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kumorin

The ninth sun 车部分ver.1

他知道现在这份温吞的关系可能永远不会结束,也有可能在下一秒就将终结。 可即便接下来迎接他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他仍然向她寻求一场恣意的狂欢。 埃尔梅罗二世摘下眼镜,轻手轻脚把它放在桌上。什么超人的眼镜,超人这种正义的伙伴和他根本就是两路人,用超人来类比他真是太可笑了。他撇了撇嘴角,脱了领带,捉住她的左手,把她的指尖放在他的唇边。她手上的盔甲戒指太过尖锐和碍事,他抚过树脂上的棱角,然后握住底端轻轻把它扯下。 而立香只是充满兴致地看着他,看着他像个幼稚的孩童一样扯下她的戒指。她的指尖再次触到了他干燥的唇纹,她索性闭上眼,仿佛在触碰干涸的河床,那里不知会从何处冲来一股洪流,再卷起河床里的尘沙,流向未知的方向。 他终于吻够了她的手,又开始亲吻她阖上的眼皮,感觉到她的眼珠动了一下。埃尔梅罗二世想象着立香眼中闯入的色彩,又不偏不倚地吻了另一侧,尽管此时他心潮澎湃,但他依然决定温柔地品尝她。但立香并不这么想,他刚停下他的动作,她便踮起脚向他索吻,舌尖炽热如同喷涌的日珥,急切地卷进他的口腔。 埃尔梅罗二世摸索着她裙子后的拉链,女人只要想让男人脱衣服的时候,衣服就会自由落体,他几乎毫不费力就把她的衣服扯下。他们跌向沙发,脆弱的弹簧发出吱嘎的怪响,可他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慢慢从她那里夺走深吻的主动权。 有限的经历让埃尔梅罗二世对接下来该做什么有些不知所措,他只好顺从本能慢慢撩拨她。他闭着眼向下亲吻,直到下巴硌到了什么东西。是她的乳罩,他稍显烦躁地够了半天她背后的金属小暗扣,而她只是弓起背,轻轻抖了抖身子就让碍事的乳罩脱落下来。于是他继续闭上眼,含住柔软的乳尖,眼帘里闯入一片幽静的蓝色。那浅褐色的蓓蕾上带着她常用的香波的气味,甜甜的,是淡淡的橙花香气。 她并不满足于他绅士又轻柔的舔弄,急切地弓起身子让他能够触碰另一侧。她的乳房带着他的唾液,软绵绵颤悠悠地弹了回去,而他依然不紧不慢,按着他自己的节奏慢慢吸吮着另一侧的乳头。 埃尔梅罗二世听见头上传来一声娇柔的喘息。他抬起头,而立香正平静地注视着他,水汪汪的眸子身处是激情的深塘,正不安分地搅动着看不见的涡流,仿佛随时会爆发一场巨大的太阳风暴。他又把视线投向近处白皙的肌肤,那上面零零散散搭着他的几缕长发,发丝下是女人的肌肤,印着一片片暧昧的红痕。他有些愣神,一秒,立刻又吻上她的唇。 他的手向下滑去,触着她姣好的腰线,而她拉过他的手,带着他抚向更深处的凹地。她把体毛修剪得很干净,他的指尖轻易地触到深处柔软的肌肤,触到那枚光滑却又不成型的豆荚,入口湿润又滚烫,翕张着邀请着他。 于是他又和她接吻了,并非最初试探性的温柔的吻,他唇上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粗暴。尖锐的犬齿咬着她的下唇,舌苔滑过她湿润的唇瓣,带着她唇上的口红味,并不是很甜美的味道,他想,又闭上眼啃咬着她的脖颈,吮吻着她突出的芦苇杆似的血管。而她抬起双腿,大腿内侧纤细的肌肤贴在她的腰间,绷着身子迫不及待地邀请他深入。他何尝不想早点深入,他胯下的做爱工具已经涨的无以复加,可尽管在这场激情的探索中她已经足够友好和主动,他仍然在四处碰壁,仿佛在亲身验证什么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似的。 沙发垫的弹簧在他们身下急躁地嘎吱作响,而埃尔梅罗二世也愈发急躁,耳边不停回荡着沙发垫的响声,他们频率相近声调却相悖的沙沙的喘息声,肉体相互碰撞的响声,而众多的杂音在他的眼帘里炸出斑斓的色彩,直到他的眼帘里出现一抹艳丽的橙色,他终于飘进了她的血液里。 立香轻轻颤着身子,沙哑的声音分开了埃尔梅罗二世紧闭的眼帘。 “嘿。” 她说。 “嘿。”埃尔梅罗二世不知该作何回答,只是条件反射脱口而出,“立香……你真美。” 立香在他身下嗤嗤发笑,柔软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长发触到她的腋窝,她颤得更厉害了些。她又开口,带着些许挑衅的语调,拉长了声音:“韦伯……你……倒是动一下啊。” 他有些气恼地向上挺了一下腰,而她忍不住又发出更尖细却又更娇媚的喘息。她的身体变得软绵绵的,似水一样,她的手指扣在他的脊背,扣着他的肩胛骨,像是菟丝子,无力地依附着她的宿主。他感受着她指尖的柔弱的力量,感受着身下紧裹着分身的炽热。天哪,一想到几个月前当他伤痕累累的时候她几乎不费力就把他抱了起来,可如今的她却只能躺在他身下如同随波逐流的藻荇和他一同漂流,他的心间不禁升起了莫名的成就感,愈发凶狠地捣向甬道的深处,碾着内里还没他开拓过的角落。 他们进入了悠远而绵长的时光。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刻,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要结束,多么希望他能够维持现在这样、不戴着任何面具的本我的模样,纯粹地和她一起,和他深爱的立香一起,永远停留在不被侵扰的伊甸园中。可这终究只是泡影般的梦罢了。 他看着她紧蹙的眉心,看向她朦胧的双眼,就像在直视太阳。那片温柔的橘色表面积了一层模糊的东西,在灯光里摇曳着。她的眼中映着星星点点的黑,那是他在她眼中的倒影,还是不安分的太阳黑子呢?他说不出来,也不想说出来。 “韦伯……韦伯……” 她颤抖地唤着他的名字,她无法忍受他用如此热切的目光盯着她不放,只好闭上双眼,颤着身子抱紧了他,不安地如同抱紧茫茫大海上唯一的浮木。她分开了双腿,又发力紧紧缠住他的腰,这一刻她仿佛真的变成了某种透明的东西,要把自己的里里外外甚至灵魂深处都呈现给他。他有些受不了这个,就像是想到终有一天他们会分开那样。 立香再一次睁开双眼,似笑非笑,细碎地亲吻他的下巴,失了焦的双瞳只能捕捉到他模糊的身影。她的身体无规地颤抖着,用激烈的频率无声邀请他一同进入云雨之巅。 “立香。” 埃尔梅罗二世凑到立香的耳廓旁,颤抖又嘶哑地说道, “我爱你。” “不是都说……千万不要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吗?” “可我们……现在在沙发上。” “呜,真是的……不是说地点,而是说做的时候啦……” 埃尔梅罗二世嗤笑了一声。他无法确定未来,可他却能确定那句告白,确定他一定会对她说千千万万遍。他紧紧贴着立香的胸口,感受着她胸口的澎湃,他难以自制地颤抖起来,直到两个不相干的频率终于合拍。他的激情之海终于向她屈服了,涌入一条寂静而炽热的甬道,一阵一阵灌进她身体里。 过了许久他才从她身上下来,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无力和酸痛,他的后背汗津津的,粘附在皮质沙发上很难受,头发也被汗水弄得乱糟糟的,可他实在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不如说他现在根本不想管任何事。他只是本能地把她搂进怀里,顺手把他的风衣从沙发下捡回来搭在他们身上。 云雨过后的女人是最好的床伴,整个人软绵绵的就像抱枕一样。埃尔梅罗二世倚着立香蓬松的发顶,贪婪地嗅着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他口干舌燥,现在只想喝一杯水,可伸手够到的却是放在茶几上的香烟。 “你还好吗?”他问。 “……我动不了了。” 立香软绵绵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那就别动了。” 她蹭了蹭他的肩窝,从桌上拿起她的戒指,递给埃尔梅罗二世:“帮我戴上。” “戴在哪里?” “戴在你想戴的地方。” 埃尔梅罗二世无奈地摇摇头,拉过立香的手,虔诚又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进了她左手的无名指。 “我有点饿了。” 立香无力地瞥着视线前方的黑发,用手指轻轻挑起一缕长发,在指间打着转。 埃尔梅罗二世此时也并不想制止立香玩弄他头发的行为,在风衣口袋了摸了半天才把手机摸出来。 “叫外卖吧。” “唔……不行。”立香却坐直了身体,恍然大悟似的捡起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我得出门。你要吃什么?回来的路上我去便利店买一点。” “饭团就好了。你出门干什么……打工?” “不是啦,我得去罗曼那里,去买药。” “药?”埃尔梅罗二世不解地挑了挑眉,“难不成你还是个瘾君子?”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是避孕药啦!”立香恼羞成怒地弹了一下埃尔梅罗二世的额头,“都怪韦伯你不做避孕措施啦,该死的……这几天很危险的……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那我会负责的。” “别说的这么轻巧……我的人生不是你能擅自决定的!” 立香噘着嘴,匆忙披了件外套就甩门而去。 白炽灯的光太过刺眼,埃尔梅罗二世想伸手去挡,却还是有细细的白光扎进他的眼底,扎进他的心房,就像立香的那句话一样。 是啊,她终究是缥缈的太阳,终究是属于和他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早该明白的。 他一直都明白的。 终有一天,他会回到他背阴的洞穴,而她依然会在天上向每个人平等地散发光芒。

