着过去看看金厉旭,但试了好几次都无法使用“拜访”。

  “明天厉旭有早课,是不是睡了?”

  “不可能,”这回反倒是李赫宰站出来反驳了,“海海睡着了,我都能过去看他的。应该跟睡着了没关系。”

  那……又会是怎么回事呢?

  李东华见弟弟神情不太对,也赶紧询问发生了什么。听了李东海的转述,李东华皱着眉,解释道,“理论上只有被拜访者‘昏迷’了,才无法‘拜访’……”

  李东海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一个度,“什么?厉旭昏迷了?”

  李东华大抵也是习惯了弟弟这种作风,第一时间捂住了耳朵,缓了一会儿这才解释道,“也不一定,但无法‘拜访’的情况,大多数时候都是暂时性失去意识。当然,服用了安眠药,或者注射过含有镇定成分的药物,也有可能导致无法‘拜访’。”

  族人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商量着各种对策,申东熙也不参与,直接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电话有通,但无人接听,直接转进了语音信箱。目的已经达到了,倒也不在乎有没有接,申东熙立马开始噼里啪啦地敲键盘,追踪金厉旭的手机信号。根据信号显示,确实是在家里没错,族人们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说着应该没什么事。厉旭说不定就是这两天太累了,吃了安眠药就睡了,明天早上再联系看看就是了。

  族人们这才准备切断“拜访”,还没来得及互相告别,就听到李东海又来了一句,“等一下。”

  音量大了些,以至于李东华连带族人们都不由得捂了一下耳朵,又怎么了?

  “东熙哥,你刚是怎么查出来我父母没有办入籍手续的?你黑进了警察厅户籍系统?”

  族人们说没愣住是假的,这都多久了,才反应过来?

  “没有啊,族规第一条不是守法吗?”

  黑客先生头也没抬,又重新操作了一遍给李东海看,“我拿你工号,登录进去直接搜索的。”

  李东海明显松了口气,这才和族人们告了别,也跟李东华说了再见,就准备开车回家了。

  然而,一坐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钥匙都还没来得及插,就发现李赫宰已经换好睡衣,盘腿坐在副驾上发呆了。

  “回家了?”李东海问道,还示意李赫宰坐好,系好安全带。李赫宰应了一声,还乖乖配合着系了安全带,撒着娇说想吃炒年糕。

  “你不是要开巡演了吗?偷吃被发现的话,又要被经纪人骂了!”

  “买一点点就好。我不吃,就……尝尝味道。”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李东海听懂了。敢情李赫宰打着这种算盘,自己要保持身材不能吃宵夜,就想着用“共享”让李东海代吃。

  这个想法直接被李东海拒绝了,“不行。今天钟云哥来‘拜访’,我已经多吃了一碗饭了。再吃个宵夜,我明天就得在健身房多泡两小时。”

  “就买一点点,海海。”李赫宰几乎已经开始撒娇卖萌了,“哥哥这几天都在吃菜叶子,经纪人哥连点沙拉酱都不给我!”

  “很好啊!多吃点蔬菜多好。”李东海满意地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很健康!”

  “不行啊,海海!再这么吃下去就要成兔子了!”

  “兔子多可爱啊!哥哥以后就做兔子吧!”

  说是这么说的,但李东海最终还是买了炒年糕带回去,甚至还捎带了紫菜卷。

  李赫宰是肉眼可见的开心,本体缩在沙发里抱着个小老虎抱枕,意识体却坐在地上,趴在茶几边用了“共享”美滋滋地吃着炒年糕。李东海的意识体就坐在旁边,看着“李赫宰”狼吞虎咽,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心里也抑制不住地觉得可爱。

  不是兔子啊,是小仓鼠才对!这也太可爱了吧!

  李东海很喜欢李赫宰这可爱的模样,像个孩子似的,完全取向狙击。李赫宰本性是喜欢撒娇卖萌的,刚在一起的时候还会端着“银赫”的架子,但自从发现李东海喜欢自己孩子气的一面,李赫宰就不在李东海面前装什么南韩苏神了,乐得粘在男朋友身边,做个撒娇怪。相处了几天,李赫宰就发现李东海虽然也是喜欢撒娇,但李东海的撒娇完全就是被宠出来的本能,其实性格上根本就是“直男”一个,只要一对视再一撒娇,李东海就完全招架不住,什么都会答应。

  这可不,靠撒娇换来的炒年糕格外的香,李赫宰吃得心满意足,吃完了好歹还知道,蹭过来搂着李东海,柔声说着海海最好了之类的话。李东海自觉好笑,也不接话,只是让李赫宰去把餐盒收拾了,自己则瘫在原位消食……

  第二天李赫宰是傍晚的通告,李东海也赶巧是轮休,李赫宰本想着上午和男朋友腻一会儿,但迷迷糊糊间一翻身,发现身边空了。

  “海海!”李赫宰猛地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站在路边,李东海穿着短袖短裤从自己身边跑过去。李赫宰愣了一下,也顾不了自己没穿鞋,就跟着跑了过去,结果光着脚踩在柏油马路上,疼得嗷嗷叫,“海……海海,你这是要去哪儿!”

  “晨跑。”李东海几乎是没好气地回答道。

  “为什么这么早起来?”李赫宰捧着闹钟跟着跑了几步,又是疼得嗷嗷叫,“慢点慢点,痛!痛!现在才刚八点啊,海海!”

  “是谁害的?”李东海根本没停下,还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你几点起来的?好不容易休假,怎么也不多睡会儿?”

  “呀!李赫宰!”李东海气不过,停了下来,一把薅住了李赫宰的头发,“是谁不能吃炒年糕,昨天还死命吵着要吃的!”

  好在路上没人,否则李东海下意识的举动真的会被当成神经病。李赫宰当然知道自己理亏, 被揪疼了也没躲,但还说着,要锻炼也不止晨跑一种方式啊!

  两人之间的“共享”几乎随时随地地开着,以至于李东海一瞬间就明白了李赫宰的话里话,但李东海并不接茬,就把李赫宰晾着,还故意岔开了话题。说是今天醒得早,睡不着索性就出来晨跑了。刚才看差不多到上课点了,就想去看看厉旭。

  李赫宰不由得愣了一下,看李东海现在的表情也知道情况不太妙,“没联系上?”

  “没有,”李东海的心情看起来不算好,大抵也是因为担心的缘故,说是还是没办法过去‘拜访’,手机也关机了,“我准备过去看看他。”

  边说着李东海还准备继续跑,却被李赫宰一把拉住,“笨蛋啊,你用跑的,要跑到什么时候啊!打车去啊!”

  “对哦……”

  李东海后知后觉地拦了辆的士,到了金厉旭的住处,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最终还是吵到了隔壁住户,邻居开门出来抱怨大清早的吵什么,李东海不得已才掏出警员证说是警方办案,获得允许之后,便准备从隔壁阳台翻进了金厉旭家的阳台。

  “李东海你疯啦!”

  刚准备翻栏杆的李东海,被李赫宰一把拉住,“这里是十二楼!”

  “呀!李赫宰!”

  李东海吓了一跳,差点保持不住平衡一头栽下去,好在李赫宰拉得很紧,也算是歪打正着,把人给拉了回来。李东海气不过,扭头瞪李赫宰,“你干嘛!想害咱俩一起掉下去吗?”

  两个阳台靠得很近,也就是小半步的距离。翻栏杆出去,跨过去,再翻栏杆进去就可以了。如果忽略楼层高度,倒也不算是危险。再说了,在警校的时候,什么没训练过,这种级别简直就是小case。李东海唯一庆幸的是刚才把这家的住户赶进了房间,否则这会儿看他跟空气拉拉扯扯,可不是要被当神经病赶出去。

  “太危险了,海海。”李赫宰吓得够呛,拉着李东海的手死命不放,“这种事不应该报警吗?让警察来吧,海海,你快下来!”

  “我就是警察。”

  李东海的表情明显沉了下来,眼底已经带上了不悦,语气严肃到李赫宰都不由自主地松了手,李东海不容置疑地朝隔壁阳台抬了抬下巴,“乖,过去对面等我。”

  李赫宰立马就怂了,不敢再多说半个字,意识体立马就过去了,乖乖扒拉着栏杆,等着李东海翻过去,又用最快的速度伸手将人拉进阳台,这才算是放心了。

  从阳台的玻璃往房间里看,卧室里还有点自然光照射,床上被子叠得很整齐,明显没有人在的样子,但正对阳台门的房门,通向的客厅黑漆漆的一片,一时间也看不清什么。

  “我试过了,阳台门锁住了,”李赫宰揪了揪李东海的衣角,“我们走吧!里边没人。”

  李东海似乎还不死心,试着想开窗,但窗户里边也是上了锁的。

  “走吧,海海!真的没人。”

  李东海没搭理他,只是敲了敲窗户。是极为普通的单层玻璃,薄得很。但阳台上除了晾了几件衣服,什么都没有,衣架都是轻飘飘的,没有半点用处。

  “我们走吧,海海!”李赫宰又揪了揪李东海的衣角,小声说道,“我去隔壁阳台等你,你翻回去的时候,小心……”

  话音未落,只见李东海开始伸展筋骨,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和拉伸,随后转过身,背对窗户,右手握拳,手肘向后重重一磕,直接把玻璃给击碎了。又将手伸进沿着砸出来的洞里,直接把阳台门给打开了。李赫宰看得目瞪口呆,倒还记得捧着男朋友的手肘,看看有没有受伤。

  李东海拍开李赫宰的手,比了个“嘘”的动作,示意李赫宰躲到他背后,这才从后腰掏出配枪和手电筒,右手持枪朝前,左手与右手呈十字交叉,反手拿着手电照明。李东海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进入房间,搜查了房里每一个角落,确认确实没有人,这才敢收起配枪,开了灯。

  房间里很干净,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门锁也没有任何被破坏的迹象。李东海在房间里搜了两遍,眉头紧蹙着似乎觉得哪里不太对。李赫宰刚想开口劝他走,只见李东海突然整个人趴到了地上,也不知道在干嘛。李赫宰不敢说话,就这么看着李东海在地上爬行了好一会儿,从一个柜子底下掏出了台手机。

  是厉旭的手机没错,李东海认得这个手机壳。

  但屏幕碎了,还有明显的划痕,只怕是掉到地上之后,才滑进了柜子底下,这就解释得通为什么手机信号显示金厉旭在家了。

  李东海和李赫宰对视了一眼,同时深吸一口气,顿时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族人们大抵也是发现了他俩的情绪波动,接二连三地来“拜访”了,所有人再一次搜查了一遍金厉旭家。

  金希澈逛了一圈,走过来拍了拍李东海的肩膀以示安慰,说是上回来“拜访”有看到房间里有个行李箱,现在行李箱不见了,衣柜里的衣服也少了一部分。金钟云摸了把窗台,说房间里打扫得过分干净,该积灰的地方都不带积灰的,甚至还说只有毁尸灭迹才会这么干净。曺圭贤看了一圈也说垃圾桶是空的,没套上垃圾袋。

  太不寻常了!

  如果真要扔垃圾,拎走垃圾的时候,正常人都会顺手再套个垃圾袋的。而且金厉旭家里明显是刻意重新打扫过的样子,只怕就是为了掩盖掉某些本不该有的痕迹。行李箱没了,更是证明带走金厉旭的人,想做出主动出行的假象,但出远门的人,可不会放任阳台晾着衣服不收。更何况,手机这种对现代人这么重要的东西,还不至于出门不带。屏幕碎了又在柜子底下被找到的,明显就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摔碎又不知怎么滑进了柜子底下,清场的人没注意到,也就留了破绽……

  不好的预感持续上升,李东海的表情不算好,李赫宰本想上前抱住李东海,却被金希澈截了胡。

  这种程度几乎可以下定论,金厉旭就是被从家里带走的。但好端端地在家里,为何门锁没有被毁坏,人却被带走了?这几乎就是密室失踪案件了。

  族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想法,有的说熟人作案,有的说从隔壁两户的阳台翻进来,只有申东熙蹲在门边,再次仔细检查着门锁。

  “哥,我检查过了,锁没问题。”

  申东熙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进房间找了个硬壳文件夹,将外壳裁了一长条下来,又从抽屉里找来了备用钥匙,这才带着族人们出了门。把防盗门重新锁好后,将裁下来的文件夹插进门缝里,上下一划动,转动了一下门把,门“咔嚓”一声,应声而开。

  即使是这种情况下,族人们还是乱成一团,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申东熙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惹得朴正洙扶额,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族规第一条就定了要守法。

  所有线索串上了,但金厉旭会被带去哪里呢?

  “东华哥不是说人失去意识的状态下,才会无法‘拜访’吗?”曺圭贤提议,干脆让申东熙黑进医疗系统,看看有没有金厉旭的住院记录,碰碰运气。

  “没必要那么麻烦。东海,把手机借哥一下。”

  金希澈接过了李东海的手机,又将金厉旭的手机插上电,开机后在通讯录找到了厉旭妈妈的电话号码,随即用李东海的手机拨了过去,还随手开了外放,“喂?您好,请问是金厉旭的家长吗?”

  “您好,我是。您是厉旭学校的老师吧!”厉旭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

  金希澈也没解释,只是顺着话茬往下说,“您好您好,是这样的,厉旭今天没去上课,打他手机也没接。”

  “啊,不好意思,我们厉旭生病了。在医院忙得手忙脚乱,忘记跟学校请假了。让老师担心了……”

  “生病了,怎么会这样?”

  “医生说需要做个手术……”厉旭妈妈似乎有几分抑制不住,语气里多了几分哭腔,“要麻烦您帮他请一段时间病假。”

  “您别太担心,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了,您方便告知厉旭同学在哪家医院吗?想说周末去探视一下……”

  厉旭妈妈推脱了一下,说是后天就要做手术了,不用麻烦。但金希澈还是说了几句客套话,说着手术后再去探视也可以之类的话。厉旭妈妈推脱不过,最终还是都说了。

  “打扰您了。”金希澈礼貌地道了谢,还说了几句安抚的客套话,这才挂了电话,“首尔大学医院,精神外科,排的后天下午的手术。”

  李东海听得都懵了,怔怔地说,“这不是骗人吗?”

  “没有啊,我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是厉旭的老师呀!”

  金希澈随手把手机还给李东海,后者明显还没缓过劲来,“但哥怎么知道要打给厉旭的家人。”

  一旁的曺圭贤无奈得直摇头,感叹东海哥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就傻乎乎的呢!连金钟云都忍不住调侃,“小不点,你到底是靠什么考上的警校?如果警察都像你这样,哥的日子肯定会好过很多!”

  李东海还没转过弯来,说着什么警察都像他一样一身正气。

  最终还是申东熙看不下去,解释说像BPO这种网上查得到官网的组织,打着慈善机构的幌子,并且这么多年没有被爆出一星半点的负面新闻,就证明这个组织必定在某种程度上是符合现代社会规则的。更何况李东华也说了,会导致“拜访”能力无法使用,必须是强效镇静剂,而要给病患注射这种程度的药剂,除了医嘱,还需要家属签字。

  “对了,李东海,你最好赶紧回警察厅补张搜查令。不然今天非法入室被发现了,饭碗还要不要了!” 申东熙想了想,生怕李东海真的傻乎乎的,又补了一句,“对了,走之前把留下的指纹都给擦了。”

Gloomy I

  李东海,你到底喜欢李赫宰什么?

  这句话,族群里的哥哥,尤其是金希澈说了无数次。

  把李东海当亲弟弟宠的人,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李东海这么好一个弟弟,会喜欢上没有半点生活技能,连被追杀被绑架都要等着别人去救的废物。

  刻薄的问题,但李东海还是认真地回答了,“长得帅,还有……”

  “东海哥,这是个反问句,”金厉旭赶紧打断,丝毫不给同族群的哥哥半点面子,“ 不需要回答的。”

  没有人在乎答案。

  毕竟通感者在族群里几乎没有秘密,只是愿不愿意去了解罢了!

  更何况李东海还没学会怎么不把想法共享出来,以至于他不用开口,所有人都知道后半句是不能播的程度。

  当然,李东海脑子一抽,说出来也是常有的事。

  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李东海说的倒也没错。

  李赫宰确实是长得帅,舞跳得好,歌唱得好,Rap也好的全能型爱豆,演过几部偶像剧,演技马马虎虎,综艺感倒是不错,为了维护高冷形象,倒也不常上。

  但是!

  这些都不能当饭吃。准确地说是,以前可以。而现在,被封杀的前爱豆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养男朋友了。

  虽然李赫宰倒不是真的什么都不会,但大抵就是“煮饭只会煮拉面,水量还得靠量杯,驾照考完当摆设,照着导航都开错”的程度。

  李东海倒是有在族群里帮忙辩解,说李赫宰还会洗碗和叠衣服,跟洗衣机也很熟。

  但,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加洗衣粉很难吗?金厉旭是这么毫不客气吐槽的,即便李赫宰算是金厉旭最喜欢的哥。

  大概是因为是同族群的缘故,几斤几两族人们都心里清楚,彼此之间也确实是不留半点面子的——如果李赫宰没被族群内部定义成“废物”的话,处境倒也没那么差。

  李赫宰被发现是“废物”,是族群里第一次在现实中见面,算是聚餐,也想着要规整一下所有人的能力,讨论一下后续怎么合理分工合作,以及怎么对付BPO组织。

  然而,想法最终还是及不上现实。

  与其说是见面会,不如说是菜市场——族群里人多,嘴也多,叽叽喳喳半天没个消停。人来得稀稀拉拉,好容易才聚齐了。

  刚坐下来,族群里年纪最大的哥哥朴正洙,本想着让大家再次做了个自我介绍,重新互相认识一下,但族人们散乱到根本不配合。大抵也是能力使用娴熟之后,大家也都混熟了,朴正洙这边还没来得及开口,申东熙就说着是不是该先点一下晚饭?向来不吃晚餐的金钟云也立马说,给他来杯大杯冰拿铁就可以了。场面一时间混乱,有的说吃面食,有的说吃肉,光是外卖就点了四五家,以至于点完餐就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好容易安静下来,朴正洙才能站出来主持大局,还说要按照年龄重新自我介绍。朴正洙的职业是美食博主,又是族群里最年长的,自然是第一个开始自我介绍,逼着大家关注他的油管账号,顺带推销了一波刚出的菜谱。

  金希澈是第二个,倒是简单明了,说自己是电竞选手,最近都在忙着新赛季的比赛,说完就让下一个继续了。

  接下来就是金钟云,他本就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便委婉的说自己有个社团,其他的不方便多说,便打算结束发言了。

  哪里想到李赫宰突然发问,“哥,黑道的饰品都这么多的吗?”

  一句话,让身上饰品多得不像个黑老大的金钟云愣了一愣,解释了一句这么穿才好看。

  “但饰品也太多了吧!比我开演唱会的时候都多。”那会儿还是当红爱豆的李赫宰,工作生活都被公司看得死死的,见了族群里的哥哥弟弟们一时高兴,也就暴露了小皮猴本性。

  金钟云平时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如果不是开着“共享”,知道李赫宰没有恶意,只怕这会儿已经爆发了。本不想把平日里的做派带到族群里的金钟云,只是耐着性子没理会。但李赫宰丝毫没有见好就收,立马又跟了一句,“那哥平时是不是要先摘饰品再揍人啊!这链子也太累赘了吧!”

  有眼力见儿的人,看到金钟云变黑的脸色一个个缩在原位,话都不敢说。没眼力见儿的李东海,被男朋友几句话逗得直接滚进了一旁的金希澈怀里,笑得没力气起来。

  “李东海!你一周都别来‘拜访’我!”

  金钟云说出的话,中气十足,但毕竟有“共享”在,很容易及能感受到金钟云其实并没有很生气,一时间也没什么威慑力。

  李东海本就没眼力见儿,直来直去的性子,更何况职业是警察,自然是不怕金钟云的。首尔黑道头头第一次见到李东海,吓得差点以为窝点被条子发现了,被一心以为要立大功的木浦小警察追得满屋子跑,好在也就只有亲弟弟金钟真看到了,否则让金钟云这个在自家咖啡厅里一顿疯跑,还撞坏了桌椅的黑道老大,脸往哪搁?

  刚被调来首尔不久的木浦小警察,今天下了班就赶来聚会,警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听了喜欢的哥哥说了这话,即使知道哥哥没生气,但还是立马就委屈了,小脸一垮,可怜巴巴地跟男朋友求救。李赫宰坐的离李东海很远,只得偷开了“拜访”,去偷亲了一口李东海,意识就待在那儿了。还顺手把窝金希澈怀里的李东海给拖了出来,一把搂在怀里,才算是满意了,还帮着出气说着,“怎么只有李东海能遇到这种好事”之类的话。

  这下子金钟云是真的不高兴了,飙出了一大段脏话,又随即转头问,“真的不能杀同族群的人吗?”

  还在读研的庆熙大学高材生曺圭贤反应迅速,立马举起手,“哥,等一下,我把‘共享’关了。可以了,动手吧!”

  是玩笑啊!

  即使关了,该痛的还是会痛的。

  但挑起了这一切的李东海,莫名就置身事外,甚至根本没在听,只顾着倚在“意识体”男朋友怀里,后腰上挂着的手铐硌得慌,干脆随手摘了往桌上一丢。哪里想到桌面太光滑,那白晃晃的手铐“呲溜”一声,滑到了桌子对面,正好落在金钟云面前。李东海愣了一下,赶紧说不好意思,还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意识体”,示意李赫宰用“实体”把手铐顺着桌面滑回来。

  是凑巧吧!

  但叱咤风云的黑老大对警察这种明显是死对头的职业,还是犯怵的,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手铐,还是僵了一下。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崔始源,西装笔挺,打扮得像来参加股东大会。由于过于正直,他似乎根本没懂这一出是怎么回事,突然开口提出了疑问,“Actually……族群内部是可以相互威胁的吗?”

  当然,根本没人回答总裁先生的这个问题。

  一屋子人吵吵闹闹,早忘了今天聚到一起的初衷。最终还是金希澈看不下去,指了指斜对面的朴正洙,“别闹了,孩子们。我要是你们正洙哥,现在已经掀桌子走人了。”

  然而这句话,显而易见的收效甚微。金希澈话都没说完,一直没怎么说话,一心等着外卖的申东熙莫名开始读秒,数到“一”的时候,门铃应声响起,外卖到了。

  真的是令人震惊的程度,以至于众人的注意力再一次被转移,纷纷询问申东熙是怎么做到的。但很快众人的注意力就被端上桌的饭菜所吸引,以至于申东熙说“倒计时也算是自己的能力之一”,都被淹没在吵吵闹闹之中。

  好在是开始吃饭,嘴被占用的缘故,族人们好歹是安静了下来。朴正洙才能勉强继续cue流程,边吃着边重新做了自我介绍,说了各自的职业,还大体说了一下有什么特殊技能。

  技能这种东西谁能说得准,就连模仿Trot歌手的个人技都被拿了出来。为了结束这场闹剧,曺圭贤制止了哥哥们无用的胜负欲,提议饭后搞个测试,还得到了全体族人的同意。

  然而,这简直就是可以说是大型翻车现场的开始——先是整天喊打喊杀的黑大老大用尽全力只打碎三块木板,而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哥却一拳轻轻松松击穿一整叠;紧接着就是现役警察定位靶环数比黑客低,移动靶打不赢个第一次摸枪在读音乐生……

  丢人丢在族群内部倒也还能说得过去,崔始源赶紧解释平常有在健身,还说钟云哥那拳力道很大,只是打歪了而已。金钟云虽是表情不太好,但听了这话倒也没多说什么。而穿着一身警服的李东海,听完结果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锤地,爬起来就佯装无事发生,说自己没有胜负欲。

  这是所有人都是要笑疯了的程度,李赫宰最是过分,丝毫不给男朋友半点面子,以至于牙龈都差点没着凉。

  当然,今天皮过了头的李赫宰,立马就迎来了现世报——李赫宰根本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所谓的能力。

  倒不是说唱歌跳舞这种不算能力,只是喝酒喝不过曺圭贤,有钱多不过崔始源,更何况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要对付BPO,这种程度的能力根本不值一提。

  李赫宰是个爱豆,为了保持身材,倒是有在运动,体力也还不错,但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能力?

  以至于李赫宰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其实我……字写得挺好的!”

  族群里的所有人明显噎了一下,申东熙更是无奈地来了一句,“赫宰呀,现在是电子时代了……”

  话音未落,后知后觉的李东海突然“啊”了一声,“真的吗?太好了,可以帮我写结案报告吗?”

  结案报告?

  这对于李赫宰来说就是小事一桩。

  毕竟,写字有什么难的。

  但难就难在李东海根本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说起话来都是含糊不清的程度,说了半天,听者都没明白他想表达的是什么也是常事。

  好在有“共享”在,李赫宰并不难理解李东海的想法,轻而易举地组织好语言,把草稿先整理出来,让李东海看过,确定没问题了,才敢抄正过去。本该是利用“共享”来写的,但既然同居了,李东海乐得直接把活丢给男朋友,自己愉快地跑去洗澡了。

  虽然李东海撒着娇求自己帮他写结案报告的模样很可爱,但李赫宰的心情实在是不算太好。做了五六年练习生才能有出道机会,李赫宰的人生几乎有大半都耗在了练习室,自己引以为傲的所有技能,在族群面临危险的时候,可能根本帮不上忙,指不定还会拖后腿呢……

  李东海从浴室出来,就发现了男朋友的情绪不对。

  不得不说,在对待李赫宰的问题上,李东海用尽了所有的眼力见儿,以至于不需要“共享”,就能明白李赫宰在不开心些什么。比起族群里哥哥弟弟们的各种能力,李赫宰似乎真的是过于“废物”了。

  但李东海不这么觉得。

  “赫,”李东海从背后搂住了李赫宰,语调软软的,有几分真的要求李赫宰帮忙的模样,“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嗯?”即使心情再差,李赫宰也不想因为这些不值当的事,影响到自己和李东海的感情,转身将自家小警察抱到腿上,“你说。”

  “警察厅下个月有个文艺汇演,厅长让我上台表演,”李东海伸手环住了李赫宰的脖颈,微微抿嘴一笑,“想跳你那首新歌,你教我好不好?”

  大抵是因为是家中幼子的缘故,李东海很会撒娇,甚至有时候撒娇都是无意识的。

  刻意来逗男朋友开心的模样,可爱得不得了。李赫宰心动不已,立马就点头答应了。

  对此,李东海似乎很高兴,亲了李赫宰一口作为报酬,却被一把搂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吻。手顺势下滑,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后脑勺就被拍了一巴掌,金希澈的声音应声响起,“呀!你们俩倒是把‘共享’关了啊!”

  李赫宰微微一愣,已经关了呀……但随即又意识到,金希澈说的是李东海。

  从能力觉醒之后到现在都已经那么长时间了,但李东海至今都没搞清楚,能力到底要怎么使用——准确地说,“拜访”倒是被他摸透了,但“共享”嘛,李东海就是学不会怎么关,傻乎乎地随时随地跟所有人分享着他的情绪。但事实上,不需要“共享”,李东海的情绪也直白地写在脸上。

  没什么弯弯绕绕,单纯又可爱的木浦小警察很讨人喜欢。不然,金钟云也不至于愿意一周见他八次。毕竟对于两人敌对的职业来说,见这么多面着实是不太有必要。

  但不得不说,李东海有时候确实挺没眼力见儿的,好几个族群里的哥哥经常被气得咬牙切齿,但看到那张挂着泪痕的漂亮小脸,无论再怎么生气,也都顿时没了脾气。

  这么可爱,疼都来不及,谁舍得跟他置气呀!

  李赫宰无比庆幸,自己是李东海第一个见到的人。

  要是第一个见到李东海的是族群里的曺姓忙内,这么可爱的男朋友会不会被抢走还是个问题!

  这个推断不一定正确,但曺圭贤看到李东海的眼神,确实是让李赫宰不得不多想。几次“拜访”下来,别说看到了,就算只是听到曺圭贤的声音,李赫宰也得立马把李东海拉到身后护得紧紧地。

  好在第一次见面的第一次对视,就注定了李赫宰和李东海的爱情是一见钟情。

  李赫宰永远不可能忘记和李东海的初次见面,说是一见钟情,但事实上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见面——他们只是经历了第一次“拜访”。

  不同于族群里两位大哥哥初次“拜访”就把彼此吓得够呛的情况,李赫宰和李东海的初次“拜访”显得特别的稀松平常,李东海甚至都没发现面前的李赫宰是个“意识体”……

  那天是李赫宰难得的假期,虽然是爱豆,但天生吃不胖的人一休假,就很难不想着吃点垃圾食品。前一天晚上就吃了汉堡做宵夜,也不知道是撑着还是怎么了,李赫宰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的废弃教堂,身穿白衣吞枪自杀的女孩,吓得李赫宰惊醒过来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

  发了好一阵子呆,缓过劲来,才发现已经中午了。懒得叫外卖,就想着煮个拉面吃。

  李赫宰按照往常一样,用量杯量好水,加料包,等水开,下拉面,手机定好四分钟的计时。

  哪里想到昨晚没睡好的人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就发觉自己站在一家从没见过的小店里。以为自己没睡醒的李赫宰,又揉了揉眼睛,人却还在这。

  说没吓倒是假的。

  似梦非梦的场景,身临其境的真实,李赫宰甚至能闻到空气里的饭菜香。

  外头下着倾盆大雨,店里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穿警服的青年,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正掏出手机,隔着被雨水打湿的玻璃拍街景。

  很好看的小警察,头发剪得挺短,是板寸的程度,很是清爽,显得眉眼清秀无比。

  李赫宰本就是爱豆出身,从练习生时代身边就不缺长得好看的人,但看到眼前人还是忍不住惊叹,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看?

  大抵也是因为雨太大,小警察便进来避雨,顺便吃个午餐。小餐馆里几乎满座了,小警察见李赫宰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便好心开口问要不要拼桌。

  李赫宰正盯着人看得出神,一时间也没来得及答复。小警察似乎也没介意被盯着看个不停,只是眉头微微一皱,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试探性地的开口,用日语又问了一遍。见李赫宰还是没反应,又说了中文和英文。李赫宰这才回了神,虽然还是没搞清楚状况,但一瞬间也忘了害怕,鬼使神差地回答道,“不了,我煮了拉面!”

  听到回复是韩语,小警察明显微微愣了一下,嘟囔着“我韩语有那么差吗”之类的话。李赫宰本就穿着家居服,看着就像住在附近,只是去买个便利店买个东西的模样。小警察没有怀疑,还朝李赫宰比了个请坐的手势,“雨这么大,一起吃吧!等你回去,估计面都坨了。”

  李赫宰刚想坐下来,哪里想到,手机闹铃声突然响起,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成了自家厨房,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设定好的四分钟到了。

  第一次“拜访”就这么被迫中断,李赫宰只当是太累,站着都能睡了一觉,还睡到做了个梦,赶紧关火拯救自己的拉面……

  还挺可惜的,就算只是做梦,李赫宰还是挺想要他的电话号码的。真是的,单身太久,做梦都能梦到理想型呢……

  后来再提起初次“拜访”,李东海就无比激动,说着当时只顾看菜单,都没发现李赫宰消失了,一抬头人没了。那会儿还觉得这人长得挺好,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不说一声就走了。有了这样不好的印象,还能在一起,李赫宰真得要好好感谢一下父母,把自己生得这么对李东海胃口了!

  第二次“拜访”是几天后,这些天下来族人们李赫宰大都见过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开始觉得,自己到底是不是压力太大,精神失常了。再次见到李东海,是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李赫宰其实很少喝咖啡的,只是被族群里那群疯子,搞得有点精神衰弱,不得不来杯去了一半原液的香草拿铁提提神。

  这回的“拜访者”反倒是李东海,大抵也是午后需要来杯咖啡提神的缘故,接过冰美式,一转身,李东海就看到了捧着杯香草拿铁小口小口喝着的李赫宰。一下子认出李赫宰就是那天餐馆里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李东海极为自然地就过来打了招呼——李东海算是族群里最先接受现实的人,不需要手机就能FaceTime,何乐而不为呢!

  李东海依旧穿着警服,别在肩上的对讲机,时不时响一下报着一些李赫宰听不懂的行话。很明显,李东海对于“拜访”的控制,已经到了不受外界干扰的地步,这倒是当时的李赫宰所比不上的。

  “嗨,又见面了。”李东海说。

  “你好,李东海警官。又见面了,我是李赫宰。”

  “诶,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那时候两人的“共享”用得都不算好,要不然也不需要进行这种对方叫什么,人在哪,刚做了什么的对话。

  有“共享”的话,秘密都没有,更何况这些基本信息呢?

  那会儿李赫宰还不会主动使用“共享”,但由于职业的缘故,李东海不需要自报家门,名牌就那么大咧咧地贴在了胸口。李赫宰被逗乐了,一时也不知道眼前人是装傻,还是真的傻得可爱,随口又找了个话题,“你在哪?”

  “我在这呀!”

  这下子李赫宰是真的噎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但李东海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喝着自己的冰美式,还馋着李赫宰面前的小蛋糕。

  “吃吧!”

  李赫宰向来是护食的,但看见李东海那漂亮的眸子流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把小蛋糕推向李东海。

  小警察高兴坏了,毫不客气地就吃了起来。

  明明吃着蛋糕的是李东海,李赫宰却觉得自己也尝到了蛋糕的甜味,亦或者说,吃蛋糕的还是李赫宰,李东海只是“共享”了蛋糕味道的记忆。

  两人分享了蛋糕,李东海还问起了见没见过族群里其他人的事,“遇到你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了圭贤。他正在考试,一整张试卷,我没一题看得懂的,还以为自己疯了呢!”

  李赫宰被逗得不行,故作思索的模样,好一会儿才说,“我有个办法,把你的手机给我。”

  李东海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把手机递了过来,李赫宰随手输了自己的手机号进去,把手机还给李东海。

  “你不可能知道我的手机号对吧!”李赫宰语气非常认真,以至于李东海都不由自主地跟着点了头。李赫宰这才不动声色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直接摆在了李东海面前,“这是我的手机,如果你是疯了的话,手机不应该响的,对吧!”

  李东海又点了点头,李赫宰这才继续说道,“现在,按下拨通键。让我们来看一看……你到底疯没疯?”

  李东海只觉得李赫宰说得很有道理,按照李赫宰说的按下了拨通键。

  不出三秒,李赫宰的手机应声响起。

  李东海随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开心都写在了脸上。

  李赫宰想笑,但还是强行压下了笑意,只留下了不受控的嘴角微微翘起,抬手向李东海展示手机屏幕上的那串数字,“这是你的手机号对吧!”

  李东海飞快地点了头,李赫宰笑着把电话接了起来,同时示意李东海把手机放到耳边,“下午好,李警官。我是李赫宰。”

  李赫宰的声音从身边,还有手机听筒里同时响起,李东海笑了,激动地扑进李赫宰怀里,“耶!我们没疯!”

  两人当然没疯。

  但李赫宰骗李东海手机号的行为,没几天就被族群里的哥哥弟弟们知道了。在李东海那,向来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当然,等金希澈气势汹汹杀到李赫宰那的时候,才发现两人早就确认了关系,奔了现。李东海甚至都已经搬进了李赫宰家。气得金希澈只能扼腕叹息,自己怎么有个这种傻弟弟。

  从认识到同居,速度快到让人难以置信,大抵也是因为有了“共享”的辅助,两人根本不用多说什么就知道彼此心意相通,第三次“拜访”,李赫宰就已经壮着胆子,吻了李东海……

  那段时间李赫宰正准备开演唱会,由于改了编曲,连带着编舞也需要调整,李赫宰白天有通告,只能晚上编排走位,几乎是熬了好几个通宵的程度。

  见所有人都累得不行,李赫宰也不忍心再要求大家留下来赶工。就松口将人都放了回去,自己还想留下来继续研究一会儿。

  今天一大清早就起来了,又撑到了深夜,李赫宰累得几乎有点睁不开眼,发了信息给经纪人,便瘫在地上打算休息一会儿。谁知道刚闭上眼却不由自主地想到李东海,想联系他,发现实在太晚了,也没舍得发信息吵他休息。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明天睡醒再给李东海发个信息,或许能送他一张演唱会的门票。

  刚这么想着,练习室的门便“咔吱”一声开了。

  小警察推门而入,刚下了夜班,困意都写在了脸上,眼睛都是眯着的程度,进来了就开始宽衣解带,把换下的衣服一件接一件丢进洗衣机。刚解了皮带,脱了制服裤,就看到李赫宰。李东海明显愣了好几秒,扯了毛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挡哪,“呀!李赫宰!你怎么来了也不出声?”

  这不是重点吧!

  而且是你二话不说一进来就脱衣服的啊!

  李赫宰没有傻到把这话说出来,当然,李东海要是通过“共享”知道了,李赫宰也没办法。

  小警察的身材很是不错,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看着真的有好好在锻炼,胸肌腹肌都很是明显,就是不知道手感……

  李赫宰根本没意识到要关掉“共享”,所有的想法都直接分享给了李东海。都是成年人,不能播的想法,也不止李赫宰一个人有。

  这种情况下,谁先脸红谁尴尬。

  李东海也不知是脑子没转过来,还是怎么的,就那么抱着胸杵在那好一会儿,才委屈巴巴地说,“赫宰……你能不能起来,让我先洗个澡?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真的好困好困哦……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李赫宰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果真霸占了李东海的浴缸,只得赶紧起身,把浴缸让了出来。李东海依旧抱着胸缩在原地,欲言又止地问李赫宰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额……我不会回去……”

  李赫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他还没搞懂“拜访”的原理。去倒是简单,几乎只要一想李东海,李东海就会出现。但回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现实中没有被打搅的话,李赫宰几乎就只能被困在这里了。就连上一回也是李东海那边有事被叫走了,“拜访”才算是结束。

  听了这话,李东海犹豫了好一会儿,让李赫宰转过去,纠结再三才下定决心脱了内裤,准备迈进浴缸,却因为地实在太滑了,以至于差点整个人直接摔进浴缸里。

  李赫宰听到动静,赶紧过去扶了一把。场面混乱,一不小心还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这下子小警察可害羞坏了,立马缩进了浴缸里,抱着膝看着李赫宰,眼眶还红红的。

  热水第一时间将累坏了的小警察包裹住,就连李赫宰都通过“共享”感觉到了温暖,但奇怪的是,李赫宰丝毫没有感觉到李东海有什么不好的情绪。

  尴尬是有的,害羞也是有的,但除此之外,就只剩骤然加快的心跳了。

  没有反感,反而,还有点莫名的期待?

  很微妙。

  但就是事实。

  有“共享”在,李赫宰几乎立即下了定论,并做了一个大胆,但他这辈子都不后悔的出格举动——

  他用最快的速度凑到了浴缸前,刻意用银赫那种苏到会让粉丝尖叫的嗓音说道,“怎么办?被看光了呢,李东海!”

  李东海的脸很红,但仅此而已。甚至被李赫宰伸手扣住了后颈,都没有丝毫闪躲,明明职业是警察,却被当红爱豆逼得楚楚可怜,声音都软了下来。

  “对啊,怎么办?”

  李赫宰不得不承认有被可爱到,凑上去就强吻了李东海。

  根本没有过恋爱经验的人,直接被吻得荤七素八的,连换气都不会。吻得太投入,分开的时候,还牵连出了可疑的银丝。李东海的脸更红了,但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李赫宰不放,不需要“共享”情绪都能看到李东海眼底那毫不掩饰地喜欢。李赫宰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牙龈一时间都藏不住了。

  “放心吧,会负责的!”

  一切都进行得无比顺利,就在李赫宰几乎觉得自己拿下了李东海的时候,“拜访”被迫终止了。

  “银赫?醒醒,回家再睡。”

  被经纪人摇醒的时候,李赫宰的情绪不太好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自己不爽,还是李东海“共享”了这种情绪。

  反正……

  真的完蛋,撩完就跑,是什么狗血渣男剧情。

  李赫宰赶紧发了短信解释,但李东海迟迟没有回复。这个事情,被族群里吐槽了多次,朴正洙甚至直言真的不能理解。明明能“拜访”啊,还是全息投影的那种,为什么非要花那个钱发短信?

  李赫宰郁闷到一整路都低气压,想“拜访”李东海,但能力还不到说用就用的地步,这会儿更是怎么都过不去;发短信过去,李东海也愣是不回。

  真的完蛋。

  李赫宰就这么被经纪人送回了家,迷迷糊糊地洗了澡,回房就倒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打算明天再跟李东海好好解释。哪里想到睡着到后半夜,一个翻身,身边多了个人。吓得李赫宰整个人都蹦了起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李东海。

  还有这种好事?

  被吵醒了的小警察呻吟了一声,翻了个身,顺带抢走了大半的被子。李赫宰微微一愣,上手就去抢被子了。

  两人一条被子抢了个半天,最终还是李赫宰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这才勉强能将两人盖住。李东海的手脚冰凉冰凉的,大抵也是感受到了李赫宰的体温,立马就蹭进了李赫宰怀里,还极为自然地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什么啊!

  我想泡你,你却把我当抱枕?

  怀里是喜欢得不得了的人,这下子睡不着的反倒是李赫宰了。好容易冷静下来的人,开始尝试着怎么完成“双向拜访”,好过去李东海那边看看情况。李赫宰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最终还是在李东海的潜意识里找到了所谓“拜访”的使用方法。

  李赫宰成功让自己去“拜访”了李东海,这才发现房间里跟雪洞似的,连个暖气都没开。

  呀!笨蛋啊!

  这么冷的天,着凉了怎么办啊!

  帮着开了暖气,还帮李东海掖好了被角,李赫宰想了想,又将人往怀里搂了搂,即使这种相拥而眠的温暖,只能算是一种记忆分享。

  对于两个认识不超过二十四小时的人来说,同床共枕是有点超过没错。但或许是能力所带来的附加效果,明白彼此的心意,甚至连一个字都不需要多说,

  那种不言而喻的喜欢,在两人之间悄声无息的升温。

  李赫宰说不出这种感受。

  这很奇妙。

  明明是对视的第一眼,却像是认识了多年,熟悉到连彼此的每一个呼吸间隔都知晓。

  两人就这么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准确地说,李赫宰还是被李东海吵醒的……

  “呀!李赫宰!”

  李东海“噌”地爬了起来,确认自己穿戴整齐的那一刻,李东海明显松了口气。

  刚醒来的李赫宰一般来说都有点起床气,但看到李东海这傻乎乎的模样,还是一瞬间就被逗乐了,“笨蛋啊,你想到哪里去了啊!”

  都是成年人了,这点事还不是明摆着嘛!两人瞪着眼睛僵持了好一会儿,李东海这才蹦出一句,“不是说要负责吗?你昨晚跑哪里去了!”

  委屈的语气。

  表情看起来也是委屈巴巴的,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一记直线球,打得李赫宰措手不及。

  李赫宰支吾了半天,又道了半天歉,说自己能力控制得还不好,被打搅了“拜访”就中断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听了这话,李东海明显松了口气,说着自己也还控制不好之类的话。

  其实根本不用问,李东海也知道这就是事实。只不过还是想听李赫宰亲口说出来。

  至今为止,大家都还不太明白他们突然拥有的能力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族群里一共九个人。具体什么时候见面,会见到谁,几乎都是随机的。

  只是李东海和李赫宰见面的次数,明显远远多于和其他人见面的次数,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几乎同时在想着彼此的缘故?

  那时候的他们,根本不清楚自己拥有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连两种能力的名字“拜访”和“共享”,都是某天崔始源随口说的“visiting”和“sharing”。

  族群里都觉得合适,便直译成韩式英语在用。

  说来奇怪,明明是意识体,族人之间却可以互相触碰;共享技能的时候,明明族群内部看着是族人突然出现帮忙,外人看到的却是那人自己搞定了所有事情。

  这是所有人一开始都没搞清楚的点。

  最早想通这一切的是族群里的忙内。

  分析来分析去,大抵就是“拜访”是具象化表现,所以“拜访者”和“被拜访者”才能像在同一空间,相互触碰、交流。

  但,这仅限于族群内部。

  外人看了只会觉得他们是在自言自语,或者行为举止怪异。

  因此,曺圭贤建议大家使用“拜访”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以免被当成神经病。

  而“共享”则是分享技能、情绪,甚至记忆,能力的使用过程都是在脑海里完成的。

  从小到大都是学霸级别的曺圭贤,将“共享”这个技能,称之为“作弊”。

  毕竟不用学就能掌握一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技能,不是作弊又是什么呢?

  “作弊”归“作弊”,但忙内一听说东海哥有应酬又不会喝酒,还是乐呵呵地出来帮忙“挡酒”,喝到兴头上还把警察厅那一干人等全部喝趴下了。以至于新来的实习警员沈昌珉,以为遇到了同道中人,三天两头想约李东海喝酒。这可苦了向来滴酒不沾的李东海,回了宿舍就吐得晕头转向,如果不是第二天轮休,只怕真的是要“命不久矣”了。

  “圭贤还帮你喝酒了?我也会喝酒的啊!为什么不叫我!”

  李赫宰心里不是滋味,缠着李东海,非要李东海答应下回应酬的时候叫他去,这事才算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说起了遇到族群里其他人的情形,李东海说他追了金钟云三条街还差点没撞电线杆上,还有一不小心弄坏了金厉旭的电脑,害他做好的曲都没了。

  李东海一激动话都说不清楚,好在有“共享”在,李赫宰一下子就能听明白,被族群里发生的趣事笑得不行,也分享了去帮朴正洙挑衣服还差点被掐死的糗事。

  李赫宰毕竟出道多年,综艺感也是有的,一个简简单单的故事,愣是说得跌宕起伏,李东海听得更是一脸心有余悸,怯生生地问了一句,“你好心帮正洙哥选衣服,哥为什么要掐你?”

  “我让正洙哥连着换了好几套衣服,最后说还是选第一套好!”

  李赫宰见李东海听得认真,忍不住露出了皮得不行的表情,“ 不过‘拜访’断了,所以正洙哥没掐到!”

  这会儿要是有其他族人在,李赫宰只怕还会被说几句,但李东海本质上也是个调皮的,听了这话第一反应就是跟着笑了个不停,还拍着手,说是好有趣……

  越聊越深入,确实是给人一种两人真的身心都契合的感觉,也不好说到底是谁的情绪影响了谁,亦或者说根本就是相互影响的结果。

  长相确实是理想型啊!即使连面都没见过,只是“拜访”的程度,都觉得抑制不住地心动!更何况有“共享”在,不需要开口,就已经明了彼此的感情,两人默契地、顺理成章地免去了相互试探的过程。

  几乎可以说是灵魂伴侣了呀!都到这种程度了,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李赫宰几乎没时间考虑自己是不是现役爱豆,谈恋爱是否不合适,只觉得不把握住李东海不行。

  无意间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一瞬间被定住的感觉。李赫宰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再一次吻了李东海。李东海亦是没有丝毫闪躲,甚至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个吻。

  两人吻的动情,该做也就做了。

  介于只是“拜访”的情况,虽然不是真正的肌肤之亲,但大抵还算是尽了兴。

  完事后两人各自进了浴室,几乎可以说是一起洗了澡,又玩了好一会儿水。直到肚子开始咕咕叫,这才想起还有一顿午饭得解决。

  李赫宰一如既往地煮了拉面,还顺手煎了几块午餐肉。

  吃的都是垃圾食品,以至于被李东海吐槽说饮食不健康,“你不是爱豆吗?不需要保持身材?”

  李赫宰泄了气,说就是偶尔休假在家才敢偷吃,李东海应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李赫宰凑过去搂李东海的腰,瞄了眼碗里的东西,不由得愣了一下……

  白水煮了鸡胸肉,配菜是些被切得看不出原样的玩意儿,似乎还有水煮蛋,还是只有蛋白的程度。

  那一整碗看着就让人没食欲。

  就吃这个?

  李东海是外勤警察,是公务员没错,但大抵干的也算是体力活。

  这会儿穿着宽松的毛衣,整个人看起来又瘦又小,是一把就能被圈在怀里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疼不已。

  李赫宰不由得担心起男朋友平日里的伙食问题,一时间抑制不住,试探性地问道,“你每个月就那点工资,能吃饱吗?”

  警察厅毕竟是个铁饭碗,工资其实不算低。李东海确实是烟酒不沾的,之前又是单身,除了吃,大概也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能啊!”

  李东海没回头看李赫宰,又去冰箱里拿了牛油果,削了皮,去了核,切成块丢进碗里。

  李赫宰靠在了李东海的流理台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想也知道小警察一个月赚不了多少钱。闲聊的时候,李东海确实说过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之类的话,说不定现在每个月还得往家里寄钱贴补家用,扣除房租水电,哪里还能剩下多少钱?

  刚才李东海换衣服的时候,李赫宰也无意中瞄到了他的衣柜。除去警服,李东海几乎没有什么私服的,大多都是简单的T恤卫衣之类的,只怕真的是省吃俭用来着……

  不能说没有丝毫私心,但李赫宰还是说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这一个月房租也不便宜吧!要不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能省一点是一点?”

  李东海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李赫宰会这么说,抬头看了他,神情有几分复杂,小八字眉皱着,但随即又展露笑颜,“好啊!”

  等到第二天李赫宰全副武装去帮李东海搬家,这才知道李东海住的根本就是警察厅提供的宿舍,哪里来的房租。

  当然,这会儿的李赫宰对这些一无所知,欢天喜地的以为自己把李东海骗来同居了,却没意识到李东海其实刚从木浦调来首尔不久,本就想着要从宿舍搬出来,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住处。

  这种程度的话,到底是谁影响了谁,还不一定呢!

Hot Babe

   那个金发男人说自己叫尚。

   但,谁又知道是不是花名呢?

   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名字,搞不好本身就是个简称,谁知道是名还是姓。

   从头到脚一身名牌,举手投足都像个真正的富家少爷,但……李赫宰心里清楚,尚不是。

   几分钟前,金发男人远远地朝李赫宰抬了抬酒杯,微笑点头,那双透着笑意的眸子,纯真而美好。那头打理得当的金发,与宴会会场的灯光交相辉映,惹得不少名媛淑女频频侧目。如果不是对方以只佩戴单边耳饰作为接头暗号,李赫宰还真以为自己认错了。

   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用手中香槟杯与金发男人的那只轻碰,随便找个话题聊上几句,仰头饮尽香槟,随手把空杯放进某个路过的侍者的托盘里。李赫宰没报出自己的名字——毕竟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给出真名,他只是将房卡塞进了金发男人的后裤袋,还顺势摸了把那包裹在紧身西裤里的翘臀,明显勤加锻炼的紧实触感让李赫宰颇为满意。金发男人也没介意,只是了然地笑笑,头也不回地率先离开会场。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场再简单不过的交易,无需附带任何情感。

   李赫宰故意在宴会上多逗留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回了顶楼的套房。那个号称自己叫“尚”的金发男人早就等在房里,见李赫宰进门也没刻意起身,只是微微一笑,“真巧呀,Mr. Lee。”

   李赫宰点了点头,也没和金发男人多废话,示意他可以开始了,“尚是吧,还有什么附加条款?”

   “按次算,只收现金。还有,先说好,”金发男人随手将脱掉的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又顺势抽掉了皮带,也整整齐齐地摆在扶手上,“不接吻。”

   李赫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也就算同意了,他自顾自地倒了杯布莱特黑麦威士忌,抬手示意尚慢点脱,“内射呢?”

   “无套、内射都要加钱。如果你想让我叫‘爹地’的话,倒是可以免费附赠。”金发男人回答道,却没有继续脱掉衬衫,只是扯松了一些领带,解开两枚纽扣,露出了一小片胸口,做着些点到为止地性暗示。随后,他也不着急继续,只是掏出烟盒,叼上一支,拨开手中那古银蚀刻火机,扣住打火石架,这才摆出一副询问的架势,朝李赫宰微微挑眉,“不介意吧!”

   李赫宰抿了一口威士忌,随口说了句“请便”,随后便饶有兴趣地掏出了根雪茄,接过尚抛来的火机在雪茄表面烤了烤,却也没点上,只是闻了闻纯当解干瘾。李赫宰摩挲着那古银打火机上的蚀刻天使之翼,直勾勾地盯着尚抽烟。金发男人年纪虽轻,但看得出来瘾有点大,他每吸上一口,李赫宰都能看到香烟上闪烁的火星,似乎不赶紧补充尼古丁就难以顺畅呼吸了一般。李赫宰并不介意床伴抽烟,甚至享受完事之后看着床伴来支事后烟。尚抽烟的表情确实让李赫宰有几分欲罢不能,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眸里有着的,却是毫不掩饰地勾引。李赫宰没有多加理会,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烤着雪茄。

   事实证明,在享用之前稍加等待是值得的。李赫宰也并没有等太久,尚补充够了尼古丁,便往李赫宰身旁的沙发扶手上一坐,随手将烟戳在李赫宰手边那杯黑麦威士忌的残冰上。

   “还有别的要求吗?”李赫宰顺手摸了摸尚那露出一小截的脖颈,满意地看到尚摇头,这才笑着随手将酒杯放到桌上,“我有。先验验货。”

   金发男人点了点头,也没在意自己被称之为“货”,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解掉那对十字架袖扣整齐地摆在桌上,随后便开始一个一个解开衬衫的纽扣。尚的动作很慢,足以让李赫宰记下每一个瞬间。李赫宰也不上手,只是用目光扫过尚的每一块腹肌。尚也懂规矩地等到李赫宰收回目光,这才缓缓转过身去,褪下衬衫,炫耀般地展示着那勤于健身换来的紧实背脊。

   “纹身不错。”

   尚身上纹身不少,特别是胸口那处,显得格外诱人。

   对于李赫宰的称赞,尚没有道谢,只当自己是不会说话的“商品”,自顾自地解开西裤的纽扣,拉下拉链,弯腰脱去鞋袜,站到毛绒地毯上,又俯身褪去西裤。尚的内裤并不保守,正面那为数不多的布料堪堪包裹住那尺寸还算过得去的性器,而背面却只有两条带子,一条横在胯部,一条横在大腿根,挺翘的臀就那么裸露在外,左边臀上甚至纹着个色气的红唇印。李赫宰微微挑眉,放过了鼓鼓囊囊的正面,二话不说一巴掌重重地拍了上去,那细嫩的臀上立马留了个巴掌印。

   “嗨!调教是要加钱的!”

   尚抱怨道,反倒挨了更重的一下,惹得他抑制不住呻吟了一声。

   “你还怕我白嫖不成?”李赫宰近乎粗暴地逼尚转了个身,这才微微勾起嘴角,轻抚了一把那泛了红的细嫩臀部,手向下一探随带揉了把底下的囊袋,“去洗澡吧,把百叶窗拉起来。”尚没多反抗,只是点了点头,问了句是否需要裸着出来。李赫宰被逗乐了,站起身,伸手帮尚摘掉了左耳上的克罗心耳饰,“保留点神秘感,把那头发胶也洗了。”

   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浴室配备了磨砂玻璃,倒也给尚的沐浴多了点所谓的神秘感,又有水雾阻挡视线,李赫宰其实根本看不到多少,只能依稀瞧见点金发男人的轮廓;而半掩的浴室门更是欲盖弥彰,淅淅沥沥的水声一阵阵传来。李赫宰也不着急,只是安坐在沙发上,嘱咐浴室里的人不许自己动手开拓,当然,李赫宰也知道出于自我保护,金发男人指不定来这里前就已经清洗甚至偷偷开拓过一次。

   尚不负众望地没让李赫宰等太久,他甚至也没擦一擦头发,披了件浴袍便出来了。即使是李赫宰见到如此景象也不由得赞叹,尚很懂自己的优点在哪,浴袍半敞好袒露那饱满的胸肌,滴着水的金发耷拉在额上,那双眼眸蒙了雾气,倒显得有几分惹人怜爱。对此,李赫宰非常满意,抬手招呼尚过来。金发男人还算顺从,二话不说跨坐在李赫宰腿上,好让他注意到那因冲了个冷水澡,有几分激凸的乳尖。李赫宰丝毫没跟他客气,就着尚挺胸的姿势,张口便吮住了那丰满得过分肉欲的左边乳头。舌尖顺着乳晕打转,牙齿也带着挑逗意味啃咬着敏感的乳尖。尚轻微颤抖着,故意塌了下肩,好让浴袍下滑,露出了左边大半个身体。李赫宰对此似乎熟视无睹,只是不再流连于尚那饱满的胸肌,反倒把浴袍拉回原位,轻推了尚一把,“好了,去吹头发吧!”

   尚微微一愣,却也没敢多说什么,只是故作乖巧地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起身去拿电风吹。李赫宰甚至也没多加留恋,径直起身去了浴室。

   等他冲完澡再从浴室里边出来,尚已经吹好头发,坐在床沿刷着ins。李赫宰一瞬间觉得也许眼前的男人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风尘世故,但他倒也没说出口,只是顺势没收了尚的手机,将人推倒在床上,像拆礼物一样解开了那松松垮垮的浴袍,“刚才货还没完验!”

   一下子被扒了个精光,尚倒也没什么表情,只是任由李赫宰将他的右腿抬起,直至膝盖抵着胸口。由于刚洗过澡,再加上即将迎来的一夜纵情,尚也就没再穿那碍事的内裤,以至于去除了浴袍的尚已经被看了个光。但他也没介意,毕竟职业性质如此,他就这么大大方方地任由李赫宰摆布,大开城门,好展示重点验收部位。

   李赫宰也没多说什么,便正式开始验货流程。摸了把尚那仍软塌塌耷拉着的下体,用指尖将那卷曲的耻毛卷起打圈,交代尚今晚不许用手自己抚慰。尚点了点头,也就算是答应了。李赫宰满意地点点头,又将尚的双腿分开了些,随后又抓了两软枕垫在尚的腰下,好让他半坐起来,足以看到自己是如何两腿大开的。尚早已习惯了偶尔有恩客有点特别嗜好,也没多问什么,只是自己稍微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着的姿势。反倒是李赫宰翻身下了床,取了些东西回来,看到润滑液和一系列情趣用品,尚倒也坦然,但看到那管子脱毛膏,一瞬间有几分发愣,以至于忘了强调用道具得另加钱。

   介于尚长了张如此漂亮的小脸,看上他的客人大多也极为在乎肌肤的手感,尚也就自己将体毛清理干净了。全身上只留了耻毛没动,以免显得太过刻意。但李赫宰似乎并不喜欢,也丝毫不给尚反抗的机会,挤了脱毛膏就往那私密处抹。第一次双腿大张强行被人脱毛,尚的脸一瞬间红了,却也只能任由李赫宰下手,想躲开眼不看,却被要求直视自己那抹了乳白色膏体的私处。

   “害羞了?”李赫宰细致地抹遍了被毛发覆盖的倒三角区域,还故意拍了一下那仍旧软软耷拉着的下体,“要不你说个安全词?”

   “我爱你。”

   李赫宰愣了一下,直到尚自知可能产生了误解,继续说道,“我的安全词。”李赫宰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这就意味着尚放弃了随时叫停的权力,并且断绝了和李赫宰之间的情感交流。

   “你开心就好。”

   “所以这算什么?备皮?”尚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仍然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

   “放心吧,你又怀不上。”

   李赫宰边说边拿着刮板,一点一点刮掉那些被脱毛膏去除掉的毛发,再拿热毛巾帮尚擦拭下体上残留的膏体,最后又在那微微泛红的部位抹了护肤乳这才算完成了。尚似乎一时难以接受自己光秃秃的部位,还好奇地摸上一把,却被李赫宰握住了手腕,“货还没验完呢!”说着,还朝那个紧闭着的穴口扬了扬下巴。

   尚微微一愣,却也没多说什么,只得根据李赫宰的要求改为跪趴的姿势,双手后伸探向了那个本不该到现在还闲置着的所在,用双手掰着自己的臀瓣,稍微撑开一些缝隙,给李赫宰做着最后的“商品展示”。

   “爹地你觉得货色如何?”

   李赫宰随手在食指抹了点润滑液,便探入了那细嫩的穴口,完成今晚最后的验收。

   “挺好。”李赫宰拍了拍尚的臀部,示意他翻个面,仰躺在床上,支起双腿好进入正式交易阶段。

   李赫宰没想多浪费时间,再次探入,便改为了两根手指,惹得尚难以抑制地呻吟了一声,李赫宰的手指故意在内里翻搅了一番,甚至故意在一处轻按了一下,惹得尚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可惜呻吟还没来得及宣泄而出,便被李赫宰捂住了嘴。

   “嘘!别假叫,爹地可不想听这些虚情假意的浪叫。”李赫宰不由分说地撤出了手指,随手解掉了睡袍丢在床头。

   不得不说,尚很听话,内里不至于干涩,甚至还算是湿润,明显有灌肠清洗过的痕迹,但还真没过多开拓过,穴口紧紧绞着李赫宰的指尖,紧致得堪比处子。李赫宰对此还算满意,今晚的第一次他没准备用多花哨的体位,只是让尚自己躺好,草草在自己的家伙上抹了把润滑液,随手撸了两下,便以传教式一送到底。未被完全开拓完毕的部位猛地被贯穿,近乎粗暴的举动让尚疼得眼冒金星,却也早就习惯了被如此对待。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本就怕疼怕得厉害,泪花开始在尚那泛红的眼眶里凝聚,惹得李赫宰一阵心悸。李赫宰好心地停下了动作,亲吻着金发男人的鬓角,“你知道吗?你越是露出这样楚楚可怜的表情,越让人性致大发……”说着,顺势舔舐着尚那打了耳洞的左耳,惹得金发男人一阵轻颤,想躲却又被李赫宰掐着脖颈掰正,“你是不是就是经常用这种装可怜的手段骗恩客多来几次,所以才要按次计费?”

   尚没有回答,只是忍受着男人那几乎没有怜悯可言的入侵,攻势渐进,最初的疼痛并没有减轻,李赫宰分明不想让尚今晚这钱赚得太过容易,他近乎无情的碾压过尚的敏感点,却不稍加逗留,这几乎让尚感受不到转瞬即逝的快感,以至于前端一直软塌塌的贴着下腹。尚情不自禁地想抚慰一下自己,却被李赫宰随手拍开。

   “爹地不是说不让你碰?”说着,李赫宰还顺带用力握了把那有几分疲软的柱体,“这么不听话?是不是想被爹地惩罚了?”

   尚或许是真的吓到了,又或许只是刻意装出受惊的表情,娇嗔地说着“爹地你弄疼我了!”他甚至小幅度地扭着腰,努力迎合李赫宰的动作。

   “弄疼你了?”李赫宰半信半疑地问道,却仍然没半点怜惜狠狠地挺送了几下,“如果你愿意接吻的话,倒是能缓解一点疼痛。”说着,还真作势要吻尚,吓得金发男人下意识躲闪了一下。李赫宰也不恼,反倒是笑了出来,“瞧你吓的,不就是接个吻嘛?都已经下海了,就不要在意湿鞋了。”他特意停了停,甚至稍微退出来了一些,往两人的连接处挤了不少润滑液,随后,又借着抽插将那些透明液体往里带了些许。过多的液体加上肉体撞击发出了意味深长又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先前已被操开了的穴口,吸吮着入侵的柱体,每一下撞击都冲着敏感点去,那早已熟识人事的身子立马便已起了反应,海绵体迅速充血涨大。李赫宰只顾着对着那一点猛攻,激得尚那双漂亮的眸子都有几分失去了对焦,只能心甘情愿地张开腿接受这攻城略般的快感。不一会儿,尚几乎都觉得自己快到了,但李赫宰却见好就收,突然撤了出来,惹得尚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被磨蹭得起了感觉的内里还没被喂饱,小嘴不满足地开合着,吐着不可明说的白沫。金发男人如此浪荡的一面,李赫宰看在眼里,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尚,他伸手拍了拍尚那直挺挺支棱着的下体,“没那么容易,金丝雀儿!”李赫宰嘴角上扬,伸手从摆在床头的物件里挑出一个,套在了尚的前端,“还敢不敢碰不该碰的地方?”说着,还让尚自己把套环撸到底部。

   尚几乎颤抖着,一点一点将锁精环套到了根部,还硬着的柱体被这么个小小的圆环一箍,更是直挺挺地立着,尚似乎不太好受,但李赫宰才不管这么多,甚至还觉得不够保险,又在龟头处补了一个,“喜欢吗?”

   尚的表情极为纠结,嘴张了半天,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喜欢”。

   “哦?”李赫宰随手拍了把那挺立的性器,惹得那玩意儿无助地甩动了一下,“那今晚就一直戴着吧!”

   尚近乎吃瘪却也不敢抱怨什么,只能在李赫宰的示意之下翻了个身,双手手肘支撑着身体趴跪着。李赫宰用两根手指将那尚就开合着的穴口开得更大了些,泛着红的嫩肉,也不知是被润滑液还是精液沾染,显得更加诱人。但李赫宰没有欣赏这幅场景太久,只是毫不客气地拍了那翘臀一巴掌,“撅高一点!”尚只得听话地调整姿势,迎接捅入体内的冰凉柱体,塑料制品没有人体该有的温度,但尚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撅着屁股,默默忍受艰难推进时的痛楚。其实,这点疼痛不算什么,尚觉得尚且还能忍受,但电动按摩棒启动后的马力太过强劲,让他一时间有点腿软。好死不死太过仿真的塑料龟头,正好戳在敏感点上,一阵阵酥麻的快感直袭头顶,尚被刺激得膝盖直打颤,几乎没法保持姿势。李赫宰当然看出了端倪,但并没有那么好心的放过尚,他就这么站在床边揉着金发男人的头发,任由他无法自持地被快感侵袭。然而,在尚终于坚持不住,几近被快感击倒,身子瘫软下去的时候,李赫宰一把揪住了尚的头发,将他扯了过来,手握性器敲打尚的脸颊,调侃道,“口交怎么算?深喉要多加钱?”