Balance

埃尔梅罗二世不知道立香房间里的空调是什么时候被调高的。 虽说御主对房间温度的要求没有那么严格,但习惯一朝一夕难以改变,她总是会把温度调到26摄氏度。此时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好像都在冒汗,便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却只有滚烫的触感,没有汗珠。他又瞥了一眼空调的控制板,那上面显示的确实还是一贯的26度。 “Master,我把空调调低两度行吗?” “嗯,可以哦。” 埃尔梅罗二世扯了扯领子,松开衬衫最上方的扣子,刚要站起身,身体却又被重力压回沙发上。他幡然醒悟应该是omega的发情期又快到了,咂了咂嘴,从口袋里抽出雪茄。他随身携带的香烟和雪茄里都会混着埃尔梅罗家特制的魔术抑制剂,至少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冷静下来,也能暂时用烟味阻挡那些alpha敏锐的嗅觉。 不知为何,最近这种麻烦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多了,他知道这个迦勒底有不少alpha,走到哪里都会出现勾起omega的本能的气息,加上立香最近召唤出来的拿破仑和西格鲁德,那些alpha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他难受的信息素,所以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只好和御主商量暂时先住到她的个室。 反正不管怎么样,拿立香(手上的三道令咒)当挡箭牌就是他这种烦恼体质的最优解。他知道立香也是个alpha,但此前在面对迦勒底各式各样的omega的诱惑时她也一直不为所动,俨然一副性冷淡的模样,他才笃定在立香身边呆着比较安全。可他知道的也仅仅是立香是个alpha,她会不会被omega的发情引诱到失去理智,会不会向发情的omega下手,这些他全然不知。 一股香甜清爽的气味涌入鼻腔,这是立香房间里的气味,她的桌前有一小瓶香薰,埃尔梅罗二世闻过,是橙花混着薰衣草的花香,可能还有些蜂蜜的香气,也许还有一点点青柠和糖霜,就像在花田里品尝柠檬味马卡龙一样。 “老师……老师,你还好吗?是发烧了吗……” 埃尔梅罗二世听到耳边模糊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灯光恍惚落入眸中。手中的雪茄确确实实抽了一半,抑制剂应该起了作用才对,可身上的无力感却只增不减,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分子都在渴求着什么。他摇摇头,挤出一丝略显难堪的笑容:“没事,我……还好,不用担心……” 然而身体本能的渴望却随着立香接近愈发膨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对自己而言最安全的阿瓦隆,其实是最危险的毒之刃。那股清爽的香气离他越来越近了,随着立香伸手贴上他的前额达到顶峰。没错,香薰只不过是掩护,那些香气的源头就是她本身,是她身上信息素的气味。 啧,真该死。埃尔梅罗二世蹙紧了眉,想拨开立香的手,可他完全使不上力,立香刚触到他的额头就缩回了手,指尖冰凉的触感只在他的肌肤上停了一秒。她刚想问埃尔梅罗二世需不需要吃药,就被过于浓烈的气味吓得浑身一颤。 那气味太过浓烈,像燕青和武则天他们爱喝的龙井茶,又好像是她老家常见的抹茶粉,反正立香分不出来,只知道是非常浓烈的茶香。她目瞪口呆,盯着埃尔梅罗二世不知所措,腺体硬的快要掀起裙摆。 她实在是觉得难以启齿,说起来她发现自己的第二性征觉醒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再细究的话就是埃尔梅罗二世向她提出要到她的房间里避避其他alpha的那天起,当她听见埃尔梅罗二世睡着时的呼吸声,忽然感觉胯下一阵抽痛,她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的腺体不知何时涨了起来。 立香算是明白为什么这几天她总是产生莫名的性冲动了,原来诱因就在自己身边。她被这股茶香冲的头晕脑胀,浑身发抖,恍惚了好久才开口:“老师难道是……在omega的发情期吗?” “……你、你给我闭嘴。” 过于难堪的事实被她直截了当问出口,埃尔梅罗二世羞赧得无地遁形,他实在是不想承认他现在的状态就是在对自己的御主兼异性学生不可自制地发情,只好低下头掐着自己的双臂,下唇都被咬的泛了白。 “可、可是……老师我们现在这样不太好吧,就算是我也……” 立香快无法冷静思考了,就算她有钢铁般的意志又如何,现在的埃尔梅罗二世就像一块铷磁铁,牢牢吸走她的理智。埃尔梅罗二世也别无选择:“看来只能麻烦你了,但是只要解决问题就好……别做多余的事。”立香获了准,勾住埃尔梅罗二世的肩,跨坐在他身上,只是伸出舌尖轻轻触了一下他的唇,像河里的一尾游鱼,刚想闪避,就被他急切地禁锢在网里。她感觉他们的信息素混合在彼此的口中爆炸,花香混着茶香,舌苔柔软的触感,换气时漏出的信息素的气味和急促的喘息,都揉进了这个半推半就的湿吻中。 立香把手伸进埃尔梅罗二世平时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里,冰凉的指尖在他起伏的脊背上游弋。他看起来过于纤细,如小提琴上最细的那根弦,总是给她随时会崩断的错觉。她小心翼翼地吮吻他的锁骨和脊背,把他的长发撩向一边,轻轻咬着后颈上的腺体。 她听见低哑的喘息,带着浓重的情欲,她实在无法想象平时严肃禁欲如他也会露出现在这样欲求不满的神情,那双浅塘似的眸子沾染了情欲也变得浑浊起来,眼底里带着勾人的火焰,她正在凝视着深渊。那方情欲的深渊也在凝视着她,泪眼朦胧,和平日过大的反差让立香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身下的腺体顶在他的小腹上,竟漏出了一些黏糊糊的汁液。 后颈的腺体上留下数个暧昧的红痕,似蛇信子在他身上蜿蜒,她又转而亲吻他的胸口。她一直好奇男性的乳尖也会和女性一样敏感吗,而现在答案就在眼前,就在她的唇齿下,只要她轻轻张嘴就能领先整个时钟塔的女学生得到这个答案。她不禁被自己这无厘头的想法逗笑了,嗤嗤笑了起来,暖流颠簸着扑向他滚烫的肌肤。 “你笑什……嘶……!” 埃尔梅罗二世有些气恼,刚想问立香发笑的缘由,她便开始寻找答案了。舌尖带着一点湿凉,在他胸前挺立的小点周围打着圈,舌苔的柔软轻轻拨弄,尖利的犬齿啃咬着乳尖,让立香想起小时候吃的小熊软糖,只不过带着一丝丝咸味和茶味。他弓起背,细小的电流在身体里乱窜,发情中的omega软的像团棉花糖,还是苦茶味的,埃尔梅罗二世瘫软地搂着立香的肩,他身上用于蔽体的东西只剩下衬衫,还被脱了一半,松松垮垮搭在身上,皱巴巴的衬衫下是突起的肩胛骨,脊背似起伏的荒丘,汗液和唾液里混合着毫无节制弥漫着的信息素和香气。 初尝禁果的alpha急不可耐想要和面前的omega融为一体,她急切地在他身下摸索着,稍微一碰就触到了那片不成型的凹地,她庆幸他们的身体在某些构造上是那么相似,以至于她不用费力就能找到她的目的地。omega抬起腰,穴口一张一合吞吐着透明的汁液,散发着诱人的信息素的气息。 “立香……” 嘶哑的声音挠着立香的耳膜,她抬起头,暧昧的灯光洒在埃尔梅罗二世棱角分明的脸上。向来冷淡得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的脸上,此时此刻却因发情而泛起潮红,狭长的眼半眯着,向他身上的少女投来渴求的目光。他的双唇翕张,吐露出不成节奏的气息,一只手搭在额前,被打理得整整齐齐的长发此刻也散乱一气。 也许是注意到立香过于炽热的视线,埃尔梅罗二世偏过头,咬了咬下唇,口中念念有词着不要看之类的细碎语句,一边又张开双腿向立香抬起了腰,颤抖的手扣住她的腰线。 天啊,天啊,这简直太勾引人了,立香完全无法忍耐,光是看到他这副欲拒还迎的姿态她就想射出来了,她本来还想把黑胡子和刑部姬那里借来的本子上的前戏做一遍的,可炽热的情欲沿着腰线窜到头皮,大脑皮层充血到无法思考。 立香一手按在埃尔梅罗二世的肩上,一手扶着腺体捅进温热的甬道,那里因为没怎么被好好扩张而紧实到无以复加,咬着她硬挺的肉刃,立香以为自己要被绞碎了,她从未有过这种体验,陌生的快慰在皮肤表层飞速流窜,她只能凭着本能,生涩地摆起腰肢。 埃尔梅罗二世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虽然身为稀有的男性omega,总会吸引到千奇百怪对他有非分之想的alpha,但他自认为自己不需要alpha的陪伴,所以总是想尽办法回避,用大量的抑制剂才勉强化险为夷。况且,以往他遇见的所有alpha的信息素都让他头疼不已,光是想象就让他一阵恶寒,然而今天,当他嗅到立香身上清淡的信息素时,就连抑制剂都无法阻绝身体本能对高度契合的alpha的追求。 未经人事的alpha的腺体埋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每一次顶撞都仿佛要把他撕裂,而痛感过后则是滚烫的快感,细碎的小电流跟随着多巴胺在四肢百骸流窜,最终变成一团蓝色的火焰,把他灵魂深处某个充满可燃气体的地方点着。 那团火焰像是烧到了他的语言中枢,他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沙哑的嘤咛,这团火焰也终是烧到了立香,她甚至连让他放松的话都说不出来,任由他绞紧肉穴和黏膜,把她融化。 天啊,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是时钟塔的女学生们最为之仰慕的男人;却也是她最为倾心的从者,是现在正躺在她身下对她发情、任由她摆弄的omega,光是想到他那紧实的穴被撑成了她的形状,立香就要耐不住强烈的欲望。 年轻的alpha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欲,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和他接吻,还没来得及在他颈窝敏感的腺体上做出临时标记,就在他滚烫的身体里爆发了出来。才刚刚进去没有多久就结束了,连像样的抽插都没做几下她就缴械投降,立香现在恨不得瞬移到新宿的塔楼顶一跃解千愁。 太丢人了,这简直是人生的耻辱,立香双颊发烫,离开埃尔梅罗二世的身体,从沙发下捡起被随手丢弃的风衣挡住脸庞,像个熟透的虾子蜷缩到沙发一角。她忽然觉得自己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差劲的床伴、最丢人的alpha,没有之一。 “老师该不会是第一次吧,这么紧……”她细声抱怨着,眼角飘红,埋怨地看着他。 情潮在埃尔梅罗二世身上退的慢些——不如说其实他根本还没到云雨交融的绝顶就被她背弃了,他恍惚着撑起身子,整个人软的像是一团史莱姆,又黏到立香身上,却故意避开她的视线:“第一次又怎么了……哼,女士,研究里不是都说女性alpha的优点就是耐力,可你怎么只有这点本事。” “我……我才不是……!”立香刚想辩解,却想到刚才的事实完全胜于雄辩,急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既然老师这么有自信的话,倒是像以前一样教教我啊……我也是第一次嘛!” “……如你所愿。”他留给她一句颇为倔强的回答。

埃尔梅罗二世抽完了剩下半支雪茄,抑制剂的作用加上刚刚被身旁的alpha安抚过后他也冷静了一些,只是情潮还没退干净,身体仍在止不住地颤栗。他揽着立香的腰,细碎的亲吻带着茶香贴上她的眼睑,她闭上眼,眼前砰的炸出一片火红的色彩。 虽说埃尔梅罗二世也没有多少情事上的经验,但显然比立香领悟得更快些。宽大的掌心把湿暖的触感从她的大腿内侧带到胸前,他在背后抱着她,握住她挡在胸前的手。掌心包裹着她的令咒,而令咒之下是女孩丰满的乳肉。 他们就站在床边的等身镜前,埃尔梅罗二世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是怎么把立香胸前两团白皙丰腴的东西揉捏挤压出一道道指痕,他又是如何在她的肩头和颈窝上留下暧昧的吻痕,而她身下的那玩意又是怎么一点点鼓胀起来的,她看的一清二楚。他撩开她颈后的橘发,仿佛那里也有一个和omega一样的腺体,在颈窝上啃咬亲吻,又痒又麻。 立香快要看不下去镜子里抬起腰渴望向他求欢的自己,只好又闭上眼,当他的指尖再一次回到她的胸前,她捉住那只手,像只小奶猫舔吻着他的手指,细致又黏腻。他的指尖带着她的唾液和信息素,橙花,薰衣草,柠檬,蜂蜜,糖霜,也许还带点薄荷,全都搅和在一起,只是闻到这些气味,埃尔梅罗二世就快要腿软。至少在教会她如何解决他的问题以前还不能这么快发情,他又咬住下唇,捏了一把手臂,希望这样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们一同倒在床上,他的手搭在她的大腿内侧,绕过胀起的腺体,向更为隐秘的地方摸索着,直到找到那枚张口的豆荚,修长的手指探进少女紧实的穴来回抽动,舌尖压进干渴的唇辗转厮磨。和她的亲吻急切却毫无章法不同,他的吻温柔缱绻,却在不经意间开始对她侵城掠地,把她卷进涌动的浪潮。 “真甜……” 埃尔梅罗二世总算放过立香充血的双唇,舔舔嘴角,咕嘟一声咽下从她口中卷来的信息素,在她耳边留下一句姑且算是赞美的语句。他低哑的声音里夹杂了深不可测的贪欲,混乱的快慰搅得他快要发疯,他感觉晕乎乎的,随时可能因为发情而无力地瘫倒在她的怀里。而她也变得浑身滚烫又无力,虽然不及他发情时那么夸张,可他每次亲吻,就会有一些小电流从吻痕周围窜出,令她颤栗连连。 她开始催促他,生怕他们中的某一个会因为对方浓烈的信息素而招架不住。 “别急。” 埃尔梅罗二世不紧不慢,他让立香俯卧,立香照做了。她感觉身下一片滚烫,抬起腰迎合着他,穴口周围蠕动着淫猥的水泽,混杂了她身上甜蜜的气息,张合吞吐,渴求着他来填补她灵魂深处的空缺。她是深海上的塞壬,是黑天下的莉莉丝,正引诱着他飘进她的内在,深一点,更深一点。 她紧致的窄臀缓缓把那根硬物吞入,粗大的肉刃碾压着开拓她最柔软的角落,似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一股热流从她的尾椎烧向发根。他就像一团火,在她身后噼里啪啦地烧着,要用他的拥抱和亲吻把她也焚成灰烬才算罢休,他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她发颤的双腿和绷紧的臀线,还有那纤细的脊背弓成一条暧昧的弧度,细密的汗水沿着绷起的弧线汇集在腰窝。 仿佛是一阵阵巨浪冲刷着海边的灯塔,立香只得随着他的动作随波逐流。他抬起头,看见了她微卷的橘发,一阵恍惚。她是月光下的冰焰,盛夏里的阳炎,那么缥缈,那么虚妄;可她极力压抑着的妖娆的嘤咛正拨动着他的心弦,和他粗重低哑的喘息、他们下体糅合处不断流溢的淫靡之音又是那么不合拍,那么真实。 不安分的香气随着每一次抽动翻卷涌出,橙花混着奶霜,香浓的气息被搅和在躁动的空气中。不知为何埃尔梅罗二世忽然想到了橙花味的马卡龙,如果真的有这种口味的话,他一定十分乐意品尝。 现在他的马卡龙小姐就躺在他身下,可他几乎快失去品尝她的力气了。他几乎站在山崩地裂的悬崖边,炙热的小洞快要绞断他脑海里紧绷的保险丝,快慰的电流从他们的结合处逸散,细细密密地爬满了两具躯壳。他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身下早就湿成一片泥泞,早已烫的无可复加。 埃尔梅罗二世决定加快速度,把身体压向立香,伸手握住她身下早已鼓胀的腺体。男人的掌心远不及女人的细腻,可从未感受过的粗糙触感却让她浑身一颤,他缓慢又轻柔的动作正同时侵略她内外两处敏感的区域,她发出一声娇媚又高亢的悲鸣,咬紧下唇,忽的萌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射精感,可偏偏埃尔梅罗二世能读心似的俯在她耳边低语着危险的命令,胶着的气息填满了深不可测的情欲,一阵阵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廓:“不可以……立香,现在还不可以……” 如若坠入一片云海,埃尔梅罗二世几乎要瘫在立香身上,那根硬挺碾进了她最隐秘的深处,而她迎合着他抬起了腰,他心尖一颤,仿佛看到她的身体变成一块透明的冰,要把她的灵魂都展现给他看。他再也支撑不住,随着她一起颤抖,炽热的欲望一阵阵灌进她缩进的小腹。