   “你不是看过报价表了吗?”

   “口得不好,可以不可以全额退款?”

   尚没有回答,也懒得争辩,主动凑了上去,手轻轻撸动着李赫宰的,伸出舌头从囊袋底部舔到了前端,尚的表情控制还算不错,他甚至还抬眼看着李赫宰,眸里是仍然残存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纯真,他就这么用舌尖挑逗着那挂着透明液体的马眼,甚至还敢挑衅地吮出声响,“试用期到了哦!续不续费?”

   李赫宰微微挑眉,受了挑衅的男人哪里肯就此放过尚,他一把揪住尚的头发便往下体上按。头皮被扯得生疼,后穴被按摩棒填满,又猛然地深喉,尚吓了一大跳,却又生怕牙齿磕伤李赫宰以至于真被要求“退款”,只得努力张嘴,强忍着干呕的不适感,任由不算好闻的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过于茂盛的毛发刺激得尚喉头发痒,无法吞咽的口水顺着柱体下流,浸湿了那些卷曲又扎人的耻毛。尚只能模仿着性交的动作,上下吞吐着李赫宰那大得让人下巴发麻的下体,手上也没闲着,紧随着撸动着。

   直到李赫宰的鸡巴几乎被尚的口水完全润湿,李赫宰才突然决定放过尚。他依旧揪着尚的头发一把将人拎到了腿上,扯掉下头仍在工作中的按摩棒的同时,把自己的送了进去,借着进入的还顺势狠狠向上一顶。转换的体位让李赫宰进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度,尚也一时间没绷住呻吟出声,无需多加提醒,烂熟情事的金发男人便极为自觉地将双腿环在李赫宰的腰上,让连接处更为贴近,他开始轻微的扭动腰肢,李赫宰双手掐着他的腰,也不管位置对不对,就向上一阵顶弄,肉体碰撞的声音冲刺着两人的感官。尚那头金发散乱不堪,但他没有整理的心情,只是随着李赫宰的深入浅出,故意大声呻吟,贴着李赫宰耳朵说着“爹地,再快一点!”

   但越是如此,李赫宰越是不如尚的愿,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退了出来,贸然被抽空的穴口还不急合上,心有不甘地继续张合着,李赫宰伸手拍了拍尚的脸颊,“爹地说过,没这么容易。转过去。”尚也没有多说什么,用最快的速度转过身,保持跪姿,李赫宰抓过润滑液,随手抹在尚那浑圆的臀部上,再附上狠狠地一巴掌,湿润的臀瓣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尚呻吟了一声,扭着腰寻求更多的刺激,李赫宰没再扇他,只是用双膝分开了尚的腿,从后位直接贯穿了他,双手从尚的腋下穿过,好让尚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大手顺势揉捏那对丰乳。尚被完全限制了动作,双腿无法合拢,又被钳制住了前胸,他只能把重心转移到连接处。李赫宰下手很重,不一会儿尚就只觉得双乳被揉捏得又酥又麻,肿胀充血。

   “你这胸软硬适中,大小正合适,不会是隆的吧!”说着,李赫宰还故意加重了力道,似乎想试试不存在的假体会不会就此爆破。

   尚几乎觉得受到了冒犯,但却被快感刺激得无法辩驳,李赫宰选择的体位太过刁钻,别说脱逃,尚只觉得自己被卸了力,连挣扎都做不到。好死不死床尾不远处摆了一面落地镜,也不知道李赫宰是不是故意选择了这个角度,尚几乎可以看到自己是怎么被近乎粗暴的对待,随着李赫宰的动作,那套了两个锁精环的下体更是毫无章法地甩动,一时间浪荡得尚有点不忍看下去,他刚闭上眼,便被李赫宰掐住了脖颈。

   “睁开眼,看着你自己。”李赫宰甚至故意伸手拍了几下那仍然抖动着的柱体,“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什么样的男人才会浪荡成你这样。”说着,李赫宰甚至故意加大了抽插的频率和力度,惹得尚难以抑制地呻吟出声,却又故意捂住了他的嘴,“嘘……爹地说了不想听你浪叫。”被堵在喉间的呻吟,成了无意识地呜咽,尚只能在李赫宰怀里颤抖着,被迫接受几乎可以说是刻意折磨的顶弄。李赫宰不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臀肉碰撞时的响声,李赫宰几乎是到了,他加快了速度,狠狠贯穿着尚,最终将今晚第一次射精灌进了尚的体内,这才松开了他,好不留情面的退了出来。尚脱力的倒在原处,被箍住了前端,只能硬得发疼。他故作可怜的任由泪水在眼眶里聚集,看着李赫宰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渴求。

   “怎么?”李赫宰摸了摸尚的额发,“想射是吗?”尚点了点头,舔着嘴唇,一脸讨好。李赫宰微微勾起嘴角,将尚重新按回床上,分开他的双腿,检查了一下那个已经开拓得差不多的穴口,仍挂着心照不宣的透明液体的部位,还没从上一场性事中缓过劲来,艰难地敞着,毫不掩饰地展示着内里泛着粉色的嫩肉。李赫宰探入了一根手指翻搅了一番,那被喂过更大尺寸的肉穴并不满足,只有在尚刻意收缩内壁的时候才能勉强含一含李赫宰的手指,“已经开始欲求不满了吗,金丝雀儿?是觉得爹地喂不饱你了吗?”

   李赫宰故意粗暴地掰开尚的双腿,抓了几个玩具在那穴口比划了一会儿,最终抓了个尺寸大得惊人的假阳具,只是将前端龟头往里送了一点便惹得尚呻吟出声,“太……太大了。”

   “你把这个都吞进去,爹地就让你射,如何?”说着,李赫宰真的把那巨大的玩具有往尚体内塞了点,“别傻愣着,自己掰开点。”李赫宰抓过尚的手便往那连接处放,本就大得惊人的尺寸实在是很难进入,尚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能勉强再吃进去一点,李赫宰似乎打定主意要折磨他,一把将那阳具扒了出来,抽出的速度太过,尚都来不及缓过劲,李赫宰便胡乱在尚的穴口抹了一把润滑液,又将那大家伙送了进去,来来回回玩了几次,每每快完全吃进去的时候,李赫宰就故意把它拔出,嫌弃尚太不努力,又重新送入一次。那被撑得几乎毫无褶皱的穴口只能一次又一次吞咽着假阳器,却迟迟不得解脱。

   “吃不下吗?”李赫宰故意再一次把那假阳器抽了出来,“还是说你自己来?”李赫宰拿那假阳具蹭了蹭尚的大腿,示意他自己拿着,尚只得接过,摆出令人羞耻的姿势,撅着屁股把那玩意儿往体内送。

   “哦?还真吃进去了。”李赫宰就这么边撸着自己半勃的性器,边赞赏地拍了拍尚的屁股,兑现了诺言,摘掉了箍在柱体上的圆环,“还硬着呢,是不是一定要这么大的尺寸才喂得饱你?”说着李赫宰刻意将那假阳器抽出来了一大截,又用最快的速度送回了原位,尚的前端颤抖了一下,渗出了一丝丝白浊的液体,“还是说……你就是愿意听人边侮辱你边操你?”李赫宰将占据了尚的后穴太过久的假阳具一把抽了出来,快速将自己的顶了回去,逼他保持着撅着屁股的姿势,却又伸手扣住尚的脖颈就开始一顿猛攻。尚被掐住了脖颈,无力挣扎,但缺氧之下,无限放大的快感直袭头顶,令他欲罢不能。最终,尚还是在窒息中被活活操射了。李赫宰松开了掐着尚的手,转而双手箍住他的腰,以便找准位置继续抽插,尚甚至都还没缓过劲来就被体内的肉刃搅得再次起了反应。

   “又来感觉啦?”李赫宰停下了抽插地动作,他伸手故意揉捏了一把尚再次勃起的下体,“尺寸还可以,可惜没什么用处。”说着,李赫宰甚至完全退了出来,手握着自己的,边用龟头轻敲尚那个仍然喋喋不休开合着的穴口,边调侃着,“是不是只要被人填满,你就能随时随地起反应?”

   尚没有反驳,反倒是扭着腰试图邀请李赫宰再次光临,但后者并没有上当,只是伸手将人从床上扯了起来,拉到床位的镜子前,“看清楚了,你是多么地浪荡。”李赫宰微微抬起尚的一条腿,在那穴口附近把剩余的润滑液全部挤尽,又借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缝隙再次挤进那已经湿得不成样子的入口。尚只觉得大腿间湿滑一片,润滑液还是太多了些,冰凉的,顺着大腿下滑的感觉过于诡异,以至于让尚有了几分自己真的湿得淌水的错觉,但后庭真真切切传来的快感又让他欲罢不能,尚不忍再看,想偏过头,却被李赫宰掰正回来,强制他看镜子中自己的浪荡样——金发散乱,蓝眸里除了情欲空无一物,身上更是因为李赫宰下手太重,有些部位已经开始青一块紫一块的了。尚不用看都能感觉得到身上有多少部位根本使不上劲,特别是后腰。尚几乎预见自己明天全身上下该是如何地酸痛难忍,当然还有被重点关注的臀部,李赫宰时不时地用力扇上一巴掌,以至于现在尚一直觉得自己的臀部火辣辣地疼。当然,还有胸口,被过分关照的所在,早就留下了殷红的手印。好在这会儿疼痛对于他来说也不亚于是一种快感,但尚心里清楚自己甚至不用等到明天,只怕结束了这场性事,今晚都不会好过。但他不敢抱怨,甚至不敢闪躲,只能任由李赫宰肆无忌惮地侵犯,内里又酥又麻,快感太多太强,以至于尚有几分站不住了,只能勉强依靠李赫宰抽插时的那一点点支撑作为慰藉,直至因为新一轮的高潮,最终射花了镜面。

   李赫宰没有停下动作,只是继续保持抽插的频率,直至发泄在尚体内,便毫不留恋地将自己撤了出来,亲吻尚的侧颈,压低声音说道,“亲爱的,你好像弄脏镜子了。”说着,他甚至还握着尚那疲软下来的性器,用仍然渗着些许浊液的前端在镜面上勾画出了一个“whore”。

   尚低垂着眉眼,任由李赫宰摆弄,后者轻咬了一下尚的耳朵,故意在耳后那块脆弱的肌肤吮出了个明显的痕迹,随后他直视着镜中的尚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到沙发边。尚以为是想变换体位,不明所以地跟了过来,却见李赫宰抓起西装外套,掏出钱包,数了一遍金额,直接递到了尚面前。

   “今天就到这里了吧!”

  ——————END——————

Beyond Office Walls 19

职场恋爱指南

阅前必读:

这是一个职场生存指南(bushi),本着艺术来源于生活的原则,本文存在真实案例改编,经过大量艺术加工,并非真实呈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上升,禁止当真。非常感谢!

【如何与上司吃晚餐】之十

好容易到了家,车刚在地下室停稳,崇应彪立马坐得笔直,手都搭在了膝盖上。

“到……到啦?”

说着,崇应彪立马扒拉着车门要下车,姬考怕他开了车门一头栽下去,赶紧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

“宝贝儿,你醉了。”

崇应彪就像是被摁到了什么开关,挣扎了一下,“我……我没醉!喝!好哥哥,咱俩继续喝啊!今晚不醉不归!”

姬考眉头一皱,将自家小比搂在怀里安抚着,转过头就对驾驶座,冷冷的来了一句,“今晚发生的事儿……”

司机虽是老宅那边派来的,但极有眼力见儿,立马开了口,“今晚大少爷您应酬喝多了,我送大少爷回家,您一上车便睡了过去。现在到地方了,我刚把大少爷您唤醒。”

“很好!工作日我都用得着司机,八点半准时来接我。”

“是,大少爷。”

两人跌跌撞撞地下了车,刚走进电梯口,崇应彪立马站得笔直,哪里还有半点醉态。

姬考愣了一下,但随即笑了起来,玩味儿道,“呦!酒醒啦!”

崇应彪咧嘴笑着,一脸的讨好,“嗯呐!吹吹风,不就醒了嘛!”

“地下车库哪来的风呀!”

崇应彪转了转眼睛,还想着怎么找补呢,“嗐!我们崇北人都这样!酒嘛,缓一会儿就醒了!”

姬考摇了摇头,还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你倒是好好交代交代,刚才醉话喊的是哪个好哥哥来着?”

“那当然是……你啊!我的好哥哥!”崇应彪直接扑了上来,手上环住了姬考的脖子,长腿还夹在了姬考的腰上,开口全是夹子,“伯邑考哥哥,既然今天带人家回了家,明天就得多多关照人家生意啊!”

虽说知道崇应彪就在跟他调情玩儿,但姬考着实不太喜欢这种带点颜色的销售方式,这会儿也只是颇为无奈地笑着转移话题,“是谁跟你说我叫伯邑考的?Hong Kong Branch?”

这可把崇应彪问懵了,“诶,你英文名不是叫Boycott吗?”

“Terry,你是真的一点不看总部HR的任命邮件啊!老板到岗两周了,你连老板叫什么都不知道?”

一听到“Terry”,就跟安全词一样,崇应彪顿时头皮发麻,赶紧从姬考身上蹦了下来,“真不是Boycott?”

“不是。”姬考面上还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但眼底的笑意正一点点褪去。

“几年前我替大老板飞了趟Hong Kong,处理了一个高层不当言论引发的联合抵制事件。那时候闹得还挺大的,总部迫于无奈无奈只能将那位高管开除了,我代表总部飞过去做危机公关。好在处理得还算迅速,舆论上算是救了回来,也算是及时止损。因为是联合抵制,翻译成英文是‘boycott’,再加上我中文名字里有个‘考’字,Hong Kong Branch那边就给我取了个外号叫‘伯邑考'。刚好就是Boycott的谐音。”无论多生气,姬考还是耐着性子给崇应彪解释了,“想不到啊,Terry!你在Hong Kong Branch也有门路哈!”

崇应彪直接吓出了一身冷汗,正巧电梯来了,他只得故技重施躲进了电梯,但姬考也得上楼嘛,姬考也跟了进来。

“门路很多嘛,Terry!不会是哪个好哥哥告诉你的吧!”

“考哥哥,我就只有您一个好哥哥!”

“胡说,我怎么记得你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呢?叫什么来着?崇应鸾?”

“那鸟人不是我哥!我早跟他断绝来往了!”

“……”姬考沉默了一瞬,直接放弃了较真,声音也缓和了下来,“这些年……很辛苦吧!”

崇应彪垂下了头,缓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我没见过我妈,我爸说她生我跟我哥的时候,难产死了。从小到大,我爸根本就没管过我跟我哥。十八岁之前,我跟我哥相依为命。十八岁那年,我哥抛弃了我,为了追求他的爱情,出国留学了。谁都有为爱冲昏头脑的时候,我不怪他。但等四年之后,我哥留学归来,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让我感到特别陌生,就好像跟我一起吃了十八年苦的人突然不见了,被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取代了。他对我们这行压根就不懂,但一回来就是副总。我整个大学期间都在公司实习,整整四年被人呼来喝去。毕业之后,我爸就给了我个销售主管。凭什么呀,考哥!同样都是我爸的儿子,为什么人跟人之间的差距那么大呢?”

姬考认真地听完,正巧电梯也停下了,索性便牵着人先出去再说。

一梯一户的户型,出了电梯就是玄关,姬考随手就把崇应彪抱了起来,搁在了鞋柜上。

对于突如其来地位置变化,崇应彪吓了一跳,赶紧分开双腿,双手后撑着保持平衡,还呜咽了一声,“哥,哥!我错了,哥!”

“坐好。背往后靠。别乱动,就不会掉下来。”说着,姬考伸手拍了拍崇应彪膝盖,人顺势蹲了下来,帮他脱鞋,“哟,鞋不错。还是限量版!”

崇应彪挑了一下眉,“可以啊,考哥!到底有什么是你不会的?怎么连篮球鞋你也有研究?”

姬考也只是笑笑,将鞋搁进儿鞋柜里,顺手帮崇应彪拿了拖鞋,“没研究,就是帮我弟弟买过!”

崇应彪立马抓住了重点,打算扳回一局,“喏,你不也有好弟弟嘛!咱俩扯平了哦!”

“是亲弟弟。”

“那我也……不是没有亲哥哥!”

姬考瞬间被逗乐了,站起身来,手顺势抚上了崇应彪的腰,“刚还说断绝来往了呢!”

“一码归一码。再说了,拿鸟人当挡箭牌有错吗?”

“你还挺讲道理。”

“那可不嘛!”

“你啊!”姬考无奈地笑笑,凑上去吻了吻崇应彪的唇,“宝贝儿,咱俩年纪呐,是差了几岁,多少有点代沟。我有件事,想跟你请教一下。”

这话说得崇应彪有几分莫名其妙的,但好歹还是接了话茬,“你说。”

“今天是你第一次主动跟我说你家里的情况,我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姬考直视着崇应彪的眼睛,问得也是无比诚恳,“我的想法可能跟你的想法还是有所偏差,但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猜测和误会上,所以……我必须要知道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是想让我帮你分析,提出解决方案?还是单纯的想让我以男朋友的身份哄哄你?”

崇应彪沉默了一瞬,即便心里早已有了答案,还是来了一句,“嗯……要不……你都说说看?”

“在此之前,有些内部消息还是得麻烦你提供。”

“你说。”

姬考非常直接,再次开口便是直击主题,“咱们这个行业,圈子就那么大,业内那点事儿其实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我想知道你哥和他未婚夫,具体什么时间点有的婚约?”

这是什么鬼问题!

崇应彪有点不爽了,但碍着是姬考没有当场发作,“婚约到底什么时候有的,我不知道。反正他俩高中就在谈了。”

“你爸也知道你哥早恋吗?”

“这个很重要吗?”

“还蛮重要的。有了一定感情基础再定下婚约,和先有婚约再有目的性的培养感情,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而且知道恋爱关系专门去跟苏家谈联姻,和定下联姻误打误撞成全了有情人,性质也是不一样的。这关系到崇家和苏家的合作,是建立在姻亲的基础上,还是合作愉快促成的姻亲……”

崇应彪听不明白,赶紧摆手阻止,“我反悔了,我不听这个了!你直接开始哄我吧!”

“行!”姬考立马终止了这个话题,将崇应彪搂到怀里,还亲了亲崇应彪的额头,“你做得很好,很坚强也很勇敢!这些年你做的每一步都是无比正确的,与原生家庭分割,探索自己的人生,创造属于你的价值。谢谢曾经的你,让我有幸遇见现在的你!”

崇应彪设想过姬考可能会说什么,却没想到会是这个切入点。

这么多年来,无论多苦多累,崇应彪都没有抱怨过,因为无人理解,也无处诉说。

曾经的崇应彪特别渴望得到认可,但他着实不是读书的料,该念书的时候,拿不出值得被认可的成绩。那点子体育细胞也就市赛还行,到了省里又完全不够看了。等到进入公司实习,他那暴发户总裁老爸,又格外奉行当面教子那一套,时常训得崇应彪在自家公司里都抬不起头。

脱离家里之后,崇应彪带着团队去了深圳,自己开公司单干。崇应彪是头儿,手底下人是挺服他的,但他又能指望谁的认可?深圳毕竟大城市,竞争太激烈,崇应彪保证自己的货量还行,要提携手底下人实在是困难。正巧殷商集团给他递出了橄榄枝,崇应彪思虑再三,还是摘了牌,带着整个团队来了朝歌。

朝歌什么都好,实力雄厚,背靠大船东又是订舱窗口,公司内部政策又宽松,只要能找到供应商,想外排就外排,想外拼就外拼,崇应彪想包揽全市场的货都不成问题。前老板比干倒是很肯定崇应彪的能力,但偶尔还是会劝他两句,说是target能完成就行,没必要这么拼。

在北崇集团的时候,崇应彪刚入行,什么都不懂,没货源也没门路,每个月KPI会议都被崇侯虎当众骂得狗血淋头。刚开始是最难的,崇应彪想着熬几年,熬出头就好了。哪里想到,留学归来的崇应鸾打破了这一切!看着双胞胎哥哥不用熬资历,也不用陪酒,只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上下班都有未婚夫接送,崇应彪胃里就一阵翻滚。

好容易逃离了那一切,来了朝歌,又被人说急功近利,卷天卷地,崇应彪那叫一个有理没地方说去。

好在姬考跟崇侯虎,跟比干都不一样。正值壮年的领导者,又是大老板身边的红人,姬考可不是只要报表过得去就可以的主儿,他要的是增长率,是市场份额,是实打实的业绩。

就像姬考所保证的那样,无论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他都给到了崇应彪百分百的支持,不仅仅是理解,姬考甚至直接贯彻落实,就连哄人,都是直接肯定崇应彪的付出。

崇应彪想要的其实并不多,不需要给他什么奖励,也不需要跟他同仇敌忾,一句简单的“你做得很好”,他就心满意足了。

曾经极度内耗,极度渴望的话语,被姬考这么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崇应彪一整个愣住了。

愣神间,崇应彪的思绪飞得很远,泪水失控般地滚落,“考哥……”

“我是不是不太会哄人?”姬考紧紧将人搂在怀里,“对不起,我可能还是比较善于处理实际问题,如果你需要解决方案,我就在这里。”

崇应彪抬起湿漉漉的狗狗眼 ,用力摇了摇头,“考哥,我不需要方案,也不想解决……”话都来不及说完,崇应彪已经环着姬考的脖子,非常自觉地献了吻。

姬考也识趣的没从崇应彪那讨要主动权,只是任由崇应彪去折腾。

其实在跟了姬考之前,崇应彪就是谈过的,也有过经验,还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这会儿吻起来也很是主动,胸自动贴上来了,腿环到了姬考腰上,腰还小幅度地扭动着,把自己往姬考身上送。

这么明目张胆地投怀送抱,再怎么迟钝的人都应该明白用意了,但姬考可不是一般人,他就这么任由崇应彪亲,丝毫没打算接手。

崇应彪自个儿都吻得没耐心了,只得讪讪地退开来,脱了运动服外套丢地上,刚准备脱T恤,手肘却被姬考扣住了。

“怎么了?”

崇应彪那下垂的眉眼,天生就带着股可怜劲儿,这会儿嘴角撇下来,看着更可怜了,“是我脱太快了吗?那我慢一点?还是……先脱裤子?”

姬考没有回答,就这么神情复杂地看着崇应彪。看得崇应彪都有几分不明所以了,“咱俩还没在玄关做过呢!在这来一次怎么样?”

一梯一户,电梯进来就是玄关,虽说没刷卡外人也到不了这个楼层,但这种随时可能被撞破奸情的冲突感,想想都觉得刺激。

但姬考的嘴角弯了弯,开口说出来的却是,“Reject!”

崇应彪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复,不免愣了一下,“那……我们回房?我在健身房洗过了,但也好几个小时了,你要是介意,我再去洗一次。你等我十分钟……”

姬考直接打断了崇应彪未说完的话,将人小心翼翼地搂在了怀里,“宝贝儿,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但你也要知道,没有必要为了我,勉强你自己。”

崇应彪似乎有几分不理解,跟只大狗狗似的歪了一下头,“什么意思啊,考哥?我以为……你给我定做了西装,又带我吃了顿好饭,是因为你今晚的甜点是我……”

这话听得,姬考的眉头瞬间就皱了,“别这么说,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今晚开了瓶清酒,知道崇应彪怕浪费,又怕他喝多,以至于姬考也跟着喝了不少。在伦敦生活多年的人,酒劲儿上来,不免开始语言系统错乱,“You're sweet, but I will never call you dessert. It would not be…sufficiently respectful.”

姬考将崇应彪从玄关柜上抱了下来,近乎深情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就连语气中都带着年上者的怜爱。

“崇应彪,性不是获得爱的途径,你也多爱爱自己吧!”

—————— TBC——————

为期十天的【如何与上司吃晚餐】相关培训正式结束,下期培训内容及培训时间,另行通知。(bushi)

说几个可能大家都忽略的点~

1.彪彪其实是有点不开心的。

一来考哥新官上任三把火,彪彪也被烧到了。为了保黄元济,彪彪私下挪客户给他。客户给小黄了,彪彪的抽成肯定会减少。二来考哥虽然一直跟彪彪说喜欢他,又是以退为进求彪彪多爱他一点,又是换着花样说情话,说要给彪彪当星星,乍一看好像很会,但其实听着也很渣男话术。是暖男,但暖过头又太过面面俱到,就会变成中央空调。考哥的出身太好,段位太高,彪彪是有点害怕的,他看不透考哥,也跟不上考哥的思维。从小就没被好好爱过的人,其实也不太知道怎么去爱人。这段感情不是彪彪的舒适区,彪彪很被动,没有安全感,所以跑去问焕顺怎么谈的恋爱,但焕顺没有参考价值。一整天下来从工作到生活受了太多冲击,以至于彪彪蔫了吧唧地讨艹,为了找回自己的舒适圈。彪彪仗着自己漂亮的脸蛋,漂亮的身材,妥妥的炫耀资本,但考哥拒绝了。考哥给他买漂亮衣服,带他去吃好吃的,是因为想跟他约会,想给他穿好的吃好的,不是想彪彪想的那样,把他当甜点。考哥想好好跟他处对象,并不是只想睡他。

2.前文也有写到考哥跟彪彪、跟发发说话,是同一个话术,考哥特别擅长说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所以紧急公关事件daddy派考哥出面处理。彪彪又很没安全感,所以会怀疑考哥到底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因为他是销冠,为了稳住他,才对他好。彪彪就是人精,但不会谈恋爱。处过对象,但其实根本没走过心,所以遇到考哥,一下子脑子转不过来了。

3.考哥的英文名是Eric,根本不是Boycott!是彪彪情报有误,再加上在公司根本不会有人直接称呼他英文名,都是叫他“老板”,以至于彪彪一直没发现。

4.其实考哥也不太会谈恋爱,以他的家境而言,他其实不需要爱情,如果没遇到彪彪,婚姻可能都是利益交换。前文哥也说了,他是商人,“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只是付款方式不一定是金钱”,还有“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考哥也在摸索,所以彪彪说了家里的事,考哥问彪彪是要解决方案还是被哄。但考哥也在成长,也在学习,所以他从向彪彪讨爱,到让彪彪先去学会爱彪彪自己。考哥从小在爱里长大,学习能力又很强,所以很快就能学会一些事情,但彪彪不行,彪彪需要更多时间一步一步来。

嗯!这就是一篇成年人的拉扯和推拉,在相互试探中学习如何去爱和被爱!

如果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也欢迎补充~

如对本文现有剧情,有任何疑问,欢迎评论区留言提问。只要不涉及后文剧透,都会尽量解答~

Past Lives

《今晚就搁这儿把您办咯》

新婚之夜,总有些事情必须要做个了结。

一发完

CP:主玏元,含考彪(其实算杨玏×崇应彪,但也不太算,详情文里见分晓)。有一点点曦锐&驰适,差不多是一句话带过的程度,就不专门打tag了。

预警:脱毛,咬,浴室play,乘骑式,对镜play,传教式

同性可婚设定,本文内含一些个人性癖,不喜误入!谢谢!

说是走肾,但还是走了心……

BGM:Past Lives – Slushii

“今晚就搁这儿给您办咯!”

自从听他玏哥说了这话,侯雯元就有点怕了。具体在怕点什么,侯雯元一时间也弄不明白。

侯雯元不是怕事的性格,但还真有点怕他玏哥。

他玏哥浓眉大眼的,人长着周正,看着挺文气,其实私下里那性子吧,您还真别说!

杨玏好好个人,居然长嘴了。

嘴上占尽便宜,贫得侯雯元都接不上话不说,搁床上也是一点儿便宜不落,啃得侯雯元身上没一处好的,一身的牙印子。

可以说自从跟了杨玏,侯雯元就没搁这儿占着半点儿便宜,每每都是被索要得透透的,湿得能拧出水来。

侯雯元年轻,又时常在健身,平日里那叫一个浑身上下使不完的牛劲儿。头天晚上骑行一百公里,第二天照常上戏,体力好着呢!但到了他玏哥这,就算是侯雯元这种老健身人,也那叫一个相形见绌。

体力耗尽事小的,隔天连床都下不了,那才是事大。

若是没进组倒是好些,搁床上躺一整天也不碍事。若是侯雯元进了组,杨玏来探班。两人都得控制着来,免得耽误了侯雯元工作,这样在圈里影响也不好。

好在杨玏也是演员,戏比天大,这方面该注意的,也不需要别人提点,杨玏自个儿都会掂量着来。

但今个儿不一样啊!

今个儿所有人都知道杨侯两家喜结连理,他俩后面一两个月的活早就都给推了。想着办完婚礼,缓个几日,下周才出国度蜜月去。

办这婚礼仪式,不过就是告诉所有人,今晚是这对新人洞房花烛,按网上流行的说法,那得叫大do特do。

本来就得办事儿嘛,偏偏他玏哥又说了那话,侯雯元觉得他完了。

彻底玩完了!

好在杨玏这人,家教严,实在干不出那荒唐事儿,否则侯雯元都怕他玏哥一气之下,直接就地给他办咯!

两人从封神拍摄期间就因戏生情,送个冰的工夫就勾搭到一起去了,到现在都五六年了。

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都做了。其实这婚不婚礼的都无所谓,也就是差扯张证的事儿。

其实杨玏也没求婚,就是某次夜里完事之后,两人倚在床头缓神,杨玏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要不……改天我们去把证领了吧!”

那会儿侯雯元都被干懵了,倒在床上懵里懵懂的,也没多想,当即就给应了。

两人是隔了好一阵儿,回北京了,夜里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事儿。隔天睡到自然醒,稍微捯饬了一下,现去拍了个照,又捎带把证领了。去民政局的路上,杨玏还接到了老爸的电话,杨立新一开口就说儿子回了北京也不说一声,让杨玏晚上回家吃饭。杨玏说行,还顺带提了一嘴雯元儿也在北京,今晚跟他一块儿回。

他俩谈了这么多年,双方父母自然都见过了,侯雯元甚至还陪杨玏回家过过年,杨玏的父母对他还蛮满意的。

杨立新听说儿子要带对象回来,只是说了句“好”,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电话挂断前,杨玏还依稀听到他爸还在那念叨,今天要多做几道拿手菜给雯元儿尝尝。

当晚饭桌上,杨玏还拿红本跟他爸炫耀呢,说他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好家伙!这给老杨气得呀!

说这么大个事儿也不跟家里商量商量,虽说雯元儿这孩子确实讨人喜欢,早该领进门了。但老杨家传统啊,怎么都得见见人父母,两家人吃个便饭,下个聘礼什么的。哪有人家不明不白跟了你五六年,又不明不白直接扯证的啊!

这不是委屈雯元儿这么好的孩子嘛!

侯雯元倒是不怎么在意,说是只要跟玏哥在一块儿,怎么都行。

好家伙! 这话直接把杨立新老师,这么个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给点着了,把杨玏叫屋里去,给杨玏那顿训啊!训得杨玏点头哈腰的,嘴都不敢贫了。

再后来,这饭两家人倒是吃了。两人都没跟家里商量,证就给领了,下聘也就是看样子走个流程,本想商量着怎么办婚礼的,但杨玏早跟侯雯元商量过了,侯雯元喜欢旅行嘛,便说干脆来个旅行婚礼得了。

“瞧你这孩子!那怎么行!”

要不是当着亲家的面,杨立新差点没把杨玏再训一顿,“婚礼得办!办完,你俩再去蜜月旅行也一样!”

求婚已经没有了,婚礼嘛,必须要有!

老杨家很重视,杨立新就杨玏这么一个孩子,执意要大办。杨玏想想也是。结婚嘛,一辈子就这一回儿,可不能委屈了他家元元。

老北京人嘛,婚礼自然是午宴,侯雯元老家那边也是这个礼,倒也不冲突。杨玏还特意问过侯雯元,想要什么样形式的婚礼。侯雯元从没想过这个,自个寻思了半天,说是想要吹着海风在草坪上办,杨玏想也没想就给应了,说是他来安排。

婚礼地点最终定在了厦门,风景宜人、气候舒适,婚礼办完还能玩几天。请来的除了亲戚,还有不少圈内好友。特别是封神剧组,两人的定情戏,大伙儿自然都来了。

也好在是婚礼这笔钱花下去了,貌似还花了不少。杨玏没跟侯雯元提,但想也知道,没当场给侯雯元办咯,办婚宴的那么一大笔钱,也有起到不小的作用。杨玏为人不小气,也半点不抠门,但绝对是过日子的主儿,勤俭持家、精打细算,不该花的钱绝对不乱花。这种时候,杨玏自然是识大体的,这花了大价钱的婚宴,没能保住侯雯元的屁股,但最起码保住了杨玏当下的理智。

其实,侯雯元也没想惹他玏哥的。

就是头回结婚嘛,也没经验,紧张!总想着尽善尽美,这发型自然是得做好了。造型师给弄的不满意,侯雯元自个儿会弄,自个儿就上手了。

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怎么都弄不好!正着急呢,杨玏又来催他。侯雯元脑子一抽,这不!说错话了!

好在杨玏也看出了自个儿对象紧张,催是催了,但还是哄着人,说他不用捯饬都好看。

侯雯元服美役,侯雯元知道自己好看。结婚嘛!侯雯元还想着把自己捯饬得更好看。

也好在是杨玏来了,侯雯元这才稍微放松了些,又被威胁着要被办咯,侯雯元一整个吓着了。不出五分钟,终于抓出了一个他自个儿特满意的发型。喷上定型喷雾,还搁那用手扇,好让发丝快点儿干。

头发终于是抓好了,侯雯元特满意,还掏出手机,搁那自拍。

前置拍完,还转后置对镜拍。半身的拍完,又把他玏哥也薅来帮他拍全身。拍完想着好像缺了什么,又抓着杨玏拍合照。照旧是前置拍完了,后置对镜拍。还搁那指挥杨玏该怎么摆姿势。

杨玏向来很配合,侯雯元让他比什么动作,他就比什么动作。

拍了可能有几百张,杨玏看不懂,但快门可劲儿按。拍的还是live,到时候让侯雯元自己挑,总有一帧是出片的。

“这张好看!live都能直出。”侯雯元很满意,喜滋滋地显摆着,立马发了条朋友圈。

“挺好的。就这样吧!”杨玏也挺满意的,还给拿了外套过来,帮自家对象穿。

两人手牵着手,出了房间,一路走过酒店长廊,身后还有摄像团队全程跟拍,就这么被拥簇着,走上了草地。

十一月的厦门,还算不上凉快,但厦门岛四面环海,海风吹着就是舒心。脚下草地踩着酥软,就连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婚礼仪式按流程走,新郎1号和新郎0号一黑一白,那叫一个登对。一切顺利,除了李昀锐没抢到侯雯元抛的捧花,还扑在黄曦彦怀里哼唧了半天……

宾客们都是远道而来,老杨家大手一挥给包了机酒。敬完酒,司仪一说“送入洞房”,全场都沸腾了。特别是封神剧组的那群人,喊得那叫一个欢,跟方才司仪宣布“可以亲吻新郎”的时候,大喊“亲一个”的分明就是同一群人。

杨玏说是i人,但婚礼嘛,又是新郎1号,众人起哄,该慌乱的确实慌乱。但杨玏好歹是个演员,扮演新郎这个角色也不难,在起哄声中,还是一把将侯雯元抱了起来。

“哇!公主抱!”

“玏哥可以啊!”

“玏哥威武!”

“玏哥猴急什么啊!又没人抢亲!”

封神剧组那群人都疯了,喊得一个比一个大声,一个比一个疯狂。

这场面仿佛穿越了时空,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北伯侯也有今天啊”,惹得侯雯元差点没反应过来,忍了又忍,才没转头朝他们竖中指。

好容易才摆脱了闹洞房的那群人,强行将门关上,听着外头乒乒乓乓的敲门声,两人不免相视一笑,忍不住凑到一起,在逐渐衰弱的起哄声中,交换了一吻。

“终于结束了……”

“是啊!终于结束了!”

两人又是相视一笑,杨玏直接抬手揽住了侯雯元的肩,还亲了亲他的侧颈,“累不累啊,元元?”

“嗯……累了,玏哥……”

侯雯元说话含含糊糊的,听着莫名像是撒娇。

“那先缓缓。”杨玏笑了,摸了摸自家对象的后脑勺,“光顾着敬酒,看你没怎么吃。要不要吃宵夜?”

“可以多少来点。”

“行,那我叫个餐。想吃什么?”

“垫吧一口就行。”

“成,那我叫点现吃的,再叫点能热的,后半夜还叮一下就能吃。”

“嗯……玏哥你安排就成!”

婚礼一套流程走下来,着实是累人。

侯雯元一进房间就倒在了床上,但人随即又蹦了起来,将床上压歪了的玫瑰花瓣,重新摆回心形。

杨玏倚着柜子,也不催他,就这么看着侯雯元摆花瓣。

侯雯元摆好后,先是单独给摆成心形的花瓣拍照,紧接着与心形花瓣自拍合影,然后坐床上让杨玏帮他拍全身,最后再拉杨玏过去拍合照。

杨玏不理解,但杨玏习惯了。

“拍完了?”

“拍完了。”

“那好。都先去洗澡。”

杨玏订的是套房,有两个房间,两张双人床。一张用来做,一张用来睡。

结婚嘛,一辈子一次。懒得半夜换床单,花钱图省事。

房间有两个,浴室也就有两个。两人各自拿了洗漱用品,分头洗澡。杨玏还特意把侯雯元那些发胶、发蜡、定型喷雾都摆了出来,让侯雯元洗完澡再把造型重新做了。

侯雯元当然知道他玏哥什么个意思,新婚之夜嘛,捯饬一下更有感觉。但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什么样没见过啊,侯雯元在杨玏面前反倒没那么些包袱,完事后还得洗也忒累了。侯雯元想想都觉得没必要,随即抱怨了起来,“不是,玏哥!那我待会儿不得再洗遍头?”

“我给您洗,我给您吹。您犯不着操心这个。”他玏哥冷言冷语地就给拒了。

得!还在说“您”,看样子还在气头上。

“我错了,老公!饶了我吧!”侯雯元很会服软,认错态度极好,婚都结了,连“老公”都叫上了。

“叫老公也没用。”

杨玏笑了,酒窝看着格外明显,“今晚办事,一个原则,把你发型操乱了为止,你该上发蜡上发蜡,该上发胶上发胶。定型喷雾也别落了。我可看见了,你刚可是一个不落,全用了!造型好好做,待会儿我可要检查的!”

侯雯元都快吓死了,他上午抓好的发型,可是到现在都没乱呢!什么人啊!这是想新婚之夜把我艹死在床上啊!

我怎么招惹上了这种人啊!

但证都领了,婚礼都办了,还能离不成?再来一次也忒累了,就这么凑合着过吧!

“k……玏哥,我得……自己……开拓一下吗?”

侯雯元下意识地问了这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

“元元,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杨玏搭着侯雯元的肩,把人捞进怀里,“我们结婚了不是吗?”

杨玏的吻落在了侯雯元的额头上,动作那叫一个轻柔,“你在害怕什么?”

这很微妙。

侯雯元总觉得自己已经走出来了,但在杨玏面前,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又会突然被拉回到崇应彪的躯壳里。

自卑,却强行用自负支撑。

看着强取豪夺,心底却总觉着自己不配得到点好的。

玏哥他……是不是有点太好了?我真的配得上他吗?

念头,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乍现的。

侯雯元甩了甩头告诉自己,我们已经结婚了,杨玏已经是我的丈夫了,没什么配不配的……

或许,本就是因戏生情吧!

侯雯元对杨玏的爱意,始于崇应彪。

本以为这样的爱意,会随着伯邑考的死去而消失。但很显然,一切都事与愿违。

崇应彪是不顾一切苟延残喘的兽,会抓住一切机会,死灰复燃,卷土重来。

从杨玏带着冰袋出现在侯雯元房门口的那一刻起,崇应彪对伯邑考的那些贪念,悄无声息地转嫁到了杨玏身上,也深深篆刻在侯雯元的心上。

谁又能想到,最寒冷的冰竟能燃起最火热的情。

侯雯元再也走不出崇应彪,崇应彪成了他的一部分,融入他的魂灵,就着他的骨血肆意生长,融为一体。

侯雯元,亦或者说崇应彪,把杨玏当成了伯邑考。

杨玏是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

或许,在某一瞬间里,杨玏属于伯邑考的那一面骤然出现,怀着悲天悯人的心肠,给予了崇应彪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关怀,但即便如此,崇应彪还是疯狂吸取养分,寄生在侯雯元的内心深处,等待时机再次复苏。

但杨玏不是陈屿,不是韩琦,不是祝燃,更不是伯邑考。

杨玏就是杨玏。

他跟他所扮演的角色完全不一样,长相确实是杨玏的长相,但性子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跟哪一个都不一样!

为此,侯雯元苦恼过,但杨玏直截了当地告诉侯雯元,“如果你要的是我杨玏,我俩继续处着。如果你要的是伯邑考,那么,对不起,伯邑考已经成北京四大名菜了。”

“玏哥,您……能不能别连这种事也贫?真的很下头……”

“那正好!下头了,你就走出来了。”杨玏的神情淡淡的,酒窝浅浅的,“要么,你看上我杨玏。要么,你因为我杨玏对伯邑考下头。放过崇应彪吧!好不好?”

是啊!就放过崇应彪吧!

侯雯元太心疼崇应彪了,丝毫不在意,崇应彪借着他的身躯,一而再再而三地复活。侯雯元很爱崇应彪,他很害怕,怕连他都忘记了崇应彪,崇应彪就真的“死”了。

但杨玏是那么心疼侯雯元,崇应彪的苟延残喘,又何尝不是杨玏的屡屡纵容呢?

或许,在杨玏的内心深处,还遗留着伯邑考残存的火种,会时不时闪烁着那微弱的火光,给予侯雯元继续前行的希望……

“我们慢慢来,好不好?不着急。”杨玏是这么说的,“先处一段时间看看。”

杨玏最开始的时候,提了一嘴,之后便也没再逼着侯雯元做出选择。崇应彪也好,侯雯元也罢,杨玏就这么陪着,无怨无悔、任劳任怨。

一辈子很长,有的是时间。这么一陪就是五六年,陪到领证,心甘情愿赔上一辈子。

结婚嘛,多多少少是有点感触的。

或许是正巧今年封神第一部上映,今个儿又见到了封神训练营的那些伙伴,多少个日日夜夜在侯雯元眼前浮现,走马观花似的,沉寂了多时的崇应彪再度复活了。

此时此刻,侯雯元只觉得自己在告别一段过往,又似乎只是将翻未翻的书页,终于翻了过去,故事还在书写,一切都还未完结。

听杨玏说什么害怕不害怕的,侯雯元说是“没有”,又赶紧补了一句,“我就是……有点紧张……”

“这有什么可紧张的?又不是雏了。”

侯雯元也是男人,弯了弯嘴角,“初夜我都没这么紧张过……”

杨玏似乎被逗乐了,脱口而出却是伯邑考的台词,“哥哥真替你高兴,我们元元都开始会紧张了!”

两人相视一笑,侯雯元凑上来索吻,杨玏却只是轻啄了一下他的唇,“先去洗澡吧,元元!洗完澡再说,好不好?”

“嗯……”

侯雯元没拿换洗的衣服,直接进了浴室,将花洒的水流调到最大,哗啦啦的,动静极大。

似乎只要这么做,就没人知道他躲在浴室隔间里号啕大哭。

侯雯元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是为了自己的得偿所愿,亦或者只是为了崇应彪。

洗完澡出来,侯雯元已经恢复了平静,眼眶有几分红。但没关系,不仔细看,也看不大出来。他玏哥就一老北京人爷们,这么精细的点儿,肯定看不出来。

侯雯元也不知道自个儿是在庆幸,还是在沮丧,反正这心里啊,挺拧巴的。

就这一点来说,侯雯元觉得他玏哥挺好的,从来不拧巴。虽然贫,但是直接,有什么说什么。

侯雯元这会儿就披了件酒店提供的浴袍,也没回房拿内裤。遛鸟就遛鸟呗,反正待会儿都是要脱的,何苦费那劲儿!

玏哥说了让做造型,侯雯元就真的随便擦了擦头发,坐梳妆台前做造型。

没进演艺圈之前,侯雯元就在服美役,出门肯定是会好好捯饬一下的,妆造都是自个儿做。今年人红起来了,平日里出席活动、拍戏都有造型师,侯雯元压根就不用操心,也就是今天自个儿动个手,还落他玏哥手里了。

“挺好的。”

杨玏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他披的也是酒店提供的浴袍,踩着酒店提供的一次性拖鞋就过来了,直接靠在梳妆台边,“看来手没生啊!”

侯雯元皮肤状态保养得极好,打不打底都问题不大,又不是为了上镜,没必要那么精细,简单地描个眉毛,还涂了个润唇膏。

杨玏一老北京爷们哪里看得出来啊!

又是夸侯雯元天生丽质,又是夸侯雯元手巧,还说这都看不出来究竟画了哪。好话赖话全被他杨玏一个人说了,惹得侯雯元哭笑不得。但大喜的日子,也不想跟他闹别扭,想想还是随他去了。

“你头发怎么还湿着呀,元元?”

杨玏抬手揉了把侯雯元的头发,随即起身,弯腰下去在柜子里找吹风机,“你忙你的,我来给你吹。”

其实也没什么可忙的了,抓个头发也就差不多了。但侯雯元刻意没说,就这么任由杨玏帮他吹头发。

侯雯元头发短,没几下就吹半干了。看着杨玏收回手,搁下吹风机,侯雯元心底还有几分惋惜,却也没多说什么。

“眼眶怎么红了?”

杨玏突然弯下腰,侧头看着侯雯元的眼睛,“哭鼻子了?”

侯雯元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玏哥居然看出来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杨玏赶紧蹲下身,就这么搂住了新婚丈夫的腰,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对不起,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没……玏哥,没有……”

“那是怎么了?”杨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是因为我非让你大晚上地做造型?还是说……肚子饿了?”

侯雯元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顺着他玏哥给的这个台阶下,“饿……饿的……”

“哎哟,可怜见的,我们元元都饿哭了!”

“考哥,您别说了!怪丢人的!”

杨玏明显愣了一下,顿时松开了环着侯雯元腰的手,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侯雯元也慌了,他已经很久没这样了。

今天还是新婚之夜啊!

两人刚开始谈的时候,侯雯元还没完全出戏,时不时就会把杨玏叫成伯邑考。好在杨玏并不太在意,还放任他叫。

过了一年多快两年,侯雯元才算是走出来一些,整个人的状态不再是崇应彪,渐渐地也不再把杨玏当成“伯邑考”。崇应彪也就偶尔还会闪现一下,对于情侣间来说,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种情趣。杨玏很宠他,便也没多说什么。

眼见着侯雯元基本恢复了,结果,电影《封神》上映了。几场路演跑下来,小情景剧演一演,黄河八分钟那视频一看,侯雯元自个儿缩被窝里大哭了一场,又一整个回到了崇应彪的大状态。

新婚之夜,又整了这么一出,侯雯元自个儿都意识到这有多下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垂着头道歉,“玏哥,对不起……我真的……控制不住……”

“没关系。”

杨玏笑着,伸手揉了揉侯雯元吹得半干的头发,语气很是宠溺,“你觉得有需要的话,今晚我也可以叫你崇应彪。”

他俩有段时间会这么做,因为侯雯元走不出来。叫他侯雯元也不吱声,反倒是崇应彪这个名字,才会有几分反应。

黄河八分钟那条视频发出来当晚,就是怎么叫他都没反应,杨玏有点慌了,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应彪,是我……伯邑考。”

侯雯元瞬间回了神,突然扑在杨玏怀里,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考哥……我好想你……”

杨玏蒙了,但还是边轻拍着侯雯元的后背,边柔声安抚着。

当晚,两人做了,用了伯邑考和崇应彪的身份。

杨玏为了侯雯元,不得不将自己跟伯邑考割席。他本该做得更彻底一些的,但在侯雯元需要伯邑考的时候,杨玏还是几度心软,默默地用伯邑考的身份哄他入睡……

本以为今天的侯雯元,也会像往常那样同意的,哪里想到,侯雯元居然出乎意料地摇了头,说是不用。

杨玏还想说些什么,但门铃响了,是他们点的宵夜到了。杨玏转身去开门,等餐食都摆好了,再折回来找侯雯元。

“先来吃点东西吧,元元!”

“嗯……”

两人这顿饭吃得沉默,“食不言,寝不语”,老杨家家教严,吃东西的时候确实是不说话的。好在侯雯元吃东西的时候,一心只有吃的,光顾着吃也就顾不上说话,这饭倒是跟平时吃得大差不差。

侯雯元吃得快,一整碗热汤面造下去,连面汤也喝光了。吃完了,便自顾自地起了身,不声不响地回浴室去了。

杨玏也没说什么,自个儿慢慢吃,想着多给自家对象留点独处的时间。慢腾腾地吃完,空餐盘端房门口摆着,回了屋还顺手整理了一下两人的行李。特意磨蹭了大半个小时,这才起身去了浴室。

侯雯元这会儿还在认认真真抓头发,神情专注得离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进行什么不容有误的科学实验。

杨玏倚在门边,看自家对象这般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侯雯元这才注意到了他玏哥,边抓着头发,边转头问了一句,“玏哥,要不要额前留一小缕头发?”

杨玏不太懂,便问了一嘴,“有什么区别?”

“嗯……”侯雯元沉默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还是给解释了,“就……咱俩那什么的时候,那缕头发会……晃。”

似乎是害臊了,侯雯元从脸到脖子,都瞬间泛起了粉红,但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玏哥,你……想看的话……”

自个儿对象容易害臊,杨玏是知道的。杨玏喜欢。杨玏爱看。

杨玏也不再远远地杵着,走过去直接从背后环住了侯雯元的腰,“你什么样我都爱看。你安排就行。”

“……”

侯雯元沉默了一瞬,还是抬起手,拨了几缕额发下来,用指尖残留的发蜡细细整理出弧度。

“可以吗?”

“挺好的。”杨玏说来说去都是这一句,也没什么别的评价,只是凑上来,亲了亲侯雯元的后颈,“我媳妇怎么样都好看!”

侯雯元微微勾了勾嘴角,笑意却没达到眼底。

“怎么了,元元?”

“没事儿。”

杨玏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亦或者说自从回房之后,侯雯元就一整个大反常。

换作平时,被夸好看,侯雯元都能瞬间开屏,硬缠着杨玏说说具体哪里好看。但今天的侯雯元不仅没回话,还看着不太高兴。杨玏大概也猜出来,他的元子又成彪子了,彪子想要的不是他杨玏。

这种事儿前前后后发生过很多次,急不得一点儿,只能交给时间去缓解。

“元元,你还好吗……”杨玏用力将侯雯元在怀里搂得更紧了些,“我在这呢!或者……你需要伯邑考吗?”

侯雯元摇了摇头,轻轻摆脱了束缚,还让杨玏站得远些,说他要喷个定型喷雾。

杨玏向后退了几步,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侯雯元不放,似乎不看好了,人即刻就会丢似的。

侯雯元似乎也注意到了杨玏在看他,也跟着抬眼看杨玏。两人就这么隔着镜子对视,一时间也没人开口说话。

杨玏不知道侯雯元究竟是在看他,还是透过镜子在看伯邑考。但杨玏看得出来,站在那的是侯雯元,但神情已经是崇应彪了。

那眼神里有埋怨,有不甘,甚至还有贪念……

到底是哪个点……刺激到我们元元了?

杨玏有点想不明白,明明一整天下来,都挺正常的呀!

是因为刚才闹洞房的时候,有人喊了北伯侯吗?

还是说……因为今天的氛围太过幸福,又忍不住心疼崇应彪了?

侯雯元是内心特别柔软的人,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杨玏不是想要苛责侯雯元,只是觉得心疼,心疼他家元元被困在黄河边,连同崇应彪的骸骨一起受罪……

浴室里静得可怕,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好在侯雯元是东北人,不太受得了这么长时间的沉默,方才那样的神情似乎只是一晃而过,便化为尴尬的一句,“咋啦,玏哥?”

“没什么。”杨玏笑着,酒窝都透着温柔,耐心解释道,“就是在反省,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

侯雯元愣了一下,赶紧回过身,“玏哥,不是……你听我解释,我……”

见侯雯元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杨玏赶紧快步上前将人搂进怀里,“不是你的问题,我就是在想,你会变成这样,我是不是也有责任……”

侯雯元没有抗拒,就这么任由杨玏搂着,怔怔地问了一句,“玏哥,我是不是不太适合做演员啊……”

“别胡说!你演得很好,咱爸都说你很有天赋……”

“那我……为什么总被困在角色里,怎么都出不来呀……”

这话说得有失偏颇。

侯雯元并没有被每一个角色困住,他只是被崇应彪困住了,亦或者说,是侯雯元困住了崇应彪。

他们彼此依存,却又互相折磨。

杨玏不想跟侯雯元探讨演技,也不想进行什么体验派与表现派的论争。杨玏心里清楚,此时此刻,侯雯元需要的不是有人肯定他的演技,而是一个了结。

一个侯雯元与崇应彪的了结。

这是侯雯元必须自己完成的事情。 没有人能够帮他,除了侯雯元自己。

杨玏将侯雯元圈在怀里,话也是斟酌着来,“元元,我知道崇应彪很可怜,我也知道你特别心疼崇应彪。但是电影已经上映了,崇应彪的故事已经被观众看到了……”

“可是,玏哥……”

一说到崇应彪,侯雯元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电影马上就要下映了……如果连我都忘了崇应彪,还有谁会记得他?”

“元元!算我求你了!放过崇应彪吧,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杨玏近乎是在哀求了,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害怕心爱之人会再次回到几年前的状态。

那时候的侯雯元刚杀青不久,黄河八分钟的后劲儿太大,以至于每一晚侯雯元都会回到黄河边。梦境将特效未完成的一切具象化,搏杀,割喉,死亡。一切的一切,是那么地真实,那么地凄凉。他倒在冰冷的黄河水里,死了一次又一次。

侯雯元啊,侯雯元!他是那么的勇敢,却又那么地脆弱。每一夜,他都陪着崇应彪慷慨赴死,却又在惊醒之后代替崇应彪崩溃大哭。

杨玏所能做的不多,只能搂着他心爱的男孩,陪他度过漆黑漫长的夜。

但是……杨玏心里清楚,他的男孩需要的不是他杨玏,而是伯邑考。

一个同样悲情的角色,却成了那悲壮深色调里,唯一一抹亮黄。

谁能想到,戏里的姬发,靠着伯邑考的雪龙驹回家,戏外的崇应彪,却靠着伯邑考的高唐梦还魂。

“有时候我就在想,当初是不是应该狠狠心……如果我足够狠心,你是不是都已经走出来了。”杨玏轻抚着侯雯元的脸庞,眼底沁着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我也一直在想,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听了这话,侯雯元赶紧摇头,“不是的,玏哥!你一直对我很……温柔。”

杨玏眉头一皱,温柔吗?

即便是杨玏,也沉默了。空气正在凝结,杨玏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就像侯雯元说的那样,杨玏就一老北京人儿,那嘴贫的哟,生怕话掉地上,什么梗都敢张嘴接。平时相处说不上温柔,即便到了床上,也没怎么温柔过,基本都是反复索求,逼得侯雯元这么个东北爷们,都顾不上面子,边哭成泪人儿边求饶。

但即便如此,侯雯元还是说他温柔。

“您没事吧!您有什么受虐倾向?您忘了上回您搁床上躺一天啊!您管这个叫温柔?”

“……”

侯雯元的沉默,像是种默认,又像种默许。

也就是这一瞬间,杨玏突然间意识到问题所在,“所以……你刚才问我要不要自己开拓,是这个意思?”

“什么?”

或许连侯雯元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样的念头有多么病态,但侯雯元又何尝不是病了许多年呢……

“你想让我对你粗暴点?”

杨玏稍微松开了些侯雯元,好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我真让你自己来,你是不是打算干脆不开拓?或者说,你在期待着我在婚礼前,直接一气之下办了你?”

侯雯元的眼神躲闪了一些,撇向了别处,“我……我不知道。”

“元元,我们已经结婚了。”杨玏只觉得心口堵得慌,“你是我的丈夫,你让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侯雯元就这么干听着,咬着唇,似乎是在沉思,又似乎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杨玏很想跟他聊聊的。但侯雯元的举动,无疑是拒绝了交谈,而且这拒绝得还格外彻底。

算了,不聊就不聊呗!

杨玏微微叹了口气,率先做出了让步,抬手扣住了侯雯元的下巴,示意他松嘴,“别咬了,再咬真出血了。”

侯雯元确实张了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下一秒却突然咬住了杨玏还未收回的食指。

没使劲儿,但指节处还是留了个牙印子。

“疼吗?”侯雯元问道。

似乎有几分歉意,但这歉意明显也不太多,侯雯元甚至只是敷衍地伸出舌尖,胡乱舔舐了两下。

杨玏也没介意,边抚摸着侯雯元的后颈以示安抚,边瞄了眼指节处的牙印子。没出血也没破皮,单纯就是小狗牙痒痒,咬着玩儿的。杨玏只觉着好笑,还把手指往侯雯元嘴边递,“咬够了?还咬不?”

侯雯元摇了摇头,幼犬般的神情带着讨好,与方才挑衅的举动,迥然不同。

很显然,侯雯元刚才的行为,是一个暗示,也是在做一个表态。此时此刻,他想要的绝对不是什么狗屁交谈,而是成年男人都有,又与今晚主题更契合,也更为直接的需求。

这或许无法了结什么,但也未尝不是一种疏解的方式……

敢情我这好心全当驴肝肺了呗!

杨玏有点被气笑了,咱想着刚结婚体贴点儿,说点好听的。人家却在抱怨,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开饭!再不吃,快饿死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侯雯元。什么时间就该干什么事儿!新婚之夜肯定不是用来谈心的!有那闲工夫,不如多做几次来得实在。

“挑衅我,想惹我生气是吧!”杨玏倒也没真生气到哪里去,只是觉得自家对象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这般幼稚,“你是不是觉得婚礼前,我没直接在这里办了你,很惋惜啊!”

“我……没有……”

“没有还啃我一口?”杨玏顺手捏了捏侯雯元的后颈,笑道,“咬手指算什么本事,要不要咬点别的?”

侯雯元瞬间就被逗乐了,笑意来没来得及到达心底另说,但最起码面上是笑了,夹子音也跟着出来了,“哥哥,您可真是心大呀!我刚在您手上啃一牙印子,您就敢把别的往我嘴里送?”

“怕什么?咱俩还要度蜜月呢!你自个儿掂量。”

杨玏毕竟年长几岁,一句话直接精准拿捏住了侯雯元。

度蜜月呐,不就是换着地点,换着法子做爱呗!

两人都是成年人,又处了那么多年,这会儿也懒得再多废话,侯雯元索性直接凑上来献吻。杨玏也不跟他客气,搂了腰,就开始攻城略地,肆意掠夺侯雯元肺里的氧气。

男人嘛,有人甘愿献身,哪有人说不的嘛!更何况,这可是侯雯元自个讨的艹,杨玏哪可能会拒绝!

侯雯元很容易害臊,身子也特别敏感,只是接个吻就已经半硬了。更别提那浴袍的材质不算粗糙,但也绝对柔软不到哪里去,磨蹭在身上,莫名还挺带感的,被杨玏的大手,隔着浴袍暗示性极强地摸了几下,侯雯元便几乎全硬了。

婚礼前两人因为各自的行程安排,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杨玏倒是因为工作去了几次成都,但由于第二天侯雯元还得拍戏,两人都只是草草做了一回,便睡下了。

几个月才做了那么一两次,哪里够啊!第二天杨玏一大早就飞走了,侯雯元醒来发现身边空了,还发了语音,黏黏糊糊地说想他了。杨玏落地开机看到了,也立马给回了一个想他,说是蜜月期再好好补偿。

这会儿的侯雯元,可不就是亲自讨补偿了嘛!

一吻罢了,侯雯元还有点意犹未尽,又凑上来想继续,杨玏的指尖却抵在了他的唇上。

“没那么容易,宝贝儿。”杨玏的神情变了,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戏谑,“您还记得自个儿做了什么吧,元元!”

得!还在记仇。

杨玏看着挺正派一人,但在侯雯元面前,却表现得特小肚鸡肠,动不动就吃醋,动不动就记仇。侯雯元一东北爷们,平时还挺心大的,偶尔也会有光顾着浪,根本没意识到怎么惹到他玏哥的时候。

当然,今天发生了什么,侯雯元心里还是有数的,这会儿也是开口便问,是跪这儿还是跪屋里去。

“不急。等着。”

杨玏就这么把侯雯元晾在了原地,径直出了浴室,回屋里把室温调高了两度,还拿了个抱枕回来,随手丢在了侯雯元面前的地上。

“地上凉,跪这上边呗!”

两人都在一块儿这么多年了,侯雯元看这情形也知道,自个儿今天得跪挺久,“玏哥,第一轮怎么来?我先……帮你舔出来?”

“别急。”杨玏还是笑,用那仍带着牙印的指节蹭了蹭侯雯元的脸颊,“老规矩,先都脱了。”

侯雯元即刻就把拖鞋踢掉了,刚要解浴袍带子,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人随即凑了上来,环住了杨玏的脖子,“玏哥,我建议您亲自帮我脱。”

“哦?”杨玏被挑起了兴趣,眉也跟着抬了一下,“为什么?”

侯雯元容易害羞,但在意识到要害羞之前,该钓的还真是一点不落,“我准备了点新婚礼物,等着玏哥您亲自拆呢!”

说着,侯雯元生怕杨玏没听明白,还将一边浴袍带子递到了杨玏手里。

杨玏自觉好笑,又整这死出是吧!

侯雯元可会了,手还巧,一浴袍带子,都能在腰上系成漂亮的蝴蝶结。这架势,分明是把自己包装成了新婚礼物,准备送给老公。

但不得不说,杨玏还真挺吃这套的。

那浴袍带子勒得侯雯元那本就细的腰身,更窄了几分,轻轻一扯,带子便自行散开了来。

侯雯元肩宽腰细,胸肌腹肌一应俱全,还有翘臀长腿,这身材好的呦,看着就带感,艹起来更带感,再加上这会儿浴袍里头,特意什么也没穿,浑身光溜溜的。

等一下!光溜溜的!

杨玏一眼就注意到了重点,侯雯元把耻毛处理掉了。

侯雯元是个讲究人,平日里那叫一个精致,从两人在一起到现在,侯雯元一直特别注意形象,润唇膏随身带着,面膜定期敷着,看似漫不经心的发型,也都是直板夹细细打理出来的心机。侯雯元有在做腋下管理啥的,杨玏只是没想到,侯雯元真把耻毛给剃了。

杨玏也不跟他客气,直接上手就给摸了一把,“手感不错。”

侯雯元得意了,浴袍半脱不脱地挂在臂弯,肆意炫耀着自己的好身材,“玏哥,你对我特满意吧!”

杨玏笑了笑,酒窝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满意了?”

“都看到了!”

侯雯元当然看到了,他玏哥摸他的小腹摸得都不知道停手,“玏哥,你就说手感怎么样吧!”

“挺好的,继续啊!保持住。”杨玏又多摸了两把,这才颇为留恋地收回手,帮侯雯元脱去了浴袍,随手丢在脚边,“来吧!”

说着,杨玏还抬手拍了拍侯雯元的肩,示意他跪下。

侯雯元跪得特干脆,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什么没做过啊!不就是口嘛,侯雯元早就轻车熟路了,刚想扒拉杨玏的浴袍下摆,却被制止了。

杨玏原本都伸手了,但侯雯元却偏头躲了一下,阻止杨玏抓他好容易搞好的发型。

“玏哥,有话好说,别抓头发。”侯雯元勾了勾嘴角,仰头笑得一脸讨好,“不是说今晚操到乱为止吗?怎么?这就不行啦?还没开始就想结束啊!”

“我行不行,您不知道啊!”杨玏一整个被气乐了,抬手轻拍了两下侯雯元的脸颊,“还敢挑衅我?您不要命啦!”

侯雯元歪嘴一笑,神情那叫一个得意,“怎么着?您有种。您操死我啊!”

杨玏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我家元元的状况不太对!

杨玏几乎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甚至怀疑眼前人到底是侯雯元还是……崇应彪。

又开始了……是吗……

这种情况不该继续的,但杨玏同样也不敢叫停,他怕眼前人失控,也怕他的元元会难过。

侯雯元不要别的,侯雯元只想要讨顿操,侯雯元想要杨玏狠狠地操他一顿。

或许为了宣泄没来由的情绪,或许是为了变得跟崇应彪一样伤痕累累,又或许只是想证实杨玏真的爱他。

杨玏不知道,但如果这就是侯雯元想要的,杨玏愿意满足他,即便这里边很难不掺杂私心。

“成心的是吧!行!小样儿你等着!看谁弄得过谁!”