Alpha浓郁的信息素又一次引诱了omega的情欲,并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糟。埃尔梅罗二世从未想过长期如修道士般禁欲的生活会引来如此汹涌的发情,他很想再多爱抚一下立香,很想把她抱进怀里温存,可他现在连拉着她的手的力气都没了。 立香就躺在他身边,方才那一瞬的极乐让她的思维有些断片,她只是觉的有些累,快慰的酸胀感依然温存在每一根神经里。可身边的茶香撩人,如伊甸园的禁果,让她本能地接受了omega发出的邀请。她支起身子,分开双腿,跪在埃尔梅罗二世小腹两侧,他的掌心微热,黏着她的腰际和臀线下缘,那些留在她体内的黏糊糊的秽物滴落在他的小腹上,纸巾就在床头边,可立香没有去拿,伸出手指轻轻勾走他身上的白浊,把它们全都舔了干净。 别的她有没有学会先不说,至少这次她学会了该如何温柔地对待她的omega。她俯下身去和他接吻,细腻又琐碎,轻轻碰着他的薄唇,一触即分,而他仰起头,就这么互相追逐着,直到她的红唇把他封个正着,舌尖撬开贝齿,卷着她的信息素,渡到他的口中。 这时立香才算细细品尝到他的信息素,也许是锡兰红茶,混了些海盐和薄荷,还夹杂了些雨后空气中的气味,温柔又煽情,可他平时又是那么冷那么清,她几乎快要醉倒在这香醇的气味之中。 她一点点一寸寸地在他的身上涂抹着她脑中早就构思好的迷宫,不是用笔,而是用她的亲吻和爱抚。喉结和腺体就是她的起点,滑过细长的锁骨,滑过纤瘦的胸口,直到人鱼线作为这条迷宫的终点,却又成了下一段迷宫的起点,炽热的暖流随着她沉重的呼吸裹着他的腿间,细小的水汽令他难以自制地抬起了双腿。 埃尔梅罗二世对立香青出于蓝的学习能力哭笑不得,比起她慢热的爱抚,他现在更渴求她能够像第一次那样给予更凶猛的充盈,发情的痛苦快要把他逼近疯狂。她向那片腹地探进两根手指,那温暖的湿地就紧紧地粘附着她的指节,比先前更加湿润更加滚烫,她忽然意识到他一直在忍耐,就像他一如既往会做的事那样。 他们四目相对,视线刚触上彼此的一瞬就炸开了。他发情时就像燃烧的铜,是薄荷的焰色,一双狭长的眼半眯起,眼睑微垂,眩目的白炽灯星星点点洒在他朦胧的眼里,情欲把他眸中袅袅的灰烟融化成北国的苔原。她凝视着他,咕嘟地吞咽着,即使她现在已经逐渐接受正在发生的这一切,却还是为她正在做的事悸动不已。 “立香……快一点……” 嘶哑的声音间夹杂着一阵不规则的喘息飘过立香的耳膜,喃喃的语气里是深不可测的黑暗,他如同夜魇,要把她的魂魄一并勾走,立香觉得也许自己还是高估了她薄如蝉翼的自制力,她甘愿对眼前的撒旦言听计从。 她那么爱他,爱的不顾一切,甚至连迦勒底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的自动贩卖机都知道。自打她召唤出埃尔梅罗二世把他当成中意从者以来就再也没变过,无论她收集到什么材料都会先给他即使它们毫无用处,即便是什么事也没有的休息日她也只愿在他拥挤的房间里呆着,而他也并非是铁石心肠,只是他的温柔过于旁敲侧击,让她被爱得浑然未觉。可她现在察觉了,至少他是依赖她的,这分明是他最脆弱又最隐秘的一面,可他毫不芥蒂,把这些灵魂深处的秘密全都剥给她看。 这一次的结合比第一次多了些耐心而友好的引导,腺体沉入紧致的穴道,一点点撑开层层叠叠的软肉。他的脊柱成了细长的引线,生涩又尖锐的痛感从尾椎一路烧到脑后,随后充盈的快慰核爆似的连绵炸在脑海里。 他们进入一段慵懒又旖旎的时光,似是一团不分彼此的藻荇在平缓的河道上漂流,不在乎究竟流向何处。他的双手掐紧了立香的肩,指尖却轻轻贴着她的蝴蝶骨,生怕稍一用力就会把她弄疼。半睁的眼前是一片模糊,他看见了橘色的阳炎,看见了阳光下的琉璃瓦,再眯了眯眼才发现是立香的头发和眼睛。 皓齿星眸被白炽灯锐利的光芒割画出姣好的轮廓,那双眼里波光粼粼,如他记忆中夕阳下的泰晤士河,又似他未曾见过的晨光里的俄刻阿诺斯,沉淀着夜空中无数的不朽。 她俯下身去吻他,从唇瓣到耳垂再到颈窝上敏感的腺体,尖利的犬齿摩擦着那片柔软的肌肤。咬下去也许就是地狱,立香怔住了,也许不到一秒后,她还是决定离开甜蜜的蛇果,转而回到他翕张的薄唇,带着黏稠的喘息,温暖的舌尖,馥郁的橙花和醇厚的浓茶香气,全被她吞进这个腼腆的深吻中。 一贯清冷的脸庞如今被情欲染成红潮,埃尔梅罗二世整个人都被情欲所支配,看到这难能一见的迷乱神色,立香心里咯噔一下,放缓了腰间的动作,唇瓣贴在他的耳际,声音拉成绵长的波纹:“老师……我要做坏事了喔,我要做……嗯……老师想象不到的,很坏很坏的事了……” 想做什么都随便你……埃尔梅罗二世在立香温柔的侵略下几乎放弃了思考,可立香悠长又甜蜜的声线下好像埋藏了什么危险的东西,那里面藏了一只不安分的耶梦加得即将冲破阳光下平静的海面,他只好改口,阻止了险些脱口而出的灾厄:“想……等、等一下,立香,你、你想做什么……” 埃尔梅罗二世感觉到立香勾起嘴角的动作,能感觉到她笑意盈盈地张合着唇瓣,她的声音比刚才更为柔软,却更为危险,嗤嗤笑道:“老师会怀孕也说不定呢……诶嘿嘿,开玩笑的。” 他不知道她是从哪些烂俗的小黄本里学来的这些过气又下流的调情语句,可她的声音是爱之秘药,几乎让他发狂。他以为等到的会是更为凶猛的动作,可她只是把腺体抽出,有如拿着激光笔逗一只小猫。 立香把他掀到她身上,却在不经意间溜出他的臂弯游到他背后,硬挺的腺体几乎毫不费力又捅了进去,带着不由分说的气势碾压进从未被探索过的角落,他的眼前炸出一片激情的色彩,酸胀感让他克制的喘息几乎要变成呻吟。 橙花的清甜气息又飘到他的耳边:“老师真该看看现在的自己有多糟糕呢……”话语间胸腔的震动带到身下,即使是小幅度的抽动他都会喘个不停。 听到立香的话,埃尔梅罗二世这才意识到他正面对着床尾的穿衣镜,尽管有些距离,尽管视线模糊,可他依然看见了立香口中说的多么糟糕的自己。他眯着眼,脸色潮红,面部神经在欲望的支配下露出一副欲拒还迎的色气,平时打理的服服帖帖的长发此刻却凌乱地贴着他的肩脊,刘海和鬓角被汗水打湿,一丝丝一缕缕黏在他的额前颈间,还有几缕青丝被他衔在唇间也没顾上拨开。 立香的身影就在不远的身后,像只食肉的小兽,凶猛地摆着腰,胸前那两团白皙丰腴的乳肉也随着她疯狂的频率颤抖不停。她又俯下身,挺立的乳尖轻轻刮着他的后背,她把他碍事的长发撩到一侧,小心翼翼地吮吻着他敏感的腺体。 这画面实在是太过羞耻又太过真实,他看不下去,索性闭了眼,可黑暗又把敏感和快慰呈指数爆炸的趋势放大。天呐,他正在对她的女学生发了狂似的发情,他正在被他的御主压在身下激烈地做爱,他正在渴求他倾心的女人给予他更为猛烈的情事,这一切背德的举动要是被别人知道,不仅是时钟塔,恐怕连整个魔术师世界都不会再有他的容身之地了吧。他不免被这令人胆寒的臆想刺激地双腿打颤,可他忽然觉得他并不介意,只要还能感受到她,只要还能被她触碰,他就不在乎这些。 而这虚妄的念头只一瞬就被忽然加入的另一种色彩掩埋,和他身后激烈而充盈的火热截然相反,是冰蓝色的微凉触感,紧紧包裹着他外在的敏感带,温吞地抚摸他胯下因发情而胀起的硬物,从底端慢慢爬到敏感的冠沟和顶端的小孔。 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欲望,可她偏偏用拇指轻轻抵住了情欲爆发的出口,细长的声音如同被拉扯出丝的麦芽糖,黏腻而甜美:“刚才老师说过我不可以吧……?所以现在老师也不可以哦。在我射出来以前……老师也不可以射……” “废话少说……你快一点……” 身后凶狠的抽动几乎要把他撕碎了,他只想早点结束这欲火焚身的一切,催促她早些把他推向极乐的云海,然而,她正在为他展现他并不需要的女性alpha惊人的耐力和年轻alpha旺盛的精力。 立香又把他翻回身下,自然而然地和他接吻,伸舌撬开贝齿卷到他的舌尖缠绵在一起,香甜的气息渡到他的口中,浓郁的信息素仿佛要在他们口中爆炸。与此同时少女纤细的手碰到他垂在一旁的宽大手掌,拉着他一同向下,碰到他紧张的小腹,再向下,是她修剪过体毛光滑柔软的肌肤,继续向下,他触到他们下体的糅合处,触到穴口周围随着抽插卷出的蜜液,混着彼此的气息不安分地散落在空气中。 房间里躁动的空气里也弥漫着浓烈又淫靡的情欲,仿佛那些信息素分子缠绵胶着,浓郁的香气搅在一起,只要有一颗火星就能把整间屋子点着。 他弓起身体邀请她,激情之口迎着她泛起阵阵笑意。情欲和私欲碰倒了她竭力维持的理智的平衡。她正在他的体内成结,她正吮吻着他后颈的腺体、胡乱地啃咬留下她的痕迹,她被他引诱着陷入无法挣扎的囚笼。 似是那金光粼粼的河面被猛地揉皱,他被汹涌的水流推入海中。他正身处风暴中心,情潮一阵阵把他噬入深海,而她就在深海里,用她柔情的目光和拥抱接纳了他,又把他顶向巨浪之巅,冲向绝顶的云海。 整个世界都在崩塌,金色大厅的管风琴鸣奏着混乱的镇魂曲,时钟塔松了发条的尖锐报时却如敲响的丧钟那般沉闷,眼前教堂彩绘的琉璃窗也碎了,橘色和白色的细碎光点搅和在一起落入他失焦的眼,脊背之下裂开一道巨口,一如陨星坠入大气层,是漫长而又热切的时光,炽热的火焰灼烧着他们,要把他们融作一团,而他们一同坠落,坠向无人的深海,坠入宇宙的尽头。 那双失焦的眼空洞地凝望着她,立香贴着埃尔梅罗二世的胸口,两个不相干的旋律逐渐变得合拍,她的情欲之海终于爆发,一阵阵涌入寂静的甬道,任由汹涌的高潮劈头盖脸把他们吞噬殆尽。 直到从埃尔梅罗二世身上下来,立香才发现她的胸口和小腹星星点点全是他射出的秽物,埃尔梅罗二世身上也沾了许多,顺着他的大腿慢慢流出。他脱了力瘫在皱巴巴的床单上,高潮的余韵化成细小的电流让他不时颤抖,立香只得慢慢清理他们身上黏糊糊的白浊,可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清理云雨过后的一室狼藉,只好关上灯,把抖落的被子拉上床沿覆在他们汗津津的身上,轻轻把他凌乱的长发理顺。 她凝视着他的睡颜,情潮褪去后他的神色放松,就连眉间刻下的沟壑也被抚平。她轻轻抚摸着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不偏不倚地亲吻他的眉心,再到鼻梁,最后吻着他的唇瓣一触即分。他感觉到了什么,眯了眯眼,把她圈进他温暖的臂弯间。 立香的视线游弋到他的颈间,omega的腺体上还留着紫红色的牙印,如一圈圈波纹,在她心间凿开一个黑洞。天啊,她刚才咬的那么用力,会把他弄疼的……可真正的问题并不在这里,她像金鱼一样张合着嘴却说不出话,恐惧把她一点点吞进深渊。她都做了什么,他明明那么信任她不会做出这种逾距的举动,可她还是向恶魔屈服把他标记,把他占为己有。她细细地抽噎着,罪恶感让她全身发抖,可他毫不知情,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老师……你会原谅我的自私吗?” “嗯……” 试探性的提问只能收到埃尔梅罗二世细微的鼻音作为回答,立香只好低下头,额前细碎的长发轻轻挠着他的颈窝。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把解释权交给明天的她了吧。

埃尔梅罗二世做了一个不算太好的梦,混沌而黑暗的世界里只有一团虚妄的阳炎,他想抓住,可阳炎摇曳着在他指间消散。他猛然睁开眼,从黑暗中醒来。 御主的个室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昏暗。埃尔梅罗二世缓缓撑起身子,全身上下的关节如同被打碎又重组似的,浑身都充斥着酸痛和无力感。 枕边还留着淡淡的橙花的香气,可他的衣服早就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沙发上,昨晚的狼藉早就恢复原状。 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埃尔梅罗二世想。他伸手向颈后摸去,摸到那片光滑的肌肤上还留了些坑坑洼洼,他警觉地坐直了身子,绵软的酸痛只一瞬就被这过于惊人的事实驱散,呼吸,心跳,全被耳边鸣叫着的尖声掩盖。 “啊……老师你醒了?” 立香拎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半透明的包装里是两人份的早餐。她关上门,打开灯,深呼吸,缓缓走向他,如同走进罪恶的审判间,在他发出疑问前深深鞠了一躬:“老师……对不起。” “你标记我了?” “对……”她怯懦道,肩头害怕地颤抖着,她根本不敢抬起头看他的表情。 “不是都说了让你不要做多余的事了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和alpha保持距离,不就是担心像你这样的alpha控制不住会做出这样的事么。被标记的omega这辈子只能认定标记他的alpha这种常识你难道不知道吗?Alpha可以始乱终弃但是omega不可以!”他几近悲哀的咆哮细细密密地戳着她的心房,尽管是立香意料之内的训斥,可当这些话语真的被他亲口说出时,她还是难以抑制内心的胆怯,泪花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对不起……老师。真的对不起……”她扁扁嘴,避开埃尔梅罗二世问责的视线,“但是老师真的只是不想被标记吗,还是说……只是不愿意被我标记,想找到更合适自己的其他人呢……比如征服王之类的……或者是那个侦探……” “你这笨蛋,在想什么啊。” 额前传来了一如既往的吃痛,立香抬起头,沿着埃尔梅罗二世修长的手指看向他阴沉的表情——在她想象中应该是阴沉的脸,此刻却布满了复杂的担忧。埃尔梅罗二世调整着呼吸,叹息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首先他们是从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从者标记我,所以我才每天和嗑药一样使用抑制剂。” “其次,毫无疑问的是……Master,连抑制剂都无法阻止我对你身上的信息素发……咳,产生反应,从这一点来说,你确实就是和我最契合的那一个。只是……”他犹豫着该不该继续说出他心中最危险的论断,“只是你还太年轻了……未来你还会遇到很多不一样的人,看见许多未曾见过的风景,会在最适合你的天空之下翱翔,我没有理由把你永远牵在身边。” “呼呼……”立香轻声笑着,带着欢快的气流,凑到埃尔梅罗二世面前,那双清澈的橙眸里一如既往地沉淀着闪耀的星辰,“所以说老师其实是在担心我会变心,才对我标记老师这件事生气吗?” “不……不是那样!”埃尔梅罗低吼着,连忙偏头避开她意义不明的笑,“我只是……只是担心你这家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至少我和某个口是心非的君主不一样,我知道该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啦。”得到原谅以后立香又得寸进尺地凑近了些,在他烧红的耳尖上蜻蜓点水印下一吻。她纤细的手指穿进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里不再是戏谑的调笑,只剩下深邃又温柔的认真。她不是他梦中的虚妄阳炎,是伴他身侧的永恒不死鸟,温柔地向他微笑: “那么,老师……小女子不才,余生也请多指教了。”

Mosaic

——We do (not) learn to live with the pain.

  管制室的自动门在打开时总会发出沉重又冗长的气声,嗤嗤的长音过后,那扇经历过迦勒底亚斯大爆炸和时间神殿反向入侵以及虚荣的空中庭院溢出的巧克力洗礼的防火门才会开始缓慢运作。平日里,藤丸立香向来是能多睡一分钟就绝不早起一秒钟,每每通知她前往管制室时,心里的恶魔总是拖着她,希望那扇门能开慢一点,再慢一点。

  而今天,她只恨那扇门没有人定期维修,每一刹那都像是齿轮和轴承对她的失误发出的嘲笑,每一瞬间都是对她从管制室前往医务室需要跋山涉水的幸灾乐祸。

  红褐色的液体正贴着她的脖颈,洇开在雪白的迦勒底制服上,留下浓郁的铁锈味。她身上还有不少这样的血迹,在她的制服上留下猩红的斑驳。但鲜血的源头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男人。

  埃尔梅罗二世虽然表示过自己可以行动,但失血带来的眩晕却让他下意识倒向身边最令他信任的御主的怀抱。他的左臂正搭在她的肩上,西装和衬衫都被龙爪划烂,胸前和腹部也有几道划伤,被他纤瘦的右臂遮挡,欲盖弥彰。

  所幸立香在撤退前向埃尔梅罗二世连用了好几个礼装赋予的支援魔术,才让他在面对飞龙时不至于落了个被开膛破肚的下场。

  医务室里终年弥漫着一股令人焦虑的次氯酸钠的气味,在罗曼医生离去后,这里除了来定期消毒的工作人员以外,已经许久无他人造访。立香习惯性在消毒水味的环境里嫌恶地皱起眉,让本就阴沉的脸色又黑了八个度。

  她让埃尔梅罗二世去病床上坐下,自顾自开始翻箱倒柜找消毒用的各种药水和绷带。这些处理伤口的技能全是罗曼医生传授给她的,原本是为了让她在战场上应急一些小伤,只不过她自己受伤时没用上几回,反倒是从者们受伤时都受到了她的悉心照顾——本来这种事让医务室的其他工作人员来做就好了,可她喜欢亲力亲为。

  空旷的密闭空间里寂静无声,只有器械和药瓶叮叮当当响,立香低着头撕扯下一段又一段绷带,温暖的指腹滑过埃尔梅罗二世刚被消毒过的肌肤。

  成为英灵凭依的容器后连对疼痛的忍耐度也提升了不少,即便是冰凉的生理盐水和酒精擦拭过伤口,埃尔梅罗二世也仅仅感觉到一丝针刺般的痛感,细细密密,沿着绽开的皮肉,爬往肋骨蔓延至腹部,再到手臂。若是换作以往,这样的伤早就让他疼到失去意识。

  比起疼痛,他感觉到的更多的则是滚烫的触感,火辣辣的。他低下头,却只能看见她毛绒绒的橘色发顶,翘起的碎发随着她包扎的动作轻微颤动。她撕扯绷带的手也同她的发丝同频颤抖,像担惊受怕的小猫——也许小猫在害怕着指间流逝的光尘与金砂,就像灵基破碎后从者消失的画面那样虚妄。

  埃尔梅罗二世轻轻把手按在立香的发顶上:“御主。”

  “……”

  她没有回答。

  “非常抱歉。”

  “……够了,别说话。”

  立香终于回应了埃尔梅罗二世的话,话语间带着无法掩盖的哭腔。她理所当然地把这一切又归咎于自己的判断失误,没有考虑到异常的空间里潜在的威胁云云,明知每一个异变无论大小都是潘多拉之盒,可她还是只带了善于分析却不擅长战斗的老师与她前行,没什么战斗力的指挥官和军师深入敌阵,结果自是不用明说。

  “立香。”

  “……”

  即使称呼变得更加亲昵,她还是没有回答,扎绷带时加大的力度却代替了她的声音向他吐露着她的愧疚和埋怨。

  “……老师你这大笨蛋。”

  “嗯,真的很抱歉。”

  他无奈地笑了。要说判断失误也有他的错,原以为那些小只的双足飞龙能靠他的能力解决,却没想到战斗竟惊动了特异点消散后、残留的魔力中隐藏的大龙,要不是立香下令及时,他现在可能真的已经成了飞散的尘沙。

  “所以,别再哭了,立香。”

  埃尔梅罗二世那略显笨拙的安慰反而成了立香泪腺失控的催化剂,她完全不顾他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埋在他的肩窝把压抑的黑泥释放了一干二净。她抱着他的力道越来越大,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嚎泣声完全盖过了埃尔梅罗二世的扯到伤口的吃痛声。她的泪水中又有一丝侥幸,得亏礼装自带闪避技能,否则那大龙一爪子下去再偏上几公分,就不是划破皮肉而是一箭穿心,她现在抱着的恐怕也不是个完整的活人而是他的遗物了。

  “……说起来,老师。”

  哭声逐渐压抑为啜泣,再归于沉寂,立香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眶也有些浮肿,冰凉的自来水哗啦啦地带走多余的温度和血渍。

  “我听说……补魔可以让伤好的更快是真的吗?因为我看书上说……契合度高的魔术师在补魔时可能会引起魔术回路共鸣,能让接受魔力的一方加速伤口愈合……什么的……”

  埃尔梅罗二世浑身一颤,他摸不着立香是从哪看来的这些旁门邪道的治愈魔术,作为师长的一方这时自然应该指出她的谬误:“补魔通常只能作为恢复魔力的手段,至于治疗还是需要使用相应的治愈魔术才能加速伤口愈合,不过恢复魔力大可不必担心。当然也有一种更快速更便捷的手段——”

  埃尔梅罗二世握住立香的右手,把她拉进了些,而掌心之下便是她残存的令咒,作为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契约的证明,那道魔术结晶里蕴含了浓烈的魔力,况且迦勒底的令咒机制特殊,仿佛辛德瑞拉的魔咒,过了午夜十二点又恢复如初。他以为这么简单明了的暗示举动会让立香明白只要对他使用一枚令咒,他的身体就能和灵基一样回到原点。

  然而在魔术师领域涉世未深的少女却误解了魔术师动机单纯的举动。

  立香咬了咬下唇,随后挣开埃尔梅罗二世的手,解开自己的领结,坐在他的腿上,冰凉的指腹爬上他侧脸的棱角,俯下身亲吻的动作生硬又不自然,飞快地在他的薄唇上碰了几下,又不知所措地离开。

  见面前的人没有抵抗的意思,立香的手指又顺着他脖颈上芦苇杆似的血管,顺着修长的锁骨,摸上他的肩头,而另一只手沿着他的后颈,穿过发丝,紧紧贴在他的脑后。她的老师从来不知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纤瘦的骨架子狠狠在她心间剜了一刀。她又锁紧眉头,猛地贴上他的唇,舌尖溢满了烟草的苦涩和温暖,再深一点,是柔软黏腻的触感,还带着一点点薄荷的微凉。

  床上的魔术师也处于突然被少女御主亲吻的恍惚中,医务室的白炽灯晃得他天旋地转,就连埃尔梅罗二世自己也说不清现在究竟是因为失血还是光污染才突然眩晕的——当然,还有可能是因为缺氧,否则自己不会喘的这么厉害。

  埃尔梅罗二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被动接受立香这突如其来的深吻,口中的薄荷味混进了一丝甜腻,不知是蜂蜜还是柑橘的香气,还带着寥寥魔力,顺着她青涩的深吻,在唇齿的缝隙间流淌,一点一点溶进干涸的魔术回路里。他逐渐习惯了她笨拙的辗转厮磨,揽上她的腰线,把这个深吻带进他的节奏中。

  柔软而绵长的时间里,立香的位置慢慢从主动转为被动,她甚至感觉到腰腹间挤进了一只宽大的手掌,要把湿凉与绷带边缘的粗糙触感带到她的身体各处。

  啪嗒。

  胸前与腰际那象征性的扣带被埃尔梅罗二世解开,立香想挣开他的手臂,她吻得有些脱力,只能倚在他没受伤的肩上,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气息颠簸扑向他的颈侧,那里顿时就被滚烫的气流印上红痕。

  埃尔梅罗二世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嘶哑,像第一次抽完烟,辛辣苦涩,一句话也说不上来。现在这种处境下,他自然明白了立香所说的“魔力补给”是什么意思,接吻,上床,把隐藏在彼此身体里最隐秘的魔术回路相接,然后魔力让渡,至于后面的步骤该不该继续,那就属于双方你情我愿的事了。虽然他很清楚这是一种没什么效率并且需要双方高度契合的方式,但既然现在她已经主动向他迈出一步,作为一个绅士、她的中意从者,即使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合理主义者,现在拒绝她未免也太不通情达理,更何况——虽然谁都没有明说,但——他心里清楚,他有多么依赖眼前的女孩,有如酒精之于一个酗酒者。她令他成瘾。

  迦勒底特制的衬衫扣子被一颗颗松开,从上往下。立香还处在恍惚之中,埃尔梅罗二世的手就已经伸向胸衣的扣子,指腹微凉划过她敏感的腰际,她就像触电似的颤栗。宽大的手掌爬上她的后背,摆弄着胸衣上的金属扣,终于,紧紧勒着女孩的枷锁弹开了,带着她胸前柔软丰满的软肉一同弹动,软绵绵又颤巍巍的。

  “不……不要,老师……别动。”

  立香细声的请求被压抑在喘息声中,情欲于她而言依旧陌生,她现在的一举一动几乎都是出于本能。她的足弓紧绷,脚趾用力蜷起,脊背也在紧张地后仰,连成一片山峦起伏。胸前白皙柔软的乳峰正被埃尔梅罗二世带着笔茧的修长手指挑弄着,两团胸肉被他的手挤出道道红痕,挺拔的乳尖被他轻轻含进口中,柔软的舌苔一点点浸湿了干燥的小樱桃。

  立香忽然觉得医务室的白炽灯太亮了,她仿佛成了博物馆橱窗里陈列的展品,而他目光灼灼,灰瞳里只有认真与沉静,还有不可言说的烈火,像个雕塑家那样高尚地审视着他的艺术品,一点点在她的身上、在她敏感的前胸上谨慎地触摸探索,吸吮舔弄,谨慎的模样和他正做着的下流行径却丝毫不冲突。而她几近在他的眼中溺亡,被卷进沉静最深处那隐秘的漩涡,她不敢再看埃尔梅罗二世了,只好闭上双眼,看见一片色彩斑斓的黑。

  可黑暗不能缓解她内心的燥热,只能让她的神经末梢变得更加纤细敏感。埃尔梅罗二世每次触摸都让立香眼前炸出一片火红的色彩,就像他拿着个涂了颜料的网球,随着她的心跳,砰砰地砸在她的眼睑内。她的后背变得汗津津的,仿佛成了骨瓷杯里的骰子,抖个不停,随着颤栗发出阵阵嘤咛。

  最后一颗纽扣也松开了,连裙摆边的拉链也被扯开,后背传来凉意,立香听见哗啦一声,衣服全被弃置一旁。她已经被剥的一丝不挂,却忽的感觉身上的细腻的爱抚消失了,便缓缓睁开眼。

  埃尔梅罗二世轻叹,神色复杂,眉头又习惯性纠缠在一起,轻轻咬着下唇。莫非是伤口扯到了会疼,立香想着,刚要开口,却发现埃尔梅罗二世正盯着她腹部的伤痕,眼里不再是谨慎和严肃,只剩下一丝难以捉摸的悲哀和痛苦。

  “没什么的,老师……是我自己没注意,在探索特异点时不小心受的伤而已,都已经好了……老师不用在意。”