杨玏如是说道,既然要狠,那就狠个彻底好了。大不了就是在床上躺个几天,他俩后续一两个月都没有行程,倒也不怕耽误什么。

“手背到身后。”

侯雯元似乎有点惊讶他玏哥会这么说,一委屈连语气都黏糊起来了,“玏哥,背着手我没地方受力……”

“那我可管不着。”

杨玏倚在洗手台上,声音有些冷酷,听得侯雯元瞬间兴奋起来,手也立马背到了身后。侯雯元那背啊,挺得笔直,那过于丰满的胸一挺起来,便一整个展露无遗。也不知是室温,还是侯雯元过于敏感的缘故,那小巧的乳尖也紧随着挺立了起来。

侯雯元的身子很诱人,神情更是诱人。

服美役的人知道自个儿怎样最好看,这会儿用牙去叼那浴袍下摆,还刻意抬眼去看杨玏。

这样的神情,看得杨玏都晃了眼,即便处了多年,杨玏还是会时不时惊叹自家对象的美貌。

美则美矣,那低垂的眼尾,却没有丝毫低眉顺眼的神情,侯雯元甚至还在不怕死地挑衅着杨玏。

他本可以叼着那浴袍下摆,搁杨玏大腿面上的,但侯雯元偏不,就叼着那下摆向上甩,没甩上去便再多来一次,直至浴袍下摆被撩起来,露出底裤。

“啧!”

见杨玏穿了内裤,侯雯元有几分不爽了,“玏哥,您这不是碍事嘛!我背着手,也掏不出来啊!”

“你先舔着,舔爽了,自然什么都掏给你。”

杨玏那嘴啊,浪起来是真的浪,什么话都敢说,侯雯元听着也受用,立马凑了上去舔舐底下的囊袋。

侯雯元含住了一边,边吸吮着,边用舌尖在上头打转。但棉质内裤是吸水的,这要舔到什么时候去啊!侯雯元有点急了,吸得腮帮子都有点酸了,也才吮出了一小块水渍。

杨玏轻笑了一声,开了口,“怎么?这就不行啦?还没开始就想结束啊!”

得!这话原样还了回来。

侯雯元不甘心,又去吮另一边囊袋,还故意发出了几声啧声。浴室这空间有回声,顿时搞得满屋子尽是这动静。杨玏没怎么的,侯雯元倒是把自己整害臊了,肌肉勃发的后背都泛起了粉红。

但即便如此,还是无济于事,杨玏的灰色棉质内裤,不过是留了两小片深灰,其余的都没什么变化。

侯雯元有点儿泄气了,开始转移阵地,从下至上亲吻着那隆起不小弧度的柱体,虽然害羞,但动静还是搞得极大。

很快,侯雯元便已经吻到了最顶端。

毫无进展,确实挺让人窝火的,惹得侯雯元忍不住来了句,“玏哥,习惯搁左边?”

杨玏老北京人儿,那嘴碎的啊,这会儿还在贫,“您都跟我这么多年了,我喜欢搁哪儿,您心里没数?”

侯雯元乐了,勾起嘴角,张口便来,“还能搁哪啊?搁我里边呗!”

杨玏也跟着乐了,伸手捏了捏侯雯元的下巴,“对咯!我媳妇是个明白人。”

侯雯元这人啊,禁不得夸,一夸就开屏,“那可不嘛,玏哥!那你这,不得赏我啊!”

杨玏笑得酒窝都出来了,伸手拍了拍侯雯元的脸颊,“得!赏你!就赏……打今儿起,都搁你里边睡!”

“不是,玏哥!搁里头睡?夜里挑起来咋怎啊!”

“挑起来就接着来呗!蜜月嘛,不就是蜜里调油,可劲造嘛!”杨玏又伸手拍了拍侯雯元的脸颊,“该干嘛干嘛去!你小子蔫坏儿,这事儿也能磨洋工!”

“不是,玏哥您这内裤它吸水!难不成我还能给您舔出花来啊!”侯雯元这几年被杨玏这老北京人祸害的,多多少少也沾了点杨玏私下里这脾气秉性,实在受不了了,便顶了回去,“您掏出来吧!求您了!给个痛快。”

“那不能够!我这都没硬呢!硬了再说。”杨玏依旧是笑,扣着侯雯元的后脑勺向下摁了摁,“赶紧的,继续啊!”

侯雯元那给气的啊,都快冒烟了,好在膝盖底下垫了抱枕,不然以他现在的进度,这么跪下去,膝盖非得跪青了不可。

没办法了,侯雯元只能张嘴去叼杨玏的内裤边。杨玏这尺寸,横在哪儿,前端都离内裤边近。侯雯元进展得很不错,即便背着手,也顺利用牙叼将那内裤边叼了起来。

杨玏不乐意帮忙,但对于侯雯元另辟蹊径的行为,还算是配合。这会儿杨玏只是笑,还伸手拍了拍侯雯元的脸颊,“可以啊,元元!很会嘛!”

“那可不!”

侯雯元不禁夸,一夸就开屏,喜滋滋地张嘴说话,哪里想到那弹力十足的内裤边,就这么弹到了杨玏身上。

“啪”的一声,直接把侯雯元吓懵了。不等杨玏开口,侯雯元已经特讨好地凑了过来,接连亲了好几下杨玏的腹肌,边亲还边夸,“玏哥,您练得真好啊!”

都处这么多年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都看过了。杨玏练得怎么样,侯雯元哪能到了今天才知道啊!

这未免太过刻意,惹得杨玏忍俊不禁,还故意拿那被啃了一口的指节,去蹭侯雯元的脸颊,“哟,那跟您比还是差点儿。您别跟这套磁啊!我这一笔一笔记着账呢!”

侯雯元那叫一个苦不堪言,话是他自个儿说的,艹也是他自个儿讨的。但这会儿回过神,侯雯元莫名又有点后悔了,他玏哥这人不仅嘴碎,人还倍儿记仇。

这不是自个儿找罪受嘛!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侯雯元倒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侯雯元没疯, 侯雯元就是觉得……自己需要这个。

好在杨玏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侯雯元继续。

折腾了这么久,主菜都没上,说实在的,侯雯元有点儿急了,这回更是叼着内裤边就往下扯。不扯不要紧,这么一用力,那早已半硬的家伙儿直接甩侯雯元脸上了。

很少有人无缘无故被这玩意儿摔一巴掌的,这可不直接就给打懵了嘛!

侯雯元愣在原地,眼底都写满了不可置信,下一秒眼眶都跟着红了,“玏哥,打人不打脸!”

“又整着死出是吧!”

侯雯元跟杨玏在一块儿,偶尔是会有点小作的,但正所谓小作怡情,杨玏一点也不介意,反倒任由他作。这会儿见侯雯元这副模样,杨玏也只是摇头。

杨玏还不知道侯雯元嘛,不就是钓了半天,没讨到预想中的那顿艹,给急的呗!

算了,不逗他了!

狗急了还跳墙呢,待会儿逗急眼了,又得躲起来偷偷哭了。

如是想着,杨玏随即伸手把住了自己的下体,顺手撸了两把,另一手一把扣住了侯雯元的下巴,“这就哭了?待会儿可有你哭的!”

说着,杨玏还故意用手里的那玩意儿,在侯雯元侧脸上轻敲了几下,“张嘴。”

戏里戏外都被压脸,但这玩意儿明显比弓弦粗多了。侯雯元顿时兴奋了起来,立马张了嘴,还把舌头给伸了出来。

杨玏面上笑得一脸正派,但手上却拿性器轻敲着侯雯元的舌面,“急什么?”

“饿了。”

侯雯元眼底的欲望,简直可以说是具象化到肉眼可见。杨玏自个儿递过来的,侯雯元也不客气,草草给舔了几下马眼,便迫不及待地将那前端一口含住,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杨玏其实不爱让对象做这个的,但侯雯元喜欢。

侯雯元根本不介意跪在地上给杨玏口,从他俩第一次就是如此。侯雯元就爱自下而上地仰望杨玏,最好是被塞满,被贯穿,被深喉。

干呕。窒息。挣扎。

侯雯元病态地享受着这种“昂首望天”的快感。

又或许,在杨玏面前,侯雯元总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尘埃里。

如果爱上你是病的话,那我早已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侯雯元总觉得自己所求不多,但仿佛间似乎又有几分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就像现在。

侯雯元已经吞了大半,这个程度对于他来说,还不至于难受。侯雯元甚至还有闲情顾及表情管理,用湿润且无辜的眸子,抬眼看向杨玏,似乎是在祈求他的爱怜,又似乎只是想表决心。

我都愿意给哥哥口了,我什么都愿意为哥哥做的!

侯雯元呐,就是喜欢被杨玏翻来覆去的艹,非得被要得透透的,累得昏死过去才算过瘾。

但杨玏不是这种人。侯雯元甘愿在杨玏面前俯首称臣,但杨玏并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杨玏喜欢侯雯元站在他身侧,喜欢把侯雯元搂在怀里,喜欢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亲吻他。

就像现在,即便被快感侵袭,杨玏还是会伸手轻抚侯雯元的发顶,给他一些安抚。怕弄乱他发型,还特意顺着侯雯元抓出来的纹路捋。

杨玏喜欢侯雯元,杨玏希望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都是水到渠成,而不是谁逼迫谁。杨玏是绝不将就的性子,也不愿看对象委曲求全。

这种事杨玏也不是没帮侯雯元做过,体验感其实不太好,他不知道侯雯元为什么这么喜欢,每一次都兴高采烈地想跪在他脚边替他口。杨玏若是换上西装,侯雯元还会更兴奋。

侯雯元享受于被“侮辱”,羞耻感所带来的快感,似乎是比普通的快感要来得更带感些。然而,杨玏舍不得,即便是为了情趣,顶多也就是贫上几句。

“慢点,别急。”

为了防止侯雯元伤到自个儿,杨玏会操控全局,把控节奏,循序渐进的来。

就像现在,侯雯元的手背在身后,身子又略微前倾,实在不好保持平衡。杨玏都怕侯雯元一个稳不住身形,人直接倒过来,到时候真伤着了喉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就是口交嘛,侯雯元那叫一个投入,边吞吐着,还边抬眼瞧杨玏,那神情漂亮得不得了,眼眸湿润得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张嘴,吐出来先。”

杨玏的话语,惹得侯雯元瞬间愣住了,急急忙忙将含在嘴里的玩意儿吐了出来。

“玏……玏哥……”侯雯元明显是吓到了,神情都有几分怯生生的,“是不是我牙刮到你了?”

“没有。”

杨玏略微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这么没安全感啊!

为了安抚受惊的对象,杨玏赶紧伸手捋了捋侯雯元的发顶,“你很乖,做得很好。奖励你上手。”

听了这话,侯雯元跟只受到主人夸奖的狗狗似的,眼睛都瞬间亮了起来。

口交这事吧,说简单也简单,但要是纯靠嘴,那真得把人累够呛,有手辅助,那肯定事半功倍。侯雯元其实挺会的,这会儿一手托着底下的囊袋揉捏着,一手还上下快速撸动着,再配合着吸吮,进展还挺快。

杨玏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侯雯元的发顶,柔声提醒着,让他别急。

侯雯元说好是要帮杨玏舔出来,就真的往这个方向做着努力。做得正认真呢,杨玏突然轻轻拨了一下侯雯元的头,示意他往右边看。

侯雯元一手把着杨玏的性器,偏头看向右边,嘴还不带松的。但不看不要紧,一看这才发现,浴室的大门,竟然正对着一整面镜子。

这个套房里除了浴室,有且只有一面镜子,早上侯雯元还对着这面镜子发骚,对着抓了头发,还拍了半天照。

而此时此刻,侯雯元跪在杨玏身前,为他口交的画面,也在镜子里完整呈现了出来。

以第一视角帮自己丈夫口是一回事,侯雯元只顾着自己爽,压根儿就没觉得害羞。但这么直观地看到自己以什么样的姿势跪在地上,膝盖深陷在抱枕里,脚尖还踮了起来,好为臀部提供支撑。

最重要的是,镜中人手里还握着另一个男人的性器,正不知廉耻地含在嘴里。

莫名的抽离感,让侯雯元瞬间全身羞红,刚想松嘴,却被杨玏一把摁出了后脑勺,“这是你一直想要的,对吧?”

是,也不是。

侯雯元说不出话,杨玏的尺寸惊人,进入大半已经让侯雯元嘴张得发酸。

“做一半,想跑?来不及了,宝贝儿。”

杨玏是想给侯雯元一个教训的,若是因为这事儿,侯雯元一想到就害臊,以后就不会总想着要跪着伺候杨玏了。

是的,“伺候”。

侯雯元会用这个词,杨玏那是什么家世,什么出身啊,刚在一块儿的时候,侯雯元还会打趣儿,说他“京圈小爷”,还会说“玏爷,今晚让小的伺候您”之类的话。杨玏不爱听,硬给他扳正了,就是这动不动就想跪着给人口的毛病,怎么都改不过来。

性癖罢了,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杨玏也就任由他去了。

直到有一天,杨玏突然发现,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特殊癖好,就是侯雯元时不时就觉着,自个儿配不上杨玏。

杨玏自认为这一定是他的问题,肯定是他哪里做得不够,才会让对象这么没有安全感,总要反复确认着他的爱意……

“乖乖做完全套,哥哥整个蜜月期都好好疼你!”杨玏边说着,边扣住了侯雯元的下巴,示意他伸出舌头,还刻意用前端敲击着侯雯元的舌面。

侯雯元抬眼看向杨玏,那眸子再度亮了起来。

有人疼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这样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侯雯元一时间也顾不上害臊,再度投入工作。

随着吞吐的深入,侯雯元顺利完成了深喉,鼻尖都抵到了杨玏的小腹。侯雯元莫名嘚瑟起来,还抬眼仰望着杨玏,活像只捡了飞盘回来,等待主人夸奖的狗狗,一时间看不出主人的喜怒,便只是讨好地轻摇着尾巴。

“真行啊你!”

杨玏赞赏地摸了摸侯雯元的后脑勺,还顺势顶弄了几下。

侯雯元被这几下,折腾得有几分干呕了,但腿间家伙却难以置信地更硬了几分,直挺挺的半翘着,几乎杵到地上。

杨玏轻轻扣住了侯雯元高高扬起的脖子,拇指还故意磨蹭着侯雯元的喉结。

窒息感席卷而来,侯雯元突然伸手扣住了杨玏的大腿,似乎是求救,又似乎只是餍足。都被逼到如此境地了,侯雯元居然还能稳稳地保持住跪姿。望向杨玏的时候,眼眸里还饱含热泪。换作别人,只怕表情都崩得一塌糊涂了,侯雯元竟然出乎意料地还有表情控制。

得!真是够能忍的!

杨玏边想着,边开始回撤,进得太深,退出来的时候,其实也不大好受,但侯雯元眉头都没皱一下,等杨玏彻底退出来了,竟然还凑上来亲吻。

“玏哥,我做得好吗?”侯雯元问得小心翼翼,摇成拨浪鼓的尾巴,逐渐实体化。

“挺好的,继续。没完事呢!”

听了杨玏这话,侯雯元自然照办,舌尖从头舔到底,再从底舔到头,边撸动着边舔着,底下的囊袋也一点儿不放过,捧着就可劲儿嘬。

杨玏几乎快到了,赶紧嘱咐了一句,让侯雯元不许往下咽。本来肠胃就不好,可别再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最终,杨玏还是射在了侯雯元的舌面上,侯雯元也很听话,还真没往下咽。就是伸着舌头,舌尖上还托着那白浊的液体,一如既往地展示给杨玏看。

“又整这死出是吧!还不赶紧吐了!”

杨玏怕侯雯元跪久了,腿麻爬不起来,还给托了一把,赶紧把人弄洗手池边去,接了杯水递过去,让赶紧漱漱口。

侯雯元那叫一个配合,杨玏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漱完口,被整个人抱上洗手台,便乖乖坐着。

“冰吗?要不要垫点儿东西?”

“不会。”

杨玏点了点头,拍了拍侯雯元双腿膝盖内侧,侯雯元便乖乖张开双腿,身子还向前移了些。

“别急,别急!”

杨玏一把摁住了侯雯元,还顺手在那脱过毛的私处摸了两把,“给点时间呗,没那么快能硬!”

“哦……对!”

侯雯元想想也是,杨玏刚射过一次,还得再等会儿才能来第二轮。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杨玏什么打算,侯雯元心里都清楚,先舔出来一次,再利用不应期去开拓,不至于浪费时间,还能来点儿前戏,调会儿情。

当然,即便杨玏这会儿还硬着,也不会没有开拓强行要了侯雯元。老北京爷们就是这点好,虽然嘴碎,但甭提多会疼人了。按杨玏的话说,就是对象是用来疼的,可不是用来弄疼的。对侯雯元,杨玏那是真做到了事事有回音,无论手头忙什么,侯雯元只要开口,杨玏就能撂了,先去顾侯雯元那边。

这会儿也是,侯雯元突然开了口,来了一句,“玏哥,问你个事呗!”

听了这话,杨玏赶紧上前一步,走到侯雯元双腿之间,双手还环住了他的腰,“你说。”

“玏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又来?

杨玏无奈,果不其然,侯雯元下一句就是——

“是因为这张脸,还是因为这身材啊?”

这样的对话经历了非常多次,连杨玏本人都忍不住自嘲,可能我杨玏,在自个儿对象眼里就是个只看外表的主儿吧!

侯雯元这人吧,看着是有点不知哪来的自信,整天到处卖弄自己的身材、样貌,他也确实有这样的资本。但说白了,侯雯元就是想听杨玏夸他,夸他好看,夸他身材好,只要杨玏夸他,他都能自个儿开心一整天。

往泛了说,就是自恋。但往细了说,就是没有安全感。侯雯元需要反复强调自己最拿得出手的东西,在杨玏这换取所谓的安全感。

侯雯元服美役,是为了让漂亮的脸蛋有更长的保质期。侯雯元疯狂健身,也是同样的道理,好身材也需要努力维持。

最自信的一切,都将成为最致命的弱点。侯雯元无数次问自己,如果撇去身材、外貌,玏哥……还会喜欢我吗?

侯雯元是男人。男人嘛,怎么可能不懂男人?侯雯元从不敢奢求杨玏什么,只是一直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为了那么一丁点儿安全感,百般无奈、委曲求全。

没有安全感,不是侯雯元的错,但缺失的爱没被完全填补,只能是杨玏的过。虽说侯雯元未必这么认为,但杨玏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肯定是我杨玏哪儿做得不好、做得不对,才会害得我们元儿这么焦虑!

做错了就得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杨玏如是想着,也没急着回答侯雯元的问题,反而把自个儿的疑问抛了出来,“那你先回答我,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

侯雯元沉默了,似乎根本答不上来。

“结……成亲的含义,你明白吗?”

杨玏就觉得这事挺操蛋的,新婚之夜还得跟丈夫掰扯这个。但杨玏同样知道,这事急不得——这几年侯雯元的情绪一直不太对,反反复复,时好时坏。

刚拍完封神的时候,侯雯元已经分不太清自己和崇应彪了。这些年有杨玏陪着,稍微走出来一点儿,但电影一直上不了,侯雯元便一直在跟崇应彪纠缠,他害怕崇应彪的故事再也无法被世人看到。

好容易电影上了,经过补拍,崇应彪换了一种死法,好歹不那么悲壮了。杨玏本以为侯雯元终于可以解脱了,但侯雯元没有。他再度被崇应彪缠上了,亦或者说,是侯雯元死死抓住了崇应彪的手,怎么都不愿让崇应彪,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彻底被黄河水吞噬。

杨玏不知道。

杨玏只知道自己一直在等,等侯雯元重新做回侯雯元,他希望跟自己结婚的人只是侯雯元。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很难。

特别难。

两人在一块儿已经五六年了,封神三部曲看这架势,怎么都得播个三年,杨玏觉得自己等不起了。

侯雯元不在乎这个名分, 他杨玏还想要名分呢!

所以,杨玏提了一嘴,要不咱俩去扯张证吧!侯雯元想也没想,直接就答应了。

于是,这才有了此时此刻的局面。

“婚礼上的誓言,刚说完你就忘了吗?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杨玏轻轻捧着侯雯元的脸,眼底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都喜欢,你的外貌、身材,都喜欢。只要是你,都喜欢。是不是觉得太泛了?你非要我挑一个的话,最重要的当然是喜欢你的性格了。我们能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不是因为性格很合适吗?”

杨玏怎么可能不喜欢侯雯元的性格!

跟侯雯元在一块儿,杨玏总是特别放松,特别自在。侯雯元在杨玏面前表现得听话乖巧是一回事,认真做好形象管理、身材管理,更是高度自律的表现。人长得好,还嘴甜会来事儿。没半点架子,要撒娇能撒娇,要抗事也能抗事。

即便做了噩梦惊醒,生怕打扰杨玏休息,侯雯元都是自己缩在被窝里,咬着被子偷偷哭。直到某天夜里杨玏起夜,这才发现了哭成泪人儿的侯雯元,吓得杨玏赶紧过来,搂着人哄了半宿。从那之后,每天夜里杨玏都得搂着人睡,生怕侯雯元又有什么事儿,自个儿默默承受。

“你长得好看我心知肚明,你身材好也是所有人有目共睹。我跟你交往,确实有因为外表的成分在,但是……我跟你结婚,要的就是你这个人!”杨玏死死将侯雯元搂在怀里,似乎一松手人就会消失殆尽一样,“你听得到吗,元元?”

侯雯元明显愣住了,整个人怔怔的,话都接不上来。

“我再问你个问题行吗?”杨玏轻柔地抚着爱人的脸庞,凑到了他的耳边,柔声道,“回答我,你……是谁?”

侯雯元沉默了一瞬,答是答了,但答得莫名有几分别扭。

“侯……雯元。”

“……”

杨玏也沉默了,松开他的同时,人也后退了半步,“你是元元,还是彪彪?回答我。”

这下子,浴室里只剩沉默了,似乎这个答案有多么烫嘴一般,杨玏没有得到任何回话,但问题也的确得到了解答。

不是他想要的,但也别无办法。

“我愿意做你的伯邑考。”杨玏深呼了一口气,近乎痛苦地说出了这句话,“但今日我与元元拜堂成亲,今夜……能否……先把他还给我……”

侯雯元,亦或者说是崇应彪,直勾勾地盯着杨玏的眼睛,眼底却没有喜乐,也没半点爱意留存,“你不是他。”

“你知道我的,我是演员,我演过很多次伯邑考。我,可以是。”

“演的就能成真的?他已经死了,你要怎么是?”

语气是自嘲的,那双满是戾气的眼睛缓缓地闭上,再次睁开来又是亮晶晶的狗狗眼。

“玏哥……”

黏黏糊糊的嗓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连唇都有几分刻意地嘟起,“我还硬着呢,玏哥!”

“元元……”杨玏随即凑了上来,一把将人搂在怀里,轻抚着侯雯元的后背,“冷不冷……”

“有一点儿。”

侯雯元乖乖将头倚在杨玏的颈窝里,还主动亲了亲他的侧颈,“这大理石台面忒凉了,冻得我蛋都是冰的。”

杨玏被逗乐了,酒窝都莫名明显了几分,他轻抚着侯雯元的后脑勺,也没多说什么。

侯雯元很少见他玏哥话这么少的,一时间还有几分疑惑地抬起头,眼底湿润,就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奶狗,“玏哥,你的元元要冻死了,你真的忍心不帮元元取暖吗?”

杨玏还是笑,搂着人就不撒手,“这不正抱着嘛!”边说着,还边伸手摸了摸那大理石台,“确实挺冰的。拿点东西给你垫一下?”

侯雯元会意,他知道他玏哥打算在浴室里艹他,答也答得毫不掩饰,“不用,待会儿动起来,就不冰了。”

杨玏点了点头,说是你乐意怎么都行,手上依旧保持着搂人的姿势。

侯雯元有点不明所以,手不知搁哪儿,索性搭在了杨玏肩上,还歪着头问了一句,“怎么了玏哥?”

“没怎么!就觉着我媳妇越看越好看,想多搂一会儿。”

“真的?”侯雯元眼睛亮晶晶的,人也瞬间就开屏了,“我哪儿最好看?”

杨玏缓缓抬起手,轻抚着侯雯元的侧脸,“想知道我最喜欢你哪儿?”

“那当然啦!不许说从头到脚都喜欢!这种套话,谁都会说。只许挑你最喜欢的说!”

杨玏也不接话,故作沉思,拇指还抚上了侯雯元那过分柔软的唇瓣。

指尖磨蹭过细嫩的唇,惹得侯雯元微微一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两人一时无话,就这么无声地相视一笑,在那瞬间,侯雯元已经猜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杨玏在英国待过几年,也不知是不是英音说多了的缘故,唇“练”得很薄,显得有几分薄情。好在眉眼是含情的,眼里满满都是戏,就连粉丝都说杨玏这眼啊,看狗都深情。但偏偏就是这最多情的眼,硬生生配上了最凉薄的唇,巨大的反差在杨玏的脸上,却莫名生出一丝温润来。侯雯元这么个极其自恋的家伙,看了杨玏的脸,还是会觉得他玏哥着实好看,以至于有时候侯雯元也会失神地盯着他玏哥,看个不停。

相比之下,侯雯元就不太喜欢自己的眼睛。侯雯元这么自恋一人,其实也不能说有多不喜欢吧!就是这眼啊,天生自带绝情。不笑的时候,更是生出几分狠劲儿来。年纪小的时候觉得很酷,等做了演员才意识到,这眼睛会影响戏路。

说白了就是,不是主角脸,所以侯雯元这几年演的大多也都是配角。

这没什么的,侯雯元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想踏踏实实演好戏。再加上侯雯元是有点恋爱脑的,这几年跟杨玏在谈,心思便也没放在红不红这事上。空闲的时候乖乖陪在杨玏身边,两人都闲下来就一起去度假,杨玏要是没空,有时侯雯元也会自己跑去旅游。要是有好本子,侯雯元就安心进组拍戏,没本子就去陪杨玏,接本子也没怎么在意戏份多少。

所以,眼睛影响戏路这事儿,也没太困扰侯雯元,毕竟侯雯元对自己那叫一个满意,自认为是导演不懂得欣赏。杨玏也会附和,夸侯雯元哪哪都好看。

侯雯元长得好,侯雯元又不是不知道,天天恨不得凑镜子前可劲儿照。但外人不知道的是,侯雯元对自己最满意的就是唇了。

厚度适中,柔软得恰到好处。

侯雯元服美役,还整天随身带着润唇膏,时不时就掏出来抹。那嘴唇保养得,一点唇纹都没有,粉粉嫩嫩,看着就好亲。

而现在,杨玏的眼神也正直勾勾地盯着侯雯元的唇,还随手从洗手台上抓了润唇膏过来,“我看你总带着这个,真有这么好用?”

“我嘴唇容易干嘛!”侯雯元的声音有点糯,说起话来黏黏糊糊的,听着像是撒娇。

“是吗?”杨玏将那唇膏盖摘了下来,将里头纯白的膏体拧出来一些,边拧着还边说,“你一东北人,怎么一张嘴还是个夹子?”

侯雯元很双标的,平时说话也不夹,也就是在杨玏面前才故意夹一下,就像他那双眼睛,也只有在看向杨玏的时候,才会纯情起来。或许是大狼狗生人勿近的警示,龇着牙耀武扬威。而见到主人的那一刻,却吐着舌头撒娇卖萌,大尾巴还摇得欢快。

这会儿侯雯元就正朝杨玏摇尾巴呢,被杨玏说了,还是故意拗夹子音,“说得好像哥哥你不喜欢似的!”

是的,杨玏很吃这一套。

即便嘴上总要嫌弃几句,但脸上还是带着笑的,“喜欢!你什么样我不喜欢啊!”

边说着,杨玏边将手里的唇膏贴近侯雯元的唇,“乖,张嘴。”

侯雯元很听话,身子往前移了些许,乖乖张了嘴。杨玏就这么拿着那唇膏,细细地帮他涂。

那唇膏是不带颜色的,涂上去也不会改变唇色,就是看着确实润了许多。侯雯元的唇本来就没唇纹,这么一抹,更是显得无比水嫩。

杨玏给薄薄的涂了一层,还搁那发号施令,“抿一下。”

侯雯元照做了。

“好乖。”

杨玏忍不住夸他,侯雯元看起来很开心,本就漂亮的脸庞,笑起来更是好看。

“这么好用,也给我试试呗!”

杨玏笑着,将唇膏递到侯雯元手里,侯雯元刚想抬手帮杨玏涂,杨玏却突然凑上来,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愣神间,微张的唇成了默许,杨玏都不需要攻城,就直接抢占了阵地。等侯雯元回过神,杨玏甚至都得寸进尺到伸舌头了。

前一秒还在夸好看的阶段,下一秒就亲上了。即便在一起多年,侯雯元也没跟上他玏哥的脑回路,直接就被吻懵了,瞳孔都因此瞬间放大,只能被动的配合着杨玏的动作。

杨玏一手扣住侯雯元的后脑勺,一手搂住搂着侯雯元的腰,手上的动作已经带上了几分欲望。

侯雯元腰细啊,杨玏单手就能把人搂在臂弯里。再加上被抱到洗手台上,扣着后脑勺强吻,侯雯元一整个动弹不得,连反抗都不带有的。

杨玏叼着侯雯元的下唇,手上也没停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侯雯元那鲨鱼线。

这会儿接着吻,还被摸舒服了,侯雯元显得格外乖顺,就这么一整个被搂着亲个没完。侯雯元眼睛闭得很自觉,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但抵在大腿根处的东西着实硬得发烫,实在很难让人忽视。

侯雯元知道,他玏哥硬了。

亲了好一会儿,杨玏才愿意松开侯雯元,还故意抬起手,用那被侯雯元啃了一口的指节,去磨蹭那有几分微肿的唇,“唇膏是挺好用的。现在……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了吧!”

侯雯元对这个答案明显很是满意,“玏哥,据说喜欢对象嘴唇的男人,都很专一耶!”

“我确实很专一啊,这么多年都只守着你一个!”杨玏只是笑,酒窝里沁满了温柔,双手环着侯雯元的腰,将他搂在怀里,怎么都不舍得放开。

杨玏确实是又专一,又占有欲极强。

自从两人在友人间公开,杨玏每每都拉着侯雯元挨着他坐,不是手搭着椅背,就是搂着侯雯元的腰,不动声色地宣示主权。

这怪不得杨玏,毕竟侯雯元这长相,这身材,真的太容易招蜂引蝶了,不好好看着,杨玏就是不放心。好在侯雯元很受用,他就喜欢他玏哥这么看着他。被管得多严,都甘之如饴。

哪有小狗不喜欢主人的啊!被套上牵引绳,被主人牵着出去玩,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啊!侯雯元就是喜欢杨玏,无论怎样都喜欢。

而这会儿,听玏哥说情话,说实在的,侯雯元是有点感动的。但这感动吧,还没来得及上升的一定高度,就被别的什么压制下去了,“玏哥,嘴上说得这么浪漫,但你手在摸我的屁股耶!”

“说明我不仅嘴上诚实,身体也很诚实。”杨玏凑得很近,还刻意去咬侯雯元的耳朵,“不仅喜欢你的容貌,还馋你的身子。”

听了这话,侯雯元又莫名开始害臊了。

杨玏也不急,吸吮了几下便松了嘴,还伸手轻抚着侯雯元的脸颊,“你啊,越看越好看!我啊,越看越喜欢!”

侯雯元保养得好,都三十三了,这脸上也一点不显。说白了就是爱漂亮,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按理说该放飞的,早该放飞了,但侯雯元就是特自律,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杨玏带出去,都觉得倍有面儿。

新婚燕尔的,正腻歪着,杨玏也是毫不吝啬地在夸,“你看到那个词条了吗?你粉丝给你取了个称号。”

“什么?”