  立香下意识伸手去遮挡身上的伤,妄图覆盖他脑海里早已成形的映像。她还记得那天,腹部被酒吞童子和源赖光的刀开了个大口,迦勒底制服也被撕的破破烂烂的,疼痛让她暂时失去了意识,她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醒来时她躺在一个阴冷的山洞,千子村正发现了她,宫本武藏和风魔小太郎为她简单处理了伤口,她疼得浑身无力面色苍白,却还是选择站起来对抗那黑绳地狱和众合地狱。

  后来,她换了件新的迦勒底制服,可她的肌肤换不了新,下总国那地狱的刀伤成了一片抹不掉的突兀的马赛克,永远刻在她的腹前。

  “不,我不是在介意你的伤,立香。”

  胸口传来一丝酥痒,埃尔梅罗二世的长发轻轻蹭在她的乳沟间,他的声音从她的胸前传来,沉闷异常。

  “我只是……憎恨这个没有办法好好保护你的自己。”

  成为从者以后受伤已经成了埃尔梅罗二世的家常便饭,从者的体质毕竟有别于人,只要灵核不受损害,魔力供给没有切断,这副以太铸成的身躯怎么折腾都无所谓,就连伤迹都会被魔力抹除,受伤以后唯一保留下来的恐怕只剩钝化的痛感。可正因如此,他对伤痛更加感同身受,看到立香的伤的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他的腹前也被地狱的太刀割破,尖锐的痛感捅向他的心。

  疼痛让埃尔梅罗二世也想起了那一天,他没有单独显现的固有技能,也和下总国的历史没什么渊源,他无法跨越平行世界陪在立香身侧,只能在监视器里看着受伤的她,心里的焦躁愈演愈烈——可即使他在地狱现场也无计可施,他只知治愈的理论,碍于三流的魔术回路无法实行,而现场更没有什么会治愈魔术的魔术师,只有一个个剑豪武士,他去了下总国反而是为她添乱。

  但,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那些伤痕永远也不要降临于她。即便真的要让她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他也不希望是这种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残酷方式,正是因为自己经历过一次痛苦,他才更想引导她走上一条轻松一些的捷径,尤其是她这一年多走过的路已经足够坎坷昏暗,尤其是他还见证了这一切。

  他又反手覆上立香的手背,余下的一道刻痕证明着他们仍然存在于世,里面流淌着如花似恋的魔力。魔力也正如她其人,似太阳,温暖和煦。他虔诚地握住她的手,闭上眼,不偏不倚地亲吻着那枚令咒。

  立香低着头,琉璃色的眸子水光粼粼,注视着埃尔梅罗二世。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应那句说不上是自责的言语,他的薄唇便在她出声前再次封住她柔软的唇瓣,黏腻炽热让立香也晕乎乎的,本该想好回应他的语句全在厮磨之间被搅得粉身碎骨。

  那么至少——在行动上给他回应吧,告诉他不必要为这样的小伤自责。立香想着,指腹沿着他的肋骨向下,笨拙地扯开拉链,握住里面突起的硬物。

  立香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让埃尔梅罗二世吃了一惊,可她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冰凉的手握住硬挺的肉刃,那里从刚才开始就挺立着,顶在她的腿间,把主人的欲望写的诚实又透彻。

  手里握着埃尔梅罗二世坚硬的弱点,立香却有些为难,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犹豫之间,从顶端小孔冒出的透明粘稠的腺液淌进她的掌心,凉凉的,教她猛地松开手,又轻轻握紧,开始缓慢撸动。

  微凉的触感却让埃尔梅罗二世浑身都如同淬火,灼得滚烫。他的指尖沿着她姣好的腰线,滑过紧实的小腹,滑进大腿内侧,轻轻拨开两片微张的软肉,触到那枚张口的豆荚。指尖在前端的小豆上来回捻挑,粗糙的触感令她猛地吸一口气,又从唇缝间缓缓扑出,她向他张开的双腿抽搐着,蜜液从窒孔里溅出。

  立香渴求似的绷紧身体,呜呜呻吟就在埃尔梅罗二世敏感的耳际响起,他感觉身下涨得厉害,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直接捅进她的身体,完成他们最本分的任务,然后和她水乳交融,但他心里还保有的最后一丝理智拉着欲望的手刹,他知道她还是第一次,不忍心也不愿让她体会疼痛,可现在进入女孩那未经人事的幽径里只会让她痛苦。

  修长的手指探进翕张的入口,空虚的疼痛被指节缓缓填补,立香猛地绞紧蜜穴,向埃尔梅罗二世索求更多。可年长的君主只是向湿暖紧致的甬道里又探进一指,在里面翻绞抽动。指腹来回磨蹭挤压间带到了她最隐秘的敏感带,从身下传递到大脑再到四肢的刺激电流让她的全身微微痉挛,娇柔的嘤咛一阵接一阵冲击他的耳膜,滚烫的气流令他大脑充血头皮发麻,把他的耳廓都染成了暧昧的玫红。

  埃尔梅罗二世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揽住立香汗湿的身体,他温柔地贴上她艳红的双唇,舌尖却猛地攻入她的口中,撬开贝齿,触着她的舌尖,缠绵搅动,再依依不舍地分开。带着她口中清甜却热烈的香气,他又低头吻向她的颈窝,然而腰腹间的伤口却成了他的桎梏,那一瞬间撕扯般的疼痛让他眉头一紧,本能地张开嘴轻咬她的肩头,在她身下探索的动作也随之滞缓,只能在她内里最敏感的区域来回搅动。

  他由疼痛引发的一连串动作却让立香颤得更厉害了,陌生的快慰让她的大脑一团模糊。她的腿间又喷溅出些许爱液,溅到他的手上,沿着她的臀缝淌湿了他的腿。他咬着牙,嘶哑地喘息着,直到缓过了这一阵疼痛后,他又开始了温柔的探索。

  可这份温柔对立香而言却是折磨。

  她迫切地想要埃尔梅罗二世给她更多,迫切地想感受更为粗暴和炽热的抽动,迫切地想感受未知的旖旎或是疼痛。她其实不在乎疼痛,她只想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无论接下来的感受是什么,那都是他给予她的,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伤,若是疼痛,他理应比她更疼。

  立香的身体逐渐瘫软,似是一团融化的蜜糖滩在埃尔梅罗二世身上,他感觉到她的肉壁也跟着放松下来,便抽出手指,淫液在他的指间拉出一道细丝。她的呼吸胶着,双眼朦胧,琉璃色的眼里再次噙满了泪,让他想起了伦敦傍晚的泰晤士河,颈窝也积了一层细密的水珠,随着她身体剧烈的起伏汇进她的乳沟。

  “老师,我好难受……快进来……”

  黏腻又尖细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诉说着立香内心深处的渴求。她显然没有满足于只是用手带来的高潮,心里的空洞正在欲火中烧,她再次碰到他身下粗大的做爱工具,张开双腿向他发出友好的邀请。

  已然是明示的举动让埃尔梅罗二世再也压抑不住,他扣住立香的腰杆,扶着肉刃缓缓侵入她粉嫩的穴口。前端没入她的身体时,她忍不住发出尖锐的呻吟,即便内里已经足够湿滑,即便他的动作已经足够缓慢足够温柔,她第一次被开拓的小穴也难以接受他的进入,痛感顿时从尾椎爬升到脑中。但疼痛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剧烈,她咬紧牙关,而随着疼痛一同袭来的快慰又让她张开嘴大口喘息。

  他缓慢侵占她的身体,性器撑开内壁层层叠叠的软肉,直抵花芯,那里那么炽热,紧紧咬着他不放,他发出低沉的喘息,而她也在喘息,柔媚又尖细。她眯起眼,汗水自额前脸旁的碎发滚落,混着泪水黏在她潮红的面颊,身下酥痒又充盈的电流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细细密密爬满全身,她咬了咬下唇,绞紧内壁,似是要把他永恒禁锢在她的身体里,灼热的挤压把君主脑海中最后一丝理智也搅没了,他埋在她的身体里,几乎快要缴枪投降。

  “放松点……立香。太紧了……。”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埃尔梅罗二世额前沁出,他舔去立香眼角的泪珠,亲吻沿着脸庞滑下又碰到了唇,再吻到她的前胸,在她细长的锁骨上轻轻啃噬。每一次低头都会带动他胸腹的伤口,然而这些疼痛又被身下炽热的快感冲淡。

  立香迷茫地望向埃尔梅罗二世,她的眼几乎快要失了焦,眼前看到的仿佛不是埃尔梅罗二世,而是某个教堂里的琉璃窗,在惨白的光芒下熠熠生辉,流溢着五光十色。他几乎要从她身体里拔出,又猛地向上一挺,她发出一声娇媚的悲鸣,双手扣紧了他的后背,绷带粗糙的触感终于让她泥泞的大脑缓过神。

  眼前的埃尔梅罗二世脸上看不出是痛苦还是快活,但立香很清楚带伤运动的痛苦,便开始轻轻扭动腰肢。

  “老师受伤了……应该会疼,我、我来动就好……”

  立香断断续续地说着色气的话语,她轻轻抬起腰又落下,缓慢地重复着抽插。粗重和轻柔的喘息胶着一体,混杂了他们结合部位传来的淫靡之音,肌肤相触时的黏腻声音,接吻时的水声和呻吟,回响在钢灰色的医务室里。

  也许其中还混了些幻听,她仿佛听见了不绝的龙吼,听见了迦勒底外的风雪飘摇,听见了女人穿着高跟鞋踱步的声响,似是来自遥远的地狱,又仿佛来自咫尺的门边——

  立香猛地睁大眼,惊诧地同埃尔梅罗二世对视。他也听见了,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贴在她的红唇上要她噤声。可她怎么做到发不出声音,他的性器还停在她的体内,碾着她最该死的敏感带,他呼吸时胸腔的震动带动了埋在她体内的硬挺,小幅度的耸立来回剐蹭着紧收的蜜穴,她咬着牙,尽力克制着不让喘息声从唇齿间溢出,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快感不断涌上来,几乎要冲破头皮。

  就在立香快要忍耐不住喘出声时,埃尔梅罗二世封住了她的唇,她的耳边嗡嗡作响,柔媚的喘息在每一次换气中释放,她听见了沉闷的敲门声,门口的声音在疑惑着“明明刚才听到里面有声音,是错觉么”,短暂停留后那高跟鞋的声音才哒哒地离开,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埃尔梅罗二世才放开她,抽离她的身体。

  而立香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靠在埃尔梅罗二世的胸膛。她知道补魔的仪式已经完成,这种带有目的性的结合本来就蕴含了一丝空虚的悲哀在其中,就算他背弃她也在情理之内,这再合理不过,可不知为何她忽然很想哭。

  下一秒,埃尔梅罗二世就把立香按倒在病床上,白炽灯晃得她眯起了眼,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的长发垂在她的身上,他灼热的呼吸停在她的耳际。他刚想开口请求她能不能继续,她便又张开腿,大腿内侧迎合他的腰际,似是在做不抱希望的邀请。

  看来不需要问了,埃尔梅罗二世嗤嗤发笑,压上立香的身体。肉刃上还带着湿滑的蜜液,暧昧的水泽在灯光下蠕动,他扶着硬挺的性器再次挤进她的腿间。他再一次漂进她的血液里,充盈的快感让她微微皱眉,指腹贴上他突起的肩胛骨,修剪得平平整整的指甲掐进他后背的肌肤,颤抖的双腿扣住他的腰,似是要把她的里里外外都呈现给他。

  这一次结合比第一次顺利得多。突起的青筋碾过层层叠叠的肉壁,埃尔梅罗二世摆动腰肢,开拓着她内在的每一寸黏膜,直到尽头,仿佛要把他的痕迹刻在她身体里每一寸不为人知的角落。立香感觉到身下抽动的力道加大了,不似先前的温柔,是更为粗暴的蹂躏和碾压,麻痹感被疼痛撕破,又被酸麻的充盈缝补,细小的电流不受控制地到处乱窜让她痉挛不停。立香迎合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宛如埋在沙滩上的一块贝壳,他的抽动一浪接一浪地冲刷她,要把她卷进那片未知的深海,让她只能沉在他的怀抱里随波逐流。

  埃尔梅罗二世俯下身亲吻立香的身体,细细密密的吻痕在她白皙的胸前排成一片迷宫,蜷着身子让他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仿佛感不到痛,只能感觉到她。他快要压抑不住那团欲望了,若非他想感受她,或许他的欲望在埋进她身体后很快就会喷涌而出,可他一直在忍耐,他想感受她被情欲支配时的升高的体温,想感受她在云雨交融达到顶峰时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伸手摩挲她的腰际,快慰的电流沿着她的腰线最后攀上她的眉骨。他们四目相对,眼里只写着对方,她发红的眼里仿佛燃着寂静的灯火,又仿佛是映照夕阳的泰晤士河,藏着热切的爱意,一刻不停地注视他。

  时间变得暧昧而悠长,他们在漫长的时间里下沉,在看不见的深海里一同沉降,他们不知道最后坠落到了何处,也许终点是一片滚烫的火海,将他们融作一团不分彼此的灰烬,又随风沉沉浮浮。

  埃尔梅罗二世本想在欲望爆发前抽离立香的身体,可他终究还是压抑不住,炽热的欲望在一汩汩涌入寂静的甬道,随着他的抽离,粘稠的白浊液体溅到她汗津津的小腹和乳房,还有些残留的精液黏在红肿的穴口。他支起身子,在纱布上倒了些生理盐水为她清理身上的秽物,她的情潮退的慢些,抚过她的身子时,她还会微微颤抖。直到清理完,他也瘫在她身旁,把她揽进怀中。伤口也许被崩开了,但他丝毫不在意这些疼痛。

  白炽灯下是一室寂静和旖旎,立香像个小动物似的蹭着埃尔梅罗二世的肩窝温存。许久,她穿好了衣服才开口,哑着声问:“要重新包扎伤口吗,老师?”

  “不用了。”

  立香的手被埃尔梅罗二世捉住,他一边抓着她的手在他的伤口上游移,一边双唇翕动,末了,才在她耳边轻声补充:“对于我现在受的伤来说,这就是你能学会的最简单的治愈魔术,记住了。”

  立香怔住了,一把火从她的耳际烧到脖子根。

  因为立香分明看见,他的口型说的根本不是什么治愈的魔咒,而是“I love you”。

-fin.-

熔点是零下一百摄氏度       虚数潜艇里的各种设备都在嗡嗡地轰鸣着,齿轮和皮带不知疲倦地啮合旋转,暖气从头顶的风口吹出,勉强可以抵抗一下铁皮罐头之外零下一百度的肃杀,屏幕的蓝色幽光把没有开灯的司令室照的像是恐怖片里的小黑屋。

  福尔摩斯从监视器下方的小抽屉里取出注射器和小玻璃瓶,达芬奇给他准备了一个月的百分之七可卡因溶液,结果在斯摩棱斯克西南部结束虚数潜航后一周不到,这些药瓶子就快见了底。

  被戈尔德鲁夫赋予经营顾问这种可有可无的职务,加上推理立香在前线获得的新情报都令大脑皮层长时间处在高度活跃的状态,副作用自然就是对这种令人上瘾的兴奋剂产生了高度依赖。

  万能之人自有她的办法合成新的药剂,不过要从她那里透支下个月的剂量可得花上一些功夫,但这不会阻止侦探利用这种不健康的方式让自己的神经处于长时间过载的状态。

  “给我吧,我来。”

  身后突然传来立香无精打采的声音,福尔摩斯放下注射器,对立香悄无声息且毫无缘由出现在司令室的现况感到费解。

  “不必劳烦你,立香小姐。几个小时后就要前往莫斯科了,你还是去休息吧。”

  “我又不是没学过打针,罗曼医生教过我,我还在他身上实践过,没出事所以别担心。怎么,怕我找错血管把不可一世的名侦探谋杀了吗?拜托,你可是从者。”

  立香低着头,强硬地拉过福尔摩斯的手,把他的衬衫卷到手肘上,冰冷的针头没有征兆地刺破肌肤,无色透明的液体缓缓注入,不痛不痒,很快就结束了。她的打针手法算不上娴熟,却也绝不生疏,就像她作为魔术师一样,只能说是一个合格的半吊子。

  她阴沉着脸,是生气,还是困倦,还是什么别的心情,福尔摩斯无从知晓。他能推理出在这冰封的高加索地区发生的一切,却往往无法推理出立香的鬼头鬼脑,正如贤王吉尔伽美什那无所不知的千里眼能对迦勒底料远若近却说不出藤丸立香的未来、君主埃尔梅罗二世那洞若观火的鉴识眼能破解魔术的来龙去脉却看不穿藤丸立香的本质。

  有时候她像是莫里亚蒂,他能推断出她所有的举动却对她毫无办法;有时候她像是华生,是个优秀又有亲和力的好助手;有时候她像是那个女人,总能用她毫无章法的思维让他倍感挫败。她不是委托人,也不是助手,简单的主从关系在他眼里复杂得有些不自然。

  针头从皮肤里爬出,立香盖上针帽,把一次性注射器和药瓶子丢进垃圾箱,回头时看见了石楠根烟斗旁的纸盒子,里面的药剂只剩下寥寥几瓶。

  想劝动一个瘾君子停止用药的难度不亚于修复人理,立香心知肚明,在这虚数潜艇上她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和心情去管她的一个从者摄入过量的可卡因。

  “武藏呢?我听说她和你一起留守在这里。”

  立香兀自坐在司令室的皮椅上,这里作为戈尔德鲁夫的第二据点无论何处都充满了舒适二字,和她那破破烂烂毫无生机的自室完全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她说受不了在这里留守的气氛就出去找基列莱特小姐了,反正在这里我一个人也没问题。”

  “哦,是吗。”

  幽蓝的屏幕刺的立香眼睛生疼,她闭上了眼,陈述的语尾连个理性蒸发的狂战士都能听出她话里有话。

  “怎么了,Master?”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符合武藏的作风,让她和你呆在这里不如让她漂流去下一个世界。而且我想你也不喜欢让一个武士当助手吧?”

  “当然。不过现在还是请你去休息,我的Master,这里我一个人忙的过来。”

  迦勒底极地制服的领子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一条扭曲的阴影,像是一条丝线正被某人慢慢拉紧。她的双臂交叉搭在腹部,三道猩红的刻印即使在黑暗中也那么刺目,流转着温暖的魔力,却像是三道不可磨灭的伤疤刻在她毫无知觉跳动的心脏上,她的嘴角下垂,正靠在皮椅上闭目养神,宛如一个断了线的悬丝傀儡,完全符合福尔摩斯所说的休息。

  蓝色的幽光包裹着她,她像极了一只凤尾蝶,多么渺小,多么脆弱。

  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

  多么恐怖的幻觉,他竟然以为她要变成被折断的鸢尾花,被海浪吞噬的凤尾蝶,完全看不到在此寄托的巨大希望。

  胸口的一起一伏逐渐趋于稳定,福尔摩斯脱下他的黑色风衣,盖在立香身上。这里没有丙酮,没有乙醚,他的风衣上只有浓厚的烟草味,令人安心又令人苦涩。

  无所不知的大侦探没能看穿他的Master正在假寐,和各种各样恶劣的环境战斗下锻炼的臂力对付一个会使用巴流术的筋力D绰绰有余,她缠着他的脖颈,舌尖伸入他的口腔,紧紧粘着他,像粘住羊毛的苍耳一样甩不掉。

  “……你真的不擅长说谎,夏洛克。”

  深吻过后两个人都气息颠簸,和逃出虚数空间前的剧烈碰撞不相上下。浅琉璃色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感情,却让福尔摩斯觉得此刻的立香是无比的真实。她总喜欢把自己的所有负面情绪包裹在温和的笑容或是坚毅的认真之下,而那些情绪就如同霜雪深埋的新芽,总有一天会从雪泥里破土而出。

  她的视线越过了墨蓝色的发梢,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桌上几乎快空了的纸盒子,把一个月的可卡因压缩在一周内用完究竟是药瘾作祟还是魔力不足,她懒得猜,只想按照自己的主观臆断来行事。

  “你也一样,立香小姐。”

  有时她是一张白纸,有时又是写满了晦涩语句的大部头,前者一目了然而后者捉摸不透。很明显她现在就是前者,白的通透,眼底里被幽蓝色的光蒙上阴影的浅琉璃色正等待着那些超越小说描述的真实。他很清楚她想做什么,从带有魔力的津液渡进他的口腔里他就猜出来了,根本不需要动脑。

  补魔这事她不是第一次,有时候是通过令咒,有时候是咏唱一段咒语,有时候是举止暧昧的贴面礼,但以这种异性间颇有强烈又拙劣的暗示的方式来补魔,她绝对是第一次。和他举止亲密就意味着他在她心里的地位一定排在第一吗?他想未必。

  这一举动只能说明现在的他对她而言只是不可或缺的一员而已,否则在戈尔德鲁夫阻止他跟随她一起去前线时,她的表情也不会是一闪而过的庆幸。

  或许,他们正在害怕同一件事。

  “我说,稍微轻一点。我可不想弄坏这身衣服冻死在零下一百度的剪定事象里。”

  她的眼神终于不那么冷硬了,却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悲哀。她的右手轻轻抚摸着下巴,那三道伤疤在她的手背上流转着和煦的魔力,那三道强大的魔力是一种威胁,是一种桎梏,却也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是,遵命。”

  他拉过她的手,在第二枚令咒的中心轻轻一吻,不偏不倚。

  可卡因是情欲的催化剂,但那是对于一个精密的推理机器早就被遗忘在英灵殿之外的无用感情。虽然盖亚和阿赖耶在他现界时为他灌输过类似的知识,但他何尝想过有朝一日他真的会和他的Master发生这种无法靠推理预测的感性交互。

  他试着开始掌控接下来不可预知的一切。

  迦勒底的极地制服和那件白色的礼装构造相似却更加简约,他有条不紊地解开那件带有阻隔魔术的礼装,比实地勘察杀人现场摆弄物证的动作更为小心翼翼。她蹬掉了厚重的军靴,抬起腿,及膝的黑丝袜边缘蹭着他腰间的白衬衫和皮质背带。

  常盘松色的眼底被监视器的蓝色幽光涂抹成了孔雀尾羽上艳丽的蓝绿,是无边的巨浪。上帝保佑,她可从没想过这个推理机器现在竟然像在检查身体似的把手伸进她朴素的胸衣里玩弄着那两团柔软,揉捏挤压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红痕。她以为他们最多只是隔着衣服摩擦一阵,把魔术回路相接把魔力渡给他就算完事。

  也许他和艾琳•艾德勒的故事不是杜撰,她的脑海忽然升起了这种奇妙的想法,激烈的幻象却把她想问出口的话挤压成零零碎碎的喘息。

  她缠住他的脖子,双腿勾在他的腰间,压抑的喘息被他用亲吻封堵在嘴里。她知道他们正在司令室里,对面就是戈尔德鲁夫的房间,可她就是抑制不住,每当他用那丝绒手套触碰到她被极地制服包裹着的地方,她的声带总会被拉紧,发出尖细的呜咽。

  “小声点,对面可是所长室。”

  他压低声音贴在她的耳廓提醒着他们都明了的事实,气息变成电流蹿升至头皮,又流窜到腰际,她瘫软着身体,像一个松软的雪球,深深陷在皮椅里,仿佛皮椅柔软得没有下限,要把她吞进地心。她的脚趾微蜷,臀线紧绷,眼底的琉璃色泛着粘稠的波浪,下边也在泛滥着,变得湿漉漉的,出风口的暖气只能让她感到一片冰凉,即使那里已经是湿滑而滚烫。

  比起迦勒底的制服,极地制服没有碍事的连裤袜,某种意义上来说变得更加方便了。危险的想法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看着他脱下手套,把它们整齐地叠在桌上,搂着她的腰把她按在椅背上。他的手挤进她的腿间,轻轻拨开那两片柔肉,橙花与麝香的气味被搅和在一起,随着他的翻绞一阵一阵地散播在狭小的空间里。

  汗水沿着她弓起的脊背沾在黑色的制服里侧,皮椅为她滚烫的后背加温,她仿佛成了烧烤盘上的棉花糖,在这零下一百度的雪原里融化成一团不可名状的东西。

  她试着把模糊的视野聚焦在一个点上,试图看清他的表情。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汗珠让他的头发微微散落,几丝碎发搭在额前,深绿的眼眸里却还是一汪沉静的潭水,她就是一枚投入死水中的小石子,没能激起一点波澜就溺于池底。

  心底里的爱慕与恐惧让她情迷意乱欲火焚身,但这一切说到底只属于她的一厢情愿,而他始终是一个冷静的机器,即便是接吻时低哑的喘息,也不过是他让心肺功能保持正常运作的散热方式。

  她冰凉的指尖触到了他腿间鼓胀的硬物,他的眉心微微挤出褶皱,又被她抬起头用亲吻抚平。她抬起腰,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足够友好,让他在这场感性的推理中可以尽情发挥。

  皮椅被起伏不停的身体压得嘎吱作响,周围的机器发出高速运转的嗡嗡声,唇齿间妖媚的呜咽被一次次的接吻和封堵在深喉里,混杂着身下淫猥的水声,还有肉体间相互碰撞的声音。她的耳边嗡嗡直响,眼前幽蓝色的光仿佛是阳光穿过教堂琉璃窗的投影让她眩晕不已,他是什么时候飘进她的身体里,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向她未知的内里挺进和抽离,所有的答案都被幻觉和痛觉掩埋。

  一切的一切都被腰间向身体四处发散的酸麻的电信号稀释,回过神来她已经被他一波又一波的顶撞深深按在皮椅上,她的双腿缠着他的腰随波逐流地晃动,突起的前端刮开紧紧交叠的柔肉,炽热的疼痛刺得她浑身颤抖。

  司令室里混着烟草的苦涩和橙花的清甜,又被一阵阵淫靡的麝香吞咽消失。她的刘海被汗水浸湿,一缕缕黏在额前,还有几绺碎发贴在脸颊上,滑稽地勾勒出她的脸庞轮廓。

  她咬着下唇,竭力压抑着喘息,微肿的唇被她咬的些微发白,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又用亲吻让她放过快要咬破的唇。她的表情被情欲扭曲成介于欢愉和苦痛间的模样,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的意识变得清醒,滚烫的快感却又让她的思维麻痹。

  她的手隔着衬衫紧紧按住他突起的肩胛骨上,和他同频颤抖着,卷进冰冷的深海,在黑暗与幽静里坠入深渊,又像是被一场燎原的烈焰吞噬,火舌劈头盖脸把她熔化。时间变得迷蒙久远,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延长,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虚数空间,十天的潜航似是比三个月还更加绵长悠远。

  高潮过后的思维变得模糊而空白,比阳光下的雪原还刺目,在一片黑暗中她得了雪盲症似的眯起了眼,无力地看着他擦拭干净她身下的秽物,整理好衣服,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点起烟丝。

  “Master,你也稍微珍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静,坐在她身旁吐着烟圈,此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他的程序里出现了bug,而现在得到了充足的魔力后他便把bug删除了以后背弃了她。

  她没有回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靠在椅背上望着钢灰色的天花板。

  许久,她的声音才加入了机器的轰鸣中:“你知道吗,我可是个魔术师。魔术师们可都是些自私的家伙,都是为了自身的欲望行动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会不择手段。我就是……这么卑劣的一个人啊,夏洛克。”

  “立香小姐?”