“内娱紧王。”杨玏笑了,还给解释了一下,“都说你皮相好,骨相更好。这几年年纪上去了,胶原蛋白流失了,反倒脸更紧绷了。”

这话侯雯元爱听,屏都没开起来,唇已经被杨玏吻住了。侯雯元愣了一下,没来得及回神,就感觉到杨玏的指尖,直接探进了那私密的所在。

没用润滑剂,一开始是会有几分钝痛的,侯雯元的呜咽被杨玏的吻死死封住,半点儿适应的机会都不给他,便紧接着送入了第二指。杨玏一心两用,一边把侯雯元吻得荤七素八,一边还用手指模仿着抽插的动作,速度之快,可以说是让侯雯元有了点儿感觉,就立马收了手,折磨得侯雯元更硬了几分。

侯雯元老早就被抱到洗手台上了,为了方便行事,这会儿更是肩背后仰,抵在了两面镜子中间的瓷砖部分,双腿也被架起,踩在了大理石台上,一整个城门大开的大状态。

杨玏索性快刀斩乱麻,紧接着送入了第三根手指,进展竟然意外地很是顺利。杨玏一直很怜惜侯雯元的,怕弄疼他便总把前戏拖得很长,让侯雯元慢慢适应,不至于一上来就挨艹,害臊得太过,又因为疼痛,没体会到性事的美好。

如今看来,反倒是杨玏多此一举了,侯雯元这天赋异禀的,内里不仅紧,还湿。

看来这润滑剂用与不用的,似乎影响不太大。

由于侯雯元事前的要求,杨玏这回还真没有把开拓做得太细致,草草就收了场,抽出手指的同时,也停止了这个过分冗长的吻。

“她们说得对,你确实是挺紧的。”

此话一出,侯雯元的身子“唰”的一下,红得那叫一个彻底。但杨玏不打算这么放过他,从浴袍口袋里取出管润滑剂,挤了点出来, 随手抹了两把在勃起上。

杨玏的尺寸很是可观,这么贸然进去怕是会伤着,还是保险一点为好。

“你不是想试试不开拓嘛,我没给你做太细致,咱们先试试看。”杨玏很是温和,耐心给解释了,“今天把你艹得足够开的话,明天就可以给你体验下,真正不开拓是什么样了。蜜月期那么长,总能尝试一下的。不着急。”

侯雯元点了点头也,算是答应了。

杨玏虽然有时候嘴上贫,但大体上还是极心疼侯雯元的,能哄就哄,能宠就宠,只要侯雯元开了口,杨玏就会尽力满足他,“先说好,如果实在疼得受不了,第一时间说!你随时说,我随时停。不许逞强,听到没有!”

侯雯元快速点头,方才杨玏用三根手指就搅得他把持不住,这会儿内里正空虚着,巴不得杨玏赶紧进来,自然是什么条件都应了。

“双手都给我。”

侯雯元对杨玏特别信任,立马乖乖地伸手,双手一起搭在杨玏的掌心。

杨玏被侯雯元这么个简单的动作逗乐了,一时没忍住,轻笑出声。

“嗯?”侯雯元愣了一下,还下意识地歪了一下头。

杨玏更是笑了,单手扣住了侯雯元的双手手腕,“你觉不觉得,你这俩动作,真的……狗感十足?”

被说是狗,侯雯元也不生气,一张嘴还是夹子音,“哥哥,哥哥!你真的不准备干你的小狗吗?”

“您别乱说!搞得我跟禽兽似的!”

侯雯元笑着,随口便答,“那正好,我俩正般配。”

你父亲北伯侯崇侯虎,整天就知道屠狼捉狗,你穿上铠甲,顶多就算个猎户,一身的禽兽味……

杨玏瞬间想到了电影里的这句台词,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说错话了!

但侯雯元面色如常,还自个儿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好将自己的身子完全舒展开来,“玏哥,是想用这个姿势吗?快点儿呗!”

杨玏暗自松了口气,询问道,“无套?”

“洞房花烛夜耶!无套不是默认的吗?”侯雯元咧嘴笑起来,野得格外好看,“你知道的,我又怀不上。怕什么?”

杨玏没答话,只是笑着凑了上来,跟侯雯元拥吻,“要给你点儿心理准备的时间吗?”

“什么意思?”

侯雯元有点儿懵圈,但下一秒杨玏已经一个挺身,送了进去。

“这个意思。”

猛地来这么一下,疼是真的疼,但爽也是真的爽。这快感直冲天灵盖,顶得侯雯元的眼睛都瞬间失了对焦。

有点吃痛。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侯雯元艰难地张了张嘴,声音却被堵在了嗓子眼,没能顺利发出来。

即便如此,侯雯元的表情控制也还在,脸半点没崩不说,疼得眼眶发红,还美得有几分破碎感。

杨玏的尺寸摆在那,侯雯元的身子早就习惯了循序渐进的来,这么猛地怼进来,又没怎么好好开拓,侯雯元疼得眼冒金星,但难以置信的是,与疼痛伴随而来的快感,却比以往更加强烈。

直到此时此刻,侯雯元才觉得稍微有点活过来的实感,真他妈的带劲儿。

人呐,就是贱呐!被柔声哄着,用传教士慢慢适应着来,嫌人家太温柔;被摁洗手台上,双腿大张挨艹,反倒爽到飞起!

侯雯元不图什么,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却又怎么都找不到缓解之法。

所以……他跟杨玏讨这顿艹,就想让杨玏对他粗暴一点。

折腾他,弄疼他,填满他。

即便真是疼得受不了,侯雯元也不会跟杨玏开口叫停。

侯雯元心甘情愿地想要杨玏“强迫”他,心理上的“强迫”,亦或者说他想要的是,与杨玏外表完全相反的压迫感——侯雯元不太满足过于温柔的杨玏,他想要来点刺激的。

好在两人办事,向来是杨玏把控节奏,他并没有急着继续,而是给足了侯雯元适应的时间。杨玏一手将侯雯元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一手扶着他的腰,下达指令,“脚别踩实,抬起来。”

这个要求有点困难,但侯雯元还是照做了,甚至还自个儿加戏,向上挺了挺胸脯,高仰着头,等着杨玏来啃。

杨玏很给他面子,埋头就去啃侯雯元的乳尖,惹得侯雯元的喘息都重了几分,边承受着,还不忘边刺激他玏哥,“哥哥,你可真是贪心呐!看我额发晃还不够,还想看我腿也打晃。”

“能行吗?”杨玏含含糊糊地问了一嘴,边吸吮着,下身还边缓慢地抽动着,“坚持不住就架我腰上。”

“行,怎么不行!男人哪里能说不行!”侯雯元笑着,边喘息着,边夸,“哥哥,你腰可真好啊……啊哈……”

侯雯元的声音,因为过于强烈的欲望而变得清亮,或许也有故意装嗲的意味在,但被捅到了点上,还是惹得侯雯元,难以抑制地发出了一声拔尖了的呻吟。

杨玏笑了,开口贫了一嘴,说是会叫多叫,逗得侯雯元全身泛红,还没来得及多害臊,杨玏这边已经加速抽送起来。

“嗯……”

正如侯雯元说的,额前那缕碎发,随着杨玏的频率晃了起来,就连抬起的双腿,也晃个不停。

真的做起来,侯雯元也就不记得害臊了,还搁那儿“哥哥”“玏哥”,交替着叫个不停。

杨玏只是笑,抬手在那浑圆的臀部上拍了一下,“又整这死出!别顾着自己爽,夹紧咯!”

侯雯元也跟着笑了起来,“夜深了,您有需要,我叫daddy也行。”

“一会儿哥哥,一会儿daddy的叫,您也不嫌辈分乱啊!”

“您不爱听?”侯雯元被快感侵袭,这会儿笑得格外好看,“那您想听什么?”

“婚都结了,叫声老公来听听!”

侯雯元更是乐了,张嘴就来,“嗯……老公,真棒!老公,再快点……哈!老公,加油!操死我吧,老公!”

杨玏也不知是不是被气到了,猛地抽出来大半,又猛地顶回去,这么一下反倒比之前更加深入了几分,“要叫床好好叫,别整这虚头巴脑的。”

听他玏哥用京腔说东北话,还挺逗的,侯雯元本想说些什么的,但被这么猛地一下刺激得,话都说不出来,呻吟破碎不堪,就连腿都支撑不住,赶紧架在了杨玏腰上。快感太多,侯雯元爽得全身发抖,可怜巴巴地哼哼着,仰着头想要索吻,但杨玏躲开了,甚至还一口啃在了侯雯元的喉结上。

力道之大,想也知道肯定得留印子。

“别,玏哥!会……会有……草莓……印……”

“度蜜月呢!怕什么!”杨玏笑着,下身抽送的动作,未减速分毫,“我今晚就给你种一整身。”

侯雯元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杨玏更为猛烈的一轮攻势整得说不出话,杨玏也不放过他,直接在他侧颈上又给啃了一个,“印子留在这,随消随补哈!”

杨玏就这么一边抽送着,一边在侯雯元身上瞎啃,不一会儿侯雯元那胸口上就被啃得全是印子。就这样,杨玏还不满意呢,发了话,“正面先来,背面待会儿换体位继续。”

得,看来真把这位小爷逼急了!

“手自个儿把着。”

侯雯元转头去看,果不其然,比他手稍高一点点地方,确实有个毛巾架,但看着着实不太牢固。

“不是,玏哥!你知道我体重多少吗?”侯雯元抱怨了一句,“那玩意儿能行吗?我怕它支撑不住我的重量。”

“宝贝儿,你搁着做引体向上呢!”杨玏被逗乐了,收回了摁住侯雯元手腕的手,转而搭在了他的腰上,“没让你真吊上面!就是怕你老举着手,待会儿手酸。搭一下毛巾架,分担一下受力。”

侯雯元也被逗乐了,没半点儿借力,上半身直接就这么直立了起来,搂住了杨玏的脖子,“玏哥,小瞧我不是!我卧推140公斤做组,都没觉得手酸,空手举一会儿就手酸啦?”

看着侯雯元直接坐起来,就算是杨玏也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核心力量不错。”

“那可不。”

侯雯元搂着杨玏的脖子,凑上来跟他拥吻,“玏哥,您也知道我健身嘛,这些我都是受得了的。不用担心!”

杨玏爽快地回了吻,怕侯雯元伤着,还帮着扶了下后腰,“我就是怕你受伤。”

“哪有那么不抗造!”侯雯元仗着自个儿嘴唇好亲,怎么亲都不带够的,好容易坐起来,自然得搂着他玏哥亲个几回。杨玏也很配合,侯雯元想要的,他都尽力满足。

“玏哥,你说honeymoon是不是就是fuck everywhere的意思?”

侯雯元的英文会一点儿,但多多少少还有点塑料,杨玏是实打实的留子,听了侯雯元那东北味十足的英文,一瞬间就被逗乐了。

“可不就是这意思嘛!好了,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了!”杨玏伸手轻推了把侯雯元的肩,“想挨艹也得有挨艹的样子,赶紧躺回去,搁着屈膝卷腹呢?”

侯雯元乐了,还真顺带做了几个卷腹,被杨玏一把摁住腹部,才算是消停。

“别卷了!你腹肌够明显的了,做个爱您都搁这虐腹!给别人留点儿活路吧!”

杨玏这嘴贫呐,但这话侯雯元爱听。

侯雯元被夸爽了,自个儿乖乖把双手高高举起,扶着毛巾架,还扭了扭腰,示意杨玏可以继续。

杨玏这下子可不跟侯雯元客气了,杨玏的手还挺大的,再加上侯雯元这腰也忒细了些,杨玏双手并用,几乎就能把侯雯元的腰握在手里。就这么掐着他的腰,直接发动猛攻。

侯雯元直接被干懵了,一时间毛巾架也不怎么搭得住,腿环在杨玏腰上,双脚还得相互勾着,才能勉强稳住身形,呻吟声更是抑制不住,满浴室的回声,那叫一个浪荡。

折腾了这么久,杨玏也差不多到了,本想退出来的,但侯雯元的腿箍着他的腰不让撤。

“射进来。”

“待会儿清洗,再撩起来……”

“那就搁浴缸里做呗!”侯雯元不以为然,“那浴缸开放式的,外头也没高层,看不见。”

“您还想拉开窗帘做啊?”

“那夜景漂亮啊!多出片啊!”

“行!私房照是吧!我给您拍!再给您倒杯红酒,撒点玫瑰花瓣!”

“那敢情好!”

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边聊着边做也是常事,就是今个儿聊没两句,杨玏就几乎要到了。掐着侯雯元的腰,加快频率来了几下,肉浪声此起彼伏,与侯雯元的呻吟声交织,那叫一个活色生香……

等杨玏发泄完退出来,刚想凑上去吻自个儿媳妇,侯雯元却将他一把推开,赶紧往洗手台下蹦。

“怎……怎么了?”

杨玏有点不明所以,侯雯元的脸直接红了个透,“流……流进去了……”

侯雯元那个姿势,双腿抬得老高,精液可不就是倒灌进去了嘛!

但蹦下来,侯雯元忘了自个儿刚被艹完,腿都是软的,差点没直接跪下去。好在被杨玏一把搂住腰,整个人拎了起来。

“臂力不错啊!”侯雯元健身嘛,难免关注点跟别人不一样,这会儿也是隔着浴袍摸了杨玏那大膀子一把,夹子音那叫一个信手拈来,“老公,好勇猛啊!”

杨玏也只是笑笑,随手拍了把侯雯元那挺翘的臀部,“别夹了!待会儿让你夹点儿好的。”

侯雯元刚想问夹什么,瞬间反应过来,又自个儿羞红了。

杨玏今晚笑得酒窝都愈发明显了,顺手脱了自个儿身上的浴袍,披在侯雯元肩上,“我去拿泡澡球,开红酒。你去给浴缸放水?”

“诶……真拍啊?”

做的时候口嗨呢,侯雯元没想到杨玏还当真了。

“那当然啦!”

侯雯元开心得不得了,蹭上来投怀送抱,“老公,你也太宠我了吧!把我宠坏了可怎么好?”

“就是要宠坏你!看你离了我怎么办!”杨玏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搂了腰,就把人圈怀里,“再说了,对媳妇好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嘛!你想要什么都满足你!”

侯雯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度蜜月我想去冰岛!”

“换一个。”

“为什么!刚才还说什么都满足我的!”侯雯元立马就嘟嘴了,过于装可爱还被杨玏捏了把腮帮子,“别!别捏!脸很贵的!我可是靠脸吃饭的!”

侯雯元做过导游,但跟杨玏在一块儿,侯雯元就是个只知道享受的主儿,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杨玏在安排,蜜月旅行也是杨玏全权负责,他根本不知道接下去的行程安排。

“知道你特喜欢,已经安排了。”杨玏亲了亲侯雯元的额角,语气那叫一个宠溺,“你这要求太初级了,提点有难度的。”

侯雯元感动得一塌糊涂,缩杨玏怀里一顿撒娇,说是暂时没想好,想到了再说。

“行!那快去给浴缸放水吧!注意下水温,别弄太凉了。”

“嗯……”

“拿拍立得?还是相机?”

“都拿来呗!”

两人真的开了红酒小酌了一杯,又在那开放式浴缸边拍了好一会儿照。先是披着浴袍在浴缸边的,手里端着红酒杯的,然后是半褪衣裳拍背影的,脱光了迈进浴缸的。

泡泡浴来一张,端红酒杯的来一张,不端红酒杯的也来一张。拍立得都拍没了两盒,侯雯元还不过瘾,又换了相机继续拍。

大抵也是拍照瘾上来了,被要求双腿大张,架浴缸壁上假装自慰,侯雯元都配合的给拍了。就是不应期还没过,性器软趴趴的,也不好取近景。

杨玏看着照片,满意得不行,说是洗出来挂家里,侯雯元这才想起来要害羞……

玩得差不多了,水也凉了,杨玏赶紧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身上擦干了,重新披上浴袍,再公主抱起来,直接一路抱回房间。

“冷吗?”

侯雯元摇了摇头,但还是被杨玏整个人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饿不饿?”

侯雯元容易低血糖,今天婚宴上基本没吃,光顾着敬酒了。回房间也就凑合着吃了碗汤面,就侯雯元的那个饭量,哪里够啊!再来一轮,非得饿晕过去。

杨玏在床沿坐下,伸手搂了把侯雯元的腰,“要不要吃点东西?”

侯雯元点了点头,似乎是不好意思了,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杨玏只是笑,自个儿媳妇什么饭量,他杨玏还能不知道嘛!俯身亲了亲侯雯元的额头,柔声道,“累了吧!要不你先躺会儿,我去热点吃的过来?”

“你等等……”

侯雯元说完,便自个儿钻被子里去了。杨玏有点看不明白,但还是微笑着坐在床沿等着。侯雯元鼓秋了好一会儿,突然伸了只手出来,将脱下来的浴袍递给杨玏,“给!别着凉了!”

杨玏瞬间被逗乐了,刚才在浴室拍了那么久的照,杨玏全程都只穿个裤衩,要着凉早着凉了。但杨玏还是看破没说破,俯身亲吻侯雯元的额头,“呦!我们元元这么快就会心疼老公啦!”

刚才做的时候,侯雯元还能边喊老公边叫床,这会儿缓过劲儿来,反倒害羞了,红得那叫一个彻底,直接缩回床上不说,还拿被子蒙住了头。

杨玏自觉好笑,想着自家媳妇怎么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可爱。边想着,边将浴袍披上,穿好了还顺手隔着被子,在侯雯元的背上摸了两把,“我刚点了披萨,给你热一块?”

侯雯元这才有了反应,又鼓秋了好一会儿才从被子探出了头,一手揪着杨玏的浴袍带子,另一手还给比了个“耶”。

杨玏没反应过来,还在疑惑侯雯元这什么脑回路,怎么突然卖了个萌, 紧接着就听到侯雯元用那黏黏糊糊的嗓音来了一句,“热……两块。晕了……”

“行!”

杨玏下意识想揉侯雯元的发顶,却被躲开了。

“别……别!我发型!”

还惦记着这事呢!

杨玏也只是笑,知道今晚还没够,侯雯元不甘心这么早就结束了。

“那您也别往被子里钻了,待会儿自个儿全弄乱咯!”

“哦,对!”侯雯元立马坐了起来,上半身就这么大咧咧地裸露了出来。

两人在一块儿,哪里需要睡衣这种东西,都是随便披个睡袍。侯雯元习惯裸睡,即便是睡袍,也几乎都是上了床就脱。

杨玏早就习惯了,就是嘱咐了一句,让侯雯元披着点被子,别着凉了。

侯雯元想了想,索性直接趴下了,又保暖,又不会弄乱发型。

等杨玏微波炉加热完披萨回来,看了侯雯元这副模样,也忍不住想笑。

趴着嘛,办法是个好办法,但酒店的被子有点薄,将侯雯元那过于凹凸有致的幅度,衬得有几分欲盖弥彰。

杨玏随手将餐盘搁在床头,另一手顺势就抚上了侯雯元的屁股。

侯雯元正拿着手机自拍呢,把杨玏的手臂拍进去了,还抱怨了一句,为什么要这时候突然入镜。

杨玏颇为不悦,抬手就在他臀上拍了一巴掌。没等侯雯元反应过来,杨玏已经脱了睡袍钻进被子里,还一把搂住了侯雯元的腰。

“拍床照,不得带我一起?”

侯雯元这人啊,就是特爱拍照,一听杨玏要陪他拍,那叫一个兴奋,“那你搂着我。”

“这不正搂着嘛?”

“不是,这不拍不到嘛!”

侯雯元扒拉着杨玏的手,说是让杨玏用胳膊圈住他的脖子。

“那我看哪?看镜头?还是……看你?”

“你看……看我吧!”

“行!”

杨玏很配合,任由侯雯元拍了好几张。但侯雯元似乎对自己的表情还是什么的不太满意,一直在调整角度。杨玏也没多说什么,心甘情愿地充当侯雯元的道具,眼底的柔情倒是一分未减。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侯雯元自个儿嘟囔着,黏黏糊糊的嗓音听着有几分像抱怨,又似乎只是在撒娇。

“是我的问题吗?要不我换个姿势?”

再怎么也不能说是媳妇儿的问题啊!这点儿道理,杨玏心里门儿清,“要不你手机给我,我来按快门?”

“也……行……”

侯雯元刚把手机交出去,杨玏就开始猛摁快门。

“诶……玏……玏哥,”侯雯元一激动,东北话都直接飙出来了,“你干哈……”

“看镜头。”杨玏没理会他,手上继续摁快门,没有关成静音的手机,“咔咔咔”响个不停。

侯雯元有点不明所以,但一看向镜头,还是立马进入拍照状态,左手支着头,还刻意歪头咧嘴笑,好看得不得了。

杨玏一直看着侯雯元的侧颜,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凑上去亲了一口侯雯元的脸颊。

侯雯元愣了一下,笑容明显僵住了,他猛地转过头看向杨玏,却在对视的那一秒,忍不住勾起嘴角,凑上去跟杨玏拥吻。

得亏了杨玏快门摁个不停,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被live图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侯雯元满意得不得了,纠结了半天,才勉强选出四张live图,分别挑了最好看的一帧,直接原图发了朋友圈。

当然,这种程度的照片自然是得屏蔽长辈的,能看到的都是关系比较亲近的友人。今天杨玏侯雯元办婚礼嘛,大家都知道,不一会儿,侯雯元就收到了一连串的祝福。其中,也不乏几个损友说了些少儿不宜的,但总归是深夜档话题,倒也没人多介意。

侯雯元本来还在看评论呢,手机却被杨玏夺了去,侯雯元刚想抢回来,杨玏却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不是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吧,待会儿又搁凉了。”

“哦,对!”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什么也阻止不了侯雯元吃东西。侯雯元撑起身子,想伸手去床头柜上抓,却被杨玏一把揽怀里,抱了起来,又以坐姿安顿好。

“你别上手抓,我给你拿。”

侯雯元多大个人了,吃饭还这么让人喂,一时间神色还有几分别扭。

“来,张嘴!”

“玏哥,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媳妇儿不就是用来宠的嘛!”

听杨玏叫他“媳妇儿”,侯雯元羞得耳根都有几分发烫,但他低血糖嘛,他晕乎乎的,便赶紧啃了一大口披萨“充饥”。

多让人害臊啊!

要不是低血糖,侯雯元一东北老爷们才不会让人喂着吃呢!

就着杨玏的手连吃了两块披萨,侯雯元还嚷嚷着饿,又吃了大半盘鸡翅下去。

鸡翅是奥尔良的,外头裹了一层酱汁,杨玏的指尖难免沾上了些。侯雯元一时没反应过来,居然张嘴含住了杨玏的指尖,下意识地吸吮了一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将那些酱汁舔了个干净,舔完食指,又继续去舔拇指。

杨玏也没想到侯雯元会干这事儿,不免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个儿的指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嘴巴寂寞了,不舔点儿什么,不痛快?”

是荤话。

侯雯元跟小奶狗似的,牙痒痒就会咬人,咬完了又会不好意思地给舔两口。

人嘛,有时候就是犯贱,杨玏没跟侯雯元说过,但他确实还挺喜欢侯雯元这样的。而且小狗咬人也不疼,舔人倒是痒痒的,像是撒娇。

小狗很乖,只跟杨玏撒娇。杨玏喜欢自家小狗撒娇。

两人毕竟是在床上,时间地点都合情合理,新婚夫夫调个情也实属正常,但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侯雯元,瞬间羞红了,“啊”了一声,立马缩进被子里去了。

杨玏笑得不行,先拿了纸巾将手指上残留的酱汁擦拭干净,这才将躲被窝里扮鸵鸟的侯雯元扒拉出来。

侯雯元眼窝子浅,委屈得眼眶都红了,“玏……玏哥!别……别笑了!臊死人了!”

“这有什么的!你什么样我没见过?”杨玏笑着,酒窝愈发明显,“怎么样?嘴巴这么寂寞,要不要做点别的?”

“再来一次吗?”侯雯元的眼睛亮了起来,人也瞬间兴奋了,“那……那……玏哥,你坐床沿呗!我跪床边给你口……”

侯雯元边说着,边想着翻身下床,却被杨玏一把搂住腰,直接整个人抱到了腿上。

两人本是并排坐的,侯雯元还背过身去准备下床,居然被揽着腰,直接抱着掉了个儿。侯雯元有几分惊讶,低头看了看杨玏搂在他腰的手,“不是,玏哥……又单手啊!”

“有什么问题吗?”杨玏只是笑,“你现在也没多重啊!”

是的,比起两人初见的时候,侯雯元的确轻了很多。为了方便接角色,侯雯元甚至含泪减了不少肌肉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杨玏本就有在健身,抱起来侯雯元来,也不算困难。

当然,侯雯元根本无心管这个,他一心只有,“可是玏哥……这姿势也没法口啊……”

又来了!

杨玏在自个儿心里叹了口气,有时候他真的不太懂,为什么侯雯元会对口交这么着迷?

或许是侯雯元喜欢杨玏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又或许只是两人的第一次就是口交——那天杨玏真的是好心去送冰的,怎么会想到莫名演变成,侯雯元跪地上替他口了。

侯雯元乖顺地跪在杨玏脚边,杨玏轻抚着侯雯元的长发,临近高潮才会稍稍用力揪上一把。之后的几次都是如此,就连杨玏去封神剧组探班他爸,也不例外。杨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跟去,嘴上说着想跟爸学习学习,钻研钻研演技,但心里想着的却是去见见侯雯元。

第一次是在酒店房间,第二次就是剧组探班,两次都只有口交,都是侯雯元单方面帮杨玏做。口活还挺好,也不知是不是之前有过类似经验,杨玏没敢细想,也没敢真问。

之后两人没再见过面,直到侯雯元在封神剧组杀青,他连夜收拾行李,飞了北京。飞机一落地,就直接打电话问杨玏地址。只因为杨玏探班的时候,提了一嘴:杀青之后,要不要上北京玩几天?

那天晚上两人才真正的发生了关系,杨玏第一次跟男孩儿做,有点没分寸,再怎么小心还是弄疼了侯雯元。

侯雯元哭得厉害,眼眶的红,怎么都消不下去。

那天夜里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但两人各睡各的,没有温存,也没有安抚。侯雯元甚至小心翼翼地睡在了床沿,生怕扰了杨玏的清梦。

那几天侯雯元都住杨玏家,北京啥景点也没去,就参观了杨玏家的床?某天夜里侯雯元猛然惊醒,动静太大,杨玏也被吵到了。然而,睁眼看到的却不是侯雯元——杨玏跟侯雯元一起拍过一场戏,还专门去看了四质子弑父的拍摄。他一眼就认了出来,眼前人不是侯雯元,而是崇应彪。

从黄河水里,死而复生的崇应彪。

原本杨玏确实抱着跟侯雯元约几次炮也就罢了的心思,但也不知怎么的,看到崇应彪出现的那一刻,杨玏突然就心软了。

要跟侯雯元交往看看的想法,几乎就是灵光一闪,杨玏敏锐地抓住了,但又随即将这个想法驱散。

两人只不过见了三次面,相互都不了解,杨玏甚至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跟侯雯元交往的想法。

或许,只是入戏太深了。

杨玏这么告诉自己。

两人在一起厮混了一礼拜,之后杨玏就准备要进组了。侯雯元默默陪他收拾了行李,杨玏蹲在行李箱前,边往里头装衣服,边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嘴,“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就当去旅游,玩两天?”

横店就一影视城,有啥可玩的啊!

再说了,杨玏进组拍戏,侯雯元这么跟去,算什么事啊!

杨玏也就是突然上头,脑子一抽,侯雯元倒是识大体,“不了吧,我得回趟老家。”

杨玏点了点头,识趣地没有追问。但侯雯元居然主动开口解释了,“我回去拿护照,准备出国玩一阵儿。”

“好,玩得开心。”

之后,两人大概有一两个月没见面,杨玏也就是在拍戏之余,刷到侯雯元发的朋友圈。

各种旅行见闻,有风景,有自拍,有他拍。

他的同行人是谁?杨玏有点好奇。

从墨镜的反光可以大致看出来,给侯雯元拍照的是女孩儿。没有合影,但杨玏还是认得出来,那根本不是同一个女孩儿。

可以啊!女伴换得还挺勤。

天知道杨玏有多想去问个清楚,但又觉得以两人的关系,问这个着实不太合适。有好几次,杨玏甚至都点开跟侯雯元的聊天界面了,但最终还是选择退出,只在侯雯元的朋友圈,给点了个赞。

侯雯元是喜欢女孩儿的吧……杨玏这么想着,毕竟在侯雯元之前,杨玏也没想过自己会喜欢男孩儿。

显而易见,侯雯元不太直,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跟杨玏上床。但说他弯吧,似乎也没弯得那么纯粹。杨玏不敢确定自己对于侯雯元来说是不是特殊的,但似乎也没有足够的立场去询问。

时间过得很快,大概是一个多月后,侯雯元又主动联系了杨玏,说是准备回国了,问杨玏是不是还在横店。杨玏说是,戏没那么快拍完,侯雯元回了个“好”字,便又消失了。

大概十几二十小时后,杨玏再次收到了侯雯元的消息,这次是问他,哪个酒店、哪个房间。杨玏打了个问号,还没来得及点发送,侯雯元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玏哥,我忘了订酒店了,大晚上的没房,能去你那凑合一晚不?

横店有啥可玩的,哪有专门过来旅游的必要?侯雯元奔谁来的,谁心里清楚。

杨玏那叫一个欢喜,专门从床上起来,还稍微捯饬了一下。

没一会儿,侯雯元便出现在房门口,身上没半点儿风尘仆仆的痕迹,额发的弧度都透着精心设计。杨玏一把将人搂了进去,抵在门板上强吻。侯雯元很配合,还刻意放软了身子,被直接抱床上去了。

杨玏第二天白天正好没有拍摄,所以当晚,便多做了两回。

完事之后,借着余韵,侯雯元说是很想杨玏,还说旅行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他。杨玏心是暖的,嘴上却是酸的,张口便说那怎么还换了好几个女伴儿。

侯雯元一时间没听懂,但还是迅速给出了解释,“什么女伴?我自个儿去旅行的,哪来的女伴。”

这也要狡辩?

杨玏立马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过来,点开侯雯元的朋友圈,翻了张戴墨镜的照片给他看,“吶,墨镜上的反光,我都瞧见了。”

侯雯元点开照片,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就这?真没女伴!我就是想拍照,但自个儿拍不了全身,就找其他游客帮忙了!这几张图都是一天拍的,就是没同一天发出来。再说了,我总不能一天之内换三五个女伴吧!”

这下换杨玏尬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在侯雯元极有眼力见儿,赶紧顺着话往下说,“还有啊!一般男的那拍照技术,我还真信不过,当然得找女孩儿啊!最好还得是韩国女孩儿,她们那拍照技术,才应该申遗!”

“要不,以后我替你拍?”

“行啊!那玏哥你得好好练练才行。”

“行!那你教教我呗!”

“这得靠个人领悟,没法教啊!”

“那……实在不行,就多拍几张,拍到你满意为止。”

“那敢情好啊!”

侯雯元在横店待了一礼拜,又跑出国玩去了。等侯雯元再回国,杨玏这部戏也差不多杀青了,但紧接着又得无缝衔接进组,侯雯元便在杨玏的酒店房间蹭了几天,又自个儿旅行去了。

两人就这么耗了大半年,侯雯元从韩国玩回来,正好赶上杨玏休假,两人就在北京厮混了几天。某天夜里突然一拍脑袋,买了机票,订了酒店,一起飞巴黎度假去了。

大抵是浪漫之都的氛围太过恰当,某天完事之后,杨玏突然想着,如果真跟侯雯元谈恋爱好像也挺不错的。但杨玏就一北京爷们,压根儿没有浪漫细胞,也没有过多的告白,问的也是,要不要处着试试看?

但,即便如此,侯雯元还是点头答应了。

杨玏永远记得,那一瞬间,侯雯元的眼睛是多么多么的亮……

而现在,他的小狗眼睛依然很亮,兴冲冲地想跪在床沿,替主人解决生理问题。

但杨玏拒绝了。

杨玏将侯雯元抱到腿上,搂在怀里,反反复复地吻他。怕搂得太紧,弄疼了他,又怕搂得太松,人突然消失不见。

“其实……我不太喜欢你帮我口的。”杨玏斟酌再三,还是坦诚了。

侯雯元的神情有点难以置信,性癖这种事儿是没法改的,但杨玏都开口了,侯雯元再怎么委屈都会答应的。

“玏……玏哥,我……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侯雯元的语气非常小心翼翼,神情更是慎之又慎,生怕惹得杨玏不高兴。

杨玏伸手抚上侯雯元的脸颊,又拉起他的手,亲吻他的手背,“因为我不想看你跪着。我想把你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儿上,而不是在我面前卑躬屈膝,委曲求全。”

侯雯元有几分发愣,他有点不知道杨玏这情话从何而来。

就像两人交往没有告白,领证也没有求婚一样,杨玏就一糙老爷们儿,骨子里就不是什么浪漫情种,生活上更是没有什么仪式感,生日能记着订个蛋糕,已经谢天谢地了。

侯雯元偶尔也会觉得委屈,但想着都是男人嘛,矫情什么啊!便也努力调整着自己,去适应杨玏的节奏,融入杨玏的生活方式。似乎跟北京人在一起久了,豆汁儿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了。

但杨玏不是这种人,他不会逼侯雯元非得陪他喝豆汁儿,侯雯元如果实在喝不下去,杨玏不介意把他喝了一半的那碗端过去喝掉。

侯雯元这么痴迷于跪在杨玏脚边,无非就是因为心里没着没落的,他觉得空虚寂寞冷,觉得自己随时可能被抛弃。他就像只被遗弃了多次的小流浪狗,好容易重新被领养,拥有了新家,主人给他买了新狗盆、新玩具,还有漂亮的新衣服。主人说他是乖狗狗,还允许他上床睡觉。但小流浪狗被遗弃怕了,只敢叼着玩具守在书房外,眼巴巴地祈求主人能不能多陪他玩一会儿。

杨玏心疼他的小狗,他只觉得心被细绳勒得直滴血,忍着疼,伸出手轻抚着侯雯元的脸庞,亲吻侯雯元的唇,直视着侯雯元的眼睛,温声安抚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没能给够你安全感。”

侯雯元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侯雯元根本没想到,杨玏居然会这么说。挣扎了半天,才挤出了一个“你”字来。后头跟着的口型分明是——爱我吗?

但,侯雯元终究还是没能发出声音来。

小狗很爱主人,所以也特别渴望得到主人的爱,叼着牵引绳蹲坐在主人脚边,也是在表达,主人可以用这个牵着我出门吗?让所有人都看一看,我也是有主人的狗狗了!

这是侯雯元渴望被拥有的心情,他想要成为杨玏的附属品,想要杨玏亲手为他戴上项圈,最好还能戴上个名牌,证明他的归属。但杨玏似乎对此并不认同,他觉得这不是简单的归属问题。杨玏并没有强求侯雯元做出任何改变,他希望侯雯元是侯雯元。至于爱情,应该是在此基础上,再来深入探讨的问题。如果因为感情,没有了自己,那才是得不偿失。

“元元,跟你结婚,不是想要让你成为我的附属品。”

杨玏最清楚这样的感受。

毕竟刚开始拍戏的时候,杨玏也曾被贴着“杨立新儿子”的标签。这是事实,但也容易让人看轻。

杨玏并不希望,侯雯元身上也有一个”杨玏的XX”的标签。

“这不是谁拥有谁,谁属于谁的问题。是!你跪在地上替我口,你这身量,你这体格,真的莫名让人很有征服欲。但是!元元,我对你的感情绝不是只有占有!”

侯雯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眸子似乎还是有几分暗淡。

杨玏用手背蹭了蹭侯雯元的脸颊,又用掌心去捧,语气很是平缓,丝毫没有半点儿不耐烦,“跟你结婚,并不是想用一纸婚约把你拴住,而是因为,我,杨玏,想跟你共度余生。”

侯雯元猛的抬起头,眼底似乎有几分难以置信,“真的吗……我以为你只是……”

“觉得年龄到了,玩够了,该结婚了?”杨玏只是苦笑,苦涩都渗进了酒窝里,“侯雯元,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玏哥……我……错了……”

“你没有错。你会这么认为,肯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杨玏将侯雯元紧紧搂在怀里,轻抚着他的脊背,“我一直觉得,都是男人,这些话不必多说,你也会懂。是我的错,是我忘了我们元元有多么心思细腻敏感……好事儿!做演员是要这样的,越是这样,越容易让观众跟你共情。而且你的哭戏确实很好,每次看你演哭戏,我都觉得揪心地疼。”

两人其实很少聊这些的,谁能想到在一起这么多年,居然新婚之夜聊上了。

杨玏虽然嘴碎,但性格其实很是内敛,很少把爱字挂在嘴边。杨玏对侯雯元的爱意全部融于日常琐碎之中,体贴细致到侯雯元觉得自己都快被宠坏了。

不同于杨玏的务实,侯雯元是个极致浪漫的人,他偶尔也需要一些仪式感,就算是一桌子家常菜,开瓶红酒,关灯点个蜡烛,都能让他开心一整晚。

“侯雯元,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你说什么?”侯雯元的神情写满了难以置信,那眼睛却很亮,就像是狗狗听到主人说“出去玩”一样兴奋。

“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杨玏重复了一遍。

“不是。上一句。”

杨玏思索了一下,瞬间恍然大悟,心下着实一松,“原来你喜欢这个啊!我好像确实没怎么跟你说过?”

“嗯……”侯雯元轻声应了一声,“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以为,我们俩早就过了非说这个不可的年纪。但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就多说。”

杨玏只是笑,凑上来亲吻侯雯元的唇,缠绵间爱意正浓,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好容易分开来还牵出了一缕银丝。

侯雯元伸出舌头,似乎想将这一缕连接延续下去。但杨玏再度凑了上来,含住了侯雯元的舌尖,刻意吸吮了一下,便快速撤离了。

杨玏的眼底含情,柔情在侯雯元的心底荡漾,两人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杨玏捧着侯雯元的脸,微微勾起嘴角,千言万语在此刻化作一句“侯雯元,我爱你。”

笑容在侯雯元的脸上瞬间绽开,他的眼睛很亮,亮得宛若汇集了万千星辰。侯雯元啊,跟崇应彪本质上是同一种人,缺爱的小孩儿终其一生都在寻求认同。他要得不多,一句简单的“我爱你”,也让他激动得眼眶泛红。

“我也爱你,杨玏!”

侯雯元很少叫他玏哥全名的,偶尔叫这么一回,杨玏莫名很是受用。

“再说一次……”

“我爱你,玏哥!”

“全名。”

杨玏抚上侯雯元的脸,拇指轻微磨蹭着他的唇,“我好像没怎么听过你叫我全名。”

这下子换侯雯元愣了一下,杨玏比侯雯元大了三岁,又比侯雯元早进演艺圈,按年纪按资历,侯雯元都不该叫杨玏全名的。所以,即便是正式交往之后,侯雯元也不敢这么叫杨玏,都是玏哥玏哥地叫着。但训练营里其他人也叫杨玏“玏哥”,倒也没怎么特殊的。

“我真的可以……这么叫你吗?”

“怎么不能?”杨玏没跟上侯雯元的脑回路。

“连名带姓的叫,是不是不太尊重……”

“我名就俩字,不连名带姓怎么叫啊!我爸给我取了这么个名,不就是让人叫的?别人都叫得,你怎么就叫不得了?”杨玏凑上去亲了亲侯雯元的唇,“我爸还叫我玏玏呢!你要想这么叫我也行!怎么样?叫一声来听听?”

侯雯元乐了,环着杨玏的脖子,“玏玏”实在叫不出口,便将头倚在杨玏的颈肩,黏黏糊糊地唤了“玏”这个单字。

“欸!”

杨玏笑了,轻拍了两下侯雯元的后背,“你呀!别想这么多,在我这你不需要看眼色,不需要压抑自己,你只需要放心把自己交给我就可以了。”

“嗯……”

见时机差不多了,杨玏边轻抚着侯雯元的后背,边柔声道,“雯元儿,把你自己和崇应彪,都放心地交给我……好不好?”

侯雯元猛地坐直起来,怔怔地盯着杨玏,“什么……”

“我们结婚了,不是吗?有些事情,该有一个了结了。”杨玏笑得很是温和,凑上来亲吻着侯雯元的眉心,似乎是想抚平那些褶皱,“你不是一直说怕没有人会爱崇应彪嘛?好,那么……接下来,由我来替你爱崇应彪。你,做回你自己,好不好?”

侯雯元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杨玏,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正如杨玏所说,侯雯元生性敏感,或许是被杨玏这话触动到了,泪水顷刻间夺眶而出。侯雯元近乎哽咽了,缓了好久才说出一句,“玏哥……我……我替彪子谢谢你……”

“你是我的丈夫啊!说什么谢不谢的!”杨玏温柔地吻去侯雯元脸上的泪痕,“希望你不要介意,这样的话,我就得把给你的爱,分一半给彪子。”

侯雯元红着眼眶,直摇头,“不……不会……我不介意…… ”

既然无法轻易放下,那么只能选择共存。

杨玏知道,侯雯元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但杨玏等不了了。

是他自私了,他本想等到侯雯元彻底放下崇应彪再去求婚的,但杨玏等不下去了。

六年了,他不想继续等下去了。

无论是逐步与崇应彪同质化的侯雯元,还是逐步融入侯雯元骨血的崇应彪,他们早已离不开彼此。两个相似的灵魂在侯雯元的躯体里共存,交融,最终合二为一。

杨玏最初想要的只是侯雯元,但强行剥离崇应彪,只会让侯雯元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更加鲜血淋漓。杨玏知道,侯雯元需要的不是被治愈,而是被理解。杨玏希望走进侯雯元的世界,牵着他的手,给足他勇气,带着属于崇应彪的执念,让他能鼓起勇气,努力生活。

人生的路还很长,结婚只是一个开始,之后还有无数的篇章需要继续书写……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心领神会地吻到了一起,缱绻缠绵尽在不言中。杨玏最终褪去了浴袍,两人从推心置腹开始,以坦诚相见告终。

新婚之夜,该解决的事情,当然不止一件。

侯雯元的双腿分立在杨玏大腿两侧,他保持着跪姿,用膝盖支撑身体,将自己送到杨玏嘴边,杨玏也丝毫不跟他客气,张嘴便含住了侯雯元的乳尖。

这是侯雯元的敏感点之一,牙尖轻蹭所带来的快感,瞬间让侯雯元硬了几分。

“玏……另一边也要!”侯雯元的腰被杨玏双手掐着,头部后仰,颀长的脖颈儿完全展露出来。

这是犬科表达信任的方式,送上自己最脆弱的咽喉、最柔软的腹部,无条件地将自己完全托付出去。

杨玏满足了他的要求,松开了右边,又含住了左边,嘬得那叫一个努力,折腾得侯雯元乳尖都泛了红。

为了显得腰更细,侯雯元势必得增大上围,平日里练胸练得最起劲,练完都得缠着杨玏问八百遍,玏哥你看,充没充血。杨玏当然会直接上手去摸,这便宜不占白不占,更何况是侯雯元自己送上门的。

杨玏这会儿也是故意的,松了嘴,又即刻上手,一把抓在手里,用力揉捏,“练得不错啊,都充血了……”

侯雯元被快感折腾得晕乎乎的,一时间也顾不上害臊,“玏,你说你多揉揉,我胸是不是能更大?是不是都能不用去健身房了?”

这说的是什么傻话!

杨玏只是笑,附和倒也真是附和了,“那可不,你要乐意,我天天给你揉。不过,咱也得适度啊!也要注意比例,你说是不是?”

侯雯元跟着笑个不停,呼吸似乎也沉重了许多,“那当然啦,我比例还不好吗?”

“是!您这比例谁比得了啊!肩宽腰细腿又长,人又自律,您真是活该漂亮!

侯雯元爱听,乐得不存在的尾巴摇个不停,被杨玏搂在怀里连亲了好几口。

“玏,差不多了,来吧!”

两人方才已经来过一轮了,按照寻常情况来说,只做一回哪里喂得饱侯雯元啊,这会儿起了反应,内里更是空虚得明显。

“这轮怎么来?”杨玏问了一嘴,“你来?还是我来?”

这句话问的是,自然是谁来动的意思。侯雯元想了想,“都这姿势了,我来呗!”

两人在一起多年,这还能不明白嘛!杨玏从一开始把侯雯元抱腿上,就抱着想要乘骑式的想法。这么问无非就是询问侯雯元,有没有必要中间多加一轮,以免乘骑的体位过于深入,一不小心伤着了。相比于侯雯元一味地寻求发泄,杨玏似乎更喜欢渐入佳境的体验感。

“需要我帮你吗?”杨玏问了一嘴。

“不用!”侯雯元开口就是一个拒绝,但想了想又反悔了,“要不……你帮忙把着点,我怕位置找不准,进不去。”

“行。”

杨玏应了一声,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对,赶紧探了一根手指进去,确认里头还算是湿滑,这才把住自个儿的性器,将它直立起来。另一手顺势扶着侯雯元的腰,引导着侯雯元往下坐。

刚才已经来过一轮了,进入不算困难,但侯雯元还是轻哼了一声。

“别急,”杨玏边说着边仰头给了侯雯元一个吻,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臀尖,“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侯雯元点了点头,这才继续缓慢地向下坐。杨玏的尺寸非常可观,进入之后,挤压内壁的实感异常明显,快感也来得极快。

随之探索的深入,侯雯元近乎完全吃进去了,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以这个体位做爱,但如此深入的交流,还惹得两人双双轻叹出声。

刚刚吃到最底部,侯雯元没敢直接动,便刻意稳住了身形,保持跪姿,努力适应着。那挺胸仰头的模样,分明像在做什么跪姿胸部拉伸。

杨玏看着就觉得有趣,凑上去跟侯雯元交换了一个吻之后,索性向后靠去,背抵着床挡,双手还掐着侯雯元那纤细的腰身。这腰虽细,但有劲儿, 侯雯元又时常健身,核心力量还是很不错的。

“你自己把控,不用顾及我。”

杨玏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但侯雯元听明白了,这意思就是让侯雯元自己动,他自己怎么爽怎么来。至于杨玏,压根没打算在这回里射。

“怎么?瞧不起我?”侯雯元这话说得有几分挑衅,莫名有几分崇应彪的痞劲儿。

“您有种试试看。”杨玏只是笑,还随手帮侯雯元撸动了两下,“我打赌,你坚持不了多久就得缴械投降。”

“不可能!咱俩比比?”

“你确定?”

这样的话,刺激到了侯雯元的胜负欲,他即刻便开始扭动腰肢,就跟骑马似的身子一上一下地起伏着。但过于剧烈的快感席卷而来,惹得侯雯元差点没稳住身形。

杨玏这视角好啊!

能看到侯雯元漂亮的脸蛋,还能将他整个正面尽收眼底。侯雯元若是动起来,能观赏到乳摇,高高翘起的鸡儿也会跟着甩。除了视觉效果,还有触感体验。手能扶着侯雯元的细腰,向下滑还能摸他那紧实的大腿,鸡儿也是想撸就能撸到,这可谓是一举多得啊!

但说真的,平日里都是杨玏在把控节奏,侯雯元就是躺着享受的主儿,他自个儿还真是翻不起什么浪来。杨玏笃定,侯雯元能自个儿找到内里的敏感点在哪,再扭腰往杨玏前端上蹭,就已经很是不错了。

果不其然,侯雯元还真如杨玏想到那样,扭着腰骚了半天,硬是没找着正确位置,这给侯雯元急的呀,眼眶那叫一个红。好在是杨玏体恤,单手扶着侯雯元的腰,直接向上顶了一下,直接命中不说,这么一下,直接爽得侯雯元差点没表情失控。

但即便如此,在酒店暧昧缱绻的灯光下,还是美得惊心动魄。泛红的眼眶,再加上额前刻意留着的那缕头发,一整个破碎感满满。

好容易找着位置了,侯雯元开始对准那点继续发骚扭腰,几分刻意几分真情地呻吟,喊得满屋子都是,要不是酒店隔音效果好,只怕这动静都能浪上热搜。

扭了没一会儿腰,侯雯元就发觉自己快到了,这才发现,他下面那张嘴吞吐着杨玏的勃起,杨玏居然还搁那帮他打飞机,双重快感轰炸,这能不快嘛!

“你作弊!”

“是。但你没爽到吗?”

“杨玏!你他妈就是一无赖!”

“嗯,挺好的!”杨玏突然猛地向上顶了一下,再次被命中的侯雯元瞬间说不出话来了,“嗯?继续啊!继续说啊!”

边说着,杨玏手上没停,还接连向上顶了好几下,弄得侯雯元腿软了,腰也软了,整个人瘫坐在杨玏身上,却使得这个体位更加深入。

刻意掐着侯雯元的腰将人向下摁住,又持续向上猛地来了两下,侯雯元果真坚持不住,直接就射了出来。

“怎么?第一天知道我是无赖啊!在床上小爷我还是一变态呢!”

杨玏这嘴碎的,荤话那叫一个张嘴就来,说完这话,直接坐了起来,将身子瘫软的侯雯元搂在怀里,亲吻了他的脸颊,还咬了他那戴着钻石耳钉的左耳,“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呀?”

侯雯元的呼吸都还没来得及平稳,话接不上来,又被杨玏硬搂着向上顶弄了几回。内里的高潮还在持续,直冲脑门的快感,让侯雯元的眼睛都失去了对焦。但谁能想到,也就是这么几下,竟让侯雯元短时间再次勃起了。

“呦,都充血啦!”

杨玏抬手对着侯雯元的前端,就拍了一把,惹得那高高翘起的鸡儿顺势甩了两下。

侯雯元整个人都羞成了粉红色,被杨玏托着腋下,直接托了起来。

性器抽离身体的快感,还让侯雯元发出了一声轻叹,紧接着就被杨玏拖下了床。

侯雯元腿软得厉害,短短几步走得那叫一个六亲不认,被杨玏跟拎小鸡崽似的拎到了镜子前。

“不是很爱跪嘛,跪下!”

侯雯元立马转过身,面向杨玏跪了下来,一如既往地仰望着杨玏。

“别朝着我,朝着镜子。”

杨玏冷声发号施令,直接捏着侯雯元的下巴,将他的脸掰向镜子。

侯雯元照做了,这么赤身裸体跪镜子前,还是有几分羞耻的,侯雯元浑身上下红透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

自个儿对着镜子搔首弄姿,跟被强迫着在镜子前摆出羞耻动作,性质还是不一样的。侯雯元全身赤裸,胸被揉得充血不说,性器还半翘着。

侯雯元看不得自己这副浪荡样,想闭上眼,但杨玏也跟着跪了下来,从后搂住了侯雯元的腰,硬得发烫的性器正抵着他的后腰。

“好好看看你自己,这么漂亮的身子,不好好欣赏岂不可惜?”

杨玏这话说得直白,侯雯元没了办法,只能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这幅模样,羞得更是红了。

“你看看你,射就射嘛,还溅了我一脸。”杨玏将头倚在侯雯元的肩上,边说着边抬起手,刻意用被侯雯元咬过的食指,去抹脸上沾上的白浊液体,“不是很爱舔嘛!你自己的味道,尝尝看?”

侯雯元羞得厉害,但还是伸出舌头,去舔杨玏递到嘴边的食指。

杨玏一直压抑着,似乎是到了镜子前最终爆发,“我忍你一整天了!自个儿好好想想这一整天都做了什么!”

今天一天下来,侯雯元屡次三番触了杨玏的逆鳞,犯的错太多,以至于侯雯元都不知先悔过哪一条,杨玏能憋到现在才准备惩罚他,已经算是很能忍了的。

即便在一起多年,侯雯元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怕他玏哥,倒也不敢不听话。侯雯元喜欢照镜子,也喜欢在杨玏跟前跪着。

但要他跪着面对镜子,这就有点太超过了。

很显然,杨玏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狠狠给他一个教训。

跪在侯雯元身后,杨玏刻意伸手拍了拍侯雯元的大腿,示意他将双腿分开些。

侯雯元照做了,房间里铺了厚厚的地毯,这么跪着,膝盖倒也不觉得难受。

杨玏向前挪了半步,贴在侯雯元身后,右手环着侯雯元的细腰,左手绕过腋下,从后往前扣住侯雯元的脖颈,强迫他将头部后仰。

“你这是什么表情?拍硬照不是很喜欢这个姿势嘛!表情管理在哪里?”

“……”侯雯元羞得厉害,哪里还顾得上Bking,“玏……玏哥,你就饶了我吧!”

“晚了。”

杨玏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虽然早就清楚杨玏终究不是伯邑考,但再次被点醒,侯雯元还是会有几分犯怵。

伯邑考是圣人,杨玏可不是。

杨玏就是凡人一个,杨玏跟所有凡人一样记仇。就像这会儿,杨玏特意取了润滑剂过来,冷着脸帮侯雯元涂抹着。

前两轮都没用上润滑剂,第三轮反倒用上了。侯雯元心里清楚,这可不是多此一举,而是杨玏在给他释放一个信号,一个侯雯元马上要完蛋了的信号。

侯雯元只觉得有种白月光一瞬间成了白切黑的实感,如果杨玏再戴个眼镜,可能会更加具象化。

杨玏哪里知道侯雯元在想些什么,这会儿还在担心润滑液过于冰凉的温度,会冻着侯雯元,还特意用掌心焐热了些,才敢往侯雯元后穴里抹。

用的量过于多了些,湿滑的液体不仅会滴落到地毯上,还会顺势从侯雯元大腿根部往下淌,此情此景,顿时有几分骚到流水的错觉在。

侯雯元一整个红透了,被卡着脖子直接往里怼不说,杨玏甚至还用膝盖,逼迫着侯雯元将腿分得更开。侯雯元本就是双腿分立跪着,大腿直立起来,靠踮起脚尖保持平衡,但杨玏却让他将整个脚背放平,随后还用膝盖卡在侯雯元膝盖内侧。

“玏哥……这个姿势很难受……”

“哪难受?膝盖疼?还是腰疼?”杨玏还是蛮关心侯雯元的身体状况的,生怕自个儿丈夫伤着,“你身子往后靠,不用刻意维持平衡,把重心放给我。”

“就……不太得劲儿,我这也动不了啊!”侯雯元一慌起来,东北话就容易出来,这么寥寥数字,说得那叫一个黏糊。

“要的就是你动不了。”杨玏用拇指磨蹭着侯雯元的喉结,强迫他看着镜子,“好好看清楚了。”

杨玏也不知上哪学来了这么个新潮的体位,他不仅用双腿膝盖把侯雯元的大腿顶开,他的脚甚至卡在侯雯元的小腿外侧,侯雯元试着挣扎了几下,当真动弹不得不说,背入的姿势,还让这个堪称变态的体位,深入到令人窒息的程度。

刚跪了一会儿,侯雯元的膝盖就因为这个体位太过别扭,支撑不住开始打颤了。但侯雯元一把重心后移,将后背贴着杨玏前胸,就意味着他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侯雯元这么高这么壮一人,会直接被钉死在杨玏鸡儿上。

杨玏只是刚进去,侯雯元就意识到这一点了,一时间面子也不要了,立马低声下气地开始求饶,就连声音都带上哭腔,“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是吧!”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老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啊!”杨玏笑了,温柔地亲吻着侯雯元的后颈,还在那直接在啃了个草莓出来,“今晚我想试试新体位。”

侯雯元差点没直接哭出来,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杨玏就坏心眼儿地用膝盖将侯雯元的双腿顶得更开了些,以至于侯雯元的膝盖都险些直接悬空了。

等杨玏真正动起来,更是夸张,侯雯元不仅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接受杨玏的抽插,而且前端还会跟着杨玏的频率晃动。侯雯元容易害臊,在镜子里见了这场景,不免耳根发烫,想伸手去把,但杨玏的攻势太过猛烈,惹得侯雯元根本分不出神,只得伸手扶着镜子。

不得不说,杨玏这身健的是真的颇有成效,核心力量强得侯雯元这种老健身人都自愧不如。

侯雯元被这么几下干得大腿直打颤不说,后腰还酸软得半点劲儿都使不上,额发也乱得一团糟,湿答答的贴在额前。不会儿就连眼眶都红了个彻底,渐渐地委屈涌上心头,泪水越聚越多,越聚越多,在眼眶里打转个不停,显得无比可怜。

实在是受不了了,侯雯元便也顾不上别的了,开始含着泪求饶,但杨玏并不打算放过他,边保持着抽插的频率,边问话,“不是很喜欢跪吗?”

“不……不喜欢了……玏哥,你饶了我吧!”

“不是说好了叫名字的嘛!又叫玏哥算什么事?嗯?”杨玏边说着,边猛地来了两下,惹得侯雯元忍不住呻吟出声,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爽的。

“怎么?以后还跪不跪了?”杨玏刻意叼着侯雯元戴了耳钉的左耳,舌尖舔舐着耳廓,惹得侯雯元全身都莫名轻颤起来。

“不……不跪了!再也不跪了!”

“怎么不跪了?不喜欢啦?你看看,你现在跪着这模样,可漂亮了。”

杨玏摆正了侯雯元的头,逼他注视着镜子中的两人——只见杨玏完全把控了全局,侯雯元发丝凌乱,眼眶泛红,双乳还被啃得满是牙印子,一整个受尽欺负,支离破碎的模样。

可怜是可怜,但杨玏丝毫不心软,他的眼底写满了侯雯元看不懂的情绪,“侯雯元,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要跪,我只接受这种的。你想好了再跪。你跪下给我口一次,后面就加一轮这个。你知道我的,我杨玏说到做到,从不食言。”

侯雯元哭的稀里哗啦的,头也点得飞快,又被顶弄了几下,便率先发泄了出来,星星点点的,溅得镜子下半部分都是。

杨玏还没到,这会儿见侯雯元蔫了,也赶紧加快了速度。

房里水啧声与肉浪声交融,那叫一个色气满满。侯雯元已经发泄过了,前端疲软了下去,但内里的快感却一丝也不少,甚至比先前敏感更甚,一波接一波地刺激着侯雯元的大脑皮层。他全身瘫软,但还真是爽到有点表情失控。

临近发泄,杨玏也会说点与平日里形象不符的荤话,什么侯雯元你真他妈的紧啊,哥哥艹得你爽不爽啊之类的,侯雯元羞得不知道怎么答,只能任由杨玏调戏。

好容易,杨玏终于到了,发泄在侯雯元体内的同时,还给直接退了出来,里头的液体被牵连出来了不少,有的滴到毛绒地毯上,有的还顺着大腿往下淌。

侯雯元是感觉得到的,双腿间都淌了不少,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股间,是怎样一片狼藉。侯雯元不敢让杨玏帮他擦,生怕杨玏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又把他摁地上再来一轮。

今天办婚礼嘛,一大早就起了,侯雯元本就累,又挨了这么一顿好艹,这会儿腰酸腿软,被杨玏托着腋下才勉强站了起来。但即便是站,也不太站得住,还得扶着墙,才能勉强保持平衡。

“累吗?”

杨玏的问题,侯雯元一时间没敢答,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我应该累吗?”

“我这不是问你嘛!”杨玏被气笑了,“你自个儿累不累的,自个儿不知道?”

“我……”侯雯元整个人都在发抖,也不知是人不舒服,还是吓的,“可以说……累了吗……”

“怎么不能?”杨玏有点被问住了,观察了一下侯雯元的表情,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吓到了?”

“有点儿……”侯雯元艰难地扶着墙,人明显是累坏了,“你还生气吗?你要是气不过,咱们就再来一次……”

杨玏笑得很是温柔,抬手揉了把侯雯元的头发,“你头发乱了,今晚结束了。”说着,还往浴室方向去,“来吧,我帮你清洗一下,明天还得早起送宾客呢!”

侯雯元本就微蹙的八字眉顿时皱了一下,人僵在原地,没跟上来,手倒是一把抓住了杨玏的大臂,“玏……你怎么罚我都行,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杨玏也只是笑,抬手摸了摸侯雯元的脸蛋儿,“那你过来,让我亲两口,我就原谅你。”

侯雯元的神情有点怪,他这会儿人不太舒服,站着都费劲,更别说走了。杨玏站的那地方没有支撑,走过去只怕有点困难。好在杨玏离得近,也就两步路,侯雯元觉得自己坚持一下,还是可以的。

但侯雯元终究高估了自己,再加上刚才那轮太过刺激,侯雯元这两步,走得跟美人鱼上岸,腿新长出来似的。

一个重心不稳就往杨玏怀里扑,好在杨玏伸手扶了一把,还顺势搂上侯雯元的腰,将人直接搂怀里猛亲。

侯雯元的唇看着性感,亲着带感,杨玏就要搂着他那细腰,跟他接吻,侯雯元今晚被干怕了,那叫一个乖巧,任由杨玏亲了个够。

等杨玏松了嘴,侯雯元还揪着杨玏不松手,手上还比了个“耶”。

怎么又卖萌?

“两口。”侯雯元很是执着,“玏说了是亲两口。亲完就不许再生气了!”

得!

看这样子杨玏都能猜到,侯雯元真被干懵了,脑子都不转了,搁这揪着数字不放。但侯雯元自己送上门的,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杨玏立马搂着人就亲,边亲着,还边将侯雯元公主抱起来,带去了浴室。杨玏本就喜欢跟侯雯元接吻,把人放到洗手台上,还搂着人亲个不停。

突然被抱起来,侯雯元有点发懵,但还是很认真地在回吻,被抱上洗手台,腿也很自觉地分开,还顺势缠在了杨玏腰上。

杨玏这回吻了个够,吻得侯雯元那本就饱满的唇,都有几分微肿,才依依不舍地松了嘴。

吻是接完了,但杨玏手都不带撒的,还环着侯雯元的腰,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鲨鱼线。

侯雯元这会儿乖得不得了,任由老公亲,任由老公抱,就是人有点累了,明显是在强撑。下垂的狗狗眼很是湿润,但眼神却有点懵懵的,都对不上焦。那微肿的唇还半张着,看得杨玏忍不住伸手捏住了侯雯元的下巴,又给轻啄了一下。

“真乖!”杨玏忍不住夸他,“你啊!还真知道怎么讨我欢心!”说着,杨玏凑到了侯雯元耳边,在他耳后落下了一吻,“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想,再要你一次吗……”

“那来呗……”

“明天还要早起,我怕你身子吃不消。”杨玏抬手揉了揉侯雯元的发顶,“今天先到这吧,蜜月期那么长。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侯雯元应了一声,乖巧地将脑袋搁在了杨玏肩上。

“累了,是不是……”

“不累……就是没力气……”

那不就是累了?

杨玏自觉好笑,也不跟侯雯元争论这些,托着那挺翘的臀部,直接把人一整个熊抱起来。

在一起这么多年,侯雯元早被抱习惯了,乖乖环住杨玏的脖子,这么被抱着,倒也稳得很。

浴缸刚才用来摆拍,一大缸泡泡没来得及放掉,这会儿等水流光,再重新放水,还得不少时间。

完事之后,肯定是得清洗的,杨玏觉着以侯雯元现在的状态,撑不了那么久,想了想还是把人抱花洒底下去了。

“能站吗?”

杨玏小心翼翼将人放了下来,怕侯雯元站不稳,还帮着将手搁在了不锈钢门把手上,确认扶好了,这才亲了亲他的额头,“坚持一下下。”

说完,杨玏赶紧试了水温,确认温度适中,才敢把侯雯元搂过去。

洗头洗澡倒是容易,就是体内那些玩意儿得弄出来,站姿有点不太方便,怕又撩起来,杨玏想着要速战速决,但又怕弄疼了侯雯元,便只能稍稍放缓进度,还得留神嘱咐侯雯元闭好眼睛,免得洗发水不小心进到眼睛里。

好容易洗完,杨玏赶紧给侯雯元裹上浴袍,抱回房里,快速吹干头发,再整只塞进被窝里。整套环节一气呵成,简直不要太流畅,想来也没少做这事儿。

倒是侯雯元从吹头发那会儿起,就有几分昏昏欲睡,小鸡啄米似地直点头。被安顿在被窝里倒是醒了,反手握住了杨玏的手腕,嘟囔了句,“去哪……”

“我去冲一下,马上来!”

侯雯元没什么安全感,杨玏也是知道的,再加上这些年断断续续地被梦魇折磨,侯雯元其实有点神经衰弱。但越是这样,就越黏杨玏。进组的时候,代入新角色倒还好些,就是今年这封神第一部上映了,侯雯元又陷进去了,这段时间更是非得钻杨玏怀里才能入睡。

这会儿见杨玏要离开,侯雯元也差点没跟着爬起来。杨玏怕他着凉,赶紧将人摁了回去,还用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听话!在床上乖乖等我。”

杨玏知道侯雯元自己一个不敢睡,却也没刻意戳破。

侯雯元的梦只有一个走向,那就是远古黄河边的死亡。

杨玏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独自“赴死”?

俯身亲了亲丈夫的额头,杨玏微微笑着,声音也很是柔和,“不太累的话,要不……玩会儿手机?”

侯雯元除了运动健身,就没有什么别的爱好,手机里也没安装游戏,有啥可玩的呀!

“对了,我那屏保也用一段时间了,”杨玏看似随口提议着,还故作随意地将自己手机递到了侯雯元手里,“你给我拍个新的呗!”

说到拍照,侯雯元倒是提起了一点精神,“那你帮我拿一下手机呗,你这啥参数都没有,我没法拍。”

杨玏暗自松了口气,立马起身去隔壁房间把侯雯元的手机拿了过来。

说是没参数,但侯雯元还是拿着杨玏的手机拍得起劲,没一会儿杨玏就回来了,将手机递给侯雯元的同时,还提了一嘴,“你直接把我手机也设成你要的参数呗!反正蜜月期都得拍。”

“也行。”

“还有……刚才咱俩拍的那些,原图也传我一份呗!”