  这是今天第一次,他那死水般碧绿的眼眸里起了波澜。

  “你可不能比我先消失。”   她伸出食指,在他说话前贴在他的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无力地嗤笑着,答非所问。   “我去休息了,夏洛克。晚安。”

  司令室的门又被合上,只留他一个人陷在椅子里吞云吐雾。她在追求什么,又想要抓住什么,但到头来也许抓到的只是一团幻影,甚至比是比幻影还更糟糕的苦痛。

  她不是莫里亚蒂,不是华生,更不是艾琳•艾德勒。她只是藤丸立香,一朵鸢尾花,一只凤尾蝶,也许在很久以后的未来会成为阿卡夏记录里打败福尔摩斯的第五人。

  就像蝴蝶飞过沧海,羸弱的翅膀卷起狂风,足以把空想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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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性恋的车真难开(。)再也不做这种挑战自我的事了orz

女仆咖啡厅的更衣室       “诶~所以说,埃尔梅罗先生,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啦?”

  立香拖长了声音,勾了勾嘴角,轻轻舔着干燥的唇瓣,单手支在墙壁上。过近的距离让埃尔梅罗无法移开他的视线,他看着她扯下领结,松开衬衫的扣子,眯起眼,似笑非笑的目光仿佛在等挣扎的猎物咽气。

  “不,不是……立香,你等等,这里是男更衣室……”

  “我进来的时候锁门了,别担心。”

  埃尔梅罗当然不是怕他们现在这样会被人发现之类的问题,但立香就像是故意避开正确答案似的打着岔。

  黑色的镂空蕾丝胸衣透过贴身的白衬衫依稀可见,白皙丰满的胸脯随着她不算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过于香艳的画面让埃尔梅罗的理性升温,他的视线也变得飘忽不定,每次偏开视线时总能看到她故意暴露给他的可爱又性感的地方。

  虽然说是因为前一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埃尔梅罗表示愿赌服输,今天和立香互换衣服工作,但是他从没想过立香竟然能找到适合他的女仆装,更没想过会在更衣室里触发什么特殊事件,他最多只想着大不了今天一天打扮成女仆的样子被人当成笑柄就这么过去罢了。

  “你知道吗,这种欲拒还迎的表情很让人把持不住,这样可不行哦埃尔梅罗先生。太可爱了的话会遇到变态的顾客,作为老板的我可要好好‘保护’我的员工才行。”

  可爱的执事又凑近了害羞的女仆,立香踮起脚凑到埃尔梅罗耳边轻声耳语着,温热而柔软的气流让他的耳尖又升温了几度。

  “所以,还不都是你非要提出这种大冒险……!”

  “是你自己说愿赌服输的,埃尔梅罗先生。所以今天休息一天,我已经通知所有人咯。”立香笑意盈盈,“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才不想让你这么可爱的样子被别人看到呢。”

  “你……”

  在他发出第二个音节之前,她赌上了他的嘴,柔软的唇瓣贴着他辗转厮磨,炽热的舌尖把她口中刚刚品尝的蔓越莓的酸甜送到他的口中,唇舌交缠,把他所有想说的话都捣碎成破碎黏腻的喘息。

  更衣室的窄窗漏着昏暗的阳光,她紧闭的眼中闯入了热切的红,烫的她睁不开眼。她轻车熟路地拎起女仆装的裙摆,原本长过小腿的裙摆一下被撩到大腿根,她的手探进裙底,触到的却不是粗糙的肌肤,而是更为光滑的东西,她马上明白了那应该是丝袜的触感——平时她穿着的时候被他嫌弃到地心的麻烦东西。

  啧,嘴上还说着不想穿女仆装,身上却穿的这么讲究,可爱过头了。

  立香来回抚摸着埃尔梅罗的大腿,胸前的柔软紧紧贴在他身上,指尖在他的腿间来回磨蹭,有意无意地轻轻碰着他身下跳烫的硬物。

  平时看到他穿着自己身上同款的执事装,领口与袖口永远扣得整整齐齐,斯文又讲究地为客人端茶倒水,她靠在吧台前总会因他的一举一动心旌摇曳出了神,年轻的女仆咖啡厅店长经常在脑海里幻想着她的表面禁欲系执事员工衣衫不整气息凌乱的画面,然而真到了休息室里他向她身体力行展示她幻想中的景象时,她又总是被情欲制造的幻觉蒙蔽了双眼。

  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的报复。

  她嗤嗤地笑着,放过了他的敏感部位,让裙摆自由落体,又伸手去解开女仆装背后的拉链。黏糊糊的透明汁液从铃口渗出了一些,蹭到了裙摆内侧,而她的身体若即若离,带动裙摆轻轻摇曳,微风带来的湿冷却完全无法为他滚烫的下体降温,穿裙子这种未知的行为反而唤醒内心隐秘的刺激感,他的双腿竟忍不住打起了颤。

  “唔,这样站着不行。那么,‘女士’,请就座。”立香言笑晏晏,单手背在身后,退了两步,让到长椅旁,绅士地示意让埃尔梅罗坐下,“虽然比不上休息室的沙发和家里的床上,可能会有点硬,不过现在这样我们可都去不了别的地方了吧?”

  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的衬衫半敞着,而他的女仆装也被脱了一半。她想学着他平时的样子一个公主抱把他抱上长椅,但对娇小的执事而言这位高挑的“女仆”无疑是沉重了些,她只是把他放在椅子上就因为剧烈运动热的憋红了脸,双手撑在靠背上,气息颠簸着扑向他。

  他趁他的执事调整呼吸之际,扯开她的衬衫扣子,沿着她纤瘦的腰肢滑向后背,解下她的胸衣,轻轻咬住胸前挺立的小樱桃。她敏感的区域被他反复舔舐着,硬挺的莓红被柔软的舌苔与尖锐的犬齿挤压碾磨。他没有冷落另一侧的柔软,像是握着裱花袋一样轻轻揉捏着,直到她喘息得越来越厉害,红着眼眶掰开他恋恋不舍的手,皱着眉拍打着他的肩,他才终于放开她。

  惩罚他的又是一个缠绵到难舍难分的深吻,津液从他们的唇缝间溢出,在女仆装的领子上点下丝丝晶莹与斑驳。

  “女士优先,所以今天就好好让我来取悦你吧,埃尔梅罗先生……啊,不对,‘女士’。”

  立香坏笑着离开埃尔梅罗殷红的双唇,故意扯了扯他身上的女仆装的蕾丝裙摆,把他的裙摆掀至腰际,俯身含住他微硬的做爱工具。她的动作异常生涩,以至于她舔弄几下后就怀疑起来她的男朋友——现在是她的“女仆”,是否只是微微一硬以表敬意之类的。

  “你放松点,慢慢来。”

  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他半眯着眼,低头看着舔弄他的敏感带的橘色脑袋。她略显毛躁的发尾蹭在他的大腿内侧,仿佛一小片羽毛在挠痒痒。她那些绅士的话语就像催情的毒药,他被情欲弄得天旋地转,像个悠悠球一样转的晕乎乎的,只想快点埋进她温暖的内里,和她水乳交融密不可分,但她现在执意想把她不知道从哪本工口漫画里看到的东西做完,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皱着眉对手中的硬物犯难。

  她照着他的点拨,深呼吸,把紧绷的身体放松,炽热急促的气流一阵阵的。她埋下头一点点一寸寸用舌苔磨蹭着那上面突起的血管纹路,吞吐的动作变得逐渐娴熟,而他难以抑制的低沉喘息就是对她无师自通的技巧最好的褒奖。

  深喉的温暖不断挤压刺激着伞端,陌生的炽热与压迫让他眯起眼,口中溢出无规又喑哑的喘息,身体也毫无规律地抽搐了一阵。她呜咽着离开他的下体,捂着嘴委屈巴巴地盯着他,深呼吸了好一阵才对他吐了吐舌,湿润的眼里流露出嫌弃的目光,把唇边溢出的白浊又舔舐干净。

  她扶着仍然硬挺的柱身,颤抖开合的入口淌着湿滑冰凉的爱液,黏糊糊的,蹭在他滚烫的前端。她完全没想到她用嘴帮他做了一次后他还能这么兴奋,不知道是今天的互换身份让他穿上女仆装还是在阴暗逼仄的更衣室里做爱哪一点让他觉得刺激,当然,也有可能两者都有。

  “立香,这里没有套子……我都放在休息室里。”他支起身子,唇瓣贴在她耳边,低沉的气息让她全身一震。他顺势亲吻着她的耳垂和颈间那芦苇杆似的血管,让她的大脑空白了好几秒才做出反应。

  “没有也没关系。”她眨了眨湿润的眼,“是安全期。”

  温暖的喘息交织缠绵,她的小腹热流涌动,抬起腰让他的前端沉入温热的入口,湿润紧实的甬道吸附吞咽着他的硬挺,让她像天使之角一样充盈起来。

  刺激的电信号在她全身上下无规则地飞窜着,转化成光和热,她的眼前朦胧一片,身下滚烫而酥麻,充实的快感让她几乎忘记了动作。她扶着他的肩,只想埋在他的胸膛里,紧致的柔肉快要把他绞碎了,他炽热的掌心贴在她汗津津的背上,思维仿佛都被她滚烫的内里融化了,变成一团含糊不清的奶油,或是巧克力酱。他挺起腰杆,粗大的肉刃向她腼腆的内里发起邀请。

  柔软脆弱的敏感点被他不经意地蹭过,她竭力压抑着剧烈的喘息,颤着身子贴上他的唇,扭动着腰,杂乱无章地重复着起伏的动作。

  每一次进出都让更多甜蜜的爱液从温暖的蜜穴里溢出,他们唇齿间流溢的或妖娆或低沉的喘息里夹杂了下体糅合处发出的淫猥水声,伴着长椅晃动时嘎吱嘎吱的声音,接吻时肌肤相亲的声音,在满是铁皮衣柜的狭小空间里来回反射,刺得她耳朵嗡嗡直响。

  逐渐习惯了身下从缓慢到急促再到缓慢的磨蹭和抽插,她便开始胆大妄为地舔起他的喉结与锁骨,弓起腰一下下亲吻他胸前挺起的凸点。

  他被她的细致和温柔撩拨得头皮发麻,低哑的喘息一阵阵地冲击她的耳膜。他埋在她的身体里快要融化得不分彼此了,但或许是此前和她用嘴干了一次,他的欲望来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恰逢其时,而她的手颤悠悠地支在他身后的墙上,居高临下地用柔情的目光注视着他。

  “嘿。”

  她的声音在颤栗中变得嘶哑,在云雨交融的天堂等待着他。她温暖的掌心摩挲着他的肩膀,他握住她想要胡来的手,宽大的手掌紧紧包裹着她的手,就像她热不可耐的小洞正紧紧包裹着他的分身一样。

  朦胧的金瞳翻着粼粼的水纹,他仿佛要在她暖阳下的泰晤士河般的眼里溺亡。窄窗里流进的阳光也在他的眼睑里投影了红色的幻觉,那抹橘红如同跳动的火焰,勾勒出她靠在吧台前穿着女仆装认真画着咖啡拉花,画着他嘴角弧线的模样,而他从身后悄无声息地抱住她,无论她是火焰,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他都义无反顾紧紧地和她相拥,他们紧紧相依的肉体被滚烫的火焰吞进了黑暗的深海中。

  冰凉的秽物一股股涌进她的身体,他迎着她的情欲之海发出阵阵颤栗。

  后来,高挑的女仆抬起头看着纤瘦的执事,轻声问道:“还好吗?”

  立香整理着她的领结和衣服,学着埃尔梅罗的样子把袖口和领口的扣子都紧紧扣好,黑色的发带束起了凌乱的橘发。她笑着看向坐在长椅上衣衫凌乱裙摆飞舞的他,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角:“多谢款待,埃尔梅罗。”

  “立香,招待不周,请多包涵。”

  她坐在他的腿上,他们拥抱在阳光里,开着默契的小玩笑,发出心领神会的笑声。

Finally Found You       “女士,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低级又拙劣的搭讪千篇一律。

  “那一定是您看错了,像我这样普通人肯定随处可见。”

  就连直白的拒绝也如出一辙。

  “我没有骗你,我见过你。”

  “您知道吗,酒精和情欲可是最常见的致幻剂。”

  话刚出口立香就后悔了,现在靠在love hotel顶楼的窗边的她完全没有资格对面前的陌生男人说教。午夜的冷风灌进房间,吹散了她体内翻涌的荷尔蒙。她无心地盯着窗外黑漆漆的柏油路,偶尔会有一两辆汽车呼啸而过,随着远光灯一同被大桥尽头的黑暗吞噬。

  她的目光由远及近,盯着路灯下撞向光源的飞蛾发了会儿呆,又转而看向他,看着他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松开衬衫的扣子,昏暗的灯光在他的颈间与胸前投下朦胧的阴翳,他拿起桌上的透明玻璃杯,杯里的莫吉托只剩了个底,他还是晃了晃酒杯慢慢把它喝完,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杯子,像在把玩一件名贵的工艺品。

  那只手——刚刚在路上还紧紧地和她十指相扣,生怕她会逃跑;却又小心翼翼,生怕把一个脆弱的人偶捏碎。没错,酒精和荷尔蒙就是最常见的致幻剂,她喃喃着,把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自己。

  她不是那些喜欢在红灯区找刺激的援交JK,也不是什么酒吧和赌场里清纯又淫荡的兔女郎,她仅仅是因为今天刚刚年满二十可以光明正大地喝酒才一时兴起去了居酒屋,没想到就发生了朋友嘴里毫无特色可言的烂俗艳遇剧情。

  虽然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但她已经想好该怎么和她那些不正经的朋友炫耀她是怎么帅气地睡了一个很有气质的外国友人就跑了的。

  他就坐在隔壁,在视线触及她的瞬间流露难以掩饰的慌乱,像是看到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带着深不可测的恐慌,更多的却是卑劣的庆幸和希冀。海松蓝的虹膜淌着忧郁和复杂,文艺青年加上英国绅士的气质让她心旌摇曳。

  他也靠在窗边,靠在她身边,只是没有看向窗外,而是深深低下头,长发盖住他的大半张脸,把他的顾虑全都匿在阴暗的潜意识里。他手中还捏着那个空玻璃杯,她忽然觉得里面应该倒点苏格兰威士忌,和他相得益彰。

  “要是后悔的话我送你回去。你可以不用理会我这样的人。”

  回答他的是一个无声的拥抱。

  “明明先和我搭讪的可是您啊,现在又想把我推出去了吗?休想。”

  她似笑非笑地回答,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心脏的鼓动清晰地传进她的耳中,砰砰的悸动和她加速跳动的心一样,在期待着接下来的一切未知数——无论是旖旎的、缠绵的,还是平淡的,痛苦的。

  一夜情哪里需要理性,保险丝熔断后思维的突然断电,荷尔蒙为干柴烈火泼上汽油。她不想揣测成年人的深思熟虑,不想思考学院派的英伦绅士为何会一时兴起要和她上床,不想追究陌生的外国旅人的情史,不想知道她是不是一个替身,她现在只想深深埋在他的拥抱里被他用身体好好疼爱,想贪婪地呼吸他身上混着雪茄和酒味的费洛蒙。

  他的手上有常年书写结下的薄茧,略显粗糙的指腹轻轻抚摸她白皙的脸庞,沿着她的脸颊再滑向她的脖颈,感受着她血管的跳动,再移向她的腰,隔着薄薄的衬衫描摹着她的曲线,仿佛在确认着她的存在是否真实,他的视线也跟着他的手反复在她裸露的肌肤上逡巡。

  未知的触感让她绷起身子,双手环绕在他的颈间,琉璃色的虹膜上覆了一层泪光。而他闭着眼,将他的手探进衬衫里,在她的脊背上画着他的手稿。

  “立香……”

  他无意间叫出她的名字,低沉又柔和的声音让她的耳膜做起简谐振动,近在咫尺的炽热气流扑向耳尖,在滚烫的肌肤上点起电火花。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唇瓣的开合,感觉到自己的瓣膜在高速运作,把血液急速泵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那个,呃,先生……”

  “埃尔梅罗。”

  “埃尔梅罗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他全身一震,连她都被他突然抖激灵吓了一跳,睁大眼瞄着他红的滴血的耳尖与拢在耳后的青丝。他沉默着,思索半天才在空白里组织好语言,磕磕绊绊地挤出一句话:“那个是因为……身、身份证上,有你的名字……对不起,立……藤丸小姐,擅自就……”

  她才反应过来开房的时候把身份证给了他,恨不得给几秒前问出那个智障问题的自己一耳光,只好用愧疚回应他的愧疚:“没关系,怎么称呼随你喜欢就好。”

  不过显然,埃尔梅罗的情欲没有被立香突兀的好奇心打搅。他的手又回到她的脸庞,一遍又一遍描摹着她唇上的纹路。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把昏暗的灯光剪碎,光粒像细碎的金箔落入他眼中。他的眼是一潭空落落的死水,露出深邃的虚无;是霜雪掩埋的苔原,透着薄如蝉翼的悲哀。

  她不知道他是天生就有这样一双忧郁的眼,还是后天的经历赐予了他这样的眼神,她只知道她现在快要溺亡在他的眼里,每一次视线相触都让她的大脑和心脏负荷加重几分。

  她撩开他鬓角的长发,把他的黑发撩向耳后,又握住他抚摸着她唇珠的手,闭着眼虔诚地轻吻他的指尖。他的指尖被她含进口中,又蠕动着水泽从她的唇间抽出,带有强烈性暗示的举动在他的心中扔下了一颗震爆弹,炸的他一片恍惚。

  “给我……一个吻。”

  她眨了眨眼,开始试探什么时候才能撕下他胆小的绅士面具,把他心里薛定谔的猛兽解放出来驰骋——至少在她的幻想里,一夜情应该是激烈的、粗暴的、大汗淋漓、欲仙欲死的。

  他的手穿过她橘红的发丝,托在她的脑后,闭着眼贴上她的唇瓣,如她所愿。

  连亲吻也是如此绅士,他慢慢碰着她的唇又一触即分,随后是温柔缱绻的辗转厮磨,像是浪里的雪白泡沫不经意地冲刷着沙滩上的贝壳,回过神时他的舌尖已深入她的口腔,带着朗姆酒和青柠薄荷的味道对她攻城略地,把她这块小贝壳卷进了幽静的深海。他们的呼吸胶着缠绵,在一次次换气中漏出喑哑的喘息。

  窗外又有一辆汽车疾驰而过,发动机的轰鸣震得她耳朵里嗡嗡直响。他拉上窗帘,揽着她的腰向前倒去,她的发丝散在雪白的床单上,成了跳动的火光,灼烧着他的心口,炙烤着他的记忆深处。

  慢一点。她低声请求,小鹿般湿漉漉的眼不安地打着转。

  “嗯。”

  他点点头,开始卸下他们的衣物,把它们随手扔在一旁,炽热深沉的呼吸喷向她的锁骨,唇瓣沿着隆起的弧度碰到她挺立的乳尖,沿路抹上一片莓红。他低头含住了顶端凸起的蓓蕾,柔软的舌苔来回蹭着她敏感的乳尖,空闲的那一边也被他的手来回揉捏捻挑。

  酥麻的电流从前胸蹿升,她抑制不住弱点被来回进攻的快感,欢愉的呜咽从深喉里泄出。她的乳房带着他的津液和吻痕弹回,他立马又去吮吸舔弄另一侧干燥的乳尖,像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他对她的撩拨足够绅士足够温柔,让她紧绷的神经逐渐软化,让她慢慢敢于在他的温柔里放开手脚肆意妄为。

  人类总是本能地对未知的举动充满好奇,她也学起他的样子坏心眼地捏起他的乳尖,胡乱地亲吻舔咬他的锁骨、喉结和下巴的胡茬,最后被他钳住胡来的手。他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一些,泛着笑意,带着气流的低音响在她耳畔,别闹。他再次覆上她的唇,和她陷入深吻带来的窒息感中,跟着她一起被卷入未知的深海。

  他把她耳际的碎发撩开,再把手伸向她的脑后,俯下身细细亲吻她的耳垂,他的发丝就垂在她的颈间,和她的橘发交叠融合。

  另一只手攀上她张开的大腿内侧,温和的气流与轻柔的爱抚让她不停颤抖,她喘息得厉害,发出呜呜的娇声,仿佛真的变成了易碎的陶瓷人偶,浑身上下都是裂痕,只要他再触摸一下就要支离破碎。

  可他没有停下。他的手挤进她的腿间,粗糙的触感来回磨蹭着红肿的花核。她紧咬着下唇,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溢出,呼吸系统也收不到大脑指令似的超负荷运转着,让她喘息连连。

  指尖轻巧地滑进那片不成型的凹地,那里颤抖开合着,流淌着甜蜜的爱液,轻而易举地接纳了他细致的探索。他又挤进一根手指,食指和中指在湿滑而温暖的甬道里来回翻绞,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她内里最柔软的那一点,敏感的区域被他反复挑弄。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身体止不住地打颤,内壁用反复的收缩和舒张热切地回应着他的每一次抽动。耳边嗡嗡的幻听完全盖掉她唇齿的缝隙里不断流溢的妖娆,夜灯的暖光也被她的起伏颤抖搅得分崩离析。

  极乐带来的思维断片后,她的脑海里突然被泼上了恐惧的色彩,他越是用深情的目光包裹着她,她就越发恐惧。

  如果说他谈不上身经百战,那至少也是经验丰富,否则哪有和她一个陌生女人第一次做爱就能够完美地降服她身上最敏感的禁区。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他的经验有多少,她最害怕的是明明他们只是一面之缘,他却好像把她看得很透,好似他眼里的她是一块透明的水晶,是他的一根肋骨,对她了如指掌。

  然而恐惧马上就被深吻带来的眩晕感淹没,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她都在他的攻势下湿的一塌糊涂,抑制不住地分泌出甜蜜的液体,把周围都涂上水淋淋的光泽。

  他扶着她纤细的腰肢,让她翻了个面背对着他,他的胸膛随着呼吸和她的后背若即若离,肌肤贴着肌肤,像火一样,黏腻的高温仿佛要把他们烫伤。

  但他义无反顾,酒意让他头晕脑胀,情迷意乱,他只想把她拥入怀中,缠绵悱恻,水乳交融,密不可分。他的长发垂在她的肩上,深深浅浅的影子盖住她的大半个身体,像挠痒痒似的,让她在喘息间忍不住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你笑什么?”

  他有些气恼,鼓胀的做爱工具轻轻摩擦着她大腿内侧的柔软。她笑着,喘息着,颤抖着,混杂在乱七八糟的杂音中的只有一个字,痒。

  炽热的呼吸急促地扑向她的后颈,他的手掌托着她的小腹,温热的手心摩擦着那一片紧致的平地,另一只手又握住胸前随着她的喘息晃个不停的两团柔软的小丘。她快忍不住了,快受不了他在她冲向云霄的边缘反复试探的举动。

  “快一点,进来……”

  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刚才还在让他慢一点,现在却又按耐不住内心的欲望。他也发出哑笑,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耳尖,我这就进来。

  他一点点一寸寸楔入她的身体。明明只是前端刚刚沉入一些,她就又变成了杯子里的骰子,抖个不停。她感觉自己发烧了,全身都被炽焰包裹,只要是他爱抚与亲吻过的地方,都变得一片滚烫,如燎原般在她的肌肤上蔓延。

  她的耳边响起了连环的爆炸声,还混杂着土砾被掀起再落下的哗啦啦的坠落声,灰暗的积雨云里轰鸣着雷声,飓风过境时摩天楼的玻璃窗的破碎声……当所有的声音都转化成电信号,在她的视觉里点缀上各异的色彩时,他飘进了她的血液深处,把她眼里的色彩全都搅和在一起,像一个街头艺术家,在她的脑海的红墙上喷涂着他亲吻她时柔和的面容。

  雪白的噪点与嘈杂的电波声充斥着她的视觉和听觉,她以为自己被撕裂了,随后炽热的充盈感便让她食髓知味,她的身体弓起了细微的弧度,向他抬起热流涌动的腰,迎着他的呼吸频率不停颤抖。

  再深一点,再痛一点。唯有欢愉的痛楚能够填满她内心的渴望黑洞。她多想告诉他就算对她粗暴一些也没关系,然而现在除了不成文的喘息以外,她什么也说不出口。他撞进她深秘的尽头,突如其来的酸胀和撕裂感令她发出连绵的娇柔呻吟。

  “会痛吗?”他停下腰腹的动作,亲吻着她后颈与突起的肩胛骨上挂着的汗珠,俯在她耳边低低地问。他的声音比之前的更加低沉更加嘶哑,还混着竭力压抑的喘息声,却把她推向更接近太阳的云端。

  “比起痛,我好像……快要融化了……呜。”

  颤抖的声音仿佛把他记忆深处某一段冰封的录像也融化了,他亲吻着她的耳尖与额角,细微的动作带动了深埋在她体内的硬挺,伞端的凸起剐蹭着柔肉,穴道紧紧咬着他嵌入她体内的粗大。她全身都在颤栗,身上没有一块肌肉愿意听她的指令。

  他开始摆动腰肢,向她深邃的内里挺进与抽离。他们的结合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深,让他心中住着的兽终于突破了枷锁,褶皱的黏膜被粗暴地来回入侵与顶撞,她内里的弱点被反复照顾着,一道道电流沿着脊柱冲破头皮,让她的瞳孔发散,眼神朦胧一片。

  徘徊在极乐的炼狱里,情欲制造的幻象让她几乎要进入一片醉生梦死的暧昧境界。她想和他十指相扣,他便心领神会地立马握住她在空中胡乱舞动的手,迎上她偏向他的脸,和她唇齿相依,一刻不停。

  坠落,她在坠落,和他一起坠落,向山谷坠落,向深海坠落,向地心坠落,向天空坠落,向黑洞坠落,向宇宙的尽头坠落。

  她痉挛着,绞紧了快要麻痹的柔肉,情欲的入口迎着他泛起阵阵笑意,他灼热的欲望涌入寂静的甬道,她跟随着他发抖的身躯随波逐流,无规却同频。

  她闭上眼,云雨交融达到高潮的余韵还未从她身上褪去。她变成被肢解了的人偶,无力地蜷缩在他的臂弯间任他用爱抚来重组。

  他们的呼吸渐渐重叠,她又睁开眼,为他理顺凌乱的长发,与那双让她溺亡的眼在黑暗里对视着,她知道她逃不掉了,再也逃不了。他的眼里终于雪融花开,那一瞬间的幻觉让他暂且忘却了忧郁。

  黑暗冲淡了时间感,时间似花循环流转。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梦境醒来。

  奶白色的光柱从窗帘的缝隙间射入,朦胧的意识随着微尘在光路里自由飘浮。他看向枕边熟睡的她,她的身体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橘色的发丝在他眼前飞舞。

  他从身后抱住她,握住她放在胸前的手,把她紧紧揽入怀中,宛如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她轻轻扭了扭身子,向他的胸膛蹭了蹭,倚着他,发出可爱的呜咽和梦呓。

  藤丸立香在这里。她还在这里。她就在这里。

  一如无数个清晨的梦醒时分,他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第一个景象那样。