“行!”

侯雯元接过手机,先把照片隔空投送到杨玏的手机上,又照着自己手机上的参数把杨玏手机的设置也调整了,这才开始凹陷型自拍。

杨玏不敢把侯雯元自己一个丢房里太久,快速冲了个澡,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就赶紧回房了。

大抵是真的太累了,侯雯元手里拿着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前置拍照界面,但人已经趴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杨玏见状,小心翼翼地将手机从侯雯元手里抽走,关了静音,搁在床头柜上,还给插了个充电器。杨玏头发还没干,没法直接睡,又怕吹风机声音太大把侯雯元吵醒,杨玏索性拿去浴室吹,还将门给合上了。

短发吹干很快,速战速决,三两下就好了。杨玏关掉吹风机,拔了插头,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浴室,又在整个套房里逛了一圈。确认插头都拔掉了,这才将除了主卧的所有灯全部关掉,回到了床边。

杨玏怕侯雯元夜里起夜摔着,便特意在侯雯元那边的床头留了一盏灯,还将灯光调得昏暗了些,确认不刺眼了,这才躺到床上。

侯雯元很轻眠,大抵是感觉到身边的床垫突然凹陷下去,人瞬间就醒了。

“是我。”

杨玏赶紧开口,语气那叫一个温柔。听了这话,侯雯元也明显放松了下来,还往杨玏的方向挪了挪,直接钻杨玏怀里去了,“玏……”

“欸……是我。”

“要抱……”

虽然是个东北爷们,但侯雯元着实是个爱撒娇的。当然,实际情况也证明,侯雯元真的特别会撒娇,要不然也不会光用夹子音叫了两声“哥哥”,就把杨玏的心给蛊惑了。

侯雯元那么个大高个,搁杨玏身边都莫名能显出体型差来,缩进杨玏怀里的那模样,更是不可思议的“娇小可人”。

杨玏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脑海里就想到了这么个词,乍一看离谱,但杨玏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窝进了丈夫怀里,侯雯元含含糊糊地哼唧着什么,杨玏听不太真切,但大概率就是些没有实际意义的拟声词。

小狗跟主人撒娇也实属正常,想要主人给摸摸罢了。所以,杨玏很自然地抚上了侯雯元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得侯雯元都舒适地闭了眼。

“很累……是不是?”

“嗯……累了……”

杨玏有点儿心疼,忍不住将人搂得更紧了些,甚至还开始后悔今晚是不是有点太超过了。

但侯雯元显然不是这么想的,手揪着杨玏那睡袍前襟,黏黏糊糊地说是很久没做了,真的很想他。

婚前两人确实分开了好几个月,期间见面大都也是因为工作,镜头前没法多聊,后台又人多眼杂,杨玏都没法好好看看自个儿男朋友。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透支太多,对身子不好。”杨玏亲了亲侯雯元的额头,柔声哄道,“咱们以后还是得适度一些,好不好?”

侯雯元困了吧唧的,但对杨玏说的话,还是有回应,点了点头,黏黏糊糊地来了一句,“都听玏的。”

“你好乖啊!”

“元元最乖了!”

见侯雯元这么乖,杨玏心里暖暖的,手也从后背滑到了后腰上,控制着力道,帮着轻揉着,以免明天侯雯元醒来浑身腰酸背痛。

也不知是实在太困,还是被按摩得过于舒适,不一会儿侯雯元便呼吸平稳了,就连杨玏也跟着睡了过去。

前半夜两人睡得还算是安稳,谁能想到到了后半夜,侯雯元突然开始挣扎。

杨玏也轻眠,杨玏瞬间就醒了,赶紧轻声唤着侯雯元的名字。

换作往常,只要被唤醒过来,再缓上一缓,侯雯元的状况就会稳定下来。但今晚也不知到底怎么了,侯雯元似乎被梦魇完全困住了,怎么摇、怎么叫,就是醒不过来。

杨玏有点吓着了,反复试了几次都不管用,杨玏当即心下一沉,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换了一个名字。

“崇应彪!”

这三个字宛如什么仙家秘咒,被杨玏唤出的那一瞬间,便注入了法术,侯雯元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手捂着脖子,剧烈地喘气,带动着胸口上下起伏,喉咙里尽是支离破碎的音节,却始终无法说出完整的一个字来。

他看起来像是一只挣扎的兽,一条缺水的鱼,亦或者是个濒死的人。

但,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死亡的气息如此浓烈,那是地狱里起死回生的亡灵。

多么令人拍案叫绝的表现力,细看之下,就连眼睛都熬得布满血丝。如果这是电影里的一个片段,杨玏相信,光凭这么一小段,侯雯元都能斩获影帝。

此时此刻,杨玏多么希望这都是侯雯元演出来的,但很显然,事实并非如此。

房间里非常昏暗,只有床头柜上的台灯亮着一缕微光。

大抵是手边没有任何趁手的物件,侯雯元一下子注意到了那灯,伸手便抓,试图作为武器防身。但他哪

Addiction

【考彪/玏元】瘾

   预警:电影《羞耻》AU

   性瘾患者自述,伯邑考第一人称

   表面正经的华尔街之狼,莫名对酒吧偶遇的男人上了瘾……

  

  

  

  

  

   你是否体会过那种感觉?

   喜欢的事物,一点一点侵入骨髓,似乎从此成为你的本质,再也戒不掉。

   好容易下定决心摒弃,熬过戒断反应,但它却仍然固执地回到你身边。就像那个一时兴起而留下的纹身,即使洗掉,还是不免留下那骇人的伤疤,时刻提醒着你,有些什么东西曾在那里驻足。

   这种感觉,叫“瘾”。

   有人抽烟,有人酗酒,就连咖啡和止咳糖浆都能成瘾,更何况是性?

   提前于闹钟醒来,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偌大的双人床满溢着孤寂。薄被耷拉在腰间,房间隔绝了冬日的寒气。暖气持续工作,发出了低沉的抱怨。无意中捕捉到那天花板上的裂纹,追随着它向墙角延伸,遇到分叉难以抉择该顺着哪一条继续……

   闹钟猛然响起,却连抬手关掉的力气也不使不出,只得任由它继续吵闹。

   脑海里闪过的人影,却看不清面容。

   满眼皆是酒吧那灯光,蓝的绿的,大红大紫,晃得人头昏眼花。

   我是去那喝第三轮的,脑子都已经有点发蒙了。那时的我,甚至不知道那是间gay吧。艰难地扶着墙,避免自己失去重心跌下去,成为一时哄笑的对象。

   那天,他似乎也喝得很多,却还仍不甘心地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在人群里穿梭。

   他一头撞进我怀里,我扶了他一把,那外套滑溜溜的,摸着像皮衣。他歪头看着我,酒气浓重地问我想不想来上一发。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甚至都没来得及在他脸上找到对焦,已经被他拖进暗处。他跪在我的腿间,隔着西裤舔上了那早已鼓鼓囊囊的所在。

   拉下拉链的那一刻,他便发出了赞叹,“哇哦!还真他妈是大,老子的眼光就是好哈!”说完,便张口将前端含了进去。

   那是我这辈子最爽的一次口活。

   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是义无反顾的沉溺其中,手指插入他的发丝,轻轻磨蹭着他的头皮。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面容在昏暗的环境里看不真切,我都没来得及捕捉到他的眼睛,他便再次垂下眼,进入新一轮的埋头苦干。

   那头黑色短发脱离了发胶的禁锢而散乱不堪,我脑海里空荡荡的,被情欲完全占据,从头到尾都只能将背抵着墙,勉强保持平衡。快感的冲击,让我的双腿不停打颤。高潮来临,我甚至没忍住,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将他按向自己,活活捅进了他的嗓子眼,逼他把那些微腥的液体全数吞下。

   “呸……吃老子一嘴毛!”

   他说的是中文,看样子也是华人。

   他挣扎着把我已经软下去的下体吐了出来,近乎痛苦地咳了两下,还骂了几句脏话,是北崇那边的方言。

   我猜。

   他看着年纪很轻,应该是来留学的。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他却一把揪了我的领带,抢过我别在西装外套上的钢笔,写了点什么,又以一种格外撩人的方式,从上到下舔了一下笔杆,挑衅般地将它别回原位。

   他对着我再次勃起的下体,吹了个口哨,留下句“打给我”,就径直出了酒吧,徒留我一个人僵在原地。

   我甚至来不及回味,赶紧提上裤子追了出去。而他,早已不知所踪,耳畔只回荡着嘲笑般的重机马达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的闹钟,又再次响起,彻底打断了我的思绪。

   对!领带!

   猛地爬起来,赤身裸体的翻身下床,拉开窗帘,外头的阳光灿烂无比,却无法使我内心的阴翳消散。

   我冲到衣柜前翻找,近乎疯狂。

   好容易翻出那天戴的那条领带,却发现上头的字迹,早已在洗衣机的翻滚搅拌下,模糊得难以辨认。

   可恶!

   我把那领带丢到地上,狠狠地补上几脚出气,整个人顺着衣柜滑落到地上,烦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可恶!怎么偏偏就……

   就在这时,闹钟再次响起——

   这预示着,我再不开始洗漱就要迟到了。

   “可恶!”

   恼羞成怒地抓起闹钟,丢到墙上,任由它支离破碎。

   按部就班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得毫无生趣。

   腻了。

   人人都说华尔街个个都是人上人,穿的是高定西装,打交道的是金融债券。但每天过着一样的日子,升职加薪不过是让心日益冷漠,年终分红也不过就是银行卡里虚无的数字。所谓的朋友、同事不过是点头之交,就连酒吧里的谈笑风生,又有谁真的笑得真诚?

   坐地铁去公司,那个戴着贝雷帽的金发女郎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会是我喜欢的类型,不……曾经喜欢的类型。

   金发女郎一心埋头于手机,性感的身姿包裹在短裙套装里,在长筒过膝靴的遮掩下,只留了膝盖以上的一小截白嫩的大腿。

   她发现了我的目光,报以微笑之后,尴尬地调整了坐姿,将右手放到了膝上。

   我注意到了她无名指上的婚戒,默默移了开眼。

   车厢里没有其他让我眼神驻足的地方,我只得闭上眼,脑海里再次闪过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你是谁?

   会在哪?

   害怕失去,也害怕拥有。

   因为值得拥有的不曾得到,唯恐失去的有心难留。

   下了地铁,在公司楼下买了贝果,边看着过往的车辆,边失神地把贝果往嘴里塞。

  食之无味,也只是为了果腹而已。

   一辆改装重机驶过,车主戴着头盔,穿着皮衣,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他停下买了杯咖啡,又很快在车水马龙中消失不见。

   我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直到秘书传来简讯,提醒今天有个早会。

  随手将没吃完的贝果丢进垃圾桶,将大衣裹紧,畏畏缩缩地进入公司大楼。

   早会一如既往地无趣,没有咖啡提神,我甚至无法集中注意力,上司的话语如嗡鸣,头痛欲裂。

   “我觉得你这人很恶心!”

   猛然回神,似乎秘密就此被公开,慌忙抬眼,却发现上司根本没有看过来,而是继续着他的训话,“我觉得你无法被安慰。我觉得你侵略性太强。这是愤世嫉俗者总说的……”

   又是毫无意义的画饼。

   表面附和着,内心却抗拒着,嗤笑着资本家的丑恶嘴脸。

   早会过后,回到办公室才发现电脑失踪了,技术部说中了病毒。

   可恶!

   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再次烦躁地揪了头发,深呼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我开始担心电脑里的东西会被发现,又很快意识到,存有那些东西的是我自己的私人电脑。

   但烦躁并没有消失,这种状况,直到秘书送来多加了一个shot的咖啡,都没有丝毫好转……

   临近下班前,同事问我去不去聚餐,我没有拒绝。

   但真正坐到酒吧里,看着这些所谓的同事谈笑风生,却无时不刻不感到孤独,莫名其妙的心寒。

   面对熟悉的人,却觉得格格不入,似乎从来都不曾真正认识过他们。

   看着别人笑,也得跟着笑,似乎僵硬的脸颊真的还能笑得出来。

   看着别人敬酒,也得跟着敬,似乎这么做才算真正的会做人。

   看着别人起哄,也得开口附和着调侃几句,似乎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合群。

   逃也似的,主动去买下一轮的酒,只为了能走上几步,缓上一缓,独自在吧台小坐一会儿。

   “那群人是你朋友?”

   穿着皮衣的男人在我身边坐下,他要了两杯龙舌兰。

   “华人?”他看都没看我,却自顾自地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烂俗的开场白,似曾相识的皮衣。耳熟的低沉嗓音,再配上那骚包的单边耳钉,还有一小撮额发脱离了发胶的禁锢自然垂下。

   即便当时没看清那张脸,我还是认出了他。

   他将盐撒在虎口,挑逗似的伸出舌头,露出一个极为撩人的表情,缓缓舔上了那些结晶体,再仰头将那子弹杯里的龙舌兰一饮而尽,“你没有打给我,让我好等。”

   我愣愣地望着他,这张脸长得可真好啊!

   微蹙的八字眉,下垂的眼尾,饱满厚实的唇,说话时颤动的喉结,看得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朝他伸出手。

  “伯……伯邑考。”

   那人微微挑眉,勾起嘴角,却没有伸手。他将龙舌兰推到我面前,示意我喝掉,又随即叫了两杯。

   三轮烈酒下肚,他靠在椅背上,慵懒得像只餍足的猫,他套出烟盒,随手把火机丢给我。

   他取出一支烟叼上,人也欺身过来,他甚至刻意顶开了我的双腿腿,故意用膝盖隔着布料磨蹭我的下身。我瞬间起了反应,下意识地捡起火机,帮他点燃香烟。

   他重重地吸了口,烟头的火星直冒,好让更多尼古丁进到肺里,他故意将烟雾呼在我脸上,挑逗似的凑到我耳边。他的声音有几分沙哑,说起英文来,还有几分气泡音,“你想知道的是中文名?英文名?”

   “中文名。”我用中文回答道。

   他笑了,坐回原位,手架在椅背上,挑衅般地吐出一个英文单词,“Terry。”

   我没了办法,见他这般模样,只觉得口干舌燥。我没法从他身上移开视线,便只得直勾勾地盯着他,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情欲从眼里满溢而出。

   Terry“噗嗤”一声笑了,提议道,“419吗?我,跟你走。”

   血液回流,猛然回神,和同事告别,却已没了Terry的身影。

   恐惧一瞬间燃起,害怕再次错过,赶紧抓了外套,往酒吧外赶。

   呼……

   还好!

   Terry已经拦好了出租车,靠在车门上等着我,见我出来,便挥手招呼我过去。

   一进家门,我就企图将他摁门上强吻,被他胸前的吊坠硌得生疼也不愿放开。即使很少和床伴接吻,我还是难以抑制地想吻Terry,但……

   他拒绝了。

   “别急!我们还没熟到能接吻。”

   进入房间,我和他直接跌进了床上。

   Terry那身材一等一的好,肩宽腰细腿又长,那身腱子肉说是奥赛选手也不为过。他一个翻身,骑在了我腰上,“有言在先,玩什么花样都可以,除了接吻。”

   “无套?”我问。

   “可以。”

   “内射?”我又问。

   “可以。”Terry面上写满了无所谓,“但你得给我清洗,做完懒得动。”

   “没问题。”

   “还有什么条件,赶紧提。”

   “你的名字。”

   “不是告诉你了?”

   “我要中文名。”刚问出口我就后悔了,生怕他一个不高兴,直接走人。

   但Terry似乎并没打算这么做,张口就来,“特里。”

   “这撑死算直译。”

   Terry的神情有几分古怪,但还是开了口,“崇应彪。做的时候不许叫彪子,煞风景!”

  “行……”

   崇应彪看出了我的慌乱,伸手拍了拍我的脸,微微勾起嘴角,“别紧张,你怎么表现得像个雏?雏……可就没意思了。”

   他双腿分立,跪坐在我胯上,隔着几层衣料,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边抬手脱掉了皮衣,随手丢地上。他环上我的脖颈,凑到我耳边,顺势舔了我的耳垂,“别告诉我,你耽误了这么个好家伙那么多年?”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侧颜,那脸紧致得没半点发腮痕迹,看得我身心一起沦陷,好半天才艰难地回过神,“我第一次和男人……做。”

   崇应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轻松,我教你。”

  说着,便抓了我的双手搭在他的窄腰,他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痞气,“掐我的腰,允许你多用点力。”

   “掐青了怎么整?”

   “掐青了算我的。”

   已经临近圣诞了,天气有点冷,他穿得不算多,至少比我少。

   皮衣褪去,里边只剩件黑色高领半透坎肩,若隐若现的,好身材一览无余,火辣而且有长年健身的痕迹,看得出来体脂率很低。

   我双手下滑,开始隔着牛仔裤揉捏他的臀部,对于那结实紧致的手感非常满意。

   他把坎肩撩了起来,准备抬手脱掉我让他慢点,他果真放慢了速度,叼着下摆,炫耀似地向我展示那痕迹分明的八块腹肌。他毫无顾忌地展露着自己的好身材,那双下垂的眼眸,闪烁着毫不遮掩的诱惑。

   我用指腹磨蹭着他的腹肌,一手向上故意用力揉捏他那过于饱满的胸脯,一手向下隔着牛仔裤抚摸他的勃起。

   “除了这衣服,都脱掉。”

   崇应彪没有拒绝,起身脱掉皮靴,扯掉皮带,任由牛仔裤下落,连带袜子一起踢掉,里头根本没有所谓的内裤。

   “爬过来。”

   崇应彪很懂,果真叼着坎肩下摆,爬了过来,我让他坐到我腰上,伸手抚摸他的腹肌和窄腰,看他边扭动着腰肢,边一点一点把那唯一的遮挡物完全褪下,完全对我坦诚相见。

   眼前男人是多么的诱人,我从没想过这一幕会如此的令人兴奋。

   我脱掉呢绒外套,却被崇应彪制止继续脱西装。他眨了一下眼,伸出舌头,近乎色情的舔着唇,我瞬间会意,没有继续动作——此时崇应彪已经不着一缕,而我却仍穿着全套西装。

   片场既视感让我顿时兴奋,开了口却发现嗓子哑得可怕,“开始?”

   我对着崇应彪赤裸的身子,起了反应。

   他笑着说“别急”,随后玩味地勾起嘴角,身子后移。

   我死死地盯着他,看着他俯下身子,伸出舌头,舔上西裤上的隆起,一点一点地把那个不可描述的所在完全润湿。他保持着舔舐的姿势,抬眼看我,那双眸子与我四目相对之时,我在那幼犬般无辜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恶趣味,他用牙一点一点拉下了拉链……

   “哇哦!”

   崇应彪再次发出了赞叹,他把我的下体从西裤拉锁处扒拉出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撸动起来,“你也没穿内裤?”

   我刚想说些什么,他却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我唇上,“嘘!做个不会说话的充气娃娃,我会让你爽到的!”

   崇应彪俯下身子,一口含住了我的勃起,我根本无法抑制自己的呻吟,此时此景与记忆中的酒吧相重合。

   一切仿佛回放,身处红灯绿酒之中,昏暗角落里的公开性事,羞耻感油然而生……

   我的指尖插入他的头发,将崇应彪的头向下按的同时,猛烈向上顶胯,一次又一次冲入他的喉咙。我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快感一波接着一波侵袭我的大脑,简直要把我生生拍晕过去,完全沉溺于高潮之中……

   崇应彪将我疲软下去的下体吐了出来,又随手撸动了几下,他舔着嘴角那白浊的液体,挑衅道,“这么快?”

   微微挑眉,暗自下决心今晚要让他见识下什么叫“快”。

   故意让崇应彪自己做开拓,我倚在床头,边撸动着自己的,边看着他双腿大开,手指探入股缝,从一根加到三根。

   我失神地望着他,似乎想把这个画面完全在脑海之中复刻,封存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崇应彪并没有做得太细致,只是草草糊弄一下,就自己骑了上来。进入的那一刻,他简直要了我的命,乘骑的体位,紧致的内壁夹得太紧,崇应彪肆无忌惮的呻吟声,再一次让我心甘情愿地臣服。

   我无力思考,只能失神地任由他扭动腰肢,他在取悦的,似乎也只是他自己。

   这一刻,我似乎真的成了个不会动、不会思考的充气娃娃。

   一次罢了,崇应彪对这场性事相当满意,我脱掉了碍事的西装,我们又换了姿势做了两回,清洗的时候又在浴缸里来了一回,最后又滚回床上。

   直到精疲力尽,眼皮都睁不开,还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留在崇应彪体内,拥着他沉沉睡去……

   提前于闹钟醒来,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偌大的双人床满溢着孤寂,身边的位置早已没了人影。

   别说余温,连丝毫的皱褶也没有。

   仿佛一切仅是春梦一场,却让人觉得真实过任何一场性事。

   薄被耷拉在腰间,房间隔绝了冬日的寒气,暖气持续工作,发出了低沉的抱怨。

  无意中捕捉到那天花板上的裂纹,追随着它向墙角延伸,再次遇到分叉,选择了其中一条,却发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始处,勾勒出一个歪歪扭扭变了形的圆。

   心烦意乱地爬了起来,赤身裸体的翻身下床,拉开窗帘,外头没有阳光,只剩阴雨和寒风。绕过双人床,才发现倒在墙角的闹钟残骸,我在那蹲了下来,试图把它拼回去,却发现那闹钟早已碎得看不出原样。

   我开始疯狂地寻找崇应彪来过的痕迹,但西装整整齐齐挂着,浴室里连积水都已干涸……

   猛地一拳捶在镜子上,上头的人影支离破碎,血迹顺着碎片龟裂。

   失神地望着扎着碎玻璃的指间关节,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痛,但心……却疼得让人捧也不是,抚也不是。

   草草包扎了伤口,赶地铁去上班,到了公司才发现今天是礼拜日,连楼下的贝果店都没有营业。掏出烟盒,想抽根烟,却发现连火机都忘了带。

   懊恼地揪着头发,蹲到地上,指间关节因为动作牵动伤口而抽痛……

   可恶。

   坐地铁原路返回,点了中餐外卖,窝在笔电前边吃饭边看片。

   矫揉造作的呻吟让我失去了食欲,把餐盒丢进垃圾桶,又随手把色情杂志、光盘连带笔电也一起塞了进去,似乎这样就能将所有空虚,彻底驱散。

   可恶!

   我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任由那碍事的窗帘敞着,失神地望着窗外的暴雨,好半天才将自己跌进床上。

   乱成一团的思绪,让我无心入睡,只能无趣地望着天花板,顺着那成环的裂纹一圈一圈的绕。

   好容易熬到晚上,躺了一天,依旧没什么胃口。

   我艰难地下了床,换了衣服出门,找了间酒吧买醉,看了场脱衣舞。

   白花花的丰腴肉体,好生无趣。塞了上百刀的小费,换得了个舌尖吻。

   但,还是无趣。

   从这家酒吧出来,又钻进另一家。当着人家男友的面勾引了个女孩,却没有如愿讨到那顿打。

   自觉没趣的开始物色一家新酒吧,好进行第三轮买醉。

   刚在吧台坐稳,还没开口点酒,便有人坐到了我身侧,“两杯龙舌兰。”

   那人朝酒保说完,紧接着又转向了我,他支着头,神情慵懒,眼神却在勾人,“顺带一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就着吧台昏暗的灯光,那下垂的眼,微蹙的眉,男人眼底的笑意一览无余……

养成系爱情 55

ABO设定,小甜文,伪先婚后爱

怎么会这样!

即便是活了三十多年的李赫宰,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好像是……发情了……

李赫宰惊得眼睛都瞪大了,怎么会!

不是下周吗?怎么提前了!

作为阿尔法,帮自家欧米伽记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李赫宰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大抵也是因为李赫宰做得太过自然,自然得李东海都把这个当做理所当然的事,从此便只依赖李赫宰去记,自己乖乖等着李赫宰的提醒。

有点没心没肺,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李赫宰心甘情愿地惯着他、宠着 他,希望他永远不要长大,做世界上最快乐的小孩。

这种事当然是不可能的,时间会流逝,年纪也会增长,只不过李东海的心智似乎真的停留在了原地,在李赫宰的呵护下,守住了那份孩童般的纯真。

但,也正是这份所谓的纯真,将李东海活生生养成了小迷糊,按金希澈的话说李东海就是“小没良心的”。

这句话,并不完全是贬义。

金希澈主要是想表达一下,“从小养大的宝贝弟弟有了老公,居然忘了哥哥”的愤懑——在金希澈看来,李东海实在太粘李赫宰了。原话是“我跟正洙从来都没有这么黏糊过”,李东海对此根本不当一回事,甚至还嘲笑金希澈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好在李东海只是单纯得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并不是真的傻得可爱,被表哥拎着红拖鞋“追杀”,还知道躲进表嫂朴正洙怀里,撒料哭诉希澈哥哥欺负他。

欧米伽粘人又会撒娇的话,确实是会比较招人疼。但李东海实在是太粘李赫宰了,走哪跟哪,不带他还会哭唧唧耍起小脾气。自从高考结束,更是恨不得天天和李赫宰粘一起,最好是一周七天,每天二十四小时。早上一睁眼就在找李赫宰,晚上要睡觉了也得被李赫宰搂在怀里哄着才愿意睡。那叫一个恃宠而骄。

好在李赫宰就是喜欢粘人的,又着实是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对于自家小欧米伽的事儿就没有不插手的,惯得李东海吃饭要人喂,衣服要人穿,就连抑制剂都没学会怎么自己注射。李赫宰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任劳任怨地为自家欧米伽做这做那。但似乎宠得有点太过了,以至于李东海几乎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就连自己的发情期具体是哪一天都记不住。

有时候那浓郁的桃子味飘得满屋子都是了,小家伙都没察觉。反倒是李赫宰赶紧捂住口鼻,靠着最后的理智,强行给自己扎一针阿尔法专用抑制剂,还确认好抑制贴有将腺体完全覆盖住,这才敢接近李东海。将后知后觉的小家伙抱回房,还得半哄半骗地给注射抑制剂。从小害怕针头的李东海,自然是次次都哭成了泪人儿,捧着自己青了一块的手臂,窝在李赫宰怀里,哼哼唧唧地抱怨着再也不要做欧米伽了。但由于强效抑制贴的缘故,李赫宰并不能释放安抚信息素哄他,只得心疼地拍着自家欧米伽的后背作为安抚。

毫无疑问,对于绝大多数阿尔法来说,信息素就是身份的象征,有些阿尔法沙文主义者甚至都不愿意在公共场合收敛信息素,自以为很有阿尔法气概。除了军队和竞技体育项目,很少会有阿尔法自愿佩戴抑制贴的。

如此一来,便显得主动贴上抑制贴的李赫宰极为特殊。

虽说一开始确实抱有私心,李赫宰才愿意无时不刻都贴着阿尔法专用抑制贴,但这个方法确实避免了李赫宰被金希澈抓起来暴揍一顿。李赫宰这算盘打得悄声无息,一切都异常顺利,为了防止刚转化不久的小家伙,激素不稳定突然进入发情期,但凡外出李赫宰都会时刻备着抑制剂,生怕自己心爱的小欧米伽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但自从两人成了合法AO,过得实属过于甜蜜了些,以至于李赫宰编出来的所谓“生理健康实操课”,课程进度推进太快,基本的体位都实操完毕,复习完一遍,眼见着接下来都不知道要上什么内容了。

更何况,阿尔法信息素本就有宣誓主权的作用,一个临时标记,对于保护欧米伽这方面,比抑制剂顶用得多。以至于李赫宰都忘了,信息素超标有刺激欧米伽提前发情的可能性。

这段时间真的过得太滋润了!

清脆的小白桃,这会儿已经软成了小蜜桃,湿漉漉、黏腻腻的,正哼哼唧唧抱怨着难受。李赫宰赶紧凑上去搂着人,边拍着李东海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边柔声哄着人,让小欧米伽低下头,好露出那软嫩的后颈腺体。

虽说答应了妈妈和哥哥不会这么早就跟李东海完成永久标记,但临时标记还是被允许的。成年阿尔法毫不犹豫地低下头,给自家小欧米伽咬了一个出来。

李东海吃痛地呜咽了一声,倒也没挣扎,只是小小声嘟囔着“daddy,好痛!”

很完蛋!

这么简单的一句,李赫宰只觉得,自己的西裤是不是又买小了。

身处发情期,李东海的信息素根本收不住,李赫宰给他的临时标记,只能避免吸引来别的阿尔法,算是阿尔法的独占行为。然而,李东海本人的发情状况并没有改善太多,全身瘫软,小脸绯红,桃子味的信息素浓烈得李赫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样下去不行!

李赫宰在车内翻了一圈,常备的抑制剂居然用完了。

这是李赫宰的疏忽。

上回李东海发情期结束,李赫宰就想着要去买的,但最近公司事多,之后又要搬去安城,李赫宰忙着忙着就给忙忘了。

李东海的状况不太好,手头边又没有抑制剂,这种情况根本没办法撑到回家。附近是有药店,但李赫宰并不放心把李东海自己一个丢在车里。谁知道这期间会出什么事情!但以现在这种状况,带着一起李东海去明显也不太合适。李赫宰也不是没想到找就近的酒店,但下班时段,堵车堵得厉害,开车过去肯定会堵,堵了多久,李东海就得难受多久。

怎么办?

李东海一整个眼泪汪汪,就像是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水蜜桃,因为猛然温差变化太大,表面蒙都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粉嘟嘟又鲜嫩多汁的小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李赫宰的自制力是好,但毕竟也就是个普通人,对着心爱的小欧米伽,很难不动什么别的心思。更何况,李东海实在太符合李赫宰的择偶标准了,完全百分百心动得类型,真的很难控制。虽说李赫宰之前确实守身如玉了三年,但最近这段时间猛然开了荤,天雷勾地火的,实在是不想再做“柳下惠”了。

已然进入发情期的李东海,对于李赫宰的诱惑力是那么大。都是合法AO了,行使点合法权益有什么不可以的?

李赫宰是矛盾的,内心想要克制,但脑子都还没从当机恢复工作,人已经凑了过去,吻住了李东海那粉嫩的唇。

李东海的唇很薄,吻着没什么肉感,却有种毫无阻碍索取的感觉在,当真有种别样的诱惑。

都说薄唇之人最是凉薄,但李东海偏偏甜得让初丁口味的李赫宰上了瘾。浅尝辄止肯定是不够的,李赫宰恨不得大快朵颐,如此美味的小桃子吃干抹净才好。

现在的李赫宰偶尔还会想着李东海能不能不要太快长大,又哪里明白成年欧米伽的好处。等到李东海大学毕业,彻底脱离了奶团子模样,顶级骨相附带的棱角,让成年后的李东海眉眼里多了几分英气,不笑的时候确实有几分清冷贵公子气质。乍一看薄情,但其实爱得火热,特别是看到李赫宰之后,更是笑得眉眼弯弯,可爱却有带着一丝别样的韵味。毕竟,奶呼呼的小猫崽跟荤腥餍足的成猫,肯定是不一样的。也是到了那时候,李赫宰才明白,在极致性感面前,可爱真的毫无胜算。渐渐地也觉着,成年后的李东海别有一般滋味。

然而,这会儿李赫宰哪里想得了这么多,只顾着吻着自家欧米伽,一点一点夺走小家伙肺里残存的氧气。

李东海是上过“生理健康实操课”的,之前也学会了怎么边接吻边呼吸,但以往发情期都有注射抑制剂,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总得来说还算可以忍受,大脑也还算清醒。而今天一个抑制剂没打,一个抑制贴没贴,李赫宰那檀香味的信息素更是把李东海裹了个严严实实,惹得李东海浑身瘫软,不一会儿就因为缺氧败下阵来。

“Daddy,坏!”

李东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糯,黏得李赫宰都被粘得牢牢的,环着他的腰,怎么都舍不得松手,“哦?Daddy怎么坏啦?”

“就……就……daddy害baby进……进了……”

“进了什么?”

李赫宰故意逗他,李东海更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红得发烫的小脸,蚊子嗡鸣般的挤出一句“发情期”,声音小得可以说是微不可闻,但李赫宰凑得很近,还是听到了。虽然含含糊糊的,但能说出口,已经很不容易了。

李东海身下的坐垫湿了,李赫宰有洁癖,这种程度,明天肯定是得送去洗车了。但不知为何,李赫宰莫名地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脑海里闪过了一丝邪恶的念头。

“Baby,这就觉得daddy坏啦?Daddy呀,还能更坏一点哦!”

*文内私设,有过经验的欧米伽是没办法自己度过发情期的,抑制剂的效果也会没那么好,需要借助阿尔法的帮助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